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片是真的,昨晚我確實抱著凌苒進了那家賓館。」蘇奕丞看著安然的眼睛,一臉坦然的說道。
安然定定的看著他,沒說話,只是靜靜的聽她接著往下說。
蘇奕丞站起身,做到她身邊去,握住她的手,緊緊的抓在手心,緩緩的開口將昨晚的事全部都如實告訴安然。
原來昨天準備下班的時候臨時被張書記叫去了辦公室,當蘇奕丞再從張書記辦公室出來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的時候,凌苒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了,看著他的樣子似笑非笑。
蘇奕丞本能的皺了皺眉頭,看著她略有些不悅,直接拿著手中的文件放到自己的辦公桌上。邊收拾自己的東西便開口說道:「我想下次的話我該正式的通知鄭秘書,你凌苒下次再來找我,可以直接擋在門外。」
凌苒嬌笑著,也不惱,掠了掠那頭富有風情的大波浪,笑著朝他過去,手撐在辦公桌上,那v領衫將那胸前的分光若隱若現的展示在蘇奕丞眼前。
蘇奕丞有些厭惡的瞥開眼去,並不去看那有些香艷的畫面,只冷冷的說道:「請自重。」
凌苒並不在意,看著他略有些嫵媚的笑著,說道:「阿丞,你心裡還想著我的吧。」
蘇奕丞只淡淡瞥了她一眼,說道:「我不記得我給過你這樣的暗示。」
凌苒笑,再他辦公桌前坐下,雙腿勾坐著,說道:「那天你願意帶我去見嚴力,不就說明了一切嘛。」
「我記得我跟你說的前提是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蘇奕丞冷聲說道,拿過那整理好的公文包起身準備離開。
見他要走,凌苒上前拉著他的手,才想更上前一步,手卻已經被他不留情面的撫開,冷聲說道:「凌小姐請離開吧,我準備下班了。」
凌苒對於他的拒絕也不氣也不惱,只聳了聳肩膀在隨他出了辦公室。
蘇奕丞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外面的鄭秘書還沒有下班,正在整理著明天要用到的文件和資料,凌苒和蘇奕丞一前一後從裡面出來,蘇奕丞在經過鄭秘書的辦公桌前的時候,直接跟鄭秘書說道:「鄭秘書,以後凌小姐再過來找我,直接幫我拒絕了,我跟她沒有什麼可說的。」
鄭秘書一愣,顯然是沒想到蘇奕丞會這麼直接擋著凌苒的面這樣說,而前面的凌苒也頓住腳步,臉色略有些青,任誰聽到這樣的話都是要不高興的。
蘇奕丞並沒有理會他們的反應,直接提著包朝辦公室門口出去。
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上8點多了,因為晚上跟安然有約,蘇奕丞走的很急,大步的從市政府大樓朝那停車場過去。
身後凌苒踩著近10公分的高跟鞋,有些吃力的小跑追上去,拉著蘇奕丞,說道:「蘇奕丞,你剛剛那算什麼意思!我就那麼不招你待見嗎?」
蘇奕丞微微皺了皺眉,冷漠的撫開她的手,看著她面無表情,語氣也好無一點溫度的說道:「你覺得呢?我剛剛的話還說的不夠明顯嗎?」
凌苒臉上有些受傷,看著他不停的搖頭,有些委屈的說道:「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對我,我們明明以前那麼好過!」
一點沒有因為她臉上的委屈而心動心生憐惜,蘇奕丞只是冷漠的開口,說道:「你也知道那是以前,既然是過去的事,再這樣反覆糾纏還有什麼意義。」他從來不是一個會留戀活在過去的人。
凌苒搖頭,上前像抓住他的手,卻別他側身閃開,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珍珠,看著蘇奕丞就像不受控制的從臉色滾落下來,說道:「為什麼就是不肯給我一次機會,就因為我錯了一次,所以就一定要判我死刑嗎?蘇奕丞,你好狠,你甚至連讓我上訴的機會都沒有,你這樣對我會不會太殘忍了點!」
蘇奕丞轉過身離開,實在是不想跟她說這樣沒有意義的話題,這個話題早在7年前就該結束了,現在再來老話重提,他沒有那麼多餘的時間。
「蘇奕丞,你別走!」身後凌苒追上前去,像拉著他的手卻直接被他並不客氣的甩開,整個人因為腳上的鞋跟太高,差點就摔到了地上,蘇奕丞則頭也不會的直接朝自己那停著的車子過去。
將手的公文包直接放到副駕駛上,坐進駕駛座,蘇奕丞有些習慣的鬆了松那戴了一天的領帶,然後發動車子準備離開。
邊朝大門口出緩緩開去,門口的門衛第一時間將那鐵門打開。邊拿過那剛剛從辦公桌上拿過放到口袋裡的手機,想給安然打個電話,告訴她自己馬上就到,這才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來電顯示,原來安然早在剛剛之前就打過電話給他。
「啊!——」
心想她一定是著急了,才按了回撥,抬頭電話還沒有接通的那一瞬間,突然只聽見前面傳來一聲驚叫,猛抬頭,只見凌苒在他車前倒下。
「該死!」車內蘇奕丞低咒一聲,直接將手中的手機扔到一邊,忙將車子停下,開門下車去。只見凌苒整個人摔在地上,額頭磕破了口子,血從那傷口流出來。
身後傳達室門衛也聞聲從裡面跑過來,看著蘇奕丞有些問道:「蘇市,這,這是怎麼回事啊?」他都有些弄不清楚,怎麼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這就撞上了,他剛剛還看著那個女人走出去呢!
蘇奕丞顧不上說話,將地上的凌苒扶起,拍了拍她的臉,邊喚道:「凌苒,凌苒,醒醒,聽到我說話嗎?」
懷中的凌苒只閉著眼,任憑他叫就是沒有反應。額頭的傷口不大,卻不斷有鮮血流出來。
蘇奕丞剛剛在打電話,一點也不知道凌苒是什麼時候跑到他的車前又怎麼被撞上的,也不知道自己這裝上的力道到底重不重,不過看現在這樣人都還昏迷著,想來這撞擊力應該是不小的。
只攬腰將凌苒抱起,跟一旁的門衛說道:「幫我把車門打開。」
那門衛反應過來,連連點頭,說道:「好好好。」邊說著邊上前將蘇奕丞那后座的車門給打開。
蘇奕丞抱著凌苒讓她卧躺在後面,然後直接重新繞過車頭直接上車,轉頭看了眼身後的凌苒,直接發動車子朝市醫院開去。
當蘇奕丞車子就要開到醫院的時候,后座的凌苒幽幽轉醒過來,慢慢的爬坐起身來,手按著額頭,有些痛苦的說道:「好,好疼……」
蘇奕丞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說道:「忍一下,馬上就到醫院了。」
凌苒似乎這才反應清醒過來,看著前面開著的蘇奕丞,說道,「阿丞,我頭好暈。」
蘇奕丞看了她一眼,將方向盤打了個圈,然後直接的門診大樓前停下。
下車開了后座,看著她問道:「可以走嗎?」
凌苒看了他眼,搖搖頭,說道:「腳好痛。」
聞言,蘇奕丞也沒有辦法,只重新將她攬腰抱起,朝門診大樓進去。
靠在他懷裡,凌苒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有些滿足的靠在他的胸口,輕輕的說道:「阿丞,你多久沒有這樣抱過我了。」
蘇奕丞沒有說話,只看著前面,表情一臉的冷霜嚴肅。
「阿丞,我好想你。」凌苒輕輕的說著,整個人更往他的懷裡蹭了蹭。
直接將抱到急診室里,因為是晚上的關係,急診室的人並不多,值班醫生聞聲過來,細細的給凌苒做了檢查,其實並無大礙,額頭上的山口並不大,也不深,並不需要縫針,擦上些碘酒也就沒有多大問題了。至於腳上的傷,是略微有些紅腫,初步斷定也就可能是扭傷的原因。
擦碘酒的時候要清洗傷口,當護士筱婕拿著酒精給凌苒清洗的時候,只聽見凌苒有些誇張的叫著,手不停的朝蘇奕丞那邊伸著,臉上也是一臉的委屈。
蘇奕丞無動於衷的站著,並沒有朝她過去,只向一旁站著的醫生詢問了下情況。
待處理好額頭的傷,上完葯之後,凌苒還是覺得自己頭疼的厲害,最後在醫生的建議下還是去拍了片子,另外連帶腳上的扭傷也去拍了片子。
雖然是小傷口,在醫生的建議下還是安排的凌苒打破傷風,在掛點滴的時候蘇奕丞提出讓她打電話給她家裡的人,讓凌夫人或者凌琳來照顧她。
但是凌苒拒絕了,一口咬定說母親和妹妹因為爸爸的事到處奔波著,現在直接去省里看有沒有朋友能幫忙了,並不在江城。
蘇奕丞抬手看了看手錶,已經11點多了,想給安然打給電話,掏了掏口袋這才響起自己的手機剛剛好像留在車裡了,現在並不在身邊。起身想出去找手機給安然打電話,可這才剛起身想走,那坐在輸液大廳里的凌苒就大聲的叫到,有些緊張的問他說是不是想把她丟下。
蘇奕丞解釋,說只是出去打一個電話。
但是凌苒不聽,整個人情緒有些激動,邊叫著邊指責著說:「蘇奕丞,我弄成現在這樣你想把我扔在這裡不管嗎!別忘了,是你的車子撞到了我,難道你想不用負責嗎!」
雖然是晚上半夜,但是輸液大廳里還零星的坐著幾個人,原本在輸液大家都昏昏欲睡的時候,凌苒這一叫,直接把他們的睡鬼都給下沒了。大家紛紛朝這邊看過來,其中還有一個中年大媽看著蘇奕丞有些責備的說道:「小夥子,你這樣太不像話了,把人給撞了人家沒有追究你責任已經很好了,你還不給人家看病,做人要有道德,你這樣太沒有道德了!」
其他的幾人也芬芬應和著,有人甚至還特地來看住蘇奕丞,說是替凌苒將這肇事者給看住別讓他給跑了。
蘇奕丞真的是有口難辨,只能無奈的坐到一旁,陪著凌苒兩那點滴給掛完。
拍過片子顯示凌苒額頭只是輕微擦傷,並沒有什麼腦震蕩之類的,另外腳傷也只是扭傷,並沒有上到筋骨。可是凌苒依舊按著頭說自己疼的厲害,對此醫生也只能無奈的笑笑,說機器並不會騙人。
蘇奕丞看了眼凌苒,轉頭對那值班醫生說道:「醫生,你給她安排住院吧。」他真的是沒有時間來跟凌苒耗下去,她真的頭疼難受直接留院好了,反正醫生和護士都在。
值班醫生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凌苒,勸說道:「按她這種情況根本就可以不用住院,再說現在住院的床位本來就緊張,好些病人到現在還沒有排山床位直接住在走廊上,如果你們這樣非堅持說在留著住在醫院裡看會比較安心的話,那我可以給你安排走道上的床鋪。」
聞言,蘇奕丞沒說話,只是轉頭看了眼凌苒,只見凌苒嘴角抽搐,說道,「不用了,也許明天早上就不疼了,我還是回家吧。」
蘇奕丞沒發表任何意見,只從醫生手上拿過單子然後直接去給她取了葯。
再回來的時候,凌苒依舊說自己腳疼的厲害,實在是走不過去。
蘇奕丞皺了皺眉,最後還是攬腰將她抱起,出了醫院。
坐在車裡,蘇奕丞剛像調轉車頭開車送凌苒回去,突然只聽見車上的凌苒開口說自己已經不住在那裡,已經搬走了。
蘇奕丞看了她眼,並沒有多問,只問她現在住的地址。
凌苒隨口說了一個地址,待蘇奕丞將車子開到那個地方的時候,這才發現原來她說的地方是一間並不大的小賓館,皺眉轉頭看了她一眼。
凌苒的目光有些閃爍,只說道,「別這樣看著我,我之前的住的地方還不是我爸他暗地給我買的,他現在下台了,我還能回的去嗎?早就被查封了,現在我們一家三人只能擠到這個小賓館裡面。」
蘇奕丞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只是現在他已經顧不上想許多,他現在最想的是趕緊回去找安然。沒有多說什麼,直接下車開門將凌苒環抱起來朝賓館走去。
在上樓梯的時候,凌苒故意在他耳邊吹著氣,說她自己一個人晚上會害怕,那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那手也開始不安分的在他胸口前來回的動著。
蘇奕丞直接在樓道上停住腳步,冷眼看了她一眼,語氣冷到冰點的說道:「凌苒,你信不信我會直接把你扔在這裡。」
聞言凌苒這才撇了撇嘴,不敢再亂動。
直接把她送到賓館房間門口看,蘇奕丞沒有進去,甚至連頭也不回的直接就飛跑著下了樓梯。一點也不理會身後凌苒的叫喚。
當再坐到車上找到那之前被自己丟到一邊的手機,剛像給安然打電話,可是看了看時間太晚,最後還是放棄了,然後沒有多耽誤多留一分鐘,直接發動車子開回了家,這次一向遵守交通規則的蘇市長車速開的略有些超標。
蘇奕丞將昨晚的一切全都同安然說了一遍,然後靜靜的擁著她,許久沒有說話。
安然一如剛才的姿勢靠在他的懷裡,好一會兒,才淡淡的開口,說道:「我相信你的。」
聞言,擁著她的蘇奕丞嘴角淡淡的笑了笑,擁著她的力道明顯比剛剛加重了不少。
又抱了一會兒,安然從他的懷裡退出來,看著他有些擔心的問,「這次的事鬧得這樣的大,對你會不會有影響啊!」
蘇奕丞看著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只說道:「不用擔心,我可以處理。」
安然輕嘆了聲,搖搖頭說道:「你說這視頻和照片會是凌苒發的嗎?」聽他這樣說,好像一切都是被凌苒設計好似得,那個時候去那賓館,卻這麼巧直接被人撞見還拍了照片,而且照片的每張角度都抓得那麼的准,好像是根本就事先知道他們要從那個角度過來似得。
「除了她,我像不出另外還會有誰。」也許從她去找他幫忙她父親的時候她就已經在那設計好一切了,昨天晚上故意找他,因為前天的事鄭秘書對她根本就沒有防備,所以直接讓她進了辦公室,然後故意跟他說那些,甚至還故意衝出來給他的車子撞,明明只是輕微的擦傷卻故意裝作昏迷不醒,創造一切條件讓他最後這樣抱著她去賓館,然後早在那邊安排好人對準角度來偷拍照片。
「可是那樣的視頻,傳出來對她也不好吧。」畢竟是女人,傳出那樣的視頻,這以後出去還怎麼見人啊,她真的想不明白,凌苒怎麼能做到這般,連直接的名聲也全都不要了,就為了報復?那這的報復就算是成功了那又能怎麼樣,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失去的比原來還要多得多嗎?
蘇奕丞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笑笑說道:「好了,不想了,這個事我會解決的,只是最近你別出門,外面估計記者媒體什麼的都要追著跑。」
安然點點頭,「嗯,我知道了。」說著,重新又靠在他的胸前,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相擁的坐著。
蘇奕丞今天沒有再去辦公室,直接跟鄭秘書電話聯繫著。鄭秘書說他今天已經接了上百個電話了,全都是關於這網上那視頻和照片的。雖然那帖子在早上的時候已經被他們及時給封鎖刪除了,但是早在封鎖之前已經被上萬的人轉發下載過,而現在幾乎整個江城都在討論這江城市長的艷照門的事情,而現在早已經不僅僅只是在論壇上討論,而是被某些網友直接轉發到微薄上面,這樣一來,這事情發展之迅速一下擴展至全國。
有些人人肉搜索出視頻中的女子就是凌苒,不僅僅是將凌苒的身份背景給查個一清二楚,甚至連蘇奕丞和凌苒兩人早幾年前的那段往事也被徹底挖了出來,可是說這件事的發展快到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這樣的事情爆出,讓整個江城甚至整個中國都嘩然了,網上那照片被瘋狂轉發,網友的更是有激動謾罵的,也有圍觀看戲看熱鬧的,還有站在上帝的角度來譴責的,可謂是眾生百態應有盡有。
而政府方面則在第一時間發表了聲明說那視頻中的人絕對不是蘇奕丞,另外特別註明這件事已經轉教給公安局,對此市政府一定要徹底追查到底。
另外張書記也在第一時間給蘇奕丞打了電話,先是斥責他一點都不注意生活作風上的問題,另外通知他在這件事沒有調查清楚之前,要先停掉他手上的一切工作。
蘇奕丞沒有意見,但是強調那上面的人並不是自己。
安然站在窗口,皺著眉頭看著眺望看著樓下,小區門口可以明顯看到那聽著的新聞車,媒體記者們埋伏在樓下,為的就是等他們出去然後蜂擁而上讓他們發表一下對於此事的看法和意見。
輕輕嘆了一聲,還沒轉身,直接落入那個熟悉的懷抱。那溫熱的氣息灑到她的耳畔,問道:「看什麼?」
整個人放輕鬆靠在他的懷裡,輕笑著說道:「看那些為了工作我守在我們樓下的人。」
「過幾天這事情的熱度散去了,他們也就散了。」蘇奕丞輕輕淡淡的說道。
安然點點頭,只說道:「只是不方便了張嫂,她每天還要來回,總是要被問東問西的。」
「嗯。」蘇奕丞點頭應了聲,「張嫂——」
這才像開口說什麼,突然口袋裡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放開安然,將手機拿出,來電顯示著『家』,是大院那邊來的電話。
「應該是媽來的電話。」看了眼安然,蘇奕丞直接接起電話。
「喂。」
「唉。」電話那邊秦芸重重的嘆了一聲,然後開口說道:「阿丞,你馬上回來一趟,你爺爺和你爸爸有事要問你。」
「好。」蘇奕丞直接應聲道,其實當看到來電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這通電話要說的內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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