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的天,久呆在室外容易中暑,而宋老爺子就是個閑不住的,每天都要往室外跑,他不是鑽到菜地里,就是鑽到花圃里,再不然就是去池塘邊垂釣……宋德與何嬸等人都勸他不住,尤淺今天拉著爺爺一起看了半天電視劇,又纏著他下了半天圍棋,為的就是不讓爺爺跑去外面曬太陽。
到現在,尤淺自己也累了。
宋老爺子因為有尤淺陪伴,一整天都顯得很高興,一直到下午下了半天圍棋,兩個人又吃了下午茶後,眼見著尤淺是真的困了,宋老爺子就催促尤淺去休息。
尤淺聽話的去睡了個午覺。
到了傍晚,尤淺起來給爺爺做了幾道愛吃的菜,一老一少守在飯桌前等宋知城回來用晚餐。
剛過晚上六點,老宅這裡就接到宋知城自己打來的電話,說他臨時有事,不回來吃晚飯了,宋老爺子就跟尤淺吃完飯,在宅子里散散步,消食後,尤淺等爺爺睡著了,她就回了房間。
一整天下來,眼皮都快支撐不起了。
尤淺輕輕揉揉自己的肚子,她想到這兒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心裡就忍不住升起無限的喜意。
睡前,尤淺給宋知城留了一盞床頭燈,只在肚子上蓋了一層薄被,熟悉的環境,熟悉的床,熟悉的氣味……這一切使得她很快就陷入沉睡中。
睡著後的尤淺,一直非常安靜,很少會亂滾亂動,睡前是什麼姿勢,第二天基本保持了一樣的姿勢,宋知城走進房間時,盯著睡姿安靜的尤淺觀察了幾秒。
他的眼睛停在她精緻的臉蛋上,如嬰兒般的肌膚很白皙,很柔楞,引得人產生出一種想伸手揉一揉的衝動,粉唇微微張著,無邪但又該死的幼霍……
宋知城將眼睛移到別處,忽略心裡升起的千絲萬縷。
柔和的橘色燈光下,宋知城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站了很久,久到尤淺無意中翻了一個身,又翻轉回到平坦的睡姿。
宋知城躺在她身側,安靜了片刻,他慢慢伸手將被褥挪開,隨後,清楚地看見尤淺一大片瓷白的肌膚,宋知城不自在地吸了一口氣,沒有猶豫多久,就親吻上去,每經過一個地方就落下一排細細密密的吻,最後停在她的小腹處,頓了頓。
宋知城的眸光沉了沉,伸出大掌放到尤淺依舊平坦的腹部,短暫的停頓後,宋知城對著她平坦的腹部輕撫……
那張常年冷峻、倨傲的臉上,糅雜了一絲難得一見的喜色。
宋知城彎下腰,垂低頭,俯下腦袋在尤淺的小腹落下一個清淺的吻後,剛抬眸,就見尤淺竟然睜著眼睛,宋知城有片刻的慌神。
慌亂只是一瞬間,馬上就恢復成一貫的冷峻。
宋知城抿著嘴:「還不睡?」
冷淡如冰的嗓音,將睡眼惺忪,意識有點模糊的尤淺立刻震得清醒,尤淺揉揉眼後,才發現自己幾乎光著,她的眉頭輕蹙,伸手拉了一下睡袍,只是遮住了匈鋪而已,餘下部分依舊沒有遮擋物。
兩人赤誠相對是常態,但她依舊不習慣,紅著臉,尤淺極力忽視宋知城的眼睛,隨口說:「你還沒睡啊?」
宋知城輕哼。
隨即,他側躺下來,背對著她。
尤淺悄悄瞟了一眼宋知城後,眼神怔了怔,出了一會兒神,她盯著頭頂的水晶燈,耳畔是他的呼吸聲,很想懷疑自己剛才的感覺出錯。
但不會有錯的。
宋知城最後的那個吻,停在自己的腹部。
皮膚的觸感,異常清晰。
昨夜,今晚,他的手總是有意無意的,停留在自己的腹部輕撫,雖然白日里感覺並不明顯,尤淺偶爾還是能察覺到他的目光停留在肚子的時間長了些。
這表示什麼?
他知道?
這個猜測很荒謬。
但無疑是最正確的答案。
尤淺的眸子里迸射出一道強烈的光,就好像長久無望的人,在失意挫敗的時刻,突然遇見了一絲絲的希望。
哪怕這希望,只是鏡中花、水中月,也足夠她咬咬牙,定定心,堅持走下去。
「他知道我懷孕了,並且很期待這個孩子。」
「是啊,我怎麼會懷孕呢?明明保護措施一直做的很嚴,唯一的原因只能是他想要孩子,他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給了自己一個孩子。」
腦子裡這麼想時,尤淺眼裡散發的光芒,越來越熱,只是她依舊逼迫自己,保持了一分清醒。
盯著宋知城的背,尤淺鼓起勇氣,張開雙手環抱上去,剛觸碰到宋知城的肌膚,她敏銳的察覺到宋知城有一瞬間的僵住。
但他沒有推開她。
緊緊攀著他微涼的皮膚,尤淺將腦袋貼在他的背脊上。
這是她發出的一個信號。
他應該懂。
他肯定懂。
尤淺唇間溢出笑容。用腦袋繼續噌了噌他的背脊,
尤淺跟他結婚這麼長時間,懷疑過他不愛自己,懷疑過他恨自己……甚至懷疑過任何的事,但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對自己的興趣。
是的,她有這個自信。
以前,她只要稍微露出一點意思,輕輕抱一抱他,或者噌噌他的皮膚,宋知城絕對會給予她炙~熱的回應。
約莫五六分鐘後,宋知城依舊沒有任何行動。
尤淺的笑容一滯,只是一瞬間,心情馬上恢復了過來,腦子裡的那個荒謬想法,不可抑制的冒出來。
她鼓勵自己,再次大著膽子,趁著宋知城沒留神時,猛地一個翻身,滑溜地滾到宋知城的懷裡。
宋知城只是咬著牙,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尤淺努力忽視他散著寒光的眼睛,埋下腦袋,微微閉眼,尋找他的唇,吻上去。
嘶……
宋知城的呼吸頻率突然加快,變得不那麼勻稱,額頭冒著細汗……
克制著,好不容易推開她的腦袋後,宋知城用手擦了下嘴巴。
尤淺抬眸,黑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瞧。
宋知城咬咬牙,眼睛與她對視,臉色綳著,抿著唇,眼裡是明顯的不悅之色。
今夜,尤淺的膽子似乎特別大,睜著眼,勇敢地看著他。
沉默。
沒有人出口打破沉默。
在短暫的對峙後,宋知城忽然張開手,稍稍使出了一點力氣,就將緊緊帖著自己的尤淺一把撥開了。
他們的床很柔軟,床很寬,不用擔心摔著,尤淺滾到一邊後,猛地爬起來,她盯著宋知城,眼裡發著光,張嘴就問:「為什麼不肯?」
宋知城不語。
忍得那麼辛苦,依舊不要她。
這說明什麼?
尤淺盯著他,不肯錯過他臉上絲毫的變化:「你知道我懷孕了?」
宋知城的手指輕微的一抖,但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
尤淺盯著他那雙黑如深潭的眸子,用肯定的語氣說:「你知道我懷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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