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不得放手?
楚歌顫抖著手,解鎖手機。男人點開楚歌的相冊,確認沒有視頻。
"視頻在我這。"嚴熙的聲音忽然響起。
楚歌一驚,尋聲看去。嚴熙和穿了警服的羅峰,以及他的同事一起向這邊跑來。
"幹什麼?警察!"羅峰厲聲喝道。
三個男人一看有警察,不敢戀戰,撒腿就跑。羅峰和同事立刻追了上去。
楚歌一獲得自由,想也沒想,就跑到了劉義洲的身邊。
"劉義洲,你沒事吧?"楚歌面露急色。
劉義洲用拇指抹掉唇角的血跡,與楚歌對視一眼,看向也走了過來的嚴熙。
"以後這種事別扯上楚歌。"劉義洲不客氣地說。
"對不起。"嚴熙抱歉地說。她沒想到楚歌會在附近,才傳了實時位置給她,本意是希望她能幫她報警。等到她進了咖啡廳,躲起來,才發現楚歌的位置和她的重疊了。她衝出來找楚歌,遇見了羅峰。他們趕來時,看到的一幕就是楚歌被
兩個男人按住,劉義洲被另一個男人打得掛了彩。
劉義洲轉首凝視著楚歌,低啞的聲音里含了些怒意,"為什麼總是這麼傻?總是讓人這麼不放心?"
楚歌剛想開口,他已經收回視線,向商場門口走去。
"不去追?"嚴熙問。
楚歌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羅峰和同事很快把三個男人抓了,只是三人的嘴巴特別硬,就說是私人糾紛,堅決不承認和陳家有關係。陳家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自然不可能隨便抓來問話。
嚴熙把手裡的視頻交給了羅峰,羅峰對比確認了是陳海後,通知了事發地的片區警察多注意陳海最近的活動。如果單憑視頻去抓人,只怕陳海根本不會承認自己在吸毒,反而打草驚蛇。
楚歌和嚴熙都在警局做完了筆錄,羅峰原本今天不上班。處理完事情,索性就直接送嚴熙回家了。嚴熙受了些輕傷,情緒倒是穩定。她之前在國外做記者時,曾被人拿槍指著過,今兒這點風浪,用她的話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她說這些話時,眼角眉梢全是風情,那是在經歷過風浪之後的不懼。
這會兒,羅峰是嚴熙的忠實傾聽者。
數小時前,來商場救他們的羅峰是沉穩剛毅的保護者。
看著眼前的嚴熙和羅峰,楚歌已經預見了他們之間美好的未來。
楚歌不知怎麼的,就想起了劉義洲…
楚歌回公司時,劉義洲還沒回來。她猜他應該去處理傷口了,畢竟花臉進公司不太好。她熟練地在手機上按下他的手機號,手指在綠鍵上遲疑一下,卻沒有按下去,把手機放回了桌子上。
她的腦中全是劉義洲受傷時的畫面,劉義洲這人向來護短,他可以為了生活受點委屈,但是誰要是欺負他身邊的人,他一定不會手軟。
她想了想,拿起座機,撥通內線。
"嬌嬌,幫我查一下陳海喜歡去的場所,以及他的情人。"
"是。"陸嬌嬌果斷地應聲。
幾個小時後,陸嬌嬌進了她的辦公室。
"楚小姐,已經查到了。陳海經常出入一家叫沉–淪的酒吧和本市的雅庭五星酒店,他的情人很多,其中一個來往甚密的女人叫露露。"陸嬌嬌幹練地說。
"能找到露露的聯繫方式嗎?"楚歌急忙問,如果她能說服這個露露去檢舉陳海。不但大仇得報,嚴熙手上的視頻就不重要了。
"可以。不過,您現在可能聯繫不上她了。"
"為什麼?"
"一個小時前,警方接到露露的報警電話,說她和朋友在一起吸毒。警察趕過去時,當場捉獲了露露和陳海。"陸嬌嬌有條不紊地說。
"什麼?"楚歌一驚,露露出賣陳海是為了什麼?是巧合?還是有人和她想到了一起去?
她不禁想起劉義洲,會是他嗎?
"楚小姐,董事長回來了。"陸嬌嬌頓了頓,繼續說:"董事長的臉掛了彩。"
"嗯。"楚歌從喉嚨里滾出一個音,再沒有其他反應。
陸嬌嬌將一份文件放在楚歌的桌子上,笑眯眯地說:"楚小姐,這份文件需要董事長簽字。求您幫我拿去一下,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
楚歌失笑,陸嬌嬌這是在給她找台階呀。
"好。我知道了。"
她拿著文件過去時,劉義洲正站在窗邊接電話。臉上
的傷顯然處理過了,但還是看的明顯。電話里的人不知道在跟他說什麼,他的臉色格外沉重。見她進門,他掛斷電話,走到沙發邊,示意她坐。
"是你說服了露露檢舉陳海的?"楚歌直奔主題。
"你覺得那樣一個女人,誰能說服她?"劉義洲不答反問。
沒錯,即便再有感染力的語言,也不會讓露露笨到出賣她的金主,除非有利益可圖。
"你給了她多少錢?"
"你記住,我們什麼都沒有做過。陳家出事是因為他們陳家做錯了事。"劉義洲平靜而沉穩地說。
"謝謝你。"楚歌有些彆扭地說:"願意幫嚴熙。"
"你知道,我不是為了幫嚴熙。"劉義洲認真地盯視著她。
楚歌被他炙熱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錯開視線,岔開話題:"你的傷怎麼樣?沒事吧?"
"楚歌,放棄公司吧。你太重感情,啟航現在的情況不適合你。"劉義洲凝視著她,雙眼中飽含著複雜的情緒,"我們再爭下去,啟航的將來會怎麼樣,真的很難說。"
楚歌看向劉義洲,這是他們第一次討論這個話題時,沒有爭吵。
"太太團是我帶入局的,我不可能現在撒手不管。只要馮威的事情順利解決,太太團的出資順利清還。我退出啟航的事情,我們可以商量。"
如果說,人在利益面前,總有糊塗選錯的時候,她願意相信劉義洲一次。就像是劉義洲說的,現在的啟航禁不起大風大浪。
楚歌放下文件,說:"董事長,這是需要你簽字的文件。"
劉義洲點了點頭,看著她起身離開。
她答應放棄,他並沒有任何的喜悅,只有即將離別的哀傷。
他走到電腦旁坐下,調出她辦公室的監控,看著她走進辦公室 ,看著她坐在辦公桌前發獃。他忍不住抬手撫摸過她的臉頰,淚花染濕了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