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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聖女心

所屬書籍: 七星彩

清晨,湖邊起著薄霧,沈徹立在水邊遙遙望著對面的帳篷,神情隱在薄霧裡看不真切。

南桂和蓮子兒誠惶誠恐地跪在沈徹的腳步,以頭觸地,動也不敢動。

沈徹站了良久,一言不發地轉身,並未往紀澄的帳篷里去。

蓮子兒滿頭是汗地抬起頭,其實草原上晝夜溫差很大,雖然晌午時曬得人受不了,但早晨是很涼爽的,如此大汗,是真的被嚇到了。

「南桂,姐姐,公子這是不怪我們了嗎?」蓮子兒問。

南桂嘆息一聲道:「這是先記下的意思,叫咱們好生服侍少奶奶,以後再罰。」

「公子,為什麼不去看看少奶奶啊?」蓮子兒有些納悶兒。

蓮子兒在紀澄身邊待得還不夠長,所以有些前因後果並不知道。但南桂可是跟了紀澄很多年的,雖然在晉北時沒在紀澄身邊服侍,但其實一直是守著她的,對她和凌子云的事情也知道一些。

而這次,紀澄直奔大秦軍營而來,目的已經十分明確了,就是想見見,或者遠遠低看看凌子云而已。

南桂都能想到的事情,難道沈徹會想不到?

同羅城入夜後就一片寂靜,但是總有些古老行業在夜深人靜時才是它們最迷離繁華的時候。

而只要有男人在,這種行業就永遠不會消失,哪怕在犄角旮旯里也會有小土窯的生意。

當然沈家二公子去的地方還是得亮堂華麗,乃是同羅城首屈一指的銷金窟。

說來也是奇怪,這兩年草原上連年征戰,其他行業都有不同程度的凋敝,唯有這皮肉生意,卻是越來越紅火,甚至一帳難求。

沈徹面東而坐,他不僅有間帳篷,而且帳篷還特別大,裡面飾以珠寶,粉以香料,鋪著名貴的波斯地毯,儼然就是人間龍宮,這間帳篷所費錢數絲毫不會輸給京城那些有名的閣樓。

做東的□□厥的貴族,牆頭草,西突厥他也下了注了,大秦他也下了注。但如今卻被沈徹忽悠點兒,有點兒上趕著想給大秦加點兒籌碼。

中間地毯上,胡姬正在歡快妖嬈地舞著,鼓點擊得很快,叫人的心都跟著一起跳動,而那一處也恨不能迎合著這節拍進進出出。

賞舞時,沈徹更喜歡胡姬,她們舞得格外賣力,對腰臀一點兒也不吝嗇,恨不能生出一張口來,將你吞進去。而中原的舞就太過含蓄了,含蓄得叫人覺得乏味。

即便是紀澄的劍舞,也是含蓄的,那腰、胯恨不能一直擺成一條直線,不給你任何幻想的餘地。沈徹屢次想建議幾點,可又怕紀澄將他打將出去,畢竟他現在還沒到耍橫的時候。

沈徹端起桌前的酒,一飲而盡,拓納力的一部鬍子因為笑得開心而不停地往前翻動,「好,好酒量,二公子,我再敬你一杯。」

老色、鬼想灌醉小色、鬼,大家同樂,也就有了不一般的情意,你見過我最醜陋的一面,我也見過你最醜陋的一面,那有些難以啟齒的話就好說了。

而沈徹也是來者不拒,坐在他身邊的兩個胡姬在他手臂上,上上下下地蹭著,又是倒酒,又是喂酒。

但沈徹實際上可沒他表現出來那麼享受,跳舞自然是胡姬好,但伴酒的還是中原女子好,知情識趣,身上沒有刺鼻的狐騷,肌膚也細膩如凝脂,不見半點毛孔。

好在鼓點一換,另有一撥美人上場。

這是真美人。

大草原上,除了不守婦道的沈二少奶奶外,最美的大概就是眼前這位了——扎依那大娘。

扎依那的腰肢彈力十足,扭得比水蛇還離譜,合著鼓點,以手「啪啪」地擊打著擺高的右胯

拓納力都後悔了,早知道有這樣的美人,他就該留著自己享受。現如今之後等沈徹享受完了,他再喝點兒殘羹冷炙。

沈徹的眼神有些迷離地看著扎依那,心想這才叫舞啊,若是紀澄肯對著他這麼挺一挺,拍一拍,他哪裡還顧得了她的什麼心甘情願,什麼生了孩子尾巴就得翹上天的事兒。

其實這件事吧,若是本人不會也就算了,可是紀澄明明就會的,那年的七夕他就看過,然後就一直印在了心底,那旋扭的腰肢隔三差五總要出來逗引一下他。

扎依那坐在沈徹的懷裡,臀以扇面的軌跡磨動,眼裡閃著得意的光看向沈徹。

沈徹將扎依那從自己腿上推下去。

扎依那順勢往沈徹的旁邊坐去,將那陪酒的胡姬擠了開去,眼睛往沈徹的褲襠掃去,嘴角扯出一絲嘲諷的笑容道:「不難受么?」

自然是難受的,可惜解藥不是扎依那。

酒已經七分酣暢,主人家再留下那就是不知情識趣了,拓納力一個眼神使去,帳篷里伺候的人就都退得乾乾淨淨了。

扎依那將頭靠在沈徹肩頭,手指在他胸上不輕不重地劃拉道:「都說你是風流浪子,我看著可不像。哪有風流浪子看著野花兒不採的?」扎依那仰起頭去舔沈徹的耳廓。

「代價太大,我可受不起。」沈徹輕輕捏著扎依那的下巴道。

兩個人的臉靠得那麼近,只用輕輕往前一點點,嘴唇就能碰在一起,扎依那有些痴迷地嗅著沈徹的氣息,嬌笑道:「如果奴倒貼呢?」

「那自然感情好。」沈徹捉住紮依那不規矩的手道。

扎依那抬起眼皮瞥了沈徹一下,掙脫開沈徹的手,又往她想要的地方摸去,嘴裡微微喘著氣道:「知道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你渾身都被大火包著,至陽無比。你的那位小妻子並沒能滿足你對不對?」扎依那站起身重新跨坐到沈徹的腿上。

「跟在你身邊那位,全身周圍都是水,瞧著年紀也算不小了,怎麼還沒找個男人?她究竟是你的妻弟還是妻妹啊?」扎依那嬌笑道。

不得不承認和扎依那在一起很是有些刺激,而且是不同於以往的刺激。以往,沈徹可沒有成親。男人大概都有劣根□□,成親之後,外頭的野花聞著就格外香了。

沈徹箍住紮依那的腰讓她不能動彈。

扎依那不依地扭了扭,附在沈徹耳邊道:「我第一次見著喆利時,他也周身都是火,熊熊燃燒著,至烈至陽,可是你知道嗎,他沒有你能耐,雖然你們的火焰氣息如出一則,可他的火是紅色的,你的火是藍色的,看著沒有危險,其實炙熱無比。」

沈徹輕輕推開扎依那,看來火祆教的秘法的確有些門道,竟然叫扎依那看出了端倪。

「你說我該叫你二公子好呢,還是叫你靖主好呢?」扎依那輕聲問。

沈徹沒說話。

「我是個沒什麼上進心的人,教里那些深宮秘法我都沒有興趣,天生我就只對男人感興趣,只喜歡最強的男人,所以就挑了現在這門沒用的。只是沒用的功法偶爾也有點兒用處。相公你隱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我。」扎依那在沈徹耳邊動情地喘起來,「說來也是巧合,那個人那日偶然提到靖主修鍊的功法居然和喆利是一樣的,你知道我有多欣喜嗎?我才知道你就是他,這難道不是緣分么?」

扎依那已經有些忍不住地解開了自己身上本就不多的累贅,彷彿剝殼雞蛋一般出現在沈徹的面前。

扎依那用手指輕輕摩挲著沈徹的臉道:「相公,我沒有什麼要求的。我可以去給大婦跪下敬茶,也不跟她爭來奪去,也不住你家裡叫你為難,只望你垂憐我,一個月能憐惜我一次就足以。」

扎依那這一口一口的「相公」倒是叫得很順溜,她手裡輕輕握了握沈徹,「若是相公同意,今晚就當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扎依那站起身,她腳上還穿著薄皮靴子,渾身的野性,背對著沈徹輕輕走到軟墊上,緩緩滑下,彎腰風情萬種地將一隻腳上的靴子脫掉,另一隻腳則指向沈徹,意思是叫他去脫那金蓮。

因為腿的分開,那瑰麗的風光都展現了出來。

沈徹站起身,理了理袍子,往前走了幾步,就在扎依那以為他終要屈服於她時,沈徹的手指在空中輕輕點了點,扎依那先是一愣,繼而臉都開始扭曲了起來,兩條腿再也沒不起來,像羊癲瘋一樣抖著,最後絞成了麻花兒。

「沈徹——」扎依那疼得直冒冷汗,再也擺出迷人的姿態,痛苦得沙啞地道:「你要做什麼?」

沈徹在離開扎依那三尺開外的地上坐下,靜靜地欣賞著扎依那的痛苦,哪有任何憐香惜玉所在。

「跟我談條件,你到底仰仗的是什麼?那麼有自信我對你下不了手?」沈徹無動於衷地掃了扎依那一眼,然後恍然大悟地往自己腿間看了看,「哦,還是你覺得它受了你的蠱惑,所以你就安全了?」

沈徹諷刺道:「你有過那麼多男人,難道還不知道這玩意兒有多不靠譜?」

扎依那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來,從牙縫裡擠出一句,「霍德知道我來這裡,如果我出了事,他就能確定你的身份。」

沈徹挑挑眉,重新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他的心情實在太壞,所以陪扎依那周旋的心都沒有。「我從小性子就擰,老祖宗讓我往東,我就偏要往西,所以抱歉不能聽你的了。我還有個毛病,特別喜歡踩人痛腳。」

沈徹頓了頓,繼續道:「你從霍德嘴裡應該聽過我的事情吧,我師傅的武功雖好,可外頭人不知道的事,他的醫術更好。」沈徹往扎依那走了幾步,在她旁邊蹲下,手指輕輕摸上扎依那毫無歲月痕迹的光滑的臉蛋,「我想看看你四十歲的時候會是什麼模樣,你覺得如何?」

扎依那身上的疼痛完全比不上她感受到的寒意,「你這個惡魔。」

沈徹聳聳肩道:「第一眼見你時,我就想這麼做了。」帳篷的角落裡有一個不起眼的木頭箱子,打開來裡面全是瓶瓶罐罐,葯香撲鼻。沈徹揀選這那些藥瓶道:「霍德有沒有說過,我也學了我師父一點兒皮毛?」

沈徹給扎依那餵了一粒葯,扎依那當時就差點兒暈過去,受不住地求饒道:「你要什麼?」

沈徹往扎依那的臉上抹了一把藥膏,順手解開了她身上的分筋錯骨手,「別哭,其實你猜得沒錯,我的確對女人下不了狠手。」

扎依那滿臉是淚地看著沈徹,臉上哪裡還有任何得意和自信,只有瑟瑟發抖的可憐樣兒。

「別怕,給你吃的是養肌丸。」沈徹站起身開始往外走。

扎依那不敢置信地看著沈徹,「你就這樣放了我?不怕我告密?」

沈徹回頭笑道:「那就要問你,你想跟著霍德還是跟著我了?」

扎依那的確和沈徹的師叔霍德有一腿,可惜霍德不過是個瘦小而陰刻的老人,哪裡及得上沈徹。

她想要沈徹,該死的想要,他對她越是狠辣,她就越想征服他。

「我要怎麼做?」扎依那跟著追了出去。

沈徹沒回頭,只留下一句,「你自己看著辦吧。」

風裡只留下身無寸物的扎依那,她終於有些羞澀地躲回了帳篷里。所有的慾念都已經退卻,可心裡卻升起了一股更執著的慾念,她一定要征服這個男人。

在扎依那四十來年的生命里,終於遇到了一個讓她全心全意,一點兒也不能懈怠地去征服的男人。痛苦之後,她只覺得歡快,歡快無比,覺得生活充滿了滋味兒,再也不是死水一潭。

扎依那才不在乎什麼教旨,不在乎大秦百姓究竟是信佛還是信火祆教,她只在乎她枯萎的身體可以得到新的滋潤,她麻木的心也可以得到心的啟迪。

有人追逐金錢,有人追逐權利,而她就是追逐男人,追逐她得不到的男人。

而他也沒捨得殺她不是嗎?他只是嚇唬嚇唬了她,真是個迷人的壞男人,不是么?

扎依那伸手摸了摸臉上的藥膏,伸出舌頭卷了卷自己唇上剛才被她自己咬出的血跡,慢條斯理地穿上衣裳,消失在夜幕里。

「你就這麼讓扎依那走了?」紀澄在聽沈徹說扎依那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後,忍不住驚訝地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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