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再做什麼,記得不要再受傷了,你兒子還需要爸爸的。」尤淺的這句話,聽在宋知城的耳里,彷彿天籟之音。
男人向來冷峻的面容,霎時間綻放出燦爛到極致的笑容,他望著尤淺,幽深的黑眸,眸光越發深邃。
尤淺說完,就覺得自己這話此地無銀三百兩,好像自己多麼緊張宋知城似的,但事實也的確是這樣。
宋知城抿著唇,半會兒後,突然說:「兒子需要爸爸,你就不需老公嗎?」
尤淺手指一顫。
宋知城靠在床頭,視線盯住她不放:「你不需要老公嗎?」
你不需要老公嗎?
老公?
是指他自己?
宋知城冷不丁冒出一句這種話,實在讓尤淺措手不及,她極力忍著撲通撲通跳躍的心跳聲兒,板起臉說:「我需不需要關你什麼事?」
這句話說完,尤淺皺起眉,轉身就要離開。
再不離開,她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為心裡的慌亂而腿軟,到時候反而讓宋知城看笑話。
她才不要。
剛轉身,背著宋知城,尤淺忍不住撫摸了下越來越燙的臉頰,結果,只是幾秒鐘不到,宋知城突然上前一步,將她拉住。
宋知城並沒有因為她的冷言冷語而變了臉色,相反,宋知城眼角眉梢的笑意藏也藏不住,他看著尤淺,黑眸深深的,勾起唇角問:「為什麼不敢說那兩個字?」
她剛才說『我需不需要關你什麼事』,需要什麼?當然是老公呀。
她不敢當著自己的面說?
是在乎自己嗎?
是在乎自己,在心底把自己當做老公,才會這樣心虛吧?
宋知城問完,不想讓尤淺有逃避的機會,緊緊攥著她的手,還伸出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臉,讓她正對著自己。
尤淺惱羞,不做不明所以地說:「……什麼兩個字?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宋知城視線牢牢鎖住她,不放過她臉上的一絲一毫表情變化,半響後,才低聲道:「淺淺……你不需要我嗎?」
這會兒,他就直接問需不需要他了。
再聯繫剛才那句需不需要老公,簡直是自己把自己劃在老公的對等地位。
尤淺想逃離,但又被宋知城牢牢的拉住,鎖在他的胸口處,她感覺自己渾身軟綿綿的,彷彿被瞬間抽幹了力氣,只能攀附在宋知城的身上才能維持住身形不倒。
這太丟臉了。
不應該的啊。
自己怎麼這麼沒出息呢?
她內心懊惱不已,想直接回答說『需要』,但又因羞赧開不了口。
半響,尤淺再次口是心非地說:「我需不需要你,跟兒子需不需要你,有什麼關係。」
宋知城沉聲:「當然有關係。」
如此擲地有聲的一句話,尤淺張張嘴,欲言又止。
嬌艷的紅唇近在遲遲,她的面頰布滿紅暈,像一朵綻放的鮮花,只待有心人採摘,宋知城眸光漸深,緩緩地輕聲問:「你是給誰生的孩子?」
尤淺囁嚅著唇。
宋知城不等她回答,再次低聲問:「孩子的爸爸是誰?」
話音落地,宋知城再次開口,富有色澤的薄唇離得她越來越近,在她避無可避之下,覆蓋在她的唇上,一觸即離。
柔軟的,略有點冰涼的觸感,尤淺忍不住抿抿嘴。
宋知城笑了:「是我。」
尤淺身體一顫,想要推開他。
宋知城垂眸,盯著她紅得彷彿能滴下血來的臉頰,眉眼間的笑意醇厚,他伸出手覆蓋在她的小腹處輕輕摩挲了下,唇間落下的幾個字很輕很輕:「都是我……」
明明室內開著空調,溫度十分適宜,尤淺卻感覺全身發燙,滾燙滾燙的,好像快要被煮熟了,讓她呼吸都開始不順暢起來。
宋知城稍稍離開了她一些,尤淺趁機想稍微透氣,但宋知城只是放開了她一瞬間,然後重新擁著她的嬌軟的身體,含笑說:「你老公是我,你說跟我有沒有關係?」
彷彿聽到蹭地一聲,尤淺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炸了。渾身的汗毛,幾乎就在那個瞬間,全部一一豎起。
「不是。」
她說。
說完後,尤淺就覺得自己呼吸開始順暢了。
宋知城聽了,眼睛微微眯起。
尤淺抬眸,直視著宋知城,鎮定說:「至少現在不是。」至於以後,還要看他的表現,要是他表現不如自己的意,她完全可以再給自己找一個老公。
用不著在宋知城這顆樹上弔死。
沒錯。
就該是這樣。
雖然這樣的安撫法,只是為了緩解心慌。尤淺自己也知道,只是徒勞無功的,她應該,可能會答應宋知城的。
宋知城黑眸微閃,抿抿嘴說:「我們是事實夫妻。」
說完了,他突然俯下頭,張口含住她的唇,輕咬了一口。
尤淺:「……」
宋知城咬完,放開她,挑著眉眼,笑說:「你現在知道什麼叫事實夫妻了吧?」
尤淺馬上伸手,抹了下嘴。
看她毫不猶豫地抹了唇,宋知城眼皮一跳,忍著眉心隱隱的疼,悶聲問:「你那是什麼表情?」
看到宋知城鬱悶的表情,尤淺突然覺得心情順暢了,剛才的自己那麼丟臉,宋知城只是申明了下他是自己老公的地位,她就開始臉紅心跳,慌亂不已。
太沒用了。
所以,才一直被宋知城吃得死死的。
尤淺揚起眉,勾起唇角沖宋知城露齒一笑。
宋知城微微一愣。
女孩的笑容,異常狡黠。
尤淺略微定了定心神,突然踮起腳尖,在宋知城沒有察覺時,張口咬住他的唇,帶著點兒惡作劇般,在那張性感的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咬完了,她就馬上撤離。
你剛才咬我,我現在還回給你。
我也是能做的。尤淺稍微將身體往後退了一些,拉開自己跟宋知城腦袋的距離,抬起眼,挑釁般的盯著宋知城道:「還給你。」
因為她的速度太快,宋知城又處在微怔中,一時間讓她離開了,等宋知城回過神來,立馬就見尤淺抓進懷裡。
他低聲問:「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
很久了,她都不曾主動吻過自己了。
這一次,雖然太快,而且是故意咬了自己一口,但……也是她主動吻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