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月月發燒了

    忙了一天，晚上下班回家，和孩子一起平靜的吃完飯，讓月月去看會兒電視，方媛在廚房裡邊收拾碗筷邊孟哲：「你跟公司請年假了嗎？」

    「沒有。」孟哲說，「沒那麼好請。」

    「那你打算怎麼辦？」方媛問。

    「你是孩子媽媽，你想辦法呀！」孟哲說。

    「事情是你鬧出來的，你看著辦吧！」方媛說，「送到你爸媽那邊，讓你爸媽管幾天，或者你請年假，自己帶幾天也行。如果你不想讓我媽來帶孩子，肯定要找個人來帶。我這幾天特別忙，來回開車路上太耽誤時間。從明天開始，我在公司對面的酒店包間房，暫時就先住那兒了，有什麼事情我們電話聯繫。」

    孟哲的臉綠了，說：「你這是不打算管孩子了嗎？」

    「不是不管，是暫時沒有時間管。你等我競崗的消息吧，若真成了合伙人，除了保姆之外，我還可以給月月請個家教，所有的事情就都解決了。如果我當不上合伙人，等比稿的項目定了，我試著看能不能跟公司請個年假，帶月月出去玩幾天。」方媛說。

    「你不能把孩子丟給我。」孟哲說。

    「我說過了，你照顧不來，可以去找你媽。除了我不同意她住我家以外，別的都OK。」方媛說，「我去工作了，今天晚上你帶孩子。」

    說完方媛就帶著電腦和包，坐到餐桌旁邊工作了。

    ——孟哲才讓賀蘭芝走的那兩天，方媛方寸大亂，只顧著跟孟哲吵了，不僅事情沒解決，還把自己氣出了內傷。這兩天她靜下心來想一想，算是想明白了，夫妻之間博弈，孩子難免會成為工具或武器。這時候比的，就是誰更狠心。女人和男人不同，可能因為孩子是從自己肚子里爬出來的，就格外狠不下心來。有些男人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才把孩子都推給女人，自己當甩手掌柜。更有些男的，在夫妻感情破裂的關頭，利用女人的心軟，利用女人想要孩子的那顆心，奪走了所有的財產。

    月月至出生到現在，方媛從來沒有離開她超過三天。她捨不得月月，可她沒辦法，她不逼一把孟哲，孟哲就會把她往死里逼。

    孟哲並沒有休年假，他要上班，也沒有能力全心全意照顧月月，他只能把她交給自己的父母。好在兩個老人都退休了，倒是很樂意照顧已經算省事了的孫女。

    方媛走之前跟孟哲說兩個人電話聯繫，孟哲因為心裡有氣，根本就沒有跟方媛聯繫。前兩天方媛硬著性子也沒跟孟哲聯繫，第三天的時候太想孩子忍不住給孟哲打了個電話，孟哲態度極為冷淡，只說送到他媽那兒了，讓她不要操心，就掛了電話。

    方媛又撐了兩天，決定回家了。下班之前她提前給孟哲打電話，讓孟哲下班的時候順便去幼兒園把孩子接回來，她買點菜在家做飯吃。孟哲說：「孩子生病了，這幾天沒上幼兒園，要接就去我媽家接吧！」說完又掛了電話。

    生病了？方媛急了，連忙又打過去，孟哲不耐煩地接起來，方媛問：「孩子生什麼病了？你怎麼沒跟我說啊！」

    「你忙呀，我哪敢打擾你呀！」孟哲陰陽怪氣地說，「既然工作比孩子重要，那你管孩子生不生病呢！」說完孟哲就掛斷了電話。

    方媛氣得眼淚掉下來了。她急忙收拾了東西，開車去婆婆家。

    月月發燒了，有兩天了，林以真本來想打電話跟方媛說的，孟哲不讓。方媛沒理會林以真話裡面的彎彎繞繞，只急著給月月脫衣服，邊脫邊說：「孩子發燒，你給她穿那麼厚幹什麼呀？越捂溫度越高！」

    林以真攔著不讓方媛脫，說：「孩子都病了，你還給她脫衣服！回頭感冒更嚴重了。」

    「你講點科學好不好？孩子發燒的時候不能穿太厚。」方媛怕傷著孩子，放手了，月月的外套沒被脫掉。

    「講什麼科學？」林以真說，「孟哲小時候每次發燒，我都把他按在被子里捂。摟著他，蓋兩床被子，出一身汗燒就退了。孩子發燒我有經驗，你就別在這兒七搞八搞了。」

    「大夏天，你給孩子蓋兩床被子，有點常識嗎？」方媛叫了起來。

    跟林以真說不通，方媛又氣又急，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幸好這時候孟哲回來了。雖然孟哲很少參與育兒，但這幾年畢竟跟月月生活在一個屋檐底下，也曾半夜三更好幾次開車送月月去醫院，孩子發燒時該怎麼處理，他多少知道些。見母親和妻子在爭吵，他問：「怎麼了這是？」

    方媛還沒說話，孟哲就發現月月穿厚了，說林以真：「我走的時候不是交代了，不要給孩子穿太厚嗎？月月怎麼還穿著雙層的外套啊？」

    「我不是為了給孩子發汗嘛……」孟哲剛回來，就指出了和方媛一模一樣的問題，林以真心虛，嗓門不由得降下來了。

    給月月減了衣服，夫妻倆帶月月回去。路上，方媛問孟哲：「月月什麼時候發燒的？」

    「送到我媽那兒的第二天。」

    「那有幾天了，你怎麼不告訴我啊！」方媛問。

    孟哲沒說話，很顯然他心裡有氣，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方媛又問：「孩子是怎麼發燒的？」

    「我媽太多年沒帶過小孩子了，第一天帶孩子睡的時候睡死了，孩子踢被子她不知道，第二天就發燒了。」孟哲說。

    方媛強忍的氣，說：「被子厚薄合適的話，月月不會踢。先是他們被子蓋太厚，害月月踢被子。接著睡太死，沒及時給月月蓋被子。接著又給月月穿太厚，讓她反覆出汗，反覆著涼……我總算知道孩子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都不好了。孟哲你可以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都不告訴我，你是存心想讓月月好不了是不是？」

    「別上綱上線！」孟哲說，「他們是月月的爺爺奶奶，不會故意害月月生病。你就算對他們有偏見，也不該說出這樣的話！」

    方媛正要反唇相譏，月月在後面虛弱地問：「爸爸媽媽，你們怎麼了？怎麼又吵架了！」

    方媛立刻閉嘴了，孟哲也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