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悍婦也不說話,直直的看著安然,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見她如此,黃德興也就自當她是默認了,忙轉頭,給安然使了個眼色,「安然!」
安然看了他眼,又看了眼那氣質囂張的悍婦,心裡自然是有說不出的委屈,她自認為錯不全在她,更沒理由如此委屈自己。如此想著,眼睛直直的迎視著她的目光,說道:「我不會跟你道歉,我並不覺得我剛剛做錯了什麼或者說錯了什麼。」
「哈,你聽聽,這就是她的態度,好,很好。」那悍婦惱羞成怒,氣急的咬牙切齒的說道:「黃總監,別說我不給你面子,是她根本就不要你的面子。」
「安然!」黃德興轉過頭,怒視著安然,心裡直怪她不知道輕重。
安然避開他的視線,偏過頭去,不去看他。
人群中莫非有些看不下去,他捨不得安然如此委屈,抬步就想上前,卻被身邊的童筱婕拉住了手,朝他搖搖頭。
莫非眉頭緊蹙,擔心的看了眼安然,轉頭小聲的跟童筱婕說道:「筱婕,你放開我。」
童筱婕看了他眼,並不說話,放開他的手,卻在放開的同時自己擠出圍觀的人群,朝安然和那悍婦過去。
「張阿姨。」微笑著臉,聲音輕輕柔柔的。
人群中間的幾人紛紛轉過頭,看到她臉色露出三種全然不同的表情,安然疑惑的看著她,不明白她想幹什麼。而反觀黃德興則是高興的,因為他知道張家的兒子娶的正是童家的二女兒童筱敏,算起來他們算是親戚,另外安然和這童筱婕又是大學校友,看剛剛的互動,似乎關係還是挺好的那種,如果有童筱婕當中間人做說客,那這張家悍婦定是要賣給她一個面子的。然後再看張家悍婦,臉上有些不自然,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這狼狽,抬眼再看安然,那眼神更是越發的想吃人,在她看來,自己此刻這樣的狼狽給童筱婕看了去,這面子里子算是全沒了。
「張阿姨,安然是我學姐,您就大人有大量就當是給我個面子,別跟她較真,您看成嗎?」童筱婕親昵的挽著她的手,討好的說道。
張家悍婦看了童筱婕一眼,其實事情到了這步,在讓她退讓那是不可能的,要是事先這童筱婕給她求情,那就當給童家一個面子,她也就不計較了,可是這在黃德興再三賠笑過後,這丫頭卻始終不肯低頭給她賠個不是,還嘴硬額定說自己沒錯,如若現在真就這麼算了,那豈不是自降了自己的身份,她堂堂一個大公司的董娘,難道還真就治不了這麼個小設計師,那說出來多掉份,這事她可不幹。
清了清嗓子,看了眼身邊的童筱婕,張家悍婦開口說道:「筱婕,不是阿姨不給你面子,是你這學姐欺人太甚,剛剛你也看到了,好話歹話她統統不接,所以今天這事她必須給我個說法,不然,你阿姨的的面子就丟大發了。」
「這……」童筱婕有些無奈的轉頭看了看人群中的莫非,眉頭微微皺著,似乎在說,她儘力了,但是真的沒有辦法。
現場一片靜默,就連原本酒會裡放著的音樂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停了下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些不明情況的正低頭問著別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黃總監,你說怎麼辦吧?」張家悍婦轉頭看著黃德興,現在什麼賠錢道歉的都放一邊去,她今天非得施壓讓這黃德興開了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讓她知道,像這樣的酒會,這裡面並不是誰她都得罪的起的。
黃德興也是一臉無奈,看著安然,心裡想著,這丫頭什麼都好,對設計也很有天賦,可是這為人處事,真的是一點都比不上肖曉,突然有些後悔今晚帶她過來,要不是看童文海和莫非對她有點意思,他真的是沒打算也讓她一起出席的。
此刻早已經將自己的情緒平復下去,安然淡然的說道:「張太太不必為難我們總監,這事是我跟你只見的事,要真想討個說法,我看我們還是直接去警局吧,免得影響了這兒的酒會。」
安然這話一出,氣的那張家悍婦不清,赤紅著臉,朝著安然就怒吼出聲,說道:「好!我們這就去警局!」
「怎麼回事,都吵什麼呢?」
身後,一道略帶著點滄桑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大家紛紛轉頭,看清來人,並主動讓開道。
此刻來的並不只是一個人,而是五個男人一同過來,這裡面有四個個男人年紀相仿,都約莫五六十左右,髮鬢微微泛白,帶著年歲的滄桑。
這四個男人分別是童文海,還有房地產協會的主席蕭應天,另外凸肚略有些發福的男人正是這張家悍婦的丈夫張遠山,而四人中為首的,也就是剛剛開口說話的,面相看上去和藹的,一派儒雅的人則是江城的市長,凌川江!
而同這四人一起過來的還有一位年紀較輕且樣貌極出色的男子,一身深藍色西裝,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深邃的眼看著尤為迷人。
而這男人並不是別人,正是蘇奕丞!
張遠山看了眼站在中間的妻子,眼眉緊蹙,低聲罵了句,忙上前去,拉過她低聲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而此時的安然側愣愣的看著蘇奕丞,小嘴微張著,太過意外,他說他有酒會,可她沒想到他竟然也在這!
蘇奕丞自然也是看到了她,看著她那件淡橘色的禮服胸前黑了一大片,眉頭微微的蹙了蹙,沒說話,越過人群朝她過去,將身上的西服外套脫下,套在她的身上,手輕輕的撥開她那額前的碎發,問道:「怎麼弄成這樣了?」
安然被他這突然出現有些嚇到,好一會兒沒晃過神,只是愣愣的看著他,納納的問:「你,你怎麼在這?」
蘇奕丞溫柔的朝她笑笑,說道:「我沒有告訴你說今晚也是來這嗎?」
看著他,安然木訥的搖搖頭,他確實沒有說。
蘇奕丞笑笑,只說道:「那下次記得要問我。」
「奕丞。」身後江城市長凌川江那略帶著點滄桑帶著年歲的聲音再次響起,看著安然,有些疑惑的問道:「這位是?」
蘇奕丞轉過頭,淡笑的說:「我愛人,顧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