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不服第七十四章年輕又漂亮
保時捷載著譚深出現在楚千淼面前, 月色下車身發亮, 從車上走下來的譚深也像在發亮。
眼下的譚深和上次出現在燒烤小店門口的形象大不一樣,上次是夏天, 他只穿著白t恤, 渾身少年感。眼下卻變了個人似的,一身西裝,合體修身又滿是商務范兒。
秦謙宇一時有點沒認出來,只覺得面前男子帥氣不凡,長相身高乃至聲音氣度, 作為楚千淼的追求者倒通通都是非常合格的。
秦謙宇剎時放下一顆老父親的心。
直到楚千淼再次向他介紹說, 他和這位帥小夥子之前見過,他才恍然想起夏日炎炎時在燒烤店瞥見的那個男生,就是眼前的帥男子。
秦謙宇「哎喲」一聲, 對楚千淼說「這是你男朋友吧得,我回去跟他們接著打牌去了,別打擾你們」
楚千淼「哎」了一聲想解釋, 譚深先她一步叫了人「秦哥, 慢一步」他跑到車裡,拿出一瓶紅酒,遞給秦謙宇, 「秦哥, 這酒給您和大夥助助興, 謝謝您和大家對千淼的照顧, 您幫我給諸位大哥帶個好, 就說以後等大家有空我請大家吃飯」
一通場面話被他講得面面俱到,秦謙宇收下酒拍拍他肩膀,說了聲「得嘞,兄弟,那秦哥我就不推辭了」臨走他又向楚千淼擠了下眼睛,說了聲「不錯」
楚千淼「」
她看著秦謙宇邁著一步恨不得三米遠的大步伐,極力識相地儘快遠離著他們,讓她的澄清根本來不及說。
空地上只剩下她和譚深兩個人。譚深靠在車身上,有點開心有點慵懶,笑著看她,並不說話。
楚千淼問他「你不是剛下飛機嗎,怎麼突然跑這來了」
譚深還是笑,他眉目間染上月光,笑容看起來變得格外清朗。
「想你了,想見你,不見難受,就來了。」他把思念和心情都傾訴得直接乾脆,毫不掩飾。
楚千淼一時有點感動,陪他面對面站著聊了會天。他靠在車前,她站在他對面。今晚的月光出奇地成全人,亮得像束追光似的,筆直地垂落,籠在空場上的一台車、兩個人身上。
月光下,譚深對楚千淼說,他部門的領導要跳槽。所以他得抓緊把手頭上這個項目做完,這樣在領導跳槽後他就有機會升為部門負責人。所以他最近一直在忙手頭上的項目,忙著出差,才沒空來看她。
楚千淼感受到了譚深現在是真的很拼。她心裡那絲原本有些瘦的感動又變得豐腴了些。
聊了一會兒,譚深問她「上海那邊的項目做完了嗎」
楚千淼說「完事了。」
「那之後不用到上海出差了一直在北京」譚深問。
楚千淼說「春節之前應該不大會出差了吧,過了春節要是有了新項目的話,就還得走。」
譚深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問「你們這次的部門活動到什麼時候結束」
楚千淼回「明天下午。」
「那明天下午我來接你,晚上我們去看電影吧」譚深的聲音和眼神中都飽含期待。
楚千淼有點不忍心,但還是說「我答應了我發小兒,明天去幫她解決一起裝修糾紛。」
譚深的表情里跑出一縷失望「過了明天我暫時就沒時間了,還得接著出差。」但他馬上打起精神,笑著說,「那就等我下次回來吧,行嗎到時候我請你看電影,行嗎」
他連問了兩個「行嗎」,問得楚千淼都心軟了。從前的深大少爺,哪裡會這麼做低伏小,他字典里只有「我說行就行」,從來沒有「行嗎」這種詢問。
他真的改變許多。
這麼越改越好的人,楚千淼想敲敲自己的頭問問自己,為什麼對他還只有感動
她迎著譚深祈求和等待的目光,點點頭,說了聲「好」。
譚深高興了,一下伸手過來,拉住她兩隻手腕,把她往自己身前帶。
她被拉得猝不及防,腳下不穩,趔趄地撞向他胸膛。
忽然下巴上多了兩根手指,微微涼,捏著她,有些力道,又不至於疼。
她的下巴被抬起來。她的視野里,譚深正低頭向她的嘴唇壓下來。
她一下瞪大了眼,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後用力推他,但他的嘴唇已經堪堪擦過她的。若有似無地觸感,驚得她腦中一震。
他又偷襲她
她打開他捏著她下巴的手,怒目圓睜。
他腰部抵在車上,上身被她推得往後一仰,他一邊仰一邊哈哈笑,獨自用笑聲慶祝自己的偷襲成功,哪怕等下她大發雷霆,他也笑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楚千淼有點生氣。他顯然沒把她上次說的話當回事,上次他偷襲她的臉,這次偷襲她的嘴唇,她憤憤地想那下次他是不是就直接拉著她往床上奔了
楚千淼義正辭嚴,對譚深說「你以後如果再像這樣,對我這麼隨便,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
她聲音清冷,語調嚴肅。譚深漸漸收起笑,表情中有了絲寂寥落魄浮現出來。
「對不起。」他說,「我只是想親你想得快瘋了。」他看著楚千淼的眼睛,說,「我懷念我們以前在一起時,親你的味道,我懷念得快瘋了」他小心翼翼地又拉起楚千淼的手,揉捏著,楚千淼向外掙,可怎麼都掙不出。他握著她的手,說,「我剛剛想,死就死吧,就偷親一下吧,就一下,哪怕被你甩耳光都好。」他看著她的眼睛,他眼底是濃郁得化不開的某種東西,他聲音微啞,喁喁輕訴,「哪怕只那一下,都是我救命的解藥」
他的聲音太旖旎,今晚月光太動人。有那麼很短的一瞬,楚千淼心跳快了一拍。
她回回神,抽出自己的手,對譚深說「不論如何,我不喜歡你這樣說親就親上來也許這是你對其他女孩子無往不利的技術手段,你霸道地親一親她們,她們就對你半推半就了。可這招在我這裡,不好使」她舉著手掌給他看,「下次你再這樣,我這巴掌肯定會呼在你臉上」
譚深笑著點頭,直說好的好的,又鄭重地道了個歉。
然後他拍拍車身,示意楚千淼也靠過來,靠到他身旁去。
「陪我看五分鐘月亮吧就五分鐘,看完我就走了。」月光下他求著她的樣子有那麼點可憐巴巴的。
楚千淼嘆口氣,靠了過去,但和他保持了半尺距離。
譚深把手臂繞到她身後,本想搭在她肩上,被她圓眼一瞪,立刻笑著縮了手,改為往天上指。
「你看今天月亮多圓這位同學我說你可看著我點,沒準等下趁著月圓阿深老師就變成狼人了,到時候我往你脖子上一啃吸你的血你可別說我沒事先提醒你」
楚千淼「」
「大哥,吸血這種營生不是狼人乾的,那是吸血鬼的活兒我謝謝您了」
他們並排靠在車前仰頭看著月亮聊著天。
不遠處盤山路和別墅小院的接軌暗影里停著輛賓士。
任炎坐在車子里,看著小院空地上那對璧人。握在方向盤上的手,骨節在月光映照下泛起了白。
他想問問自己為什麼要掉頭把車開回來。
明明已經快把車開下了山。
盤山路上,月光如水,漫過他心頭。他有那麼一瞬想著,不如在別墅小院再多開一間房,他在別墅小院住下這一宿,也不是不行的。
他鬼使神差地把車掉了頭,開迴向山頂。
他開得不快,一輛保時捷超了他。他看著那輛保時捷,越開越快,炸街似的,轟著引擎開上山。
他也踩了一腳油,加快了車速。
可是到達山頂時,他不知道自己是晚了一步,還是重返山頂這一步,根本就是多餘的。
保時捷上走下的人,是譚深。他看到秦謙宇識相地走了,看到譚深和她親密聊天。
他看到譚深忽然拉她過來親了一下。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下意識地用了力。他看到她有些嗔惱,但很快被哄好了。
然後他們並肩靠在保時捷上,抬頭賞月聊天。
他看著他們,握著方向盤的手用了力又松,鬆了又用力。最後他抬著一邊嘴角笑了下。
這樣也好。或許原本就該這樣。
他打著火,掛上檔。他沒有開燈,在黑暗中再次把車子掉了頭,把油門踩到底,一路向山下開。
他不再猶豫地把車子駛回家。
到了家,他沒開燈。今晚月色亮得像照妖鏡,讓人的心底事變得無處可藏。
他燃一支煙,倒一杯酒,坐在窗口搖椅上,彷彿心如止水。他由月光陪著,靜靜度過一個不眠夜。
新年和春節接連過去,再上班時,楚千淼只感時光飛快。算一算這已經是她工作的第四個年頭了。也是她和任炎重逢的第三個年頭。
三年如流水,就這麼匆匆過去了。好在三個年頭間,她沒白活,一直有目標,一直也都奔著目標努力著。
春節前,秦謙宇在珠海的項目就忙完了。劉立峰和閆雲強一直在做的那個io項目也在年前擱置了下來,那家企業三年及一期的財務數據不符合上市要求,需要養一年財務數據後再衝擊上市。
一時間,楚千淼、秦謙宇、劉立峰、閆雲強變成了沒有項目的閑人。
楚千淼有了新的計劃和目標,她打算衝擊今年的保代考試。今年考試對投行從業者們很友好,一共有三次,夏天秋天冬天各一次。她打算從夏天就開始報名,什麼時候考過什麼時候拉倒。
她白天在工位上看書學習,遇到不會的題就問秦謙宇。有的財務方面的問題秦謙宇也答不出,他告訴楚千淼考試的時候他遇到這樣的題都靠蒙,運氣好就蒙對了。他建議楚千淼如果不想靠蒙取勝想靠真才實學,那就去問劉立峰,因為劉立峰是整個部門財務技能最過硬的人。
楚千淼覺得沒什麼不能問,就抱著書湊到劉立峰旁邊。
但她嘴巴還沒張,劉立峰就嗤笑一聲「怎麼真打算考保代呢算了吧,我考了兩次都還沒考過呢,你能考過嗎何必學得這麼像模像樣的。」頓了頓,又補一刀,「反正你也考不上。」
楚千淼「」
您考不上所以我就一定也考不上,這是什麼鬼邏輯她倒是聽秦謙宇說過,劉立峰考不過保代考試是因為他偏科嚴重財務部分的答案他全部確定,除了財務部分的答案他全不確定。
楚千淼眼珠一轉,呵呵一笑「劉經理,要不這樣,咱倆打個賭,看誰先考上保代怎麼樣你要先考上,以後我給你當小弟什麼事都聽你的,你讓我端茶倒水擦桌子我都沒二話的。但我要先考上,你也得反過來,當我小弟聽我的。賭不賭」
劉立峰發出一聲輕蔑冷笑「我幹嗎跟你賭」
楚千淼「哦,你不敢。」
劉立峰經不住激「哈我不敢我憑什麼不敢」
楚千淼「那就開始賭了」
劉立峰「賭就賭」
楚千淼「得嘞」她把書攤到劉立峰面前,「那麼這道題」
劉立峰發出很大一聲嗤笑「你腦子沒問題吧我都跟你打賭了,我巴不得你考不過,我還能給你講題」
楚千淼「」
她準備把書收走,一邊收一邊說「行吧,那我不問了。但你知道嗎劉經理,我一直納悶你這麼情緒化為什麼任總還對你那麼好、視你為不可或缺的心肝脾肺和左膀右臂,後來我聽說了,這是因為你財務技能過硬。所以說人啊,活著就是得有一技之長,這是可以任性的資本。但你這任性資本吧你不給我講題的話,我也見識不著,說實話我挺不服的。」她說完要走。
劉立峰聞聲攔住了楚千淼。
「哎你等會」
他問了兩個問題。
第一個「你說任總視我為心肝脾肺和左膀右臂,這是誰說的」
楚千淼「不瞎的都能看出來啊你看我們在山上活動那次,誰贏任總錢贏得最多不就是你。任總那隻老狐狸,他都成精了,他的錢誰都能贏嗎他想讓誰贏誰贏。」
劉立峰想一想,這確實是個事實。他眉間漾出點隱隱的小開心。
第二個問題「你不服我的財務技能是嗎」
他一伸手把書從楚千淼的懷裡抽過來,啪地甩在桌面上「我給你個機會,讓你服法規方面你是厲害,但這本書里要是有一個地方我能被你問住,那個賭約我都算提前輸給你」
楚千淼心想得嘞,她這整本書要是有不會的都可以問劉立峰了。
過完春節的一個星期後,部門裡來了個新項目。
任炎把楚千淼、秦謙宇、劉立峰以及崔西傑叫到他的辦公室,開了個小會。
他告訴幾個人「我們部門又有一個新的項目,是個製造企業的io項目,企業名字叫力涯製造,體量比較大,近三年收入和利潤都很不錯,就由你們幾個做吧。」
他宣布完項目情況又開始安排分工「這個項目由我和項目四部的李思李總做簽字保代,崔西傑,你做這個項目的項目協辦人,等這個項目做完,你就是正式保代了。」
崔西傑怔了下,舉手發問「任總,那孫伊他們在做的那個io呢那個項目都快申報了,我要是在那個項目上簽字,不是能更快點註冊成正式保代嗎。」
任炎看他一眼,說「孫伊他們那個項目,李思很早就跟我打過招呼,說想讓他們部門的準保做項目協辦人,他們部門最近項目少,我們部門項目多,我們就送個順水人情給他,你在這個項目上簽字也是一樣的,這個項目不見得會慢多少。」
崔西傑笑呵呵地說「好的任總,李總平時沒少幫我們部門說話,禮尚往來這是應該的,應該的。」
楚千淼聽得微一挑眉。她不信崔西傑心裡是這麼想的。
任炎點點頭,繼續分工「項目組成員就是你們幾個了,」任炎看著楚千淼、秦謙宇和劉立峰,說,「楚千淼負責法律部分,秦謙宇,業務與技術部分,劉立峰,財務部分。下周一正式進場開始盡調,都有沒有問題」
大家都搖頭說沒有。
任炎宣布散會。
大家都起身後,任炎忽然點名。
「楚千淼留一下。」
楚千淼怔了怔,其他人先出了辦公室。
任炎下巴朝辦公桌前的椅子一指,讓她坐下。
楚千淼落座後,背部拔得筆直,準備悉心聆聽教誨。
但任炎和她大眼瞪小眼。她差點就要瞪不下去想拍桌問一聲「你瞅啥」的時候,任炎終於發了聲。
「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單獨把你留下」
楚千淼「」
原來瞪了這麼半天,他是在等她主動發問。而她不主動發問,他就想辦法讓她主動發問
「任總,請問您,為什麼單獨把我留下」
任炎看著她,挑著一邊嘴角,似笑非笑的。
「以後開會應該給你發麵鏡子,讓你看看,在崔西傑說話的時候,你是什麼表情。」
楚千淼怔了怔。崔西傑說話時,她挑了下眉。她忽然有點明白什麼了。
「剛剛如果崔西傑向你那邊看一眼,你猜他會看到什麼」任炎聲音里有了絲戲謔,「他會從你那一挑眉中看到不屑、反感和不相信。」
「那你認為崔西傑會反饋給你什麼反應」
楚千淼後背一涼。他會表面笑呵呵的,但在心裡記下這筆陰賬,以後慢慢跟她算這筆陰賬。
她懂任炎為什麼叫住她了。他想告訴她,別以為別人看不到,她就可以在臉上表露出真實想法,這很危險。
任炎忽然沖她敲敲他的辦公桌桌面。那上面擺著一個優秀部門的獎牌,一本書大小,剖光的亮面,很閃很精緻。
楚千淼後背又一涼。這獎牌能當鏡子用了。剛剛崔西傑要是往這個獎牌上看,八成能利用鏡面反射原理從裡面看到自己。
所以任炎單獨留下她其實是想告訴她
「你以為別人看不到你,那其實是你看不到別人。別再把真實想法外露。」
楚千淼渾身一震。
「尤其,對崔西傑不要流露出太多情緒。」
她重重點頭。
「出去吧。」任炎聲音淡淡的。
楚千淼肅然答好,起身出去。
回到工位後她還在仔細琢磨著任炎的話。她總覺得有哪裡差了點什麼,她還沒想到。
直到午休時,她聽到秦謙宇在電話里安慰他老婆。他老婆好像和誰因為什麼事生氣了,秦謙宇在勸她媳婦兒,別和ta一樣的,狗咬你你還能往回咬狗啊甭搭理ta,搭理ta你就輸了,沒聽過嗎,當你凝望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望你,你要是搭理ta你就跟ta一樣沒素質了
聽到「當你凝望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望你」時,楚千淼一下知道差的那點什麼是什麼了 。
她聽到崔西傑說話時,那麼不屑地一挑眉,那麼細微的一瞬間,那麼短促地一挑眉,任炎怎麼知道呢
他在看她。
楚千淼輕輕抽了自己一下。
差著的這點什麼,她情願自己沒想通過。
星期一,任炎帶著項目組幾個人進駐到力涯製造。
力涯製造坐落在工業大省的省會城市,他們坐高鐵比坐飛機快。一出高鐵站,楚千淼從空氣中似乎都能聞到工業化的味道。
力涯製造的老闆派了兩台車來接他們。車子直接把他們載到了一家豪華酒店。
力涯製造的老闆在酒店訂了席,為項目組接風。
楚千淼進了包間見到了力涯製造的老闆。他有個通俗的姓氏和不俗的名字。他姓錢,叫錢四季。看上去四十幾歲的年紀,身高中等偏高,胖瘦中等偏瘦,四方臉,大額頭,不算英俊,但保養得當,看上去很有精神。
互相打招呼問了好,楚千淼發現這位老闆人也很開朗健談,看樣子是個比較好相處的人。他和大家都打過招呼後,還特意單獨對楚千淼多稱讚了兩句。
第一句是誇她年輕漂亮。
第二句是誇她這麼年輕漂亮還能跑出來做項目,令人刮目相看。
楚千淼就著這話琢磨著,怎麼的年輕漂亮是什麼弱勢群體嗎,干點體力工作就要被抬高到這樣的高度這不是在讚美年輕漂亮,這是在歧視年輕漂亮。
所以她笑著回複錢四季「錢總,等之後項目開始了,您覺得我幹得不錯,您就在我領導那誇我年輕能幹吧,別誇我年輕漂亮。您誇我能幹,我們領導會給我漲工資,但您誇我漂亮就不行了,這可一分錢都漲不了。」
錢四季笑起來,說「楚經理說得好」他又轉頭對任炎說,「任總,您手下這位楚經理,是個人才啊,反應可真快」
任炎一笑,說了聲錢總過獎。
劉立峰瞥一眼鄰位的楚千淼,冷笑一聲,壓著嗓音說「巧舌如簧」
楚千淼回他一句「心肝脾肺,左膀右臂」
劉立峰一下就沒了脾氣。
楚千淼想這位大哥的頭號剋星妥妥是任炎沒跑了。他是真的把任炎以及任炎對他的評價放在心上。好像誰說任炎一個不字兒,他能衝上去咬人。
席間大家吃著飯聊著天,閑談中摻雜著聊了些公司的基本情況。
楚千淼從錢四季對公司情況的簡單介紹里,聽到比較耳熟的四個字。
錢四季說,力涯製造引入過戰略投資者鷹吉資本。
鷹吉資本。世界可真是小,原來譚深工作的鷹吉資本還是力涯製造的股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