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暮色籠罩的時分,林莫臣站在風臣大廈的樓上,望著外面的風景沉思。
他的女人,大概是世上最像他的人。如今面臨風臣的大舉進攻,她會如何應對?
她絕不會束手就擒,一定還藏著後招,是什麼?
明明在想殺伐果斷的事,他的胸中卻湧起一股莫名的柔情。再聯想她在夜裡的********、臣服舒展,只覺得這樣的她,比六年前更吸引他的注意,挑起他更濃烈的征服欲和佔有慾。
不,其實她還是六年前的她。雖然現在更成熟性感,但當年,這個女人骨子裡就是桀驁不馴的。否則怎麼會狠心離他而去?
林莫臣嘴角浮現自嘲的笑意。
孫志在這時敲門進來了,大概是籌備工作很順利,他也顯得滿面紅光,裝模作樣輕咳一聲:「董事長,網站馬上就要上線了。即將對競爭對手的網站造成巨大衝擊,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們可就顧不上了。」
林莫臣答:「放手去做。呵……難道她會願意看到,我連自己的女人都打不過?」
孫志笑了,:「遵命。回頭萬一∷∷∷∷,把e-sho打慘了,有人生氣,還勞煩董事長安撫好自家後院。」
林莫臣雙手插在口袋裡,立在窗邊,淡淡地答:「她不會。也不需要。」
孫志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或許是情緒比較振奮,又或許是因為林莫臣在他面前並不避諱談及自己的情感,他想了想,居然把心裡話出了口:「其實我覺得,你還是慎重些好。以前我就想了,感情的事吧,不能單方面太自信。當年吧,我是看著你倆在一塊的,然後你就派她出差,安排她不分晝夜地加班,聚少離多。她跟著你就沒嘗到什麼甜頭。後來……是吧?這些年你一直守著等著,現在人回來了。但到底是在競爭陣營里。你覺得不會有什麼事再影響感情,那是因為你心裡全是她。可她呢?她是怎麼想的,是吧?」
林莫臣聽得一怔。
孫志完就後悔了,但也全都是肺腑之言。這時看到林莫臣的臉色已經冷下來:「滾蛋。」
——
「私人訂製」在孵化之初,就有風臣集團商業地產的數十萬會員,和高端房地產項目的龐大業主群,作為客戶儲備。再加上這段時間轟炸式的推廣宣傳,以及集團投入的巨額補貼資金,上線第一天,業績即突破千萬。雖然略低於集團的預期,但也算成功了。
第二天,銷售額突破000萬。
第三天,000萬。
……
上線一周,累計銷售額逼近個億。
與此同時,e-sho網站的銷售額原本還維持穩定增長,但因私人訂製的大面積風靡,在這周末,業績停止增長。第二周,業績有幅下滑。但依舊維持較高數字。
這可愁壞了方宜項目組的人,更是愁壞了陸樟。須知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又不知道木寒夏暗地裡已經跟林莫臣同居了,只道自己現在和師父並肩作戰,林莫臣卻是對立方。這令他心裡一直暗爽著,並且暗暗期盼著那兩個人的心,越走越遠才好。
誰知道林莫臣的項目大獲成功,隱隱還有掃蕩他們的勢頭。陸樟生生冒出一種,自己的壓寨夫人,就要被大馬賊搶去的挫敗感。
這天傍晚,陸樟看著銷售數據,又有些氣悶,來回在木寒夏的辦公室里踱著步。反觀木寒夏,這些天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始終沉得住,也不知在想什麼。
「你別晃了。」木寒夏,「晃得我頭都暈了。」
陸樟「哼」了一聲,難得來了句文鄒鄒的話語:「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木寒夏笑了,看了眼門外,:「關上門。有些事,差不多該跟你了。」
陸樟看她一眼,聽話地把門關得嚴嚴實實,還拉上了窗帘。然後坐在她面前,眼神幽深。
「還記得嗎?當初開始做這個項目時,我就對你,我本來打算等悅家模式全國推廣,積累了足夠多的客戶資源後,市場足夠大時,再上馬。但是因為一些原因,我等不及了,只能倉促開始。」木寒夏,「我也過,哪怕踩著競爭對手,也要上去。」
陸樟了頭:「踩,趕緊踩。」
木寒夏不理他意氣的話語,沉吟了一下:「現在,林莫臣替我把這塊市場蛋糕做大了。」
陸樟一怔,他有不明白。
木寒夏笑了一下,那笑容在他看來,有些意味不明。
「我也跟你過,e-sho僅僅是張梓的閑暇之作。我今天就帶你去見他。」
——
「我們的日營業額已穩定在e-sho的兩倍,有效客戶註冊數量是他們的4-5倍。他們想要反超,近期應該是不可能了,但依然會緊緊跟隨。中高檔電商服裝這個領域,我們已坐穩領導者位置。他們是第二名。」
聽孫志這樣彙報時,林莫臣的心情有些微妙。
愉悅感,是源於與生俱來的對成就感和利益的追求。以及,對她的征服。
但也有些許柔軟憐惜的心情。孫志之前的那番話,多少對他有些觸動。他覺得今晚必須擁抱她,有些話,在夜裡需要對她訴。
這樣拿定了心思,他離開風臣後,就驅車到了方宜集團樓下。想要接她下班。
晚霞染紅了天邊,他坐在車裡,搖下車窗,讓夏日的風徐徐吹過。這一刻,心情是平靜的,也是溫柔的。
雖然此刻,並不知道她會有什麼對付他的後招。也不知道,她是否會因競爭,對他心生些許埋怨。
其實有些心思,並沒有被孫志中。卻更加諱莫如深。他對這份失而復得的感情,像過去一樣自信嗎?
並不是。哪怕已經可以在夜裡痴狂地擁抱她,他卻並沒有感覺已經完全把握住了她。但這不會對任何人提及,包括她。
就在這時,他遠遠看見,木寒夏從大廈里走出來,身後跟著陸樟和何靜。三人的表情,都是沉肅的。尤其陸樟和何靜,那兩人在林莫臣眼裡,根本藏不住事。臉色太過鄭重,顯然藏著極大的心事。而木寒夏臉色平靜些,但顯然也在思慮著,以至於並沒有像平時那樣注意到,停在不遠處的他的車。
林莫臣靜默著,看著那三個人上了車,然後駛離方宜,駛離他的視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