翁悅拿下某民間組織重要位子。余夢很鬱悶,可是表面上還得說恭喜。翁悅不失時機在女同胞里顯擺了一番,錦衣不夜行,活著圖什麼,風光!造!
既生瑜,何生亮,在這條路上,翁悅比她起步早太多。不過余夢沒喪失信心,競爭才剛剛開始。她迫切想知道翁悅背後那張牌。她查了,有人說是江寒製造的老王,也有人說是有天產業的吳某人,還有人說她就是白手起家。屁!據余夢判斷,都不準確,這些人的能量還不至於助翁悅攻城掠地。還有。白手起家是沒錯。但也不是沒有貴人扶持。
不用說,貴人是男人。
翁悅曾經說過一句話,很得意地,「我就是藤蘿系甲,可春可秋。」藤蘿是她,甲是大樹。還是有得靠。正當她覺得無跡可尋的時候,余蕊給她帶來點線索。她在嘉姐家聽到余蕊接電話,掃了一眼屏幕,翁姐,再聽聲音——聽筒里露出來的,似乎有點像。是翁悅?沒幾天,余夢把蕊約出來,一問,了解到余蕊現在的服務對象之一,竟然就是翁悅。具體內容,借衣服。這事兒余夢門清。
「怎麼不告訴我。」余夢問。
余爽解釋了一下,說不清楚她們的關係。
余夢拉住余蕊的手,「蕊,我是你姐,咱們是一個地方一個姓一族一夥的,有我就有你,姐姐永遠不會害你。」
余蕊笑說明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是你老闆,我是你姐,哪個親。」
余蕊笑而不語。
「知道她背後是誰么?」余夢問得直接。
余蕊說不太清楚。余夢讓她去打聽打聽,跟誰走得近,參加什麼活動。余蕊猶豫,她一時不知道站在哪一邊。不用說,翁悅背後的人是韓廣。但他們是什麼關係,她也吃不準,兩人幾乎不見面,但翁悅的生活里隨處都有韓廣的影子。連助理葉察,都共用過。
「查查,姐不虧待你。」余夢信誓旦旦。回到家,余蕊考慮再三,她不能直接跟余夢說韓廣的名字,到底站哪邊,難辦,翁悅財大氣粗,根基深厚,余夢是多少年的姐姐,何況她現在攀上良才,以夢姐的手段,未來可期。
余蕊只好隱約表達了集團跟誰有業務,翁姐的公司跟誰合作多。指向性很明顯。余夢簡單一查。是韓廣無疑。其實她跟余蕊散場後,就想起來那年春節翁去美國見的那個女孩,也姓韓。
王八蛋!姓韓的這麼幫她。她哪裡好?一張臉有幾個真東西。摸清了翁悅的路子,余夢更加明確,逼良才去發力是正確的道路。
催了兩次。良才終於請到聯合會主席吃飯,是個女的。余夢沒出席,她是當事人。良才請了兩個朋友作陪,三對一,做她的工作。
余夢就在外面車裡等著,焦急。快十點,良才從飯店出來,余夢開車過去。良才上車。余夢一邊開車,一邊問情況。良才說走遠點再說。繞著環城路前行,終於找到個空地停車,余夢幾乎失卻耐性,道:「別慎著了,到底怎麼樣。」
「沒說行,也沒說不行。」
「她是主席她說了算啊,不表態什麼意思。」
「除了不能動的,就剩兩個席位。三個人爭。」良才分析,「她為難,都不願得罪,要平衡,實在不行只能公平競爭。」
「公平?都是指派,怎麼公平,這是踢皮球。」
良才把車窗開點縫,他想抽煙。主席聞不得煙味,他憋了一晚上。「一個老資歷,基本板上釘釘,撬不動。」
余夢接話,「那還剩一個。」
良才道:「翁悅也在爭。」
余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翁悅?她也在爭那個職位?她不是當過五年?還不走?」良才說,走?她認為她繼任是天經地義。
靠!貪得無厭!貪心不足!貪婪成性!另一個會她不剛當了副主席?到底手裡要抓多少?!而且她余夢選聯合會的事,翁悅知道,可聽了也不吭,現在么好,背後偷偷搞動作。
不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韓廣。」余夢怔怔地,「他在弄。」
她更佩服韓廣,他對翁悅,他媽的走心!他娘的真愛!因此,她也得要求良才。這不光是爭一個位子,也是對愛情的一場大考。
祖良才笑笑。他知道翁悅跟韓廣的關係,但因為是余夢的朋友。他擔心敏感,沒提過。他話從來不多。
「多少年的老關係了。」他說。
「你知道?」
「聽說一點。」
「那你不說。」
「這沒什麼吧。」
「沒什麼?很重要!」
「說是小時候就認識了。」
「天!青梅竹馬。」余夢說,「那她沒嫁給他,不還照樣嫁別人,」說著,余夢伸出一個手指頭,「我知道了,舊情復燃。」
「她在外面,是大女人,在他面前,是小女人。」
「還有這情況。」
「酒桌上,只要韓在,翁一定是把酒換成水。」
余夢哼了一聲,「裝!韓不在呢。」
「不在,」良才也笑,似乎覺得滑稽,「大壺喝。」
兩個人隨即哈哈大笑。都被大壺這兩個字逗樂。笑完了,余夢忽然正色,「你愛我么?」
這問話來得沒頭沒尾,十足兇險。說愛,立馬就有要求,說不愛,萬不可以。
「知道還問。」良才有經驗。虛晃一槍。
「正面回答。」
「愛。」含混不清,像吞了個蒼蠅。
「愛就拿下,這一仗,咱不能輸!」余夢神色肅穆,搞得像要參選總統。良才本來想說儘力,但為了不惹余夢激動,最終緘口不言,他今晚想睡個好覺。
一切悄無聲息,一切又都在運行中。女企會活動,余夢和翁悅都到了,兩個人還是笑呵呵,都不提,事情一辦完,分別坐在沙發的兩頭。不沾。
大家心照不宣。不過,余夢認為良才提醒她提醒得及時,怎麼忘了辛家這條線呢。如果辛太太肯出面幫忙,哪怕多花兩個錢,面子掙回來,出了名,也痛快。誰知約了幾回,辛太太都說在外地,余夢只好腆著臉再約,辛太太抹不開面子,余夢終於得見真佛。見了也不藏著,直接提了要求。
辛太太為難,「勸,小的沒意思,將來,你弄個大的倒不錯。」余夢連忙說:「一步一步來,從基層做起,姐,我也是沒辦法。」
辛太太見實在避不開,余夢沒少給她當牛做馬,翁悅更是多年的關係,韓廣、良才,她都認識,怎麼弄,她只能說:「手心手背都是肉,我都疼。」
余夢明白了,翁悅已經先行一步,也是,辛太太這條線索,老翁怎麼會放過,是她自己傻,到現在才來燒香。不過辛太太能這樣說,余夢已經感謝,她不出手,不偏不倚,那這場戲誰唱得響還難說。
哼哼,好你個老翁,你是白蛇,修行千年,我小青也不是好惹的!余夢氣得牙根疼。要斗就斗吧!
余夢絞盡腦汁,搜索全部能用的關係。終於想起來,小白或許能幫上忙。他是科技口。還有立人,一點老關係,縣官不如現管,如果有,也得用上。不含糊,這是為榮譽而戰。余夢打給白元凱的時候,他正在康隆家幫忙,康爸生活不能自理,跟保姆又合不來,只好暫時遷居,跟兒子同住。白元凱來看康爸,順帶調和康氏父子的關係。
老爸來,康隆沒跟余爽說。他怕她摻合進來——康老頭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主。
電話里,余夢簡單說明情況,白元凱明白了,只是一時想不起線索,得再找。他答應夢姐,一定儘力。
余夢又給立人打。那邊信號不太好,有突突聲,余夢換了個隱蔽地方,大聲說明情況,立人也大聲,說知道了!回頭聯繫!他欠余夢一個大人情,肯定儘力。
余夢問:「你在哪呢!這麼吵!」
立人喊著:「車上!三輪車!突突!我們現在下鄉!進山!」真是好乾部,余夢嘖嘖稱嘆。
「把基本情況發手機一份!」立人還在喊。
「馬上!」余夢也不自覺吆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