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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上個路口遇見你 4

所屬書籍: 你是我的城池營壘

  「等你回來我有事和你商量。」
  
  「見面說。」
  
  通話結束時,邢克壘拎著不老實的米佧進來。
  
  除了在賀泓勛面前容易發揮失常偶爾比較幼稚外,赫義城向來是很有范兒的,見米佧被部下半摟半抱地帶進包廂,他嚴肅地訓斥:「注意形象!才好幾天,要保持榮譽!」
  
  把米佧摁坐在椅子上,邢克壘「啪」的一個立正,裝模作樣地敬禮:「是,首長。」
  
  赫義城踢他一腳:「走菜!」
  
  邢克壘彎唇:「妥了您哪。」轉身打響指示意服務員上菜。
  
  米佧東摸摸西看看,以詢問的眼神看向邢克壘:「你家的店啊?」
  
  邢克壘長腿一伸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得意地拍拍胸膛:「我不像老闆嗎?怎麼樣,要不要我把服務員叫進來讓她們見識下小老闆娘的真身?」
  
  米佧原本真以為是他家開的,見他這麼不謙虛地承認,還一臉得瑟的表情,反倒不信了。她作勢拿茶潑他,結束了這個沒有建設性的話題。
  
  等菜的間隙,邢克壘和赫義城談起公事,米佧則和賀雅言聊起新兵訓練的事,說到「光榮使命」的軍事網遊,她難得地表揚了邢克壘,誇他遊戲玩得好。
  
  赫義城聞言插話進來:「對於玩,邢克壘可是自成一派。」
  
  他界於褒貶之間的評價令邢克壘皺眉:「老大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啊?對抗時我干擾對方指揮網時你怎麼不說我玩呢?」
  
  米佧不懂,奇怪地問:「怎麼干擾啊?打打遊戲就能打仗呀?」
  
  邢克壘嘖一聲,大手拍過去:「外行什麼的,最讓人蛋疼了!」
  
  見米佧噘嘴,賀雅言邊給赫義城添茶邊解釋:「是電子干擾。就是在電磁頻譜領域截獲敵方電子設備的信號,或是干擾設備正常工作,使他們的指揮系統失靈。」說著朝邢克壘揚揚下巴,算是為某人正身,「邢克壘可是這方面的人才,電子對抗營出來的。」
  
  「沒看出來你還是高端領域的人物呢。」米佧拿不信任的眼神打量著邢克壘,「你不是小學沒畢業嗎?電腦真那麼行啊?」
  
  邢克壘抬手敲她腦門:「說什麼你都信,笨蛋啊!」忽然想到什麼,他微眯眼睛,「所以不要試圖拒絕加我為好友,我會讓你的電腦廢得很有節奏,明白?」
  
  米佧小媳婦兒似的「哦」了一聲,赫義城和賀雅言相視而笑。
  
  席間氣氛很好,加上「邢府」的菜實在好吃,吃得飽飽的米佧高興得忘了形,邢克壘一個不留神,不勝酒力的她居然誤把他的酒當飲料喝了一大杯,然後不到五分鐘,就「砰」的一聲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了。
  
  邢克壘一愣,隨後自然而然地攬臂將人摟過來,語氣溫存地輕責:「這個小傻子!」
  
  離開「邢府」,邢克壘把米佧送去賀雅言的公寓。他一面毫無誠意地表達對老大的歉意說什麼耽誤了他的好事,一面把米佧抱進卧室。
  
  米佧醉態盡顯,抱著邢克壘的脖子,把紅潤的小臉貼在他鎖骨上蹭啊蹭的。邢克壘的喉結上下滾動著,試圖拉開米佧緊貼著他胸膛的小身子。米佧哼哼著不肯鬆手,拿她糯糯的聲音撒著嬌說:「媽媽你幫我求情啊,我要回家……」
  
  被喚作媽媽的邢某人有點火起,把人扯離懷抱,在米佧還欲掙扎地攀過來時,他以略為不滿的語氣警告:「你夠了啊,男人都是經不起撩撥的!」
  
  像是感應到他的火氣,酒醉的米佧稍稍老實了些,閉著眼睛乖乖地任由邢克壘褪去她的外套,很快就睡得香甜。
  
  拉拉被她扭得亂七八糟的鵝黃色開衫,攏攏她額前散亂的頭髮,邢克壘抬手碰了碰她紅撲撲的臉蛋。米佧在這時夢囈了聲:「媽媽……」翻身時無意識地伸手抓住邢克壘的大手,壓在臉頰下枕著。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帘縫隙射進來,配以昏黃柔和的燈光,映得一室溫柔。
  
  邢克壘一動不動地坐在床邊,任由米佧拉著他的手,將口水流在上面。
  
  世界靜止,宇宙洪荒,邢克壘的心在這一刻,綿軟得不行。
  
  終於還是沒能忍住,他緩緩俯身,在米佧臉頰輕輕親了一下。
  
  別樣的溫柔,是旁人無法觸及的表達。
  
  米佧卻像是忽然醒了,吐字極為清楚地輕聲罵道:「流氓!」
  
  邢克壘頓時僵住,保持著俯身的動作等了片刻不見她有所動靜,他彎唇一笑。
  
  她的夢中有他,真好。
  
  為米佧掖好被角,邢克壘把帶著薄繭的大手貼在她的頸窩,無限溫存地細細撫摸:「如果我知道那是你的初吻,我一定注意動作要領,給你留下美好回憶。」然後他自嘲般笑了,幾不可察的一聲嘆息後,低沉性感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夜裡:
  
  「不過,我沒歉意。」
  
  我沒歉意,哪怕我不止一次向你道歉。
  
  或許是洞悉了什麼,在邢克壘準備離開時,賀雅言話裡有話地提醒:「要是喜歡的話就直接點告訴她,總這樣逗她,以她後知後覺的性子是不會明白的。」
  
  邢克壘身形一頓,隨後以一種漫不經心的口吻說:「誰喜歡她啊,傻乎乎的。」之後去而復返,扒扒精短的頭髮,「我沒細問,聽意思是惹火了她老爸。嫂子你明天給問問吧,勸她早點回去認個錯,畢竟躲著解決不了問題。再說,和老子對著干,她的段數明顯不夠。」
  
  賀雅言輕笑,心想佧佧碰上你,段數才是明顯不夠。
  
  米佧只在賀雅言家裡住了一晚。次日清晨,媽媽艾琳就打電話來通知她,老米因為公司的事情出門去了,要小半個月才能回來,於是,米佧拎著小背包樂顛顛地回家去了。不過在走之前,她把賀雅言的公寓里里外外打掃了一遍,儘管原來就基本是纖塵不染,賀雅言還是忍不住口頭嘉獎她的「女僕精神」。
  
  艾琳最心疼女兒,見米佧瘦了些,皮膚也因為一個月的風吹日晒比以往粗糙了點兒,心疼得不行。米佧卻只是窩在她懷裡撒著嬌說:「沒有瘦啊,部隊的大米白面被我吃了好多呢。」話語間還掄起細瘦的小胳膊比畫,「看,我變結實了。」
  
  如果不是先前去臨城探望父母,艾琳是不會允許米佧聯合譚子越瞞著米屹東偷跑去訓練的。她寵愛地掐掐女兒的臉蛋:「一會兒給你爸爸打個電話認個錯,免得他回來修理你。」見米佧扭啊扭地表示不樂意,她提醒,「你爸爸最近心臟不太好,你乖一點,別惹他生氣。」
  
  結果,米佧給她爸打電話時是助理程先生接的,他語氣溫和地說:「佧佧你回家了吧?米先生說如果你再敢夜不歸宿就罪加一等,還有,他說等回去扒你的皮!」
  
  「……」那一刻米佧決定,討厭所有助理先生。
  
  兩天後的清晨,神清氣爽的實習醫生米佧到陸軍醫院報到。看到一抹抹剛換上白大褂的新同事穿梭的身影,想著自己即將成為其中一員,米佧嘴角上彎。走上工作崗位的第一天,她的心情如同天氣,陽光明媚。
  
  這時,一抹頎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大廳,經過的人見到他恭敬且熱絡地打招呼:「院長早!」
  
  隨即是他的回應:「早。」低沉的聲音,溫和的語氣。
  
  米佧不及回頭,賀雅言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問她:「佧佧你到了嗎?直接上二樓。」
  
  米佧以甜糯的聲音回應:「我到了雅言姐,就上來。」掛了電話,她踩著水藍色小高跟鞋噔噔噔地上樓,不料前腳只踩到台階邊緣,鞋跟就被卡住了。

  她尚來不及伸手攀扶手人已向後仰去。
  
  「啊——」
  
  身體失去平衡的剎那,纖細的腰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扶住,她輕且穩地跌進一具男性的懷抱里。米佧回頭,身後的他穿著黑色的襯衫外罩風衣外套,眉目清明,眼眸含笑。
  
  視線在半空中交凝,米佧聽見他說:「小心。」
  
  陽光透過窗子投射在他身上,看著逆光而立的他,米佧在腦海里搜尋有關他的記憶。然後,她變換的神情分不清是驚詫多一些還是驚喜多一些:「是你?!」
  
  她還記得!這個訊息迅速傳達到邵宇寒腦里,他心中一暖。溫柔的笑意直抵眼底,扶米佧站穩,他的目光定格在她稚氣未脫的娃娃臉上:「看到名單就知道是你。」對於她的到來,他早已知曉。
  
  實習醫生名單?米佧一愣,難得聰明地回想先前有人在她身後向院長問好,那回應的聲音不正是……她的嘴巴驚奇地半張著,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嬌俏的容貌配合驚訝的表情嬌憨得一塌糊塗。
  
  明明不該失禮,邵宇寒還是控制不住地抬起手揉揉她的發頂:「你要遲到了。」
  
  「哎呀……」米佧抬腕看錶,顧不得再說什麼轉身就跑。
  
  邵宇寒彎唇而笑,朝她背影溫柔地說:「慢點,別又摔了。」
  
  那麼熟悉的對白使得跑到拐角處的米佧下意識放慢了腳步,然後回身和他擺擺手表示先走。他頷首。
  
  通過層層關卡,米佧正式成為骨外科一員。經介紹,她認識了科室的幾位同事,然後得知今後將由賀雅言帶她。
  
  賀雅言畢業於軍醫大學,不僅具備豐富的臨床經驗,更是陸軍醫院少數具有科研成果的年輕大夫之一,所以在業內很有名氣。她為人直率真誠,工作態度嚴謹,頗受同事以及病人的歡迎。查房過程中,她一面檢查患者的恢復情況,一面耐心地向米佧傳授經驗。
  
  米佧聽得認真,邊拿出小本子記錄邊適時提出疑問。賀雅言細心地發現她的小本子有點皺但卻很厚,猜測這是她隨身攜帶了很久的記事本。而這份專註認真令賀雅言的目光中更多了幾分喜愛。
  
  查完房,賀雅言帶米佧熟悉醫院的病房科室分布,並對醫院的組織架構進行了講解。看著架構圖上院長的名字和嚴肅中透出意氣風發的照片,米佧的記憶開始復甦——
  
  那是一個和今天相似的清晨,有所不同的是那天邵宇寒不是在她身後上樓,而是從樓上往下走。清冷的晨曦透過樹葉縫隙投射在邵宇寒身上,把他挺拔的身影籠罩在一片金色里,襯得身穿白襯衫的他長身玉立,意態翩然。
  
  似乎,狼狽和莽撞是她的專利。時隔三年,米佧的狀況與前一次如出一轍。那天她起晚了,所以一路都是跑步前進。往樓上沖時,在與他擦肩而過的瞬間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腳下踩著運動鞋的米佧居然立步不穩,踏空台階後身體慣性地向前撲去,控制不住地跌進邵宇寒懷裡。而他的雙手則在同一時間本能地扣住她纖細的腰,接著米佧聽到他語氣溫和地提醒:「慢點,別摔了。」
  
  米佧借著他的手勁站穩,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真誠道謝。他坦然笑納,深邃的眼眸在她精緻如瓷娃娃般的小臉上細細流連之後說:「導師在等你,快上去吧。」話音剛落,人便離去。
  
  原以為只是萍水相逢,米佧沒想到今後會有交集。
  
  然而後來,他們一遇再遇。
  
  然後,就是杳無音信的三年。
  
  注意到米佧盯著邵宇寒的照片,賀雅言以調侃的語氣問:「怎麼樣,院長很帥吧?」
  
  米佧歪著腦袋狡黠地笑:「沒想到院長這麼年輕,我還以為是老頭呢。」
  
  賀雅言微笑:「院長有多項科研成果,是心內專家,三年前被醫院以特殊人才身份送去國外留學。回國後就在帶項目,兩個月前從副院長升任院長,是業內最年輕的院長。」
  
  賀雅言眼眸深處涌動著驕傲又敬佩的光芒,使得米佧對邵宇寒產生一絲類似敬畏的情緒。她愈發覺得當初堅持選擇來陸軍醫院是正確的。
  
  午餐時邵宇寒現身食堂。看見賀雅言,他徑直過來和她們坐一桌。米佧當然不知道邵宇寒其實很少到食堂來用餐,看看行至近前的他,禮貌地打了聲招呼,繼續用餐。
  
  對於她的無動於衷,邵宇寒笑得很包容:「不歡迎我和你們共進午餐?」
  
  米佧抬頭,接到他示意的眼神,她條件反射地往裡面挪了個位置。邵宇寒從容地在她旁邊坐下,平靜地把他餐盤上的兩杯飲品遞給賀雅言和她。
  
  蔬果汁,既能增加飽腹感,還能維持人體內酸鹼平衡,再有就是幫助午餐消化。身為醫生的他們,對健康一般都比較注重。他向來是細心的,再稍稍用點心思,就能給人暖心的體貼之感。
  
  只是,表哥何曾對誰如此?端起蔬果汁,賀雅言的心思在瞬間百轉千回。
  
  米佧嘗了一口,新鮮的味道令她顯出滿足的神情:「謝謝院長,下次我請你喝。」
  
  邵宇寒笑:「好。」
  
  見她一點一點將不吃的配菜挑出來,他問:「還挑食不吃香菜?」熟稔的語氣。
  
  米佧本能地反問:「你呢?學會吃了嗎?」
  
  身為表妹,賀雅言自然知道邵宇寒從不吃香菜。
  
  她不動聲色地問:「你們認識?」
  
  邵宇寒挑眉:「你忘了我的導師是阮教授。」
  
  阮紹齊?賀雅言是真的忘了邵宇寒讀研時的導師是他。原來他們竟是師兄妹。可依邵宇寒與米佧的年齡差距,他們不該有所交集才對。轉念一想,聰明如賀雅言就明白了。
  
  邵宇寒是阮紹齊最得意的門生,研究生尚未畢業就被推薦到陸軍醫院實習的他始終和導師保持著聯繫,而且常常去阮紹齊家中拜訪。邵宇寒之所以能成為業內最年輕的院長,除了天賦異秉外,更是因為一直得到恩師的指導和引領,那麼他和米佧的相識就不足為奇了。
  
  米佧扯扯賀雅言的袖子:「雅言姐你沒生氣吧?我剛剛沒告訴你是因為我也是早上才知道的,對於這個消息還沒完全消化呢。」
  
  賀雅言看向邵宇寒:「忘了告訴你,我和院長是表兄妹關係,所以上午我對他的介紹實際上是屬於王婆賣瓜。」
  
  「啊?」米佧訝然,視線從邵宇寒身上轉移到賀雅言身上。
  
  邵宇寒笑睨著她:「改天一起去探望導師。」
  
  米佧撓撓頭髮,隨之愉快地應下:「好啊,正好向他老人家彙報一下我通過新兵訓練了,他先前還質疑我了呢。」
  
  邵宇寒像哄小孩子一樣承諾:「師兄給你做證。」
  
  米佧齜牙笑:「一定哦。」
  
  眉目間隱現淡淡的溫柔,邵宇寒點頭。
  
  總體而言,第一天上班的感覺很不錯。臨近下班時,米佧在手術室外見到傅渤遠。
  
  傅渤遠三十七歲,身材高瘦,相貌平常,唯有眉宇間不自覺流露出的落寞神情,配上白色的醫生服,使他整個人在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一種憂鬱的學者氣質。而此時他剛剛完成一台頗有難度的手術,從眼底細微的紅血絲不難發現他的疲憊。
  
  米佧有禮地微笑:「主任好,我是米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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