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凌晨一點。
她終於離開了他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
其實就和他在同一層,也是客廳卧室分開而置的行政套房,她孤零零一個人洗漱完,穿著睡衣鑽進被子里,覺得房間冷清極了。就這麼翻來覆去到三點多,還是沒睡著,可憐巴巴拿出手機,給他發了條微信。
她:喵。
gun:……
她:我想你了。
gun:想就過來。
真的?!
好棒!
她從床上跳起來,拿起門卡就跑了出去,連手機都沒帶,等跑到他門口,發現大門已經打開了,房間里卻是黑漆漆的,沒有開燈。她有些狐疑,湊過去,看了眼裡邊,客廳只有黯淡的月光,一個高大的人影走出來,將手機扔到沙發上,順便看到了她。
在黑暗中,他對她招招手。
她開心地跑進去,看到他示意性地伸出雙臂,馬上就心領神會,嗖地一下跳了上去。
有力的手臂托住她。
白天在大堂里的姿勢,讓人很尷尬,可是此時此刻,這樣的一個擁抱……她不好意思地摟住他的脖頸,輕輕呼吸著,感覺被咬住了耳垂。
「乖,你來。」
他嗓音刻意壓低,隱晦地引導她。
……
她悄悄閉上眼。
在自己震耳欲聾的心跳聲中,慢慢去尋找,滑過他的臉,下巴,再抬高一些。
終於碰到。
gun抱住她,有一搭沒一搭地去回應著她還不算太熟練的親吻,順便走到門邊,用腳將門關上。然後在黑暗裡將她整個人都用力壓在了牆上……
天亮之前,他將她放在床上,舒展下有些發酸的手臂,也躺上去,靠在了床頭。
小孩膩膩歪歪地爬上來,貼緊他:「你不困嗎?」
他隨口說:「我一過三點就睡不著,要天亮補覺。」
好奇怪的習慣。
他隨手打開德州撲克,開局:「你20號生日?」
她不解他的意圖,看他。
「豆腐沒吃夠?老看我幹什麼?」他懶懶地問。
明明都是你在吃——
她小小聲地嘟囔:「那天不是分手嗎……就沒心情,也沒過。」
「哦,分手,」系統發牌,他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還不錯,估計要贏,「有什麼願望?」
「嗯?」她驚訝,「過了也能要嗎?」
「可以,隨便要什麼,」他在黑暗中,有些壞地笑了聲,「人也行。」
怎麼總是□□的……
她紅著臉,默默想了很久,手腳並用地爬到他腿上,趴在他耳邊輕聲問:「想要……永不分手,可以嗎?」只是他來廣州的短短時間,她就能想他想到心臟疼,想到『分手』兩個字就覺得,心一窩一窩地墜著,這麼想著就疼。
gun原本以為她會讓自己休假陪她,完全沒料到是這樣的一個回答。
陽台門敞開著,為了散去房間里的各種煙味、飯菜味和各種味道,他察覺手冷,隨手扯過自己仍在床頭柜上的運動服,遮住她散開的睡衣,什麼也沒回答。
這種不想離開的情緒,他也曾有過體會,好像要把所有的時間都凍結住,停在這一秒,沒有過去,不見未來,在感情最穩固的現在,在彼此都最依賴、最健康的時間裡長久地停留。
這樣的深夜,只有兩個人在有風的房間里。
莫名就有種相依為命的感覺。
佟年等待著,等待著,漸漸地有了些害怕。
他為什麼不出聲了?
漫長沉默後,他在猶豫:「快了點。」
嗯?
0.0?
什麼快?
「很著急嗎?」他開始加大賭局籌碼,桌上幾個人都選了退出。
嗯?
什麼著急?
「剛確定關係——」他看了眼手機上的日期,「第三天?」
嗯?從周六到周一?好像是。
「嗯……」
「再議吧,」他琢磨著,十九歲好像不在國內法定結婚年齡之內,剛好三天,就上門讓小孩轉國籍和自己結婚?百分百會被她爸媽砍死,「想個別的。」
起碼……要多久?
gun對這個時間概念有些頭疼,直接all in,將手裡所有籌碼都扔了出去。
輸了……
佟年傻傻抱住他手臂,腦子始終轉不過來,剛才培養的那麼一點點小情緒也被迷茫抵消了,壓根不知道,自己的第一次「求婚行為」(?),就如此再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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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眾K&K隊員在十樓吃自助早餐,Dt端了杯橙汁和一盆蔬菜色拉就回來了。眾人擺了一桌,97正一邊往麵包片上抹果醬,一邊感慨:「以老大的體能,估計是machine gun一樣的存在?」
有人秒懂,有人仍舊獃獃地。
啥意思啊這?
grunt邪惡笑笑:「知道老大以前玩的什麼嗎?餘下的問隊長去?」
「CS啊……」不懂的幾個小男孩轉頭,齊齊看Dt,「machine gun是什麼?隊長?」
Dt表情匱乏地看了眼他們:「機槍,可連發100顆子彈不換彈夾。」
97笑眯眯補充:「這款武器在CS里,連續攻擊時間最長。不像別的槍打10發20發就沒子彈,還要停下換彈夾再來。」
哦……科普了。
幾個小男孩繼續埋頭吃飯。
吃著吃著,吃著吃著,突然,一個個抬起頭,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