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回去過年啊!」景韶頭也不抬地說,反正東南是遲早要打的,與其帶著大軍拖拖拉拉的走到半路被一道聖旨再派回來,莫不如一次解決。
這兩個封地拖得久了半點好處也無,只因蜀軍、湘軍、黔軍這三方軍隊打了仗就要交還,且山高路遠,於他來說毫無意義,只有江南的兵權十分重要。而且,如今看來重生的經驗還是挺有用的,兩個月就打下了西南,若是東南也能是這個速度,就真的能趕回去過年了。況且,今年冬天,京城裡還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等他回去做。
垂目看著腰間的寶刀,慕含章抿了抿唇:「今日這個密室,你是如何得知的?」
「那個……」景韶那筆的手頓了頓,糟了,今日只顧在自己王妃面前顯擺,得意忘形把這一點給忘了,頓筆繼續寫下去,面不改色道,「那是太祖留下的密梓中說的。」反正自家太祖英明神武,把這種事推給太祖自然也說得通。
靜靜地看著景韶英俊的側臉,密室之事倒是說得通,這西南王府當初就是太祖命人建的,但勝境關與虎牙鶴嘴的那些布置,又從何說起?他給趙孟的第三個錦囊,是按景韶所說的那些寫上去的,結果完全應驗了,但這些日子以來又不見他收到什麼探子的消息。
「那……」啟唇,復又抿起,他不願說的事自己也不想勉強,這般接二連三的問終是不妥,慕含章的眸色黯了黯。
景韶寫完信件,才想起來自家王妃半晌都沒再說話,抬頭看他,正對上那一雙若有所思的美目,輕嘆了口氣,伸手把人抱進懷裡。
「喵呀……」懷中的小虎崽因為顛簸睜開了眼睛,細細地叫了一聲在主人懷中蹭了蹭,被景韶抓著扔到了長榻上。小老虎這兩個月長了不少,君清抱久了肯定會累的。
慕含章輕笑了笑:「何苦總是跟它過不去。」
景韶不滿地在那溫暖的胸膛上蹭了蹭臉:「有些事不是我不告訴你,只是我自己也說不清楚。」
慕含章緩緩摸了摸在胸口亂蹭的腦袋:「嗯,我知道。」景韶待自己的一顆心再清楚不過,但人心總是不知足的……果然還是自己太貪心了。
景韶嘆了口氣,自家王妃心思太細,不跟他說清楚怕是會多想,但重生這種玄乎的事他自己都不明白,又從何說起?
沉默良久,在慕含章以為景韶不會再說的時候,胸口突然傳來了悶悶的聲音:「君清,你相信這世間有鬼神嗎?」
慕含章微微分開些看著他。
「我曾做了個夢,」景韶皺了皺眉,有時候他也懷疑,前世今生,會不會其中一個是個夢境,但夢境太長太真,又如此不可置信,「夢中給了我很多提示,像是南蠻不宜打,西南的防布等等,但這些東西又不盡然會全部應驗,所以……」
慕含章有些驚訝地望著他,本以為是什麼不能說的消息來源,如今卻是個夢,但若是上天所給的提醒,這一切還真就說得通了,畢竟再好的消息來源也不可能那般詳盡。
「並非是我有意要瞞你,這種事太過匪夷所思,我自己都不明白。」景韶直直的看著他懷中人,心中卻暗自後悔,自己應該再編個理由的,這般直接的說出來,若是他不信,反倒誤會他胡亂搪塞可如何是好?「你信不信都不要緊,我只是怕你多想,我……」苦惱地撓了撓頭,其他的事都能處理好,唯獨面對著自家王妃,總是干蠢事。
慕含章沉默地望著他良久,緩緩開口,嘆息一般地輕聲說道:「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景韶頓時瞪大了眼睛,他竟是信的!「君清,你,信我的話。」
「我信你。」慕含章緩緩勾起唇,這種秘密自該是藏在心底,連父母兄弟都不能說的,他卻這般說給自己,就只為不讓他多想,這般的心意,又如何能辜負?
不是信你的話,是信你!景韶細細地回味話中之意,只覺得整個心都漲得滿滿的,忍不住尋著那柔軟的唇,狠狠吻了上去。
一吻纏綿,所有的心結盡在這一刻消散,景韶第一次嘗到,只是一個吻,便讓人迷醉如廝。
以君心,換我心,始知相憶深。
一吻結束,兩人都有些微喘,景韶看著懷中面色微紅的人,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像是劃在人心上,痒痒的,暖暖的。忍不住又湊了上去,再次含住那泛紅的唇瓣,一隻手不安分地慢慢探入衣襟之中,輕車熟路的解開衣帶,帶著薄繭的手撫上那瑩潤的胸膛,在那小小的凸起之上揉捏按壓。
慕含章顫了顫,輕推開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好像還有什麼事忘了問他:「我記得還有個事要問你,可我突然想不起來了。」
景韶勾唇,手指屈起,捏住一顆小豆輕輕一扯。
慕含章驚喘一聲,還想說什麼,立時被景韶堵住了唇,不多時,待回過神來,人已經被放到了軟塌上。
景韶不給身下人任何抗議的機會,迅速剝開他胸前的衣襟,覆唇上去。
「嗯……不行,會有人……」他們現在是在西南王府理事的正堂中,隨時會有人進來通稟,慕含章看了一眼敞開的大門,緊張不已。
景韶見他分神,趁機向下撫去,握住了要害之處。
「唔……」慕含章咬唇忍下脫口而出的輕吟,瞪了他一眼,換來的卻是身上之人驟然加重的喘息聲。
「君清……」景韶跨在他身上,隔著衣料與他磨蹭,俯身含住一隻耳朵輕咬,沉重的喘息不停噴在那白皙的脖頸上,使得那一片漸漸染上了粉色。幸好剛剛嫌累贅,進屋就脫了盔甲,伸手在腰間掏出小盒子。
「不行,這裡……」慕含章還是緊張不已,若是突然有什麼人進來可如何是好,只顧著操心這個,要問景韶什麼完全被拋在了腦後。
景韶笑了笑,將他翻了個身,趴卧在長榻之上,免得他再去看那門,惡劣的在他耳邊輕聲道:「你只要叫得聲音大些,那些人自然不敢進來。」這般說著,將沾了香膏的手指推進了他的身體里。
「你……啊……」慕含章猝不及防被他鑽進了身體,想瞪他,奈何自己趴著根本看不到他的正臉。
姜朗站在門外,聽到裡面的動靜,嘴角有些抽搐,攔下了要進去送文書的書記官,迅速打發人離開,然後目不斜視地將正堂的門緩緩合上。
「別怕,姜朗在外面守著呢。」景韶見身下人一直緊張不已,這樣下去哪還能覺得快樂,不禁有些心疼,不忍再逗他,吻了吻那漂亮的蝴蝶骨,輕聲安慰道。見他果然漸漸放鬆下來,便放心地輕撫著那柔韌的腰肢,然後分開那誘人的圓潤,弓身沖了進去。
慕含章頓時攥緊了頸邊的圓枕,這半個月忙著打仗,又顧忌他的傷勢,兩人一直未曾徹底親熱過,如今解開了心結,再身體相合,待那疼痛緩過,只覺得美妙無比。覺得自己這般心思有些丟人,慕含章把臉埋在枕間,幸好這個姿勢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這般可愛的小動作自然逃不過景韶的眼,忍不住彎起眼睛,扶住那漂亮的身體,馳騁起來。
姜朗站在門外,練武之人耳聰目明,屋內的水漬之聲不絕於耳,加之偶爾溢出的驚喘,直教人面紅耳赤。職責所在不得離開,只得向外挪了兩步,腦中卻又禁不住描繪屋內的畫面。他家三代都是太醫,皇室的種種自小也聽過不少,像成王夫夫這般恩愛的著實少見。
望著天邊漸漸西沉的日頭,姜朗少年不禁有些悵然,這次回京,父親估計就該給他議親了,可惜自己是嫡子,若是也能娶個王妃這般的男妻該有多好。
親熱過後,景韶抱著還在微微顫抖的人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的內衫襯褲,讓衛兵去收拾內室,自己抱著自家王妃在軟塌上歇息。慕含章十分疲累,靠在景韶懷中,聞著他身上乾爽的氣息很快就睡了過去。
看著懷中昏睡過去的人,景韶輕舒了口氣,這樣一來,君清就該忘了要問什麼了吧,就怕他問起那個夢是不是新婚之夜做的,再疑心自己是因為上天的諭示才對他好就糟了。
「哇唔!」一開始就被景韶用腳清理到地上的小黃,頗為不滿的扒在軟塌邊撓他的褲腳。
景韶用腳趾搓了搓小虎頭,結果被它抱住使勁啃。
在西南封地這段時間甚是平靜,打了兩月的仗總算能喘口氣,將士們都很是高興,當然最高興的還是景韶。因為他發現後面的那些小竹樓都是西南王圈養美人的地方,每個竹樓各自不同,其中有一個尤為特別,整個一間房都是軟墊,應當是專供西南王尋歡作樂之所。
景韶命人把這裡打掃乾淨,鋪上新的軟墊和毯子,然後,就天天摟著自家王妃在這裡胡天胡地。
慕含章起初還陪他玩,結果發現這人慣不得,越是由著他,他便越發的得寸進尺,連白日也不肯讓他下樓去,一怒之下不肯再住在這裡。尤其是看到右護軍那躲躲閃閃的目光,更是覺得丟臉無比,堅決搬回那個正經八百的正堂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