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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秋獵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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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沈萃呢,壓根兒就顧不上追問紀澄的消息來源與可靠性了,直接瞪圓了眼睛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這人一旦起了疑心,所有的暗鬼就湧上了心頭。沈萃自己覺得她和齊正的事兒是人不知鬼不覺的,以為瞞得了天下人的眼睛,所以聽紀澄如此說,也不疑她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哎呀,不該背後論人的,我也不過是道聽途說而已。」紀澄假作撇清地道。

沈萃卻拉著紀澄的手追問,「那你覺得呢,你素來和齊華姐姐好,可看出她大哥對王四娘有什麼心思了?」

紀澄道:「齊華姐姐倒是沒說過,我統共也沒見過她大哥兩回,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不過我聽齊華姐姐那語氣,她家是一定要娶名門貴女的,齊家敗落,將來全得靠岳家拉拔。」紀澄這也算是委婉地提醒沈萃了,齊正若想娶她,可並非只是單純因為喜歡。

沈萃如今正在蜜罐子里哪裡聽得出紀澄的話外之音,她反而洋洋得意,自己可不就是名門貴女么?

「不過你也知道,王四娘那個人恨不能天下所有男子都圍著她轉,你觀她素日言行,是不是總是吊著那些京城的貴介公子?」

沈萃越想越覺得是,王四娘在沈萃眼裡頓時就成了煙視媚行之人。再憶及最近她每每向齊正抱怨王悅娘,齊正卻從沒說過王家姐妹一句不是的話,總是用輕憐蜜愛來安慰她,親得她東南西北都找不著道兒了。想到這兒沈萃的臉就是紅一陣白一陣的。

紀澄知道該是加把火的時候了,「如今王四娘年紀這般大了,還不曾定親,她家同咱們沈家肯定是不行了,也不知她會看上哪位年輕有為的公子?」

不管是哪位,但肯定不是齊正,齊家那家世可真是不夠看,所以紀澄也不提家世,只單論年輕有為。

在沈萃眼裡,此刻滿京城的男子又有哪個比得上她的齊正哥哥更年輕有為?

沈萃在對上齊正的時候,若說以前還會有點兒趾高氣揚之勢,現在卻是一心患得患失。以前是沈萃在拿喬,沈家的家世也是齊家不能比的。可這女孩子一旦失了矜持,就會憂心對方肯不肯負責任。

沈萃現在就是這般。她一聽紀澄的話,再加上自己豐富的聯想,立時就覺得王四娘很可能轉而打齊正的主意。畢竟齊正生得十分俊美,又是子魚先生的高足,能文能武,博學多聞,這天底下還能有比他更完美的男子么?

「王四娘可真不要臉,她求二哥不成,轉眼就換了目標,水性楊花,真真可恥。」沈萃罵道。

這個王四娘著實是冤枉,連紀澄都有些吃驚地看著沈萃,她怎麼能這麼快就覺得王四娘看上了齊正了呢?原本紀澄還以為自己要多費唇舌的,哪知多虧沈萃的腦補,倒省了不少功夫。

紀澄拉著沈萃的手安撫了她一下,「你這般生氣做什麼?」

沈萃臉一紅,她和齊正的事兒別人可都不知道的,於是有些心虛地撇開眼睛,「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做派,以為天底下的人都該圍著她一個人轉似的。」

紀澄淡笑道:「但是江山輩有人才出,長江後浪推前浪。王四娘中壇獻藝都是幾年前的事兒了,今年的壇主可是你呢。你又有哪一點兒比她差了?叫我說,你正該當著大伙兒的面跟她比一比,也好叫人知道咱們沈家的五姑娘,一點不比王家四姑娘差。」

沈萃今年特別順遂,中壇獻藝贏了不說,連齊正那邊也是她動一動眉頭對方就上心了,她如今是想不自信自負都難,聽紀澄這麼一說,沈萃口頭謙虛了兩句,但心裡卻已經是暗自肯定了。

卻說這日也是老天幫紀澄,紀澄和沈萃在河邊飲馬吃乾糧,剛歇息好就見一騎紅衣如火焰般從遠處卷過來,待到近了,來人不是王四娘又是誰?

紀澄第一眼看到的是王四娘,而沈萃第一眼看到的卻是王四娘身後那群男子當中的齊正。

沈萃只覺得一團火將自己的胸膛燒得發疼,她剛才有心在紀澄面前爭辯幾句說齊正對她如何真心,可畢竟他們的關係並不能對人言,但這會兒齊正跟在王四娘身後不次於打了沈萃一記響亮的耳光。

沈萃瞥向紀澄,紀澄正好也對她投來一個詫異的眼神,沈萃心底這股火可就燒得要毀天滅地了,她只覺在紀澄面前丟了大人,她原本瞧不上紀澄這種一心求嫁之人,可這會兒反而輪到她被紀澄嘲笑了,嘲笑她連自己的男人都抓不住。

儘管紀澄此時對她和齊正之事毫不知情,但將來她和齊正成親之後呢,紀澄再想起今日,可不也是打她沈萃的臉么?

沈萃這頭正氣得發暈,王四娘騎著馬卻跑了過來,她高高在上地坐在馬背上,見著沈萃和紀澄也不下馬,只俯身用手拍了拍馬脖子,似乎在安撫她的愛馬,「咦,真是巧了,在這兒也能遇上阿萃和紀姑娘。」

王四娘掃了一眼紀澄和沈萃馬背上的弓箭和箭囊,「你們也去打獵了么?可有什麼收穫?」

沈萃睫毛動了動,拿眼瞥向南桂,又看向紀澄,紀澄如何能不了解沈萃的意思,只看著沈萃微微一笑,這就是同意了。

果然就見沈萃在一旁倨傲地道:「也沒什麼收穫,就是見著一隻雪狐還算稀罕,獵得了正好給芫姐姐做個圍脖,她明年就要出嫁了,我還沒什麼好送她的呢。今日獵得的這一隻通身雪白,毫無雜色,倒也算是我的心意了。」

「雪狐?」王四娘一聽就來了興趣,翻身下馬,「可能讓我瞧瞧?」

南桂牽了馬上來,那從馬背上馱的皮囊里將雪狐拎了出來,王四娘低呼了一聲,然後不忍心地捂著嘴道:「天哪,真漂亮。也是阿萃你才狠得下心,換做是我,這樣可愛的小東西我可捨不得射它。」

沈萃臉一黑,想發怒卻又找不著理,最後只撇嘴道:「姐姐既然如此不忍心,那還來南苑打什麼獵?」

王四娘妖嬈地捋了捋被河風吹亂的鬢髮,「雖說我最忍不下心獵殺野兔、野狐那些可憐又可愛的小東西,但豺狼虎豹我卻是不怕呢。」

「可不是么,阿萃你不過獵了只雪狐就這樣自傲,四娘姐姐今日可是獵了一隻弔頸白額虎呢,那麼大一隻。」劉荷分開雙手比了一個大小,她爹爹官至工部侍郎,一位姑姑是建平帝的妃子,只是如今年紀大了,早已沒了盛寵。王悅娘進宮之後,這位劉姑娘就成了王四娘身邊最親近的玩伴,用「奴顏婢膝」來形容她對王四娘的態度是再適合不過了。

這老虎莫說是弱女子了,便是武藝了得的成年男子想要獵殺老虎也是極不容易的事情哩,想不到卻被王四娘給辦成了,頓時連紀澄看王四娘的眼神都多了一絲欽佩。

沈萃的眼神再次瞄向齊正,她那心上人卻正一眨不眨地看著王四娘。

沈萃大為不忿,「呵,真是四娘姐姐一人之功獵得那大老虎的?」沈萃這是明顯不信了,但她的懷疑也是合情合理的,畢竟看王四娘這樣一身的光鮮,顯然是沒經過惡戰的,但那林中之王難道臨死之前連反撲之力都沒有么?

王四娘沒有正面回答沈萃的問題,只是輕掃沈萃一眼,大有「夏蟲不足語冰」之意。

劉荷撇嘴笑道:「哎呀,四娘姐姐阿萃是不信你呢,這麼多人見著姐姐獵虎,咱們難道還能騙她不成,不過是自己做不到,就懷疑別人也做不到的酸葡萄心理吧。」

沈萃本就已經被王四娘那不屑的眼神給氣得頭頂冒煙了,這會兒那點子小心思被劉荷毫不掩飾地就在人前點了出來,沈萃如何能不惱羞成怒?

「馬屁精!」沈萃怒瞪著劉荷。

劉荷也瞬間冷了臉,但沒立即發火,轉而看了看王四娘的臉色。而王四娘的眼神則似乎很不經意地在齊正身上掃了掃。

紀澄一直留意著她和齊正,自然也捕捉到了王四娘這瞬間的眼神,不過是幾個眼神,紀澄已經看出來了王四娘的心性兒,這還真是個不甘被忽略的人吶。難道王四娘也看出了沈萃和齊正之間的不同?

紀澄心想沈萃這笨蛋,行事也太不小心了,和齊正的苟且居然連王四娘都發現了。

紀澄難免又掃了齊正一眼,沈萃是年紀小遇事思慮不周,那麼齊正呢?他若是也慮事不周,那將來齊家可真沒什麼東山再起的機會了。但若他是故意而為呢?為了激起王四娘的好勝心,以沈萃為跳板?

紀澄越想越驚心,但願是自己陰謀論了。

紀澄出神了片刻,回神之後就聽見王四娘道:「今日天氣晴好,好久沒有賽馬了,阿萃有沒有興趣和我賽一局?」

沈萃看著王四娘,心知她這是在回應剛才自己的質疑,不過沈萃自己的騎術也不算差,何況這幾日齊正閑暇時還指點過她,她是有心和王四娘賽一局的,而且是只能贏不能輸。

「有何不可?」沈萃倨傲地道。

紀澄雖然沒見過王四娘的騎術如何,但當日在樂游原時王四娘曾和沈家的姑娘賽過馬,聽說還贏了,可見其騎術一定是比較高明的。

紀澄輕輕拉了拉沈萃的袖子勸道:「五妹妹,大家素日都是一同玩耍的好姐妹,何必為了一時口角一定要爭個輸贏。」

沈萃從紀澄手裡一把拽回袖子,「我們沈家的姑娘可以輸,但是絕不能不戰而先認輸。」

沈萃這話說得多漂亮啊,倒是顯得紀澄懦弱了。紀澄心想沈萃這丫頭可真心是好,不惜給自家人一記響亮耳光來凸顯她的高絕。

但紀澄本身也是暗含算計的,所以她和沈萃誰也沒好過誰。

沈萃和王四娘都踏著丫頭搬來的馬凳上了馬背,紀澄沒有動作,卻聽沈萃道:「澄姐姐,你不參加么?咱們家的人可不能不戰就認輸。」

紀澄無言地翻身上馬,她因為個子比尋常女子都高挑一些,加上身手靈活,無需馬凳,輕輕鬆鬆一蹬腿,便如燕子剪水般漂亮地騎上了馬背。

「上回在樂游原,無緣和紀姑娘賽馬,這回倒能彌補遺憾了,甚好。」王四娘笑道。彼此都想起了捶丸之事,當時王四娘敗,這回還被王悅娘當著京師貴夫人的面奚落了一番,叫王四娘心中如何不生氣,她平生還沒受過那樣大的恥辱呢,居然輸給了一個商戶女。

紀澄淡淡一笑,「承蒙王四小姐看得起。」

沈萃輕輕夾了夾馬肚子行到紀澄身邊,同她咬耳朵道:「澄姐姐,我不管你想什麼法子,反正你不能讓王四娘贏了我。」

紀澄看著理直氣壯的沈萃,心裡只覺得膩味,她想贏憑什麼要靠自己,還吩咐得如此理直氣壯?可是紀澄也知道,沈萃這是蠢人有蠢福,即使沈萃不要求,紀澄也會幫沈萃的,因為紀澄也不能容忍王四娘贏。所以說有時候人蠢也不怕,只要會投胎就行了。

這裡頭紀澄是有算計的,她挑撥沈萃和王四娘對上,要的不就是借個便利么?只是紀澄沒想到這個機會來得如此快,她還沒有萬全的準備,以至於她只能見機行事。

紀澄向沈萃側了側身,「待會兒我會纏住王四娘的,你只要能跑過劉荷就行了,記得離我和王四娘遠點兒。」

沈萃雖然不明白紀澄要怎麼做,但還是點了點頭。說來也是奇怪,沈萃一方面瞧不上紀澄,可另一方面只要紀澄說出的話她又深信無疑,比如此刻紀澄說她能纏住王四娘,沈萃就覺得她一定能纏住。

四個美嬌娘要賽馬,看戲的人自然起勁兒。

賈六指了指遠處的攬月山道:「攬月山上的梅花開了,你們誰能第一個摘回一支梅花,誰就算贏如何?」

「好,這個風雅。賽馬尋梅,妙哉也。」程五應道。

賈六、程五都是豪爵之子,同王四娘的哥哥交好,不過這兩人都已經成親了,卻偏偏愛跟著王四娘,大家心知肚明,卻也不點破。

竹哨聲一響,紀澄她們的馬就如箭矢一般射出,自然是王四娘一馬當先,而紀澄緊緊地追在王四娘的馬後,很快王四娘就從領先一個馬身變成了半個,小半個,最終被紀澄追了上去。

紀澄也是促狹,就貼著王四娘的馬騎,諸位也知道這馬兒要奔騰起來,許是開闊之地,這王四娘的馬一直被紀澄穩穩地壓著一頭,想奔起來也難,果見後面沈萃的馬很快就超了過去。

王四娘只聽得一聲嬌喝,沈萃已經揚鞭策馬超出了她兩個馬身了。

王四娘咬唇瞪著紀澄大聲地道:「這樣贏了有意思么?」

王四娘的聲音雖然大,可馬蹄聲得得,耳畔還有風聲呼呼,其實聽在紀澄耳朵里也就尋常聲音大小了。

「有啊。」紀澄側頭笑了笑。

王四娘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其實她已經輸了,因為紀澄是遊刃有餘地在控制馬,而她卻怎麼也掙脫不開她的糾纏。

「你幫得了她一時,難道能幫她一世?紀澄,你得罪了我能有什麼好處?」四周無人,王四娘也再沒有裝腔做樣了。

紀澄往王四娘傾斜過去,「即使我沒得罪你,你當初不也慫恿王嬪娘娘對我做那種事么?」

王四娘大驚,沒想到紀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心裡當時只有一個念頭,紀澄是死了才好。

王四娘既然起了這種心思,紀澄又自尋死路地一直別著她的馬,幾番下來王四娘心裡的煩躁已經堆成了山。

而紀澄卻還在挑釁,「王四小姐不是一向自詡京師貴女第一人么?看起來騎術也不怎樣嘛。你獵殺的那頭老虎是不是早就已經讓人做了手腳的?讓我猜猜,是給老虎餵了葯呢,還是那老虎先就傷著了?王四小姐沽名釣譽,也不過爾爾。」

王四娘哪裡聽得了這般言語,她的眼睛四處看了看,身後齊正他們雖然跟了過來,卻害怕影響比賽,也只是遠遠地綴著,前頭沈萃已經不見了蹤影,此時恰逢轉彎處,遮擋了所有人的視線,可不正是下手的好機會么?

王四娘咬了咬牙,狠狠地抽了身下的馬一鞭子,那馬吃痛,猛地撞向紀澄,紀澄也不躲開,王四娘連撞三下,紀澄這才一個不穩地跌下馬去,急速地沿著傾斜的山坡往下滾。

王四娘看著在草地上翻滾的紀澄,這心裡的惡氣還沒出完,就聽到了耳邊傳來的馬蹄聲,一個藏青的身影從王四娘的頭頂越過,直奔紀澄而去。緊接著又是一道墨綠和一道寶藍從王四娘頭頂飛過。

等王四娘穩下心神來一看,楚鎮已經第一個騎馬越到了紀澄的前頭,而紀澄呢命有些不好,滾落時一頭撞在了樹榦上,此刻正一動不動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後面跟著楚鎮飛到的身影,一個是沈御,而另一人卻不是沈徹又是誰?

楚鎮一見紀澄躺在地上不動彈,心急如焚地就想上前抱她,卻被沈徹急急喝阻,「別動她,不知道她傷在哪兒。」

楚鎮聞言立即止住了伸出的手,剛才他是關心則亂,這會兒已經回過神來,這從馬上摔下去的人最忌不了解傷情就去搬動,很可能原本沒事兒之人,被人一動反而傷上加傷,誤了性命。

沈御轉頭吩咐了隨從,「去請個太醫過來,在去弄一台擔架。」

沈徹在紀澄身邊蹲下,楚鎮這才憶起人家是紀澄的表哥,他卻是個外人,不得不避嫌,因此只能問沈徹道:「她怎麼樣?」

沈徹的手指在紀澄鼻下探了探,「還活著。」

楚鎮聞言鬆了一口氣,然後幾步跨到王四娘的跟前,「好狠毒的王四小姐!」

王四娘此刻正花容失色,也不知道楚鎮他們幾人究竟看到多少,可是她多精明的人,不過剎那間已經猜到了這都是紀澄故意的,她一定是留意到了山上林子里的動靜兒,才對她說那些挑釁的話,有恰好在沈徹他們從林子里衝出來的時候滾落馬下。

王四娘長這麼大,從來只有她算計人的,卻沒想到今日馬失前蹄叫紀澄打了個措手不及,儼然無法再翻身。

王四娘很快就鎮靜了下來,冷臉皺眉道:「楚世子慎言!我究竟做了什麼讓世子這樣不分好歹地上前指責?」

楚鎮怒道:「我看見你拿馬撞她!」

王四娘冷冷一笑,「呵,真是可笑。楚世子確定看見的是我撞她,不是她撞我?這位紀姑娘為了讓她家五妹妹贏,一直跟著我跑,不停地拿馬撞我,誰知技不如人,自己跌下馬去,到了世子嘴裡,怎麼就成了我撞她了?我素日是什麼人?她又是什麼牌面上的人物,值得我不惜毀譽地去撞她?」

楚鎮愣了愣,大概是在思考王四娘這話的真偽。楚鎮也是老實,三兩句話就被王四娘給繞了進去。

這也是王四娘聰明,她此刻擺出正義凜然不可侵犯的模樣,毫無心虛之態,任誰也沒法相信是她痛下的殺手。畢竟正常女子這會兒早就該嚇癱了,她卻依然如女神般高潔冰冷。

楚鎮轉頭看向沈徹和沈御,「沈二哥你可看清剛才的情形了?」剛才沈徹幾乎是和楚鎮同一時間衝出林子的,是以他才詢問沈徹。

沈徹一邊脫了大氅披在紀澄身上,一邊道:「先才有林木遮擋視線,我看得並不真切,不過王姑娘不是那樣的人,真長你魯莽了。」

楚鎮因為喜歡馬球,對沈徹也十分崇敬,聽他如此說,也不好再多言,剛才的事情發生得太快,他如今想起來也的確不太敢肯定,只得向王四娘道了歉。

王四娘的臉這才破冰,「我自然不會怪世子,世子也是關心而亂而已。」

楚鎮聞言立即皺起了眉頭,雙眼如電地射向王四娘。

王四娘卻已經撇開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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