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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理解自己的心思,只知道,唐舒文和陳雪如結婚,他很羨慕,突然也想結婚,而新娘必須是溫暖,被她拒絕後,葉非墨也心想,或許,他是太衝動了。
可溫暖為何不願意嫁給他?
以他的性格,這種事自然不會去問,只是心中有疑慮和不舒服。
溫暖不夠愛他么?
若是真愛一個人,不是想和他永遠在一起么?
兩人一路沉默回家。
這一天晚上,葉非墨格外的熱情,溫暖有些承受不住他的強烈攻勢,那種帶著憤怒,或者是懲罰的佔有讓她有些不悅。
然而,她的身子卻渴求著他,迎合著他。
這傢伙在床上似乎總是這麼不知饜足,溫暖最後也隨著他一起沉浮在慾望的海洋中,沉沉浮浮,一夜纏綿。
陳雪如洗漱後,上網,發了一張微博,那是吃飯的時候拍下來的甜品和冰激凌,評語寫得很簡單,我今天很開心,聖誕節快樂!大家晚安!
一貫的雪如風格,溫柔大方。
她特意去溫暖的微博看了下,沒見她上來,陳雪如心想,她可能累了,早睡了。
唐舒文在書房,處理一些郵件,隨意逛網頁,很巧合就逛到陳雪如的微博去了,照片拍得很好看,微博主人說話的語氣很溫柔,他能想像得出她在電腦前含著笑容發微薄的模樣。
很開心么?
為什麼開心?
她話很少,今天兩家人見面,除非問她,否則她不會主動說話,大多和溫暖在聊天,唐曼冬時而和她說幾句,他看不出她開心,也看不出她不開心。
她避著他,眼神都不交流,彷彿待他是陌生人。
兩人的新房在他的房間,為了討一個吉利,溫嵐讓人重新裝修,兩人又是准夫妻,今晚開始,他自然住在原本陳雪如的房間里。
遲遲不回房間,他也分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思,討厭她,又或許是憎恨她,唐舒文說不上來,一想到她,自然就想到楚楚可人的趙雨凝。
當趙雨凝聽到他們要結婚的消息後,大受打擊,立刻昏倒,趙家人大怒,罵他是負心漢,唐舒文無話可說,他答應了陳雪如,自然不會食言。
只是心疼趙雨凝。
這一切都怪罪在陳雪如身上,或許一切都是陰差陽錯。
她今天很開心,可趙雨凝恐怕在哭泣。
唐舒文本想評論一兩句,可轉念一想,又退了出去,煩惱地捂著頭,真的要結婚嗎?
為了孩子結婚,他們會幸福嗎?
他感覺的出來,陳雪如不喜歡他,他又喜歡趙雨凝,這樣的婚姻會幸福嗎?
那日到底為什麼要強制雪如嫁給他,他自己也鬧不明白了。
他回房的時候,房間就亮著一盞昏暗的燈,陳雪如已經休息了,呼吸均勻,唐舒文一肚子怒火莫名地散了,腳步也不由自主地放輕。
他拿了睡衣去浴室梳洗,陳雪如輕輕地睜開眼睛,一想到兩人要同床共枕,她緊張得一口氣都不敢大喘,那天晚上可怕的噩夢浮上腦海,陳雪如很恐懼。
那是對一個人從心理上的排斥。
她多希望,唐舒文今晚不要回房。
聽著浴室的水聲,陳雪如輾轉難眠,察覺到他要出來了,她又閉上眼睛裝睡,她很累,很困,卻睡不著,心中很害怕。
唐舒文上了床,陳雪如身子縮了縮,他蹙眉,她還沒睡著?
他伸手熄了燈,房間陷入了黑暗中,陳雪如翻了一個身子,背對著他,眼睛晶亮,睡不著……
她一定會失眠的。
一定會失眠。
唐舒文也眯起眼睛,她這是什麼意思?
不想和他睡在一起?要求他對她忠誠,卻想和他相敬如賓過一輩子么?
唐舒文心中怒,剛一靠近陳雪如便覺得她身體僵硬如一塊石頭,他不敢再靠近,想到那一晚上,唐舒文懊惱極了。
是那晚上的陰影么?
他那天是氣瘋了吧。
所以才會做出這麼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可若說道歉,他又說不出口來。
他突然伸手,把她抱在懷裡,陳雪如大驚失色,一時忘了自己在裝睡,倏地從床上坐起來,躲得遠遠的,這激烈的反應讓兩人一時都陷入沉默和尷尬中。
唐舒文承認,他是故意的。
陳雪如卻是潛意識反應,並沒有想得太多。
她排斥他的碰觸。
「你這是做什麼?」唐舒文語氣不善,黑暗中,彼此的表情都很模糊,輪廓全在陰影中,陳雪如低著頭,沉默不語。
唐舒文益發怒了。
拳頭捏得青筋浮跳。
她就那麼排斥他么?
這個念頭讓唐舒文很不高興,心情陰鷙。
「過來睡覺!」唐舒文沉怒道,她越是排斥他,他越是要睡在這裡,看她能怎麼辦,陳雪如看向唐舒文,她感覺的出來,他在生氣。
然而,最該生氣的人,是她,不是他。
他有什麼資格生氣?
陳雪如身子挪了過來,再過幾日,他們就要結婚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她會努力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唐舒文見她躺下,冷冷一哼。
裝睡是裝不下去了,陳雪如瞪大了眼睛,背對著唐舒文睡。
彼此討厭的兩個人要成為夫妻,真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日後該怎麼相處下去,這樁婚姻,他們是不是太過於草率了。
陳雪如心中一嘆,都走到這地步了,再說後悔,於事無補了。
一想到小念可愛的笑臉,想到唐家的溫暖,陳雪如的身子慢慢地放鬆下來,她無法忘記那一晚,卻又想給小念一個溫暖和睦的家。
唐舒文憤憤地轉過身子去,也背對著她。
同床異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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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傾城》首日票房1600萬,比業內人士預計得要低很多,畢竟是聖誕節前夕,這三日是高峰期,林寧執導的電影只有一千多萬的票房算是非常低了。
無冕之王的檔期沒美人好,首日卻有3000萬出頭的票房,第一日票房出來,但多人都預計,今年的賀歲片票房之戰是無冕之王贏了。
安寧的賀歲片帝王之位今年是讓賢了。
然而,票房不佳,口碑卻是極高的,電影播出後,第一天就成了百度搜索榜第一,達四百多萬,是當初無冕之王的一倍之多。
各大門戶網站的話題榜都高居榜首,微博人氣更是居高不下。
林寧、周承歌、溫暖、陳雪如等人的人氣飆升,且幾人都是宣傳楷模,從一開始就在自己的微博上宣傳這部電影。
安寧也下了不少功夫,讓自己旗下的明星聯合推薦《美人傾城》,這是一個很好的宣傳手段,每一位藝人都有眾多粉絲,粉絲們會買自己偶像的賬。
且安寧內部有要求,藝人在推薦這部電影的時候要積極寫影評,寫觀後感,粉絲們看見自己的偶像都在看這部電影,當然也會追隨。
安寧旗下的藝人都很有分量,微博人氣極高,前十粉絲最多的藝人排行榜中,安寧有4人,可說是不小的勢力。
安寧的營銷團隊絕對是非常彪悍的團隊,智慧的結晶,微博宣傳是自己旗下的藝人來宣傳,成本不高,且效果顯著。
新浪,搜狐、騰訊等地微博都鋪天蓋地地宣傳起來,互聯網的力量之巨大,絕對超出人們的想像,又正逢聖誕三日票房高峰,有了轟炸式的宣傳,又借著良好的口碑,電影票房一路飆高。《美人傾城》25日單日票房近3500萬,26日單日票房近5000萬,勢不可擋,三日破億他,這是令人跌破眼鏡的成績,無冕之王也是三日破億,雖然前三日的票房比美人高出2000多萬,可照這個形勢下去,未必會輸。
圈內人原本不太看好的《美人傾城》以一種強勢的力量衝擊賀歲檔票房冠軍寶座。
收益最大的就是主演溫暖、陳雪如、和周承歌。
溫暖一夜成名,陳雪如也借著這部片子強勢回歸,周承歌的事業也邁上了一個台階,也讓林寧這個名字更為響亮。
在別人眼裡,林寧是一個商業片導演,不過別人怎麼說,林導拍攝電影的目的就是賺錢,有人說他俗氣,他冷笑以對,毫不在意。
什麼是成功的電影?
在林寧看來,觀眾肯花錢進影院看的電影就是好電影。
就像是一本書,能流傳下來的書大多都有龐大的讀者群,若是沒人看,口碑再好也無濟於事。
林寧的電影都有一個特點,票房最高,國內的票房導演。電影的口碑一向是毀譽參半,不喜歡的罵得狗血淋頭,喜歡的都捧上天了。
林導自己也是有一批粉絲的,且戰鬥力極高的粉絲群。
這些人是他的忠實觀眾,掐架的時候也是最核心的力量,周承歌的粉絲也多,再加上唐舒文和葉非墨這一次有意捧自己的女人,宣傳方面下命令的下命令,賣人情的賣人情,背後做了不少功夫,又砸錢宣傳,轟動全城。
溫暖代言安寧珠寶的故事體廣告正式登陸全球,瞬間成了網上最熱的一支廣告,微博轉發量高達五萬多,溫暖真正地嘗到一夜爆紅的滋味。
微博粉絲三日之間暴增一百萬粉絲出來,溫暖疑惑地和葉非墨說,「這是浪叔給我的殭屍粉咩?」
陳雪如三日也多了一百萬人,溫暖大紫大紅,陳雪如也不容小覷。
除了電影,便是她的新身份,唐家的新任少奶奶。
兩人的婚禮將在1月1日舉行轟動全城,陳雪如原本就有不少老粉絲,幾年前最當紅的玉女明星啊,被雪藏了幾年,人氣落了,可再一次成功蛻變,還是華麗麗的蛻變,也很引人注目。
唐家少奶奶的身份,羨煞圈中多少人。
女星嫁給豪門的多不勝數,可像陳雪如這樣帶著兒子嫁入豪門,唐家女主人溫嵐又在公開場合連連稱讚自己未來兒媳婦的很少數,何況溫嵐是出了名的難親近,很多人的賬都不買,氣勢不下於程安雅,能得到她的稱讚,陳雪如在唐家的甚被看重。
最近兩人,兩人不停地高通告,上節目,忙得不可開交,名利雙至。
再過幾日就是元旦了。
陳雪如和唐舒文的婚事也該辦一辦了。
溫暖除了必要的活動,晚宴、通告、節目,這陣子在家中埋頭讀書,她要期末考了,要是掛科真的會上新聞的,那多丟人了,面子不能丟了。
這個學期落下的課太多了,每天背台詞被得她昏呼呼的。
其餘的一切瑣事蔡曉靜都幫她安排好了。
元旦過後,清蓮公主也的電視劇也該開始宣傳了,估計又要忙好長一段時間。
蔡曉靜給溫暖定下了計劃,清蓮公主是唯一的一部電視劇,以後溫暖走大銀屏,再不接拍電視劇了,都走電影,接下來的時間是留給《梁紅玉》,雖然接到一些不錯的劇本,蔡曉靜還是推了。
前段時間溫暖太忙了,正好休息幾個月開始拍《梁紅玉》,若是別人,上面的安排恐怕早就排得滿滿的,就當溫暖是搖錢樹,然而,葉非墨是捨不得她太忙的,太拼的。
這一日在家中複習,溫媽媽打電話過來,問她元旦回不回家,溫暖說道:「媽媽,我朋友結婚,我要當伴娘,第二天回家好不好?」
「成,隨你,那個……你要不把葉先生也帶上。」
「啊……」
「啊什麼啊。」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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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吐吐舌頭,葉非墨又不是一個會惹長輩順眼的孩子,她媽媽怎麼轉性了?
「你媽說什麼?」她一放下電話,葉非墨就挑眉問,快要過元旦了,葉非墨也開始放假了,兩人都窩在客廳里,一個在看年底總結,一個在複習。
溫暖說道:「我媽說,元旦後帶你回家吃飯。」
葉非墨揚眉,目光從報告中掠向溫暖,「好啊。」
「你可真爽快。」
「長輩邀請不去多失禮。」葉非墨面不紅心不跳地說,溫暖十分鄙視他,葉非墨也懂得什麼叫失禮,太陽也打西邊出來了。
多少長輩和他說話,他都不放在眼裡的。
等等……
過年……
柳城哥哥也會到家裡過元旦節的吧,這要是碰上多不好。
他一個人無親無故的,往常過年都是一起過,爸媽早就當他是家裡的一份子,她和葉非墨的事雖然不上報,可整天不在家,她爸媽一定會透了口風的吧。
最近方柳城也沒怎麼找她。
溫暖想,這樣也好,有些事心知肚明就不需要捅破了。
她想,最近是太忙了,密密麻麻的行程,一堆考試科目複習,她都沒有時間想起方柳城,又或許,另外一個人真的完全佔據了她的心,她沒有心思再想其餘人。
「對了,你的手錶呢?」溫暖一邊複習,一邊問,葉非墨是名牌的忠實擁護者,而且是一個念舊的人,總是戴著那塊PatekPhilippe的名表,她和他在一起沒見過他換,最近都沒見他戴。
此人對手錶有一種痴迷,手上總會有一塊表,好些日子沒見他戴錶,溫暖很疑慮。
葉非墨眉心一蹙,不知想到什麼,淡淡道:「我送去保養了。」
溫暖點點頭,葉非墨起身去洗手間,溫暖做筆記,記重點,葉非墨的電話響起,她朝洗手間喊了聲,「葉非墨,電話。」
葉非墨道:「你幫我接。」
溫暖拿過電話一看來電,韓碧。
她頓了頓,若無其事地放下,讓鈴聲一直響著,這鈴聲彷彿魔鈴在她耳邊不停地吵鬧,她也分了心,看書也不夠專心了。
溫暖蹙眉,煩死人了。
響這麼久肯定沒人接了,不知道掛嗎?
鈴聲響了一遍,沒動靜了,接著又響起來,溫暖把鋼筆往桌上一拍,抿唇看著手機,她拿過來,手機屏幕上是她和葉非墨的合照,兩人看起來很親密,和普通的情侶差不多。
接,還是不接?
若是接了,聽了自己不高興的話,那多自虐啊。
可不接,心中彷彿有一根刺,隱隱做疼,他和韓碧一直有聯繫,一直見面嗎?
溫暖忍不住想,在她看不見的角落,葉非墨是不是也寵著韓碧,寵上了天。前天,韓碧出席一場活動,上了報,溫暖就看見她別著一枚蝴蝶胸針。
那枚胸針和葉非墨送她的一模一樣,毫無二致,當時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可她仔細地辨認過了。
沒有。
那笑容,那胸針,她都覺得分外刺眼,或許,那不是獨一無二的,葉非墨或許打造了兩枚,一枚送給了韓碧,一枚是她的。
在溫暖決定按下接聽鍵的時候,鈴聲停了,她鬆了一口氣,可別在打來了,再打來,她就接了,不會再猶豫。她剛要放下,有信息進來,溫暖指尖一動,不小心碰到了信息,葉非墨的手機是觸摸屏的,她無意中就打開了信息,映入眼裡的一句話是,非墨,我沒別的意思,只想告訴你,你的手錶落在我這了,你什麼時候方便,過來拿一下吧。
溫暖手一松,臉色微變。
手錶落她那兒了?
什麼時候落在她那兒的,聽韓碧的語氣,是落在她家了,在什麼情況下,男人會脫了自己的手錶?除了上床睡覺……
溫暖咬著牙,心中就像被什麼東西時不時的戳一下。
葉非墨和韓碧……
他們到底怎麼回事?
手錶,在韓碧家裡。
葉非墨剛剛說,他送去保養了,他說謊。
他說過,不會騙她的,為什麼要說謊,難道他和韓碧真的發生了什麼,他心虛?
溫暖胡思亂想,難受至極。
她慢慢地放下葉非墨的手機,恨自己的手快,要不是小心觸摸到他的屏幕,或許不會看見這句話,也不會心煩意亂,胡思亂想。
書根本就看不進去。
葉非墨回到客廳,問:「誰來的電話?」
「韓碧!」溫暖聲音平平板板的,沒有一絲波動,葉非墨動作一頓,目光看向溫暖,淡淡問:「她說什麼?」
「我沒接。」溫暖說道,抱起書本,目光冷冷地看著他,「她有信息過來。」
說罷抱著書本進了卧室,啪一聲甩上門。
反鎖。
葉非墨目光深邃,沉銳,開了信息,也看到韓碧的話,他倏地起來,敲門,「溫暖,開門!」
溫暖充耳不聞,彷彿不知道似的。
她憋著氣,裹著自己在床上不說話,生氣的時候,總是不喜歡說話,喜歡自己一個人沉默著,悶著,葉非墨敲了一會兒,她都不應答,外面也就安靜了。
溫暖怒看向門口,這樣就放棄解釋了?
誰知道還沒靜一會兒呢,試衣間里就傳來動靜,她放下課本,她怎麼忘了他們家和別人家不一樣呢,真的,這門早該封了。
她正要從床上起來,葉非墨已經進來了,雙眸陰鷙地看著她。
溫暖偏過頭去,也不懼怕他,就他會動氣嗎?
葉非墨一步一步走過來,神色沉冷,目光如深淵中的黑色,不見邊緣,「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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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本來還想聽他解釋的,可一聽葉非墨質問的口氣,她頓時站起來,「葉非墨,你憑什麼質問我?現在是誰需要解釋,你這麼興師問罪敢情是我錯了?」
葉非墨眯起眼睛,危險的目光鎖著她,「你看我的信息?」
「是你自己讓我接電話的,如果我接了,韓碧也會和我說,再說,我不是有意開你信息,是你的手機感應太好了,我無意中打開的。算了,我不和你解釋,總之,以後我不會再隨意探你的隱私,就這樣,我累了,你也別解釋了。」溫暖是動了怒,丟了課本就想走。
葉非墨扣住她的手臂,溫暖掙脫,他卻抓得更緊,溫暖微怒,「放手!」
「那天她病了,我去看她,她的茶水不小心倒在我手腕上,所以我才脫了手錶,臨走的時候忘了帶走。」葉非墨說道。
溫暖冷笑,「哦,她病了,你去看她,不小心濺了茶水,所以你就脫了手錶,那麼,為何你要撒謊?是你親口告訴我,手錶你送保養了。」
葉非墨目光深沉,眼眸中壓抑著有些什麼情緒,死死地壓抑住,沒有脫口而出,他只是沉冷地看著溫暖,「我只是不想你胡思亂想。」
溫暖看著葉非墨,想到他在自己面前對韓碧的態度,又想到背後他們藕斷絲連,她心中忍不住生疑,葉非墨,你是故意的么?
故意在她面前對韓碧這麼冷漠,故意讓她以為他們已經徹底結束了,可背後,你和她還繼續見面,或許在她看不見的角落,他們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
她自嘲一笑,葉非墨扳過她的肩膀,溫暖見他神色略帶幾分慌亂,似怒非怒,她冷笑,你在著急什麼,你該著急的是韓碧,不是我。
「溫暖,騙你是我不對,手錶的事,事實的確是如此,再多我也說不上什麼,你不信我嗎?」
溫暖大怒,臉色漲紅,「信你?你憑什麼要我信你,你做的事情又讓我相信了嗎?葉非墨,你不要這麼自私,要求我像你的附屬品一想順從你,不管你做什麼,我都可以一字不吭當一個木頭,你做夢,你騙我在先,被人拆穿在後,你還要求我信你,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葉非墨緩緩地鬆開她的手,她看不懂他的表情,是失望,還是冷漠,她不知道,溫暖想,他們之間的快樂不是偽裝的,她也感覺得到他對她的疼愛,可這份愛到底夾了多少東西,她不知道。
韓碧又在他心中到底扮演了一個什麼角色,她也不知道。
葉非墨一味地要求她信他,這不太可能。
或許他有前科,又或許她知道他和韓碧曾有過一段過去,又或許,她很清楚,他們的開始多多少少帶了韓碧的影子。
所以說信任,太難了。
當初答應和他在一起就在想,她知道他心中有韓碧,她在想,或許她努力一點,結局就不太一樣。
可如今,他卻連一個解釋都如此含糊。
溫暖很難過。
她勉強壓抑著心中湧上來的悲哀,目光直直地看著葉非墨,她努力讓自己表現得有風度一點,「葉非墨,其實你不必騙我,也不必解釋什麼,我記得你說過,你對一個女人的興趣也只能保持一個禮拜,你也得到了,也超過一個禮拜了,畢竟我也不是她,你若是厭倦了,你和我說一聲就好,我不會賴著你不放。」
葉非墨目光一沉,戾氣上浮,又驚又怒地望著她,彷彿要把她絞得粉碎。
本來話到嘴邊的解釋,又咽下了回去,溫暖見他許久不說話,自嘲一笑,拎著包走人。
溫暖有個怪癖,心中煩悶的時候,她喜歡去人多的地方,比如說鬧市的廣場,淮江邊,越是熱鬧的地方,她越是喜歡,彷彿熱鬧能趕走她身上所有的悲傷和難過。
快要到元旦了,街上都是要過年的氣氛,有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商店都在打折,做促銷活動,人們喜氣洋洋地購物,為了新的一年忙碌。
《美人傾城》的宣傳海報貼滿大街,溫暖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事業上的順利,彷彿抵消不了心中的失落,一夜成名的喜悅早就不知道被衝散在哪兒。
溫暖戴著一頂白色的針織帽子,也戴著墨鏡,帽檐拉得很低,一個人沉默地坐在廣場的椅子上,旁人有的人在歇腳,有的人在喝奶茶聊天。
天氣有些冷,她暖了暖手,不知道要去哪兒。
陳雪如和唐舒文要結婚了,曼冬一定很忙,高春苗一家去美國過元旦了,人不在市內,回家么?多丟人啊,她想來想去,發現自己沒什麼很要好的朋友。
悶……
無邊無際的沉默壓迫著她的神經,快樂無影無蹤。
她從包包里拿出iphone平板電腦,開機上微薄,她的微博已經有200萬粉絲了,溫暖是新浪的忠實用戶者,暫時還沒有去騰訊、搜狐等網站,雖然已經有人開出很不錯的駐場費,可她還是拒絕了。
她覺得玩微博,一個就夠了。
太多了,她也沒精力玩兒。
這個微博除了她,還有曉靜姐知道賬號和密碼,有時候會代替她發一些工作信息,她平時不管這些的。
寫些什麼呢,溫暖抿唇,心情不好的時候,微博也不知道要寫什麼了。
想了半天,溫暖不知道寫什麼,最後拍了廣場一張很熱鬧的照片傳上去。
今天街上很冷,一個人逛街好無聊,誰要出來偶遇么?
微博才發出十秒鐘,就有不少回復,很多本地人一眼就看出她在哪兒,這地方是很好認的,上一次她和葉非墨也在這裡和好的,真不爭氣,走來走起就走到這裡了。
陳雪如打電話過來,笑問道:「你在XX廣場啊?」
「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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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雪如打電話過來,笑問道:「你在XX廣場啊?」
「你怎麼知道?」
「照片那麼明顯,怎麼可能不知道,你小心一會兒真有一堆人跑過去圍堵你。」陳雪如打趣道,她想了想,「對了,我今天要去試婚紗,你要是沒事的話,過來陪我吧。」
「舒文哥哥沒陪你嗎?」試婚紗是兩人一起吧,怎麼就一人去試。
陳雪如淡淡道:「他忙。」
溫暖蹙眉,真可惡,都是元旦了,誰不知道他要結婚了,這時候有什麼可忙碌的,早就放假了,忙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
陳雪如這門婚事,說實話,她是很擔憂的。
暴風婚紗攝影樓,溫暖第一次見到小念,小傢伙可愛得不得了,本來叫姑姑的,溫暖覺得老了,硬是讓小念叫姐姐。
小念也乖巧的孩子,一口一個姐姐喊得溫暖心花怒放。
她抱著他親了好幾口。
溫嵐和唐曼冬搖頭,唐曼冬說道:「小念,叫我姑姑,叫她姐姐,輩分全亂了,不成,叫姑姑,溫姑姑,溫阿姨也成。」
溫暖朝唐曼冬拋去一個風情萬種的眼神,那得意勁別提了。
這麼漂亮的老婆,這麼可愛的孩子,舒文哥哥真是好命,竟然還不知道珍惜。
溫嵐見有唐曼冬和溫暖陪著陳雪如,她本來和唐四就要去會朋友的,於是打了招呼就先走了,溫暖和唐曼冬留在影樓里。
「曼冬,你哥和雪如姐怎麼樣了?」
「老樣子。」
「沒進展啊?」
「看不懂。」唐曼冬嘀咕,小念跑去裡面看媽媽,唐曼冬說道,「感情的事,誰說得准,我也不知道我哥到底什麼心思,不過雪如姐對我哥好像一點心思都沒有,兩人在家裡,我爸媽在的話,興許還說一兩句話,我爸媽要是不在,能閃多遠就閃多遠。」
「那舒文哥哥和趙雨凝沒聯繫吧?」
「煩死人了,趙雨凝身體本來就不好,聽到我哥哥結婚的時候又鬧了一次,聖誕節那天,聽說為了等我哥在外面凍了一夜,又病倒了,生命垂危,趙家那邊找我爸媽興緻問罪,鬧得我們全家都不開心,晦氣。」唐曼冬蹙眉,有些不滿地說道,「一哭二鬧三上吊,我呸,什麼東西嘛。」
「成了,消消氣。」溫暖說道,兩人說得小聲,不想讓陳雪如聽到,溫暖心煩至極,怎麼每個人的感情都走得這麼不順心呢。
唐曼冬說道:「我媽啊,怕夜長夢多,昨天就讓我哥和嫂子去登記了,本來是想辦了婚禮再去登記了,現在索性就登記了在說,在法律上呢,他們算是結婚了,趙雨凝再鬧也白鬧。」
「舒文哥哥還是喜歡趙雨凝吧。」
「可能是吧,一聽她住院心疼得不得了,急匆匆就去看她了,這不……試婚紗都沒陪嫂子來,哥這一次做得過分了,不過也情有可原,那趙雨凝也太陰損了,怎麼動不動就往醫院跑,林黛玉都沒她嬌弱,氣死我了。」唐曼冬憤憤不平,哪有人幾天進一次醫院的,分明是胡鬧。
「這樣的婚姻,能幸福嗎?」溫暖淡淡說道,一想起葉非墨那天也說結婚,幸好她沒腦熱就答應了,若是答應了,她還真的怕自己會後悔。
葉非墨和韓碧都分手好幾年,當年是韓碧背叛了他,如今葉非墨還念念不忘,心存憐惜,唐舒文和趙雨凝都談婚論嫁,感情正濃,唐舒文怎麼可能放得下趙雨凝呢。
這樣的婚姻,岌岌可危。
「我媽說,順其自然,反正就算不是雪如姐,我爸媽也不會讓趙雨凝進家門的,我們家和趙家那邊早就有點矛盾,我哥想娶趙雨凝過分還要過我爸媽這一關呢,這要是換了是其他女子,不是趙雨凝,就算雪如姐有孩子,我爸媽也不會逼他們結婚的,可偏偏是趙雨凝,我爸媽也是有私心的,他們想哥哥結婚後,收收心,別再和趙家那邊有牽扯,我爸不喜歡。」
溫暖點點頭,唐曼冬又問,「你剛剛一個人在微博感慨什麼呢?大冬天的你跑去那裡做幹什麼?」
「哦……沒什麼,我這不是尋思著要給雪如姐準備什麼結婚禮物么,沒想出來就一個人在廣場上發獃了,正在努力想呢。」溫暖心思動得快,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就瞞過去了。
唐曼冬斜睨著她,「我們什麼都不缺,你買什麼禮物,送紅包就成,禮物就省了。」
「閃,這是心意好不好。」
「那你和葉二少一起出來,他幫忙也能出個主意,自己能想到什麼東西。」
「他忙。」溫暖淡淡說道,唐曼冬正要問,小念已經拍手走過來,「姑姑,媽咪好漂亮,好漂亮……」
陳雪如走了出來,唐曼冬和溫暖站起來,發出一聲驚嘆,真的好美,好美,當初陳雪如和唐舒文為了上報匆匆忙忙地拍了一組婚紗照,唐家自然不會委屈了陳雪如,趕做婚紗來不及了,溫嵐想米蘭最大牌的一位婚紗設計師要了這套非賣品。
這是一年前轟動米蘭秀界的婚紗巔峰之作,一直在出現在T台上,放在婚紗店裡展覽,某國王子結婚的時候也想買下這套婚紗,主人卻不同意。
這套婚紗把陳雪如修長的身材襯托得更凹凸有致,白紗很透,裙擺很長,白色的花朵開滿了白紗上,很飄逸地鋪在背後,腰左側開著一朵漂亮的百合花,層層疊疊,而下,給人一種華麗又高貴的美,最下端點綴著一些小碎鑽,這套婚紗極適合陳雪如,她穿出了婚紗的華美和高貴。
「陳小姐好漂亮。」影樓里的小姐紛紛讚美,溫暖和唐曼冬拿手機拍下來,溫暖雙眸冒愛心,「雪如姐,你嫁給我吧。」
各種羨慕妒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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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雪如看著穿婚紗的自己,笑了笑,曾經,她也幻想著有一天穿上婚紗,攜著顧睿一起走向婚姻,可如今,她卻為另外一個人穿上婚紗。
心情複雜。
然而,美麗是賞心悅目的一件事,穿著這樣的婚紗,任何人的心情都會變得很好,很好……
「小念,媽咪漂不漂亮?」唐曼冬問。
小念用英語奶聲奶氣地說了聲,好漂亮,媽咪是仙女,溫暖和唐曼冬都笑了。
婚紗除了腰要那裡要稍微修改,其餘地方都沒有什麼問題,其實不修改都可以,陳雪如也很喜歡這套婚紗,攝影師拍了一組照片備用後,陳雪如才進去換了自己的衣服。
溫暖有些羨慕,她也想穿婚紗了。
然而,這種衝動,只是一種衝動而已,結婚對她來說,還是很遙遠的事情,一想到葉非墨,溫暖心頭一沉,他和韓碧到底什麼時候能劃清界限呢。
陳雪如在換婚紗的時候,影樓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趙雨凝。
她一臉病態,神色憔悴,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模樣,她穿了打底裙,米白色長風衣,下面是黑色的靴褲和長靴子。儀態保持得很完美,有著世家小姐的高貴,風度。
趙雨凝的目光落在小念身上,那目光看得小念有些害怕,唐曼冬彎腰抱起侄子,冷漠地看向她,「趙小姐,有何貴幹?」
這人不是在醫院么?
來影樓做什麼?
她又怎麼知道嫂子在影樓。
「我想見見陳雪如。」趙雨凝說道,聲音柔柔弱弱的,分外惹人憐惜,陳雪如正好換了衣服出來,粉色的針織衫,外面套著白色的針織外套,圍著一條白色的圍巾,她見了趙雨凝,有些許抱歉和愧疚,目光看向溫暖和唐曼冬,有些尷尬。
小念叫了聲媽咪,陳雪如走過來,很禮貌地和趙雨凝打招呼,「趙小姐好。」
「原來你知道我。」
陳雪如點頭,趙雨凝微微一笑,「陳小姐,我可以和你單獨談談么?」
唐曼冬笑道,「嫂子,附近有家咖啡廳,我們去坐坐吧,小念也餓了,去吃點東西。趙小姐,不介意的話,一起吧。」
這一聲嫂子讓趙雨凝微微色變,咬了咬牙,原本,她才該是唐曼冬的嫂子。
「陳小姐,我想和你單獨談談。」趙雨凝堅持說道,陳雪如並不太想和她單獨談,不是她應付不來,而是她不想應付。
唐舒文畢竟是為了他們母子負了趙雨凝,見了面,總是自己理虧,她不知道該和趙雨凝說什麼,而唐曼冬卻說道:「趙小姐,嫂子沒什麼事情我們不能聽的,你要麼,跟著一起來,喝杯咖啡,要麼請回。」
咖啡廳。
幾人點了咖啡,溫暖一貫喝拿鐵,唐曼冬和陳雪如要了卡布奇諾,趙雨凝要了一杯摩卡,小念要了一份黑森林蛋糕吃。
趙雨凝和溫暖坐在一邊,唐曼冬和陳雪如在一邊,小念做在姑姑和媽媽之間吃蛋糕,趙雨凝目光落在小念身上,唐曼冬很不喜歡,沉聲道:「有什麼話就直說,看著我小念做什麼?我想趙小姐身體不太好,話說完了就趕緊回去休息吧,你這麼嬌弱的身子骨,別吹了風,我們擔待不起。」
趙雨凝臉色變了變,直直地看向陳雪如,那意思非要和陳雪如單獨談談,陳雪如抿唇,淡淡說道:「趙小姐,我的事沒什麼好瞞著曼冬和溫暖,你有話,但說無妨。」
「陳小姐,你搶了別人的男人,卻連一句話都不敢和我單獨講么?」趙雨凝尖銳地提問。
唐曼冬猛然一拍桌子,「請尊稱一聲唐少夫人。」
趙雨凝的臉色頓時刷白,不敢置信地看向唐曼冬,復而冷冷地笑,「他們還沒結婚,一切尚有可能,這聲唐少夫人,我怕叫早了。」
唐曼冬冷冷一笑,這女人還在做夢呢。
陳雪如說道:「趙小姐,叫什麼都無所謂,你到底有什麼事?」
「你會不知道我找你什麼事嗎?離開舒文,陳小姐,大家都是女人,你怎麼能如此狠心,你和舒文的婚姻會害得我們三個人都不幸福,包括你的兒子,也會受到傷害,你不能為了嫁給他就不顧我們所有人的幸福,陳小姐,讓一切回到正軌吧。」趙雨凝說道,「你現在或許沒感覺,可你遲早會後悔的,本就不屬於你的男人,不屬於你的婚姻,你硬是霸佔了,怎麼會幸福?」
唐曼冬說話,陳雪如搖搖頭,她才忍了脾氣,陳雪如微笑說道,「趙小姐,你說的話,我也和唐舒文說過,是他執意要結婚,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也很明白你的處境。可你找錯人了,我幫不了你,你該去找唐舒文,若他放棄了這門婚事,我無怨言。」
甚至會很開心,只要唐舒文肯放棄,不搶小念,他想娶誰,她不關心。
趙雨凝冷冷一笑,「你說得這麼好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陳雪如,你跟過我表哥,在娛樂圈打滾那麼多年,你又跟過多少人,好不容易可以利用孩子綁住舒文,你又怎麼放棄?這是你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所以你不顧我們所有人的心情,利用無辜的孩子來破壞我們,你毀了我們所有人,你知不知道。」
陳雪如眯起眼睛,「趙雨凝,說事就說事,別捏造一些莫須有的事情扣在我身上,我是跟過顧睿,那又怎麼樣?難道談過一次戀愛就不允許嫁人了。我跟過多少人,無需和你報告,我是不是利用孩子,也無需你知道,我是不是飛上枝頭變鳳凰,我自己知道,毀了所有人的不是我,你真的找錯人了。」
陳雪如也動了怒,對趙雨凝,她是心存愧疚的,畢竟是她和小念的出現,害得她和唐舒文不能在一起,她怨恨自己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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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怨恨歸怨恨,辱罵歸辱罵,平白無故接受她的辱罵,她不能做到無動於衷。
「如果不是你的出現,我和舒文也不會分開。」趙雨凝眼淚凝聚在眸中,「你也是女子,你就如此狠心,要把你的慾望建立在別人的苦痛上嗎?」
「你想如何?」陳雪如問。
「離開舒文,我知道孩子是你們之間的牽絆,唐伯父和唐伯母也很喜歡孩子,他若留下來,我會善待他的,不會讓他受委屈的。」趙雨凝以為事情有轉機,目光露出期盼。
溫暖搖搖頭,她可不相信,趙雨凝會善待小念。
一定是白雪公主的壞母后。
「趙雨凝,你白天做什麼夢呢?」唐曼冬受不了,沉聲道:「你以為沒有嫂子和小念,你就能順利和我哥結婚嗎?真是痴人說夢,你們趙家和我們唐家早就有過節,我媽是不可能接受你們的,我媽不接受,我爸肯定也不同意,你想嫁進來,做夢。」
「我……」
「別發夢了,回家洗洗睡吧,絕了對我哥的念頭吧,我爸媽認定的媳婦,就是我嫂子,你沒戲唱,是,你是很可憐,本來和我哥兩情相悅突然被拆散,我知道你很不滿,可是,趙小姐,當年你自己離開我哥的,回來也沒複合多久,怎麼就愛得要死要活了。既然這麼喜歡,當初幹嘛分手,要是你們一直在一起,也沒有我嫂子和小念,對哦,這麼說來,你們分手太明智了,說真的,我也不太喜歡你,你要是嫁過來,一定有很多婆媳問題,姑嫂問題,我哥遲早煩死。」唐曼冬是個狠姑娘,說話也非常直,趙雨凝被她說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溫暖在旁邊看著都擔心這趙小姐會不會立刻就昏死過去。
陳雪如搖搖頭,示意曼冬別逼人太甚了,趙雨凝的確也是受害者。
她似乎看見了幾年前的自己,也曾這麼無助過,也曾這麼絕望過,也曾這麼痛苦過。
可她從不曾這麼低聲下氣去求韓碧,求她離開顧睿。
她愛的時候,愛得乾乾淨淨,不愛的時候,也斷得乾乾淨淨,不怨任何人,也不會讓曾經這份愛變得卑微,可憐。
趙雨凝含淚看著陳雪如,「你真的不會離開舒文?真的能心安理得地和他在一起?」
饒是誰,都無法拒絕她的眼淚。
總有一種要保護她的衝動。
弱女子總是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趙小姐,很抱歉。」
「世上那麼多男人,為什麼你去搶,偏偏要搶了舒文。」
「趙小姐,這不算是搶吧?再說,誰搶誰還說不準呢。」溫暖實在聽不下去,忍不住出聲說,若是身份對換,陳雪如被人搶了男朋友,她二話不說上去可以給小三兩巴掌。
然而,人都是護短的。
趙雨凝是可憐,可雪如姐也不見得幸福。
「你說什麼?」
溫暖微微一笑,「趙小姐,舒文哥哥沒告訴你嗎?他們已經登記結婚了,在法律上,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你說雪如姐搶了你的男人也不妥,男未婚,女未嫁,一切都是自我選擇,你非舒文哥哥的老婆,怎麼說是雪如姐搶了你的男人呢?」
「登記……」趙雨凝似乎沒聽到溫暖的話,所有的心思都被登記二字震住了,泫泫欲泣,喃喃自語,彷彿下一刻就要暈倒在她們面前。
陳雪如蹙眉,趙雨凝倏地抬起頭來,渾身顫抖地看著陳雪如,「她說的是真的?你們已經登記了?」
陳雪如點頭,「是的,趙小姐。」
趙雨凝如受了重大打擊,不停地說著,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那模樣挺嚇人的,小念忍不住問,「媽咪,阿姨怎麼了?」
陳雪如摸摸兒子的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小念不懂大人間的氣氛,抿唇不語,專心吃蛋糕。
趙雨凝淚如雨下,目光凄然地看向陳雪如,有怨恨,也有責備,更有憤怒和委屈,目光掠過小念時,如淬了毒的蛇。
陳雪如蹙眉,心有不安,復而生怒,「趙小姐,我和你沒什麼好說了,請回吧,你該找的人是唐舒文,不是我們。」
趙雨凝看向小念的目光讓她很不安。
或許她認為是小念的出現,才搶走了她所有的一切。
趙雨凝怒氣沖沖地站起來,冷冷一笑,「陳雪如,你不會幸福的,你奪走我的幸福,你也別想得到幸福。」
她突然端起那杯滾燙的摩卡,潑向小念。
陳雪如在她端起咖啡的時候就以身子擋住了小念,趙雨凝冷冷一笑,快步離開,唐曼冬氣死了,可也顧不上她,幸好是冬天,穿了外套,只有少許咖啡濺在脖子上有些疼痛,並無大礙,小念哇一聲地哭起來,陳雪如慌忙安慰兒子。
咖啡廳大亂,經理過來處理,唐曼冬不想事情鬧大,陳雪如和溫暖都是公眾人物,已有不少人認出她們,早走為妙。
溫暖也氣得臉色發青,趙雨凝實在太過分了。
大冬天的,咖啡又是剛上來,溫度很高,她要潑陳雪如還只能說她失去理智,一般正室對小三都這樣,可她卻潑小念。
小孩子細皮嫩肉的,萬一被潑到皮膚,後果不堪設想,她還是潑向小念的臉。
小念被嚇著了,哭了好久,陳雪如好不容易才哄住了,幾人回到唐家,唐四和溫嵐回來了,唐舒文也回來了,眉間都是倦色。
唐曼冬怒不可遏,上前就要打唐舒文,「哥,都是你做的好事,你幹嘛要去見趙雨凝?害得小念差點被燙傷。」
「我又怎麼了?」唐舒文茫然,溫嵐見小念眼睛紅紅的,趕緊抱過來,陳雪如去拉唐曼冬,急著搖頭,這事別說了。
唐四蹙眉,「曼冬,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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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坐下來看戲,舒文哥哥太過分了,是該給點教訓,這家人只有唐叔叔一個人能教訓她。
唐舒文目光掠向陳雪如,眼睛眯起,唐曼冬把事情說了一遍,冷冷地看著唐舒文,「你的趙小姐不是溫柔善良嗎?善良屁啊,善良到會把一杯滾燙的咖啡潑向小念的臉?要不是嫂子反應快,我們這會兒要在醫院看小念了。你都做了什麼混賬事?還在和她藕斷絲連,不然人家怎麼以為你還要娶她,還跑上門和嫂子嗆聲,就差沒開一張支票丟嫂子臉上了,她是誰啊她。」
溫暖囧,曼冬你還真的能添油加醋啊,竟然說得這麼狗血,果然是導演系的,很有導狗血劇的天賦。
台詞也很給力。
唐舒文臉色一變,見小念沒事,看向陳雪如,「你被燙傷了?」
溫嵐哄著受驚的孫子,唐四臉色如霜,「舒文,跟我上書房來!」
他說罷,已上樓,溫嵐瞪了唐舒文一眼,「我不早叫你和她保持距離嗎?下一次她真死了你也別給我去見她,鬧什麼鬧這麼難看,這麼點事情也處理不好。」
「媽……」唐舒文喊了聲,一個頭兩個大,如今這家他是越發沒了地位,全向著陳雪如和兒子了,唐舒文不好讓唐四等太久,走了幾步見陳雪如背上一片咖啡漬的痕迹,蹙眉,穿了外套,應該沒燙傷了。
家裡暖和,陳雪如脫掉髒了的外套,溫嵐忙問,「傷著沒有?」
「媽,我沒事。」
「一個大家閨秀怎麼做出這種事,丟身份。」溫嵐嘆息道,小念已經被哄得笑了,溫嵐也放心了,唐曼冬還在憤憤不平。
陳雪如坐下來,說道:「媽,你勸勸爸,不要生氣了,其實,趙小姐也是一個可憐人,說到底,的確是我和小念的出現才造成她今天的不幸,她生氣,怨恨是應該的。反正我和小念都沒事,這事就算了,鬧開了兩家人臉上都不好看,而且,本來就是唐舒文對不起她,唐家理虧在前,趙小姐進了幾次醫院,外面都在傳了,我不想你們被人說得更難聽,這事就算了吧。」
溫嵐心如明鏡,雪如的確是個好媳婦,兒子對她又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心結無法打開,她是個懂事明理的孩子。
「這是他們父子的事,我們別管。」溫嵐說道,「雪如,你記住,你沒有對不起她,就算沒有你,趙雨凝也不可能進唐家門,除非舒文和我們脫離關係。」
「媽……」陳雪如以為溫嵐在安慰她,忍不住想說些什麼,溫嵐抬手,示意她不要說,她淡淡說道:「這是事實,很多事,你和舒文不知道,我們也不便告訴你們,我只想說,舒文和趙雨凝再有緣也無份,成不了夫妻。當戀人玩玩也就算了,真要當我家的媳婦,她當不起。」
溫嵐對趙雨凝似乎頗有偏見,陳雪如也不好說什麼,豪門媳婦不好當啊。
陳雪如上樓洗了個臉,把頭髮挽起來,脖子後一片深紅,外套擋住了大部分的咖啡,有少許濺到脖子上了,不算是很嚴重的燙傷,只是她皮膚白皙,又細膩,比較明顯。
去找藥箱的話太小題大做了,又惹出風波不是她所願,陳雪如擰了條冷毛巾敷著,感覺舒服了些,唐舒文進來就看見她在敷著頸後,他的神色甚是不好,似是被唐四訓了一頓,陳雪如不想惹事,慌忙放下毛巾。
「你受傷了?」唐舒文走過來,陳雪如搖頭,他扳過她的身子,拉開她的長髮,頸後有一片紅,他蹙眉看了陳雪如一眼,似責似怒。
陳雪如淡淡說道:「沒事,也不疼。」
她不習慣和他如此靠近,唐舒文出去了一會,片刻又進來,手裡拿著一支藥膏,他拉著陳雪如坐到床上,沾了一些白色透明的藥膏塗抹在她的燙傷處,一片清涼,很舒服。
靜默,無語。
陳雪如一嘆,「唐舒文,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雖說臨近婚期反悔,對她的名聲傷害比較大,流言蜚語也會很多,可她寧願如此。
唐舒文倏然站起來,臉色陰鷙地看著她,「你以為發生這樣的事情後,這一切還能回到原點?不可能了,我們只能將錯就錯一直錯下去,這一次雨凝是有不對,你也不見得沒錯。我不管你們之間說了什麼,你和小念出現破壞了我們是事實,如今我和你已經結婚,我會遵守我的承諾,但是……我也希望你,以後見了雨凝避開走,別在給我惹什麼麻煩。」
陳雪如笑起來,唐舒文臉色不善,她笑什麼?
「唐舒文,你不覺得好你很奇怪嗎?我見了雨凝避開走,別給你惹麻煩,我已經足夠避開她了,還避不開怎麼辦?其實你有權選擇回到正軌,是你自己不選,不怪任何人,是,我是破壞你們,所以今天不管是我還是小念受傷都是咎由自取,你滿意了嗎?既然你說要遵守你的承諾,那我也請你,儘快處理好你和她之間的事,你也別給我添麻煩。」
唐舒文微怒,他的確錯看了陳雪如,他怎麼會以為這女子逆來順受呢,如此能言善辯,她去當談判家和外交官都虧了。
陳雪如道:「我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唐舒文,小念是我的寶貝,為了他我什麼都可以放棄,甚至是我的幸福。當年陰差陽錯有了他,不是我的錯,也不是你的錯,總之不知道是誰的錯,可他的出生從來不是一種錯誤。每一個孩子出生對父母來說,都是一種恩賜,絕不會是災難,你若以為小念毀了你的一生,你大可以放我們走,眼不見為凈,我想,一個你不愛的女人為你生的孩子,你也不會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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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又說道:「幾年前的事情浮出水面,我沒想過要破壞你們,也沒想過要嫁給你,更沒想過什麼我不該想的事,我只想平平靜靜地帶小念長大,看著他結婚生子,平靜地過一生,我擾亂你的人生,你何嘗不是擾亂了我的人生。是你執意要娶我,所以才造成你我她三人的痛苦,你可以不要娶我,你爸媽也不一定逼著小念留下來。這是你的選擇,他日錯了,你別來怨我,如今發生這一切,你也別來怨我,我平白無故,不想承受你和趙雨凝的羞辱,弄得這一切好像我才是罪魁禍首,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終歸究底,都是男人的錯,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你別來怨誰。」
「你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唐舒文驚愕之餘,有點好笑地看著陳雪如。
他們三人之間的糊塗賬,其實每個人都有責任,可全歸於他,這也太不公平了。
「當然是你的錯。」陳雪如沉聲道:「說我沒同情心也好,說我冷漠也好,既然事已至此,你又不肯放棄兒子,那麼,請你就不要給別人一些纏綿美麗的誤會。」
唐舒文並不動氣,目光沉冷地看著陳雪如,「這件事,我會處理,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趙雨凝這一次處事,他也意外。
唐舒文冷冷哼了哼,「你在我爸媽面前怎麼就沒露出這一面?」
陳雪如淡淡一笑,「你也沒你爸媽那麼懂事。」
唐舒文氣結。
陳雪如已經開門下樓。
溫暖是傍晚的時候離開的。
一天了,葉非墨沒有打電話給她,也沒有發信息問她在哪兒,溫暖面色微澀,方柳城倒是打電話約她吃飯,溫暖拒絕了,他也沒多說什麼。
獨自一人走在冷風中,溫暖心情複雜,陳雪如和唐舒文感情不順利,她和葉非墨也不順利,她不免得沮喪。
和悶騷男談戀愛真的傷心傷肺,他什麼都不說,偏要她去猜測他的心意,一個猜不準,胡思亂想,一天也別想好過。
分手,捨不得。
可他未必捨不得。
溫暖嘆息,快到元旦了,街上都是熱熱鬧鬧的,就她一個傷心人在冷風中閑晃,戴著墨鏡,帽檐壓得低低的,害怕被人認出。
真是出息了。
輕輕呼出一口氣,天氣挺冷的,這天氣吃火鍋倒是很不錯的選擇,然而,一個人吃火鍋也太奇怪了,算了,什麼也不想了,回家了。
也不知道他吃飯了沒有。
葉家。
除了葉寧遠和許諾在廚房忙活,其餘人都在看電視,葉非墨也在。
葉可嵐瞅著葉非墨看了好一會兒了,無奈她家二叔是雷打不動的人,再怎麼看也不會賞你一個眼神,葉三少和程安雅相視一眼,這傢伙今天更悶騷了,回來一句話不說就在客廳坐著陪看電視劇,一下子轉性還真讓人不能接受。
「二叔,寶貝兒看你這麼久了,好歹你也賞我一眼嘛。」葉可嵐撒嬌說道,葉非墨果斷聽話賞了她一眼,葉可嵐圓滿了。
葉天宇在一旁一邊看電視,一邊用侵入國情局查資料,一心二用。
一家和樂融融。
許諾端出一個水果拼盤,有葡萄,蘋果,菠蘿,獼猴桃,色澤鮮艷,程安雅招呼許諾坐下來,「讓寧寧一個人忙活就成了,歇一會兒。」
許諾說道:「沒事,我不累。」
說著又溜回廚房了。
葉可嵐又撐著下巴問,「二叔,你剛剛去XX廣場做什麼了?」
「逛街!」葉非墨又賞了兩個字。
程安雅挑眉,逛街?他懂得逛街兩個字怎麼寫嗎?今年的冬天冷得比較離譜,他怎麼可能出去逛街,鬼知道他去那裡做什麼了。
「二叔,你確定你去逛街了?」葉可嵐笑眯眯地問,未來二嬸發了一條微博,好像人就在xx廣場,語氣聽起來甚可憐的,求粉絲出來偶遇呢。
結果二叔屁顛屁顛去跑去了。
但人沒了。
葉寧遠笑眯眯地看著認真切菜的許諾,自家老婆拿刀的時候不是自衛就是殺人,切菜還是少見的,笨手笨腳的,他都怕她切到自己的手。
「你去客廳陪爹地媽咪看電視,一會兒就好了。」葉寧遠笑道,順便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許諾扭頭,廚房和客廳幸虧是偏了角度,看不清楚。
「電視聽無聊的。」許諾說道,還不如看他做飯。
葉寧遠側頭看著她認真的表情,他最愛她認真的摸樣,不管她做什麼事,總是那麼的認真的,這是一種態度,他很喜歡。
結婚十幾年,孩子都這麼大了,每次看著她,彷彿還是回到當初感情最濃的時候。
「諾諾,有沒有考慮回來定居。」葉寧遠突然問道,他們一家定居美國,因為許諾工作在美國,他一般都是美國英國兩邊跑,這十幾年回家的次數比較少。
第一恐怖組織在他的帶領下,穩佔全球第一恐怖勢力的位置,堅不可摧,天宇如今也試著開始從基層接手第一恐怖組織的事。
如今全交給他,葉寧遠肯定不放心,勢必還要兒子再歷練幾年。
然而,如今的權力可以慢慢的放了,這麼一個諾大的組織,管理不易,耗心耗力,且江山代有才人出,第一恐怖組織後代全是精英,雖然一葉天宇被選為下一代的領導,可若他如今退下來,接下來的幾年卡卡來領導,他也是放心的。
楚離三十幾歲的時候也退下來了,他也該退下來了,這位置坐得太久了。
第一恐怖組織不成文的規矩,領導者都是三十五左右退下的,前十幾年都貢獻給組織了,後半輩子要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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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恐怖組織不成文的規矩,領導者都是三十五左右退下的,前十幾年都貢獻給組織了,後半輩子要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了。
雖然黑暗實力全球最大,畢竟暗波洶湧,危機四伏,長久在這樣的環境生活,他是倦的。
「隨你啊。」許諾說道,她一點都不眷戀自己的權力。
能嫁給他,是她這輩子最成功,最驕傲的事情,其餘的事情不過都是在幫他而已。
「石頭,你說真要把這個位置放給自家人嗎?」許諾說道,翻身倚著流理台,挑眉看著他,「如今黑白兩道你都控得牢牢的,基本上沒什麼起伏,天宇又小,你給他打下這麼一大片江山讓他坐,一點挑戰都沒有。」
葉寧遠一笑,這問題也想過,但反恐那邊,勢力肯定不能撤的,國際反恐的實力不容小覷啊,許諾這些年有意在他允許的範圍內鞏固反恐勢力,也只是想給將來的天宇多一些挑戰。
如今的反恐組織內部有一股可怕的力量都來自恐怖組織,葉寧遠接受的挑戰足夠了,可若換一個人上位,恐怕……
太乏味了。
「你想如何?」
「其實,除了你選定的接任者,我還中意一人,不如總督察這位置讓別人坐吧。」許諾說道。
「真要想給天宇挑戰,撤了全部的力量最有效。」
「你捨得?」
「當然……不捨得。」葉寧遠笑道,「天宇有乃父之風啊……」
「自戀!」
「那是,我們家的優良傳統。」
許諾失笑,葉寧遠卻有了心思,自己的光芒太盛了,兒子再接任的確有壓力,也會有想法,葉寧遠撫下巴嚴肅地思考,「這就是天宇一直看我不順眼的理由嗎?他嫉妒自己老子?」
許諾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好意思說,是誰嫉妒誰啊。」
「他嫉妒我,肯定的。」葉寧遠果斷說道,許諾窘,這種顛倒是非的事也就他能幹得出來,許諾為了常年在外奔波的兒子敬上一把同情淚。
「諾諾,我們再生一個吧。」葉寧遠突然摟著許諾,曖昧地咬著她的耳垂,雙手撫著她平坦的小腹間,聲音低沉又曖昧,「再生一個漂亮女兒。」
「滾,像葉可嵐這樣的,一個就夠了。」
「是,可嵐一個就夠了,咱們再生一個調教成乖巧可憐的小公主。」葉寧遠開始憧憬了,其實他和許諾再生是沒問題的。
「喂,當年是誰說把該生的全生好,一男一女,以後過自己二人世界的。」許諾鄙視他了,正因為他這話,所以他們兩人才會二十一歲就當父母的,許諾嚴肅懷疑這人只是借著孩子名義行色-欲的。
後來生了兒子,葉寧遠很嫌棄,偏要生兒子,說是葉家陽火太盛,一定要生寶貝女兒,且他說生一男一女就不生了,早早把該生的生好了,以後就輕鬆了。
於是兩人沒多久又生了一個寶貝女兒,還真應了他的心愿。
「年輕不懂事嘛,兩個太少了,真的,兒子我就不要了,生出來要打架,咱們要女兒,要是不避孕,說不定我都有十來個女兒了。」葉寧遠感慨起來,以他耕耘的努力和勤奮,十個絕對沒有問題的。
「越說越離譜了。」許諾笑道,葉寧遠故意用小腹從背後頂她,許諾大惱,「石頭,你找死是不是,做飯。」
「我要女兒。」
「高齡,生不出來了。」
「三十五哪兒高齡了,四十五都有人生呢。」葉寧遠笑道,哄著許諾要女兒。
「年紀太大了,生出來的有缺陷,不要。」
「胡說八道,就你我這智商只要不變異都是天才好吧,看天宇和可嵐。」葉寧遠對這點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就是年紀大了,所以才擔心變異啊。」
「諾諾,我要女兒。」
許諾笑道:「萬一生兒子呢?又不是你決定的。」
「生男生女當然是我決定的,不要違反了生物定律。」
許諾,「……」
這就是雞同鴨講。
兩人說了一會兒胡話,葉寧遠說:「明年我們就回來定居吧,我們一家都在外國,非墨又是悶葫蘆,我們回來陪爹地媽咪住。」
「好!」
「三十五歲就退休等死,真是悲劇。」
「你再胡說我就出去看電視不陪你了。」
……
「爹地媽咪,你們做飯怎麼抱在一起了。」葉可嵐的聲音賊賊地傳來,葉寧遠扭頭笑道:「爹地在教你媽咪怎麼切蘿蔔。」
「胡說。」
「你不看電視跑這做什麼?」許諾問。
葉可嵐賊兮兮地說,「爹地,媽咪,二叔好像失戀了,一句話都不說。」
「二叔又不是第一次失戀,他是打不死的小強,失戀習慣了。」葉寧遠笑道,葉可嵐大呼爹地沒良心,她又跑回電視機前。
程安雅見葉非墨一天都不說話,抿唇說道:「非墨,你到底怎麼了?」
葉非墨搖頭,「沒事。」
「沒事才奇怪呢。」
葉三少斜睨了二兒子一眼,「失戀了。」
葉非墨沉默著,程安雅囧了,失戀,沒這麼嚴重吧。
吵架還差不多。
「沒事!」葉非墨再一次重複,葉可嵐回來,坐在沙發上笑道:「二叔,要不叫未來二嬸回家吃飯,爹地準備了火鍋了,吃熱騰騰的火鍋最舒服了。」
「她出通告了。」葉非墨面無表情地說道,葉可嵐吐吐舌頭,原來二叔是閨怨啊。
程安雅笑道:「那你這是幹嘛呢?」
「心情不好。」
「你心情什麼時候好過?」葉三少忍不住吐槽,「非墨,我覺得有必要深刻研究一下你的性格是怎麼養成的,不缺愛,不缺鈣,你到底怎麼長成這模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