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茫茫第一個直覺就是悍馬到手了
她心想路隨還真是厲害,這才兩天呢,按說這種車一般沒有現貨,都得預訂,但有錢人自有通天手段,霧茫茫對路隨很有信心。
下班的時候,路隨來接她,明顯不是回湖區,而是向另一個方向的郊區去,貌似是車行集中的地方。
路隨帶著霧茫茫到了一個十分空曠地方,中間放著一座小山,上面覆蓋著藍色塑料膜,所以霧茫茫不清楚那座小山是什麼東西,她想來想去都猜不出來。
說是飛機、遊艇吧,又小了點兒,但是絕對沒有任何車輛會有這麼大。
究竟是什麼東西會有這麼大的體積?
霧茫茫努力剋制自己爆棚的好奇心,小心肝砰砰直跳地被路隨拉著往那座「禮物」走去。
隨著路隨站定,有兩人從左向右地將遮在那座禮物上的塑料膜掀開,露出它的廬山真面目來。
一輛鮮紅色的載重10噸的嶄新大卡車!
哈哈,這玩笑真好笑。
但是霧茫茫一點兒都笑不出來。
「夠不夠高大?」路隨問霧茫茫,「上去試試吧,視野很不錯的,絕對沒人能擋住你視線,和你本人的形象差距也足夠明顯,別人看到你這個女司機時都會『哇』的。」路隨很難得地說了一長段話。
「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霧茫茫嘟起嘴。
路隨拉起霧茫茫的手,令她掌心攤開,將卡車的鑰匙放到她掌心,「顏色是我特地給你挑的,很襯你。要不要過去和你的新座駕一起,擺個pose,我幫你照相。」
霧茫茫堅定地搖了搖頭。
「不符合你的要求?」路隨顯得有些委屈。
「我要的是我的悍馬。」霧茫茫知道路隨一定是逗她玩兒的。
「悍馬跟這車比絕對遜斃了,無論是安全性還是高度差,它都甩了悍馬一條街,不讓你讓它們對撞試試。」路隨道。
「別玩兒啦,耍我很好玩嗎?」霧茫茫極度失望之後,都要哭了,她真是強烈想要個坐騎的。
「試試吧,說不定兜一圈風你就喜歡了。」路隨道。
霧茫茫翻了個白眼,「我是c照啊,不能開這個車。」你這個腦殘!後面一句沒敢說出口。
但是她有更毒的,「你怎麼不送我個塔吊啊?視野又高,還不怕塞車,直接把我從a點提溜到b點。」
「下個雙十一吧。」路隨點點頭。
「路隨!」霧茫茫狠狠跺了跺腳,這種嬌滴滴的發怒的聲音也只有戀愛中的女人才能發得出來。
也只有戀愛中的男人聽了不會起雞皮疙瘩。
「那行吧,雙十一搞活動,買一贈一,感恩大回饋,我買這卡車的時候,他們還送了我一輛。」路隨亮出了另一串鑰匙。
霧茫茫一看車鑰匙就知道是法拉利,也不指望路隨能送她suv了。
火紅色的高級定製,開起來大約能讓人想起哪吒小太子的風火輪。
從皮具到內飾都十分講究,幾天時間絕對拿不到車。
「你很早就訂了這個車了?」霧茫茫問路隨。
路隨點點頭,「不過還是走了點兒後門,插了隊。」
霧茫茫一坐進車裡,就感覺低人一等,身心都覺得壓抑極了。
幾百萬的跑車拉風是拉風,但是開起來真心令人不爽。
本來還以為這個雙十一可以聯手虐狗了,結果事實證明她太天真了,完全是被路隨給虐了。
「開這個,還不如開卡車呢。」霧茫茫心想,嘴裡不由問道:「將來我們要是分手了,這車得還你嗎?」
路隨道:「隨你處置。」
霧茫茫臉上終於露出點兒笑容了,雖然車不喜歡,但是換成錢就沒人不喜歡了。
不過此仇不報非君子,霧茫茫眼珠子一轉,將跑車開到鬧市區對路隨道:「我想換個新髮型,不過時間可能有點兒久,你能不能先回去,過會兒再來接我?」
路隨自然只能答應。
女人做頭髮的時間太恐怖,即使有心相陪,也實在花不起那數個小時。
霧茫茫慣常做頭髮的店也順應潮流地在搞雙十一活動,王牌造型師洗剪吹只要1111,據說他曾經給舒姓女性做過造型,而韓星來城,沒帶造型師的話,也是欽定他的。
1111,真的算是吐血大甩賣。
「你頭髮這樣漂亮,很適合留長發的,確定要簡?」paul一臉可惜地再次向霧茫茫確認。
「嗯。」
「我頭髮快弄好了,你來接我吧。」霧茫茫給路隨打電話道。
不過電話里好像有麻將聲,無趣的老男人的遊戲。
「你在打麻將?」霧茫茫問道。
「嗯。我讓司機去接你好嗎?」路隨道。
「你為了打麻將連女朋友都不要了?」霧茫茫不滿地道,「而且久坐會讓你的腹肌變啤酒肚的。」
霧茫茫覺得她會嫌棄路隨的。
女人痴纏起來的時候真的令人頭痛欲裂,路隨揉了揉眉心。
「我不,我就要你來接我,我還給你準備了大驚喜呢。我希望你是第一個看到我新造型的人。」霧茫茫在電話那頭都快哭了。
路隨不得不站起身,「你們找個人代我吧。」
霧茫茫果斷給鏡子里的自己笑眯眯地比了一個「v」的手勢。
手機里,路隨傳來一陣噓聲,尤其以寧崢的聲音最大,「路隨,你不是吧?」
「你做人不厚道啊,路隨,以前打麻將的時候我女朋友跟我發飆,你是怎麼對我的?」蔣寶良也發聲了。
路隨拿起外套就往外走,頭也沒回地揮了揮手。
「誒,三缺一等你啊。」寧崢撐起來吼了一句。
「路隨這回來真的啊?」蔣寶良嘖嘖兩聲,「居然栽在霧茫茫那小瘋子手上?不可思議!」
「就霧茫茫那小娘皮,不可能!」寧崢不屑地道,他自己估計沒咂摸出他話里的酸葡萄心理。
沈庭沒評價,「還打不打?」
「三個人有什麼好打的,等路隨吧。」寧崢推牌起身,去陽台點了一支煙。
「你怎麼開始抽煙了?」沈庭問寧崢。
寧崢沉默不語。
「還沒轉過勁兒來?」沈庭問寧崢。
「你被逼婚試試。」寧崢大概是被沈媛梓逼急了,連沈庭這兒都撒上氣了。
「你要真不喜歡媛梓,也別耽誤她了。捨不得寧家那點兒財產么?」沈庭道。
寧崢狠狠抽了一口煙,「我不拿,難道要留給外頭那個?」
說白了寧崢就是不甘心。
外頭那個女人害死他媽,私生子登堂入室,他怎麼忍得下那口氣。
「那就別給寧家留下東西。」沈庭道。
寧崢抬頭去看沈庭,沈庭擺擺手,「路隨說的,你考慮考慮吧。」
「你不管沈媛梓啊?」寧崢道。
「我就是管她,才來淌渾水的,你這樣害人害己。」沈庭道。
寧崢啥也沒說,只是捶了沈庭的肩膀一拳。
路隨到達理髮店時,視線掃了三圈,都沒看到霧茫茫的蹤影。
直到霧茫茫從他背後拍了一掌。
「姑父。」霧茫茫清脆地喊了一聲,然後飛快地在路隨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親熱地挽起路隨的手臂,「走吧,你是不是等得都著急了?」
爆滿的理髮店裡的人齊刷刷地看向了這對明顯不清不楚的侄女兒和姑父。
姑父長得實在是太養眼了,顏值撐破天,灰色的羊絨大衣穿在身上簡直氣質和氣勢雙雙爆棚。
就是小侄女兒太□□了,留著齊劉海的學生妹短髮,還穿著高中校服,這也下得了手?
「好不好看,姑父?」霧茫茫離開路隨兩步,踮著腳尖陶醉地轉了兩圈。
她這髮型,直接讓她年齡減了七、八歲,進酒吧和賭場一準兒被人查身份證。
身上的高中校服是她讓家中阿姨給她送過來的,當年霧茫茫讀高中時的裙子。
白色襯衫、棗紅色的百褶裙,領口系著深藍色絲帶,黑色平底鞋,膝下一寸的日式學生襪。
當初霧茫茫可是她們高中的女神,當然得第一個帶頭把裙子剪到膝蓋上方,所以這一身清純里又帶著心機婊的誘/惑。
霧茫茫轉完又貼上路隨的手臂,「走吧姑父,別著急,姑姑今天飛倫敦了不會回來的,我一個晚上都是你的。」霧茫茫又往路隨的手臂上壓了壓。
周圍的人一陣惡寒。
路隨閉了閉眼睛,自己這位女朋友真是只有她想不到的,沒有她演不出的。
回程的路上,路隨一直沒開口說過話。
霧茫茫則不停地向上吹著自己的劉海玩兒,「吳醫生建議我從此以後多扮演積極向上的角色,我想來想去,覺得就是高中生最積極向上了。我還特地買了一盒鉛筆,打算從今往後好好學習,daydayup。」
霧茫茫晃了晃手裡的鉛筆。
半路沈庭來電,問路隨還回不回去。
霧茫茫湊過去在路隨的旁邊道:「願賭服輸,今天該你還賬了,這可是虐狗的日子。」
雙十一有恩愛不秀實在是暴殄天物。
路隨看著霧茫茫的打扮,帶她走出去,就是不說話,別人也得當他是變/態。
「不回去了,改天再約。」路隨掛斷電話。
霧茫茫跟在路隨身後摩拳擦掌地走進路宅。
「你等等我啊,我去拿相機,我覺得起居室的沙發那邊,比較好拍。」霧茫茫道。
路隨回了一句,「你姑姑說今天機場管控,飛機沒起飛,所以要回來查崗。」
然後當著霧茫茫的面兒關上了門,差點兒沒把她的高鼻樑給碰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