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的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
那麼複雜的成分圖表,盛棠竟奇蹟般地看懂了。她歪著頭,指著成分圖對江執說,「跟你之前檢測出的結果一模一樣啊,你太牛了,在這麼個臨時實驗室里你都能把成分檢測分毫不差啊。」
江執側臉看著她,含笑,「能看懂?」
盛棠點頭。
江執放下成分表,饒有興緻地看著她說,「行啊,我還沒教你怎麼看你就會了,無師自通。」
「又不是很難,光看顏色對比就行了唄。」
江執一怔,顏色對比?
重新拿過成分圖表看了看,略有驚訝,「不少顏色條都是重疊的,你都能辨認出來?」
盛棠並沒覺得這是什麼令人驚訝的事,挑眉反問,「你看不出來嗎?」
江執:……
他當然分辨不出來,圖表上有的都是好幾處顏色條或顏色線重疊,那麼很難用肉眼去辨別出原始顏色條或顏色線是什麼。
他覺得,是個正常人都看不出來吧。
盛棠撓撓頭,「那可能,跟我是學畫畫的有關吧,我對顏色本來就很敏感。」
她對顏色有高於常人的鑒別力,關於這點江執一直都知道。在0號窟做修復的時候,有些起甲的壁畫顏色分布不均或模糊不清的,她都能分辨出來。
剛開始江執對她的能力不了解,自然不敢輕易相信,但經過研究和對比後發現,每一次她的判斷都沒錯。這能力倒是為他們的修復工作節省了不少時間。
只是江執沒料到她能對顏色這麼敏感。
末了,特別好奇地問她,「多少種顏色混在一起你會鑒別不出來?」
盛棠想了想,「我覺得……只要有顏色,我就能鑒別出來。」
江執打量著她,眼裡是清淺又瑩亮的光。
「……怎麼?」盛棠被他瞅得心裡沒底。
江執抬手,好一通揉她的頭,說,「棠小七,你才是真牛啊,比高原雪氂牛還牛。」
盛棠今天頭髮沒扎,散披著,因為怕冷,特意穿了件奶白色毛茸茸的外套。頭髮被江執這一頓蹂躪,全都毛了,乍一看就跟頭頂著雞窩的……羊。
聽江執這麼說,棠小「羊」都沒顧得上捋順頭髮,就頂著個雞窩跟著江執做確認,「你在誇我?」
江執將工具包里的粉末拿出來,「對。」
抬眼一看她腦袋,忍不住笑出聲,伸手拉她上前,給她順了頭髮,動作溫柔。
盛棠聽了心裡可美了,就這麼猝不及防被誇了啊。
「那我是不是你見過的女人里,長得最漂亮、身材最好、最性感、最牛的一個?!」
心裡默默地再補一條:最色的。
江執收回手,雙臂交叉環抱,目光從她的頭掃到腳,再從腳扯回到頭。
然後慢條斯理又語重心長說,「小七啊,你是不是對『性感』這個詞有什麼誤解?」他伸手朝著她比划了一下,「就憑這身兒嗎?綿羊小可愛……」
最後一句,他故意拉長了音,有笑意。
盛棠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穿著,毛茸茸+毛茸茸+毛茸茸……
「我怕冷。」甩了個強有力的理由。
「想要性感首先得不怕冷。」江執搬了椅子。
盛棠想了想,一清嗓子上前——
「那之前在你身邊的有性感女人嗎?」
「沒有。」江執把兩份成分表都調出來,隨意回了句。
「那之前在你身邊有很多女人嗎?」
「沒有。」
「那之前你有過女人嗎?」
「沒有。」
……
江執驀地反應過來,抬頭看她。
死丫頭,這坑挖的!
盛棠一抬毛茸茸的袖子,捂嘴樂,抬另只手指了指他的臉,忍笑悶悶地說,「師父,你耳根兒怎麼紅了啊?是凍的?」
心裡有兩個小人兒在狂舞,然後Give me five!
Yep!
江執微抿唇,神情挺尷尬的。好半天,沒好氣說,「你過來。」
盛棠一聽這口吻,立刻躲得八丈遠。
江執一臉無語,沖她一伸手,「過來,我教你看圖表,又不是要吃你。」
盛棠抄著手小步蹭過來,「不準打擊——」
「報復」這倆字還沒說出來,胳膊就被江執箍住,一拉,她就被他扯懷裡。
下一秒他親了她,沒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
唇角被他碾得微疼,她嚶嚀一聲。
這一聲,直往江執心裡鑽。
他原本只想逗逗她,可現在心口就像是被貓爪子輕輕撓了似的,灼熱迅速竄跑。他控著她後腦勺,吻就變得激烈。
盛棠快化他懷裡了。
雖然她是覺得吧,在親熱這種事上女孩子收著點比較好,再或者嬌羞地推搡著他,軟綿綿來上一句,不要啦、你討厭啦……
但是!
她就是喜歡!他!親!她!
積極主動有錯嗎?
那麼矯情幹什麼?
她主動圈上他脖子,回應他的熱情。
緊跟著她就敏感察覺出江執更用了力,扣著她腰的大手,恨不得要把她的要給掐折。呼出的氣息滾燙,細軟的是她的,粗重的是他的。
他啃咬她的唇角,唇又一路向下。
盛棠的熱情沒著沒落,直到胸口微涼,可緊跟著又被江執的唇給熨熱。
心驀地提到了嗓子眼。
然後,覺得心口處疼了一下。
她哼叫了一聲。
江執鬆開她,抬臉。
對視他目光的瞬間,就覺他眼睛裡似藏了火,烈烈而燃,磅礴又兇猛的架勢。
秒慫。
她趕忙移開目光。
落在心口的位置,很明顯的一道吻痕。
呼吸加促。
江執順著她的視線也往下看了一眼,眸光暗了幾分。把她的衣服拉好,他低笑,「就是之前沒有過女人,我現在才這麼,沒輕沒重。」
本來該是一句回擊她的、挺揶揄的話,可因為他低啞的嗓音,這話聽著就更像是句解釋。
意思都變了。
盛棠的一顆小心臟不爭氣地跳啊跳的,盯著江執的脖子……
盯著、盯著。
撲上去張口就狠親了下去。
江執順勢將她摟住,任由她的行為放肆。
她也不好好親,咬了他。
悶疼一下。
江執沉笑,開口寵溺又粗啞,「小兔崽子。」
……
最終。
江執在她心口上留了個吻痕,她在江執脖子下方留了咬痕。
似乎,扯平。
然後,江執摸著她的頭,倒打一耙地說,「小七啊,干點正事兒吧,別總想著撩我了。」
盛棠:!!!
誰!撩!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