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奕丞帶著安然是換了車子才避開了那些記者的耳目離開小區的。
當安然和蘇奕丞開車到軍區大院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快黑了,快兩個月沒來大院了,勤務員換人了,不是原來的小張了,是一個比小張要健碩些的大男孩,年紀估計也跟小張查不多,看見他們並沒有如同之前小張那樣揚著燦爛的笑容叫著哥,嫂子,只是很標準的敬了個禮,然後有些靦腆的淡淡的微笑。
蘇奕丞和安然都回以他一個很溫和的笑容,然後直接進了大院。
握著蘇奕丞的手,安然看了他一眼,心裡總覺得有些怕怕的,擔心的問道:「阿丞,爸媽他們叫我們回來是因為那個視頻和照片的事嗎?」
蘇奕丞點點頭回以她淡淡的微笑,輕聲應道,「嗯。」
安然也沒多想,只隨著蘇奕丞進去。
大廳里,氣氛有些不對,蘇爺爺坐在廳里的那張太師椅上,蘇爸爸則坐到一旁,秦芸站在一旁,看著他們進來,臉色有些不對勁。
「爺爺,爸,媽,我們回來了。」蘇奕丞牽著安然的手朝大家打招呼道。
安然也附和著朝他們喚道:「爺爺,爸爸,媽媽。」
蘇爺爺和蘇爸爸都沒有開口,眼睛直直的盯著蘇奕丞,而一旁的秦芸,看著他們則正背著蘇爸爸和蘇爺爺直朝他們巴眨著眼,像是在暗示什麼,那手,小幅度的不停的朝他們擺著。
安然看不懂,有些疑惑的看看秦芸,又轉頭看看蘇奕丞,有些不明白秦芸這到底暗示的是什麼。
沒待安然想明白,一旁蘇爸爸開口說道:「秦芸,去拿東西過來。」聲音依舊是平靜的,只是同以往相比起來,少了份溫和。
秦芸乾笑著有些為難的轉過頭,看著蘇文清笑著說道:「還,還是別了吧,會嚇到安然的。」
蘇文清臉色一沉,語氣有些嚴厲的說道:「去拿過來!」
秦芸無奈,也只能轉身進了屋去。
安然一怔愣,有些被蘇文清嚴厲的語氣嚇到,下意識的將蘇奕丞的手緊緊的握住。
蘇奕丞轉頭看她一眼,只是淡淡的微笑,伸手拍了拍她,寬慰的說道:「沒事。」將她的手放開,轉身看著蘇文清和蘇漢年,直接雙膝跪下。
安然有些看不明白,看了看他又抬頭看了看蘇漢年和蘇文清,有些不明白的問道:「爺爺,爸爸,這是?」
蘇文清看了安然一眼,說道:「安然,你去一旁站著。」
「爸——」安然想說什麼,卻被蘇奕丞打斷。「安然,聽話。」
安然無奈,也只能點點頭,站到一旁。
秦芸拿著鞭條從屋裡出來,看著蘇奕丞臉上一臉的為難。
安然愣愣的看著秦芸手中的鞭條,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秦芸緊緊握著那鞭條不肯交出來,還想挽回些什麼,看著蘇文清說道:「老蘇,你看安然還大著肚子呢。」
蘇文清看了安然一眼,只冷聲對秦芸說道:「你先帶安然進去。」然後伸手直接將秦芸手中的鞭條拿過。
秦芸無奈,上前只能拉過安然的手說道:「安然,我們先進去吧,讓他們爺幾個說說話。」說著便要拉著安然朝裡屋走去。
安然不放心,轉頭看著素以,說道:「媽媽,這是怎麼回事?」
秦芸也轉身看了眼蘇奕丞,有些於心不忍,強瞥過頭去,只說道:「沒,沒什麼。」
安然雖然疑惑,卻也只能跟著秦芸朝裡屋過去。
只聽見啪的一聲,然後隨著就聽到蘇奕丞一聲悶哼,伴隨著的是蘇爸爸厲聲責問。
「蘇奕丞,你從小我是這樣教你的嗎!竟然被人發那樣的照片和視頻到網路上去,所有人都跑來問我電腦上的人是不是你,你讓我怎麼回答!」大廳里,蘇爸爸抓著鞭條質問道。
蘇奕丞沒有說話,只咬著牙硬忍著背上那火辣辣的傷痛,半聲沒有吭出聲來。
蘇文清揚手,舉起鞭條就往蘇奕丞身上揮落,每一下都勁道十足,到底是練過的軍人,這樣的鞭子抽到蘇奕丞的背上,蘇奕丞的後背很快就隔著白色襯衫點點泛出紅來。
蘇奕丞硬是一聲也不坑的全部接受,牙齒死死咬著唇,那放在兩腿之上的手緊緊的攥著,手上的青筋暴著,就猶如那脹滿了血液的血管,好像一不小心就會爆破。
安然重新折回跑了回來,才進大廳,就看見蘇奕丞就那樣跪在地上,蘇文清就那樣一鞭一鞭的抽下來。
「不要打了!」驚叫著也不顧那無情的鞭條,直接擋在了蘇奕丞的面前。
蘇奕丞嚇了一大跳,趕忙將安然護住,自己背上又生生的承受了那一鞭,疼的他悶哼出聲。
一旁的蘇文清也趕忙將手中的鞭子收住,蘇漢年和秦芸也有些緊張的站起身來。
見安然沒事,這才放心下來,不停的拍著自己的胸口。
蘇奕丞懷裡,安然直直的看著蘇文清,開口護著說道:「爸,別打了,奕丞究竟是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做!」
「安然,你下去,我沒事。」蘇奕丞擁著安然有些嚴肅的說道,早在母親打電話讓他們回來,他就知道這一頓鞭子他是逃不過的。
「我不要!」安然堅定的拒絕,轉頭看著蘇文清一臉堅持的說道:「爸,不管奕丞做了什麼,你總得給我們一個解釋的機會吧,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打,我們甚至都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背著你被人拍了那樣的視頻和照片,這些,還需要解釋什麼!」蘇文清說道。
聞言,安然急急的解釋道:「那不是他的錯,這個奕丞跟我解釋過,那視頻根本就是有人誣陷嫁禍,照片那也是有原因的。」
「不管那視頻是嫁禍還是誣陷,也不管哪照片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他娶了你,就必須擔起一個家庭的責任,現在你們有了孩子,更應該為自現在的行為負責,為以後自己在孩子面前樹立起榜樣而負責!」蘇文清嚴肅的說道,聲音並不算太大,卻語氣肯定有力,看著安然繼續說道:「我打他,是因為他錯在不該給別人製造這樣誤會的機會,不該給別人來誣陷你的機會,更不該對於有些事到現在還拖泥帶水的當斷不斷了不清楚,從而傷害了自己的家人!」他自己的兒子他自己自然是清楚了解的,對於視頻和照片他不用看也可以斷定蘇奕丞不會做那樣的事,只是他不該給別人這樣的機會,不該還跟凌苒這樣牽扯下去,他現在畢竟不再是一個人,還有老婆,再過幾個月還會有孩子,這樣跟凌苒糾纏不清,縱使他們清清白白,可是這樣又置安然於何地!
安然愣愣的看著他,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她以為蘇爸爸是誤會了那視頻和照片,卻沒想到的是他打的是因為蘇奕丞讓這件事發生了卻並沒有處理好。
「蘇奕丞,我這樣說,你服不服!」蘇文清看著蘇奕丞問道。
蘇奕丞點點頭,主動承認自己的錯誤,「這件事是我沒有處理好!」現在回頭想想,其實完全可以避免開來的,只是自己一時沒有防備,完全沒有想到,才會落人陷阱。
「好了好了,打也打了,阿丞也知道錯了,就這樣吧,讓阿丞接下來處理好這件事就行了。」秦芸適時的插上話來,伸過手將蘇文清手中的鞭條拿了過來。
蘇文清白了她一眼,別以為他不知道,安然重新折回來,這樣貿貿然的衝上前來,一定是她的主意。
秦芸只當沒有看見他那責備的眼神,瞥開頭不去看他。阿丞是她兒子,俗話說打在兒心痛在娘身,看著兒子這樣被一鞭一鞭的抽打,她能不心疼嘛。
「起來吧。」一直沒有開口的蘇漢年終於發話,看了蘇奕丞一眼,又轉頭看了眼秦芸,只說道:「去把我那紅花油拿過來給他塗上。」說完並沒再多說什麼,直接轉身進了裡屋。
蘇文清看了眼蘇奕丞,只說道:「把這件事儘快處理好,在處理好之前,安然留在大院里。」說完,直接也轉身朝書房過去。
秦芸在蘇文清轉身離開之後才小聲的嘀咕了幾句,再看著蘇奕丞有些心疼的說道:「這個老蘇,對自己手下的兵都沒下這麼重的手,何況你還是他親生兒子!」說著,看著他那都有些打紅了的後背,眼裡都有些泛紅了,最後只說道,「我去拿爺爺的紅花油。」
安然扶著蘇奕丞,自然也看到他身後那白襯衫上印著的鮮紅,眼中的水汽就忍不住的凝聚起來,一下就溢滿了這個眼眶,然後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滾滾而落,看著蘇奕丞有些心疼,伸手將她臉上的淚檫去,「傻瓜,怎麼哭了。」
安然憋著嘴,問道:「剛剛那是家法嗎?」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那樣的場景,以前在家的時候父母再生氣也不曾打過她半分,都是跟她講道理的,分析原因之類的,家法這個東西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嗯,我們蘇家的家法。」蘇奕丞點頭,忍著背後的刺痛。
「很疼,對不對?」安然輕輕的觸碰她的後背,只見他整個人下意識的渾身一震,顯然是很痛的。
看出她的擔憂,蘇奕丞只勉強的朝她扯了扯唇,說道:「沒事,真的。」
安然看到他額頭的冷汗,知道後背的疼痛讓忍得很辛苦,只說道:「我們回房吧,等下媽媽把藥油拿來,我給你塗。」
蘇奕丞點點頭,同著她朝自己以前的房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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