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安排好,顧晏惜便帶著人離開了,王海那邊情況不明,他需得立刻趕過去,還有朋口那邊也耽誤不得,連分別的話都沒時間多說幾句。
芍藥匆匆從懷裡摸出兩個瓷瓶塞到花花手裡,說了句味道大的是喻老爺的就追著晏哥跑了出去。
目送兩人走過拐角再也不見,花芷轉過身來就看到喻薇薇怔怔的看著自己,笑了笑,花芷走到她面前,「我說過等時機到了會告訴你我的身份,我是花芷,花靈是家妹的名字。」
「曾向霖說你是花家大姑娘……」
「我是,你也知道我?」
喻薇薇神情似笑似哭,「大姑娘之名早已傳開,金陽離京城如此近怎會不知,竟真的是你!」
被人當面說什麼名揚天下並不是好的體驗,至少對花芷來說不是,她尷尬的抿了抿頭髮,問,「有懷疑過?」
「在那天晚上你來找過我後便有懷疑過,姓花,京城來的,還這麼厲害,和傳言中的花家大姑娘很合得上,只是不敢肯定,怕是自己想多了。」喻薇薇捂住臉哽聲道:「就是想著你可能是花家大姑娘我才會這麼信你。」
「我倒不知我有這麼大說服力。」花芷失笑,把帕子放到她手心,「你可知齊秋在哪裡?」
喻薇薇抬起頭來,咬牙切齒的道:「我不知道,他突然和吳叔說要和家裡下人說點事,我想知道他要幹什麼便讓吳叔照做,沒想到人剛到齊曾向霖就帶著人來了,我爹和我娘在他手裡,他們把下人分開關到廂房,我以為,我以為他們只是昏過去了,或者只是被關起來了,一點聲音都沒有,哪裡能想到……能想到竟然……」
喻薇薇蹲下去嗚嗚的哭出聲來,那些都是下人沒錯,可喻家人口簡單,吳叔等於是她半個親人,小桃跟她一起長大,林嬤嬤是她的奶嬤嬤,她從小吃蘇嬤嬤做的飯長大……
可她們都沒了,沒了。
花芷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只能把人拉起來,將她轉過身去對著還依偎著坐在地上昏迷著的喻老爺夫婦,「你沒有時間難過,薇薇,喻家需要你。」
將芍藥給自己的瓶子拿出來,花芷打開聞了聞,將其中一個遞過去,「解藥,吃了。」
喻薇薇接過來毫不猶豫的喝下去,半點不曾遲疑。
花芷笑了笑,語氣更溫軟了些,「這個是你爹的,我馬上要離開去忙,你家現在這種情況需得人幫手,你可有信得過的人?」
「我想請你幫忙給我外祖送個信,我需得向他借人。」
「可在金陽?」
「在,城南秦家。」
花芷點點頭,「你立刻去寫信,我讓人送去。」
喻薇薇二話不說,看了還在地上坐著的爹娘一眼飛快衝回屋去。
花芷攏了攏披風,察覺有異低頭一瞧才發現這是晏惜的,自己的丟在地上,沾著泥濺著血,沒法再穿了。
深深低下頭去,依稀還能聞到晏惜身上的冷香,想著他此番可能遇上的危險花芷想,便是不能和他一起抗敵,至少要打理好他的大後方。
「於木。」
「屬下在。」
花芷把令牌遞過去,「接管金陽,關城門,將金陽所有官員拘於府衙,另,派府兵守住曾家,許進不許出,叫人沿城喊話,城中百姓各歸各家,外地人回到落腳地,城外百姓集於東市,短時間內,我要一個無人走動的金陽,若有人不服,打得他服!」
「是。」
此時,喻薇薇拿著墨跡未乾的信出來,她甚至都沒裝進信封,邊吹著墨跡就要走過來,抬頭看到花芷在處事她識趣的停下腳步。
花芷沒注意到她,「抄沒朱家,單獨審問朱令,儘可能多的挖點東西出來,還有,派個人去城門外等著,陸將軍到了請他立刻派兵包圍馬場,精兵一百少了,我要精兵五百,到時你留下三百聽用。」
「是。」
花芷重新把頭埋到披風裡片刻,抬頭繼續吩咐,「賈陽,把齊秋找出來,不管他是什麼身份,絕不能讓他有給朝麗族送消息的機會。」
賈陽搖頭,「主子有吩咐,屬下和於木必得有一人在您身邊護衛。」
「若讓齊秋找到機會送出消息,晏惜對上的就是做好了準備的朝麗族,一方長途跋涉,一方養精蓄銳,你認為誰會吃虧?」
這個問題根本無需多想,七宿司在大慶論身手可以橫著走,可和朝麗族對上,一扛二就很吃力了。
花芷轉過身去示意喻薇薇過來,「芍藥給我留了點護身的東西,就是對上朝麗族我也敢一戰。」
賈陽一聽就放心了些,芍藥的水平如何他再清楚不過,躬身一禮,飛快離開,雖說大姑娘如今也是他們的主子,可在他心裡仍是世子更加重要,事關世子安危,他不敢大意。
接過喻薇薇的信,花芷看也不看直接給了於木,「這裡離彭家不遠,借他家的人手跑一趟,在精兵進城之前,你可先從彭家抽調幾人用著。」
「是。」見大姑娘沒有了其他吩咐,於木這才轉身離開。
花芷走到廊下,彎腰扶起了喻夫人,看了抱夏一眼,抱夏會意去扶喻老爺,喻薇薇忙過去幫忙,她爹個子高,便是剩了把骨頭那也是很有些份量的。
「花……大姑娘,麻煩將我娘扶到我房間去。」
又是大姑娘啊,花芷無奈,會不會再過些年小輩們都要以為她姓大名姑娘了。
可她也沒有糾正,喻薇薇現在要的不是朋友,而是比她厲害的能給她做主的人,既然把她當成了這個角色,她接下便是。
將兩人放回**,花芷看著給兩老蓋被子的喻薇薇問,「曾向霖失蹤兩個月的事你可知曉?」
「雖然那時還年幼,但我記得那時的說法不是失蹤,是他出門未如期歸來,回來後大病一場,據說是那次大病傷了根本,這些年表嫂一直沒有孩子,他也沒有妾室。」
喻薇薇面容有些悲傷,在很多年裡,大表哥就是她在喻家的底氣,她和曾家也一直極為親近,漸漸知事後她不知有多羨慕表嫂,這世間,她知道的不收妾室的男人只有大表哥一個,她還曾經想過要找一個大表哥那樣的夫君,可是真相卻如此傷人。
PS:雖然很像找理由,但第二章確實寫出來了,沒修,明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