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學謙在國外這些年不是白混的,至少世事通明,人情練達這八個字兒在他身上就體現的出神入化。
表面上陳識那句佔了上風,其實說的我媽都特尷尬。我媽和陳識還見過一次,上次在敬老院,陳識揪著我讓我賠他奶奶,印象原來就不怎麼樣。
我也覺得陳識這孩子不會和長輩打交道,另一方面心疼他這脾氣和性格以後在社會上會吃虧很多。
陳識給我夾菜和噓寒問暖的功夫里,於學謙一直陪我媽聊天兒,又說了說國外的見聞,最後總結是還是家裡的月亮比較圓。
我媽當然喜歡這種知根知底又憨厚能過日子的人了,我夾菜的時候她說,「我聽那些老人說啊,女孩子拿筷子,拿的越高以後就嫁的越遠,拿的低以後就嫁的近。」
陳識低下頭看我的手,然後笑了,「都快扎碗里去了。」
他那個意思我會嫁的近,陳識覺得我們倆就是近,遠嫁就算不是外國也要是個外地,前些日子我和陳識算是朝夕相處,從他住的地方到我住的地方走路也才十分鐘,還不算近么。
可我媽說了,「西西從小就和學謙一起長大的,要是以後你們兩個能成一對,我就不擔心了。」
真說近的話,肯定還是從小的鄰居更近一點。
陳識聽明白話里的意思,有點兒沮喪,不過仍舊打擾不了他這次來的決心,他在我耳邊小聲說了句「等下我有事兒跟你說。」
這是什麼事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的出來陳識也有點想討好我媽的意思了,只不過他夾菜我媽說不喜歡,他想聊天談的不是朋克就是重金屬,我媽聽不懂。吃飯完於學謙又去修水管,陳識更加幫不上忙。
洗碗的時候,陳識說,「你媽不喜歡我。」
我乾笑,「沒。」
「算了吧,我們出去走走。」
我點點頭,跟我媽說要送陳識去車站就拿了要是和陳識出門了。
到了外面陳識想拉我的手,被我躲開,他那樣子有點失落,「怎麼了?」
「沒怎麼啊,你見過大街上普通朋友走在一起還手拉手的啊,你要是個女孩子我就跟你拉。」
「向西。」陳識重重的喊我名字,換做從前我這麼跟他抬杠他早火了,但現在,他沒底氣,「我有事和你說。」
「嗯。」
我繼續往前走,陳識在後面跟著,每次想拉我的手不是被躲開就是拍掉,很難得他今天這麼好脾氣。經過一個精品屋的時候陳識讓我等他,他要進去買東西。
出來時,他手上拿了雙特別丑的手套,花花綠綠的,我不喜歡,可他偏要給我。
我沒哭沒感動。
卻在心裡罵,陳識你真是個傻逼,你明知道我都是裝的又何必要想盡方法逼的我裝不下去。
那副手套我最後也沒有接過來,這是我對陳識最後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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