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也和程溱回到酒店的時候,繼續被告知沒空房,氣得程溱追著肖也一路打回了房間。
進了屋子,程溱可就恨不得一副大開殺戒的模樣,可勁兒朝肖也身上掐。肖也連連躲,最後蜷坐沙發上一個勁求饒。奈何程溱一股邪火發不出去,衝上去直接騎他身上,繼續開掐。
肖也現在終於明白什麼叫一失足成千古恨,怪就怪自己當時開房時嘴欠兒,不故意逗她那一下也就沒事了。
關鍵的問題是!他特么哪知道酒店房間這麼緊張?
躲也躲不過,就只能認命地由著程溱撒氣,直到——
程溱照著他的胳膊狠狠咬上那麼一口!
緊跟著肖也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不知情的還以為房裡發生了命案。
一把將程溱推開,肖也撩開袖子一看,我去!一排整齊的牙印,都出血點子了。他喝道,「靠!你還是不是女人了?真下狠口咬啊?」
程溱本來這大十一的被他強行拖出來就很不爽了,再加上一晚上沒睡好,又被通知沒空餘房間,心裡火氣大得都能燒房子。她盯著他,惡狠狠回應,「我跟你這個敗類有什麼好客氣的?」
「我怎麼就成敗類了?」肖也捂著胳膊,據以力爭,「地方是你選的吧?日出是你要看的吧?我說什麼了沒有?是不是你說什麼我就照做了?酒店沒空房,我哪能預料到?」
程溱煩得要命,沖他嚷嚷,「你個沒用的富二代!跟孫子似的到處躲算什麼本事?你跟你家抗爭到底啊?抗爭不過凈擱這兒禍禍我是吧?你想拉上我跟你亡命天涯你就不能有點誠意?跟人家電視劇里的學學,把銀行卡往前台上一拍,跟他們說酒店你包了!」
肖也聽了這話被氣笑了,「這他媽是富二代嗎,這是傻逼!」
「喲,勤儉節約啊你。」
「跟勤儉節約沒關係。」肖也挑眉,用下巴沖著她上下一比量,「守著個美女,還包其他房間,不是傻逼是什麼。」
程溱抿嘴,微微一眯眼。
肖也馬上示弱,湊近她,胳膊往她肩膀上一搭,「別生氣了,你咬都咬了,扯平了吧。大不了你說想去哪玩哥就帶你去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程溱心氣不高,「我只想好好睡覺。」
大十一的,她才不想每天頂著睡眼朦朧跟一群人擠來擠去。
肖也聽了? 兩條大長腿往茶几上一搭,懶洋洋的? 「那行啊,你慢慢想? 反正還有好幾天呢? 不著急。今天咱就不折騰了,你好好休息? 明天陪哥再看一次日出。」
「肖也你有病吧。」程溱扭頭不可思議盯著他? 「你是更年期提前了還是看姑娘看上癮了?你要真喜歡早上那款的你就跟老娘說? 老娘翻翻交際圈肯定能給你找款相似的。」
肖也沒氣沒惱的,低頭垂眼瞅她,似笑非笑的? 「姑娘?我懷裡就有現成的? 費那勁幹什麼?」
「滾一邊兒去!」程溱用胳膊肘頂了他一下。
他笑著鬆手,閃開。
「你是有多閑啊? 看了一次還不夠? 還得看第二次?」程溱挺不理解的。
可這話說完,她就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轉坐過來? 跟他面對面,「你是……還想看一次日月並升?」
肖也一點頭,「對。」
程溱又不笨,凝眉深思? 少許說? 「你認為,我們看到的那個東西跟日月並升的現象有關?」
「我不知道,不能肯定,就是覺得挺奇怪的。」肖也沒了剛剛的弔兒郎當。
程溱咬著嘴唇玩,咬著咬著就鬆開了,「但並不是每天都有日月並升吧?」
從山上下來,往酒店回的時候她就上網查了日月並升,有參考價值的資料不多,大抵的圖片看上去也跟他們今早瞧見的差不多,只是往年出現的時間和地點跟他們這次遭遇的有出入。
當時持續的時間不算太久,不到半小時,程溱初步估算了一下,可能在十五到二十分鐘的樣子。
可就在那段不算長的時間裡,除了日月並升,他們還看到了別的東西。
好像,這個山頂的人都在關注日月並升,只有她和肖也,在看那東西……
肖也抿抿唇,許久後道,「照理說日月並升不會連續出現,最起碼往年都沒有過頻繁出現的現象。」
想了想,他問程溱,「你當時是不是也看的挺清楚的?」
「對,一張狐狸臉。」程溱語氣是肯定,但對這件事也著實狐疑,「你說,那個地方有狐狸嗎?」
肖也搖頭,「沒聽說。」
要說有什麼奇花異草或者罕見飛鳥的他倒覺得尚算正常,畢竟生態環境一年比一年重視,引來不少珍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出現野狐狸……這種事景區的人能不知道?都不給遊客們打心理預防針的嗎?
「那你說……」程溱遲疑又問,「咱們當時看到的,能是狐狸嗎?」
肖也細細回憶了一番,也是很肯定地說,「我也看得挺清楚,是狐狸臉沒錯,可是,就是挺奇怪的……」
奇怪的地方在於,他和程溱都看到了一張狐狸臉。
只是,狐狸臉。
意思就是,他們看到了狐狸臉卻沒看到狐狸的身體,就像是匿藏在叢影間的,閃現的那一刻,十分明朗清晰。
但也就是在日月並升的那個瞬間才看的到。
他相信程溱也是沒移雙眼,跟他一樣,在瞧見的那一刻就死盯著不轉目,那狐狸臉就若隱若現的在那,與他們對視,直到——
日月並升的現象結束。
那隻狐狸面也跟著消失了。
是消失,不是跑了。
就在他們的視線里……不見了蹤影。
那片位置是峭壁,先不去想那隻狐狸是怎麼上去的,就說周圍植被條件,並沒有高樹遮目,事實上就是挺清淺的一片植被。從看日出的方向目測過去,峭壁上最高的也不過是灌木叢。
灌木叢想要完完全全遮住狐狸的身影不大可能,更別提當時已經天亮。那問題就來了,狐狸如果是跑了,那總該能多少看見些逃竄的影子吧,再不濟周遭的灌木也能晃動兩下。
什麼都沒有,就無聲無息地不見了。
「就像是原地蒸發了似的。」肖也挺精準的形容了一下。
程溱一想,還真是!
「那怎麼著?明天上到對面?」她提議。
肖也想了想那個地形,搖頭,「不好上。」
沉默了片刻,「我想辦法吧,總之,明天陪我去一趟。」
程溱沒猶豫,「行啊。」
肖也抬眼瞅她直笑,「你不罵我有病了?」
「你丫就是有病。」程溱又罵,「你要說你為了見袒胸露腿的姑娘起個大早,我也能視你為正常。為了個不確定是不是只狐狸的狐狸那麼費神,你純粹是病得不輕。怎麼著,又對動物學感興趣了?打算活到老學到老?」
肖也任由她罵也不生氣,爽朗一笑,「那你還陪著去?」
「你不是有病嗎?!」程溱甩了句,「我就當陪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