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比起包銳和錢恆,自己還差得遠,但是成瑤靠自己研究,找到了尋找隱匿財產的目標線索,還是很高興。
不管怎樣,好像對做一名家事律師,成瑤又多了點自信。
她埋頭又開始研究起其他線索和細節來,直到譚穎神秘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晚上有空嗎」
成瑤點了點頭。
「那今晚就安排起來。」譚穎笑眯眯的,「晚上給你開個小型歡迎會。」
成瑤有些受寵若驚,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譚穎繼續道:「對了,忘了問你,你有男朋友嗎」
「我單身。」
「那更好了。」譚穎朝成瑤擠了擠眼睛,「這歡迎會包銳組織的,還邀請了他別的所的朋友,有幾個都是高級合伙人了,長得也不錯,好幾個都是圈內知名黃金單身漢,沒準你的未來男朋友就在今晚的聚會裡了。」
「包銳他的腿好了」
「你不知道包銳的外號叫夜場包只要是聚會,他就是半身不遂,也要掙扎著坐輪椅來的,現在就是扭傷個腳而已,駐個拐杖就行了。」
這是什麼樣身殘志堅的精神啊
但成瑤在感動之餘,也提醒道:「可扭傷了腳,上班請了假,但聚會卻去了,錢par要是知道了,這社會影響不太好吧」
「我們不告訴錢par,不就沒事了嘛。」
「等等,所以晚上的歡迎會不叫錢par這樣也不太好吧」
譚穎風情萬種地笑了笑:「我比你雖然只早來君恆兩個月,但是君恆的潛規則我可已經摸透了。這麼說吧,我們這些私下聚會,自然都是要走個流程去邀請一下老闆意思意思的,不過吧,歷來錢par都從來不參加,每次都是拒絕的,所以到時候你去走個過場假裝邀請一下錢par,我們就算盡到告知義務了。」
成瑤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在譚穎的打氣下,成瑤鼓足了勁,敲開了錢恆的辦公室門。
「老闆」
「我很忙,不要繞彎子,有事直接說。」
成瑤咳了咳掩飾了下自己的緊張:「是這樣的,今晚所里幾個同事想給我和其他幾個新人一起開個歡迎會,想邀請您一起參加。」
「沒空,不去。」
果然如譚穎所料,錢恆的拒絕果斷而毫不留情。
聽到他的拒絕,成瑤也放下心來,見好就收地從錢恆辦公室走了。
下午的時間過得飛快,成瑤查閱了幾個法院財產糾紛判例,就到了下班時間,她和譚穎心照不宣地笑著一起走了。
包銳把聚會安排在了一家德國啤酒餐廳,這裡環境氣氛相當不錯,包銳定了個小隔間,相對來說私密性不錯,而作為啤酒餐廳,又沒有一般西餐廳的拘束,聚餐既不會太正式又不會太隨性,不會太安靜也不會太嘈雜。
除了包銳、譚穎還有成瑤等幾個新人外,君恆所里還來了幾位另一團隊的律師,沒一會兒,包銳那幾個其他所的朋友也來了。
一行十個人,包銳很熱情地點了菜,雖說聚餐的名目是迎新,但幾個律師顯然都是老相識,一見面,就各自聊了起來。
包銳挺熱情地為大家做著介紹:「這是金磚律所的李成軒,也是專攻家事法律的,一個月前剛升par了;這位呢,是張揚張par,是繼承法方面的專家,最近剛結案了一個律師費高達千萬的案子是吧。」
「這是我們團隊新來的成瑤,譚穎你們見過了,那邊是王璐,還有」
包銳的介紹還沒完,成瑤的手機就響了。
「臭傻逼」三個字讓成瑤整個人都激靈了起來。
「我去接個電話。」
她拿著手機掩到了安靜點的室外。
電話里傳來了錢恆毫無平仄的陳述句:「成瑤,水管又堵了。」
成瑤愣了愣,努力平靜道:「這種情況我建議你聯繫物業或者房東。」
「聯繫過了,他們要我等到明天。」錢恆的聲音十分不滿,「你去哪兒了快回來通一下水管吧,不然我不能洗手。」
exe 成瑤想,你不能洗手關我什麼事啊
可畢竟是老闆,成瑤想,好生氣啊,但是還是只能保持微笑,她剋制地繼續道:「老闆,你忘了嗎我今晚在外面參加所里的迎新會啊,現在大家都在呢,我作為新人,怎麼可以隨便走掉啊。」
「你們在哪裡聚餐」
呵,成瑤心想,還生怕我撒謊呢。
「我在蘭巴赫,就那個德國啤酒餐廳,不信我給你發個定位」
錢恆這下終於安靜了,然而雖然沒有說話,但成瑤都能想像到他那張風雨欲來的黑臉,成瑤有些心虛,然而,她剛想開口再說句什麼安慰的話,卻聽到手機那端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
連個再見也沒有,錢恆就這麼掛斷了電話
真沒禮貌就因為我不能回家通水管,沒有了利用價值,就這麼對我嗎錢恆,紳士一點會死嗎
成瑤內心腹誹著,回了小隔間。
小隔間里大家正聊著八卦,雖然包銳這個組局的去廁所了,但其餘人已經熟悉起來,氣氛正好,成瑤也很快被各位律師口中各種奇葩的案件和當事人給逗笑了,一邊吃著一邊津津有味地聽著。
李成軒和張揚都很活潑外向,對成瑤這個新人也非常關照,一頓飯,體貼又紳士,平易近人也沒有什麼距離感。
李成軒一邊幫成瑤滿上了茶,一邊說著:「說實話,我賭你跟著錢恆干,超不過半年,他這傢伙脾氣太差了,嘴巴又毒,刀槍不入,你都氣死了,他還覺得自己沒錯,對女生更是絲毫不想著稍微照顧照顧。」他一邊說著,一邊掏出名片,「小成啊,你要是想跳槽,記得聯繫我,我們也是專攻家事的精品小所,同事之間氣氛很好,我也喜歡和下屬交流,不會成天端著個臉冷冰冰的。你要來了我們所,就知道,同樣是合伙人,同樣是律師,這人與人之間的差別,還是很大的」
「李成軒,好久不見了啊。」
就在李成軒大有擼起袖子吐槽錢恆的勢頭當口,他口中這位被吐槽的當事人,竟然陰測測地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錢恆也不理會小隔間里在座各位複雜不一的表情,他徑直走向李成軒,往他身邊一坐,微微笑了笑:「上次見你,好像還是兩個月前那個遺產糾紛案你作為對方當事人的代理人,結果輸掉了終審,你的當事人最後一分都沒拿到吧」
「……」
「哦,不對,看我,現在年紀大了,記性也差,我們上次見面不是兩個月前,是一個月前那起撫養權糾紛案,兩個孩子,你最後一個也沒為你的當事人爭取到撫養權,好像我記得那個當事人找了親戚去你所里圍堵你揚言要打你」
「……」
錢恆慢條斯理地說完,看了一眼成瑤:「這一點上,確實,同樣是合伙人,同樣是律師,這人與人之間的差別,還是很大的。」
「……」
這簡直是y全場。是沒有硝煙的戰場。是毫不留情的殘殺。
「來來來,錢恆,難得見到你,喝點茶喝點茶。」張揚端起茶杯,想要緩和氣氛,「最近好久不見了,你是在忙著什麼案子啊又要和我搶案源了吧。」
可惜這十分不明智,可憐的張揚,解救了李成軒,卻引火燒了自己
錢恆很冷靜:「不,不會和你搶案源。」
張揚有些意外:「啊」
「我現在標的五千萬以下的案件,是不接的。」錢恆笑笑,「所以不可能和你有業務上的衝突。」
「……」
什麼叫把天聊死,就這就是典範中的典範了。
「怎麼這麼安靜吶」
就在這時,包銳歡快的聲音打破了空氣中死一般的寂靜,伴隨著他的聲音,是他一瘸一拐堅強走來的身影。
錢恆皺了皺眉,看向門口:「包銳你不是扭傷腳完全不能動,沒法來上班,所以申請在家辦公了怎麼還來聚餐了」
成瑤都有些不忍心看,這簡直就是人間慘劇了
然而包銳畢竟是五毒教的資深教徒,他只愣了愣,便很快換上了一臉正氣:「錢par,我剛在路上收到成瑤給我發簡訊說,這次聚會你竟然破例來參加了,我馬上就叫我老婆把我扶起來開車送了過來,真的是垂死病中驚坐起啊你都參加的聚會,我怎麼能不來啊我可是夢想能和你一起聚個餐很久了這種機會,我絕對不能因為自己這腿就錯過不過因為腿腳不方便,這不,到的比大家都晚,哈哈」
要不是錢恆在場,成瑤都想跳起來給包銳鼓掌,絕,真是絕了,包銳這個演技,問鼎個實力派影帝真的是沒話講。
錢恆又掃了一眼包銳,沒有再追問,包銳在錢恆轉過頭後,非常心虛地抹了把汗,這可幸好剛才出去上了個廁所啊
所以男人啊,沒事真的要多喝水,既保健又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