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行……」她立即阻止他,「蕭二哥回來了?怎麼會讓他給做風箏?還有,你和寧想怎麼會來參加風箏節的?」
「寧想去大院里玩,一堆小孩全在呢,蕭二教他們做風箏玩,給寧想設計了個這個。」
「……蕭二哥設計的?那LZ是什麼意思?」蕭伊庭不會弄出流箏兩個字來啊…鎊…
「LZ?」寧至謙看了眼風箏,「那得問蕭二了!要不我問問?栩」
「不必了……」她默了會兒,補充,「不過,這風箏真夠丑的,說實話。」
「真是師徒所見略同啊!我簡直沒臉拿出來放!可我又沒辦法給寧想做個風箏出來,只好豁著這張老臉不要了……」他深深的愁苦狀。
「……」她覺得,談話可以就此終止了……
目光追尋著爸爸而去,見他蓋著毛毯,神情怡然,特護也寸步不離地跟著,心裡放寬。
那邊,寧想卻叫了起來,「爸爸!爸爸……」
原來他的風箏和薛緯霖那隻鳳凰纏在一起了,他人小,力小,完全控制不住。
「我去看看。」寧至謙跑了過去。
阮流箏原本也跨出了一步的,可是突然想到寧想不再是從前那個黏著她的寧想了,又遲疑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過去了,慢慢走過去的。
寧想全神貫注地在搶救他那隻風箏,並沒有注意到她走近。
她默默站在這父子二人身後,看著他幫寧想擺弄繩子,然而,最終還是沒法把那兩隻風箏分開,在糾結了一陣之後,鳳凰的繩子忽然斷了,隨著那顆心,飄飄悠悠地落到了遠處。
「我去撿!」寧至謙把繩軸交給寧想,朝著風箏掉落的地方跑過去。
寧想也掛著自己的寶貝風箏,打開小腳飛快地跟了去。
薛緯霖手裡拿著空空的線走了過來,笑道,「你被你前夫給捲走了。」
「……」什麼話?
薛緯霖哈哈一笑,「我說那隻鳳凰風箏,代表你的,被你前夫的風箏給捲走了。」
遠遠地,看著寧想手裡拖著兩隻纏在一起的風箏和寧至謙一起走過來了,一邊走一邊很嫌棄地在撇那隻鳳凰,想把它給扔下,只不過,一直走到阮流箏面前了,還沒法給弄開。
他之前不知道阮流箏也來了,乍一見,眼睛亮了亮,剛想叫什麼,又閉上了嘴。
阮流箏細心地發現,寧想手背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疤,心裡過意不去,蹲下來朝他微微一笑,「寧想,不認識我了?」
寧想歪了歪頭,又搖搖頭,「認識。」
「那怎麼不叫我?」阮流箏從他手裡把風箏拿過來,耐心地給他解著線。
寧想看看爸爸,又看看她,最後為難地說,「我不知道叫什麼好……」
阮流箏一怔,她也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都叫您媽媽的,可是您不是我媽媽了,我還能叫您媽媽嗎?」寧想很認真地問她。
這可把她難住了,之前叫媽媽可以是因為寧想一直把她當他親媽,現在再來叫媽媽,那感覺得是某人老婆才行啊……
「不可以的。」薛緯霖在一旁插嘴,「你可以叫阿姨或者阮醫生。」
寧想眼裡的亮光沉落下去了,又回到以前疏遠阮流箏的樣子。
阮流箏卻已經幫他把風箏解開了,將心形的那隻還給他,「給你。」
寧想舉著風箏問她,「您喜歡這個風箏嗎?」
「……」她剛剛才批評了這隻風箏智商欠費!可是,怎麼能打擊小孩子幼小的心靈?她盡量笑得真誠些,「喜歡……」
寧想滿意地笑了,「原來蕭二伯說得對。」
「……」她想起了那個智商欠費的老頑童,「蕭二伯說什麼了?」
「他說您一定會喜歡這個風箏的呀!因為風箏上寫著您的名字呢,您看,蕭二伯說是流箏的意思。」寧想指著風箏上的字母。
阮流箏抬頭看了眼寧至謙,他正做迷惘無辜狀。
「蕭二伯說,這叫心上人……就是一個人在心的上面……」寧
tang想還在自己心口比划了一下,「我本來想讓蕭二伯在上面畫一個媽媽……不不不……是畫一個阮醫生的,蕭二伯畫得太丑了……」
「……」不知蕭伊庭聽到是何感受,可是心上人這寓意……
寧想一臉認真,「阮醫生媽媽……」寧想終於找到了適合他的叫法,「那到底什麼叫心上人啊……」
「這個……你蕭二伯沒跟你解釋清楚?」阮流箏也很窘迫啊……
寧想搖搖頭,「我沒聽懂,蕭二伯說,就是我每天想把家裡的糖帶給幼兒園最喜歡的女孩子吃,那個女孩子就是我的心上人……」
「……」阮流箏覺得,是時候讓寧想遠離蕭伊庭了,據說,蕭伊庭的風/流史正是從幼兒園開始的……
「阮醫生媽媽,您是誰的心上人啊?」
寧想這半大不小的小子,一半天還沒鬧明白大人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
「這個……」阮流箏尷尬無比,「我也不知道誰總想著把家裡的糖帶給我啊……」
此時,另一個聲音冒了出來,「我啊!我恨不得把全世界的糖果店都搬給你。」
薛緯霖……
「送給你的。」薛緯霖適時拿出一盒巧克力來。
寧想卻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拉著流箏的手走到一邊去了,「阮醫生媽媽,那誰是你的心上人呢?你想把糖給誰吃?」
薛緯霖的巧克力就在身邊,阮流箏接過了,笑著遞給寧想,「我想給想想吃啊!」
寧想再度看了眼薛緯霖,抱住了巧克力,笑眯眯地,「謝謝阮醫生媽媽!」然後回頭開心地告訴寧至謙,「爸爸,我是阮醫生媽媽的心上人啊,她不討厭我呢!」
阮流箏聽了這話,心裡不免一沉,「想想,誰說我討厭你了?」
寧想有些難為情地低下頭,「想想以為阮醫生媽媽不喜歡想想了……」
「傻孩子……」阮流箏抱住他,「怎麼會不喜歡,我還以為想想不喜歡我了,都不跟我說話了。」
「阮醫生媽媽,媽媽……」寧想抱著她的脖子,眼睛都濕了。
阮流箏用力抱了下他,「想想……跟我說說,飯飯去你家乖不乖?」
「乖啊!現在他叫小念了!可聽話了,再也不咬我了。」寧想把手背伸給阮流箏看。
「對不起,想想。」她輕輕摸著寧想手背上那個印記。
「阮醫生媽媽,早都不疼了……」他牽著流箏的手,「我們一起放風箏吧?」
「好啊!」阮流箏起身,幫他舉起風箏。
寧想忽然想起了什麼,跑回來又問,「對了,蕭二伯要我問您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她沒防備。
「您還愛不愛爸爸?」寧想天真地問。
「……」阮流箏被問得啞口無言。
「寧想……」寧至謙輕咳了一聲。
「我問錯了嗎?爸爸?」寧想摸著小腦袋,迷惑地問。
薛緯霖大笑,「流箏,問你呢?」
阮流箏正色道,「想想,你愛不愛你幼兒園的老師?」
寧想毫不猶豫地點頭,「愛呀。」
「那就對了嘛,你爸爸是我的老師,我當然也愛他了!」她摸摸寧想的頭。
寧想點點頭,「明白了,我們放風箏吧!」
薛緯霖大笑,「嘿,小孩,你明白什麼呀明白?」
寧想已經走遠了,朝流箏大喊,「您可以跑了,我們一起跑!」
阮流箏一笑,舉著風箏跑了起來。
在小區廣場玩了一上午,寧至謙和寧想就留在阮家吃午飯了,雖然是第一次在阮家吃飯,但寧想開朗又大方,一聲聲姥姥姥爺,把裴素芬和阮建忠哄得心花怒放的。
末了,寧想還留在阮家睡午覺了,寧至謙和阮流箏則要去醫院門診上班,寧至謙只好給司機打電話,讓他兩點來接人,帶著寧想去上興趣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