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一夜纏綿
GK東方國際酒店5203。
窗帘再厚也阻擋不住陽光,房間一片明媚。諾大的雙人床上,女子睡得正香,雪白的絲質錦被滑落,露出姣好的上身,如玉的肌膚上有淡淡的吻痕,也有少許因太激烈地啃咬出的痕迹,在雪白的肌膚上顯得特別的刺眼,誰都看得出來,女子昨晚經歷了什麼。
最屬特別是她肩頭有一朵特別美麗的蝴蝶刺青,栩栩如生,光華逼人。
溫暖醒來時,華麗的總統套房只有她一人,長長的頭髮滑落,遮去背後的曖昧痕迹,身上那股介於少女和女子之間的妖媚美得奪人心魄,本是清純的臉,染了少許動人的媚。
身上的痕迹和雙腿間的刺痛讓她很清楚地知道,她在她最美麗的年華里,把她自己獻給了她最愛的男人,那個從認識就一直呵護著她,寵愛著她的男人。
昨晚,是她20歲生日,也是她這輩子度過最快樂的生日。
柳城哥哥去哪兒了?
溫暖環視房間一周,不見人影,昨晚有些模糊又很清晰的記憶浮上來,溫暖一臉羞紅。她很愛方柳城,方柳城也很寵著她,呵護她,可她總覺得有什麼不滿足。他們之間像是戀人,卻又不是,沒有戀人之間的激情,她總覺得不夠。
昨晚那些羞人的畫面一直在腦海里浮現,男子有力的碰撞,揮灑的汗水,粗重的喘息,霸道的佔有,都和平日溫文爾雅的方柳城大有不同。
溫暖想起好友的戲言,男人脫了衣服就是禽獸,她的柳城哥哥也是嗎?
她微微一笑,心想柳城哥哥還是如常一般貼心,若是兩人一同醒來,怕是不自在,溫暖撿起散落的衣服,匆匆躲進浴室,泡了一個舒服的澡。
他可真粗魯,弄得她極疼,昨晚似是要了好多回,也不顧及她是初次,她的臉不知是熱氣蒸的,還是羞紅的,如火般要燒起來。
泡了澡,雙腿間略舒服了些,溫暖穿戴整齊,迷迷糊糊間在想,方柳城算是接受她了,她和他是情人的關係了吧?
應該是了。
他暗示她來,他們昨晚也在一起,應該是情人了,溫暖好開心,這一瞬間,她覺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然而,世事總是此般難料,在你最幸福快樂時,總會給你致命一擊。
溫暖的手機尖銳地響起,她的手機設置了自動開機,昨晚來尋他便關了手機,早上自動開機,她翻蓋,一看是柳城的電話,臉上一燙,「柳城哥哥,你……」
「溫暖,你太令我失望了。」方柳城嚴酷的聲音帶著一股寒峭,溫暖所有的喜悅,羞澀和懵懂情愛都被這一盆冷水澆得一滴不剩。
她腦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他在說什麼?柳城哥哥失望?失望什麼?莫非失望她不懂取悅他,她知道他是有過女人的,她是第一次……等等,笨蛋溫暖,你在想什麼?若是你把珍貴的第一次如此虔誠地奉獻出去,換來的卻是對方一句太令我失望,你還有什麼可悲哀的?
你已賤到這種程度了么?
心,痛得無法呼吸,她卻仍舊聽到自己冷靜的聲音,「柳城哥哥,你在說什麼?」
「昨晚是你提出交往的,也答應我要到酒店來,我等了你一夜,你知道嗎?溫暖,你把人當猴耍嗎?」方柳城的聲音夾著狂暴的怒氣。
溫暖如遭雷擊!
他等了她一夜,那昨晚的人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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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走錯房間
溫暖渾身冰冷,醒來的時候,她已由女孩變成女人,她以為她在她最美麗的時候,在她最特別的日子裡,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給她最愛的男人。
那一刻,她以為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可方柳城的話,卻把她的幸福打得破碎,她很清楚地聽到心裡有什麼轟然倒塌的聲音,那是什麼?她不知道,她死死咬著下唇,「柳城哥哥,你……」
「別發出這麼可憐的聲音,溫暖,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女子,我竟然也被你耍了一回。」他打斷她的聲音,溫暖從未聽過方柳城如此冷酷的聲音,隱約似也有鬆一口氣的感覺,「看在你喜歡我多年的份上,我本來打算在暴風雨之前給你甜蜜的一夜,滿足你花痴的心愿,既然你耍了我,那就兩不相欠了。」
她完全不懂他在說什麼,方柳城的聲音為什麼會變得如此冷酷和陌生,為什麼,他說的事,她一字也聽不懂,溫暖隱約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你說什麼?」她的聲音隱含顫抖和恐懼。
此刻站在電話那旁的男人,似是魔鬼,她完全不認識的魔鬼,不是她溫柔的柳城哥哥。
方柳城笑了起來,半嘲半戲,「溫暖,不管你在哪兒,現在最好回家,還有,謝謝你喜歡我這麼多年。」
……
他掛了電話,溫暖渾身僵硬冰冷,一陣風從門口出來,那冷鑽到她骨子裡去,女子臉色慘白如紙,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溫暖匆匆起身,一時太急扯動腿間的疼痛,她反射地撐在床上,瞥見那抹鮮紅的痕迹,溫暖的臉更白了幾分,她方才覺得完美的落紅此時變得諷刺,難堪。
昨晚的記憶浮起來,她看不清他的臉,可他帶給她的快感和記憶卻抹不去,溫暖捂著胸口,是誰?為什麼會是別人,不是方柳城?
可此時,她來不及細想,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匆匆而出,抬頭一看門房號,溫暖倒吸一口涼氣。
5203。
方柳城定的房間是5208,她迷迷糊糊中,走錯了房間?
溫暖欲哭無淚,緊咬牙關,落荒而逃。
天啊,她這輩子做了最大膽的一件事,就是和方柳城約在酒店,可她也做了這輩子最蠢的一件事,竟然看錯了房門號。
該死的酒精。
她剛進電梯,52樓的電梯門就開了,一名身穿亞曼尼手工西裝的俊美男子走出來,取出房卡走進5203,看見空無一人的床,男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003溫家破敗
溫暖匆匆回家,門口停著幾輛警車,有幾名警察扣著她的爸爸上車,溫暖瞬間哭了,即便再懵懂也知道發生何事,哭喊著上前卻被警察拉開。
溫爸爸只來得及和她說一聲,暖暖,小心方柳城。
溫暖哭喊著看著警車把爸爸壓走,溫家外,一群人站著,指指點點,溫暖渾身力量都似被抽走了,爸爸被壓走,臨走前扔下一句,小心方柳城,那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爸爸會被押走,她全然不知,猛然想起媽媽和妹妹,溫暖咬牙擦乾眼淚,跑進家裡。
家裡亂成一團,兩位叔叔,幾位堂姐,堂哥,她的舅舅,還有表姐等人都在大廳里,溫媽媽坐在沙發上落淚,溫靜在一旁紅著眼睛寬慰著她。
「媽媽,小靜……」
正在哭的溫媽媽突然抬起頭,溫暖只見她的眼睛一片血紅,表情瞬間猙獰起來,她敏捷地從沙發上跳起來,一巴掌朝溫暖打過來,溫暖白皙的臉頰上浮起手印,疼痛讓她搖搖欲墜。
「媽,你在做什麼?又不關姐姐的事情。」十五歲的溫靜飛快起來,拉住還想繼續打溫暖的溫媽媽,溫暖腦海更是空白。
叔叔,堂姐和舅舅,表姐們的表情都如仇人般看著她,那眼光看的溫暖如芒刺背,心涼透頂,他們都在指責她,都在怨恨地看她。
她做什麼?她不明白。
「溫暖,你也太賤了,竟然會和方柳城一起害叔叔坐牢,你安什麼心?」大堂姐溫秀麗說道。
「哼,昨晚還一夜不歸,你和方柳城鬼混去了吧,你對得起叔叔嗎?」二堂姐溫美麗說說道。
「嫂子,這樣的女兒你還不趕出家門,要不是她喜歡方柳城,把大哥的資料都偷給方柳城,溫家至於敗了嗎?」二叔憤怒叫囂。
……
溫暖笑了,笑得燦爛,那笑容從臉上延伸到目光中,笑得令眾人害怕。溫暖是那種悲哀到極點,卻仍舊能笑得燦爛的女子。
那笑容,彷彿從不曾在她臉上消失過。
溫靜一把摟住她,「姐姐,不關你事,別聽他們胡說。」
溫靜扭頭,劈手指著大門,「滾,你們從這裡滾出我家!」
溫家在A市小有名氣,雖不算是上流社會,卻也富足有餘,溫爸爸白手起家,從小小的包工頭到建築公司的董事長,溫家建築有限公司在業界也算小有名氣。
方柳城架空公司,舉報溫爸爸賄賂、涉嫌商業犯罪,已被警方扣押調查,幾個月沿海城市家族型走私犯罪案件牽連甚廣,官場,企業不少人相繼落網,溫爸爸更不信涉嫌這一宗大型經濟案件中。
溫爸爸一被抓,被方柳城架空的溫家企業土崩瓦解,他成功的接收了溫家,且讓溫家負債纍纍,高達上千萬,溫家的別墅過幾天就會被封,拍賣,溫家名下所有的財產都將被沒收。
溫暖無形中成了幫凶,這麼多年,一心只顧著喜歡方柳城,卻從不去想,為什麼他總是向她打聽爸爸的去處,爸爸談事的細節……
方柳城走進溫家,負手而立,他一身白色西裝襯出他健美的身材,英俊的五官線條硬朗,給人幾分冷酷逼人的感覺。人往門口一站,便有幾分發號施令的氣勢。溫暖心冷,原來這些年的溫柔和善都是裝出來的。溫媽媽似瘋了般,衝上去就要打他,被他身邊的保鏢推到一旁,溫暖和溫靜上去扶她。
溫媽媽指著他的鼻子罵他忘恩負義,恩將仇報,方柳城譏誚一笑,溫暖一直低著頭,突然抬頭,問:「方柳城,為什麼?」
方柳城因她的稱呼一怔,復而勾起冷酷的笑,「為什麼,我也要讓你們溫家嘗一嘗家破人亡的滋味。」
十餘年前,方家還是一間小小的建築公司,溫爸爸收購方家,逼的方家夫婦牽手墜樓而亡,留下年幼的方柳城流落孤兒院。溫爸爸四處巡查,得知方家有遺孤,一時心有不忍,領養了方柳城,他幾乎和溫暖一起長大,最後進入溫爸爸的公司,最終整垮溫家。
而此時,溫暖才知道,方柳城早就功成名就,擁有自己的事業王國,潛在溫家,不過是為了擊垮她們。
很好,很完美的計劃。
「暖暖,真謝謝你。」方柳城的聲音有些許惡毒,更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溫暖挺直背脊,露出甜美的微笑,咬牙,一字一頓道:「方柳城,風水輪流轉,你也有陰溝翻船的那天,我等著。」
他似乎從她身上看到一種奪目的光彩。
難得見這名總是追著他跑的女子露出此般逼人的神采,方柳城目光微微一暗,
年少的她喜歡上一名男子,他風度翩翩,溫文爾雅,她年少熱情,曖昧衝動,卯足了勁去追他,站在A市在最高的樓頂上,她吶喊著總有一天要嫁給他。
從小到大,她一直追著他跑,他時而對她寵溺,時而對她疏遠,若即若離,越是此般,越是激起她的征服欲,年少的溫暖,未曾懂過,這也是一種手段。
昨天是她的生日,他問她要什麼禮物,她羞澀地提出交往,方柳城微笑著,讓她到GK東方酒店總統套房等著他。她本來想拒,溫暖是潔身自好的女子,可在好友的慫恿下,她答應了,又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地來到GK東方國際,上了52樓。
溫暖剛得知自己錯付對象,後悔萬分,回來的時候心中發狠地想,莫要讓她逮著是誰,否則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那男子竟然乘人之危。
可此刻,她卻深深感激起昨夜的男子,幸虧是他,不是方柳城,否則,她溫暖還剩下什麼?
方柳城漆黑的眸光華流轉,背光站著,她看不見神色,只聽得他冷冷的笑聲,「溫暖,承認吧,你愛我,你輸了,輸得一塌塗地。」
溫暖本是無憂無慮的小公主,卻因方柳城變成灰姑娘。
溫家徹底敗了。
公司被方柳城吞併,溫家高層都被方柳城趕出溫氏企業。
她的二叔,三叔把怒氣發泄在她們身上,見死不見,眼看他們母女三人淪落街頭也不伸援手,她舅舅一家也是冷眼旁觀。
溫媽媽帶著一雙女兒回娘家,卻被舅舅一家趕出來,冷言冷語,溫靜和溫暖都是傲氣的女孩子,不受此氣,如此忘恩負義的親人,不要也罷。
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
短短兩天,溫暖嘗盡人情冷暖。
她頭痛欲裂,她還是大二學生,溫靜還在上中學,媽媽這幾年在家裡當家庭主婦,存款都被銀行凍結,孑然一身。
溫媽媽低價抵擋了自己的首飾,全花在請律師上,她要請最好的律師給溫爸爸辯護,一家早日團聚。
錢都花在請律師上,母女三人已無多餘的閑錢租公寓,一天三頓都是乾麵包,夜裡三人圍在江邊,獃獃地坐著看夜景,遊客詫異地看著她們母女三人。
溫暖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淪落至此。
可更悲慘的,似乎還沒來。
這一日又和律師談溫爸爸的事情,方柳城信步而來,溫媽媽憤怒,溫暖木然,溫靜冷然,律師輕輕搖搖頭,示意他們不要去招惹他。
如今的方柳城是方氏集體的董事長,那是一家近幾年來迅速崛起的集團,涉足建築,娛樂和航空三塊領域,如今的方柳城在A市是僅次於安寧國際集團總裁葉非墨的青年才俊。
有權有勢,他們小老百姓惹不起。
「聽說,你們母女三人兩天都露宿街頭?」方柳城問溫暖,目光微深。
「不關你事。」
「溫暖,我們來談筆交易吧,當我的情-婦,我就保證你下半生衣食無憂,你母親和妹妹會得到最好的照顧。」方柳城出聲道。
溫媽媽差點氣暈過去,捂住心口喘不停。
溫暖的指甲幾乎刺進掌心,身子因極度的憤怒而顫抖,她卻甜甜一笑,「方柳城,我寧願被陌生人上,也不會讓你碰一下。」
方柳城眸光冷冷眯起,聽到她說別陌生人上,心中湧起一股怒氣,有什麼在心中刺了一下,他一聲冷笑,無情又冷酷,「溫暖,你會求我上你,我發誓。」
004轟動全城的廣告
溫暖和好友唐曼冬借了一筆錢,暫時安置了媽媽和溫靜,母女三人租了一間小公寓,她是家裡的老大,一定要擔負家庭的重擔,幸好是暑假,不需上學。
她撫著溫靜的頭,柔聲說道:「小靜,在開學之前,姐姐一定湊到你的學費。」
溫靜倔強地咬著下唇,默不作聲,溫暖出門了。
她是A市電影學院表演系學生,暑假過後便是二年級,她急需用錢,演戲對她來說並不現實,她還沒正式簽哪一家經紀公司。有一位學姐如今已是小有名氣的小明星,介紹她去試鏡,若是成功了她可以再安排她簽約。那是一部古裝戲,她飾演一名小丫頭,戲份不多,但試鏡卻被飛了,不合適。
溫暖並不在意,她打算出去找一些平面廣告,也可以接演一些小話劇,什麼都行,她都願意,只要能掙到錢。
唐曼冬已借了一大筆前錢給她,剩下的,她要靠自己。
一連幾天找了不少公司面試,她想接拍平面廣告,那幾家都是小的廣告公司,她有幾個交情不錯的朋友介紹她去。
溫暖身材高挑,窈窕有致,臉蛋清純,且又容易上色,你要她風塵就能風塵,要她純真就能純真。
本來都談得很順利,有幾分都快要簽約,最終卻宣告失敗,溫暖不笨,她知道,有人在背後阻撓,除了方柳城,她想不出其他人。
走了一上午,四處碰壁,溫暖垂頭喪氣地坐在廣場外,她吃著最便宜的麵包充饑。過去的朋友一一打過電話,除了曼冬,沒人能幫她,有心幫她也抵不過方柳城的破壞。
心中發苦,卻始終帶著笑容,溫暖是樂觀堅強的女孩子,她的笑容和她的名字如出一轍。
正要收拾東西去另一家廣告公司試鏡,突然看見廣場大屏幕上浮現出一副這樣的畫面,豪華的房間,華麗的大床,女子趴在床上,半裸著背部,一頭如雲般的秀髮散了一枕,黑白相間中,肩上的紋綉蝴蝶鮮艷奪目,且放大了鏡頭。
很短,十幾秒鐘的廣告,都是女子半裸的特寫,配上優美的音樂,最後是四瓶蝴蝶系列的香水出現在鏡頭內,唯一的台詞是。
5203,我愛你撒,主動來找我喲。
這是一則很美麗的香水廣告,5203本就是安寧的蝴蝶系列女士香水,配著女子肩膀上的蝴蝶,再來一句這樣的台詞,有一種誘惑力,誘惑著女士們來主動來尋找香水。
極其煽情,無疑是一則極其創意的廣告。
然而,溫暖如遭雷擊。
那女子分明是她。
這是廣告,卻意外地插入介紹,「這是安寧國際集團總裁葉非墨為新上市的蝴蝶5203系列香水親自設計兼拍攝的廣告,小姐,還記得5203嗎?」
或許,別人不知道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可溫暖卻如驚雷乍響。
那晚的人是……葉非墨?
「哇,好漂亮的畫面啊。」
「那句台詞真煽情!」
「這一點都不像廣告,倒是像……暗示什麼吧?」一名女子輕聲道,「那女子和廣告有什麼關係,哪有人這樣拍香水廣告的。」
「這麼一說,倒是……」
溫暖腦子已一片空白,幽靈一樣飄向公車站。
005葉非墨(1)
安寧國際大樓,底樓休息廳。
溫暖不安地坐著,坐了整整一個下午,緊張得臉色發白,同時也憤怒得想要殺人,葉非墨竟以這樣的方式,把她暴露在全城百姓面前,他到底要做什麼?
他沒有經過她的同意,這已侵犯她的權利,太過分了。
那句台詞,還記得5203嗎?主動來找我吧!那分明是葉非墨讓她主動來找他的意思,否則後果會如何,她不敢去想。
太過分了。
竟然轟動全城來找她。
一想到那則廣告引起的轟動,她就羞憤,連路人都看得出拍攝者在暗示什麼,一語雙關,她豈會不知。
外面下起大雨,正如她此時的心情。
下班時間到了,整幢大樓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溫暖心想,或許他有專屬的電梯,已從停車場走了。她不是不想上去找他,可樓下的接待小姐說要有預約才能見總裁,且看她的眼光帶著鄙夷,她懶得自討沒趣。
夜幕初上,大雨傾盆,她擔心媽媽和小靜,想也沒想衝進雨幕中,跑得太急,沒注意旁側衝過來的車子,溫暖嚇得什麼反應都沒有。
男子看著燈光掃射出的女子臉龐,那雙素來冷冽的眸中掠過一分異色。
握在方向盤上的手,青筋浮起,完美的唇角上揚起一抹譏誚的弧度。溫暖驚嚇過度,又無傷痛,但心中微怒,這分明是綠燈,他開車都不知道看紅綠燈嗎?
溫暖是聰明的女子,見是一輛最新款的蘭博基尼,她也不敢和車主說什麼交通規則問題,這年頭,有錢的才叫規則。
她轉身就走,就怕走晚了被人訛詐一筆。
那輛有著低調的奢華又十足霸氣的蘭博基尼在她旁側停下,男子搖下車窗,清冷的聲音在雨幕中聽得人心骨沁涼。
「上車!」
006葉非墨(2)
溫暖側頭看他,只覺得他完美的側臉在光幕下有幾分熟悉,「對不起,先生,我不認識你。」
淋著雨,溫暖看起來有些狼狽。
男子轉過臉來,溫暖的臉色比鬼還要白,那男子在她驚慌的目光下冰冷地吐出三個字,「葉非墨!」
……
直到上了車,溫暖尚不知該如何說清心中的震驚。
他就是葉非墨?
底樓休息廳有一本財經雜誌,她隨意翻開,看見葉非墨照片,難怪她覺得他的側臉很熟悉,本人比照片更完美,五官精緻,深邃的眸,挺直的鼻,弧度完美的唇,組合成一張魅力十足的臉,他的臉部線條很柔軟,可無端卻讓人覺得有一種透不過氣來的強勢和霸氣。
那種混合了優雅、強勢和冷漠的氣質有著特殊的風情,力量和雅緻,慵懶和冷漠的結合體。
葉非墨,安寧國際總裁,A市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
聽聞,他心狠手辣,作風鐵腕。
據說,他風流瀟洒,女人多如衣服,安寧國際集團旗下不少女星都和他有過緋聞。
傳聞,此男的緋聞女友都是娛樂圈中人,且他玩過就丟,甚是無情。
再聞,國際天王巨星葉琰和他關係曖昧匪淺,換句話說,他男女來者不拒。
……
有關於葉非墨的傳聞,她從得知那支廣告後,才開始運轉腦袋,這都是從同學和娛樂報紙上聽來,或者看來的八卦消息。
他認出她了嗎?
一路無話,溫暖淋了雨,一身狼狽,葉非墨身上散發出的氣場太過強大,她膽子不小也被他震得有些拘謹,那晚的記憶太過模糊,她根本就沒看清是誰,可那些羞人的動作和感覺,此時卻清晰得好像重演般,溫暖的臉紅得如火燒。
葉非墨目不斜視,深邃的眸看不出情緒,一路帶溫暖到了名城一幢公寓。
007當我女人
45樓,一幢複合式公寓。
裝潢風格走典雅風格,柔軟的地毯,米色的沙發,漂亮的水晶吊燈,復古的傢具,處處都透出一股典雅,卻又難掩溫馨,這溫馨和他整個人的氣質很不搭配。
她左看右看,也不見葉非墨有什麼地方和溫馨能稍微沾邊的。
冷冽,沉默,冷硬就是她對葉非墨的印象。
丟給她一套浴袍,「把自己收拾乾淨,我有話和你說。」
「葉先生,我……」
「把自己收拾乾淨!」葉非墨一字一頓,甚是冷酷。
溫暖壓著脾氣,一關上浴室的門就握拳在半空揮了揮,靠,死變態,死冰塊,初夜沒的人是她,吃虧的是她,趁人之危的是他,為什麼理直氣壯的人也是他?
溫暖那叫一個怒,此時又反應過來,為什麼她要跟著他回來?她腦子一定是壞掉了。
以葉非墨的風流程度,孤男寡女……
靠,溫暖,你真後知後覺。
她這人素來也真的樂觀,轉念一想,反正也做過一次了,清白都沒了,她就不矯情了,那男人不見得會看上她。
她換下濕透的衣裳,沒辦法,連內衣褲也換下,沒辦法,都濕了,她草草洗了,丟進烘乾機,男人的浴袍很大,很寬,她裹得嚴嚴實實的,一看沒什麼問題這才打開浴室的門。
裡面什麼都沒穿,溫暖是尷尬的。
葉非墨解了領帶,鬆了上衣三顆扣子,露出健美的胸膛,袖子微挽,整個人看起來一種野性的不羈,也散著一股危險。
老天真是不公平,給他最華麗的外貌,又給他最尊貴的出身,氣質,魅力都給就算了,連身材也給得真完美,老天真不長眼,你讓天下男人情何以堪啊。
一樣米養百樣人。
「葉先生,我想問你……」
「當我女人!」溫暖話還沒說完就被葉非墨打斷,男子斬釘截鐵,強勢霸氣,目光灼灼。
008當我女人(2)
一句話把溫暖雷得里外都焦了。
他說什麼?當他女人,幻聽,幻聽,她是如此安慰自己,可再看,那男子依然目光灼灼,她風中凌亂了,為什麼就見過一次面的人會提出如此唐突的要求。
她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美人,也沒自戀到會以為向葉非墨這樣的男人會對她一見鍾情,肯定有什麼地方錯了,可是哪兒錯了,她一時卻理不清。
「我只接受你說好,其餘的答案自動吞下。」葉非墨看著她,語氣更霸道了,「你必須愛上我。」
溫暖怒,雙眸冒出火光了,她最煩人以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命令地說話,葉非墨全犯了,且他也太過霸道了,憑什麼?
「你是金城武嗎?你是劉德華嗎?你是萬人迷?你是人民幣嗎?憑什麼我必須愛上你,還要當你女人?」溫暖怒極反笑,笑容還很甜美,可那語氣的譏誚卻毫不含糊。
死寂!
溫暖也察覺的自己太激動了,於是低下頭認真地反省,她應該溫和一點,這男人看起來就是那種老子火了一槍可斃了你的男人,很暴力,很不和諧,萬一把他惹火了,先xx後xx可怎麼辦?
溫暖開始有一種此地不宜久留的感覺。
且葉非墨長時間不說話,目光死死地盯著她,剛讓她有一種別他目光強-奸的錯覺,她心中哀嚎,這男人太可怕了。
就在她快溜走的時候,葉非墨說話了。
他說,「你不覺得我比金城武帥,比劉德華更有氣質嗎?你的審美觀有待提高。」
溫暖臉頰一陣抽搐,靠,你大爺的,見過自戀的,沒見過這麼自戀的。
她無語了。
他又說,「至於人民幣,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還有什麼問題?」
009激情曖昧(1)
溫暖,「……」
溫暖淚流滿面了,她自幼聰明,此刻卻深刻地意識到一件事,她和葉非墨的智商很顯然不在一個水平,於是他們的交流的中心思想也不在一個水平。
所以他們是雞同鴨講,話不投機。
是她太笨,還是他太變態?溫暖嚴肅地思考這個問題。
「你覺得我們是在說一件事嗎?」溫暖試圖冷靜地和他談話,她確定她很冷靜,可不太確定對方是不是冷靜,因為他看起來目光火熱得想要扒了她。
溫暖開始有危機感了。
「你覺得不是嗎?」
三言兩語,她基本上確定一件事。
葉非墨很強勢。
葉非墨很狡猾。
葉非墨很變態。
葉非墨很聰明。
這就是溫暖在床上以外第一次見到葉非墨下的總結,很多年以後,這個總結更是被深刻地證實。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溫暖,「……」
你見過世間哪個男人在和一個女人上了床後,又提出當我的女人後,又用一種今天天氣不錯的語氣問,女人,你叫什麼名字?
你見過嗎?你見過嗎?葉非墨絕對是史上第一個。
「溫暖。」
葉非墨波瀾不驚,長臂一勾,溫暖一聲驚呼,人已落在他的懷抱中,葉非墨絕對是行動派的,轉眼就把她壓在沙發上,攫住她的唇舌。
灼熱的吻以強勢的姿態攻城掠地,卷過她唇內每一寸肌膚,溫暖一時沒有防備,被他壓倒在沙發上,失了防守,愣愣地被他吃盡豆腐。
她身上就裹著葉非墨的睡袍,他一拉就鬆開,溫暖只覺得身體莫名地熱起來,那天夜裡模糊又清晰的記憶湧上來,她的理智被燒成漿糊。
身子戰慄,發熱,他的手彷彿帶著一陣火,他摸到哪兒,哪兒的肌膚就開始發燙。
上一次她喝醉了,迷糊不知身在何處,如今卻極清醒,所有的感覺都集中在他點火的唇舌上,她渾身戰慄,有一股熱流在小腹間凝聚。
010激情曖昧(2)
葉非墨凝著她的臉,女子清純的臉蒙上一層青澀的曖昧,媚眼如絲。
他深知,她如一張白紙般純真。
那天晚上的青澀,破體而入時的阻礙,都很清楚地告訴他,她未經人事,他是她第一個男人。
葉非墨玩得很兇,也不是沒碰過處女。
相對而言,他更喜歡識趣成熟的女子,而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女子,取悅他都不懂,但得知她是第一次,本想要好好折騰她的心思,瞬間化成萬千憐愛。
雖然到最後,還是失了控。
嗯,失控,他討厭這個詞,自從那事後,他就很討厭這種情緒。
或許,因為這張臉……
溫暖卻並不知道,那天他會粗暴,最大的原因卻是因為,她在攀著到了高xdx潮時,喊的是方柳城的名字,葉非墨一想到有女人竟在他床上喊別的男人名字就變著法子折磨她。
……
這幾年身邊總是女人不斷,來來去去,她算是第一個能在床上引起他興緻的女人。
他的手伸到她身下,尋幽探秘,在她體內抽送,溫暖驚得咬緊下唇,瞬間有片刻的清醒,她是來質問他為何用她當廣告的事,她是興師問罪的。
如今她都在做什麼。
她縮著身子躲葉非墨,他粗暴地扣住她的腰,漆黑深邃的目光直落在她慌亂慘白的臉上,溫暖殊不知,這樣的神色更讓男人起了狠狠蹂躪她的心思。
「不要!」他的手再往下,溫暖大驚,抓起旁邊的煙灰缸朝葉非墨頭上砸去。
葉非墨擰著她的手腕一轉,溫暖疼得大汗淋漓,煙灰缸落在地毯上。
他含火的眸子,冷冷地凝著她。
她想到自己狼狽不堪,他卻一身完整,頓時又羞又憤,漲紅了臉。
「你放開我,混蛋!」
他冷冷地看著她,看架勢是想強上。
溫暖氣得紅了眼睛,他扣住她手腕的手突然一松,俯下身子來,吻著她的唇,溫柔纏綿,她更覺得戰慄,溫暖從未遇見過如他此般變態又強勢,又如此陰晴不定的男人。
「叫我名字。」他聲音彷彿有蠱惑力似的,在她耳邊響起。
溫暖身子輕顫,葉非墨含住她的耳垂,她顫得更厲害。
男子命令,「叫我名字。」
011激情曖昧(3)
溫暖是識時務的女子,深知此時若是拒絕他的要求肯定要被先xx後xx,於是她乖巧了,他的名字,他叫什麼名字?對了,葉非墨。
「葉非墨……」
「非墨。」他糾正,聲音又低又沉。
溫暖被他摟著,張嘴就能咬到他的肩膀,她真想把他一塊肉地咬下來。
但好女不和變態男斗。
她忍。
的確是情勢不利於她。
「非墨……」名字好聽,人好看,性子卻太糟糕,葉家的教育一定有問題。
「聲音再低一點。」
「非墨……」溫暖放低了聲音。
「再輕一點。」
「非墨!」溫暖氣若遊絲。
「再柔一點。」
「……非墨。」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聲音很銷魂。
溫暖心中把葉家祖宗十八代全部問候了一個遍。
哪家養出來的變態,老子又不是二十小時XXOO電話服務女郎,讓我叫得如此煽情,如此銷魂是為了哪般啊,誰生的變態兒子啊,趕緊塞回去重新生過。
神啊,救救我吧。
溫暖痛苦得想死,不著寸縷地被人抱著以這種銷魂的聲音來喊他的名字,真是……
葉非墨,你真的是變態吧?
葉非墨,你真的有心理病吧?
溫暖欲哭無淚。
「再叫一聲。」
「非墨!」溫暖決定了,他再敢讓她叫,她就反抗,別當女人好欺負,女人也是能革命的,正這麼想著,已經被推倒,葉非墨的唇舌激烈地掠奪她的甜蜜。
溫暖一下子愣得找不到北了,他吻得又急又狠,如狂風暴雨般,一下子把她好不容易凝聚的理智吻得四分五裂,腦子再一片空白。
他的情——欲動得又快又急。
「啊,疼……」他不知為何突然激動起來,輕咬她胸脯一口,正巧咬到她頂端,力道不算太重,可她卻很疼,瞬間眼淚汪汪。
暴力男,果然是暴力男。
靠!
你全家都是暴力的。
012他在看誰?
這一疼,溫暖的被吻得七零八落的理智以激光一般的速度開始凝聚,開始意識到自己情況不妙,為什麼她會全身赤-裸地躺在一名只見過一次的男人身上,還被人上下其手?
此男還特別的暴力。
溫暖怒了,趁著葉非墨的唇從她的脖頸移到胸口,正吻得意亂情迷之時,膝蓋往上一頂,直撞上腿間的熱物,葉非墨悶哼一聲。
「shit!」葉非墨捂著下身,那雙萬年不變的情緒的眸子帶起火花,溫暖被他看得渾身僵硬,一時都忘了睡袍被他丟出去,自己身無寸縷。
葉非墨的氣場太強了。
她完全不是對手。
溫暖伸手去撿睡袍,要遮住自己的身體,葉非墨卻硬是拽住她,兩人一起滾到地毯上,男子強勢地壓住她的手腳。
溫暖怒,她很想像貝克漢姆頂球一樣一頭撞過去,可轉念一想到葉非墨的頭估計會比她的頭硬,她會鮮血淋漓,溫暖的熱血立刻被澆冷了。
「葉非墨,我要告你強-奸!」溫暖怒得失去理智,口不擇言,一出口就悔了。
「未遂!」葉非墨面無表情地糾正她,又接著說,「你告不倒我,你的律師費也會落到我口袋。」
溫暖,「……」
你還能再彪悍一點嗎?
被他這麼壓住,姿勢太過曖昧,她不著寸縷,他卻衣冠楚楚,氣勢上本來就兩個級別的,這一對比,她更覺得自己如大灰狼嘴邊的小紅帽。
看著葉非墨一身衣冠整齊,她想到一個詞。
衣冠禽獸。
她踢一腳蠻重的,又狠又猛,防狼三式的經典招數啊,他也痛苦地悶哼了,可為什麼他還是這麼急切地撲上來?莫非他家小兄弟的自我恢復能力很強悍?
溫暖被自己天馬行空的想法震得酥了。
「別動!」他沉聲喝道,溫暖焉能聽他的,掙扎得更厲害了,這姿勢著實不雅,她還沒如此大膽過,這和那天晚上可不一樣,葉非墨目光一點一滴暗下來,「看來你真的很想勾-引我。」
溫暖瞬間不動了,渾身僵硬如死魚。
「很好。」葉非墨滿意了,卻一直盯著她看,好似在她臉上搜尋著什麼,又懷念著什麼,他的手溫柔地撫上她的臉。
溫暖莫名一顫,絕對是恐懼。
氣氛,曖昧。
他身上帶著一種淡淡的木蘭花香,不知是什麼香水味,香中帶著淡淡的冷,很適合他,縈繞在她鼻尖不去,他的手在她的臉上摩擦,溫暖戰慄中卻有一種異樣。
他在透過她,看誰?
葉非墨無疑是冷酷無情的,可此時,他冷冽的眸中慢慢地暈開淡淡的溫柔,那是足以溺斃人的溫柔,專註,灼熱,呵寵,彷彿她就是他的珍寶。
他在看誰?
溫暖有自知之明,絕非是她。
013我賣笑,不賣身
「葉先生……」溫暖輕喊了聲,打破葉非墨的沉寂,他眸中的溫柔一點一滴褪去,又已恢復冷酷,絕對的冷酷,無情。
令人不敢逼視。
葉非墨俯首,輕輕地吻住她的唇,他的吻輕柔得醉人,不復粗暴,她有一種被珍惜的錯覺。
很快的,他的唇離了她。
起身,坐在地毯上,往後靠著沙發。
溫暖一怔,也很快坐起,掃過浴巾裹住自己。
氣氛,死寂。
葉非墨閉著眼睛,疲倦地靠著沙發,眉間有化不開的沉悶,和……孤寂。
特別在夜裡,尤為明顯。
彷彿被誰拋棄了。
溫暖失笑,他出身豪門世家,有才有貌有財,世間男人有的,他都有,世間男人沒有的,他也有,除了那糟糕的個性,他算是完美的吧。
這樣的他又怎會被拋棄?
「當我的女人!」葉非墨再一次重複,睜開眼睛,直直地看著她,溫暖一下子撞見他亮得驚人的眸子,嚇一跳,慌忙別過臉去,低下頭。
溫暖心中微惱,他在把她當成誰的替身?
「我賣笑,不賣身。」溫暖微笑地吐出一句,很冷的笑話。像她這種灰姑娘會期待什麼王子呢?王子都在童話故事裡,可她即便是灰姑娘,也是有骨氣的灰姑娘。
這句話是上半學期她剛說過的,她陪同一位師姐一起去華雲娛樂試鏡,那是一部諜戰劇,算是大製作。那導演驚訝地看她一眼,給她一個小角色試鏡,只出現過三分鐘,是一名賣笑為生的舊上海舞女。
可試鏡的導演是混蛋,試鏡後竟把她們約在酒店,說是談論細節,溫暖當時還天真地信了他的鬼話,當真和師姐一起去了,誰知道面對她的就是陪投資人上-床。
演藝圈的荒唐和髒亂是溫暖所想不到的,可她沒想到有一天她也要被潛規則。
那豬頭還想3人一起玩,溫暖就冷冷地吐了一句,我賣笑,不賣身,摔門而去。
結果,師姐得到那角色。
電影反響也極好,師姐的路也順利多了,如今是半紫紅新人。
她失去一次機會,但不後悔。
014主動送上門
「賣笑我也買,出價吧。」葉非墨清冷如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暖一愣,抬頭看他,那男子眸光莫測如諱,灼灼逼人。
他的襯衫在兩人的拉扯間,早就開了好幾個鈕扣,露出健美的胸膛,側著頭,燈光閃爍,有一種說不出的狂野魅力。
溫暖又是一怔,一時被他看得心頭狂跳,高空的冷風吹過,她打了一個寒顫,頓時清醒過來,匆匆起身,跑向浴室。
背靠著門,溫暖心跳如雷,被葉非墨那般看著,任是誰都會緊張。
從前她覺得,方柳城身上有一種帝王氣勢,可見識了葉非墨,她才深刻地明白,什麼叫帝王的氣場,無需舉手投足,就一個眼神就讓你喘不過氣來。
「天啊,誰會挑戰極限喜歡這種男人啊,這要短命的吧。」溫暖拍著胸口冷靜下來,冷靜,冷靜,沒什麼好緊張的。
烘乾機中的衣服已幹了,溫暖也顧不上什麼,換上自己的衣裳。
她出來的時候,葉非墨站在窗邊,遠眺城市燈火,從45樓看整個城池的燈火,有說不出的壯觀,還有冷寂。他的袖子高挽著,那背影說不出的落寞,孤寂,若不是見識過他的強大和變態,她的母愛怕會佔上風。
「葉先生,我該走了。」溫暖覺得有必要和他打一聲招呼。
葉非墨轉過身來,冷冽地看著她,沒有方才的迷離,只有一片冷光,溫暖勇敢地看著他,葉非墨唇角划過譏笑,他走過來。
她忍不住後退,他卻益發逼近她,那優雅到極致的動作想溫暖想到一個詞,禁慾式的誘惑,可轉念一想,此男是縱慾的代表,他身上那種矛盾的氣質太過於鮮明,總是在兩個極端。
他把一張名片放進她的口袋中,「你逃不掉的,等你再一次主動送上門來,我就不會這麼好說話。」
拜託,這變態搞笑吧,他現在就很好講話嗎?
如果這叫好講話,什麼叫難講話?
他似是看出她的心思,冷冽的目光一掃,意味深長地說,「很快你就知道了。」
溫暖一顫,葉非墨捧著她的臉,溫潤的吻落在她的眉宇間。
「你的眼睛很漂亮。」
溫暖再不敢停留半步,奪門而出。
看著那抹身影慌亂逃走的狼狽,葉非墨木然地勾起唇角,在本就晦暗的燈光下,他的臉色極其詭異森冷。
015人生若只如初見
雨已停了,溫暖坐最後一班公車回去,一路上心緒起伏不定,葉非墨的強勢,力量,都是她無法抗拒的,一想到差一點又被他吃干抹凈,她羞得滿面通紅。
溫暖二十年的純真世界似一夕坍塌。
她喜歡方柳城這麼多年,青梅竹馬,最親密也不過是他親一親她的額頭,哪像葉非墨,強取豪奪。
對了,廣告!
那該死的廣告。
她不是去質問他那晚的事嗎?即便不是去質問他那晚的事,她也該質問他廣告的事情,那視頻他是什麼時候拍的,不會是她睡著的時候吧,好變態。
此人的變態程度在溫暖心裡又升了一個台階。
「靠,就算知道他這是犯罪也無奈何,我怎麼也要一筆廣告費吧?」溫暖糾結地那頭去撞前面的椅子,前面正坐著一名帥氣高中生,還穿著校服,唰的回頭,各種冷艷。
「小妹妹,鬱悶就回家吃飯睡覺。」
小妹妹????
溫暖一直下車也是飄著的,純屬於脫離靈魂狀態,為什麼她要被一名看起來比他還小的人喊小妹妹?
一路走出自家公寓樓下,卻沒想到樓下停著方柳城的車,黑色的勞斯萊斯,尊貴逼人,這男人一言一行也是很優雅的,就連抽煙的姿勢也是如此的好看。
他的腳邊已有不少煙頭,他已站在這裡很久了。一
夜幕下,煙霧繚繞,他微仰著頭,看樓上昏暗的燈光,從她的角度,正巧看見他完美的側臉,方柳城很有迷惑女孩子的資本。
優雅,冷硬,又帶著一點壞。
溫暖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正是她租的公寓。
心中彷彿被什麼窒了一下,溫暖原本以為她保護得極好的心,也在瞬間疼痛起來,那顆愛他的心,仍清晰地感覺到揪疼。
她最初,最美的愛戀都給予了他。
她最美的年華里,所有的歡笑和曖昧憂愁都給予了他。
人生若只如初見,該有多好。
016當他情人
方柳城,既然從一開始就不能愛我,為何給我這麼多年的夢,又在瞬間打破?
他已注意到她,逆著燈光,他目光如諱,深幽難測,溫暖的心中一澀,連招呼都不打,無視他的存在,直接便想要上樓,手臂卻被方柳城緊緊地握住。
「溫暖!」
「放手!」溫暖身子一顫,揮開他的手,她還是不能如常面對方柳城,「方大少爺,這種破舊的小地方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我的建議你考慮得如何?」
溫暖冷笑,「當你的……情-婦?」
「你還有更好的選擇?」
「方柳城,你真是可笑,我愛你的時候,你不要。如今害得我爸坐牢,我們母女三人流落街頭,你卻擺出這種恩主的嘴臉,真令人噁心,難道方大少爺還真愛上我不成?」
「愛上你?」方柳城譏誚勾起唇角,冷酷的容顏更見無情,「你還不夠格。」
雖知他心思,待她冷酷,溫暖還是被這句話傷到,臉上卻露出她的笑容,她已被方柳城弄得一無所有,不能連自尊都沒有。
「方大少爺,你還真的品位獨特,竟然想上不夠格攀上你的女人,母狗也不夠格,你怎麼不上了母狗。」溫暖唇角譏誚,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句,轉身便走。
方柳城慍怒,溫暖的性子素來柔和,溫婉,如一朵清新的百合花,可自她二十歲生日後,一夕家變,她渾身似都長滿了刺。
這種氣死人不償命又惡毒的話,過去的溫暖不會說。
「溫暖,你別無選擇,除非你想讓你爸在牢里過一輩子。」
溫暖呼吸一緊,怒氣頓起,揮手朝他臉上打,方柳城緊扣著她的手,溫暖掙脫不開,雙眸含怒,方柳城冰冷的聲音響起,「溫暖,你還是溫柔些令人憐愛。」
「放開我姐。」溫靜沖了過來,拿著一根長木棍,不管不顧揮向方柳城,溫暖吃了一驚,方柳城放開她,躲開溫靜的木棍。
溫靜一臉冷肅,舉著木棍,拉著溫暖後退,如母雞保護小雞般,保護著溫暖,「滾!」
這小妹自由沉默寡言,但很硬凈。
017堅強的溫暖
「溫暖,我等你上門求我。」方柳城說罷,轉身上車,絕塵而去,溫暖一臉疲倦,總算鬆了口氣,為何如此累呢,讓她歇一口氣都不成。
一天之內,一個葉非墨,一個方柳城,弄得溫暖身心交瘁。
「姐,沒事吧?」
溫暖搖頭,揉揉妹妹的頭,「媽呢?」
「睡了,要是她看見方柳城,說不定會病情又加重。」
「媽病了?」溫暖聲音頓時尖銳起來。
「發高燒。」溫靜說,「我已經買了葯給她吃,她說睡一覺就好。」
連生變故,是人都會病倒。
何況是一直雙手不沾陽春水,多年養尊處優的媽媽。
夜色濃如墨,這一帶是貧困老街區,燈光昏暗,溫暖終於掩不住心中的悲慟,緩緩地低下身子,眼淚從指縫中流出,「我該怎麼辦?小靜,姐姐真沒用,保護不了你們,姐真的好沒用。」
爸爸過幾天就要開庭宣判,十幾年牢獄之災避免不了,律師早就和她們母女說了,只能盡量爭取少判,證據確鑿,已不能翻案。
媽媽又病了,母女三人擠在這種破地方,身上又沒錢,還有一個方柳城步步緊逼,過了暑假又要開學,她和小靜的學費該怎麼辦?
生活的重擔,失戀的痛苦,迷糊間失去身子的迷茫,方柳城處處迫害,父母的悲慘都如千斤重擔壓在她在瘦弱的肩膀上,溫暖有苦難言。
「姐,我決定輟學。」
「不行!」溫暖厲聲說,擦乾眼淚,「姐會想到辦法的,姐姐不會讓你輟學的。」
「可是,姐姐……」
「這件事沒商量。」溫暖的眸光中含著一股堅毅和勇氣,她只不過是遇到挫折而已,她會挺過去的,一定會的。
方柳城,你等著。
A市不是只有你能一手遮天。
018如果潛規則
浴室沒有熱水,溫靜燒了一壺熱水,溫暖兌了水,簡單地洗了澡,這是一室一廳的房子,卧室給溫媽媽住了,溫暖和溫靜擠在廳內的小沙發上。
隔音很差,溫媽媽晚間咳嗽,疼痛輕吟的聲音她聽得很清楚,溫暖心疼不已。
洗衣服的時候,碰觸到口袋中的燙金名片。
溫暖下意識就像丟到樓下去,可想了一想,又放進睡衣的口袋,溫靜睡不著,卷著身子在沙發上看著溫暖洗衣服,晾晒衣服。
已過午夜,小孩子的精神卻特別的好。
溫暖催她睡覺,她卻執意搖頭,姐妹兩人自幼都是公主,瞬間的落差難免不能接受。
溫靜說道:「如果我能認識比方柳城更有權勢,更有錢的人就好,他拿我的命交換,我也要方柳城還溫家一切。」
溫暖一頓,口袋中的名片如火燒般,灼痛她的肌膚。
葉非墨。
那男子英俊卻冷冽的臉浮上腦海,溫暖百味交集。
溫靜緩緩地縮在沙發上睡著了,溫暖撫著她年幼的臉,疼惜不已。熄了燈,溫暖坐在沙發尾端,看窗外黯淡星光,她的人生也如此時的星光。
方柳城不知對她起來什麼心思,似要更羞辱她,竟要她當他的情-婦,這是她所不願意的。簽約經紀公司,正式進入娛樂圈,她沒背景,沒資歷,是完全的新人,若不靠潛規則,她出不了頭,賺不到錢讓媽媽和溫靜過平順的生活。
若一定要潛規則,還不如……
還不如葉非墨。
那男子陰晴不定,脾氣古怪,又變態,可最起碼,他不是那種滿口黃牙,頭上禿頂,頂著和女人懷孕一樣的啤酒肚,肥得要流油的那些所謂的金主。
他比任何一位明星都要英俊完美,冷漠和優雅,貴氣和霸氣混合出來的獨特氣質更令人沉迷,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至少不會噁心吧。
最重要一點是……
不會有什麼感情牽扯,她看得出,葉非墨另有所愛,而她,一時要忘了方柳城也不可能。
兩人不會有任何感情牽扯,算是很完美的吧。
他說,賣笑也買,說不定,也不用肉體上的碰觸,哪又有何不可?
如果她始終要進演藝圈,如果她最終會被潛規則,為什麼在她還有選擇權的時候,她不去選葉非墨呢?
安寧國際旗下的最主要一塊就是安寧娛樂,擁有錯綜複雜的國內外各層關係,黑白通吃,且有良好的發展環境,資金雄厚,人脈廣闊。
安寧國際捧出國內無數一線明星,有幾位更是國內外名聲大噪,換句話說,安寧集團想要捧紅的人,沒有不紅的。
且安寧國際還擁有自己傳媒集團,電視台,更是方便造星,這是造星工廠。
葉非墨就是這個娛樂帝國的帝王。
溫暖心中隱約生了一種念頭,如果已猜測到自己的未來,她為什麼不能在自己能做選擇的時候,選擇一條更平坦的路。
不然,她爸爸,她媽媽,她妹妹,一生都會陷入這種不幸中,方柳城不會放過他們。
難道要等被方柳城逼得走投無路,跪地去求他嗎?
那男人的冷酷手段,她不敢想。
溫暖咬著牙,忍受這種噬心之苦,硬是把眼淚逼回去。
不準哭,溫暖,不準哭。
她握緊手中的燙金名片,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
為了家人,她願意妥協。
019誰在欲擒故縱
安寧國際集團,總裁辦公室。
葉非墨冷冷的望著主動尋上門來的溫暖,女子身穿白襯衫,牛仔褲,一雙帆布鞋,柔順的長髮有一種很飄逸的感覺。
她不算是美得驚心動魄的女子,身上透出一股鄰家女孩的溫暖和清新,此刻正安靜地站在他面前,她說,葉先生,你昨天的話還作數么?
她忐忑不安地站在他面前,手心一片汗濕。
長長的沉默。
他不說話,溫暖很難堪,此般情況無異於她主動送上門,而別人卻不要,她深刻地理解葉非墨那一句,等你主動來找我,我就不會這麼好說話。
相對而言,昨晚的他,的確是好說話了。
他沉默的時候,以他為圓心,方圓十米內都有一股可怕的氣壓。
「溫小姐,你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么?」在溫暖難堪到極點時,葉非墨總算出聲了,徒一出聲,便把溫暖積攢的勇氣變成怒氣。
可一碰觸到他深邃冰冷的眸光,她的怒火彷彿遇到冰,瞬間冷卻,他看著女子目光中的火焰一寸一寸地滅了下去。
失去光澤,彷彿為了什麼,不得不妥協。
他譏笑,世上皆是如此,總有慾望,若能走捷徑,沒人願意走遠路。
「算是欲擒故縱吧。」溫暖平靜道,臉上還掛著甜甜的微笑,葉非墨瞬間想到他的媽咪,她媽咪也總是此般地笑,不管遇見什麼,別人再冷嘲熱諷,她始終也不變於色。
然,溫暖是溫暖。
「真幼稚的把戲。」葉非墨不客氣地譏誚。
溫暖心頭一窒,葉非墨冷冷地把玩著手中的鋼筆,溫暖更覺得難堪,卻又不能走,她好不容易積攢勇氣走進安寧國際,豈能半途而廢。
「溫小姐,說出你的條件。」
020腹黑葉非墨
溫暖望著他,男子冷冽的線條結合了優雅和貴氣,融合成一種很獨特的氣質,多看一眼都給人無窮的壓力,溫暖已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
可人生總是如此,當你以為你不可能做某些事情,可一旦跨出第一步,剩下的步子都比較好走,因為再糟糕,也不過如此了。
「我爸爸,我希望你能救我爸爸。」電光石火間,溫暖心中有過無數的念頭,最終都轉化成一家團圓的渴望,只要一家團圓,爸爸能被放出來,她做什麼都無所謂。
爸爸被放出來,媽媽的病也會好起來,一家人健健康康,即便沒有以前的富足,只要努力生活,日子總能過下去。
她簡單地把她爸爸的情況和葉非墨說了一遍,葉非墨挑眉,「這事恐怕不好辦。」
其實對他來說,不過是小事一樁,可他又豈會讓溫暖知道。
「我知道不容易,所以我才來求你,我爸爸年紀大了,經不起牢獄折磨,只要能讓他平安出來,我答應你之前的條件。」溫暖說道,當他身邊的傀儡就能保住父親,這筆交易很值得。
「我提過條件嗎?」葉非墨冷聲反問,溫暖呆住了。
他不是說買笑嗎?
只要是她留在他身邊,這就足夠了吧,這是溫暖所理解的。
「你要什麼?」溫暖身子在低溫下難免一顫。
葉非墨支著下巴,突然以一種很輕佻的目光打量著她,他的目光過於銳利,彷彿要把人的衣服都剝下來。溫暖感覺到一股寒意。
他很擅長心理戰,明知她如今走投無路,仍吊著她。
「當我女人。」葉非墨說,「如果你說我提過條件,那唯一的條件就是這個。」
溫暖艱難地開口,「葉先生,你是什麼意思?」
021成人的遊戲
「溫小姐,你是成年人,還需要我解釋嗎?」葉非墨冷聲說道:「女人是好聽的詞,說難聽點,情——婦。」
溫暖瞬間握緊拳頭,靠你媽的!
若不是她自知不是葉非墨對手,她真想衝上去,一拳砸碎他的臉,憑什麼,他能對她說出這麼惡毒的詞,如此踐踏她的尊嚴,就因為他有權有勢,她有求於他?
他和方柳城,毫無分別。
都是仗勢欺人。
他清楚地看見她眸中的怒火,那瞬間蒼白的小臉都染上幾分紅暈,極是亮眼,可很快的,她的氣勢卻弱了下去,他以為她會摔門而去,可她沒有。
「葉先生,你說過,我可以不用陪你上-床。」
「是嗎?」葉非墨面無表情,轉動手上的鋼筆,「我忘記了。」
「你……」
「溫小姐,今天你踏入安寧國際,你就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資本,我說什麼,你就要做什麼,這是成年人世界,你要玩兒童遊戲,麻煩你去兒童樂園。」葉非墨一字一句如冰濺落在溫暖本就沁涼的心上。
他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如此狠厲。
「期限多久?」溫暖權衡再三,艱澀地問他,總要有一個期限,如果當他的女人能換他爸爸的平安,她甘願。
「我膩了你為止。」
溫暖慍怒,靠,他也太欺負人了,膩了為止?「這不公平,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膩了,要是你十年不膩,我就要陪你十年嗎?」
辦公室的冷風,呼呼地吹。
葉非墨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凈是譏誚,「溫小姐,平常都不看娛樂版嗎?」
他突然轉了話題,溫暖有些跟不上他的思想,條件發射地點頭,她很愛看娛樂報紙的,可他們談論的事和看娛樂報紙有什麼關係?
溫暖不懂。
022取悅我
「沒看見安寧娛樂版都在寫,葉非墨對一個女人的興趣不會超過一個禮拜,你很自信呀,你覺得你會是例外?」他戲謔問,眉梢都是冷嘲。
溫暖倍感難堪,卻微微笑起來,「種馬!」
「你是被種的。」葉非墨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溫暖被雷了一下,小宇宙瘋狂燃燒,很想揍他,她發現葉非墨此人真是太強了。
不管你罵他什麼,他都有本事回你一句,而且都回得一針見血,氣死人不償命。
「葉非墨,既然不會超過一個禮拜,那就以一個禮拜為限,如何?」
「你憑什麼和我談條件?」葉非墨道,「閑話免談,一句話,到我膩了為止。」
「或許葉先生會認為,你對我的興趣會超過一個禮拜。」溫暖皮笑肉不笑。
葉非墨敲了敲桌面,「溫小姐,激將法這種把戲,我兩歲就玩膩了。」
溫暖再度無語,似乎對上葉非墨,她總是處於下風,從未佔過上風,她腦海里倒是幻想有一天能騎到他頭上作威作福。
「你確定能救出我爸爸?」
「溫小姐,你在質疑我的能力?」
溫暖很想吐槽,你已經無所不能了嗎?
「好,我答應你。」溫暖閉上眼睛,俏白的臉在冷氣中更顯得潰敗。
葉非墨冷眯眼睛,環胸,後靠,下命令,「過來!」
溫暖渾身僵硬,睜開眼睛,那人在辦公桌後,一副帝王之態,彷彿居高臨下,正等著臣服於他的奴才,她頓了頓,走了過去。
葉非墨再勾一勾手指,溫暖心道,你再招呼小狗嗎?
可她還是按照他的意思,走到他身邊。
「取悅我!」他再一次命令。
*
啦啦啦,我來拉票了,兄弟姐妹們,長大後的非墨可否符合各位的想像?嗯,應該是超出想像了,葉家沒有更腹黑,只有最腹黑,沒有更變態,只有最變態。
各位不要激動哦,先輕點玉手,點一下收藏,這是必須的,絕對要記住。
再點一下推薦,最後是留言。
嗯嗯,每天一更,或兩更。
啦啦啦,最後再拉一次票,看看有多少姐妹又在新文重逢哦。這一次的題材和億萬稍微有點區別,大家應該看出來了。請看女主是幹什麼的,嗯嗯,就這樣了。
曉曉出品的,絕對質量保證。
023已經不能再變態
溫暖耳邊好似有耳鳴的感覺,彷彿有人把她的驕傲和自尊都踩碎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葉非墨冷冽的眸如一絲感情波動,「協議今天生效。」
她真的很想拿起桌上的文件砸他,他看得出她的憤怒,卻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死屍一樣站著是等著人解剖?」葉非墨木然吐出一句,再上下掃她一眼,「還是等著我伺候你?」
溫暖粉拳握緊,她發誓,如果殺人無罪,殺人後又能取代被殺者的地位,她肯定果斷就捅了葉非墨,這人木然冷冽,看似很無趣的人,說話卻很欠扁。
「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溫暖咬牙。
「溫小姐,如果你沒失憶的話,你該記得昨晚我告訴你,當你主動來找我的時候,我就不會那麼說話。」葉非墨的聲音如西伯利亞的冰川。
溫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又怒又羞。
「葉非墨,你羞辱人也該適可而止吧。」她忍無可忍。
「羞辱人?」他冷笑,「若非你給我機會讓我羞辱你,我又能如何羞辱你?溫小姐,你有選擇權,大門在那,去留隨意。」
他一句話也點明,出了這扇門,他和她之間的交易作廢。
溫暖感到一股濃濃的悲哀和無力感,這裡有一個如撒旦魔鬼般的葉非墨,出了門,有一個如狼似虎的方柳城,兩人都在逼她。
她在中間,退一步,是狼口虎穴,進一步是萬丈深淵。
葉非墨無疑是鐵血至極之人,他看著溫暖掙扎在海水中,明知道只有他眼前這唯一的浮木,他就是不伸手,他不僅不伸手,反而一腳踩著她沉到海底。
「如果我要一具死屍,我直接去太平間拿,不需要花錢買,我數三聲,若你還沒想好,gameover!」葉非墨深幽的眸冷冷地望著她。
024叛逆溫暖
「一!」
溫暖深知,他說得出,做得到,無需接觸太多,她對他的冷酷就有很深刻的認識,論手段,她玩不過葉非墨,既然玩不過,那就被玩。
「二!」
溫暖在他數出第三聲的前,身子前傾,樓主他的脖子,要去吻他的唇,葉非墨卻別過臉去,溫暖的唇落在他臉頰上。
她不知他為何避開,只是望著他,葉非墨的眸光死寂幽冷,氣氛一時又靜下來,因為姿勢的原因,溫暖整個人都坐在他腿上,為了避免自己滑下來,她不得不攀著他的脖子。
氣氛,曖昧。
空氣節節攀升,彼此間的呼吸近在咫尺,兩雙漂亮的眼睛望著彼此,視線如絞在半空似的,一人冷,一人溫。
他長得真的很精緻。
皮膚白皙乾淨,眼睛深邃冷銳,唇形的弧度極完美,鼻子高挺,連睫毛也又長又翹,濃密優雅,溫暖從來不知道,近距離看一名男人,竟有此驚心動魄的美麗。
他的眼睛,有著太多東西,組合成逼人的魅力散發,一旦碰觸到他的目光,彷彿忍不住沉淪,整個人都被他蠱惑般。
溫暖鬼差神使的靠近他,又去吻他的唇。
他的唇,引人犯罪,這和愛無關,僅僅是迷惑人去犯罪。
你無法說出葉非墨身上這種複雜的氣質,有一個詞很好能描述,禁慾式的誘惑,明知是禁忌,卻令人想去嘗試,這就是這個男人的魅力和威脅。
葉非墨再一次別過臉去。
溫暖一定不知道,葉非墨情人無數,能排滿整一條中央大街,可這麼多年來,他從不允許別人碰他的唇,這似乎是葉家男人的怪癖。
只有「她」……和溫暖是例外。
那天晚上,他心情不佳,以為她是別人送上的禮物,他將錯就錯,其實看中的,只是這張臉。
溫暖在他床上喊著別人的名字,而他何嘗不是把她當成別人。
一場將錯就錯。
第二次吻她,也是意外,或許是昨晚太過惱羞成怒,又失控了。
女人的唇,總讓他覺得很臟,除了那一人。
溫暖也是例外。
或許是因為不臟,所以他才會第二次吻她,可這個女人的例外太多。
也不過是替代品,再例外,也只是替代品。
葉非墨身上那種禁忌的誘-惑徹底讓溫暖反骨突生,她做了一個自己都很意外的動作,伸手扳著葉非墨的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吻上去。
很強勢,很野蠻的吻上去。
她不懂取悅男人,只貼著他的唇,他的目光深幽濃墨,似在譏笑什麼,溫暖回想著她唯一被他吻過的經歷,以唇吸吮他的唇。
他越是不讓她吻,她便要吻!
025冷酷葉非墨
葉非墨是冷血的,這種冷血也表現在情事上,溫暖在懷裡,捧著他的臉,毫無技巧地吻,他拂袖而揮,想把她掃落在地。
他身邊的女人總是識趣的,不會碰他的禁忌。
剛一碰觸到她,溫暖的手就放下來,她似料定他要摔開她,柔嫩的小手扣住他的手,十指交纏。
葉非墨想要摔開她的動作略微停頓。
溫暖吻著他的唇,他的唇不似他的人此般冰冷,柔軟溫熱,她第一次如此主動親吻一個人,緊張至極,心跳如雷,被他扣住的手也隨之收緊。
他靜靜地凝視著她,不主動,也不反對,任她親著,吮著,溫暖不懂技巧,只知胡亂地親吻,毫無章法,那人動也不動,她倍感難堪。
輕輕地睜開眼睛,她望進他深幽的眸,清冷如月,沒有情緒,也沒有溫度,溫暖跳動如雷的心跳穩住了,如一盆冷水潑下。
她也察覺到自己的大膽和開放,溫暖懊惱萬分,她怎麼就突然熱血了?靠,你怎麼不生在抗戰時代,頭一熱提著衝鋒槍上去一掃那多威風威武。
你生在和平年代,被一壞男人一激,一沒經驗,二沒吻技,你熱血上去親他這是為哪般啊?
若他給你一點反應還好,竟和死木頭一樣動也不動,如此質疑你的女性魅力,你又是何苦呢?憤青,果然不是每個人都能當的。
溫暖悔青了腸子,察覺到兩人身姿曖昧,剛要起來就被葉非墨扣住了腰。
「你就只能做到這程度?」他的聲音冷若冰霜,目光三分貴氣,七分譏誚。
溫暖咬牙,取悅他,她已吻了他,還需做什麼?
「如果連取悅男人都不懂,我要你做什麼?外面樣貌比你好,身材比你好的女人一抓一大把。」葉非墨冷冷地說。
溫暖怒了,欺負人也該有個限度吧,她都做了,難不成要她在明亮的辦公室內脫光衣服嗎?
「你去抓一大把給我看看啊。」溫暖微微一笑,她雖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容貌,可也是美女,如今娛樂圈的美女多是人工美女,她是純天然的吧,連一顆牙齒都沒矯正過的純然美女。當初考表演系,那是脫了衣服側三圍的,她是黃金比例,三圍標準。
走在街上,素顏朝天起碼也能賽90%的姑娘,你去抓一大把試一試。
「看來溫小姐更想逞口舌之快,既然如此,不必再談,大門在那,慢走不送。」葉非墨拿起鋼筆,隨手拿過一份文件,專心辦公,再不看溫暖一眼。
026協議達成
「看來溫小姐更想逞口舌之快,既然如此,不必再談,大門在那,慢走不送。」葉非墨拿起鋼筆,隨手拿過一份文件,專心辦公,再不看溫暖一眼。
溫暖獃滯,不敢相信他翻臉如此之快。
許久,他不曾抬頭,她也沒走。
溫暖站在他身邊,閉上眼睛,再一次睜開,已是一片坦然,她的恐懼皆被微笑掩飾,她開始動手解開扣子,一顆,兩顆……
葉非墨的鋼筆突然一頓,伸手扣住她的手,「夠了!」
溫暖並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
葉非墨的心思,非常理能推斷,誰知道他又要做什麼。
她靜靜等著。
葉非墨把手機給她,命令,「把你的號碼輸進來!」
溫暖一愣,接過他的手機,他的手機很特殊,什麼標誌都沒有,看不出是哪一家牌子,但功能很齊全,是超齊全了。
輸了自己的電話和名字,溫暖才把手機給她。
「今晚過來,我想你知道地點。」葉非墨冷冷地說。
溫暖拒絕,「我要等看見我爸爸出獄,我才履行我的承諾。」
葉非墨抬眸,眉梢掠過譏笑,「溫小姐,你什麼意思?」
「就是你聽到的意思。」
「你在懷疑我的能力?」
「葉先生這麼變態的人,我最起碼要保證自己不會賠了夫人又折兵。」溫暖冷言冷語,也不婉轉一下,她看得出來,此人是百毒不侵的。
「很好!」葉非墨這一次意外的好說話,沒有提出什麼苛刻的條件,溫暖對他的陰晴不定和扭曲深有領教,他如此好說話,她倒有些不習慣。
027葉雨桐
出了安寧國際,溫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一切彷彿是做了一場夢,她真的和那名惡魔般的男人達成協議,當他的女人。
不,是情-婦。
她仰頭,安寧國際對面大樓是一幢很大的百貨,外面貼著一張巨大的海報,那是國際當紅女星韓碧的所代言的channel香水廣告。
身為華人女星,卻在好萊塢闖出一片天地,享譽國際,韓碧的成就是演藝圈眾女星難以望其項背的。
她真的很美。
她記得第一次去試鏡的時候,化妝師給她上了妝,站到鏡頭下,那導演一愣,說了句,你和韓碧有幾分相似。
從神韻到五官,都有幾分相似。
溫暖自嘲一笑,她可一點都不像呢,演藝圈裡撞臉的太多了。韓碧有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她卻有一雙瀲灧的桃花眼,然而,她們一是雲,一是泥。
她能否有出頭的一天?
如今答應了葉非墨當他的情-婦,日後進入演藝圈,若是這段關係曝光,怕是一段醜聞,對她……
對於名利,她並不矯情地說自己看薄了。
她也想成為韓碧這樣傲人的女性。
她是真心喜歡演戲,可她會有機會嗎?
敲到船頭自然直,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
幾天後,溫爸爸無罪釋放,溫家母女三人在法庭上又哭又笑,一家四口摟在一起痛哭,雖然溫氏沒有了,房子也沒了,錢也沒了,可至少一家四口團圓了。
方柳城也在法庭之中,目光陰鷙地看著溫家四人,拳頭握緊,這不可能!
若是目光能殺人,溫家人已被方柳城殺了。
溫爸爸的確無辜,這宗案子錯綜複雜,他是沾邊了,卻遠不到判刑之地,然,方柳城卻把所有的證據都準備妥當,安排得天衣無縫。警察局,法院都打點了,溫爸爸坐十幾年牢獄是鐵定了。
可他沒想到,溫爸爸卻無罪釋放。
溫媽媽的錢不多,請的律師也不入流,辯護能力不成,可開庭前他所見的辯護律師卻換了一人,竟是律師界鼎鼎有名的葉雨桐,那是律師界的霸王,從沒打過一宗落敗官司,頗負盛名。
溫暖感激得千恩萬謝,她知道,這律師是葉非墨幫她換的,那是一名看起來三十齣頭的溫潤男子,高大挺拔,卓爾不凡,有一種內斂的貴氣。
在法庭上,他冷酷無情,可下了法庭,他很隨和。
*
後媽:非墨童鞋,眾位姐妹對你濫情很有意見,給你一個機會澄清。
葉非墨:讓她們去看這世道哪個總裁不濫情。
後媽:……
後媽(咬手指):……你以後會深情么?
葉非墨:這要看我媽。
後媽:……你媽淚了。
眾位請看非墨第一句話,是不是你們看習慣了我寫禁慾式的男人,所以很看不慣我寫濫情的男人?葉三少剛開始也是被批得很慘。我很不明白,這文不是剛開始嗎?不是剛開始嗎?不用這麼批判我的兒子的嘛。我家兒子哪個讓你們失望過?
據說這文很沉悶,很壓抑,其實,一點都不壓抑的。
028葉雨桐(2)
「溫小姐不必言謝,小意思。」葉雨桐笑道,他話不多,溫爸爸和溫媽媽都是見過世面的人,也知道有人在幫他們,便問葉雨桐是誰人所幫。
葉雨桐笑答,「我只是受人所託,溫先生和溫太太不必太客氣,至於是誰,這點不便說,請你們見諒。」
溫暖鬆了一口氣,這位葉先生看起來好似不知詳情,她也放心了,姓葉?她和葉非墨什麼關係?鑒別於認識一個變態扭曲又冷酷的葉非墨,溫暖對姓葉的都沒什麼好感。
但這位葉先生溫潤如玉,和那葉非墨的黑暗冷酷完全是兩種人,溫暖以貌取人成了慣性,於是果斷認為,同是姓葉只是巧合。
方柳城大步走過來,溫暖頓了頓,挺直了背脊,葉雨桐是聰穎通透的人,見方柳城過來,他調查過溫爸爸的事,自也知道方柳城和溫家的恩怨,心中瞭然。
「方柳城,你還有臉過來,滾,我們不想看見你。」溫媽媽怒道。
溫爸爸脾氣溫和,只是安撫妻子幾句,但顯然也不想和方柳城多說,方柳城冷冷地凝著溫爸爸,「你的良心過得去嗎?」
「你還想如何?」溫爸爸問。
「想如何?很簡單,讓你在牢里坐一輩子,這一次你倒是走了狗屎運,但下一次,並未就如此幸運。」方柳城冷酷地擱下話來。
溫暖微笑道:「方柳城,世事未必你如你所願。你也在商場上混,我就不信你沒樹敵過,或許你比我爸爸樹敵更多,只是你很幸運,沒人找你報仇,沒關係,過個十年二十年,總會有人找你報仇,到時候也希望有人能利用你的智慧去勾搭你的寶貝女兒。」
方柳城陰鷙地眯起眼睛,直視溫暖,倏地譏誚一笑,「你呢?又勾搭上誰,能保住你爸爸?他么?」
他一手指向葉雨桐。
葉雨桐瞳眸如水,瞬變冰冷,「方先生,請你自重!」
「自重?我倒是想問,你憑什麼幫他們溫家?」
「你配問嗎?」葉雨桐冰冷而高傲地丟來一句。
029溫暖的偶像
方柳城臉色頓變,溫暖很想立刻擺脫方柳城,她本來就站在葉雨桐面前,只見她挽住葉雨桐的手臂,甜甜微笑,「你說對了,我曾和你說過,我寧願被陌生人上也不要被你上。」
溫家父母變了臉色,方柳城臉色更是難看至極,葉雨桐倒是鎮定,並不說什麼,只是看了溫暖一眼,溫暖慶幸他沒有反駁,不然她真下不了台階。
方柳城怒極,拂袖而去。
葉雨桐,安寧國際的專屬法律顧問,安寧國際掌權人葉非墨的小叔叔,也是安寧國際的重要董事,且在律師界呼風喚雨,撒豆成兵。
他不是惹不起葉雨桐,而是惹不起他背後的安寧國際集團。
「溫暖,你……」方柳城一走,溫爸爸就變了臉色,厲色看著溫暖,她趕緊鬆開葉雨桐,慌忙解釋這是演戲,葉雨桐也是一笑,讓溫爸爸放心,他是第一次見溫暖。
溫爸爸鬆了一口氣,葉雨桐也隨之告辭。
溫媽媽說,「真是一名好男人。」
溫暖說道:「爸,對不起,這一次是因為我的關係……」
「暖暖,傻孩子,就算沒有你,方柳城也不會放過我,別想太多,只是從頭開始,爸爸還沒到退休的年齡,還幹得動。」溫爸爸樂觀地笑說。
一連十天,葉非墨都沒有打電話給她,溫暖暗自慶幸,或許,葉非墨忘了她也說不定。第二天看安寧國際娛樂版,頭條頭版登出葉非墨和當紅女星林瑤在威尼斯電影節走紅毯的親密照片。
她更確定,或許他真的忘了她。
她站在那些風光艷麗的女明星面前,黯然失色,無疑是最不起眼的一位,葉非墨看慣各色美女,豈會看上她呢?
然而,這男人即便是在這種公眾地方也是冷著臉,無一絲表情,和他身邊的驕傲得意的林瑤成了明顯的對比。
這變態近看比上鏡更好看,這是溫暖看照片唯一的感想。
種馬!
這是溫暖第二感覺。
而另外一份娛樂版的頭條是威尼斯電影展上風光無限的女星韓碧,她在好萊塢拍的新片雖只有短短十分鐘,卻頗得好評,出盡風頭。
她穿著一身長紫色的chanel禮服,艷光四射,雍容華貴又不失氣派,盡顯國際女星的風度。
國內所有的女星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她真的好美,好有氣度。
溫暖著迷地看著報紙上的韓碧,心中突生一種嚮往,這就是她努力的目標,日後她一定要成為和韓碧一樣成功的女藝人。
*
關於葉雨桐,我就是缺個人打醬油,乃們表誤會,關於韓碧,為什麼你們喊人家韓幣呢??多不值錢啊,人家是最有身價的女明星的說。
030溫暖的第一次(1)
溫靜早就報名去夏令營,正是家裡安定下來,溫爸爸也說他找到一份工作,足夠養家,溫靜便和同學去夏令營了。
溫暖找找短工,正巧唐曼冬在唐家和幾家影視公司共同投資的一部賀歲片拍攝中積累經驗,她給溫暖找了劇務小妹的短工,工作很簡單,她和幾名劇務小妹小弟負責導演和演員們的衣食住行。
唐曼冬是導演系,溫暖是表演系,曼冬當場記助理,隨著學習,溫暖積累工作經驗的機會不多,但她可以在劇組看觀摩演員們的表演。
這部電影是大製作,是一部講述江山美人的歷史大片。有兩位老戲骨是溫暖的從小到大的偶像,沒想到能近距離接觸,她是懷著無比敬畏的心情在觀摩他們的表演,學習表演的技巧。
程英和彭玉明已是成名數十年的老前輩,在演藝圈地位頗高,屬於老戲骨一類,這部電影的女主角是一名大牌的當紅女星白秀雯,對他們也是尊敬的。
更別提溫暖了。
他們一得空,溫暖就把他們最喜歡的飲料遞過去,兩人對她笑了笑,溫暖就像第一次談戀愛一樣,心情緊張,澎湃,滿臉通紅,連說話都結巴起來。
程英笑問,「你是第一次來工作?」
溫暖漲紅著臉,緊張了老半天,結巴得差點說不出話來,兩人和藹一笑,彭玉明說道:「小姑娘,別緊張啊,你是我們的影迷吧?」
溫暖重重點頭,無比響亮地吐出一個字,「是!」
那態度就像軍訓的時候,學員回答教官般,非常嚴肅,非常正氣,正是休息時間,周圍的人都爆笑起來,白秀雯譏笑溫暖沒見過世面。
溫暖的臉更是爆紅了,幾乎都要燒起來,懊惱地捶頭,她真白痴了。
程英和彭玉明和善一笑,又和其他的演員攀談起來。
*
031溫暖的第一次(2)
溫暖一直在一旁等著,等他們有空,她是懷著無比謹慎和尊敬的心情問他們要的簽名,兩人也爽快地給她簽了名,溫暖開心極了。
「你是實習生嗎?看起來好小。」程英隨意問。
溫暖笑答,「我是暑期工。」
「高中生?」
溫暖有點受打擊,「我是A大的學生。」
彭玉明一笑,「名校啊。」
溫暖笑得有些靦腆,附近幾位小演員們也都過來和兩位老前輩攀談,溫暖不太喜歡他們,因為他們剛剛對陳雪如正踩得厲害,冷嘲熱諷的。
那也是前兩年紅極一時的偶像劇女星,後因包養醜聞被雪藏,溫暖看過她演的偶像劇,演技極好。
現在的年輕一輩演技都拿不出手,難得有一名實力派的,她印象倒是很深刻。
劇組的人都很勢利,上到演員,下到小小的劇務小妹,小弟,都是攀高踩低的,她見陳雪如一人冷漠地坐得遠遠,也不理睬別人,白秀雯身邊則是眾星捧月的,心中不免有些同情。
前幾年她陷入包養醜聞,她是略有耳聞的,保持曾登出來過,但很快又被其餘的消息壓了,娛樂圈的黑暗和墮落超出她的想像,如今潛規則出位的女星多不勝數,陳雪如怕是得罪什麼人才如此。
她似乎是安寧國際旗下的演員。
「這裡有柳橙汁和葡萄汁,你要喝什麼?」溫暖露出笑容來,揚了揚手中的果汁。
陳雪如正不知思考什麼,仰起頭來,笑了笑,「葡萄汁。」
溫暖把果汁給她,陳雪如笑著答謝,「多謝,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溫暖慌忙搖頭,頗是驚訝,她好有禮貌,長得艷光四射,脾氣卻很溫和,前兩年出名後,不少報紙都說她大牌,傲氣,女王,經常掌摑助理小妹什麼的。
娛樂版果然是坑爹的。
032溫暖的第一次(3)
一連幾天,溫暖和陳雪如混了一個熟臉,整個劇務組就她一人會招呼陳雪如,她對溫暖的印象也加了不少,和藹和親。
溫暖得說,陳雪如的脾氣真的很溫和,但卻不是軟柿子,任人捏。
同在一個片場,在劇中飾演女一的白秀雯總是時不時,似有似無的挑釁,陳雪如當她是空氣,基本不理會,溫暖問她為何忍,陳雪如出名的時候,白秀雯還不知道在哪兒混呢。
陳雪如笑道:「演藝圈就是這樣,習慣就好,我靠它吃飯,就要忍受它。」
這句話,溫暖在大起大落後,也深有體會。
林導正在拍一部男女主角的床戲,那是一部極唯美的戲,但難度極高,拍了四遍不滿意,林導已很不高興,陰雲陣陣。
直把白秀雯罵了幾遍。
其中一名小演員在溫暖和陳雪如附近八卦,「一線女星也被導演罵白痴,要不是爬上葉二少的床,恐怕不知道在哪兒混呢。」
「是啊,我看過報導的,她和葉二少傳過緋聞。」其中一名小演員也八卦起來。
溫暖抿唇,他們口中的葉二少就是葉非墨。
葉非墨排行老三,上有哥哥,姐姐,本該稱葉三少的,然而,他老子葉琛也排行老三,被稱葉三少,再加上他姐姐葉海藍年幼去世,為了區分,媒體就稱葉二少。
溫暖吐吐舌頭,那變態真是來者不拒,比種馬還要種馬,白秀雯這樣高傲,艷俗的女人也能要,他真是飢不擇食吧?
鄙視!
這種男人最討厭了。
她心中把葉非墨從頭到尾鄙視了一遍。
她心中把葉非墨從頭到尾鄙視了一遍。
威尼斯。
正在和墨葉琰用餐的葉非墨優雅地打了一個噴嚏,墨葉琰眨眨眼,「哎呦,情人念叨了嘛。」
「閉嘴!」
墨葉琰比了一個閉嘴的姿勢,才兩秒鐘又開口道:「你什麼時候也有興趣湊電影節這熱鬧了?」
「閉嘴!」
「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情人的?」墨葉琰擺出一副泫泫欲泣的委屈模樣,蘭花指顫抖地指著他,一臉被拋棄的良家婦女表情,那張俊得瑪麗蓮夢露都要迷戀的臉瞬間變得楚楚可人。
「閉嘴!」葉非墨再送他二字真言。
墨葉琰表示自己很傷心,「非墨,被拋棄絕對是你的錯,真的,沒有女人受得了你這樣的,哎,你家兩個情種,你怎麼就沒學到一兩招呢?要是露個笑臉什麼的,XX國總統都要倒貼你啊,這麼大的優勢也不懂利用,你說你笨吧。」
「閉嘴!」
「好吧,你真的很笨。」墨葉琰下結論了。
033溫暖的第一次(4)
林導是享譽國際的大導演,十幾年的導演生涯給他積累了名氣,兩部片子拿過國際性大獎,國內外頗受好評,他更是票房的保證。
不管是拍藝術片,還是商業片,沖著林導去的觀眾多不勝數。
但他的脾氣也是出了名的壞,演他的戲最是辛苦,曾經他捧紅的女星在一次訪談節目上就隱約透露,不想再和他合作。
溫暖也是見證過他的壞脾氣的,罵起人來絲毫不給面子,管你是多紅,到了他的電影演不好就挨罵,除了那兩位老戲骨,他差不多把所有人都罵了一個遍,三字經經常蹦出。
「cut!」林導把場記手中的場記板往地上一砸,怒氣狂飆,「白秀雯你是腦子秀逗,真成白痴是吧?拍一個床戲就這麼難嗎?露一肩膀就這麼嬌羞呢?你伺候金主脫光怎麼就不難呢?怎麼了?你的身子能給你金主看,你的肩膀就不能給全國觀眾看是不是?人家也是付了錢進影院的,你歧視觀眾是不是?再演不好,老子照樣飛了你!他媽的。」
林導罵人極是難聽,白秀雯風頭正勁,紅了兩年,有不少影迷,演的幾部電影都有不俗的成績。
最主要的是,哪家的導演像林導這樣,動不動就粗話連飈,且罵得極是難聽,根本就不顧及別人的眼光。別的導演對她都是稱讚有加的,即便演技有些瑕疵,她美麗的樣貌也能遮不少,她素來是被追捧的,一天挨了幾次罵,她羞憤交加,又不敢頂撞他。
林導的戲別人撞破了門才能上,好不容易有她能當女主角,多大的氣都要忍著。
溫暖吐吐舌頭,這導演真嚇人。
罵得真難聽。
又拍了一遍,白秀雯不知是被罵得頭暈還是怎麼的,狀態總是不對,台詞才念一句,衣服都沒脫就被林導喊卡,他的臉色已不是難看能形容了。
「靠,給製片人打電話,老子要換主角。」林導暴怒,白秀雯一驚,趕緊過去求情,林導寒冰般的眼神掠過她,副導演嗷嗷叫地過去安撫導演,這戲都演到一半哪能換女主角,白秀雯在一邊都要哭了。
二組的導演想到一個法子,「替身演!」
034溫暖的第一次(5)
「我們去看戲。」溫暖興沖沖地拉著陳雪如在一旁看戲,白秀雯是有一名替身演員的,在副導演的指示下,很快就上了妝,換了衣服,但這替身演員演得也不行,眼看著導演又要飈火,場記、策劃和副導演都急得冷汗直落。
副導演看了陳雪如一眼,琢磨著讓陳雪如替一場戲,陳雪如拒絕了。
林導要求近似於完美,今天有要過了這場戲,眾人都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根本就沒有替身再演,今天在場的年輕女演員本就不多。
被林導粗話飈得急了,眾人湊在一起出主意,本來沒溫暖什麼事的,但唐曼冬一句把溫暖拉上賊船,「林導,不如讓溫暖試一試吧,她的表演天賦是程玉老師也讚不絕口的。」
A大表演系出來的有幾人不知程玉,那是一名老前輩,如今退出影壇,在A大任教。
「哪位?」林導冷著聲音問。
唐曼冬指了指在一旁目瞪口呆的溫暖。
她躺著也中槍了?
「程老師也成稱讚?溫暖,你是A大表演系的?」劇務瞪圓眼睛問。
溫暖點頭。
策劃問,「我聽說程老師破例收了一位新生,是你?」
溫暖點頭。
林導嚴苛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遍,指著化妝師,「去,化妝,換衣,立刻,馬上!」
兩名化妝師拉著呆愣的溫暖去上妝。
她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微笑,看在白秀雯眼裡氣憤得跺腳,可其餘人細看卻知道,這姑娘完全進入反射條件狀態了。
副導演宣布現場休息,溫暖反應過來後第一反應是拒絕,她不要演替身床戲。
然而,副導演已過來和她講戲了。
這一場戲最難的就是肢體表達。
這一場五分鐘的床戲有四句台詞,其餘的都是肢體語言表達,唐曼冬不愧是她的好友,看得出她要拒絕,立刻勸她試一試。
林導的戲啊,即便是替身,那也能積累經驗。
這是一個好機會。
035溫暖的第一次(6)
陳雪如點點頭,幾天相處,她自然知道溫暖是表演系的,雖說是新生,但程玉老師的關門生是不一般的,當年的韓碧,程玉都沒收。
溫暖有些猶豫,裸露的尺度對於她第一次拍攝電影的人來說,有點過了,溫暖沉默思量許久,咬牙應了,一旦她下了決心,她就會做到最好。
造型很快設計好,眾人把她往林導面前一送,林導眯著眼睛,「怎麼這麼韓碧?」
眾人心中都有這個問題,其實溫暖和韓碧並不像,只是面部的輪廓有幾分相似,臉的下部像得明顯,可眼睛卻不像,溫暖有一雙迷離瀲灧的桃花眼。
溫暖尷尬一笑,林導看她的模樣,副導演表示已講過戲,幾句台詞都不長,溫暖早就記住了。
這是一場臨行訣別的戲。
透出一股絕望的纏綿,是這部電影的一個高-潮部分。
白秀雯等幾名女演員在一邊冷笑著看戲,一名新人,從未演戲過的新人,肯定會被林導罵得連媽都不認得,白秀雯冷哼,她好歹演了幾年戲林導都不滿意。
溫暖一新人,哼,走位都不會吧。
那兩位老戲骨也興緻勃勃地在一邊看。
林導打了一個響指,攝影師、燈光師、場記等工作人員各就各位,溫暖走位竟不出錯,且知道如何配合鏡頭,在她走位和布景間很巧妙地形成一種很立體的畫面,而且十分流暢。
男女主相擁,女主落淚挽留男主,溫暖是替身演員,不會正面入鏡,台詞也是配合劇情,但她說台詞的時候,在場的人都能感覺到她聲音中散發出那種濃濃的悲哀……
「cut!」第一句台詞就被導演喊卡,白秀雯冷笑一聲,果然是新人,她最起碼是到床上才被卡的,誰知道林導一出口就直對男主角。
「你殭屍嗎?需不需要去醫院調整一下你的面部表情,你拍的是訣別戲,你露出一臉痴呆是想什麼?」
眾人抹汗。男主角是當紅歌手,擁有無數的歌迷,演技卻是平平,但極努力,在圈中也頗有口碑的,他習慣了林導的罵聲,聳了聳肩膀,他方才的確走神了。
這位裸潛的張力太強了。
他一時抓不住感覺。
溫暖剛鬆了一口氣,林導就指著她,「還有你……」
036溫暖第一次(7)
溫暖剛鬆了一口氣,林導就指著她,「還有你……」
他頓了頓,又懊惱地放下手,眾人以為他又要罵出什麼難聽的話,林導一揮手,「重來!」
眾人無不訝異,第一次上林導的戲不被他的罵的,除非是老戲骨啊。
這場戲在前半段就被喊卡了3次,林導卻反常的沒有罵人,只是讓重來,並且出聲指點溫暖一些小技巧,到後面的狀況越來越好。
彭玉明說,「這小姑娘悟性真高。」
這一場戲一直演到最後一分鐘,溫暖的衣服被退到腰間,最裸露的一個鏡頭是她的背部整個都露出來,男主親在她的耳垂上,拍得很唯美。
溫暖身材極好,皮膚也白皙,在燈光下更是美輪美奐。
然而,她卻極彆扭,第一次上大屏幕,又是裸-潛,當場工作人員又多,她很不自在。
林導喊卡了兩次,立刻清場,閑雜的工作人員全部離開,特別是男性,眾人看戲真看得熱血被叫清場都有點懵,副導演很快就領著無關的男人退場。
林導的戲,床戲是有,拍過更裸-露的,但極少清場過。
「叫溫暖是吧,過來,我和你說戲。」林導要求盡善盡美,最後一分鐘是重點,肢體交纏都要透出一種血色的纏-綿。
眾人驚呼,都說溫暖走了狗屎運。
溫暖也有點受寵若驚。
真正的演戲和課堂理論知識是不一樣的,她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半個小時後。
再一次開始,這一次溫暖的表現好了一點,這一場戲最主要是在女主上,雖說不會正面入境,可溫暖的表情配合動作都很到位。
拍到最後,林導咬牙切齒地看著白秀雯,那目光就想摘了她的腦袋安在溫暖身上,然後讓溫暖幫她演臉部表情。白秀雯一抖,這眼光著實太可怕,幸好導演也有技巧,剪輯的時候把溫暖的側臉給拍出來,再一光影和道具掩飾,出來的效果極好。
這整整五分鐘,從台詞到肢體都飛了白秀雯,全用了溫暖的。
卸了妝,換回自己的衣服,溫暖彷彿做了一場夢。
雖然只是短短三個小時的拍攝,她卻有一種被肯定,被認同的感覺,心情很是激越,那兩老戲骨笑眯眯地看著她,都說她演得極好。
陳雪如淡淡道:「溫暖,你一定會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