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誤會的人不止這位女士,還有收銀員!
收銀員也不問他們,直接就把他們的東西一起算……
她及時阻止,「我們要分開算的。」
「不不不,一起,一起。」薛緯霖忙道嗄。
「不行!分開算!」她堅持。
「一起啊!」
收銀員看看他們兩個,「到底一起還是分開?兩口子還有什麼分開的?」
阮流箏暈了,「拜託你分開算,我們不是兩口子。」
「那也可以一起算啊!都是朋友嘛!」薛緯霖笑。
阮流箏還想繼續堅持,卻見薛緯霖眨了眨眼,「喂,阮醫生,我們怎麼說也是生死之交,你給我付一次錢也沒啥關係吧?這麼小氣?」
阮流箏愣住了,他要她付錢?!生死之交?
「那……那就一起吧。」她結巴了,她此生還沒遇到過這樣的男人……
「這麼勉強?」他雙眉一挑,眼裡的笑意快要滿出來了。
她被這不走尋常路的人震了一震之後,也反應過來他是在玩笑,不過,就算真要她付錢也沒什麼不可以,比較而言,她寧願自己全付了,也不願意欠他的人情。
她真是極怕欠人情的一個人。
於是大大方方,讓收銀員一塊算了。
他這才笑了,「你還真付啊?」
「嗯!真付!不是生死之交嗎?」的確是生死之交,都撞車了,也算兩人都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好啊!那我不客氣了!還是第一次有女士給我買單呢!」他很享受的樣子,眯眯地笑。
雖然她已經做好了準備給他付錢的準備,可他這副心安理得的樣子還是讓她覺得匪夷所思……
結果,真的是她付了錢,不過他買的東西不多,也沒幾十塊,然後各自上車,往兩個方向開去了。
說好的,買完年貨去寵物店,她開著車,帶著阮建忠和裴素芬往寵物店而去。
買什麼狗狗,他們在家已經商量過了,阮朗想要養大型犬,但是她考慮到爸爸的身體,覺得對老人來說,大型犬是不是更費精力一些?所以否決了。而阮建忠今天是見了她喜歡西施犬的,主張買只西施犬。
從來不曾關注過寵物店,沒能順利找到,她轉了幾個圈,才終於發現。
跟爸媽一起下車進店,結果,店裡杵著的那個男人,還真是讓她一瞬間說不出話來……
果真應了他的話,一天之中遇到了三次。
「怎麼又是你?」她自己都覺得好笑了,這也太巧合了吧?
薛緯霖懷裡抱著一隻西施犬,沖著她笑,「我說過,一定會遇到第三次,都說事不過三,現在第三次了,得做點有紀念意義的事才行。」
阮流箏頭一歪,「比如呢?」
「比如,我剛剛替我家西施來相親,相中了這隻宇宙英俊無敵帥的男孩子!我給他取名叫范蠡。」他舉起懷裡的西施犬,很得意地笑。
阮流箏忍不住笑出聲來,薛緯霖講話真的很有意思,不過,范蠡這名字好嗎?「真的叫范蠡啊?一點也不通俗,人家聽著都不知道是哪兩個字!」
他一張認真臉,「西施的老公當然要叫范蠡啊!你看他是不是長得很帥。」
她忍住笑,看看他,再看看狗,「跟你比,好像……」
跟他比,他愣住,跟他比當然差一大截了!
她噗嗤笑出聲,「跟你比,好像比你帥了不止一點點……」
「哦!」他驚呼,「真的嗎?」
「真的!」她笑著點頭。
「既然你這麼喜歡他,那你來養他好了!」他笑眯眯地把狗捧給她。
阮流箏瞬間明白,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套嘛!他故意的?
「這就是我說的有意義的事啊!」他把狗放進她懷裡,「你看你看,它很喜歡你啊!」
阮流箏身後的阮建忠和裴素芬相視一眼。
「不了!」她把范蠡還給薛緯
tang霖,「這是你給西施找的老公啊!怎麼讓他們夫妻分離!」
「哎!在結婚之前總要談個戀愛嘛!正好放你那,讓他們可以約約會,有個戀愛的時間!婚姻是大事,不先談談,我怎麼能草率地把我的寶貝西施就嫁了呢?那不是便宜了這小子?」他自己說著說著,也笑了。
這回,連寵物店店員都笑出聲了,「先生,您真有意思。」
是啊,真有意思……
阮流箏無奈地笑,「我再看看別的狗狗。」
「西施犬只有這一隻了!」薛緯霖道。
她是真的想買西施犬,剛才在超市聊天的時候也跟他說了,沒想到他捷足先登,她現在覺得這個套兒從超市就開始了。
她瞪著他,他是故意跟她分開走,然後先她一步來到寵物店,先她一步搶了這隻西施犬,還搶先一步給它把名字也「註冊」了!
他似乎有看透她心思的本領,嘿嘿一笑,「我是故意的!你不是給我新年禮物了嗎?我現在回個禮給你。」
「……」幾瓶辣醬也算新年禮物?這隻狗她是肯定要的,不過,不能是他送的禮物。她轉而對店員說,「請問這隻西施多少錢?我要了。」
「阮醫生……」薛緯霖急忙叫她的名字,」我說了是交換禮物。「
身後的阮建忠終於開口了,「緯霖,你的心意我們領了,如果你卻是相中了這隻西施犬,那我們就挑別的吧。」
長輩這麼一說,薛緯霖就蔫了,「也不是,我是聽說你們要買狗,真心想送你們一隻的,是送給您的,阮叔叔,怎麼說,我們也算忘年交了吧。」
「小薛,還是那句,心意我們領了。」阮建忠笑道。
最終,薛緯霖沒有買這隻狗,阮流箏自己付了錢,抱著狗狗歡歡喜喜出了店門。
薛緯霖倒並沒有什麼情緒,仍然笑嘻嘻的,還對流箏說,「哎,阮醫生,我女婿的名字定了叫范蠡,不能改啊!」
「啊?不行!這名字太拗口了!」哪有狗狗叫范蠡的?
「阮醫生!別這麼狠心啊!范蠡跟我家西施還要結婚的!我們還要成親家的!難不成你想棒打鴛鴦?」
她側目一問,「那為什麼不叫夫差啊!」
「難道你希望你家孩子是個昏君?」薛緯霖振振有詞地反問她。
「……」這還有理了?「反正就不叫范蠡!」
「拜託!阮醫生,讓范蠡和西施最後泛舟五湖啊!」薛緯霖追著她遊說。
阮流箏想了想,「好了,叫飯飯,反正不叫范蠡。」
「范范?行吧,就當是昵稱吧,不過,它身份證上的名字必須是范蠡!」薛緯霖又強調了一次。
「……」還身份證呢……「難不成你以後還給弄個結婚證?」
「結婚證?」他笑,「這個可以有!」
阮流箏見爸爸媽媽都上車了,還得回家做飯呢,朝薛緯霖揮揮手,「拜拜,飯飯他岳父!」
他咧嘴一笑,「拜拜!西施她婆婆。」
阮流箏沒忍住,再度爆笑。
薛緯霖又禮貌地走到車前,跟阮建忠和裴素芬道了別。
一天遇到同一個人一次,是巧合,兩次,還是巧合,三次,算是刻意,那四次,算是什麼?
當天傍晚,阮流箏就牽著飯飯出去遛了,再一次地遇到了薛緯霖。
薛緯霖牽著西施,兩隻狗一見同類,頓時興奮了,立刻撲倒,在地上撒歡開了。
阮流箏看得目瞪口呆,「這……兩隻,緣分天定啊?」一天遇到四次的副作用是,她變得和薛緯霖一樣說話不著調了。
薛緯霖咧嘴一笑,「真是***,這還沒到春天呢,可見狗狗比人類率性多了!」
「……」阮流箏想說,有其主必有其狗,一個說話這麼率性的主人,必然養了一隻率性的狗狗,可是這話都到嘴邊了,被她吞了下午,因為她也是一隻率性狗狗的主人……
「走吧,這對有情狗已經難捨難分了,我們也就成全它們,一起走走吧。」薛緯霖笑。
她點點頭,
正要和他一起走,口袋裡手機響了,她一看,是寧至謙——題外話——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