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菜一湯!然後還是每次!然後還跟我說他胃口不大?程溱你告訴我,是我不正常還是他不正常?」
果然應了心中有屎就難眠,窗外已是黑透,萬籟寂靜的,盛棠輾轉反側後給程溱打了電話,痛訴江執這個卑鄙無恥的老流氓。
今日種種,都像是一顆老鼠屎攪合了一鍋湯,原本不錯的心情,被江執弄得稀碎。
程溱也睡不著,但就算睡著了,盛棠這通電話她是不敢不接的,凡事直接一個語音的年代,能直接一通電話過來那都是緊要事了。
聽得出,盛棠快被那個叫江執的給逼瘋了。
「那條褲子,記得吧?」
程溱被她這跳躍思維給弄得雲里霧裡的,「哪條褲子?」
「就那條,咱們仨一起買的,工裝背帶褲,當時還是我選的。」
「哦哦哦,褲子怎麼了?」
「不讓我穿!」盛棠燥,沖完澡頭髮還沒幹,披頭散髮地坐床上,開著落地燈,一張小白臉映在窗玻璃上,眉眼不悅。「程溱你見過這種領導嗎?穿什麼都管,醉不醉?」
「為啥不讓你穿?」
「我哪知道?我就想啊,一條褲子也沒得罪他啊。」
「你沒跟他解釋那條褲子是代表著咱仨的塑料姐妹情?」
「解釋?我有時間解釋才行啊大姐,直接告訴我,再穿就扣我分,我特么……真是服了。」盛棠不提這茬還好,一提更來氣。
「扣啥玩意兒?」
「分,f-en,扣分!姐姐你絕對沒聽錯,扣分啊,我去。」盛棠扶著額,「江大叔沒辦法直接扣我們工資,就來一手計分制,果然什麼年代的人用什麼年代的辦法啊。」
「你叫人大叔啊。」程溱在那頭笑,「我瞅著照片賊年輕啊,還帥。」
「聽說比我大出十好幾歲,不叫他大爺不錯了。」盛棠想了想,又覺得這麼數落人家也不算太好,「帥是真帥,但架不住一肚子壞水啊,你見過有比我還壞的嗎?」
「你可以負隅頑抗啊。」
盛棠聞言,氣焰頓時矮了一截,「畢竟坑了人家的錢,而且當時的確是我攛掇他買餐具的……」
程溱一聽,心想不行啊,這不打擊了盛棠這隻小魔頭的積極性了?這江執想要C位出道搶她擂主地位的架勢啊。
清清嗓子說,「你吧,就是沒發揮好,換句話說太輕敵了。你想你平時接觸的都是嬌滴滴的小白菜,手拿把掐的。江執是棵老幫菜,你不費幾成功力對付他不行。」
此言在理。
盛棠說,「沒錯,我得重整旗鼓,要不然以後不得被他欺負死?最好的辦法就是建立外援圈,孤立他。
程溱在那頭笑,「畫個作戰圖得了。」
「我這不是——」
隔壁一聲歇斯底里,幾乎都能掀了房頂。
嚇得盛棠一激靈,是祁余。
緊跟著又是一聲,「我操!」
盛棠豎耳一聽,是肖也。
程溱見她說話說到一半,問她怎麼了。
她倒也沒怎麼,就不知道隔壁怎麼了,一瞧時間都快兩點了,去瞧熱鬧也不大好。想著也不可能是進賊了,要不然仨大老爺們也不能是這種反應。
「沒事兒,隔壁肖也他們屋,一驚一乍的。」
程溱羨慕,「突然好想跟你們一起工作啊。」
「可拉倒吧,就算你想,你家曲鋒也不能讓,他哪會捨得讓你進石窟啊。」
程溱在那頭沒說話。
「怎麼了?」
「沒啥,就是心裡有件事放不下。」
「能讓你放不下的事兒肯定是大事兒了,說吧。」
程溱一本正經地說,「我是想啊,既然隔壁醒了,你去給我拍幾張裸男照唄。」
「滾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