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傷的?」蘇奕丞冷著臉問道,那表情沒了平時的溫潤,多了分嚴厲,看得安然,莫名的有些害怕。
安然猛地將手收回,撐坐起身,看著他訕訕的答道,「不,不小心碰到的。」她才不敢告訴他其實是怕他過來對她怎麼樣,所以才就裝睡,而就在這個裝睡的過程中,很杯具的手砸到了柜子,留下了這一片的紅腫和淤青。
蘇奕丞看著她,許久都沒有說話,在安然被看的有些坐立不安剛想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他一個轉身,掀被下了床。獨留下安然一個人愣愣的坐在那裡,一時不知道什麼一個情況。
待蘇奕丞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只藥膏,依舊是沒有多餘的表情,直徑拉過房間里的椅子再她那一頭的床邊坐下,伸手將她的手拉過,然後將藥膏輕輕的塗抹在她手背的紅腫處。
許是力道沒有控制住,縱使蘇奕丞的動作已經很輕,安然還是被碰疼了,被他握著的手下意識的輕輕一顫,「嗤——!」了聲,牙齒緊緊咬著下巴。
蘇奕丞皺了皺眉,問道:「碰疼了?」
安然抿著嘴死命的搖頭,臉蛋微微的紅著。
蘇奕丞收回目光,又擠了些藥膏放在指覆,這次他的動作更輕,表情更為認真。
看著他一臉的認真,安然突然覺得畫面有些模糊了,此刻的畫面和腦海中的記憶突然重疊,她還記得六年前也曾經有個男孩這麼細心的替她擦藥,不過當時的她不像現在硬咬著牙說不疼,而會撒嬌的朝男孩哭訴自己有多疼,有多慘,然後換來男孩更多憐惜心疼的目光,然後她就會在心裡嗤笑他傻蛋,這麼的好騙容易上當。
蘇奕丞將葯塗好,然後將蓋子擰好放到一旁,再回頭只見安然低頭傻傻的看著自己的手,眼神卻並沒有焦距,似乎在想些什麼。
「安然?」蘇奕丞開口輕喚,卻只見她依舊保持著一個姿勢,似乎並沒有聽到。
「安然?」蘇奕丞看著她又輕喚了聲,這會安然聽到了,猛地抬頭,愣愣的看著他,眼眶裡,還有剛剛因為回憶而噙著的淚水。
「怎麼樣了?」蘇奕丞被她的表情有些嚇到,他明明覺得他的動作已經很輕了,難道又碰疼她了?
安然回過神,抬手擦了下眼眶,搖搖頭,「沒有,謝謝。」
蘇奕丞看的出她是有心事,估計是想到了什麼不該想的,但是她不說他不會問,有些傷口得等時間來慢慢將它癒合,這個道理,他很清楚了解。
正襟坐好,直直的看著她,好一會兒,蘇奕丞才開口說道:「安然,我們談談吧。」
安然看著他,問道:「談什麼?」
「安然,我想告訴你的是,我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有**有衝動也是正常,這點你明白嗎?」蘇奕丞看著她的眼睛說道。
安然臉突的爆紅,她當然明白她口中那正常的**是什麼意思,也知道這其實是她該盡的夫妻義務,他有要求,並不過分。此刻既然他提出來了,那麼她當然再無拒絕的道理,可是……可是她真的,真的沒有準備好!
如此想著,安然的身子不自覺的往後傾去。
蘇奕丞看著她那紅得跟番茄似得臉蛋,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他的形象該是有多麼的糟糕啊,讓她如此驚慌和害怕。
無奈的輕嘆了口,他突然覺得這談話不知道該如何繼續,明明談話是他平時接觸到最多的工作,可是此刻,他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或許他真的該找找身為政委的父親,找他傳授幾招談話的技巧。
最後看著她,無奈的搖搖頭,「算了,沒什麼。」起身將椅子歸位放好,然後繞道床的另一側掀被子上床。安然愣愣的看著他做完這一切的動作,心裡只覺得有些愧疚,想開口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最後只在心裡暗下決心,下次,下次他若是再有需要,不管自己準備沒準備好,她定不再拒絕躲避。
「睡吧。」蘇奕丞淡淡的說道,然後按了燈直接躺下。安然點頭,也側身躺下。
黑暗中,兩人分據床的兩邊,中間空出了大大的空隙。
安然抓著被子躺在床沿,睜著眼,沒有入睡。同陌生人同床,她還是緊張。當然昨天列外,因為睡著,她並不清楚。
只聞床的另一邊男人的呼吸漸漸平穩,安然那懸著的不安的心也一點一點逐漸放心,順著困意,眼睛一點一點的合上,呼吸也重歸於平緩。
就在安然差一點要睡著的時候,突然一旁的蘇奕丞一個轉身,輕巧的將手搭在她的腰上,另一隻手穿過她的脖頸讓她的頭枕在他的臂膀。
安然因為他的這一系列動作身子本能的一僵,那原本已經襲來的困意也一下散了個精光,整個人一個激靈,卻不敢動彈,閉上眼,正準備『捨身救義』的時候只聽見耳邊傳來他溫熱的氣息,而後那溫潤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安然,你若不想我不會勉強,我只是想抱著你睡,放心吧。」
黑暗中,安然睜開眼,愣愣的,因為他的話,莫名的有些感動,心裡更是愧疚感加重,好一會兒,才吶吶的開口,「對不起,我,我還沒有準備好。」
蘇奕丞點點頭,將她的身子擁的更緊了些,「我知道,我知道,不著急,我沒有逼你,等你準備好再告訴我就好,沒關係。」
「嗯……」安然吶吶的回應,身子一點一點的在他懷裡放鬆。
蘇奕丞擁著她,只低聲說道:「睡吧。」
困意襲來,安然沒多久,便在她的懷裡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