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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回師門,尋母路

所屬書籍: 三隻鴛鴦一對半

戚將軍動身去福建的第二天,江辰也和我動身往逍遙門而去。

一天一夜的水路回到康樂城的渡口,我覺得自己好似突然長大了許多。而江辰,也似比往日更加沉穩,一路上十分的君子。

不料,上山之際,他突然不君子了,伸手就來牽我的手,我覺得光天化日,又有小荷包在跟前,此舉很不合宜,便三番兩次的掙扎,結果每次都未能如願。

小荷包呼呼哧哧的走在前面,聽見動靜回頭道:「姑爺,我看你直接抱著小姐上山算了。你們這麼一路打情罵俏的,何時才能上去啊。」

江辰笑著點頭:「小荷包,你這主意甚妙!」說著,作勢敞開了懷抱……

我趕緊一溜煙的往前跑,小荷包,我再也不會指望你向著我了,哼!

回到逍遙門,師叔們見到我都樂呵呵道:「呦,小末回娘家了!」

師兄們更過分:「呦,新媳婦回門兒了!」

江辰笑嘻嘻的替我前後左右答支應著,意氣風發的像個新郎官,我,無語。

師父見到我激動萬分,我見到他也是激動萬分,長這麼大,我還從沒離開他這麼長時間。小時候,他去哪裡我都跟著,連他上茅房,我也蹲守在外面,生怕師父不見了,沒人要我。這次我在京城經歷了一番大起大落的波折,再見到他老人家,真是格外的親切,眼眶酸溜溜的,幾欲落淚。

師父欣喜關切的看著我:「小末,這些日子在京城可好?」

這些日子,實在不好,委實有些太過刺|激,師父他這一問,頓時勾起了我滿腹的痛楚,我也不管江辰在場,只想趴在師父懷裡痛哭一場。

我將將撲到師父懷裡哭了兩聲,師父麻利地一招移花接木將我挪了個地方,塞到了江辰的懷裡。

師父磕磕巴巴道:「小江,你,你來,我,我最不擅長這個。」

江辰趕緊聽話的撫著我的後背,低聲哄著:「乖,別哭了。」

我麵皮一熱,哭不下去了。

師父撓著頭急問:「怎麼了這是,江辰他娘給你受委屈了?」

我忙道:「沒有。」

「江辰讓你受委屈了?」

「也不是。」

「那你哭什麼呢?」

哭什麼,真是說來話長。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對師父說才好。

江辰喜滋滋道:「母親將婚禮定在中秋節,到時候請師父和各位師叔們都去。」

師父忙倒了茶遞給我:「小末,師父我存了點私房錢,回頭全給你做嫁妝。」

我捧著茶杯,手心裡是暖的,心裡也是暖的。逍遙門的鐵樹一茬一茬的不斷壯大,師父這個掌門,一直精打細算才得以支撐下來逍遙門日益龐大的開銷,他能積點私房錢,實是不容易,更讓人感動的是,他居然要將私房錢都掏出來給我做嫁妝。

我感動的瞅著師父,情真意切道:「師父,江家特別有錢,你不用給我辦嫁妝,那些私房錢,您還是留著給我娶一位師娘吧。」

江辰在一旁拚命點頭,添油加醋道:「師父,您如今正是大好年華,成熟儒雅,魅力無限,依我看,小末未必會是你的關門弟子,將來指不定您還有一大堆兒子要親自教導呢。」

師父臉皮緋紅,慌忙低頭喝茶,我覺得茶碗若是大些,師父恨不得將臉都淹到裡面。

我看著師父白里透粉的俊美面容,暗自嘆了口氣,十分遺憾那麼多江湖女俠,為何就沒有人來追他呢?真真是沒眼光!我放下茶盞,心裡思忖著是迂迴的向師父打聽金波宮,還是直接詢問?雲知是說師父認識慕容俏的筆跡,想必他和她並非只是一面之緣。我不如直接問師父,也許他知道的內幕更多。

於是,我放下茶盞開門見山問道:「師父,你知道金波宮怎麼去嗎?」

師父猛的一愣,抬頭瞪著我,手裡的茶水竟然灑到了手上!

我從沒見過師父如此震驚失神,面色雪白。

「你,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鼻子一酸,低聲道:「師父,你,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世,為何十幾年來從不提及?」

師父直直的盯著我的眼眸,神色很是緊張:「小末,你都聽說了什麼?」

我長吸一口氣:「師父,此次去京城,我,見到了雲洲的父親,他什麼都對我說了。」

師父又是猛然一怔,臉上一片黯然泛著青白之色,我從未見過他這樣。他偶爾裝裝迷糊,偶爾真是迷糊,但一向都是淡然瀟洒,遠離是非,似是修仙之人,逍遙閑散。此刻,他卻是一臉的落寞與傷痛之色,握著茶杯的手指青筋迸出。

突然,「嘭」的一聲,他手裡的杯子碎了,白瓷片上紅梅殷殷,一股鮮紅的血從他手指間滴下,落在他玉白色的長衫上,觸目驚心。

我驚呆了,不明白師父的反應為何如此激烈,難道他被我的話勾起了往事,勾起了仇恨,恨我母親殺了他的好兄弟?

我連忙拿出手帕捂住了師父的手掌,江辰已經飛快的拿了金創藥粉來。

我看著師父手上的傷,心裡十分糾結難受,對於母親這個人,我實在不知該如何評論她。別人的父母都是恩恩愛愛生下孩子,我的父母,卻是這樣的生死仇敵,我,我又該說誰是誰非?

師父像是定住了身子,任由江辰和我為他包紮著手掌,動也不動,也不說一句話。

我澀澀道:「師父,你是恨我母親,所以才從不在我面前提起她么?」

半晌,師父才回過神來:「小末,我從不恨她。我沒告訴你的身世,是因為我知道她的心意。因為她是慕容籌的女兒,生下來就被人稱為妖女,魔女,其實,她毫無心機,並無害人之心。」

師父說到這裡停了下來,似是嗓子有些哽,頓了頓才道:「她必定是不願意自己的女兒重蹈覆轍,所以才將你送到逍遙門,逍遙門向來是名門正派,又遠離江湖是非恩怨,沒人知道你是金波宮慕容籌的後人,你也不用背負著外祖父的那些惡名,被人嫌惡。我知你一直怨恨她遺棄你,可是她必定是有苦衷,你,不要怪她。」

我愣住了,我從沒想到,師父不僅不恨她,還要我不要記恨她。難道,師父是念及她當年放他出金波宮的這份恩情所以才替她開解?

我小聲道:「也許是因為她恨他,才不肯將我養在眼前。」

師父神色黯然,低眉道:「小末,為人子女,無論父母再有過錯,也是上一輩的事,別去追究。若是來日有機會見到你母親,定要好好孝順她。」

我苦笑了一下:「她未必稀罕我的孝順吧,即便她將我送到逍遙門是為了我好,可是這十幾年來都不曾看過我一回。」

師父抬起眼帘,盯著我的眼眸道:「她必定是看過你的!你知道么,那個金鎖,你賭氣拿去當了,每回我都跟在你屁股後頭去贖,每回都有人先我一步贖了去!我想,她定是每年生日都親自來看你的。」

我怔然說不出話來,心裡卻是異樣的一動,戚夫人說那包衣服是她為我準備的,可是那衣服中的金鎖又從何而來?那本重山劍譜本是江家的東西,她沒道理包在衣服中增送與我。莫非,那個包袱根本不是她準備的,是另有其人,難道是我母親?可是,戚夫人又為何要騙我呢?

聽師父的意思,那包袱應是母親準備的禮物,她既然對我有這份關愛之心,想必我此去金波宮應該可以達成心愿。

「師父,你去過金波宮,那裡,是個什麼情形。」

「金波宮建在流金島上,易守難攻。流金島和陸地相連,潮漲之後,有五里水路,退潮之後,有一條小路通向島嶼,但全是淤泥,幾乎寸步難行。幾十年前,慕容籌滅了山西一家富人,將其家財席捲一空,激起了江湖人眾怒,曾集了數百人圍攻流金島。先是一撥人等退潮之後,施展輕功走泥沼之路,結果數人半途送命,另有數人勉強登島,慕容籌率人以逸待勞,步下重重機關,將登島之人一網打盡。另一撥人籌了船隻等潮漲之後強行登島,不料慕容籌趁雙方混戰之際,派人燒了船隻,結果眾位江湖俠士又被斷了退路,全軍覆沒在流金島。從那以後,金波宮在江湖上名聲大噪,眾人對慕容籌的為人不齒,但也不敢招惹。」

外公這樣的行徑,我聽了已經抬不起頭來,怪不得人人不齒。

師父神色嚴肅:「小末,你問這個做什麼?你要去?」

我忙道:「我,我就是問問而已。」

師父放柔了聲音道:「金波宮與你半分關係也沒有,你只要記得你是逍遙門的雲末,是我石景的關門弟子就好。這件身世之謎,你聽過只當是耳邊風,千萬別放在心上,心裡別有什麼負擔。那些陳年舊事,上輩子的恩恩怨怨,與你無關,師父只想你無憂無慮,快活逍遙。」

我默默點頭,眼前有點模糊,師父對我的好,像是春風化雨,潤物無聲,他若是我的父親,該有多好。回到後院的住處,江辰低聲問道:「你去金波宮為何要瞞著師父呢?」

我嘆了口氣道:「師父的意思,你不是聽見了么,他不想我與金波宮有什麼瓜葛,更不願意眾人知道我的身份,我若說去哪裡,他必定不會答應。」

江辰正色道:「師父的意思,你領會錯了。」

「那裡錯了?」

「他阻攔你去金波宮,只是因為,他認為你母親現在根本不在金波宮。怕你去了有危險,並非是阻攔你去見母親。我聽母親說,她已經在江湖上消失了十幾年,從生下你之後,再也無人知道她的下落。」

「她究竟在不在金波宮,我想去看一看。我拿著金鎖前去,正是這個用意。她若不在,我們也不必自不量力的去硬闖金波宮,立刻回還就是。她若在,見到金鎖,必定知道是我,我想,她總會見一見我的。」

我心裡十分十分想見到她,師父說的很對,世人眼中她再是妖女魔女,可她是我的母親,雲知是告訴我一切的時候,我心裡立刻就原諒了她。我想對她說,即便她棄了我,我也不怨她,她若願意,我會好好孝敬她。

江辰點點頭:「嗯,那就這樣定了。我們明日啟程。」

「好。」

翌日大清早,我給小荷包留了個字條,便和江辰偷偷溜下了山。

在城外的渡口包了一條船之後,我長長舒了口氣。此番前去流金島,真的可以見到她么?我即想見到她,又怕見到她。很怕她不喜歡我,怕她見到我,勾起那些往事。

小船順江而下,朝東海而去,一路上的山河秀色和江辰的妙語如珠,讓我鬱郁的心胸開闊了起來,人生並非全是情愛之事,若情愛不得完美,不如另闢蹊徑更尋一番豁然開朗。

我刻意不再去想對雲洲的感情,刻意將心思都放在重山劍譜之上。母親若肯將那半部劍譜給我,我將手裡的女部劍譜一併送與戚沖,也算是我和江辰對剿滅倭寇盡一份微薄心力。

水路之行,大部分時間都閑暇無聊,無非是坐在船上看看風景,閑聊喝茶,再兩兩相望。可是,這兩兩相望,極易滋生曖昧。

江辰的眼波堪比杯中的綠茶更為濃釅,似是酒飲微醺之際,半撩半隱的醉人。我被他含情脈脈的看著,渾身都似生了小刺,如同被紅泥小爐烘烤著的暖香,漸漸生出旖旎之意。

我原本打算借口暈船,鎮日躲在後艙里,可是江辰早備了暈船之葯,我吃了之後,唇紅齒白生龍活虎的似乎渾身都是力氣。

我深表懷疑:「這真的是暈船之葯?」

「是啊,上回你對母親說有些暈船,母親特意去請了林御醫給你配的葯,想著你日後經常要走水路回娘家,便提早備著了。」

我暗暗汗顏,戚夫人做事真的是滴水不漏,這婆婆當的,讓人實是挑不出一點毛病來。我隨口一說,她便如此上心,我,我覺得自己以後應該好生孝敬孝敬她。想到這裡,我臉色微微有點發熱,我居然有了這樣的想法,是不是表示死心塌地要做江家兒媳?

我心裡正在羞赧,江辰又火上澆油道:「小末,你答應我一件事,可還沒著落呢?」

「什麼事?」

「你我各自被黑衣人偷襲了一回,你答應了我要練習鴛鴦劍法,怎麼一直都沒動靜?」

我臉上發熱,這件事,我當時迫於無奈答應了他,可是一直拖著不練,主要是因為他還有個條件,我若是輸了一回,便得讓他親一回。這,這讓我很有心理壓力。

江辰痴纏著要我與他過招,我紅著臉耍賴:「過招也行,不過你不得用內力,還得讓我十招。」

他笑著點了點我的鼻子:「好,都依你。」

我有了信心,將他推到門外道:「那好,我們只過十二招。」

他的笑容一怔,我忍著笑將他關在門外,我就不信,兩招他能贏了我,他耍賴皮,我也會,哼哼。

我從包袱里的幾本話本子里翻開《重山劍法》,從後面倒翻,這第一招,名叫一見鍾情。怪不得《重山劍法》又叫《鴛鴦劍法》,這名字,也太鴛鴦了。

江辰的招式即是逍遙劍法,本門功夫我了如指掌,我練會這《重山劍法》中的招數,且看他兩招之內怎麼勝我!

晚飯時分,江辰笑呵呵道:「小末,吃過飯,我們過招如何?」

我覺得今天已經將那一招一見鍾情練的七七八八,於是點頭道:「好,若是我贏了你,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他含笑望著我,爽快應道:「好!」

我頗為感動:「你都不問問什麼事就一口答應我?」他也太好了,這,這簡直有點寵溺的意味。

他點點頭,笑嘻嘻道:「因為,你肯定贏不了我。」

感動瞬間煙消雲散,他真是太可惡了,簡直和小荷包是一夥的,從來都以打擊我為樂,哼,這一回我非要贏了你不可。

晚飯之後,他果然提著劍來了。船艙里掛著燈籠,燈光溫婉朦朧。地方狹小,所以,身姿靈活很是重要,若不提內力,我也未必不是他的對手,反正他說過讓我十招,我覺得自己今日勝算很大,所以,我先發制人,只等著十一招的時候,將他一劍拿下。我們兩人的劍法都是師父所授,彼此的套路一清二楚,所以這過招有點不慍不火波瀾不驚。他說話算話,果然讓著我,只接招不還手。

第十一招,我使的是「撥雲見月」,江辰立刻以「青山隱泉」來擋,我料到就是如此,劍尖一挽,半途變成一見鍾情,徑直刺向他的右手腕。

眼看劍尖就要挑上他的虎口,我正想點到為止,他卻突然身子後仰,手中長劍從我的劍尖流星一般劃向劍柄,眼前一花,他的劍將我的劍一卷,我頓時虎口一麻,長劍脫手。

這一招,我從沒見過,絕對不是逍遙劍法!

他長劍一挽,從地上撿起我的劍,雙劍合一,笑道:「輸了吧!」

我一跺腳道:「你用的不是逍遙劍法。」

「你用的也不是啊,我可沒說非要用逍遙劍法啊!」

「你!」我服氣了,論耍賴皮,我絕不是他的對手。

「嗯,你可是答應了我,輸一回要被我親一下。」

江辰笑眯眯的湊過來,含情脈脈的看著我,然後,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了我的唇上。

我心裡一慌,掉頭想逃。結果,先是袖子被扯住了,接著手腕被握住了,然後,腰身失陷。

「小末,說話可要算話。」

我心裡一急,下意識的扭腰就是一腳飛踢,想讓他放手。

他是放了手,卻就勢握住了我的腳踝。

這姿勢實是不雅,我臉紅心跳尷尬不已,衝口而出:「江辰,我,我可沒說親哪,你要親,就親腳丫子。」說完了,我默默汗顏,果然是近墨者黑,現在我也學會耍賴皮了。

他嘿嘿笑道:「小末,你,好沒情趣。」

我拚命點頭:「所以,你快放手。」

「那怎麼成,咱們江湖兒女說話算話,你可不許再賴皮。」說話間,他將我的鞋子一脫,我,我驚呆了。

他,他真要親我的腳不成!驚慌失措間,我打算將賴皮一賴到底,伸手就去推他,結果,我一個站立不穩,半躺半靠在他的胸前。他一手握住了我的腳腕,一手扶住了我的腰,笑道:「小末,你這姿勢真是風情萬種。」

我也知道這姿勢甚是不妙,半扇裙子被江風吹輕波蕩漾,如一朵蓮葉娉婷出水,小荷尖尖腳,正握在他的手心。這姿勢,委實有點嫵媚妖嬈蕩漾**。

我微微仰面朝上,他的眉眼近在咫尺間,俊俏風流,柔情無限。我知道自己此刻必定是紅透了臉,心慌的不知道該如何掙脫。

他緩緩低頭,我驚慌失措,情不自禁閉上了眼。

突然,我額角上溫溫熱熱的一軟,一觸即離。

如此君子?實不像他平日做派,我有些驚訝,睜開眼只見他俏皮的笑著:「我從上望下親,這一回是額頭,下一回輸了便是鼻子,再下一回便是嘴唇,再下下回,你說是那裡?」

他的目光順著我的嘴唇向下看,笑的像只狐狸,眼睛彎彎,星般璀璨。

我臉上發燙,又羞又惱,但心裡實是佩服,他這一招,可比拿鞭子鞭策更奏效,我一定會很刻苦很用功的練功,不然……

這船上的日子,因為有了壓力而變得格外充實,我每日都很忙碌,從沒有如此勤奮的練過武功。可是,就是這樣勤奮,也被他贏了三回了。不得不說,有的人天生就比別人聰明,有的人天生就要笨鳥先飛,而有的人,拼死拼活,也比不過人家彈指一瞬。

我向來對輸贏看的很開,可是這回卻對勝負十分計較。因為,我愁的不是輸給他,我愁的是,輸了之後,他到底會親哪裡?

我心裡七上八下的恨不能吃個什麼靈丹妙藥瞬間將功力提高。

他與我約定每三日與我過招一回。第十二天的晚上,我不爭氣的又輸了。長劍脫手的那一刻,我打定了主意,他要是膽敢親脖子以下,我就和他,拼了。

江辰笑呵呵的將我的長劍挽在手裡,然後笑眯眯道:「娘子,你是想今日就還賬,還是想,先欠著,以後一併還?」

我長舒一口氣,低聲哼哼:「先欠著。」

他笑著點點我的鼻子:「好,先欠著,回頭,我一併取了,你可不許賴賬。」

我,我不賴才怪!

這餘下來的日子,過的飛快。轉眼已是六月初,船到了沙海鎮的碼頭,停靠下來。我和江辰棄船上岸,在沙海鎮找了一家客棧住下。流金島距沙海鎮的海邊,有五里之遙。

江辰找人打聽流金島,聽聞之人紛紛變了臉色。

「流金島啊,多少年都沒人敢去了。」

「被慕容島主佔了之後,我們這些百姓避之不及,江湖上的人咱們這些沒武功的人可惹不起。」

「就是啊,沒事別去,有事也別去。」

江辰笑笑的看著我,我苦笑著回望他,外公,他果然是人見人怕,眾人眼裡如閻羅邪魔一般。

江辰在海邊漁村包了一條小船。船家一聽去流金島,死活不肯去,於是,只好我和江辰親自划船前往。

風平浪靜的海面,不時有海鳥斜掠飛過,時近中午,海面上粼粼閃閃的陽光映在眼中,心也彷彿隨著那些光點在不安的上下跳躍。

很快,小船到了島邊,鬱鬱蔥蔥的樹木掩映著,看不清島上的情形。江辰將脖子上的金鎖拿下,放在我的掌心裡,然後微微笑了笑:「沒事,我們長的這麼好看,一看就是善人,不是來滋事的。」

他一本正經的自誇,絲毫也不臉紅,儼然一副實事求是的模樣。我看著他,實在忍不住想笑,心裡的緊張稍稍放鬆了些。

江辰停船靠岸,牽著我的手登上了島。

我正在奇怪怎麼島上沒人,突然從樹上落下一張銀絲巨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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