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既然他要忙我當然不能任性了。
我就是這麼安慰自己的,然後瘸著一隻腳起床,洗漱,最後打開冰箱面對自己留下的那個爛攤子。
扔了可惜,吃著,確實沒有很好的滋味。
陳識在下午抽空打電話過來,簡簡單單的幾句噓寒問暖,我聽著,卻有那麼一丟丟被敷衍的感覺,表面上還是表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欣喜樣子。
然後他笑著說我笨,又說今天還要忙,這些天都要在錄音室。
我說沒事,學校放假呢,我這次能一直陪他到過年,然後兩個人一起回去。
他的反應,也並不是我想像中的樣子。
實際上離期末考試還一個月呢,同學都打電話來找我了,我只是仗著自己平時成績不錯已經打算要渾水摸魚一回了,大不了以後補考。
反正我現在不想回去,就想在陳識身邊,哪怕耽誤了學習。
陳識後來也沒多問,接下來的幾天我們依舊保持著這樣的狀態,陳識依舊晚出晚歸,我想調整自己的時間配合他都不行,他回來基本上就要直接睡覺,連陪我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我們也滾了幾次床單,不算激烈,也沒有安全措施,大概因為之前那麼想要孩子都沒成功,這會兒就不會特別在意了,結束後他大概是累,之間轉過身去睡覺。
我以為,我就會這樣和陳識慢慢的耗下去,耗到他不忙,耗到我們的感情又能回到曾經最好最好的時候。
想一想,從我20歲那年第一次在五大道的閣樓上被陳識抱住,到現在我23歲,一路追他,追到北京,再追到廣州。
我們也認識三年多了。
影樓打電話來通知我去取婚紗照了。
這一組照片似乎也是多磨多難的,因為我們選中的一種相框材質一直沒貨,從拍好選片,到徹底完成竟然從夏天一直到冬天,房子也早就裝修好了,陳識沒空,我自己去做了幾次衛生,又自己去選傢具,許尼亞來幫我組裝過,但大多數還是我自己搞定的,就差沒把照片掛上去。
而現在,照片里的我們似乎已經四分五裂了,陳湘去比賽,司辰去美國,我和陳識一個在廣州一個在北京,只有許尼亞還留在江湖裡。
我說我可能要過段時間再去取了,卻不知道那些照片已經被掛在影樓的櫥窗里。
許尼亞路過時看到的,在QQ里發來一張照片,他說我和陳湘都拍的很美,還說電視里正在放陳湘參加的演唱會的片段。
我去找遙控器,然後開電視。
陳湘穿了一條性感的酒紅色小裙子,在舞台中央。她唱了一首楊千嬅的《處處吻》,笑的樣子很迷人,好像全世界都在發光。
偏偏最後一個鏡頭裡好像拍到她眼角濕濕的,有人說因為是第一次參加演唱會太開心。
我也難過,抽了一張紙巾跟著擦眼角兒,結果房間里突然嘭的一聲,徹底黑下去,電視和燈都滅了。
我以為是電箱跳閘了,老房子容易出這樣的問題,和陳湘一起住的時候,我連怎麼接保險絲都學會了。我用手機照著想出去看一看,結果看到樓道里站了不少人。
陳識現在住的不是隔板間,但環境也沒比北京那邊好太多,老式的公寓,一層二十幾戶,樓道里燈也滅了,然後一群年輕人互相問是不是也停電了。
後來確定是整棟樓的電路出問題了,大家就往外走。
我想給陳識打電話的,又覺得打給他也沒什麼用,就跟著他們出去等一等吧。
樓下都是些大排檔什麼的,住在這裡的也都是十幾二十的年輕人,大家很快打成一片,相互吐槽著樓里經常出問題,不是水管就是電路,也有人喊我一塊兒去坐。
南北差異,比較明顯的問題就是體現在語言上。
一群人坐著會遇到老鄉什麼的,然後自然而然的說起方言,和我說話的時候,就是帶著南方口語的普通話,我一開口就在人群里顯得特殊了。
然後有人跟我說有個小張姑娘是從北京來的,又招呼小張過來,我一抬頭,見到她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這個小張就是小蕾。
我跟小蕾,其實算不上認識,不然不會連她的真名都不知道,但是小蕾見到我就說,「好巧啊。」
很明顯,小蕾是記得只有幾面之緣的我的。
而我之所以會記起她,還是因為肖揚告訴我她喜歡陳識。那小蕾記得我,是不是證明她一開始就很在意陳識?
在見到小蕾第一眼的時候我就覺得陳識真的有事瞞著我,住在一個樓里,陳識竟然說不記得誰是小蕾,事情真的會這麼巧嗎?只不過隨後我又安慰自己,陳識不會騙我。
因為別人問起我的時候我直接說是來陪男朋友的,所以一群小夥子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小蕾身上,她比我年紀小,剛剛十八,在大家眼裡也是個單身的形象。
被逗的不行了,小蕾就拿我當擋箭牌,說我們倆是早就認識的,拉著我的手要去單獨聊。
其實我也想。
我們倆找了一個小攤子吃餛飩麵,老闆應該是和小蕾認識的,上來就問她怎麼沒和男朋友一起來。
我神經緊繃了一下,小蕾害羞的笑笑,對我說「是我一個同學,我們還沒在一起呢。」
「嗯。」我尷尬的答應了一聲,也是,陳識應該沒時間來吃這些。
仔細看看小蕾的樣子,確實比在北京的時候清秀了很多,主要是打扮的不一樣了。年輕時都有兩三年的叛逆期,我對朋克最著迷的時候也想過去挑染五顏六色的頭髮,所以她現在的改變也很正常。
而且她這一身,也讓我覺得和那天在酒吧看到的姑娘不一樣,我大概是真的認錯人了。
面上來了,我還在想事情,心不在焉的就舀了一勺往嘴裡送。
小蕾拉著我的胳膊,「小心啊。」
我笑了下,轉移話題,也是在試探,我問,「你和肖揚現在怎麼樣了?還有聯繫嗎?」
「沒了。」小蕾笑了下,臉上有點尷尬,她說,「向西姐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很隨便的壞女孩兒?」
「沒有沒有,真沒有。」
我沒說實話,實際上,我的確一度對小蕾這樣的姑娘有一種輕視的態度。
再加上關於肖揚的那個問題,我也真的是明知故問,就有點兒不好意思說話。
小蕾也問我,「向西姐你是來廣州玩的嗎?」
我說,「我來陪陳識。」
「哦,是這樣啊。」
我覺得小蕾對我說的這句話一點也不意外,說明她確實早就知道陳識在廣州,那肖揚說的,小蕾因為喜歡陳識才來廣州也可能是真的。
但我沒問出來,我想還是回去之後直接和陳識問清楚比較好。
過了一會兒有人來喊我們說可以回去了,檢查出來是哪一層出了問題,其他樓層都可以用電了。我們往回走,很不巧,有問題的就是我住的那一層。
電梯還不能用,我們爬樓梯上樓,因為我腳腕還是很疼,一直扶著牆還險些摔倒,還好小蕾扶住了我。
我說謝謝。
小蕾說,「向西姐你先來我這兒坐一會兒吧,我看你走路的樣子,是不是腳受傷了,我那裡有藥酒,幫你擦一擦吧。」
「那好,謝謝你。」
我承認,我的好奇心和小心眼在作怪,我想去看一看。
我跟著小蕾上樓,發現她住的剛好就是陳識樓上那個房間,我覺得我那時臉色挺難看的,小蕾問我怎麼了,我就說沒事。
小蕾拿來一瓶藥酒幫我搓腳踝,我挺不好意思的。
其實我寧願回去對著一個黑屋子,但又忍不住想知道她和陳識是不是真的有什麼。
我問她,「你現在還經常去聽歌嗎?」
小蕾突然愣住,可能是想起以前在北京的那些事。
我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現在……」
「沒事。」
她突然站起來,不小心打翻了藥酒瓶子,蹲下去撿的時候不小心弄破手指了。
我想幫忙,可是感覺她好像不太需要,或者說有我在更尷尬,小蕾進了廚房,把我一個人留在客廳里。
現在走,好像也不合適。
然後有人來敲門,小蕾在廚房裡似乎聽不到,我去喊她也沒反應。
只好一瘸一拐的過去門口,透過門上的小洞看是誰。
那一眼,我覺得是我到廣州以來見過的最最最諷刺的畫面。
站在門外的不是別人,竟然忙碌的每天都到天亮才能回家的陳識。
陳識告訴我他不記得小蕾是誰。
陳識告訴我他不知道小蕾喜歡他。
陳識告訴我他不知道小蕾來廣州。
陳識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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