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耳國妖鮫案過後,秘境開啟,各宗們弟子一同進入秘境。因為簪星一行人驚動了金花虎,被困在無冬山內,陰差陽錯見到了青華仙子留在畫中的一絲神識。待顧白嬰他們救回簪星,從秘境中出來時,曾在傳送陣附近瞧見其餘宗門弟子散落的兵器和血跡。當時眾人猜測這些弟子可能遭遇了魔煞的伏擊,本想趕快回到太焱派將此事告知少陽真人,卻被動了手腳的傳送陣送到了巫凡城,以至於耽誤了些時辰。
「聽師父說,咱們在巫凡城的那幾日,湘靈派的弟子曾給掌門傳音,告知掌門我們被困在無冬山了。」田芳芳道:「湘靈派的同修們倒比赤華門那些混賬要講些義氣。」
簪星好奇:「那她們此次來太焱派是做什麼?」
「師妹有所不知,就咱們被困在無冬山那一夜,他們的確在秘境里遭遇了魔煞伏擊。赤華門死了好幾個弟子,吟風宗和湘靈派也死傷慘重,此次湘靈派掌門帶弟子親自登門,估計說的就是這件事。」
「魔煞?」簪星腳步一頓。
田芳芳道:「可不是么,」他湊近簪星,聲音壓低了些:「當日在離耳國時,那鮫人曾說,背後之人在尋畫像,畫像里有青華仙子的傳承。而且二十年前人魔大戰後,梟元珠不翼而飛,保不準就是撿了梟元珠的魔族想捲土重來。咱們早做打算也好。」
梟元珠.簪星握緊了掌心。
說話的功夫,三人已來到金華殿門。
往日的金華殿,除了月光道人常來此喝茶,都是冷冷清清。今日卻熱鬧得很,老早就聽到裡面有說話的聲音。
「那些魔族實在可惡,現在就敢如此囂張,日後豈還得了?當年就該將他們斬草除根,誰知道還會不會出現第二個鬼雕棠?」
「住口,蒲萄。」
這是個女子的聲音。
簪星隨著顧白嬰一同進去,顧白嬰道:「師尊。」
眾人朝他們看來。
金華殿中站著一行人,有幾個人眼熟的很,是當初在離耳國里遇到的湘靈派的幾個弟子,站在蒲萄身側的,則是一名黃衣女子。這女子芳容麗質,眼角眉梢自有一股傲氣,手中一柄長劍,衣袂飄飄,是位風姿卓越的美人,就是姿態神情倨傲了一些。
「這是湘靈派的掌門人,容霜姑姑。」田芳芳小聲道。
李丹書正與少陽真人說話,見簪星也到了,眉開眼笑道:「簪星師侄,看你這精神奕奕的模樣,想必是沒事了。」
那位容霜姑姑聞言,轉過頭來,挑剔的目光在簪星身上審視一圈,才開口:「就是她受了青華的傳承?」頓了頓,又道:「不過金丹期的修為,沒什麼特別,青華的眼光什麼時候也變得如此不濟。」
「我娘的選擇,無需他人置喙。」顧白嬰哼了一聲:「太焱派的事,什麼時候輪到別的宗門來插手了?」
蒲萄氣不過:「顧白嬰,你怎麼能這麼和掌門說話?」
顧白嬰語氣不屑:「你也知道,是你們掌門,與我何干?」
容霜看向少陽真人:「少陽,這就是你教徒弟的規矩?」
少陽真人神情平靜,彷彿沒有聽到殿上的爭執,只道:「容霜,不必與小輩計較。關於魔煞,我會派人與你們一道進入離耳國,追查背後之人。」
容霜冷道:「如此是最好。」
趙麻衣適時地從角落跳出來,他常年在外,說話帶幾分市井的圓滑,笑眯眯道:「幾位同修,容霜掌門,我先帶你們下去休息,待掌門師尊商量好去離耳國的人,咱們就立即啟程。如今魔族虎視眈眈,咱們幾大宗門更要同心協力,粉碎魔族陰謀才是。」
容霜看了他一眼,算是默認了他的示好,帶著幾位弟子和趙麻衣一起離開了法殿。
李丹書拍了拍胸口:「總算是送走了。」他搖搖頭,喃喃自語:「明明也是個美人,為何我就這麼害怕呢?」
崔玉符從外面走進來,聞言嘲笑他道:「看你沒出息的樣子。」
「你能耐,」李丹書斜眼看他:「你能耐有本事別躲在外面去呀。」
「都別吵了。」月琴打斷了他們二人的爭執,「還是聽掌門師尊怎麼說罷。」
顧白嬰抬眼看向少陽真人:「師尊,剛才你說重進離耳國秘境,是怎麼回事?」
月琴嘆了一聲:「幾大宗門弟子在離耳國秘境中同時遭到魔族伏擊,死傷慘重。我們懷疑魔族是想捲土重來,鮫人說是在離耳國遇到背後之人,赤華門的長老決心派人重探離耳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顧白嬰開口:「我也去。」
「師弟,你可別湊這熱鬧了。」李丹書連連搖頭:「你身上靈脈都未修補,如今不過是靠著我的丹藥暫且將暴漲的元力壓制住了,危險得很吶。」
簪星看了顧白嬰一眼:「你沒把藏寶圖的事告訴師叔們啊?」
少陽真人神情微微一動。
「什麼藏寶圖?」崔玉符一頭霧水。
簪星一揚手,從乾坤袋中飄出一張輿圖,她道:「在巫凡城的時候,蛇巫送了我一張藏寶圖,說藏寶地中有一棵聖樹,果實練成的丹藥可以讓七師叔的靈脈恢復如初。」她還以為顧白嬰早就告訴他們了,沒想到顧白嬰居然沒說。
輿圖漂浮在半空中,顧白嬰一把奪走,塞回簪星的乾坤袋中,斥道:「收好,拿出來做什麼!」
李丹書不樂意了:「師弟,你那是什麼動作,難道我們還會覬覦師侄的藏寶圖嗎?」下一刻,他腆著臉湊上前:「簪星師侄,好姑娘,能不能借師叔你的藏寶圖看一小會兒?」
顧白嬰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冷笑道:「師兄,能不能要點臉?」
「七師弟,我管簪星師侄要,你這發的哪門子火,」李丹書吹吹手,有些不滿:「管這麼寬,你倆什麼關係?」
簪星:「.」
少陽真人看向簪星:「簪星。」
「弟子在。」
「你打算如何?」
「我?」簪星道:「這藏寶圖留著與我也無用,就送給七師叔了。」
「楊簪星,」顧白嬰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這可是藏寶圖!」
簪星點頭:「我知道啊,本來就是為你求的嘛。」
他語塞,半晌擠出來一句:「.你這個笨蛋。」
「白嬰的靈脈,的確需要修補,蛇巫贈你藏寶圖,也是你的機緣。如此,你就與白嬰一道前往藏寶地尋找聖樹吧。」少陽真人垂眸。
顧白嬰一愣:「師尊.」
「就這樣吧。」少陽真人起身,「過幾日就出發。」
他離開了法殿,徒留其餘幾人在殿中。崔玉符和李丹書擁上來,七嘴八舌地圍在簪星身邊吵鬧。
「簪星師侄,你這藏寶圖借我看看,就一會兒,半個時辰,一盞茶功夫怎麼樣?我給你十顆上品丹藥作為報酬。」
「拉倒吧你,師侄,別聽這個奸商的,他想謄抄一份。你四師叔不弄那些虛的,你去藏寶地的時候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符咒秘籍,帶回來,崔師叔跟你換。」
「那符咒有什麼用,還是丹藥好,不如多找找煉丹的材料。六師弟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弟,你可別跟我客氣,師侄師侄?」
簪星早已被顧白嬰拽著出去了。
待離開了金華殿,顧白嬰才鬆開手,沒好氣地斥責道:「楊簪星,你是不是瘋了?」
簪星不明所以:「怎麼了?」
「那可是藏寶圖,你居然就在大殿上當著別人面拿出來。是不是缺心眼兒?」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點著簪星的額頭兇巴巴教訓:「你知不知道,有時候為了爭一點靈寶,修道之人甚至會惹來殺身之禍。」
「可師叔們不都是自己人嗎?」簪星打斷他的話:「我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財不露白的道理。可你的靈脈需要修補一事,如今整個太焱派都傳遍了。你素日里囂張跋扈,仇人眾多,我將藏寶圖拿出來,至少也可以平息一些流言吧。」
「你」
「再說了,那藏寶圖本就是為你求的,難道要我自己藏著不肯拿出來?」
簪星現在明白了,難怪顧白嬰一直都沒將藏寶圖一事告訴少陽真人他們,想來他是怕引來旁人覬覦,連玄凌子他們都提防上了。
「藏寶圖中不止有聖樹,或許有別的靈寶功法。」過了半晌,他才艱難開口:「將這東西如此不放在眼裡的人,你是我見過的頭一個。」
簪星沖他一笑:「這算誇獎嗎?」
似是被她的笑容晃了眼,顧白嬰別過頭去,避開了她的目光,低聲問:「楊簪星,在巫凡城的時候,蛇巫允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要將那個問題用在我身上。你知不知道,那個機會有多珍貴,只要你開口,任何問題都會有答案.」
「如果你的靈脈找不到解決的辦法,不是會死嗎?」
顧白嬰一怔。
簪星上前一步,看著他的眼睛:「我說過,我想改變我的命運,也想改變你的。」
小師叔:陷進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