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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醉後凌苒

所屬書籍: 先婚厚愛

    昨晚真的是累著她了,睡的竟然沒有聽到早上的起床號,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快早上9點多了,身邊蘇奕丞早已經沒了人影。

    有些狼狽的洗漱換好衣服,再出來的時候房子里只有阿姨在院子里打掃著。

    那阿姨見安然起來,忙說道:「少奶奶起來啦,太太剛出去了。」

    安然點點頭,朝她笑笑。

    阿姨放下手中的掃帚,朝她過來,說道:「少奶奶肚子餓了吧,今天太太一早熬了粥,見你沒起,現在還在爐子里溫著呢,我去打過來給你吃。」說著就洗了洗手忙進了廚房。

    安然跟著見去,原想幫忙做點什麼,卻被她趕了出去,說是廚房油煙太重。

    百無聊賴的坐在餐桌前,心裡嘀咕著蘇奕丞去了哪,這屋子裡里外外都沒見到人影。

    阿姨端著粥出來,邊說道:「少奶奶,這是太太早起熬得燕窩粥,來,小心燙。」

    安然接過,朝她笑笑,「阿姨,你還是叫我安然吧。」少奶奶少奶奶叫的,咋叫咋不習慣。

    阿姨笑笑,點點頭,催促道:「來,趁熱吃,太太說你得好好補補,太瘦了。」

    安然汗顏,她不胖,倒也不至於太瘦,拿過勺子,小口小口舀著吃著,粥很甜,和稠,糯糯的,而她向來嗜甜,這樣的粥很是對胃。

    待安然吃完早餐,也不見蘇奕丞或者秦芸回來,在花園裡陪著阿姨澆了會兒花,而後跟阿姨說了聲一個人便出了門。沿著大院周邊走去,耳邊時不時可以聽到訓練場那邊傳來的喊聲,幾個幹部孩子周末沒課,此刻正三三兩兩的從安然身邊跑過,看架勢,似乎在在玩兵抓賊的遊戲,有些樂不可支。

    沿著房子走到了一活動中心,露天下放了好多強身健體的公共設備,蹺蹺板,轉輪,單桿,雙桿等等,有幾個婦女坐在一旁聊著,看穿著,應該是某幹部家裡的保姆或者阿姨。幾個孩子高興的圍著轉著玩,歡聲笑語的,心情很是不錯。

    安然無所事事,卻也不知道去哪,對於這裡她完全的陌生,甚至有點害怕,因為好多院子門口都站著勤務兵,而且各個面色嚴肅,讓人不由得有些敬畏。

    幾個孩子跑跑鬧鬧玩著,安然盯著院中的一顆大槐樹看的有些出神,沒有留心,一個孩子笑鬧著朝她撞來,待安然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閃躲,兩人直直的撞上,那孩子的力道很重,撞的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而安然也被撞得腳下一個不穩,頃刻便要朝身後倒去。

    「啊!」下意識的驚叫,完全是出於本能。尖叫的同事安然有些認命的閉上眼,準備等待那即將到來的疼痛。

    突然,只覺得身後一暖,而後那原本該來的疼痛沒來,安然直接跌進一個溫熱的懷抱,有人,從身後將她抱住,讓她免於跌倒的窘境。

    「小姐,你沒事吧?」

    溫厚的聲音在安然耳邊響起,安然這才猛的反應過來,忙從那人懷中退出,轉頭,忙說道,「額,沒,沒事,剛剛真的是謝謝你。」這才將人看清,男人有著濃黑的眉毛,國字臉,穿著西裝,一副精英打扮,頭髮被梳理的一絲不苟,說不上有多帥,卻挺有味道。

    男人朝她笑笑,目光沒有在她臉上停留,轉身將那跌坐在地上的男孩拉起,板著臉,訓道:「怎麼這麼毛毛躁躁,撞到人了還不趕緊道歉。」

    那小男孩揉了揉跌疼的屁股,堅強的並沒有落淚,朝安然小聲的說道:「對不起!」

    安然微笑的搖搖頭,眼尖的看見他那跌破了皮還在流血的手,忙說道:「你流血了,疼不疼,阿姨帶你去包紮下好不好。」

    男孩搖搖頭,怯怯的看著安然身邊的男人。

    只見安然身邊的男人抱歉的朝安然笑笑,說道:「抱歉,是孩子太調皮了。」

    安然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男人是這孩子的家長,忙笑著說,「沒事沒事,孩子總是愛玩些的,是天性嘛,對了,您待會還是帶孩子去包下手吧,別感染了。」

    男人點點頭,轉身看了男孩一眼,眉頭微微皺了皺,好一會兒朝他伸出手。那男孩似乎有些怕他,不敢與他對視,卻還是怯怯的將手遞過去。

    就在那男人牽著孩子準備同安然告別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蘇奕丞的聲音。

    「安然。」

    轉過頭,只見蘇奕丞站在離他幾步外,頭髮被風吹得有些亂,一身休閑的裝扮。

    「奕丞。」安然朝他笑笑,轉身朝他過去。

    蘇奕丞看了看她,又注意到那邊站著的男人,突然臉色微變,那嘴角的笑一下僵了在哪。

    男人也看過來,對上蘇奕丞的眼,也微微一愣,臉上的表情一下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安然注意到兩個人的變化,試探的問蘇奕丞道:「你們認識嗎?」

    蘇奕丞這才緩過神來,轉過頭,只對安然說道:「走吧,鄭秘書來了電話,下午有個會我必須要去,我們可能要提前回去了。」

    安然點點頭,轉頭看了眼那站著的男人,稍點了點頭,轉身由蘇奕丞牽著離開。

    男人看著那慢慢遠去的身影,好一會兒才低頭同自己那牽著的孩子說了句,「走吧。」

    一路上,氣氛有些尷尬,蘇奕丞一直沉默著,安然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這樣愣愣由著他牽著。看剛剛他跟那男人的反應,兩人應該是認識的才是,不過如此看來,似乎關係並不怎麼好。

    再回到蘇家大院的時候秦芸已經回來,正和阿姨倆在院子里準備殺雞,這雞是她剛剛去抓了正宗老母雞,準備中午殺了燉雞湯給安然補補身子。可是著雞還沒殺成就聽聞兩人說這就要回去了,那好心情立馬就散了去,卻也知道工作的事並沒辦法,只叮囑兩人有空多回來看看,還說這雞湯明天殺了燉了給兩人送去。

    一路上蘇奕丞專註的開著車,臉色微微緊繃著,不若以往的溫和,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看著有些可怕。

    「工作很急嗎?」氣氛尷尬的有些詭異,安然試圖找點話題來打破轉頭的寂靜。

    蘇奕丞似乎沒聽到似的,眼睛直視專註的開著車。

    「奕丞?」安然試探的喚道。

    蘇奕丞這才恍過神來,愣愣的轉頭,問,「呃,你剛剛說什麼?」

    安然定定的看著他,最後搖搖頭,說道:「要不換換吧,我來開車,你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蘇奕丞搖搖頭,朝她笑笑,說道:「沒事,剛剛在想事,沒注意聽。」

    安然輕嘆了聲,說道:「你跟剛剛那男的認識是嗎。」

    蘇奕丞看了她眼,點點頭,沒有否認,「他是機關大院的,隔不遠,見過幾面。」

    「恩。」安然點點頭,沒再多問,她一直覺得,他願意說的話自己人會跟她說,要不是願意說,那問了也是白問,自討沒趣。轉移開話題,問道:「下午的會很急嗎?」

    「2點的會,不過得過去做下會前準備。」蘇奕丞據實說道。

    「待會兒吃了飯再過去吧,醫生說你的三餐要正常。」這兩天稍微好點,要是再餓出個什麼問題,那就得不償失了。

    蘇奕丞看了她眼,點點頭,嘴角浮起淡淡的笑。

    再從大院回到市區公寓的時候正好11點,因為知道他趕得及,安然趁他進去換衣服的時候趕忙抓緊時間來下了碗面,清湯小菜,加個蛋花。

    蘇奕丞梳洗好換過衣服出來的時候,安然正打好蛋花然後散在那清湯麵上,見他從房裡面出來,忙說道,「來,吃了再過去吧。」說著,將湯麵直接端到吧台上。

    蘇奕丞點點頭,過去在那高腳凳上坐下。喝了口湯,其實味道只能算是一般,但是心意十足,讓他覺得這碗面特別的鮮美可口。讚賞的點頭,朝她說道:「味道很好。」

    安然淡淡的淺笑,在他對面坐下,手托著腮,看著他吃,什麼也不做。

    蘇奕丞吃得很快,但是吃相很優雅,沒有一點把湯汁灑到外面,就連碎屑也沒有。

    吃著,突然夾了塊蛋花朝安然遞過去,示意她張嘴。

    安然搖搖頭,「你吃啦。」這樣親密的舉動讓她多少有些不自在,臉兒微紅。

    蘇奕丞並沒有把筷子收回來,夾著蛋花堅持要她吃下。

    真的是有些被打敗,執拗不過他的堅持,安然只得張口把那蛋花吃下,臉因為皮薄,紅撲撲的厲害。

    蘇奕丞滿意的笑笑,然後又從碗里夾了塊朝她遞過去。

    安然蹙眉,卻還是無奈的張口吃下,待蘇奕丞再夾第三塊過來的時候,安然佯裝生氣一臉嚴肅的說道:「蘇奕丞,你這是嫌棄我做的太難吃,所以不要吃嗎?」

    蘇奕丞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她會出這麼一手,搖搖頭,低頭大口將剩下的湯麵和蛋花,甚至麵湯,全都吃進了肚子里,然後放下碗筷,認真的看著安然說道:「我媳婦兒做的面是最好吃的面,以後有多少我吃多少。」

    安然被他那認真的表情逗笑,不去理會他,收拾了碗筷直接放進了洗碗池。

    再看看手錶,確實是沒有多餘的時間再留下來,蘇奕丞拿過公文包,朝安然說了聲,然後直接出門去。

    『碧湖園』的案子在施工建設,順利的話下個月將進入第二期工程,而市委政府大樓的案子她也已經退出,此刻的她算是清閑得有些無聊。

    回到書房將那完成了四分之一的設計圖稿重新拿出來,她喜歡把每張設計圖沖頭畫到尾,縱使這個案子她失敗了,起碼這也算是自己對自己的一種交代。

    靈感其實是一種非常渺茫可遇不可求的東西,當初想了好久,構圖好多,參考好多,花了近半個月的時間才畫得七七八八,現在也許是沒有了心裡負擔,今天下午,安然畫得特別的順,幾乎沒有斷鏈,一個下午,竟然畫好了圖稿大半,甚至相比起之前,這次的設計她更為滿意。

    突然門鈴在這個時候響起,胡玲玲響著,安然放下畫筆,略帶著點疑惑的朝大門過去。

    她並不知道是誰來找,不過應該是找蘇奕丞的,因為這是蘇奕丞的房子,而她是最近搬進來的,甚至並沒有告訴過別人自己住這裡。

    從貓眼裡望去,只見凌苒站在外面,身子歪歪斜斜的,整個人有些站不太穩。安然伸手去準備將門打開,卻在手握住門把的時候一下就踟躕了,她直覺該離這個凌苒遠一點,其實她似乎待人並不單純,她不曾一次大方的同她說她與蘇奕丞之間的一切。

    門鈴依舊胡玲玲的叫囂著,大有那種你不開門呃並不罷休的決心。安然踟躕再踟躕,最後還是伸手將門打開。

    才開門,安然只覺得聞到一陣酒氣,味道濃烈得有些熏人,讓人覺得難受。

    凌苒似乎有些醉了,整個人醉眼迷濛的。

    「凌小姐?」安然輕喚的叫她。

    凌苒歪歪斜斜的站著,看著她,眼皮似乎頗有些沉重,一眨一眨的。整個人搖搖晃晃的,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癱坐跌倒。

    還真的是怕她一個不小心真的跌倒了,安然只好伸手扶著她,「來,先進來吧。」

    凌苒將整個人掛在安然身上,又哭又笑的抱著安然說道:「安然,我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雖然她並不重,看起來也很瘦,可是這樣一個大人的力量壓到安然身上,安然真的是有些吃不消,況且,她還不消停,真醉得厲害似得,搖搖晃晃的。

    「呼——」好不容易將她扶到客廳沙發上坐下,安然長長嘆了口氣,轉身準備去給她倒杯水,可沒想,這才轉身想走,手又緊緊被她拉住了。

    「你先放手,我去給你倒水,你現在這樣,喝點水會舒服一點。」安然說道。

    凌苒搖頭,手緊抓著安然卻不鬆開,臉上一臉委屈的看著她,說道:「安然,我難受,好難受。」

    「你難受是因為你喝醉了,你先放開,我去給你沖杯解酒茶,喝了會舒服一點。」安然真的是有些被打敗,這按理說她跟她只見過兩面,根本就算不上朋友,可她現在這樣喝醉了跑來找她,這又算怎麼回事!安然心裡琢磨著,或許,她該打電話給凌琳,讓她來接人。

    凌苒搖頭,用手指著自己胸口說道,「我沒有醉,我是這裡難受,特別難受!」

    安然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手被她拉著,卻又走不開,只得在她身邊坐下。

    「我好愛他,真的好愛他,即使離開了7年,可是我無不每時每刻都在想著他,想著我們過去一起生活過的日子。我好後悔,好後悔當年為什麼要喝酒,我明明知道自己不會喝的,不然,不然也不會有那樣的事情。」說著,凌苒有些悲戚的哭了起來。

    安然沒說話,因為知道她口中的那個他應該指得是蘇奕丞,她是蘇奕丞的前女友,而自己是蘇奕丞的現任妻子,前女友來找現任妻子哭訴說有多愛自己的老公,多後悔當年分手,對於這樣的情況,她完全不知所措,因為完全沒有經驗。

    哭著,凌苒突然抬起頭,環顧著整個房子,然後突然又痴痴的笑了開來,說道:「你知道嗎,這屋子裡的一切全都沒有改變,依舊是當初的裝扮。」

    安然蹙了蹙眉頭,環視整個房子的裝扮。

    凌苒猛站起身,身子搖搖晃晃的,腳下也並不穩,跌跌撞撞的朝吧台走去,手輕輕撫過吧台上的大理石,那紅色的高腳凳,痴痴的笑著,低喃得說道:「當初,我總是坐在這張椅子上,然後阿丞會把做好的飯菜擺好,他的廚藝開始並不好,可是為了我,因為我挑食,他偷偷學了好久的廚藝,最後,做得甚至比外面餐廳里大廚做的還要好吃。」

    安然沒說話,定定的看著她,蘇奕丞的廚藝確實好,之前他做過一次,凌苒沒有誇張,確實比外面一般餐廳里的還要好吃,只是她沒有想過的是,他的廚藝竟然是當初為她學的。

    跌跌撞撞的,凌苒又朝書房過去,推門進去,看著那一切依舊熟悉的擺設,手捂著嘴,有些口齒不清的說道,「還,還是和以前一樣,沒變,真的沒變!」

    安然看著她,那放在兩側的手不自覺的緊握,心裡,莫名的有一陣不快,說不上來原因,只覺得胸口悶得厲害。

    凌苒跌撞的要朝主卧過去,安然心中猛地一緊,大步上前,握住她那放在門把上的手,冷冷的說道:「凌小姐,你喝醉了,我送你上去吧。」卧室那是她和蘇奕丞的房間,一起相擁而眠,一起廝磨纏綿,她不想從別人嘴裡聽到任何的評價,更不想知道以前是怎麼樣。

    借著酒勁凌苒甩開她的手,又跌跌撞撞的轉身回了客廳,看著那銀灰色沙發,又痴痴傻傻的笑著,轉身,看著安然,說道:「以前阿丞特別喜歡抱著我窩在沙發上看電視,他喜歡看時事政治,可是我總喜歡看些肥皂劇,他覺得悶,卻再無聊每次也都會陪著我看完,我哭的時候給我遞紙巾,我笑的時候也跟著我笑,然後寵溺的捏捏我的鼻子,親親我的額頭,那段時間,是我最快樂的日子。」說著,又悲悲戚戚的哭了起來,轉身走到安然面前,抓住她的衣服,哭著說:「你把阿丞還給我,還給我好不好?我真的好愛他,不可以沒有她!」

    安然只皺眉,心裡難受的厲害,只覺得呼吸都開始有些緊迫急促,深深的吸了口氣,閉了閉眼,說道:「凌小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醉了,我送你上去!」

    凌苒突然將她推開,有些激動的說道,「他不愛你,阿丞根本就不愛你。我離開7年,他身邊沒出現過一個女人,你以為是為什麼,他是在等我,在等我回來!」

    「可是他最後還是娶了我,而現在我才是蘇太太,他蘇奕丞的妻子!」安然定定的看著她說道,手緊緊的攥著。

    凌苒看著她,定定的看著,然後突然癱坐了在地上,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毫無生氣。目光看著某處,雙眼卻完全沒有焦距,只納納的說著,像是在自言自語,「我讓他等太久了,久到心都寒了,我錯了,我該早點回來的,我該早點回來的……」

    安然心裡難受的緊,因為她的話,因為她的話想起當初結婚時的衝動,現在再來回想起當初他的那句合適,心突然就揪疼的厲害。

    「呵呵,呵呵……」坐在地上的凌苒突然又笑出了聲,看著安然,語氣又尖酸又刻薄的說道:「你以為阿丞為什麼娶你?」

    安然看著她,雙唇緊抿著,那修剪過的指甲因為太過用力而深深陷入了掌心中的肉中,隱隱得發疼!

    「那是因為你的名字,安然!凌苒,此然非彼苒,你不過是我的代替!是我的替身!」凌苒尖叫,然後大聲的笑開,瘋瘋癲癲的嚷著,「哈哈哈,你是我的替身,阿丞愛的是我,愛得是我。」

    凌苒……安然……

    然等於苒?

    安然只覺得有陣恍惚,整個人暈暈的。是這樣嗎?當初他娶她的原因是因為名字,因為她的名字里有一個字跟他前女友同音?是啊,他那麼好的條件,何以愁找不到合適的女人結婚!

    深吸口氣,痛楚的閉了閉眼,再睜開,眸底冷若冰霜,緊繃著語氣,「凌小姐,請你出去。」她不想跟她待一個空間,她只覺得胸口悶疼得厲害。

    「我不要。」凌苒似乎真的喝醉了,孩子氣的朝她嗆聲,然後又愣愣傻傻的抓著頭髮朝沙發上過去,嘴裡呢呢喃喃的說著,「我要在這裡等阿丞回來,等他回來,像以前一樣抱著我,親親我……」說著朝客廳的沙發過去,然後抓過靠墊抱著窩到沙發里,閉著眼睛,呢呢喃喃的說著,然後閉上眼,沒多久便傳來淡淡的呼吸,顯然是睡著了。

    安然愣愣的站在那裡,整個人突然間似乎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晚上,蘇奕丞捏了捏略有些酸疼得緊的眼眉,下午開了一下午的會議,盯著那銀幕看著,眼睛酸得厲害。從包里將鑰匙拿出,開門,一室的黑寂,眉頭輕蹙,安然不在嗎?

    伸手將燈打開,「啪——」的一聲,那白熾的光線照亮了整個屋子,單手扯了扯那脖子上的領帶,正想著給安然打電話,突看見那蹲坐在牆壁的安然,只見她木木的看著自己,臉上似乎還掛著眼淚的痕迹。

    他不知道發生什麼,將公文包放到一旁的櫃檯上,大步朝她過去,半蹲在她面前,疑惑的看著她,問道:「怎麼了?怎麼不開燈?」

    安然木木的搖頭,卻不說話。

    「嗯……」沙發上凌苒因為那突來的光線有些刺眼,抬手半遮著眼,呢喃著緩緩轉醒。

    聞聲,蘇奕丞猛地轉過頭,這才注意到這個房間里竟然還有第三個人,而那人還是凌苒!

    凌苒睡眼惺忪的撐坐起身,似乎忘了之前的一切,抬手打著因為酒醉疼得發緊的腦袋,迷濛著雙眼看著這略有些陌生的環境,最後對上蘇奕丞那錯愕的眼。

    「阿丞?」凌苒試探的喚,她明明記得剛剛她買了好多酒回家,然後在家裡喝酒來著,阿丞怎麼會在這裡?「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蘇奕丞冷冽得說道,目光咄咄的看著她。

    凌苒一愣,然瞥見他身後蹲坐著的安然,再轉頭看看這四周的擺設和裝潢,驀地發現這裡竟然不是自己的房子,而她完全沒有影響自己怎麼會在這裡!「我,我怎麼會在這裡?我剛剛明明在家裡喝酒啊!」

    深吸了口氣,蘇奕丞語氣冷冽的說道:「凌苒,該說的我一直以為那晚我都已經跟你說清楚了,過去的事我們就當過去了,現在我們有各自的生活,而且我很滿意和享受我現在的生活,並不希望你來打擾我或者我的家人。」

    「我,我沒有……」凌苒看著他,眼裡有著委屈。

    「請你出去吧。」蘇奕丞冷冷的說道,一點也不留情面。說完轉過身並不去看她,從地上將安然扶起。

    「阿丞……」身後,凌苒輕喚他,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心裡疼的發緊,委屈的輕喃,「別這麼對我,別這麼對我好不好……」語氣帶著祈求,帶著奢望。

    蘇奕丞無動於衷,半擁著安然朝主卧過去,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蘇奕丞扶著安然在床上坐下,看著她臉上那還未乾的淚痕,心裡有種不舍,伸手撫觸著她的臉龐,低聲說了句,「傻瓜。」他不知道凌苒跟她說了什麼,不過看她這樣子,怕又胡思亂想了。她太過溫柔,性格太過溫和,即使被欺負,也說不出什麼重話,他喜歡她這樣淡淡柔柔的樣子和個性,可是卻又要擔心她受了欺負,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是一個怎麼矛盾的人。

    輕嘆的搖頭,他不知道她這樣的性格是好是壞,只是看著她這樣,心裡有說不出的難受。低頭在她額頭落下輕吻,然後轉身進了浴室,擰了把溫熱的毛巾,然後小心的替她擦拭去臉上的淚痕,邊說道:「別去想她說的話。」

    安然任由著他替自己擦掉自己臉上的狼狽,只是定定的看著他,看著他的眼眉,看著這個其實嚴格算起來認識還不到一個月卻是自己丈夫的男人。

    好一會兒,再他轉身準備再進浴室的時候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開口問道:「當初為什麼答應跟我結婚?」

    她想知道答案,她不介意他們的婚姻不是因為愛情的結合,不介意自己不過因為合適才巧合的成了他的妻子,但是她介意的是自己在不清楚的情況下成了別人的替身,成了別人的影子。

    蘇奕丞看著她,眉頭輕皺著,又是這個問題,他以為他都解釋清楚了,今天凌苒又跟她說了什麼?

    安然定定的看著他,執著的要從他口裡知道答案。

    「如果我說我的理由跟你一樣,你相信嗎?」蘇奕丞發問道,他不想違心說愛,以為那並不實際,原本兩個不相識的人,何來的愛情,即使現在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清楚自己是喜歡她的,也很慶幸自己當初答應跟她結婚,但是真要究其當初結婚的原因,那真不是愛情。

    安然沉默,許久,還是忍不住問道:「不是,不是因為把我當做凌苒的替身?」只要他說,她就相信。屏息著氣,等著他的回答。

    「當然不是!」蘇奕丞肯定且嚴肅的說道。她跟凌苒哪裡有半點相似,他怎麼可能把她當做凌苒的替身!況且,他對凌苒早已經沒有了情感,不說愛,甚至連恨都沒了,完全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如同陌生。

    「呵呵。」安然鬆了口氣,輕笑出聲,低聲吶吶自語著,「那就好,那就好。」

    見她的反應,蘇奕丞猜出了大概,輕嘆的轉身,重新在她身邊坐下。伸手拉過她的手,輕嘆了聲,眼睛定定的看著她,抬手將她額前那蓋住了眼睛的劉海撩到一邊,然後淡淡的開口,說道:「還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安然也定定回視著他的目光,其實只要知道自己不是別人的替身就好了,其他的,她不該強求,畢竟他們的婚姻並不是應該愛情,她自己之前甚至為莫非空等了六年,又如何能要求他在遇到自己之前的感情全是一張白紙,那就太不切實際了。

    才想搖頭說沒有,可這話到了嘴邊,全然變了樣,「她之前也住這。」

    蘇奕丞看著她,並不否認的點點頭,隨即又笑開來,心裡有種莫名的喜悅,她的介意至少證明了她在意,並非無動於衷,這樣的發現讓他突然覺得有些竊喜。

    見他點頭,安然垂下眼眸,「哦。」輕輕應了一聲,坐在低垂著頭不再說話。許是心裡作用,突然覺得坐在這床上很是不自在,想著當初他們也曾在這張床上纏綿悱惻,心裡那悶的厲害。

    蘇奕丞像是看出了她的心裡,嘴角微微上揚,板過她的身子,「安然,看著我。」讓她與自己對視著。

    安然愣愣的看著他,不並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換過了,這個房間里所有的一切,全在幾年前換過了,沒有別人的痕迹。」蘇奕丞定定的說道。其實沒有搬走是因為在這裡住得習慣了,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改變過這屋子裡的格局和裝潢,但是時間久了,原先的裝修開始脫落,所以,後來他直接讓葉梓溫重新徹底的翻新了遍,格局倒是沒有太多改變,但傢具什麼的,已經全換了新。

    安然點點頭,淡淡的朝他笑笑,只是笑意完全沒有達眼底。

    蘇奕丞不再多說什麼,其實說不上來,現在心中是什麼樣的一個情緒,因為她的在意,心裡有種莫名其妙的虛榮感。

    不過看著她那不展的眉頭,和那並沒有笑意的微笑,卻又有些心疼,不舍她如此的不開心,輕嘆了聲,伸手勾起她那微尖的下巴,眼睛直直看著她,說道:「明天下班我去接你,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個地方。」

    安然愣愣看著他,問道:「去哪裡?」

    蘇奕丞淡淡一笑,只說道,「秘密,到時候就知道了。」

    蘇奕丞再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凌苒還在客廳坐著,美目含著淚,如若梨花帶雨一般惹人憐惜,心疼。只是這些,蘇奕丞再也看不見。

    見蘇奕丞出來,凌苒忙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看著他,輕輕喚道:「阿丞……」

    眉頭微微緊蹙,蘇奕丞那臉上絲毫沒有憐惜和心疼,只是平靜淡然的問道:「怎麼還沒走。」

    「阿丞……」凌苒喚他,多麼深情,就如7年前一般,那語氣,甚至那聲音都不曾改變。

    蘇奕丞平靜的看著她,她雖然沒變,依舊漂亮風情,但是終究時間過去了7年,就算她還是當年的她,他也已經不是當年的蘇奕丞了。

    「我,我剛剛喝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來的這,不知道剛剛跟安然說了什麼,我,我不是故意的……」凌苒邊說邊掉著眼淚,那表情委屈得跟什麼似得。

    蘇奕丞看了她眼,越過她從矮几上的紙巾盒裡抽了張紙巾遞給她,然後淡淡的開口,「不重要了,你回去吧。」

    凌苒歉意的看著他,眼淚的淚落得更快了些,邊說道:「是不是安然誤會了什麼,我去給她解釋,不要因為我,傷了你們間的感情。」

    「不必了,我會跟她解釋清楚,你回去吧,不送了。」蘇奕丞不留情面毫不客氣的拒絕,說完轉身便想離開,卻在邁開腳的時候又轉過身來,想到什麼,說道:「對了,以後少喝點酒吧,我不想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進了卧室。

    客廳里,凌苒愣愣的站著,定定的看著他離開,臉頰上還掛著累,那垂在兩側的雙手緊緊攥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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