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丞愣愣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沒說話。
安然突然覺得自己多言了,他不曾多問她跟莫非間的一切,她又有什麼資格來質問他的?
有些自嘲的彎了彎嘴角,笑道,「我隨口問問,別介意。」說著,伸手去開了車門直接下車。
勤務兵小張從門口迎上來,看著安然笑笑咧咧的朗聲喚道:「嫂子好。」
安然被叫得有些發笑,同樣回道:「小張好。」
小張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嘴巴大大的裂開著,單純的有些可愛。
蘇奕丞從車上下來,提著小行李包,笑著朝小張問道:「小張,我爸回來了嗎?」
「報告,首長還沒回來,聽說這再幾天就有軍事演習,所以最近首長回來得都比較晚。」小張一臉認真的說道,兩手放在兩側,身子綳得筆直。
蘇奕丞點點頭,過來牽著安然的手,「進去吧。」
安然回以一笑,點點頭,任由他牽著兩人朝院內進去。
進去的時候秦芸在廚房和阿姨忙碌著中午的午餐,聽聞外面動靜,圍著圍裙就出來了,見到安然和蘇奕丞兩人,臉上滿是笑意,「安然回來啦,先坐會兒,先坐會兒,飯等下就好。」說著就忙著回了廚房,催趕著要加快速度。
蘇奕丞看著母親消失在廚房,又轉頭看了眼安然,好一會兒,才說道:「你說我媽她剛剛是不是沒看到我啊?」
安然不解的看著他,「什麼意思?」他這麼大的一個人,而且跟她站在一起,婆婆能看到她,怎麼可能看不到他?
「以前我一回來她就阿丞啊阿丞的,你聽到了嗎,她剛剛說安然回來啦!」蘇奕丞說道,那表情幼稚的可以,像是委屈,像是抱怨。
「噗哧——!」安然一個沒忍住,嗤笑了出聲,歪著頭好笑的看著蘇奕丞,說道:「蘇領導,你這是吃醋嗎?」
蘇奕丞摸了摸鼻子,納納的說,「只是感覺被冷落了。」
安然笑得更歡,從來不覺得在他那一本正經的外表下還有這麼可愛的笑心思。然後突然,嘴上一熱,她再也笑不出來,因為蘇奕丞已經身體力行以吻封緘,吞下她所有的笑聲,和自己的羞窘。
安然睜大眼,被他這一招弄得有些手足無措,反應過來忙不跌的拍著他的肩膀,真的是瘋了,他也不好好現在這是在哪,婆婆就在廚房,出來就可以看到,這要是讓婆婆看到自己跟他這樣,那他還讓不讓她見人了啊!
「唔唔,蘇……蘇奕丞,你……你放唔,放開我唔唔……」被吻得七葷八素的,安然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可是蘇奕丞完全沒有要放開的意思,一手摟著她的腰,讓她整個貼合著自己,另一隻手扣住安然的後腦,然後加深這個吻。
掙脫不開,安然反而被吻的暈頭轉向的,自己也因為他的吻而慢慢動情,忘了自己現在身處何處,手緩緩的環上他的脖頸,閉著眼,回應著他的熱吻。
「額,太太,您站著門口乾什麼,不是說要端出去開飯嗎?」阿姨端著菜正準備出去擺桌,卻看見秦芸鬼鬼祟祟的藏在門後面,探頭朝外面看著什麼,嘴裡還嘀嘀咕咕說著什麼,臉上別說笑得有多歡。
「哎呀。」秦芸被嚇了一跳,轉過頭,有些斥責的說道:「你這麼大聲幹什麼。」
再轉頭想看外面那對吻得火熱的人的時候,只見兒子正似笑非笑的朝她這邊看著,而她那兒媳婦此刻正埋頭在她兒子懷中,小手不停的拍著兒子。
見狀,秦芸第一時間表明態度,忙說道:「你們繼續你們繼續,飯還沒好,還沒好,另外我什麼都沒看到,真的什麼都沒看到。」說著就忙關上廚房的門。
看著懷中羞窘到不行的人,蘇奕丞的心情打好,小聲的湊到她耳邊說道:「好了,媽媽進去了,咱們繼續?」
安然猛的抬頭,忙從他懷裡退出,還繼續,那要真的得挖個坑把自己埋了才行,狠狠的瞪了他眼,忙轉身往蘇奕丞的房間跑去,她得趕吃飯前再重新整理下那被蘇奕丞扯亂的衣服和頭髮。
再從房裡出來的時候秦芸和阿姨已經將飯菜碗筷全都擺放好,看著安然出來,兩人還不約而同的朝她曖昧的笑了笑。
安然爆紅著臉低低叫了聲媽媽,然後在蘇奕丞身邊坐下。蘇漢年和蘇文清因為師部里準備演戲的事中午並沒有回來。
飯桌上,秦芸一如上次,熱情的給她布菜,直說她太瘦,要多吃點,說著並數落起蘇奕丞來,說老婆是娶來疼的,怎麼被他養的就是不見長肉。
蘇奕丞摸了摸鼻子,看了安然眼,然後再轉頭看著桌上的這一桌子才,也夾了好大一塊肉放到安然碗里。「來,多吃點肉。」
安然看著那一碗簡直有半碗菜的飯碗,簡直是欲哭無淚,她瘦是因為她的胃口不大,現在這麼多,她哪裡吃得完啊!
吃過飯秦芸便拉著安然聊天,婆媳倆說說笑笑倒也很有話聊。不過沒聊多久,安然就覺得自己快有些招架不住,因為秦芸問她打算什麼時候聲,這還不等安然回答,自己又笑著說道,看著他們倆現在這樣恩愛的樣子,估計自己抱孫子的時日也不早了,然後看看安然,再看看安然的肚子,好半天嘀咕了句什麼,安然第一次沒聽到,還傻傻的問了遍,秦芸然後曖昧的朝她笑笑,說,說不定你肚子里已經有我大孫子了。
安然當初就囧然了,一句話也說不上來,臉更是紅得跟熟透了的紅蘋果,那叫一個好看。
最後蘇奕丞從房裡出來,說要帶安然去大院周邊看看,這才解救於安然於水火之中。
見兒子要帶安然出去,秦芸自然沒有意見,一個勁的點頭,並囑咐蘇奕丞好好帶安然看看。
安然出了大院走好一段臉上的紅暈都沒緩過來,看的蘇奕丞揚著笑臉心情大好。
安然嬌嗔的白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自顧的快步走上前,心裡懊悔著,早知道這樣就不跟著回來了。
蘇奕丞莞爾,上前牽過她的手,說道:「走吧,我帶你去後山那邊看看。」
兩人牽手沿著那泥石路過去,道路兩邊很寬,是黃泥土地,泥沙很多,路面上有些輾壓過的痕迹,應該是大型的車或者機械經過後才造成的。
其實道路兩邊的風景很美,一望無際青色的水稻田,抬頭則是城市中少見的碧藍天空,這裡的環境很好,呼吸過來,空氣的是乾淨的。
其實蘇奕丞口中那所謂的後山並不算高,200米不到的海邊,盤山上去有一條修建好的公路,山間有當地農民在這務農,而上去了再眺望下面,可以看到不遠處部隊在遠處訓練,隱約還能聽見他們大聲的喊著口號,氣勢很恢宏,就這樣看著聽著略有些震撼。
「你當初怎麼沒有當兵?」安然轉身問身邊的蘇奕丞,蘇家兩代從軍,算是典型的軍人家庭,按理這樣的家庭里出來的孩子去當兵那才是正常的,而他卻是棄軍從政,棄武從文。
蘇奕丞一愣,眉睫因為這個問題而微微皺了皺,好一會兒轉頭看著安然道:「我需要挑戰,在一個環境待久了就會對這個環境產生抵觸,從小軍事化的生活讓我跟正式部隊里的兵沒什麼差別,做了十幾年的兵,我想換個新環境,與之完全不相同的環境。」
「你很成功哈,現在是領導,多少人想巴結你呢。」安然調侃得說道。
蘇奕丞轉過身,與她面對面,好笑的看著她,說道:「那你要巴結我嗎?」
「你需要我巴結嗎?」安然微笑的反問。
蘇奕丞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當然。」
安然也瞭然的點頭,又歪著頭想了好一會兒,故作苦惱的說道:「我好像沒什麼要巴結你的呢,怎麼辦?」
聞言,蘇奕丞皺了皺眉頭,「哎呀,這個確實有些不好辦。」
安然被他的模樣逗笑,然後一臉正氣的說道:「你是人民公僕,怎麼好意思要老百姓巴結你,蘇先生,為人民服務是你的使命才是哦!」微微嘟著嘴,表情一臉的認真。
蘇奕丞點點頭,直說道:「有道理。」然後看了她會兒,又說道:「我想我知道怎麼做了。」
安然好奇,下意識的反問:「什——」么字還沒有出口,她的嘴已經被人堵著,然後一個字都再也說不出來,一如中午的熱吻,蘇奕丞閉著眼吸吮攪拌著她的,手,緩緩的撫上她的纖腰。
安然有些氣惱,卻躲不過她的熱吻,在他的挑逗下,那粉舌也只能隨著他一起起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奕丞終於饜足,這才放開她,胸口起伏著,呼吸也有些急促和紊亂,擁著安然兩人靜靜的呆著。
好一會兒,安然終於在他懷中調適好自己的呼吸,然後有些埋怨的拍了拍蘇奕丞,說道:「你幹嘛老這樣搞突襲。」還好這邊沒什麼人,不然又叫人看了去,她真的是丟臉丟到家了。
蘇奕丞低笑,任由著她拍打自己,不痛也不癢,然後帶著笑意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剛剛嘟著嘴的樣子,好像是在邀請我吻你,所以為了順應人命要求,我這人民的公僕,當然是責無旁貸。」
「我哪裡有!」安然抗議,杏目瞪著他,自己都沒有發現,此刻那小嘴又不自覺的噘著。
蘇奕丞失笑,看著她認真的問道,「你又在邀請我嗎?」
安然下意識忙捂住嘴,嬌嗔的瞪了她眼,紅著臉背過身去。
當他們在回大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夕陽落在山後,那晚霞的餘光映紅了整個天際。哨聲號角從遠處傳來,戰士的口號也喊得特別響亮。
勤務兵小張看了他們依舊是朗聲喚他們大哥大嫂,憨實的笑容特別能感染人。
只是大院門口停著的車讓蘇奕丞略微愣了愣,眉頭有些不太舒展的緊蹙起來。
安然發覺他的異樣,轉頭看了看那車子,是輛奧迪,她不懂車子,看不懂是什麼型號有什麼問題,問道:「怎麼了,車子有什麼不對嗎?」
蘇奕丞搖搖頭,轉頭問小張道:「凌市長過來了?」車子沒有什麼不對,不過那車牌是市委的,而這車是凌市長的座駕。
「嗯,正在屋裡同夫人說話呢。」小張回道。
蘇奕丞點點頭,轉頭對安然說道:「進去吧。」
安然沒多說什麼,點點頭,跟著他進了院子。
進去時,凌市長和秦芸正坐在客廳說話,矮几上放這杯茶,騰騰還冒著熱氣。客廳里的兩人見他們回來,臉上扯著笑。
蘇奕丞淡笑的回應,直直朝客廳過去,說道:「凌伯伯來找我爸下棋嗎。」
凌川笑著點點頭,「是啊,本來想找他殺幾盤,沒想到他最近要忙演習。」看向站在蘇奕丞旁邊的安然,眼裡有種說不出愁緒和感慨。
安然笑著朝他點點頭,禮貌的喚道:「凌伯伯。」
凌川點點頭,然後又突然想到什麼似得,又問蘇奕丞道:「對了,身子好些了嗎,沒大礙吧。」
蘇奕丞過去在他對面坐下,笑著點點頭,「沒什麼事,都是老毛病,不要緊。」
「你小子可要吧身子給我養好,你可是我的左右手,這兩天你不在,我一時還真沒法適應,看來真的是老了,老嘍。」凌川略有些感慨的說道。
「咱們這輩也該老了,忙忙碌碌幾十年,孩子都這麼大了,能不老嘛。」秦芸說道,然後站起身來,笑著朝安然說道:「來,安然,到廚房來幫媽媽準備晚飯,順便咱娘倆說說悄悄話,別讓這倆爺們聽了去。」
安然點頭,順應的說道:「好。」
客廳里只剩下蘇奕丞和凌川,兩人靜默了會兒,凌川率先開口,說道:「奕丞,你來陪我下一盤吧,我們也好久沒有下過了。」
蘇奕丞點點頭,「好。」起身進書房將那象棋端出來,擺好棋局。
凌川執紅旗先走,蘇奕丞跟上,開局很平常,兩方勢均力敵看不出誰更勝一籌。
將車調出,直接落至對方的關口,壓制著那預上跳的黑馬,凌川略有些感嘆的說道:「如果沒有當初,你說你是不是早就是我女婿了呢?」
蘇奕丞看了他眼,將炮上拉,只淡淡的回應,「世事難料。」
「是啊,世事難料啊!」凌川贊同的點點頭,他當初也沒想過竟然最後會弄到與女兒解除了父女關係。幾年沒見,現在縱使知道她回來,卻也不曾再見一面。
蘇奕丞沒說話,專註的下著棋。
「她……找過你嗎。」凌川問道。
蘇奕丞沒有抬頭,他知道他問的是凌苒,淡淡的點頭,「嗯,見過了。」
「奕丞,你對她還有情份嗎?」凌川忍不住問,這些年來他身邊從未出現過別的人,他一直以為他對凌苒還留有舊情,甚至奢想過他還會是他的女婿,雖然晚了幾年。可是他沒想到的是他竟然突然結婚了,之前一點預兆都沒有。
蘇奕丞看了他一眼,拉過車直接下沉,落子,然後淡淡的開口,「將軍。」
凌川一愣,回過神,低頭看這棋盤,微微愣了愣,剛剛他完全沒有心思放在棋子上,沒想這才多久,自己已經被直接擒了將帥。
就在凌川略微晃神的時候,蘇奕丞淡淡開口,只說道:「我現在只當她是您女兒。」
凌川抬頭,看著他那平靜淡笑的臉,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啊,他怎麼敢再苛求經過那樣的事之後他還能對她留有什麼情份呢。
凌川苦笑的搖搖頭,說道:「罷了,罷了,是我多想了。」
蘇奕丞沒接他的話,臉上依舊是剛剛的表情,只說道:「凌伯伯晚上留下來吃飯吧,晚上正好跟我爸他好好切磋兩盤。」
凌川無力的搖搖頭,自嘲打趣的說道:「不了,不了,再留下來怕是要被你們父子兩殺個片甲不留了,我看我這還是得趕在我還有一兵一卒的情況下趕緊回去,還不至於死的太難看。」今天不過是想過來看看問問,下棋不過是個幌子,現在該問的也問了,也是改回去了。
蘇奕丞笑,「凌伯伯說笑了,剛剛是我僥倖了。」
凌川站起身,臨走前拍了拍蘇奕丞的肩膀,說道:「這兩天好好把身子養好,爭取早日回到崗位,另外,下周市委要針對科技城開會進行投票了,到時候準備好發言吧。」
蘇奕丞點點頭,送著他出去。
晚上吃過晚飯蘇文清和蘇漢年才從部隊回來,安然陪著兩人說了會兒話這才回了房,而蘇奕丞則被叫進了書房。
安然坐在房間里的書桌前隨手拿了本書翻看著,打發這略有些無聊的時間。
林麗的電話在這個時候進來,說程翔回來了,她跟他說了安然同事的事情,程翔說沒問題,讓安然的同事到時候直接聯繫他,他幫忙看看有什麼風險比較小又適合投資的。
那找程翔參考投資的事本來不過就是個借口,此刻安然也只能胡亂的應著,「好,我到時候將程翔的電話給她,讓她直接跟程翔聯繫。」
林麗爽快的應下,接著兩人又說了些其他無關緊要的事情,然後安然聽見電話那邊程翔叫林麗的聲音。
「哎呀,不跟你說了,我們加小翔子叫我。」林麗說著便想掛電話。
「等等林麗!」在她掛上電話前安然突然叫道。
林麗一愣,問道:「怎麼了?還有什麼事?」
「額,沒,沒什麼。」安然踟躇,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覺得有些怪異,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嗯?」林麗疑惑的悶哼。
「你,你跟程翔還好吧?」安然試探的問道。
「嗯?有什麼該不好的嗎?」林麗被問得有些雲里霧裡的,有些聽不太明白。
安然只覺得自己問多餘了,他們認識十多年,程翔的人品不該信不過的,應該是自己多心了,「沒,沒什麼了,這不是看你之前因為簡訊的事而有芥蒂嘛,所以隨便問問。」
「哎呦,都是誤會嘛。況且這次程翔回來,還給我帶了一條特別漂亮的水晶手鏈,改天給你看看哈。」林麗有些興奮得說道,聲音里都有那藏不住的喜悅。
安然輕笑,放下心來,說道:「你就會欺負我,整天跟我炫耀你們家程翔有多疼你。」
「你們家蘇先生不疼你嗎?」林麗反問,然後作勢說道:「這樣吧,改天把你們家蘇先生約出來,姐姐替你好好教育教育他,要讓他知道,你這邊也是有人的,別想欺負了你去。」
「呵呵。」安然嗤笑出聲,連連說道:「好好好,改天讓你來教訓他,讓他知道我後面還是有很強大的後盾的,看他還敢不敢欺負人。」
「嗯,必須的。」
兩人又閑扯了會兒,然後這才掛了電話。
關了手機,安然有些失笑的搖頭,重新將手上那拿著的散文集拿過來翻看起來。突然,有人從身後將她圈抱住,驚得安然一下叫了出來,「啊!——」
那人低笑,呼吸全灑在她的耳畔。
安然轉過頭,只見蘇奕丞正好笑的看著她,不禁嬌嗔的白了他眼,「嚇死我了,你走路都沒聲音的嗎?」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她一點都沒有聽見動靜。
「怎麼,你在說我壞話嗎?」蘇奕丞擁著她好笑的問道。
「我才沒有。」安然否認,她才不是那種長舌的人,也沒有在別人背後都壞話的習慣。
「是嗎?」蘇奕丞挑眉,反問道:「那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嗎?對你不好嗎?」
安然一愣,明白他是剛剛聽到了自己跟林麗講的電話,然後小腦袋一轉悠,先發制人道:「你偷聽人家講電話!」
「你並沒有鎖門,況且這裡也是我的房間,算是我們兩人的公共場所,是你在公共場所講電話。」而且講的很大聲,他想不聽到都很難,這樣又怎麼能算得上是偷聽。
「我……」安然語塞,確實如此,「可,可我是跟林麗開玩笑的啊,你不必當真。」
蘇奕丞皺眉,「是嗎,可是聽那你朋友的口氣不並不是開玩笑啊,她是說下次見了我要好好教訓我是吧?」
安然略略的往身後靠去,她總覺得有些不好的預感,尤其在兩人靠得這麼近的時候,尤其是在這房間里只有他們沒有別人的時候,尤其是在這樣大晚上的時候!
蘇奕丞自然是看出了她的意圖,不動聲色的往前靠了靠,擁著她的懷抱更是緊了緊。臉色依舊是剛剛那微怒的表情,眼睛直直的望著她與她對視著。
安然下意識逃避著他的眼眸,有些心虛的說道,「我,我要要去洗澡了。」說著,並掙扎的想掙脫開蘇奕丞的懷抱。
蘇奕丞不放,定定看著她,因為安然的掙扎,兩人的肢體相互摩擦著,她的柔軟他的堅硬,一種明顯的對比。心裡有股火焰迅速上竄,慾望隨之而來。嘴角那若隱若現笑意一下變得有些僵硬不自然,而那深邃的雙眸此刻染上了種炙熱的火焰,那熱度,灼燒著自己也灼燒著她。
生理上的變化那是明顯的,安然自然是感覺到了,剛剛的那種預感來得更猛烈,她知道,自己要是現在不走,估計待會兒會死得很凄慘!
「放,放開我,我真要去洗澡了。」安然有些討好的說道。
蘇奕丞定定的看著他,手上力道更加重了些,好一會兒才吐出兩字,說道:「不放!」
安然不安的咽了咽口水,身子不停的往後靠去,「你,你你你想做什麼?」
「你不知道我想做什麼嗎?」聲音已經略有些暗啞,可是那嘶啞的嗓音在這個曖昧的空間里顯得特別的魅惑人心。說罷,蘇奕丞將她拉回,兩人的身子因為擁抱而緊密的貼合著,生理上的變化是明顯的。
安然臉紅得更厲害些,身子不安的扭曲著,裝糊塗道:「不,不知道。」她當然知道他想幹什麼,不過要她是怎麼也說不出口的。
蘇奕丞邪魅的低笑,突然一個用力將她打橫抱起。
「呀!——」安然驚呼出聲,手忙環住他的脖頸,「你,你做什麼!」太過突然,嚇了她一跳。
「做ai!」蘇奕丞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完,然後直接抱著她壓到了床上,然後身體力行的做了起來。
門外秦芸煮了湯圓做夜宵,這才端到門口,手才抬起還沒有落下,便聽見房內細細傳來那種曖昧的聲音,忙收回手,臉上的笑意大大的,趕忙端著湯圓往回走。
客廳里蘇文清坐在沙發前,手裡還拿著為這次演戲準備的軍事地圖,而前面的矮几上,放著碗湯圓,還騰騰冒著熱氣。
見秦芸端著湯圓進去又出來,推了推那架著的眼鏡,說道:「孩子們不喜歡吃啊?」其實他也不太喜歡,這東西太甜膩了,可這話他可不敢說,家裡這老婆子就喜歡吃甜膩的東西,還覺得全世界的人都跟她一樣。
秦芸笑笑嘻嘻的在丈夫身邊坐下,那嘴上的笑容都裂開成朵花了,將托盤放到矮几上,自己端過碗湯圓邊吃邊說道:「他們正忙著呢,顧不上吃了,廚房裡還有,待會忙完讓阿丞自己熱著吃。」
「嗯?」蘇文清疑惑,「他們不是放假嗎?還帶工作回來?」說著並放下手中的地圖教育秦芸道:「你也是,不說說他,這工作固然重要,可身子要是垮了,那更是何談工作啊!」
秦芸沒好氣的白了丈夫一眼,說道:「他們哪裡是忙工作啊,忙別的呢。」
蘇文清愣沒有反應過來,眉頭皺得更緊了些,疑惑寫滿了整張臉,「什麼別的?」
秦芸真有些被丈夫的不解風情給打敗,好笑又好氣的低咒了句,「榆木腦袋!」然後湊近他說道:「再不久啊,我們要抱孫子了。」
蘇文清一愣,好一會兒反應過來,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不過重點不在這,而是那句孫子,「真的?」跟他一部隊一大院的,到他這年紀,哪個不是子孫滿堂的,就好比前院的老徐,整天跟他炫耀說自己孫女多可愛,還會唱歌還會跳舞,整天爺爺爺爺的纏著他叫,哼,他這根本就是故意在他面前炫耀,不過那孩子可真夠靈活的,長得又漂亮,看著就討人喜歡,只是阿丞遲遲不結,更別說抱孫子了,不過現在好了,這媳婦也娶了,那他離抱孫子的日子也不遠了,到時候他也抱著孫子去那老徐家,到時候看是他孫女靈活還是他孫子聰明。
「當然是真的。」她可是天的真真切切,而且這安然她看著也喜歡,「再說了,他們這才剛結婚,先婚燕爾嘛,自然多親熱。」
「有道理有道理。」蘇文清符合的點點頭,臉上也是一臉的笑容。
「來,這碗給你。」秦芸說著把托盤上另一碗湯圓給蘇文清推過去。
蘇文清一愣,嘴角抽搐了下,只乾笑著說道:「那個,我這還沒吃呢,晚上吃太多不好。」
秦芸看了他眼,只說道:「那快點吃啊,你們當兵的不是最忌諱浪費糧食嘛。」說著,端著那剩下的還有半碗湯圓朝餐廳走去。
而蘇文清看著那兩碗湯圓,愣了好半響,才清嘆了口,認命的端起來吃著。
安然昏昏沉沉的覺得有人將她抱起,不過她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反抗,昏昏沉沉的眼皮的抬不起來。只覺得有人抱著她,懷抱很溫暖,然後被放進那溫水中,身上的酸痛一下舒緩了好多,意識其實是清醒的,但是眼睛真的就睜不開,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身子被人擦拭著,她可以感覺到,那動作很溫柔。
她也不知道洗了多久,只感覺又是一次懸空,再被放開的時候已經躺在床上,有人在替自己穿衣服。然後再讓她躺下,她只覺得又困又乏,躺下後便要睡去,意識也一點點抽離,在她迷濛間她似乎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說話。
「我弄丟過一次愛情,這次,我不想再丟了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