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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才發現,原來愛情光靠心機和手段是不夠的,還要用心,可他也真的用了心。溫暖是容易滿足的女孩,錢花在她身上根本沒什麼,最主要是用心。
他真真實實地用了心,卻依舊挽不回她。
他還能怎麼辦?
他真不知道了。
溫暖說,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她沒絕對地說要離婚,可聽她的語氣,他知道,離婚是早晚的事情,他和她很快就會結束了。
他爹地說得對,離婚似乎是他們面對的考驗。
她要去雅典旅行了,是為了避免和他見面嗎?回來之後呢,是不是就把離婚協議書寄給他了。
自從知道溫暖想要離婚後,葉非墨想了很多法子讓她自願留在他身邊,只要他願意,他多的是辦法讓溫暖就範,哪怕是最極端的,可他悲慘地發現,他沒辦法這麼對溫暖,哪怕是一點點的傷害,他也捨不得。
他不願意在溫暖的傷口上再撒一把鹽。
他想讓溫暖心甘情願地回到他身邊。
雅典是么?
葉非墨微微一笑,偶遇可以么?
他最近也需要散散心。
葉非墨最近經常出現在溫家,即便溫暖對他冷冷淡淡,甚至有時候不和他說一句話,他也樂此不彼,天天上門,就算和溫媽媽,溫爸爸說幾句話,葉非墨也不在乎。
對這樣的情況,溫家二老覺得很抱歉,葉三少和程安雅卻覺得很欣慰,他們特別希望看見振作起來的葉非墨,只要他願意,他對溫暖總是有辦法的。
溫暖也無可奈何,葉非墨只覺得有點奇怪,溫媽媽對他是信任和支持的,可關於溫暖要去雅典的事情,她卻隻字不提。
她是真心想要溫暖和他複合,這件事她應該和他說才對,這樣至少能讓他有機會和溫暖相處,可溫媽媽卻什麼都不說。
葉非墨心中雖覺得奇怪,面上卻沒露出來,他這人冷清木然慣了,一般都沒有什麼情緒,久了他也就以為溫媽媽想讓溫暖真正的放鬆一下,也沒覺得多奇怪了。
杜迪這幾天都和溫暖有聯繫,他並不知道溫暖要去雅典的事情,溫暖誰都沒有說,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去雅典,只是覺得溫媽媽隱瞞了她什麼,她有必要弄清楚。
如果多年前的龍秀水沒死,她是不是能找到一些關於詛咒的事情。
杜迪畢竟是外姓人,他知道的一定比龍家的人知道的少,溫暖已沒什麼辦法,媽媽是她唯一的線索。
對於她是龍家女兒的事情,溫暖十有八九已經確定了,可不管怎麼說,溫家爸媽撫養她這麼多年,他們始終是她的父母,這一點是誰也不能改變的。
她沒問她是不是親生的事情,就是怕傷害到溫爸爸和媽媽,不得已之下,溫暖只能採用這種最笨的法子,解開她心中的疑惑。
杜迪一直都不知道龍秀水的事情,都以為她死了,溫暖也猜想或許有什麼苦衷,她也沒說出來。
她這陣子發生這麼多變故,想要出國散散心,沒人會起疑心。
這幾天都看見葉非墨,他的精神好了很多,不像剛出事那些天萎靡不振,溫暖也寬心了許多,時間是最好的良藥,或許過不了多久,他真的會忘記這段感情,忘記溫暖這個人。
她和溫媽媽去雅典這一天,葉非墨沒有出現,溫暖以為溫媽媽說了他們一起去雅典的事情,一問溫媽媽才知道,溫媽媽沒說,可很意外的是,在頭等艙里,母女兩人見到葉非墨。
隨著葉非墨一起的,還有他的首席秘書張玲。
葉非墨見到她們似乎很驚訝,張玲落落大方地起身打招呼,「葉夫人好,溫夫人好。」
溫暖看向溫媽媽,溫媽媽很無辜,還以為是溫暖告訴他的,溫暖更茫然,她一個字都沒提過。
「媽,你們也去雅典?」葉非墨毫無羞恥感地問,淡定溫靜,語氣很驚訝。
溫媽媽點頭,「我帶暖暖出去散散心,你呢?」
葉非墨說道,「前幾個月在雅典有一家工廠出了問題,我過去和他們調解一下。」
張玲面部表情很穩定,突然之間犧牲了和男朋友拍婚紗照的美妙時光被拉去雅典的茫然在見到溫暖這一刻終於得到解說,所以在溫暖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張玲不愧是跟葉非墨幾年的人,毫無道德心地說,「是啊,這家工廠催得很急,前陣子葉總事情比較多,分身乏術,總算有時間空下來就打算過去看看。」
溫暖面無表情,和溫媽媽坐到一旁,直飛雅典也就7個小時,也沒多久,去了雅典估計也就沒什麼聯繫了,她可以自動忽略葉非墨了。
她是真的沒想到自己會在飛機上看見葉非墨,不管是他真的有事也好,假的也好,反正隨便了,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都是他說了算。
只要不妨礙到彼此就好。
飛機起飛,旅途本來很順利,半途遇到亂流顛簸了片刻,溫暖坐飛機第一次顛簸得如此厲害,心中不免害怕起來,悄悄地看向隔壁的葉非墨,卻發現他一雙眼睛深深地看著她,溫暖彷彿被這目光絞住了,她很少見到這樣冷靜的葉非墨,即便在這樣的緊急關頭。
或許只是她認為是緊急關頭,他做慣了飛機,遇到亂流很正常,她心中的害怕是別人不能想像的,小時候第一次坐飛機就很單純地問爸爸,要是飛機飛到半途爆炸怎麼辦?
爸爸說,我們國家飛機出事率最低了,沒事的。
可真要爆炸了,人就沒了。
這時候,什麼狗屁詛咒都不在乎了。
她很慶幸,在她害怕的時候,有他相陪。
非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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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流只是一段很小的插曲,溫暖的恐懼反應弧又長,在她還沒做出反應的時候,飛機已不顛簸了,回復了正常,溫媽媽也嚇得有點臉色發白,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厲害的輪流,人在高空中是很可怕的,這樣的輪流會讓人胡思亂想。
「真嚇人,暖暖,你沒事吧?」溫媽媽擔心地問。
溫暖輕輕搖頭,沒事,她怎麼會有事呢,她這一顆心都不知道飄蕩在哪兒,所恐懼的事情,似乎也和死亡無關,察覺到旁邊太過熾熱的視線,溫暖別開眼光,不再去看葉非墨的眼睛,閉上眼睛休息。
溫媽媽察覺到溫暖的視線,看向葉非墨,看見葉非墨目不轉睛地看著溫暖,那眸中的溫柔和深情她是過來人,所以看得出來葉非墨的確是深愛著溫暖的。
身為母親,看見女婿如此,溫媽媽覺得非常欣慰。
他們兩人鬧到如今這個地步,溫媽媽實在覺得兩人都在深愛對方,不該離婚。
葉非墨表現如此明顯了,溫媽媽根本就不知道溫暖為什麼會要離婚,她分明愛非墨呀,剛剛亂流的時候,她很害怕,可一直比她更害怕的溫暖卻非常的冷靜,她就覺得很奇怪。
可能是葉非墨在她身邊的關係,所以她很冷靜。
因為他是她最可靠的港灣。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溫暖都能放心地相信葉非墨。
對於此,溫媽媽開始覺得離婚未必是唯一的出路。
飛機亂流過一段時間又開始平復了,溫暖煩了,拿過報紙看,葉非墨看了張玲一眼,張玲也把一本雜誌給他,葉非墨看得津津有味。
溫暖側眼看了葉非墨一眼,看見雜誌的封面是自己,她心中一沉,最近她的負面新聞太多了,他看的估計又不知道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雜誌。
她心中生悶氣,把報紙一揉就丟到一邊,溫媽媽已經習慣了,問「媒體又寫你什麼了?」
溫暖搖頭,又閉上眼睛休息。
反反覆復幾次,葉非墨還在看那本雜誌,溫暖看那雜誌的封面,是綠光日報的八卦雜誌。
溫暖記得自己和葉非墨住在一起的時候,他對綠光日報很有意見,凡是綠光日報和雜誌葉非墨都不看的,還把綠光日報批評得和什麼似的,彷彿天底下除了安寧就沒有一家有信譽的媒體了。
這種自戀溫暖是見識過了,當時也麻木了。
可有一件事情溫暖很確定,葉非墨不看綠光日報,他和綠光日報的總裁還有點過節,據說是為了一名模爭風吃醋,那名模本來是跟著綠光日報的總裁的,後來看上葉非墨就來勾搭,葉非墨竟然上鉤了,所以兩人有過一段小爭執,不大不小。
不過綠光日報的總裁是不敢招惹葉非墨的,他手裡的底牌沒有葉非墨厚。
所以溫暖很奇怪,這份綠光雜誌到底在寫什麼?
她很好奇,可葉非墨看了兩個小時,絲毫沒有放下的意思,溫暖覺得如果問空姐的時候又覺得很丟人,知女莫若母,溫暖什麼心思,溫媽媽當然知道,她很樂意當這個中間人。
「美女,那份雜誌還有嗎?我也想看。」溫媽媽隨意問,空姐看了葉非墨手中的雜誌,淡淡說,「抱歉,太太,這份雜誌不是我們提供的。」
溫暖臉上一熱,轉頭狠狠地盯溫媽媽一眼,暗怪溫媽媽多事,一想到葉非墨此刻在想什麼,溫暖更覺得臉上發熱了。
葉非墨很善解人意地說,「媽,你要看嗎?我剛好看完了,給你吧。」
雜誌伸了過來,空姐早就認出這家人來了,溫暖是公眾人物,葉非墨也算是一個公眾人物,夫妻兩人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A市誰人不知道。空姐更是耳聰目明更早就發現了,可這一對夫妻上了飛機就沒說過話,好像是陌生人似的。
可幾人之間的氣氛更是奇怪。
外人一直在傳兩人要離婚,空姐剛剛在休息的時候也暗自八卦他們會不會離婚,很多人都猜測他們會離婚,畢竟溫暖一臉冷淡,不理會葉非墨,她們自然會八卦這件事。
葉非墨在眾人眼裡一直是一名冷酷的男人,空姐見溫暖敢更冷淡地對待他,都會溫暖刮目相看,原本嫁入豪門的明星哪一個不是對丈夫言聽計從呢。
溫媽媽接過雜誌,翻了一頁,先是錯愕,後似笑非笑地點頭,「原來如此啊。」
溫暖心中更是好奇了,到底是什麼雜誌?
媽媽都會看得這麼入迷,真的令她匪夷所思,她側眼看過去,溫媽媽看得認真,還一邊在笑,時而看看溫暖,時而看看葉非墨,表情很怪異。
溫暖的好奇心全部被勾引起來,她真的很想看。
然而,這一看不是說明自己很好奇葉非墨的一舉一動嗎?太丟人了,溫暖心中憤憤想,為什麼葉非墨就不去上廁所呢?如果他上廁所了,她就能偷偷瞄一眼了。
溫媽媽很善解人意地問,「暖暖,要不要看看?」
溫暖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不要!」
溫媽媽笑笑,繼續看雜誌,葉非墨唇角愉悅地勾起,溫暖臉上一熱,她這一表現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一想到葉非墨現在一定又在笑她,又不知道怎麼想她,溫暖臉上就更熱了。
坐了一會兒,溫暖腹誹,葉非墨為什麼你還不上廁所?
憋死你!
好無聊啊,好想看雜誌啊……溫暖克制自己沒有轉頭看向溫媽媽,可眼光總是忍不住看向溫媽媽那邊,溫暖很糾結,除了偶爾看見自己的照片沒看到什麼。
這雜誌在寫她什麼?
又坐了一會兒,溫暖實在忍不住了,問溫媽媽,「媽,你看完了嗎?」
溫媽媽聳聳肩膀,好像早就準備好給她了,就等著她主動發話了,立刻就把雜誌給她了,溫暖眼角瞥見葉非墨的唇角藏都不藏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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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窩火了,臉上熱烘烘的。
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反正都拿了。
溫暖隨意翻第一頁,看了第一頁,目瞪口呆,竟然是葉非墨執筆所寫的簡短本小說,主角就是葉非墨和溫暖,寫的是他們日常生活中的小事情。
溫馨,搞笑,而且……感人。
特別是江邊的那一幕,溫暖重新去看都覺得非常的動人,環境氣氛都如此的動人,讓她覺得自己是被深愛的,被寵著的,這個男人會永遠愛著她,不離不棄。
她心中一陣發酸,若是平常看見他們的故事,且挑選的都是他們之間比較有趣,笑鬧的畫面,她會大笑,可此刻看著就覺得很心酸。
物是人非的心酸。
從這十幾則小故事中,足以看出葉非墨對自己的那份心思,深情,令溫暖無比感動。
她知道,非墨愛她。
一直都知道。
可世間相愛的情侶那麼多,又有多少白頭偕老?
有多少情侶相知相愛相伴一生?
別人看著有趣的事情,她看著莫名想落淚,若不是葉非墨在一旁,她真的會落淚,他灼熱的視線都落在她臉上,試圖看出她的表情,溫暖一直面無表情地翻閱著,不管心中如何驚濤駭浪,臉上都沒有表現出來。
葉非墨到底在做什麼?
有些日常對話她都忘記了,他卻記得那麼清楚,他們之間,到底誰更用心一些?
溫暖心頭澀澀地疼痛起來,指尖也忍不住顫抖。
這個傻瓜,究竟在做什麼?
溫暖不知道的是,葉非墨除了把這份資料爆給安寧,也爆給綠光,安寧和綠光的讀者都不一樣的,且是對立的,他這麼做只是想讓更多人知道,他和溫暖之間只是一對平平凡凡的夫妻,和普通人一樣,有喜怒哀樂,也有高低起伏,也想告訴哪些說溫暖潛規則,虛偽的觀眾看一看,讓他們了解更真實的溫暖。
更想讓所有人都知道……
他愛溫暖。
這樣簡短的生活體小說,光是記憶是沒用的,是要用心。
他對溫暖用了心。
他承認,他是不擇手段地想要溫暖不要離婚,留在他身邊,所有的辦法他都用過了,沒辦法之下,才想到這一招笨辦法,企圖挽回妻子的心。
宣告全世界又怎麼樣,他愛她,何必怕人知道。
這樣孤注一擲的做法,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葉非墨的性格,哪怕是學著墨玦給葉薇洗腦也不會做這樣的蠢事,可偏偏他做了。
程安雅都覺得非常意外。
溫暖看完了這份雜誌,出了葉非墨寫的這些故事,還爆料了她小時候的趣事,小時候在照片,又爆料了很多她曾經做過卻沒有被媒體知道的善事。
這份雜誌除了是他對溫暖的表白,還有給那些等著看溫暖笑話的人看,溫暖是穩穩噹噹的葉家二少奶奶,只要她願意,他永遠為她敞開心門。
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溫暖連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滿滿的,都是感動。
可她卻面無表情地把雜誌交還給溫媽媽,冷漠地閉上眼睛,把他的失望和失落關閉在視線之外,看不見,也就不會很心疼。
溫媽媽看了溫暖一眼,再看葉非墨,葉非墨也垂了眸,看不清表情。
她一聲嘆息。
這兩孩子,一個比一個更難懂。
雖是如此,溫媽媽也沒說什麼。
飛機很快就到雅典,已是傍晚,溫媽媽和溫暖定了酒店,下飛機的時候,幾人一起走的,溫媽媽和葉非墨的話蠻多的,溫暖和張玲幾乎沒說什麼話。
「媽,我在市區有一幢房子,你們去的地方離我也近,不如你們住我那裡吧,出入也方便。」葉非墨善解人意地建議,一路上都打岳母牌。
溫媽媽糾結了,此行的目的,溫暖和葉非墨的婚姻問題,權衡之下,溫媽媽正打算說好,溫暖就截了話題,「媽,我們都定好酒店了,不要麻煩他了。」
葉非墨從善如流地說,「一點都不麻煩,你們去哪裡我可以接送,我對雅典很熟悉,想去哪兒玩,我可以當導演,當翻譯。」
溫暖冷漠地看向葉非墨,「你不是來工作嗎?很閑啊。」
葉非墨非常好脾氣地說,「接送老婆和岳母,再忙也有時間。」
一聽老婆這詞,溫暖臉上大熱,不自在地別過臉去,暗自生悶氣,溫媽媽則是一笑,說道,「既然不打擾到你工作,那就住你那裡吧。」
「媽!」溫暖急忙喊住把自己賣掉的媽媽……她恨恨地看向葉非墨,說是怒,不如說是嗔,說不出的嬌俏。
葉非墨圓滿了。
張玲一路很鎮定,不管葉非墨怎麼說,她都沒什麼表情。
雅典這邊有人來接葉非墨,張玲一個人打車去酒店,司機是中年斯文男人,很紳士地把行李搬上車,溫暖剛要繞過去做副座駕,溫媽媽很機靈地把她拉住,以一種溫暖很無語的迅速速度開門上車,關門。
葉非墨暗笑,岳母大人真英明,岳母大人回他一個那是當然的表情。
司機和葉非墨交談了幾句,說的是英語,溫暖還聽得懂,這男人是一名管家。
她逼不得已,只能上了車,和葉非墨一起坐。
一路沉默,除了溫媽媽和溫暖偶爾說句話,葉非墨和溫暖幾乎沒說話,溫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窗外,看雅典的風景……可怎麼都看不進去。
雅典很漂亮,可她心不在焉。
狹小的車廂里都是他的味道,她聞慣了的古龍水味道……這還是她選的,他原來的香水味她不是很喜歡,後來挑了一瓶她比較喜歡的。
他一直用著,且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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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送他香水的時候,葉非墨還打趣說,要不要晚上擦香噴噴的等你撲倒。
結果他泡澡的時候,她還真把香水拿去浴室給他噴,結果在浴室就把他撲倒了,全程自己主動,兩人還胡鬧了半夜才消停。
山路十八彎,車子轉了好幾個大彎,兩人避免不了身體接觸。
溫暖很快避開。
又是一個轉彎,葉非墨的身子測了過來,兩人幾乎黏在一起,溫暖瞪他一眼,葉非墨微微一笑,伸手不打笑臉人,溫暖惱怒也沒說什麼。
他更得寸進尺地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手。
溫暖嗔怒,作勢要甩開他的手,葉非墨握住她的手,不讓她甩開,他開始和溫媽媽聊天,溫媽媽對雅典也很了解,兩人話題很多,溫暖礙於媽媽的臉面,沒有發作。
一路到了葉非墨的市區別墅。
別墅分藍白色,很雅緻,像是一座城堡,溫暖很喜歡,外面圍著高大的喬木,葉子都黃了,看上去挺漂亮。
司機把行李搬上樓,溫媽媽很驚訝,問葉非墨為什麼在雅典買一幢房子,房子很大,能住十幾人。葉非墨說了葉家的情況,他的爸媽姑姑姑父經常旅遊,所以全世界的城市都有一幢房子。方便他們旅遊的時候住,因為他們的身份特殊,不喜歡住酒店。
溫暖當然知道葉非墨說什麼,溫媽媽卻是一臉茫然,葉非墨也沒多解釋什麼,管家把葉非墨和溫暖的行李都拿到葉非墨的房間,溫媽媽的放到客房。
溫暖想,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為什麼要和葉非墨住一個房間?
溫媽媽回房收拾行李,坐飛機有些累,順便要休息幾個小時再出來吃飯,溫暖去房間拿行李,她才不要和葉非墨住一個房間。
她拉著行李剛要出來,葉非墨已閃身進來,迅速擋在她面前,門一關,頎長的身影壓迫性地站在她面前,目光深幽……有一股灼熱的火光。
溫暖冷漠地看著他,拉著行李繼續走,葉非墨雷打不動地站在她面前。
「我要出去。」
「這裡除了我的房間,剩下的都是爹地媽咪他們的房間,只有一間客房給媽了,你要去哪兒?」葉非墨淡淡反問。
溫暖道,「我去和媽住。」
葉非墨心頭像是被人輕輕地抽了一鞭子,微微顫動起來,我去和媽住,她沒說我媽,直到今天為止,她還把他們當成一體的。
溫暖似乎也察覺到自己的稱呼有點問題,剛想要改正過來,腰上已被人扣住,葉非墨的吻鋪天蓋地捲來,把她徹底淹沒,他想這麼做很久了。
溫暖沒想到葉非墨會突然吻她,她一時被愣住了,只能任由葉非墨的舌尖在掠奪她的甜蜜,攻城掠地,宣佔主權,他吻得很熱情,溫暖的身體對他的親熱太過熟悉,做出了非常自然的反應,主動回吻他。
葉非墨很喜歡她吻他,每次兩人親密的時候,她一吻他,他就會變得很激動,這是她掌控他快樂的密碼,所以每次親密她都會回吻他,因為喜歡看他沉迷的表情。
察覺到她的回應,葉非墨很顯然變得激狂了,抱著溫暖一轉身就把她壓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她的頭髮散開,如雲撒下,葉非墨的身影隨著疊上,捧著她的頭,瘋狂地吻她的唇,臉頰,耳垂和脖子,那種急切和熱情很少見。
他急切去拉她的衣服,溫暖還沉迷於他製造出來的快感中,一回神,人已半裸,衣服被葉非墨野蠻地退到腰間,連撕帶扯,只剩下一半布料掛在她腰間。
他低頭含住她胸前的花蕾,另外一手已有些粗魯地握住她的柔軟,重重地揉搓,白浪耀眼,溫暖臉頰通紅,如漂浮在雲端,卻又覺得可恥,連著說了幾聲放開葉非墨都沒聽到,她又羞又怒,又不敢掙扎,一年夫妻,她知道葉非墨的個性,越是掙扎,他越是激狂。
「葉非墨,你這禽獸……」她捶打了他幾下,實在憋不住冷漠了,在這事上面,她從來就不是葉非墨的對手,每次都會被他弄得死去活來,生不如死。
「我想你了,你就不想我嗎?」葉非墨吻著她的耳垂,在她耳邊低啞說,膝蓋頂開她的大腿,把她的裙子推上去,大手順著撫上她的大腿,只撫至腿心處……
「你混蛋,我們都快離婚了,你……」她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可生理反應是抵擋不住的,她的戰慄和掙扎隱瞞不了葉非墨。
她若對葉非墨一點感情都沒有了,那還沒什麼好說的,可事實又不是這樣子,她……拒絕不了葉非墨,幾乎是習慣性的不會去拒絕葉非墨所有的請求。
從結婚到現在,一直都是如此,包括床事。
她不管多累都會配合他,只要他想要。
他也熟知她身體的敏感點,知道怎麼能最快地挑起她的熱情,知道怎麼樣讓她得到最大的快樂。
「我們還沒離婚……」他一邊吻她,一邊很堅定地說,「絕對不會,你一輩子都是我老婆,一輩子都是。」
溫暖不知道怎麼說清心底的掙扎和痛苦,眼見他陷入迷亂之中,她除了疼痛,還是疼痛,可這種短暫的疼痛卻被身體的強烈反應所打斷。
他的手指邪惡地在她的花徑中進出,溫暖緊繃著身體,伸手去握住他的手腕,卻被葉非墨握住手一起調戲,溫暖怒不可遏,腦子卻開始迷糊起來。
一想到她那麼狠絕地要和葉非墨離婚,說得那麼絕對,這麼多日子來一直和他保持距離,說要分開一段時間,故作冷漠,她都保持得那麼的辛苦,可如今……
且她媽媽還在不遠處,她卻如此可恥地淪陷在他和她的情-欲中,那種莫名的羞恥和憤怒揪著溫暖的心思,她眼淚就這麼掉下來。
葉非墨掠奪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真的……那麼不可忍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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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哭泣中打了他一下,卻沒有說話,葉非墨再一次深吻住她的唇,溫暖報復性地咬他的舌尖,卻沒咬得那麼重,葉非墨腰尾一麻,激動地挺入,溫暖悶哼一聲,想起孩子,身體難免有一陣排斥,葉非墨卻沒有太明顯地察覺出來,滿足地低吼,在她身上又快又猛地抽-動起來。
溫暖哀哀泣泣地哼起來,葉非墨深深地撞到她的身體最深處,深入淺出,更故意地撞她最敏感的哪一處,溫暖激動之餘報復性地掐他。
葉非墨的情-欲被徹底地挑起來……本來就很想溫暖,這一次更被溫暖挑起興緻,更要得狠了……
……
溫暖沒想到,她又和葉非墨做了。
就在她想和葉非墨離婚的時候,竟然上、床了……
且還做了不止兩回,還做得非常入迷。
更可惡的是連衣服都來不及脫就這麼合著衣服就那啥那啥了,她有這麼猴急嗎?
溫暖捂著被子無比的糾結和羞憤,太混賬了,葉非墨無比饜足地抱著她,濕熱的吻留戀在她的背上,雙手還著迷地在她的腰線上撫摸。
她無比惱怒,推了他一下,「滾開!」
「過河拆橋?」某人開始耍無賴了。
見過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嗎?
這就是了。
他再靠過來,溫暖推開他裹著被子下床,葉非墨驚呼一聲,溫暖下意識地回頭,卻見某人赤-裸裸地躺在床上,色迷迷地看著她,溫暖一看某人身上的痕迹,惱怒極了,差點撲上去揍他。
她裹著被子去浴室洗澡,真的好累。
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又混鬧了幾個小時,累死了。
溫暖洗了澡,穿了衣服出來,葉非墨也穿好衣服,房間一股味兒,溫暖臉色潮紅,葉非墨已經把行李收拾好了,溫暖瞪他一眼,一想到剛剛的瘋狂,惱怒得不行,出門去找她媽媽。
溫媽媽早就醒了,見溫暖下來,曖昧地看了她一眼,笑說道,「捨得下來了?」
已快入夜了,溫暖肚子早就餓了,飛機餐很難吃,她一口都沒吃,又消耗這麼多熱量,所以餓得很厲害。溫暖故作不懂溫媽媽在笑什麼,「媽,你不是要睡幾個小時嗎?」
「餓醒了。」溫媽媽說道。
溫暖道,「那我們出去吃飯吧,媽你比較熟悉雅典,帶我吃美食吧。」
「等等非墨。」溫媽媽說道,溫暖臉色一燙,「他飽了,不用吃了。」
溫媽媽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吃什麼吃飽了?」
「媽!」溫暖嗔怒地喊了聲,溫媽媽也不打算繼續取笑她,溫暖羞得不行,看來誰都知道她和葉非墨都在樓上做什麼了,也是了,大白天的,窗帘也不拉,恐怕管家在樓下都聽到自己和葉非墨的聲音了。
溫暖更想快點離開這別墅。
葉非墨下來,換了一身淺藍色的休閑衫,一條很合身的牛仔褲,看起來特別的年輕,這一身和溫暖這一身休閑服特別的般配,溫暖穿著淺藍色的裙子,同一個色系,看起來特別的情侶。
溫媽媽一看就想笑,溫暖則是瞥了一眼,不得不承認,葉非墨穿這樣的休閑衫特別的好看,清俊頎長,看起來年輕了好幾歲。
再多一點笑容,真的翩翩如玉的君子。
「非墨,今天真帥啊。」溫媽媽說道,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精緻英俊。
溫暖翻了一個白眼,這到底是她媽,還是他媽?
她很嚴肅地懷疑中。
葉非墨走到溫媽媽身邊,紳士一笑,問溫媽媽晚上要吃什麼,她想吃地道的本幫菜,葉非墨說了好幾個有名的餐廳,溫媽媽沒意見,溫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還在為剛剛和葉非墨的事情羞愧得不行,此刻更一句話都不和葉非墨說。
溫媽媽問溫暖吃什麼,她說隨便,反正溫媽媽喜歡的,她一定不會討厭。
葉非墨開車帶他們母女出去吃飯,溫暖不再想她和葉非墨的事情,一心撲在溫媽媽的朋友身上,並猜測溫媽媽的朋友有沒有可能就是龍家的人,也就是她的親媽媽。
葉非墨帶她們去的餐廳離別墅只有半個小時的車程,沒多久到了,餐廳的裝潢非常典雅,地地道道的雅典風格,且很浪漫,很有情調。
「媽,你們明天要去哪兒,我帶你們去,我對這裡很熟悉,去哪兒都方便,如果沒想好路線,我可以當你們的導遊。」葉非墨不負責任地當起導遊的角色,其實他對雅典並不是很熟悉。
溫媽媽還沒說話,溫暖就說道,「不用了,我媽每年都來雅典,比你更熟悉,你該幹嘛就幹嘛去,不要管我們。」
「我時間安排沒什麼問題。」
溫暖說道:「安寧要倒閉了嗎?你有空陪我們逛街了,平時人影也不見一個。」
溫小姐不小心抱怨說,一說完就後悔了。
「夫人請放心,以後我一定多抽出時間來陪你。」葉非墨從善如流地說道,他巴不得溫暖願意和他說話,哪怕是這樣的抱怨,應該說,這樣的小抱怨他更開心,最怕就是陌生人的態度,什麼都不管不理不顧。
溫暖決定閉嘴了,什麼都不想說了。
溫媽媽的側頭看見女兒脖頸上的吻痕,曖昧地笑了笑,「如果非墨有空的話可以和我們一起旅遊,本來就是出來散散心。」
「好啊。」
「媽!」溫暖喊了聲,她媽媽又把她給賣了,「你不是要找你的朋友嗎?」
「是啊,媽去找朋友,非墨陪你散心,雅典這地方你又不熟悉,走丟了怎麼辦?你方向感那麼差,去哪兒都不會,非墨既然很熟悉就讓非墨帶你旅遊吧,媽媽也放心去找朋友了。」溫媽媽說道,自認為這個主意非常的好,對誰都好,她去見朋友,溫暖不用跟著,省了不少麻煩。
小夫妻兩人一來雅典感情就明顯好轉,還睡一起了,如果給他們多點時間,說不定就和好了,這就兩全其美了。
494(2115字)
葉非墨十分感激岳母大人,這一趟旅行果然好。
溫暖瞪了葉非墨一眼,「媽,我和你去找你朋友,我不要他陪。」
「你這孩子說什麼話呢,我都是老人家了,你和我在一起有什麼樂趣,年輕人多走走才是,雅典這邊很多你們這樣的小夫妻,培養感情,度蜜月,什麼都有,你們也試一試,就當做二度蜜月,你就不要管媽媽了,媽媽在雅典絕對丟不了。」溫媽媽愉快地說,溫暖惱怒得不行。
她一心跟著溫媽媽來雅典,就是想知道她的親媽媽是不是還活著,是不是就在雅典,結果被葉非墨給搞砸了。本來她方向感就不是很好,跟著溫媽媽一起來旅行,為了照顧她,溫媽媽一定去哪兒都會帶著她,所以她有很大的機會可以知道媽媽的朋友到底是誰,可誰知道,有了葉非墨就全泡湯了。
溫暖心裡別說多鬱悶了,又不能和葉非墨說實話。
「都要離婚了,什麼二度蜜月。」溫暖硬起心腸說,溫媽媽一怔。
「我們還沒離婚。」葉非墨重申。
他絕對不要和溫暖離婚。
她臉色一沉,葉非墨目光一暗,兩人誰都沒說話,溫媽媽一個人打圓場。
吃過飯,葉非墨帶溫暖母女看夜景,幾人都在市區慢慢地逗了一圈,也沒下車,溫暖沒什麼逛街的心情,一路都很沉默,溫媽媽對雅典的風景十分熟悉了,興緻也不高,逛了一個小時就回去了。
溫媽媽低聲在溫暖耳邊說,「暖暖,誰都看得出來非墨對你多用心,態度別太尖銳了,很傷人的知不知道?」
她何嘗不知道,她何曾想過要傷害葉非墨,可總是控制不住自己。
「媽……你也不要做得這麼明顯。」溫暖無奈地說道,「我們的問題,我們自己會解決的。」
溫媽媽搖搖頭,溫暖看向窗外。
葉非墨從鏡子中看溫暖,眸中掠過一抹痛苦,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回到家,溫媽媽借口說累了,先去休息,溫暖想問龍家的事情,見溫媽媽神色看起來真的很累,也不好太過打擾,相互說了晚安,她就回房休息了。
溫暖回葉非墨的房間,房間已整理過了,下午兩人胡鬧了一陣子,床單什麼都髒了,肯定不是葉非墨給換的,溫暖臉上一燙,她看著隨後進來的葉非墨,「你去別的房間睡。」
「這裡是我的房間,我為什麼要去別的房間睡?」
「那我去別的地方睡。」溫暖態度很強硬,葉非墨說道,「暖暖,這裡沒有別的房間,只有這家房間,我們是夫妻……」
他走過來,扶著溫暖的肩膀說道,「我不管你心裡怎麼想,哪怕是要離婚也好,可就說現在,我們還沒離婚,依然是夫妻。我們的婚姻遇到問題,我們可以一起去解決,為什麼你一定要逃避我所有的事情,如果我真的罪無可恕,如果你真的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了,下午的時候,你也不會讓我……」
「葉非墨,沒有愛,也能上床,只能說明你經驗豐富能夠迷惑人,並不能說明什麼。」溫暖冷漠地說道,對這件事否認到底。
葉非墨也不生氣,甚至微笑說道,「這說明我還是有優點的,是不是?」
溫暖默了!
靠,葉非墨,你還能不能更無恥有些,這也算優點嗎?
葉非墨得寸進尺地抱著溫暖,下巴頂在她的頭頂上,把她整個人都抱在懷裡,聲音溫柔了下來,「暖暖,再給我一個機會試一試好嗎?別這麼絕情說離婚,不要這麼快就判我的罪,如果你想要孩子,我們可以再要孩子,就給我一次機會就好,可以嗎?」
他的語氣近似於卑微,求著溫暖的原諒,溫暖卻不知道怎麼辦。
抱他也不是,說他也不是。
房間燈光曖昧,
最後,溫暖說,「非墨,其實……」
她最後什麼都沒說,葉非墨當她默認了,心中的陰霾也散了些,只要溫暖態度能夠軟化,他就能讓溫暖改變心意,溫暖是什麼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也比誰都知道怎麼抓住溫暖弱點。
這一次雅典之行,他想徹底解開他和溫暖的心結。
溫暖最終沒再堅持一定要分房睡,卻定下來約定,不準葉非墨再碰她,剛下飛機,糊裡糊塗就和他幹了糊塗事,溫暖到現在還在後悔,她不想在這段是時間和葉非墨有什麼身體上的親密接觸。
儘管不願意,葉非墨也不想逼得她太緊,硬是答應她了。
可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還是如他們感情最濃烈時,把她擁在懷裡睡,溫暖掙扎要離開,他手腳並用把她困在懷裡,她很清楚地感覺到某人某個部位很不老實地抵住她,散發出很強烈的侵略氣息。
黑暗中,葉非墨的眸光如火般灼熱地籠罩著她,溫暖心跳如雷,沒敢再亂動,只能讓葉非墨抱著她睡,心裡既排斥,卻又安心。
如此矛盾。
兩人很久沒在一起睡了,心情都很複雜,沒人睡得著,溫暖說不著,葉非墨也說不著,也沒聊天,葉非墨其實很想做別的事情,下午沒要夠,如今抱著她,更想和她做更親密的事情,可他答應了溫暖不碰她,這時候也只能忍著,什麼都做不了。
溫暖心情低落,心裡所想的都是溫媽媽和朋友的事情,到底溫媽媽的朋友是誰,又在哪兒,做什麼,是不是龍秀水,她心裡沒底,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卻又很害怕知道事情的真相。
在溫暖的認知里,溫媽媽就是她的親媽媽,不管她是不是溫媽媽親生的都好,她都這麼認為。
喊了二十年的媽媽,乍一直到不是自己的親媽媽,誰都會傷心難過,她剛知道的時候只有震驚,沒有什麼傷心的情緒,因為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詛咒抓住了,來不及傷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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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為詛咒,溫暖一輩子都不會去探究她到底是不是溫媽媽的親生女兒,因為真相對她來說不重要,她認定了媽媽,就是媽媽。
可因為詛咒的事情,她不得不去解開這個真相。
對溫暖而言,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葉非墨就在她身邊,他的氣息都在她鼻尖縈繞不去,可他卻不會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著急什麼,擔憂什麼,在乎什麼,他以為他們的婚姻出問題是因為這一次的小產。
要不要告訴他?
溫暖不是沒想過把一切都告訴葉非墨,她不是沒想過,什麼都不管,陪著葉非墨一直走下去,哪怕真的因為詛咒,他們能過一天就是一天,只要他們是開心的,生命短暫也無所謂。
就當成只有幾年的壽命,陪著他好好享受就行了。
就像她得了癌症,非墨也一定會選擇和她一起走到最後。
可她不能這麼自私,如果葉非墨離開她能活得好好的,那就讓他活著,只要知道他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
有些事情可以一起面對,有些事情,一個人面對就可以。
沒必要告訴他了。
哪怕是誤解,哪怕是萬箭穿心,哪怕是孤立無援,她也堅持自己的決定。
所以,對不起。
在雅典這段日子,她就自私地放下所有的心結和擔憂,陪他度過一段開心美好的日子吧,這樣日後他回憶起來,會多一天開心的記憶,這樣也是好的。
這麼一想著,溫暖就抱緊了葉非墨。
第二天,溫暖醒來的時候,葉非墨已經不在床上了,她起身梳洗下樓,葉非墨一個人在客廳看報紙,吃早餐,見她下樓,管家熱了一份早餐端上來,溫暖道了謝謝,沒見到溫媽媽,溫暖問,「媽呢?還沒起床?」
葉非墨說道,「媽出去了。」
溫暖一頓,心中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急忙問,「媽媽有沒有說她去哪裡?」
「沒有!」
溫暖慍怒,「你怎麼沒叫醒我,媽媽走了我都不知道。」
葉非墨疑惑地看了溫暖一眼,覺得她太過著急了,溫媽媽又不是第一次來雅典,比他們都熟悉這裡,出去一趟也沒什麼不妥的,溫暖為什麼這麼大反應?
溫暖也覺得自己的反應似乎大了一點,葉非墨說道,「我下樓的時候,管家就和我說媽出去了,也不用車,說是明天回來,她說去看朋友了,讓我們不要著急,也不要擔心。」
溫暖暗惱自己疏忽,竟然不知道溫媽媽什麼時候走了,一想到溫媽媽趁著自己偷偷走了,她就十分慌亂,這一次出來就是為了跟著她一起解開謎底的,這會該怎麼辦?
溫暖靈機一動,問葉非墨,「你人脈這麼廣,能不能知道媽媽去哪兒了?」
葉非墨放下報紙,深深地看了溫暖一眼,問,「為什麼要這麼急著知道媽去哪兒了?你想和媽媽一起旅行等她回來就可以,她和管家說明天就回來了,到時候一起旅行就成了。」
「不是因為這樣。」溫暖著急說道,「你到底能不能知道媽媽去哪兒了?」
葉非墨淡淡說,「不能!」
溫暖的心跌落谷底,如果葉非墨都不知道媽媽去哪兒了,雅典這麼大,她更不知道媽媽去哪兒了,那該怎麼辦?她這一次出來的目的不是落空了?
媽媽是不是察覺到什麼,所以才回趁著她睡覺的時候出去了?
她們出來一起旅遊,媽媽本來就不樂意,有點猶豫,好不容易有葉非墨看著自己,她更願意一個人離開了,把自己交給葉非墨。
不然的話,她出去不會不和她說一聲的。
電光火石間,溫暖心中想過很多念頭,如果昨天自己和媽媽住一個房間就好了,一想到媽媽躲開了自己,溫暖心中就一陣不舒服,忍不住瞪葉非墨。
葉非墨分外無辜,他又怎麼得罪她了?
「天氣不錯,要不要出去走一走?」葉非墨建議,溫暖綳著臉,她最想做的事情泡湯了,她哪有什麼心情旅行,葉非墨以為她擔心溫媽媽,忍不住說道,「你放心好了,媽媽不會有事的。」
悶悶不樂吃完早餐,葉非墨見她的確沒心情,只好說道,「如果你實在那麼想知道媽媽去哪兒了,我可以派人去查。」
溫暖目光一亮,臉上露出期待,「你能查到她去哪兒?」
「只要媽買過票,我應該能查得出,不過要費一點時間。」葉非墨說道,他見溫暖如此期待,也不好掃興,龍門要在雅典找一個人比在A市和北美要艱難得多,不可能馬上能有消息,最快也要半天的時間。
「我要知道媽媽去哪兒了,不管什麼時候,只要能找到人就好了。」溫暖說道,只要能夠找到人,她就知道媽媽去了哪兒,「非墨,我要知道媽媽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你幫我。」
就算溫暖盡量表現得沒太緊張,葉非墨也察覺出一點不對勁,溫暖從來不會這樣子,感覺像是在跟蹤媽媽似的,她是不是隱瞞了他什麼?
溫暖知道葉非墨敏感,也知道自己表現得過分的不對勁了,她解釋說道,「媽媽每年都來雅典看一個人,她說是朋友,可媽媽的朋友我都認識,就這個朋友不認識,所以我想知道,她到底來見什麼朋友了。」
葉非墨看著溫暖,她低頭吃早餐,遮去了眸中的急切,葉非墨問,「你這次和媽媽出來,不是散心的嗎?」
「散心歸散心,這又不影響,這件事我疑惑很多年了,我想知道真相。」溫暖淡淡說道,葉非墨點頭,起身去打電話,讓這邊的人查一查溫媽媽的路線。
既然是溫暖想要做的,就算不太合理,他也會盡量滿足她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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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非墨打完電話,交代了事情,葉非墨回到客廳,溫暖吃完早餐了,他說道,「一時半會也不會知道媽的下落,我帶你出去走一走吧?」
溫暖本來是想在家裡等溫媽媽的消息,可聽葉非墨這麼一說,又想到兩人目前的處境和尷尬,點了點頭,她上樓換了一件衣服,拎著包包下來和他一起出去。
雅典並不大,房子分布得很密集,各種五顏六色,很有特色。
溫暖主要想要散散心,看看當地的著名旅遊景點,葉非墨帶她去衛城。
衛城有雅典最著名的建築群,也有很多可看的景點。溫暖暫時放下了所有的心結和疑惑,隨著葉非墨一起旅遊,來都來雅典了,不玩一玩也太可惜了。
除了古建築,神廟,愛琴海的藍和白,雅典能看的景點有限。
葉非墨是一個很負責的導遊,他博聞強識,對當地的人文風俗都很了解,一段很普通,聽膩的希臘神話在他說來也會顯得特別的有趣。
溫暖很喜歡聽一邊旅遊,一邊聽他說故事,這是一種享受。
男人溫柔的陪伴,貼心的解說讓她暫時忘了婚姻出現的問題,詛咒帶給她的恐懼。
他們在衛城內逛了一圈,簡單吃了點當地的特色小吃就上衛城山頂,帕特農神廟是舉世聞名的古代奇觀之一。公元前就有的著名建築。
溫暖拍了很多照片,對她來說,這不算是很有漂亮的建築,只能說帶了一層神話色彩的特殊建築,據說這裡曾經關著女神雅典娜,那又是一段很傳奇的神話故事。
葉非墨說得跌岩起伏,溫暖聽得津津有味,溫暖並不喜歡看希臘神話,對雅典娜的最深印象也是出於黃金聖鬥士,如今重新聽葉非墨說希臘神話關於雅典娜的故事,她覺得特別的新奇。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溫暖問,和他結婚前就知道葉非墨真的很博學,幾乎什麼都懂,只是沒想到,他連這種也懂,當初在羅馬和米蘭的時候,他也和她說了很多當地的事情,著實令人費解。
「爹地,媽咪喜歡旅遊,多多少少會知道一些。」葉非墨解釋說道,溫暖點頭,兩人一人帶著一個單反,都在拍照,不同的是,溫暖在拍風景,葉非墨在拍她。
他拍攝的每一張照片都有她。
偷拍的,抓拍的,每一張都拍得特別好,溫暖見他興緻好,也幫他拍了好幾張,葉非墨本想讓別人幫忙拍幾張合照的,可見溫暖忙著拍風景,他便不說了。
兩人在神廟上逛了一陣子葉非墨就接到電話,聽了一會兒,臉色凝重,忍不住看向不遠處的溫暖,片刻,他掛了電話,溫暖過來問,「是不是媽媽有消息了,她去哪兒了?見了誰?」
葉非墨說道,「她出海了。」
溫暖蹙眉,出海了?
愛琴海?
葉非墨似是看出她在想什麼,點了點頭,溫媽媽的確去愛琴海了。
出了海要找一個人就不容易了,也不知道溫媽媽忘哪一個方向去的,因為她做的是私人的遊艇,葉非墨照實和溫暖說了,溫暖臉色凝重。
「為什麼一定要知道媽去哪兒了?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情?」葉非墨並非一個多疑的人,可這一次溫暖的表現讓他覺得很不對勁。
「我哪有什麼事情瞞著你?」溫暖回了一句,頓了頓又說道,「我有必要每件事都告訴你嗎?」
葉非墨看了她一陣子沒說話,溫暖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點過分了,別過臉去。
此刻也沒什麼心情欣賞風景,什麼名勝古迹,世界奇觀都到一邊去了,她什麼心情都沒有了。
逛了一會兒溫暖就想走了,葉非墨領著她下去。
他開車帶著她在城裡逛了一圈再回市中心,溫暖一路上想了很多,這一次出來就是想知道究竟的,她不到黃河心不死,「非墨,真的沒辦法知道媽媽去哪兒了嗎?」
葉非墨說道,「有辦法。」
「能幫我查一查嗎?」
葉非墨唇角一勾,「幫你查當然沒問題,只是,酬勞怎麼算呢?」
溫暖錯愕,你還能再無恥一點嗎?竟然要和她算酬勞?
靠!
剛剛還是一副陰晴不定的樣子,轉眼就耍無賴了。
「多少錢?」
「我最不需要錢了,我會沒有嗎?」葉非墨說道,饒有興趣地看了溫暖一眼,淡淡說道,「你知道我要什麼。」
「我不知道。」溫暖硬邦邦地回答,葉非墨也不生氣,似乎吃准了溫暖會答應似的,什麼都沒說,一路帶著她回家,半途接了一個電話,葉非墨讓那人繼續,集體說什麼溫暖也不知道,也沒有多問,不過她猜是葉非墨讓別人去查媽媽的下落,既然他都查了,定會告訴她的吧。
到了晚上,葉非墨還什麼都沒說,溫暖就有點失望了,神色焦慮,管家已不再別墅了,冰箱填得滿滿的,溫暖問葉非墨溫媽媽在哪兒的時候,葉非墨正在廚房弄吃的。
他哪能有什麼手藝,就像簡單弄一個雞蛋面,清清淡淡的,一看就沒什麼滋味。溫暖看他手忙腳亂的模樣,心腸軟得一團糊塗,那些為他洗手作羹湯的畫面一幕幕湧上來,她的心澀澀地疼起來。
離婚有什麼好呢?
沒有葉非墨的擁抱,沒有葉非墨的霸道,也沒有葉非墨的溫柔,再沒有了。
她為誰洗手作羹湯,她為誰辛苦,為誰忙碌,為誰心甘情願再苦再累也沒怨言?
一瞬間想到很多東西,想到他的胃病,溫暖的心腸更軟了。
她素來心疼葉非墨,他性子這麼倔強,如果離婚了,他心裡不高興,又把身體弄壞了怎麼辦?本來就不是什麼很健康的體質。
雞蛋面煮得都快糊了,他還沒關火,溫暖看得心火都起了,一時間心疼,惱怒,愛憐什麼亂七八糟的情緒都湧上來了,她把他推出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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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死了,一個雞蛋面都不會。」溫暖小聲罵著,把面倒掉,這傢伙胃口這麼挑剔,吃東西也很講究,煮成這樣他八成吃不下去了。
葉非墨很乖巧地被她推在一旁看著,溫暖看了看冰箱里的材料,給他煎牛排,西餐她也算拿手,他臨時也不知道要做什麼給他吃,牛排葉非墨還算喜歡。
「你好久沒給我做飯了。」葉非墨近乎於喃喃自語,像是沒自覺在說的。
語氣有一抹罕見的脆弱和抱怨。
溫暖動作一僵,心中彷彿被堵了什麼東西,沉沉甸甸的,又疼又澀,一時什麼滋味都上心頭,她在幹什麼?他愛吃什麼就吃什麼,他煮麵好好的,她去打斷他做什麼?
就算不好吃,就算餓肚子,也是他的事情。
她遲早要離開他的。
遲早要走的。
他早晚要一個人面對這些,或許再找一個女人為他洗手作羹湯。
一想到這個念頭,溫暖心中就無法抑制地疼痛。
「你出去做一會就能吃了。」溫暖心中轉過很多念頭,始終沒太狠心,她想這輩子她對葉非墨做過最狠心的事情也就是說離婚吧。
他一個笨手笨腳她就心軟了。
還離什麼婚。
她真的想離婚嗎?騙誰呢。
「我就在這裡看著你做。」葉非墨說道,雙眸脈脈地凝著溫暖,那是他眷戀的身影。
是屬於他的。
一輩子都屬於他的。
「隨便你!」
一邊煎牛排,一邊準備一份炒麵,溫暖手腳很麻利,沒一會兒就煎好牛排,又準備了幾樣配菜,接著炒了一碗海鮮面,榨一杯新鮮的鳳梨果汁。
葉非墨突然從背後抱住她,雙手很用力,緊緊地擁抱著她,像是要把她揉到骨血里,永不分離。
溫暖渾身僵硬,她很儘力避免和葉非墨有肢體上的接觸,特別是親密接觸。她最怕葉非墨如此了,她對他,從來都不能太過冷酷。
「吃飯了。」溫暖低低說,眉目垂下,蒙上一層灰白。
他的心他如泡在溫泉里,從出事後,孩子沒了以後,他就從來沒感受過這樣的溫馨的家庭氣氛。彷彿他珍惜的家庭破裂,再也無法圓滿。
就算他和溫暖在床上做著最親密的事情時,也沒現在感覺這麼靠近。
彷彿,他和她還沒有出現任何矛盾,彷彿,一切都沒有變化。
他們還是一對感情好得如蜜般的夫妻。
「以後,我們就這樣好不好?」葉非墨說,「暖暖,你別鬧了,別鬧了好不好?我們就這樣好一輩子好不好?」
好一輩子么?
如果繼續和她在一起,你會有一輩子嗎?
一輩子是什麼概念,她突然很恐懼。
溫暖不說話,葉非墨卻誤會溫暖還沒原諒他,心中還有怨恨,忍不住說道,「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原諒我,明明你就不怪我了,可為什麼就是不原諒我?」
「有些事情,我沒法忘記。」溫暖淡淡說道,掙脫葉非墨的懷抱,她真的很害怕他的懷抱,他越是靠近,她越是要退離,不然,她怕有些事情就無法掌控了。
她把兩人的晚餐端出去,葉非墨一個人沉默地站在開放式廚房的外面,溫暖開了一瓶紅酒給葉非墨,說道,「過來吃飯。」
他木然坐下來,深深地看了溫暖一眼,慢條斯理地用餐。
很顯然有點食不知味。
溫暖也有點食不知味,想的事情多了,葉非墨性子又如此,她此刻更迫切地知道溫媽媽到底去了哪兒,很想快點把這個謎底解開。
吃過晚飯,葉非墨又接了一通電話,溫暖洗了澡,換了衣服在陽台上喝果汁看夜景,葉非墨也到陽台上坐下,「知道媽媽的具體位置了。」
溫暖側頭看了葉非墨一看,「你想現在過去嗎?」
周圍很安靜,只有淡淡的燈光在陽台上籠罩著,溫暖低頭沉默片刻,最後搖了搖頭。
第二天傍晚,溫媽媽就回來了。
人看起來沒什麼反常的,溫暖笑問,「去見你朋友了?」
溫媽媽說道,「是啊,你們去哪兒玩了?」
「去帕特農神廟了,衛城玩了一天。」溫暖微笑說道,「也沒什麼好玩的,明天我和非墨想到愛琴海上看風景,媽媽要跟著去嗎?」
溫媽媽驚訝地望了葉非墨一眼,她不在一天,溫暖和非墨的感情好了很多呢,溫暖態度也沒那麼強硬了,非墨臉上也多了一點笑容,看起來感情很好,一點都不像要離婚的夫妻。
「好啊,海上風景很漂亮,你們可以多玩幾天。」溫媽媽說道,溫暖和非墨能夠主動去玩,她很開心的,如果旅遊一段時間兩人感情能夠變好了,那就好了。她當然不願意去當電燈泡了。
葉非墨說道,「我們會的,我找一個人陪媽在城裡逛幾天。」
「不用了,媽在這邊很熟,不用人陪的,你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有管家接送我就好了,你們就不要擔心我了,好好地玩吧。」
溫暖一笑,「好!」
這一天晚上過得很平靜,溫暖也沒有問溫媽媽出去見了誰,說了什麼,她一晚上都很安靜,其實,她是不願意帶著葉非墨一起出海的,可沒有葉非墨和她在一起,她又怕媽媽疑心。
再說,她一個人去,葉非墨說什麼都不放心,一定要跟著去。
溫暖一夜無眠,心口莫名地跳動著,黑暗中只聽見自己跳得過急的心跳,葉非墨側頭看著懷中的小妻子,心中疑惑更重,溫暖到底在不安著什麼?
他多希望,溫暖能夠和他說一說。
至少,他能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告訴她,不需要害怕,不需要恐懼。
你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