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寒假的最後一天,顏昀向我們告別,他即將前往美國,走之前請我們吃飯唱歌。
念慈被拗不過,昏黃的包廂里,到底被逼著跟人合唱了一首,是《一生所愛》。她聲音一貫柔和溫婉,可關超唱不出盧冠廷的味道,彷彿是羅家英在念經。整首歌一塌糊塗,念慈也沒有堅持唱完。郭靖沒參加聚會,晚上的時候跟著車來接我們回家。
念慈上車的時候,可能是太疲憊,背包帶子從肩膀滑落,郭靖如往常一樣伸手接過,先一步上了車。念慈想說什麼,終歸也沒開口。
蔣翼在我後面推我,「快點走啊,發什麼呆?」
「知道啦!」我被推搡著三步兩步跑上車,心想,明天就正式上課了,高考這可就真的來了。
彷彿是喊了太久的「狼來了」,高三最後一個學期雖然緊張,其實也和之前的學習節奏相去不大。
蔣翼基本上都留在我家過夜,我爸為了他睡得舒服特意換了個兩米乘一米的沙發。這個人之前兩年常跑美國,成績倒是沒怎麼耽誤,始終保持在年級十名左右。
庄遠媽媽出差的時候,他也會在我家吃飯。
所以13號樓的日常又彷彿恢復了小時候那樣,晚自習回來聚在念慈家寫作業,四個人一起複習,吃鍾家奶奶準備的夜宵,困了的回家睡覺。
明雨已經決定了放棄上海的報送,全力準備北大,每天都複習過午夜。
早上看到她基本上都是黑著眼圈,我自己雖然也迷迷糊糊的,但看到她還是有點擔心。「你這成績考北大也沒啥問題吧,幹嗎壓力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