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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年少·顧京墨(十三)

這時,她聽到了懸頌的道侶傳音:「別怕,沒事的,他們發現不了。」

「為何?他們都在看我。」

「若是有朝一日正派被滅,不一定是魔門的功勞,也可能是他們自己把自己蠢死了。」

在懸頌的眼中,他的徒子徒孫們永遠愚蠢到無可救藥。

顧京墨坐在懸頌身邊,身體依靠著靠近懸頌那一側的扶手,身體歪歪扭扭卻自帶韻味。

她用道侶傳音給懸頌,問:「在下面站著打算主持大局的,是這裡面最能打的?」

懸頌很快否認了:「不,是最能說的。」

顧京墨點了點頭,又問:「那在場的誰是最能打的?」

這個問題讓懸頌一陣無奈,最終回答:「李辭雲。」

「你師父?」

「嗯。」顧京墨若是手痒痒了非要去挑戰誰,大可以去挑戰李辭雲,李辭雲不敢對師母下手重,懸頌可以放心些。

這時,旺角樓內的修者來得差不多了,主事者先是偷偷看了懸頌一眼,這才朗聲開口:「承蒙諸位不嫌,劉某不過德薄能鮮之輩——」

懸頌聽到了顧京墨的單獨傳音:「什麼意思?」

懸頌難得耐心,簡化了內容回答:「大家好,我是笨蛋。」

「哦,你們正派修者的自我認知倒是挺好的,在我們魔門,被人說上一句廢物,必定會打起來。」

劉姓修者客套了幾句後,說道:「我得到可靠消息,稱魔頭顧京墨此刻就在三場內,三場作為不受管轄的地帶,我們若是在此處動手,不受兩界限制,就算在此擊殺顧京墨,魔門尋來我們也有說辭……」

懸頌單獨傳音給李辭雲後,李辭雲第一個高聲詢問:「請問,你的可靠消息從何而來?」

那人被打斷了也不惱,知曉這種場合定然會被問及,於是開口:「我安插在魔門的細作探查後得知,顧京墨此刻就在三場。」

李辭雲又問:「如何確認的身份?」

「皆是魔門修者,自然見到便會認識。」

「她曾出現在哪裡?」

「拍賣那一日,她曾出現在拍賣行。」

顧京墨在此刻傳音給懸頌:「現在讓那個細作坐在我面前,都不一定能認出我來,你們的這個髮型啊……我頭皮疼了好幾天。」

懸頌則是想到了其他的事情:「我看你在回憶之境內會戴著帷帽,平日里也戴著?」

「嗯,一直戴著,我討厭男人們看到我容貌的目光,覺得噁心。我只在熟悉的人面前才會摘下帷帽,可惜我的帷帽也丟在天罰大陣內了。」

懸頌第一次聽顧京墨提及天罰大陣,不由得震驚:「你們曾經去過天罰大陣?」

那種險陣被列為了絕無生還可能的絕境,整個修真界都無人願意進入。

天罰啊……就是來修真界收割人命的,從古自今,多少的上古大能進入其中都無法離開。

「嗯,沒錯,聽說過女媧補天嗎?我和修竹老兒就是那女媧,在你們不知情的情況下,聯手救了蒼生一命。」顧京墨回答完揚起嘴角笑了起來,似乎毫不在意。

懸頌卻能夠知曉,顧京墨沒有吹噓,甚至情況比她提及的更危險,不然不會讓她和修竹天尊同時殞落。

若不是有雲外丹,此刻顧京墨也……

明明救了蒼生,卻因為之前幾樁不能透露實情的案子,導致她背負了殺死修竹天尊的罵名,何其委屈,又何其無辜。

這第五重案,不過是強加於她的,她甚至無從解釋。

「你有沒有想過,那細作可能是那群覆面人?」懸頌沒有再提天罰大陣的事情,而是繼續談論此刻。

天罰大陣的事情,日後再議。

顧京墨的表情稍有變化,逐漸變得嚴肅。

懸頌繼續說道:「他們是最想促成你被圍殺場面的人,所以,他們將消息傳遞給了那個講話的人。那個人得到的消息,的確是真實的消息,他想得到的也只有你的消息而已,至於那群人為何要幫助他得到消息,那蠢貨沒有仔細去想。」

顧京墨看著這個場面,那些人已經在談論圍殺的事情了,不由得沉下面容:「這一次,就算你的師父出面阻止,怕是也無用了吧?畢竟維護魔門的大魔頭,沒有足夠的理由沒有人願意聽從……」

足夠的理由……

顧京墨先是看向懸頌,見懸頌也在看她,在傳音中詢問:「不如讓他們三個先說出季俊山莊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就說還在調查……」

「不可!」顧京墨當即拒絕了,「這樣其他事情也會被牽扯出來。」

她下意識側頭看向另外一邊,想要看初靜仙尊的模樣,卻見她已經站起身來,當即一驚,想要起身卻被懸頌拽住了衣袖:「你要做什麼?莫要動用靈力。」

顧京墨只能回頭對身後的三人說道:「攔住她!」

三人皆是一驚,禹其琛卻還是聽從了,當即快步走過去想要阻攔:「初靜師叔請慢……」

初靜仙尊看向禹其琛,對他溫柔一笑。

初靜仙尊一向是溫柔的,笑容如三月暖陽,不濃烈,溫和如春。她也是秀美的,如流水潺潺,如皚皚白雪,純凈淡雅。

初靜仙尊有所猜測,扭頭看向顧京墨,卻未停留,縱身上了欄杆居高臨下地朗聲說道:「在下有一席話要說,諸位可否聽完我的事情,再決定是否圍殺魔尊。」

顧京墨氣得銀牙緊咬,起身去拽初靜仙尊的衣袖。

然而初靜仙尊去意已決,拔劍斬斷自己的衣袖,縱身躍到了鬥法台的中心。

同時,她單獨傳音給顧京墨:「若是魔尊再加阻攔,晚輩只能自刎在您面前了。」

初靜仙尊握緊雙拳,彷彿是用盡了全身力氣,終於道出:「我——曾經被魔尊救過,在萬慈閣。」

顧京墨聽到這句話,踉蹌著重新坐在了椅子上,雙手緊緊地攥著椅子的扶手。

懸頌也是一驚,他看向顧京墨,再看向成為了眾人目光中心的初靜仙尊,心中瞬間亂成一團。

旁人怕是無從知曉此刻的事情,曾被顧京墨救過的禹其琛、明以慢、木彥則有所猜測。

原來被顧京墨保護的,還有他們緣煙閣修者?

尤其明以慢,此刻已經有了不好的猜測。

初靜仙尊的道侶妄蟄仙尊也跟著站了起來,站在樓上扶著圍欄扶手,震驚地看著下面的道侶。

他身為初靜仙尊的道侶,卻從來都不知這件事情。

他心中的不安逐步攀升,直覺告訴他,這恐怕是一件非常沉重的事情。

劉姓修者第一個問出來:「被魔尊救過?還在萬慈閣?」

眾人皆知,顧京墨有五重罪,其中一重罪便是在萬慈閣。

顧京墨突然殺進萬慈閣,將萬慈閣掌門以及其幾名得力弟子全部誅殺,甚至沒留下理由,引起了正派修者的眾怒。

萬慈閣,原本只是一個散修門派,其修者並非純正的修士,主要修鍊的是一些輔助類法術。

他們可以幫助修為遇到瓶頸的修者,通過疏通經脈的方式,助其突破瓶頸成功躍升。

這修真界內,不少修者曾經得到了萬慈閣的幫助,對萬慈閣感恩戴德。萬慈閣也極有威望,與溯流光谷同名,這才使得顧京墨的罪孽滔天,不可饒恕。

如此極善之人,卻死得不明不白,還那般殘忍的殺人方式,顧京墨怎麼做得出?!

初靜仙尊終於繼續說了下去。

「我,明向宛對天發誓,今日所說之言皆是事實,若有一句謊言,心魔泣血,天劫難渡!」初靜仙尊發完毒誓後,環視四周,終於道出,「我曾在萬慈閣停留過兩年的時間,去時也是和其他修者是相同的目的,希望能夠得到他們的幫助,助我通暢筋脈,能夠快速提升修為,以至於,他們對我施法時我沒有任何懷疑,才讓他們能夠成功地……將我變成眷奴。」

話說到這裡,全場嘩然。

眷奴。

修真界最屈辱的存在。

所謂的眷奴,可以稱之為|性|奴隸。

被法術控制的修者,會喪失所有的行動能力,不能言,不能自主地控制自己的身體。

他們有著清晰的思維,知曉自己的處境,能夠看到周圍的環境,也知曉正在發生什麼,就是無法說出話來,無法掙扎,還要聽施術者的安排。

往往,法術成型之後他們的身體就會任由施術者為所欲為。

兩年的眷奴……

這兩年內,初靜仙尊知曉她經歷過什麼,那些畜生對她做過什麼,那是生不如死的兩年。

妄蟄仙尊的身體突兀坍塌,甚至站不直了,被身邊的人扶住他才被扶到了椅子上。

緣煙閣內也是一片嘩然,眾人憤怒,難以置信。

懸頌坐在顧京墨的身側,聽到這件事情硬生生捏碎了椅子的扶手,側頭看向顧京墨。

憤怒。

難以置信,憤怒不堪!

是修真界眾多修者將他們從一個小醫館,奉養成萬慈閣的,他們卻做出此等事情來?

顧京墨則是表情凄苦,單獨傳音給他:「現在你能懂了吧?若是被他們知曉我的事情都有隱情,他們就會調查下去。如果她的事情被調查出來,你讓她後半生怎麼活?怪我隱瞞嗎?大不了我死了,這個秘密也就封藏了。」

若是未曾看過顧京墨的記憶,懸頌或許還不會那麼深刻地體會顧京墨的心情。

顧京墨經歷過楠繡的事情,知道這個世界對女子的包容度很低,也知道若是宣揚出去,這些修者該是怎樣的痛苦,所以顧京墨寧願承擔濫殺無辜的罵名,也從不解釋一句。

也正是因為這個世界的偏見,才使得萬慈閣中的畜生們放肆到為所欲為。

只要不把人殺了,那些修者顧及名聲便不會宣揚出去,也不會找他們報復,甚至敢對初靜仙尊這樣的修者動手。

越是像初靜仙尊這樣有頭有臉的美人,才越在意他們的名聲。

初靜仙尊等待喧鬧聲逐漸退卻,才繼續說道:「我當時意識清醒,知曉他們還困住了其他人,一共十三人,皆是面容姣好的修者,有男有女。」

「胡說八道!萬慈閣的天尊豈會做此等事情?你莫不是被魔門收買了,想找個理由抹黑萬慈閣,為顧京墨那個魔頭洗脫罪名?!」

初靜仙尊閉眼做了一個深呼吸,原來……她沒有她想像中堅強,在這麼多人面前揭開自己的傷疤,依舊會胸腔疼痛。

被質問時,也會氣憤。

「萬慈閣有一個密室,在萬慈閣十三金堂的下面,擰開右側第三個燈盞,再用指印可以進入。想必其中……還有我等衣物,和……他們用的……工具。」

僅僅是回答完,已經淚流滿面。

「你還有其他證據嗎?」又有人問道。

妄蟄仙尊在此時怒吼出聲:「還想怎樣?!你還想她說什麼?」

旁人紛紛噤聲。

這時,又有一名其他門派的女子躍進中間鬥法場,也是一名長相秀美的女修者:「魔尊救的人還有我,我也在那十三人之中。」

此人乃是三大門派之一的優秀弟子,如今也有元嬰期,平日里和初靜仙尊從無來往,這些日子也都在旺角樓內,絕無被收買蠱惑的可能。

場面一瞬間混亂起來。

初靜仙尊抬手擦淚,終於恢復了堅強的模樣,再次說道:「十三人中,有一人冒著走火入魔,爆體而亡的風險破除了一絲禁制,控制身體搖晃了魔尊贈與她的鈴鐺,喚來魔尊相助。魔尊殺死的,都是參與了眷奴之事的修者,萬慈閣其他修者並沒有被牽連,魔尊在此事上沒有濫殺無辜!」

再無人應聲。

站在顧京墨身後的明以慢難得失了大門派的儀態,捂著嘴唇哭出來,怕自己的哭泣驚擾到其他人,乾脆蹲下身,躲在椅子後面。

她的肩膀微微發顫,哭得無聲無息,卻痛得不能自已。

她在心疼小姑姑。

初靜仙尊是她最親近的人之一,她僅僅是想到小姑姑曾經受過的苦,便渾身顫慄,無法自控地難受。

同為女子,那種屈辱感十足的難受!

可在這種場景下,又有誰會在意她的失態呢?

誰又會不心疼呢?

第二位女修者朗聲說道:「我也可以立心魔誓,她所說的事情絕無半句謊言。」

第二重含義:我們二人站出來就夠了,其他的幾位不必出來了。

初靜仙尊又道:「事情我已經說清楚了,恩情不忘,若是諸位依舊打算圍殺魔尊,便是逼我入魔門!」

緊接著,是禹其琛的聲音:「晚輩緣煙閣內門弟子禹其琛,曾去調查季俊山莊的案子,此事也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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