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我是心疼不捨得的。
這一種不捨得被看穿,陳識得寸進尺起來。他摟著我,臉貼著我的頸窩,慢慢移動,嘴巴在我臉上蹭啊蹭的。見我沒拒絕,乾脆含著我的嘴巴,舌尖試圖撬開我的牙齒。
我偷瞄了他一眼。
陳識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高領毛衣,樣子特普通那種,普通到有點兒土,不像平常那麼愛臭美。不過即使穿著這樣的衣服,也一點不影響他看起來帥的能迷死人。
然而,我還是心不在焉了。
即使他帥的能迷死人,也有我煩他的時候。
嘗試好久都失敗後,陳識睜開眼睛,剛好對上我冷冷注視他的眼神,我用力推開他。
「怎麼了?」陳識挑眉,不解的樣子。
我其實想問他,我是隨便想親就親,想上就上的人嗎,他怎麼一點兒都沒覺得不對,還能反過來問我。
可是,我都懶得說了。
我不理他,不說話,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我明白這是陳識最受不了的樣子,多半他就要怒了,然後我們轟轟烈烈的吵一架,再分道揚鑣。
這是我能想到的最痛快也最痛心的結果。
結果是,陳識服軟了,又湊過來鬆鬆的抱著我,不敢摟太緊,眯著眼睛打太極,「你不理我啦?」
他繼續喊著我的名字,聲音可小了,討好的樣子,「向西,向西,向西……」
可惜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刻意迴避的,迴避他身邊的那個姑娘,也迴避我和他的關係。我明白,他其實心裡也沒底。
對陳識來說,睡了就是睡了,更何況那天是計劃之外的,要不要負責,怎麼樣負責他都沒有考慮好。在他想明白之前,他也不想放掉我。
但突然給個天南海北天長地久的承諾,恐怕比放掉我還難。
對我來說,他那種想法好自私好幼稚。
陳識第二次要親我的時候我怒了,沒給他再放肆的機會,反手抽了他一巴掌,比上次那個要重太多。
他蒼白的臉上落下指印,楞了一下,然後狠狠瞪著我。
「向西。」
他還是要抓著我的手,還是沒放棄。
「滾!」
我是吼出來的,從小到大我第一次用這個字兒,因為我覺得特侮辱人。這一次,我把陳識侮辱了,一巴掌,和一句滾字。
這一次,他終於也沒再說什麼了,轉過身,穿鞋,快速的離開。
離開前他拿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個小盒子,那不是我的,所以是他帶來的。用力砸上門之後,我又聽到一聲破碎的聲音。
我發了好久好久的呆。
第二天,起床,刷牙,洗臉。看著陳識用過的牙刷繼續發獃。
我把牙刷拿出去扔了,在門外的地上躺著昨天陳識拿走的那個小盒子。我撿起來,裡面是一個摔碎了的水晶球,碎了,就不好看了。
碎片扎在手指上,很疼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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