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天氣還是那麼冷,我沒陪陳識喝酒,看著他不斷的灌自己我也攔不住。
我有些猶豫的拿了一聽啤酒,陳識搶過去,瀟洒的揮揮手,「不用了。」
陳識難過的哭了,完全沒有預兆,他像個受傷被遺棄的小孩兒一樣跟我說起了他家的那些事兒。
我早就知道陳識家裡應該挺有錢的,不然他不會開賓士。要知道在那幾年一大學生能開個夏利都妥妥的被當成富二代。
但我不知道,陳識家裡的錢都是他媽的。上個禮拜他回了北京的家,被通知他爸媽已經離婚了。他媽懷孕四個月,後爸沒比他大幾歲,親爸拿著「分手費」出國了。
這事兒放在陳識那麼愛面子的人身上確實挺難接受。
陳識眯著眼睛笑了,「她說以後我跟她姓,要不以後一分錢都不給我。」
我看著他濕漉漉的眼睛,心裡悶悶的,「陳識你別這樣,都會過去的。」
「可我過不去,她說最後悔的事就是生了我,不然不會浪費十幾年的青春。」
陳識又給自己灌了好多酒,酒沒了就懶懶的閉上眼把自己掛在沙發上。我想去拿毛巾給他,被他拽住了手腕,「別走,陪我待一會兒。」
他那虛弱的樣子,我不忍心打擾。
又過了一會兒,陳識緩緩睜開眼睛,餘光撇到了我放在一邊的吉他,「會彈?」
我搖搖頭,「不會。」
吉他是初中時就買的,從喜歡許易的時候就跑去鼓樓那兒50塊錢買了吉他,買了才知道一節課的學費又要50塊,這是被坑了。我最後拿了本書要回家自學。結果就是吉他在那裡擺了四五年,我依舊不會彈。
陳識走過去把吉他拿過來遞給我,語氣柔柔的,「來,我教你。」
他說話這溫存的小動靜,我真有點兒抗拒無能,教就教吧,就當幫他散心。
基礎一點的東西我也是記著的,但只限於紙上談兵,我彈了幾個和弦陳識就不樂意了,他皺著繞到我身後,手把手的幫我調整,身體貼在我的背上,他喝了酒身上發燙,那溫度好明顯。
「姿勢不對,手要那麼放。」他邊說著,突然臉探過來,呼吸就在我耳邊,「怎麼手這麼涼?」
冬天就會涼啊,不是說手涼腳涼的姑娘有人疼嗎,我都符合了,剩下的就是期待自己真的能有人疼。
陳識又教了我一會兒,大概是我太笨,也大概是精神不夠集中,連續不斷的出錯。
「算了,你別學了。」
我有點兒緊張,急著回過頭去問他,「我太笨了嗎?」
他輕輕一笑,把我手拉過去攤開細緻的看著,「手這麼好看,這麼軟的,不要學了。」
「好看有用嗎?」
我隨口問的,陳識楞了楞,突然把吉他拿開丟在地上,兩隻手固定著我的手,身體朝著我壓過來。
「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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