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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第二天是被某人給吻醒的,她揮著拳頭直接往某人臉上揮過去,喃喃地罵了聲,「死蚊子!」
某人怒,捂著被揍了一拳的臉,他深刻地發現一件事,溫暖一定是故意的,哪有人打蚊子是用拳頭打的,溫暖打了蚊子後也醒來了。
一醒來就看見葉非墨放大的俊臉就在眼前,溫暖憨憨一笑,葉非墨被揍的怒火輕了,哼哼了聲,今天好像沒什麼事,溫暖身子一翻,又準備睡懶覺。
葉非墨揪著她的頭髮,「幹什麼啊。」
「你媽打電話讓你今天回家。」葉非墨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一邊輕啄著她的臉頰,真香啊,看在這份福利上,他可以寬宏大量不計她襲人之過。
「知道了,知道了,你吵死了,滾開。」溫暖又一巴掌揮過來,葉非墨機靈地躲開,再被她揍他就踢她下床,葉非墨悠閑地靠著床上,坐等溫暖的反應。
一……
二……
三……
……
溫暖倏然睜開眼睛,骨碌碌地從床上爬起來,被子就這麼滑下來,葉非墨眸光一暗,溫暖慌忙拉起被子裹住自己,「色狼!」
「我看我的女人光明正大,哪兒色了?」葉非墨涼涼地反問,還是醉了的溫暖最可愛了。
「你剛剛說什麼?」
「你媽打電話讓你回家。」
溫暖心頭一跳,蹙眉,「誰接的?」
「廢話,這屋子除了你就是我。」葉非墨以一臉你是白痴的眼光看她,溫暖欲哭無淚,「我媽幾點打電話的?」
「六點,我說你在睡覺。」
溫暖,「……」
這廝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說什麼不好,說她在睡覺,大清早的一個男人接的電話,說她在睡覺,這不是擺明了說他們住在一起嗎?
「你這眼光是什麼意思?我實話實說而已。」葉非墨一本正經地說,「你瞪著我做什麼呢?」
溫暖看著眼前luo露著胸膛的男人,依稀看見某人的胸膛上有少許抓痕,溫暖湊過去一看,又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突然想起那天的計程車上,某人咬牙切齒地說剪指甲的口氣,腦海里腦補了不純潔的一幕,葉非墨戲謔地看著她,你還能再靠近點嗎?再靠近就親上了,大清早,存心來勾yin人的。
溫暖快速閃開,裹著被子閃遠點,昨晚的一幕幕斷斷續續地浮上來,溫暖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她又被葉非墨吃干抹凈,還任意妄為了。
扭頭狠狠地瞪他一眼,「你……」
葉二少戲謔地看著她漲紅的臉,指了指旁邊的鬧鐘,「你該回家了,你媽叫你回家吃早餐。」
兩人梳洗後,溫暖先給葉非墨做早餐,他若無其事地翻著報紙看,溫暖在忙碌,葉二少眉梢一挑,蹙蹙眉,問:「你怎麼回家?」
「出門一地計程車,打車唄。」溫暖說道,把土司和牛奶端過來,葉非墨目光詭異地盯著她看,看得溫暖莫名其妙。
葉非墨也不動早餐,臉色不善地看著她,「打車?」
「當然了,又不准我坐地鐵、公交,難道我要走路回家。」溫暖理所當然地說道,「你快點吃早餐,吃好上班。」
「今天我不上班。」葉非墨說道,他已經提示得這麼明顯了,她竟然還不知道?竟然還沒歡天喜地和他說一聲,葉非墨,我帶你回家吧?
找死是不是?
這麼沒眼色。
「為什麼不上班?」溫暖有些疑惑,葉非墨是很勤勉的人。
「我是老闆,我說了算,我說不上就不上。」葉非墨道,溫暖了解地點頭,心想著他可能約了誰,葉非墨咬牙切齒地看著她。
溫暖疑惑地摸摸臉,臉上沒什麼呀。
為什麼他看她的眼神這麼的……這麼的兇狠呢?
「你是不是約了人在外面談生意?」
「沒有!」
「打高爾夫?」
「沒有!」
「打網球?」
「沒有!」
「……喝茶?」
「沒有!」
……
溫暖想不出來了,他到底是要幹嘛呢。
葉非墨也沒怎麼動早餐,就喝了一點牛奶,溫暖也不管她了,收拾東西下樓,她得趕緊走了,葉非墨送她下樓,溫暖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只是身邊這位的表情怎麼看都不像是送人下樓的,好像是要吃人的感覺。
溫暖嚴肅地思考著,她到底什麼地方惹到他了。
想來想去,她還是不解,到底為什麼。
直到溫暖到了樓下,葉非墨還是沉沉地看著她,那模樣可算說得上猙獰了。
「你到底氣什麼?」
「我生氣了嗎?」葉非墨嚴肅地反問。
溫暖窘了,分明是生氣了嘛。
「那我回家了,拜拜。」
葉非墨黑著一張臉站在她背後,看著她的背影,目光要是能殺人的話,他都在她背後戳出一個洞了,溫暖偏頭,認真地想著各種可能性。
倏地想到什麼,她愣了愣,扭頭望向葉非墨。
葉二少站在晨光下,陽光沐浴著他,別人卻無法感染到他半分溫暖,她唇角揚起,又小跑回來,親昵地拉著葉非墨的手說道:「葉非墨,我覺得計程車沒你的車舒服,要不,你送我回去。」
葉非墨的臉色開始陰雲轉晴,傲嬌地揚起下巴,「是你說的。」
溫暖有點受不了這樣的二少,忙不停地點頭,「是,我是說的,我說的,成了吧。」
葉非墨圓滿了,載著溫暖一路好心情地往溫家去。
溫暖側頭看著葉非墨的側臉,搖了搖頭,實在是太幼稚了。
他想什麼就不能直接和她說嗎?非要用這樣的方式說嗎?溫暖搖搖頭,實在有些哭笑不得,葉非墨瞪她一眼,溫暖趕緊斂去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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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昨天你說今天有很重要的會議要開,你不去公司,真的可以嗎?」
「閉嘴。」
溫暖抿唇,當真閉嘴了,不說就不說,反正是他的公司,也不是她的公司,賠錢也不關她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
好不容易到了溫家。
車子停在溫家門口,葉非墨目光凝著溫暖,那意思很明顯了,請我進去喝茶。
溫暖臉上一熱,這樣是不是太快了?
快得有點令人接受不了。
「其實,你可以去公司的。」溫暖有些忸怩地說道。
葉非墨臉不紅氣不喘,「我今天很有空。」
溫家別墅的大門打開,溫靜出來,一眼就看見溫暖和葉非墨,忍不住高喊,「爸,媽,姐帶男朋友回來了……媽……」
溫靜一路喊著,一路跑進家裡。
溫暖有點窘了。
葉非墨眯起眼睛,溫家小妹真是太上道了,就是溫暖最不上道了,笨蛋一枚,葉非墨笑睨著她,溫暖沒辦法,只能拖著他進去。
「你一會兒不要亂說話。」溫暖一邊拉著她進去,一邊叮囑道:「你要敢亂說話,別怪我不客氣。」
「什麼叫亂說話。」
「比如說,不準說你是我的男朋友,也不準說你是我未婚夫,更不準說……」
「那說我是你什麼人?」
溫暖想了想,說了一個比較靠譜的答案,「你是我上司啊,送我回來很正常。」
葉非墨面無表情地說:「哪個上次凌晨6點在員工床上?」
溫暖臉上一燙,「現在很多上司都這樣啊。」
葉非墨瞪她,溫暖一笑,「走啦。」
葉二少大名鼎鼎,溫爸爸當然認識,溫媽媽因為溫暖的關係,經常看娛樂報,當然也熟悉,溫靜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只覺得帥。
「暖暖,這位是……」溫爸爸明知故問,他比價好奇的說,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今天溫媽媽驚慌地說,她打電話給溫暖,是一個男人接的電話,聽聲音不像是方柳城。
溫爸爸還在嘀咕是誰呢,如今葉非墨一來,他忍不住在想,莫非溫暖和葉非墨?
前段日子韓碧和葉非墨的消息傳得滿城風雨,誰人不知道,沒見過溫暖和他有過什麼緋聞,怎麼突然就在一起了?
「爸,那個……他叫葉非墨。」溫暖撓撓頭,溫爸爸暗忖,我當然知道他是葉非墨。
「葉總,你好。」溫爸爸伸出手,葉非墨也恭敬地伸出手,「伯父你好。」
溫暖想,我爸喊你葉總,你是不是也該回我爸爸一聲溫先生啊……伯父……自來熟啊。
來的時間還算比較早,溫媽媽也多準備了早餐,很快就把葉非墨請到餐桌上,溫靜一邊喝果汁,啃麵包,一邊瞅著葉非墨和溫暖。
溫暖的眼神一直盯著早餐,就是不和葉非墨直接對上,葉非墨表現落落大方,溫暖想,為什麼她有一種錯覺呢?
這是見家長嗎?
這就是傳說中的見家長嗎?
為什麼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溫爸爸和溫媽媽相視一眼,心想著他們到底什麼關係?
一個面無表情用餐,一個低著頭不說話,這氣氛,真的挺詭異的。
「葉先生,早餐還合胃口嗎?」溫媽媽善意地問,葉非墨點頭,淡淡說道:「比暖暖做的好吃。」
溫爸爸和溫媽媽沉默了。
比暖暖做的好吃。
暖暖?
早餐?
溫暖也被葉非墨弄得臉色微紅,叫這麼曖昧,說這麼曖昧做什麼,好像巴不得人家不知道我們的關係似的。溫媽媽想起前段時間溫暖一直學做菜,眉心蹙了蹙。
她很想問溫暖和葉非墨的關係,又不好意思開口。
溫靜問:「葉哥哥,你和我姐姐什麼關係?」
葉非墨斜睨溫暖一眼,唇角揚起,「你姐姐說,讓我不要亂說我們的關係。」
溫靜了解地點頭,有點同情地看向葉非墨,葉非墨挑眉,這小姑娘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可憐他?真是奇蹟了,溫靜說道:「我姐姐是藝人嘛,聽說藝人談戀愛人氣會下降的,所以要對外保密是不是?葉哥哥你真可憐。」
葉非墨,「……」
溫暖,「……」
溫靜又說道,「不過呢,葉哥哥,這裡只有我們家的人,我們不會亂說出去的,所以,你們到底什麼關係?」
葉非墨看了看溫暖,又看了看溫靜,淡淡道:「你說,我們什麼關係?」
溫靜說道:「我未來姐夫的關係咯。」
葉非墨很像豎起拇指,如果去掉未來就更好了,姐夫更好。
溫媽媽笑得有點勉強,溫爸爸的臉色也不太好,溫暖低頭喝牛奶,畢竟葉非墨這樣的女婿,誰家的父母都不會很歡迎的,除非是那種希望女兒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父母。
她的父母一定是不希望自己和葉非墨有什麼牽扯的。
葉非墨彷彿沒知覺的,很有定力,很理所當然地喝著未來丈母娘做的早餐。
其實……
還是他家暖暖做的好吃。
溫暖牌。
「葉總,會下棋嗎?」溫爸爸問。
「什麼棋?」
「國際象棋。」
「會!」
「今天葉總要沒事,陪我這個老頭子下一盤怎麼樣?」溫爸爸笑問,溫暖看向葉非墨,他真的會嗎?別逞強啊,她老爸的棋藝是很高的。
「好!」葉非墨很爽快,應了溫爸爸的邀約。
溫暖抿唇,她幫溫媽媽收拾了廚房,本來想看他們下棋的,被溫媽媽拉上樓,葉非墨看她們母女一眼,唇角揚起……
樓上,溫暖的房間。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房間,溫暖想死她的床了,立刻撲過去,抱著枕頭,真舒服啊。
溫媽媽臉色不善地站在她身後,「你和葉非墨到底怎麼回事?」
溫暖裝死,不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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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媽媽坐到床上,拍著她的肩膀,「暖暖,說話。」
「你不是猜到了嗎?那就不要問我了嘛。」溫暖小聲說道,溫媽媽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說什麼?你說的是真的?你和他真的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溫暖點頭,溫媽媽捂著胸口,急促地喘氣,溫暖著急地扶著她,「媽,你沒事吧?別嚇我啊。」
「葉非墨的風評這麼差,怎麼會是你的男朋友呢,我看報紙上都說他的女朋友是韓碧,他和韓碧都要結婚了,怎麼和你是情人呢?暖暖,你是不是瞞著媽媽什麼事情?還是說,葉非墨對你做了什麼?」
「沒有,沒有,沒事的事,他沒有對我做什麼。」溫暖說道,報紙真是害人,不對,是葉非墨太風騷了,他要是一點緋聞都沒有,那該多好。
偏偏還這麼招搖的,全城無人不知道葉二少的風流韻事。
「媽,別太相信報紙了,沒有的事。」為了不讓媽媽擔心,溫暖小小的撒了一個謊言,她心想,說謊也沒事,反正她媽媽也不知道。
其實,她也是怕她媽媽對葉非墨的印象不好才隱瞞下來的。
不過溫暖很顯然沒考慮到,溫媽媽對葉非墨的印象幾乎是零。
「你這孩子,你和他是不是認真的,聽說他的男女關係很亂,而且都不長久。」溫媽媽擔心地看向溫暖,她怕自己的女兒太認真,到時候受了傷,吃了虧。
溫暖說道:「媽媽,你這是不相信你女兒的魅力嗎?」
溫媽媽冷冷一笑,「魅力,你的魅力在哪兒?」
「我是不是你親生的啊。」溫暖撒嬌地摟過去,笑吟吟說道:「媽,你就放心我吧,我和他是認真的,你看我也沒談過戀愛,你不是經常說要多談幾次戀愛,積累經驗么?我這不是聽話談戀愛嘛,所以你啊,你就不要操心我了。」
「怎麼能不操心,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好男人。」
「奇怪了,丈母娘看女婿不是越來越滿意嗎?」溫暖嘀咕。
溫媽媽耳朵尖,瞪她一眼,「什麼女婿,他什麼時候變成我女婿了?你也太自動自覺了吧?」
溫暖雙手攤開,舉手,投降。
溫媽媽蹙眉,「你今天怎麼帶他回家了,事先也不說一聲,害得我們一點準備都沒有。」
溫暖心想,是我要帶他回來的嗎?
分明是他自己要跟著回來的。
「準備什麼啊,就當是我普通的朋友就成,沒什麼特殊的。」溫暖撒嬌摟著媽媽。
溫媽媽哼了哼,「你自己都定位是溫家女婿了,還沒什麼特殊的,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那柳城怎麼辦?你不是一直喜歡他嗎?」
溫暖仰頭想了想,想起昨天轉發的微博,她摘錄名言改了改,說道,「柳城哥哥是我的上輩子,他是我的這輩子,嗯,就是這樣。」
溫媽媽,「……」
母女兩在樓上談心,下樓的時候,溫媽媽總算是有點和顏悅色了,溫爸爸和葉非墨已經廝殺得很厲害了,溫暖在想,葉非墨的象棋似乎下得不好。
為什麼能和老爸打成平手呢?
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他似乎連規則都不太清楚,雖然他下了一盤,是輸了,不過能抵住老爸這麼長時間算是很罕見了,溫靜在一旁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麼浮誇的年代,能有人靜下心來玩這種東西的很少了。
溫爸爸是其中高手,溫靜從小耳渲目染下得也不錯,她雖然興緻不大,但勉強還能下,下了一手好棋,溫爸爸對葉非墨加分不少。
溫媽媽煮了茶,葉非墨也能和溫爸爸談論茶藝,溫暖在一旁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看葉非墨,這傢伙很少喝茶的,就喝咖啡。
壞習慣。
可為什麼都這麼懂呢?
兩人住在一起的事,也不是秘密,溫媽媽和溫爸爸也沒什麼好說的,溫家的父母算是比較開明的。
兩人在溫家待了一個上午,溫暖收拾了一些東西搬上車,葉非墨去她房間坐了一會兒,整個房間都是少女色系的,葉非墨一進去就開始雞皮疙瘩。
粉紫色的布置,整個房間一進來就知道是公主房,粉嫩粉嫩的,這和她的性格倒是非常的符合。
然而,當某人瞄到床頭的幾張照片的時候,臉色開始轉陰了。
溫暖的床頭柜上有三個相框,一張是全家福,溫家父母和姐妹兩人,一張是溫暖單人照,再一張是溫暖和方柳城的合照。
背景是海邊,溫暖穿著一身粉色的連衣裙,親昵地勾著方柳城,方大少爺也是笑著她,寵溺疼惜,怎麼看怎麼扎眼。
葉非墨果斷地別過臉去。
溫暖在收拾自己平時愛看的幾本書,眼角瞥見葉非墨陰沉的臉色,頓了頓,也看向床頭的照片,她抿唇,笑吟吟地過來坐到他旁邊,頭往他肩膀處一湊,「酸了?」
葉非墨凝著她,沉默不語,溫暖哼了哼,「幹嘛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辦公室里有韓碧一堆舊物呢。」
他臉色一沉,看著溫暖不說話,若是告訴她,他已經讓張玲收拾了辦公室的舊物,她一定會更得意吧。
葉非墨冷艷地想,就不告訴你。
溫暖拿過相框,有點懷念過去的時光,「那時候我們都很開心呢,我想柳城哥哥也很開心,雖然他那時候恨著我們,但我相信,我們帶給他的快樂會比仇恨多。」
她頓了頓,看向葉非墨,「葉非墨,有些事是習慣使然的,就像這照片在我床頭擺了幾年,你收集韓碧的舊物幾年。都是習慣,可習慣只代表過去,又不能說現在和將來,你不要多心了。」
她有些苦澀,心中也有小小的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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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得出他不開心,她會費盡心思和他解釋,讓他明白,可他辦公室那些東西,她看著也刺眼,他卻一句話都不說。
溫暖蹙眉,這件事總是耿耿於懷,難免有些計較。
這些事也像一根刺,其實刺很小,扎人也不疼,只是橫在那,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扎你一下,讓你痛苦。
「哼,哪隻眼睛看見我多心了,天天看著我這個極品,你會想著方柳城?」葉非墨很自戀地哼道,溫暖的不愉快也煙消雲散了。
果然很極品。
溫暖放下照片,葉非墨突然抓過她,抱著她放在腿上,溫暖臉上一熱,「你幹什麼,這是我家呢。」
「我抱抱你而已,你以為我要幹什麼?」葉非墨沒好氣地看著她,他以為他是隨時都可以發情的禽獸嗎?當然,葉二少不知道自己在溫暖眼裡就是一隻隨時能發情的禽獸。
他強硬地扣住她的身子,霸道說:「以後不準想著他,只准想著我。」
葉非墨不允許,也不容忍溫暖心中有別人,即便是青梅竹馬的方柳城,他也要連根拔起。
溫暖心中一震,她能感覺到葉非墨心中有她,可時而又感覺,他心中又並非完全有她,這是一種很矛盾的心理,「那你呢?」
「什麼?」
溫暖把手放在他的胸口處,微微一笑,「你這裡,除了我,還有誰?」
葉非墨蹙眉,不悅地看著她,溫暖不知道,他是不允許她干涉他,還是惱羞成怒,摸不透他的想法,她嘲弄一笑,起身要走。
他突然反應過來,扳著她的身子抱在懷裡。
「只有你。」葉非墨在她耳邊沉聲道,語氣堅定,彷彿在說服自己,又彷彿在宣誓什麼,溫暖唇角一勾,不管他此刻在想什麼,此刻的她是相信這句話的。
其實,有時候她要的並不多,只是他一個態度。
你責備一個人不把你放在心上,不重視你,其實你忘記了,他的心本就是他的,他不重視你,只是說明他心中沒有你。若是他心中有你,他會在乎你所有的喜怒哀樂。
兩人沒留在溫家吃午餐,葉非墨接到唐舒文的電話,他和陳雪如打算結婚了,唐四和溫嵐想讓安寧國際做一個專題報道,給陳雪如準備一個最盛大,最轟動的婚禮。
這事說給溫暖聽的時候,溫暖只是蹙眉,並沒有多說什麼,既然陳雪如決定了,身為好朋友,她也只能支持她所有的決定。
陳雪如是一個聰明又極為主見的女子,她既然選擇這條路,就一定有她的想法。
在車上的時候,溫暖突然想起一件事,「葉非墨,你會下國際象棋嗎?」
葉非墨淡定地回答,「在來你家之前,不會。」
果然如此!
可她爸爸問他的時候,他回答得很斬釘截鐵啊,而且下得這麼好,溫暖雙眸一亮,「說說,到底怎麼回事,難不成你身邊還有一個隱形人教你不成。」
「秘密!」葉二少賞她兩個字,溫暖有一種拿起包包砸他頭的衝動,她好奇得不得了,可偏偏有人就是藏著捏著,就是不告訴她。
溫暖差點都要用美人計了,葉非墨淡定地說道:「我在開車,你很想我們都出車禍嗎?」
她氣結,百思不得其解。
葉非墨笑了,其實有些事,要學習的話,並不難,國際象棋而已,在和溫爸爸下棋之前,他借故上了一趟洗手間,手機上網,找一款象棋遊戲,把下棋的規則全部背下來,又把技巧都被下來,然後利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試試手,再出來和溫爸爸下棋。
有一個聰明腦子是很管用的,岳父看女婿,越看越刺眼,畢竟搶走了自己的寶貝女兒,要是連未來岳父的興趣愛好都插不上手了,未來岳父對自己的印象一定跌入谷底。
葉二少這人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風評不太好,看溫爸爸和溫媽媽剛開始的臉色就知道了。
越是這樣,他越是不能再討他們不歡心。
所以葉非墨果斷地說自己會下棋。
果然地鑽洗手間,或許上遊戲。
張無忌還能臨時學武應付趙敏的人,他葉非墨臨時學象棋討未來岳父歡心,那也是有可能的。
當然,去廁所臨時抱佛腳這種智商無下限的事情,葉非墨是不會告訴溫暖的。
多白痴啊。
多有損形象啊。
他寧願溫暖以為自己是棋王附體了。
葉非墨自己都沒想到,自己也有這麼一天,不討好溫暖,反而去討好溫暖爹媽了。
作孽啊。
葉非墨和唐舒文都是一個比較精明的生意人,趕在《美人傾城》首映的前一天,唐舒文和陳雪如即將結婚的消息鋪天蓋地地傳遍了整個A市。
巨大的婚紗照也登上了安寧國際、綠光日報,GK國際傳媒的頭版頭條,安寧國際全程報道,專門做了一個專題雜誌,曝光這一次的婚禮。
唐四和溫嵐帶著唐舒文、陳雪如,小念召開新聞發布會,正式宣布這個喜訊。
這孩子也掀起了一場不小的風波,奉子成婚。
再加上發布會上,準新郎和準新娘的笑容似乎都有點僵硬,奉子成婚的消息傳得更厲害了,溫嵐卻很巧妙地解釋了這一切,說成了唐舒文和陳雪如幾年前就是男女朋友,兩人因為誤會而分手,陳雪如偷偷瞞著唐家把孩子生下來,獨自撫養長大。
溫嵐和唐四都對陳雪如表示了感激之情,且對陳雪如讚譽有加,特別是溫嵐。
娛樂圈女星嫁給豪門的例子多不勝數,可想陳雪如這樣過氣女星嫁給唐家這樣的貴族的極少見,何況媒體之前有捕捉到唐舒文和趙雨凝的親熱畫面,以為趙雨凝才會是唐家的准少奶奶。
這件事在A市很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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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雪如以一種完美的蛻變入主唐家,提起她,順帶著一定會提起《美人傾城。》
美人傾城的影評早就出來了,除了對女主溫暖讚賞有加的外,對陳雪如也是讚譽有加,這部戲又是唐舒文投資拍攝的,於是就有了唐舒文捧自己未婚妻的說法。
溫暖想,媒體真是太不靠譜了。
唐家的小少爺第一次出現在公眾面前,也不怯場,表現得落落大方,時而吐出幾句童言童語,惹得大家非常開心。
趙雨凝在家裡看著電視上的直播,淚流滿面,憤怒地拿著遙控,砸碎了電視劇屏幕。
陳雪如,你是個第三者,第三者……
憑藉著孩子,奪走了屬於她的一切。
婚禮的熱度正猛,第二天就是《美人傾城》的首映禮,正逢聖誕節,氣勢如虹。
唐舒文攜陳雪如出席,準新郎,新娘在人前表現得非常好,唐舒文風度翩翩,陳雪如高貴美麗,天造地設的一雙,秒殺了不少菲林。
這一次的電影首映禮有點特殊。
唐四和溫嵐也出席,表示支持自己兒媳的作品,除了唐家全家出席,葉家也是全家出席,葉三少帶著程安雅、葉寧遠、許諾還有葉天宇、葉可嵐等一起出席首映禮。
這是一場勢不可擋的宣傳。
溫暖和葉非墨一直保持地下關係,當然不會作伴出席,溫暖和周承歌在一起接受訪問,等葉、唐兩家的人來後,媒體朋友們幾乎全部都扭轉了方向,去採訪他們去了。
林寧也不在意,反正電影的訪問也做完了。
這一次《美人傾城》本來就是未上映就大熱,有這麼一場完美的首映禮,不火也難。
溫暖第一次看見葉家全家人出席,除了葉寧遠和葉三少,其餘人她都見過的,葉大少爺都有一雙那麼大的孩子了,可看起來卻好年輕啊,一點都不像是三十多歲的人,身上有一種歲月打磨過的沉穩,他和許諾走在一起的時候,成了一道很獨特的風景線。
一個清冷美艷,一個優雅紳士,現場人比較多,葉寧遠很紳士地把老婆護在身邊,兩人在一起的感覺並不想是公主和王子,很像王子和女王。
真是賞心悅目。
葉董事長只是雜誌上見過,他和葉寧遠長得很像,然而,他看起來很顯然要成熟冷厲得多,葉寧遠總是帶著無害的微笑,很完美地詮釋自己藝術家的氣質。
溫暖心想,這一家人怎麼就沒一個長得難看的咩?
顏控的人你傷不起啊。
為什麼一爹媽生的,大少爺那麼優雅紳士,葉非墨就這麼禽獸呢?
葉董事長看起來也很優雅的嘛。
溫暖得出結論,葉非墨是抱養的,不然是變異的。
影院里,溫暖和周承歌坐在一起,電影看過一遍,再看心中還是有點感觸的,不過溫暖目光更多的集中在葉家那幫子人身上。
她想影院中大部分人對葉家和唐家的人都比較關注,陳雪如坐在唐舒文旁邊,她是第一次看,比較專註,唐舒文側頭見她看得專註,蹙了蹙眉。
「好看嗎?」唐舒文輕聲問。
陳雪如目光沒有收回來,點了點頭,好看。
唐舒文沉默不語。
陳雪如很少和他說話,自從答應結婚後,幾乎不和他說過話,連眼神交流都很少,兩人為了上報紙匆匆拍攝的一組婚紗照她也是面無表情的,最後是他說她不配當一個合格的演員,她才會裝出一副甜蜜的模樣。
除了這外,她幾乎不理他。
唐舒文不忿地想,怎麼搞得她多委屈似的,又搞得彷彿是他強搶民女似的,他也不想娶她好吧,他比她更憋屈……
「演得一點都不好,生硬,沒表情,一點都比不上溫暖。」唐舒文不滿地說道,溫嵐搖搖頭,她開始發現她從小就很完美的兒子彷彿幼稚了。
二百五啊。
陳雪如仍然看著屏幕,淡淡地回:「外行人就不要內行話。」
她和溫暖的演戲風格是兩種路線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風格,說不上誰好,誰壞,只要能打動觀眾的就是好演技。
溫暖如今是缺乏了一些演戲的技巧,卻是發自內心的演法,沒有一點老練的感覺,她是經驗比較豐富,技巧能掩飾有時候感情不足的地方。
各有優缺點。
唐四也搖頭,果然二百五,老婆是拿來討好的啊,不然以後有的苦頭吃了。
葉寧遠和許諾在咬耳朵,兩人都是討論電影的,許諾比較喜歡溫暖,葉寧遠比較喜歡陳雪如,他在和許諾說一會兒去和陳雪如要簽名。
許諾對自家石頭很無奈,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養成的愛好,喜歡一部劇就開始管人家要簽名。
有時候才評價誰的簽名比較好看。
什麼鬼愛好啊。
「我才不和你去要,你自己要去。」許諾一聽又讓她去要簽名,立刻不幹了。
「乖,去啦。」
「不去。」
「諾諾……」
「不去!」
……
葉寧遠幽怨地看著她,許諾果斷看電影,葉天宇吸取教訓,以後一定要管老婆,不要老婆管,一家活生生的例子啊,太可怕了。
葉寧遠戳了戳葉非墨,「一會兒幫你哥要個簽名。」
「誰的?」
「她的。」電影正播到陳雪如,葉寧遠一指,葉非墨蹙眉,斜睨著自家哥哥,「為什麼不要我家溫暖的?」
他哥是主角控,看電影電視劇一般就看主角的,很狗血,很八點檔的,什麼時候要過配角的簽名了。
「你家溫暖的,你家嫂子要了兩張。」葉寧遠說道,「記住,要簽名。」
「好!」
葉寧遠圓滿了,弟弟真乖。
程安雅說道:「主角就是非墨看對眼的女孩。」
葉三少,「哪個是主角?」
程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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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散場後,媒體記者守著唐舒文和陳雪如要第一手資料,大多的關注在他們的婚事上,什麼時候結婚,準備怎麼擺酒席,唐舒文和陳雪如戀愛談多久戀愛等問題。
唐舒文和陳雪如應付媒體都有一套,並不失禮數,周承歌和溫暖被採訪,談的都是電影,且不忘了宣傳這部影片。
葉三少和程安雅難得出現在大眾眼中,免不了也是一陣採訪,一直忙了半個多小時才在工作人員的幫忙下離開。
葉非墨打電話給溫暖,讓她來停車場,葉楊兩家人打算去吃夜宵,慶祝聖誕節,程安雅讓葉非墨捎上溫暖一起去。
「我去好嗎?」溫暖有點不確定地問。
今天是聖誕節前夕,溫家沒有過聖誕節的傳統,葉家和唐家卻一直都有過聖誕節的習慣。
今晚的大街上也熱鬧得不得了。
「有什麼不好的?」葉非墨反問,葉三少和葉寧遠等人先走一步了,葉非墨把溫暖塞進去,「乖,進去吧,別多話。」
又在椰江要了一個大包廂,溫暖默,上一次就是在椰江吃飯後,她和葉非墨和好,被他吃干抹凈的,貌似葉家人都很喜歡椰江。
葉非墨和溫暖是最後到的,其他人都在聊天。
有葉可嵐這個寶貝兒,場面很熱鬧。
「二叔,二嬸……」兩人一進來,葉可嵐就撲過來抱著溫暖,甜蜜蜜地喊二嬸,溫暖被這稱呼雷了一下,十幾歲的姑娘叫她一個二十歲的花季女孩嬸嬸,她怎麼一下子感覺自己就老了幾十歲呢。
程安雅抿唇笑,葉三少不知道在她耳邊偷偷說了句什麼,程安雅差點笑出聲。
「哎呀,你們家非墨也要辦喜事了嗎?」溫嵐問。
溫暖一怔,保持沉默,程安雅說道:「你不會是想讓他們和舒文、雪如一起結婚吧。」
「好主意啊,多適合你的算盤,省錢又賺錢。」所謂的省錢是兩家一起辦酒席,分攤了,省錢了,所謂的賺錢是,來喝喜酒的人怎麼也要上兩份紅包。
程安雅表示同意,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然而,她也不是不識趣的人,溫暖的眼角都要抽筋了,非墨倒是無所謂的表情,看來老婆還是沒搞定,程安雅揮揮手道:「他們兩估計還要磨一段日子。」
溫嵐連說可惜。
唐四和葉三在喝酒,隨口說了句,「咦,這回我們兩家的媳婦兒是同行了。」
葉三少點點頭,唐四說,「我家媳婦兒比你家媳婦兒演技好,長得也漂亮。」
陳雪如窘……
葉三少淡定點頭,「我家媳婦兒比你家媳婦兒年輕。」
溫暖默……
葉董您真是金句啊,金句。
躺著也中槍的兩人面面相覷,異常無語。
葉寧遠笑道,「還是爹地最犀利。」
葉三少和唐四犟了兩句就在一起喝酒,唐舒文斜睨著陳雪如,她演技好嗎?哼,一點也看不出來,一副死表情,從頭到尾冰著臉,叫什麼演技好。
葉非墨問陳雪如要了一張簽名,當著眾人面交給葉寧遠,許諾接過來,暗地裡踩著葉寧遠一腳,唐家所有人都以為是許諾要的簽名。
溫嵐說道:「許諾啊,你什麼時候有這個愛好了,整天和反恐組織打交道,你還看電影當影迷?」
許諾道:「沒事,拿來收藏的。」
程安雅悶笑,也不拆葉寧遠的台。
人家全球第一號恐怖分子和老婆天天鬥法玩警官和犯人的遊戲還有時間追星呢。
陳雪如話不多,所有人中葉非墨的話是最少的,溫暖涼涼地想,其實雪如姐和葉非墨才是最有夫妻相的。男人的話題比較多,和普通的兩個家庭的聚餐差不多。
程安雅問唐舒文,「舒文,這一次電影票房怎麼樣,能不能賽過《無冕之王》?」
安寧和華雲是死對頭,賀歲片爭奪戰非常激烈,程安雅當然希望能賽過華雲,不過這一次華雲是下了血本,票房的確是高。
唐舒文道:「昨天葉二才和我估算了,這部戲保守能有3個億,再高恐怕過不了4億,無冕之王肯定過5億,票房上可能會輸。」
葉二看了溫暖一眼,「她是新人,又是處女作,人氣不高,除了沖林寧而去的,就是沖周承歌而去的,前一周的票房一定欠佳,目前比較希望電影口碑好一點,我已經和各大影院都聯繫過了,如果口碑後,後續票房給力,排場也會多出來。哥,要不你自掏腰包貢獻吧,反正你也挺喜歡的。」
「成啊,你幫我跑一趟中東,讓我休假三個月我就自掏腰包幫你撐業績。」
「算了。」葉非墨果斷拒絕。
葉寧遠挑眉,以你真不講義氣的眼光看他。
唐四和葉三對視一眼,葉三說,「派水軍去各大論壇誇去啊,口碑是人造出來的。」
「三叔,你最近沒上各大論壇吧,華雲那邊的水軍和我們這邊的水軍都掐起來的,水軍都當得這麼盡責,我都不好意思不提他們工資。」唐舒文笑道。
溫暖默!!!!!
莫非她前段時間看見的掐架,掐得那麼火熱的,都是水軍?不是真正的影迷。
嗚嗚……太傷心了。
這批貶她的水軍把她貶得一文不值的,捧她的捧得像一朵花似的。
原來是假的啊。
「媽咪,你不上場啊。」葉寧遠笑問。
「最近被可嵐這丫頭纏著,沒空呢,今晚回去幫我媳婦掐架去。」程安雅說道,溫嵐也介面,「回家上線喊我一聲,我也好久沒露臉了。」
「沒問題。」
溫暖和陳雪如相視一眼,兩媳婦感覺自己好像落伍了……
嗚嗚……
好潮的公公婆婆啊。
268
唐四好奇地問,「雪如,溫暖,你們平時自己在自己官網和微博沒弄個小馬甲掐架什麼的么?」
唐舒文指著陳雪如,「她和人掐架?被人掐還差不多,微博上說話就是一片知性風,罵什麼的都不動氣,官網更別提了,十天半月也不上一次。」
陳雪如偏頭看他,他是怎麼知道的?
溫嵐問:「你怎麼知道的?」
他不是很討厭雪如嗎?怎麼可能會去逛雪如的微博和官網,還說得這麼清楚的,莫非早就逛過了?
還真熟悉的。
陳雪如也疑惑地瞅著他,唐舒文摸摸鼻子,不說話,他喝酒。
葉非墨也瞅著自家溫暖說道,「她也不掐架的,上一次清蓮劇組她被人掐了,自己為了找平衡感去看人家掐卓冰冰了。」
溫暖,「……」
葉可嵐笑道:「雪如嬸,二嬸,以後你們不用親自出馬,掐架什麼的,讓二叔和舒文叔上就成,他們多能掐啊,叫我們也成啊,我們組隊去掐。」
溫暖,「……」
陳雪如,「……」
唐曼冬姍姍來遲,一來就撲過來和甜品,她今天和朋友去賽車了,沒去看首映,一會兒就奔這裡來了,「你們說什麼呢說這麼開心,對了,哥,你和嫂子的日子定下來沒有,我要當伴娘。」
「我要當,我要當……」葉可嵐興奮地舉手,唐曼冬蹙眉看她的小身材,「可嵐美女,你這小身板撐不起晚禮服的。」
「那我塞兩包子都比你好了。」
葉寧遠欣慰地撫著葉可嵐的頭,許諾丟死人了,怎麼調教出這閨女了。
唐曼冬也不是省油的燈,「還包子呢,我怕你中途從裡面拿出來吃了,我要當伴娘,攔路者死。」
葉可嵐拍桌而起,「不行,我要當伴娘,不服打架,誰贏誰說了算。」
「打就打!」
一個是蘿莉御姐,一個是標準御姐,眼看就要打起來,程安雅道,「沒人告訴你伴娘不止一個嗎?」
葉可嵐挑眉,一臉我好委屈的表情看程安雅,「哎呦,奶奶,你也不早點說,你看,寶貝兒拍桌子的手都紅了,太傷感情了。」
唐舒文更無語了。
分明在問他日子有沒有定下來,結果他一句話沒說,兩人都要打起來了。
「日子選好了,1月1號,吉利。」溫嵐說道。
程安雅瞪圓了眼睛,「今天24,1號結婚,一個禮拜的時間,溫嵐,唐四,你是怕兒媳婦跑了嗎?辦這麼著急幹什麼呀。」
唐四不插嘴,溫嵐道:「哎,別提了,兒子不爭氣,再不辦還真要跑了。」
唐曼冬豎起拇指,唐舒文咳了幾聲,老媽你好歹給點面子吧。
陳雪如低頭,並不說話。
她沒了家人很多年,只有小念一個人,孤身一人帶著小念長大真的很不容易,這麼和樂的氣氛,她第一次感受到,這個大家族,真的好溫暖。
她想,小念會得到很多,很多的愛。
這個年,他也會有很多很多紅包,很多很多人疼,不再是和她相依為命過年。
這就足夠了。
程安雅也看向溫暖和葉非墨,認真思考,她這兒子好像也不爭氣,是不是也該辦一辦,不然真跑了怎麼辦?
「雪如姐,我也要當伴娘。」溫暖說道。
陳雪如從自己的世界中醒來,下意識笑著點頭,葉非墨蹙眉,當什麼伴娘,難不成他要當伴郎嗎?
唐舒文見她心不在焉,心中略有不快。
「這麼說來,我要留到舒文結婚後再走了。」葉寧遠說道,挑眉,看向許諾,優雅一笑,「諾諾,你可別趁人之危啊。」
最近反恐組織和恐怖組織杠上了,直接在中東開戰,許諾繳了葉寧遠一批病毒武器,當然,葉寧遠也擒了她十幾名探員,沒一個逃得掉。
最近斗得非常狠。
這是沒情面可講的事情。
「誰趁人之危了?惡人先告狀。」
葉天宇靜默了一個晚上,總算開口了,「爹地,只有你趁人之危的吧,媽咪作風可正派了,不像你,老是耍陰的。」
葉可嵐是爹地的貼心棉襖,摟著葉寧遠說道:「哥哥偏心,媽咪哪兒正派了,這放出去人家都會說爹地正派,媽咪陰險的。」
葉非墨說道:「大嫂,我支持你幹掉他。」
「她倒是想啊,可惜干不掉,上一次送你那批當是你的生日禮物,又不是天天生日,下次再想就別提了,你十幾條小豬還被我關著,我不高興就宰兩隻玩玩。」葉寧遠風輕雲淡地說道。
唐舒文笑道:「哥哥嫂子怎麼玩都好,不要玩到我們的地盤就好,小弟怕不好對付啊。」
「一路貨色。」許諾冷艷喝果汁。
幾個男人大笑,陳雪如和溫暖低頭不知道嘀咕什麼,說得也挺開心的。
葉三和唐四是退出江湖的人,兩耳不聞江湖事,也不過問這些事,這些都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唐曼冬喝甜品的時候突然抬頭說道:「溫暖,你知道期末考是什麼時候嗎?」
溫暖搖頭,十分茫然,一月多?
唐曼冬唇角扯了扯,「下個月14開始期末考了,你們表演系叫苦連天啊,今年都閉卷考,監考老師很變態,題目也很難,別掛科啊,掛科要上報紙的,你這個學期都沒上幾節課。」
溫暖,「……」
她淚了,今年拍戲太多了,好像真的沒上幾節課。
溫暖拍拍她的肩膀,風輕雲淡地說,「沒事,葉三以前考試都是59分的,掛科不怕,到時候讓非墨幫你篡改成績就好。」
溫暖,「……」
這是鼓勵掛科咩?
「掛科啊,真羨慕,我和哥哥都沒上過學,文盲不懂掛科一說。」葉可嵐嘟著嘴巴說著,溫暖和陳雪如相視一眼,沒上過學?
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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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們這樣的也算文盲,世上所有人都寧願自己是文盲啊。
半途,唐舒文的電話響了,他一看來電顯示,若無其事地站起來,走出包廂,「雨凝,什麼事?」
對趙雨凝,他很抱歉。
不能和她在一起,也是唐舒文的遺憾。
「舒文,今天是平安夜。」趙雨凝的聲音溫溫柔柔的,光聽聲音就知道,那是一個楚楚動人的女子。
唐文嗯了一聲,「平安夜快樂!」
趙雨凝靜了一會兒,聲音小了些許,帶著幾分委屈,「每年的平安夜,你都會來找我,我們都是一起過的,舒文,今年你不來找我了嗎?」
唐舒文蹙眉,是啊,儘管他們不在一起,那幾年的聖誕節,他都會去找她,每年都精心為她準備驚喜,禮物……
「葉唐兩家聚會,抱歉。」唐舒文硬著心腸說道,本來,他是打算去找她的,這麼多年都習慣了,然而,一想到自己和陳雪如的婚姻,想到自己做出的承諾。
他準備好的禮物也扔進了垃圾箱。
趙雨凝哭泣的聲音傳了過來,唐舒文心頭悶疼,「雨凝,忘了我吧,再見。」
他掛了電話,趙雨凝那句,我在老地方等你,他沒聽見。
兩家人熱熱鬧鬧吃夜宵到凌晨才散。
出了椰江後,葉非墨和溫暖在附近的廣場走一走,不急著回家,今晚很熱鬧,街上到處都有節日的氣氛,兩人手牽手在廣場上逛了好一會兒,欣賞遠處升騰而起的煙花。
十分美麗。
「聖誕禮物呢?」葉非墨問她。
溫暖摩擦著手,天氣挺冷的,葉非墨見狀,拉過她的手放到他的口袋裡,溫暖笑著說暖和,他又問禮物,溫暖道:「最近忙得忘記了,而且……我都沒有過聖誕的習慣。」
「你是不是地球人?」
「地球至少有一半人是不過聖誕節的。」溫暖理直氣壯地說道,轉而笑吟吟道:「乖,到了春節,我送你禮物哈。」
也沒幾天了。
葉非墨哭笑不得,溫暖也蹙眉,「那我的聖誕節禮物呢?」
「沒了。」
溫暖失笑,「原來準備了禮物啊,男人怎麼能這麼小氣呢,趕緊說,禮物呢?」
「沒了。」
「太小氣了。」溫暖笑著,從包包里拿出一個小方盒,塞給他,眉目帶著溫潤的笑意,葉非墨揚眉,心情頓時舒暢起來。
「這是什麼?」
「你看看喜不喜歡。」溫暖笑道,雖然對葉非墨的品味不太清楚,不過她買的是同一個牌子的,自己的眼光還是信得過的。
他笑著打開,那是一支萬寶龍藍黑色的鋼筆,款式是他最喜歡的款式,顏色也不錯。
溫暖見他喜歡,笑著說道:「你的鋼筆不是摔壞了么,正好給你買了。」
「眼光不錯。」
溫暖哼哼道:「那當然,除了看男人,我的眼光都是很不錯的。」
「死丫頭!」葉非墨伸手去擰她,溫暖笑著躲到他背後去,最後還是被他摟在懷裡,溫暖理直氣壯地伸出手來,「我的聖誕禮物呢。」
葉非墨手張開,一枚寶石鑽石打造的蝴蝶胸針亮得幾乎晃花溫暖的眼睛,彷彿天上的熠熠星光。
胸針打造得很漂亮,有粉鑽,綠鑽,黑鑽,紫鑽……還有七色寶石,她沒見過這樣的款式,這和普通的蝴蝶胸針有點差別。
「真漂亮。」溫暖接過來,舉高,光芒四射,甚是美麗,她唇角揚起,「葉非墨,你真是蝴蝶控啊。」
葉非墨拿過來,幫她戴上,並非他是蝴蝶控,而是溫暖很適合蝴蝶飾品,戴在她身上別有一番風情,這是他專門請顧曉晨設計的胸針,光是打造就費了不少時日,本來想等過年的時候送她,沒想到聖誕節就好了,索性就送她當聖誕節禮物了。
葉非墨突然抱過她,低頭吻住她的唇。
溫暖在想,她現在開始相信,葉非墨會是一個好男人,他寵愛一個人,的確可以把人寵上天去,你可以對他予求予取,你也可以對他肆無忌憚,只要他愛你。
誰能當他的女人,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曾經的韓碧,很幸福。
如今的她,也感到了幸福的味道。
回程的路上,葉非墨突然問:「我們要不也把事情辦一辦?」
「什麼事情?」
葉非墨面無表情,「結婚!」
溫暖心頭一震,側頭看向葉非墨,車子在公路上飛速行駛,時明時暗的燈光在他臉上掠過,完美的側臉有一種難言的魅惑力。
他這是求婚么?溫暖心口一動,心如鹿撞,彷彿有什麼東西在心中撓著似的,葉非墨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結婚是人生大事,他竟說得這麼風輕雲淡。
她是很喜歡葉非墨,但對於結婚一事,不知為何,溫暖有些抗拒。
或許,她不夠信任葉非墨,總覺得他們之間的問題還很多,有時候大家都故意忽略了彼此的不合適,彼此的隔閡,但並不代表不存在。
她和他認識的時間也太短了。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閃婚也閃離。」溫暖淡淡笑道:「我對閃婚興趣不大。」
葉非墨蹙眉,看了她一眼,溫暖偏頭看沿路的風景,他沉默不語,溫暖已拒絕了他,葉非墨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生出這種念頭。
結婚是他一直很排斥的事情,即便和韓碧情投意合的時候也不曾想過要和她共度一生,被韓碧背叛後,更不曾想過要和哪個女子保持著長久的男女關係,可如今,他卻想著和溫暖一起度過每一個晨昏。
這是一種衝動,無原由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