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有人按門鈴了。
「來了!」他說,起身去開門。
來的是送外賣的……
這就是他所說的寧家私房菜栩?
他一一接進後,一摸身上,轉頭對她道,「給錢。」
「……」吃頓寧家私房菜還要她掏錢?
她問清多少錢後,從錢包里取了錢給外賣小哥。
關上門,他往廚房走,邊走邊說,「不好意思,還要你付錢。」
「知道不好意思還讓我給?」她隨口一嘀咕,倒也並不是真有怨言。
他回頭眨了眨眼,「窮了,買了房子沒錢了,要找個人養才行。」
「……」至於嗎?話說她可是給他當了幾年家的人啊!他每年的收入……
她心中默默計算,八年前他還是個小醫生,就將他自己工資收入忽略不計了吧,溫宜管著公司和家中財務,每個月給她的家用和另打給這個獨生兒子零花的錢,她數零就數得眼花,更別說年底給他的無股份分紅了,對,他在公司一點股份沒有,但是溫宜的錢直接給他一半。
另外,寧家這一房就這一個寶貝兒子,寧守正跟他關係又不好,自然也是不停打錢來改善,他倒好,見了老爸跟見陌生人似的,拿錢卻拿得毫不手軟……
然後,他現在是一流的大醫院裡神經外科主任,這每年的收入……
正算著,他回頭看了她一眼,「在算我的錢嗎?」
「……」是她的心理活動都寫在臉上嗎?
「挺稱職的管家婆!」他進廚房打開碗櫥,從裡面拿碗。
「誰管你錢了?跟我有關?」她看見乾乾淨淨的廚房,還有碼得整整齊齊的水果。
「當然有關!」他捧著一疊碗出去,「冰箱里有喝的,你要喝什麼拿點出來。」
她打開冰箱一看,有牛奶、純果汁。
她拿了兩瓶果汁出去,聽見他繼續說,「比如這房子可以租給你一個房間,租金呢就不用付現金了,養我抵賬啊!」
「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我可以拒租嗎?」她現在越來越發現他胡說八道的本事了。
「不可以!」他一絲不苟地將菜從外賣盒倒至碗里,「你可以選擇怎麼養,素養?還是葷養?」
她想了下,「你知道的,飯飯走了我很想它的,我不介意再養一隻飯飯。」
「……」所以,是拐著彎罵他是飯飯了?他唇角略彎,沒和她爭辯。
他叫了兩葷一素一湯,簡單的飯菜,味道卻很好,大概也是餓了的緣故,兩個人將飯菜吃得乾乾淨淨。
她意猶未盡的樣子,「這就是你說的寧家私房菜?你好意思啊?」
他很認真的回答她,「怎麼不是?寧家私房菜,不就是在寧家關起來門來吃菜嗎?」
她笑得差點將果汁噴了出來,「你應該去當編劇的,台詞句句珠璣。」
陽光明媚,大片大片穿過寬大的玻璃傾灑進來,房間里暖意融融。
他卻將窗帘拉上了,將陽光盡數遮擋在外,室內頓時幽暗下來,她感到一種莫名的壓迫感,情不自禁往後退了兩步。
他回過身來看到她的表情,笑了,「你在防狼呢?」
「……」難道不是嗎?
他把遙控器都找給她,順便摸了下她的頭,「午休,你自己找電影看。」
而後,她便看著他進了廚房。
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還有兩個厚實軟乎的坐墊,她在家的時候,就喜歡隨意坐在地上,各種舒服又不雅觀的姿勢看看書,看看電視,所以習慣性地就坐下了,的確如她想像中一樣舒服,如果能換套寬鬆的家居服就更舒服了,不過,這是在別人家,思想不要太放肆……
他從廚房回來的時候端了一盆洗凈的水果,和茶几上的零食擺在一起,他自己也坐下來,坐在她身邊,拿了只蘋果削。
她選定一部電影之後,就沒注意他了,而且,選的還是一部很虐的韓國電影,不久就完全被劇情吸引,直到看得眼淚嘩嘩流個不停。
她去茶几
tang上拿紙巾,突然才想起他,身邊這個人已經悄無聲息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茶几上那些被他拿去玩的蘋果,沒錯,他是拿去玩的,根本就不是削皮……
茶几上擺著兩隻蘋果,表皮都被他動了「手術」,或者說進行了藝術創作,一隻雕出一隻風箏,一隻雕了個女娃娃的臉,笑得露出門牙,髮型和她的捲髮披散起來一樣……
所以說,莫非每一個外科醫生都是天才雕刻家?她要不要回去試試?
原本被劇情虐得慘兮兮的心情瞬間轉好了,看著那個大笑的蘋果娃娃,她莞爾一笑,找出手機,拍了照,再去看他,發現他躺在她旁邊的地毯上睡著了。
這季節,睡著了還是有些涼的。
她起身去房間里找毛毯,打開的第一間房那麼湊巧的就是主卧,再打開櫃門,看見的是滿滿一櫃女款的衣服,從外到內,家居外穿,春夏全有,而且分類清晰,擺放整齊。
她在櫃前站了一會兒,翻了下內/衣的尺碼,居然是對的……
好奇葩……
臉有些熱,關上,打開另一側,則是他自己的衣服,在最上面找到一床毛毯,她踮起腳取了下來,回到客廳里,輕手輕腳走到他身邊,給她蓋上。
然而,毛毯剛剛落下,她就被一雙手臂給抱住了腰。
「啊——」她輕叫一聲,他翻滾上來,把她壓住了。
被裹在毛毯裡面,他全身熱烘烘地烤著她。
「別鬧……」她撐住他。
他眼睛裡有些微紅血絲,瞳孔卻亮亮的,這般俯視著她的時候,讓人很容易就從眼裡讀出「欲/望」兩個字來……
「再回答一次。」他的聲音低低的,略沉,還在播放的電影里響起纏綿的音樂,「是素養?還是葷養?」
「……」怎麼又問這個?這時候問這個?
她不懂地看著他。
他的唇低了下來,在她唇上一吸,「素養?」
只一吸就放開了,而後更低的聲音問她,帶著些暗啞,「還是葷養?」
說葷養兩個字的時候完全就是耳語了,如暗夜裡撩過心口的羽尖,她被他灼熱的呵氣撂得渾身微顫,與此同時,他的手伸進了她衣服里,在觸到她腰間皮膚後迅速竄入,並急速收攏了胳膊。
原來他說的素養和葷養是這個意思!是她太天真!還是他太污?
她耳朵里一片嗡嗡之聲,不過頭腦還是清醒的,慌忙道,「我最近不吃肉!不,素也不吃!我絕食!減肥……」
他的手滑過她的背,在她內/衣的搭扣上徘徊。
她用力推他,「寧老師……」
「叫至謙……」他的手沒有再亂動。
「至……至謙……我不想……」
他的手回到她腰上,唇在她耳際和脖子游移,「別動,我不會再強迫你了……」
「……」她不敢再亂動,她信他不會亂來,她猜他在控制,在緩衝。
果然,終於,他放開了她,躺回了地上,略喘。
她立刻遠遠地坐開了,自己的呼吸也是起伏不定,拿過茶几上中午沒喝完的飲料,咕嚕嚕一口氣喝完,「我們……還是走吧……」
「嚇著你了?」他問。
「有點兒……」她老老實實地說。
「以後不會了。」他低聲道,「我會等到你願意的那天。」
他起身去喝水,她盯著電影,可裡面在演什麼已經完全不知道了。
他坐回來的時候看了下手錶,「過幾分鐘再走吧。」
她的理解是,他需要幾分鐘來平復……
「你……為什麼這幾年都沒找女朋友?」她低聲問。
他聲音低沉,「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她默了默,「隨便你吧。」嘴長在他身上,真話假話都是他說的——題外話——晚上再來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