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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她幼稚的話,險些笑出聲來,她來追他,她求婚,葉非墨莞爾,悲傷的心情倏然也覺得晴朗了,她怎麼變得這麼可愛了。
話說,他隱約也有點期待,他的小妻子追人是個什麼樣的追法。
可她很清楚,這個期待肯定落空的。
溫暖央求著他,身份算是對調過來,以前他求著她,現在她求他,真是公平呢。
「非墨,好不好嘛,好不好嘛。」葉非墨淡淡一笑,他能說不好嗎?怕是不能吧,不然這懷中的小東西又哭了,葉非墨本來也是存心要刁難她,可見她可憐兮兮的臉,他又心軟了,算了算了,他終究是不會對她太心狠的,特別在她在他懷中流淚的時候,總恨不得馬上答應她所有的請求,求她能夠笑一笑,稍微開懷。
「這是你說的,別天一亮便忘了。」葉非墨說道,溫暖眯著眼睛一笑,「我不會,天亮我還記著你,記在這裡。」
她拍了拍胸脯,這個動作溫暖了葉非墨,她摟著他的脖子說,「非墨,我們回家好不好?我好久沒回家了。」
葉非墨一怔,唇角微微勾起,「你的衣服我全扔了。」
溫暖一笑,「不怕,我穿你的,你最喜歡我穿你的衣服了。」
葉非墨在她腰上一揍,死丫頭。
他突然歸心似箭,一點也不想留在藍莓之夜,很想帶她回家,的確是很久沒回家了,那個家冷冷清清的,沒了她,一點人氣都沒有。
葉非墨遣人和蘇然他們說一聲便帶著溫暖離開了,蔡曉靜說,「這個年過得真不錯啊。」
陳雪如有些擔心,「你說他們會不會真的和好了?」
「那一定的,只要非墨能放得下,笨蛋都看得出來溫暖這次回來是為了他,他要是再看不出來,再彆扭,可真是蠢了。」蘇然說道,「哎,這回又該看見非墨得瑟了,老婆回來了,破鏡重圓,真是可喜可賀的事情。」
唐舒文說,「的確可喜,本來以為他們要倔個幾年,沒想到也就一年的功夫,轉眼就過去了。」
徐文慧從洗手間里出來便聽見葉非墨叮嚀溫暖要小心台階的聲音,據聞葉總冷漠如冰,可她聽他的語氣充滿了呵護和關愛,她躲在角落裡偷偷地看葉非墨挽著溫暖下來,他想抱她,溫暖卻堅持要自己走,兩人有說有笑地下了台階,挽著一起出去了。
她從角落裡出來,臉色微微暗淡,原來他們已經和好了,她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
名城公寓。
溫暖今天是喝得有些沉了,剛在藍莓之夜還沒覺得什麼,坐了一個半個多小時的路,酒勁一上來便覺得頭昏腦熱,到名城公寓樓下的時候,她睡沉了。
葉非墨把車停好,抱著她上了電梯,一直上了44樓,進了主卧室,把溫暖放在床上,溫暖稍微清醒了一下,葉非墨問她要不要洗個臉,溫暖點頭,他去放熱水的時候,她又睡死了。
溫暖醉酒一般不發酒瘋,就是沉睡,葉非墨咬牙,還說要追他的女人,結果一回家還不是他伺候她,他換了睡衣,挽起袖子,去衣櫃了找了溫暖的睡衣給她換上。她白皙中帶著粉紅的肌膚誘得他眼睛發紅,可見她醉態深沉,他也只得作罷,溫暖的東西都還在,葉非墨抱著她進了浴室,幫她卸妝洗臉,溫暖化了淡妝,沒那麼濃,卸妝也簡便,沒怎麼麻煩,可抱著她著實不方便,卸妝,兩人衣服也濕了一半,葉非墨乾脆放了熱水,兩人洗了澡又重新換了一套睡衣,這才消停了。中途溫暖就睜開一隻眼睛,又繼續睡她的,被葉非墨服侍得舒舒服服的。
上了床,他讓她趴著誰,他給她吹乾頭髮,溫暖的長直發變成了長捲髮,發質沒以前那麼柔軟,有些許硬,摸著沒以前那麼舒服,可那種溫馨的感覺,仍然如舊。
溫暖,溫暖……
這是他的老婆,她又回來了,回到他身邊。
這一夜,他看著她恬靜的睡臉,一直到天蒙蒙亮才睡下了。
溫暖醉了一宿,醒來比較晚,都將近十點,翻了身子便覺得身邊熱乎乎的,睜眼一看,葉非墨正好也睜開眼睛,兩人碰個正著。
溫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起得太急了,身上不知道哪兒抽筋了,疼得她蹙眉,葉非墨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敢情昨天她說的話,做的事都忘得一乾二淨了,來一個標準的一夜=情對白,你為什麼在這裡?
「你全忘了?」他的聲音不太好,興師問罪,甚是來勢洶洶,溫暖怔了怔,笑著搖頭,「我昨晚又沒醉。」
換句話說,她是清醒的,再說了,其實兩人一起泡澡的時候她是知道的,有那麼一陣是清醒的,只是不太好意思就閉著眼睛裝死,最後真睡著了。
葉非墨的神色好了點,溫暖低頭一看,她身上果然穿著他的襯衫,地下涼颼颼的,不用猜也知道,除了這件白襯衫她什麼也沒穿。
她撓撓頭,忍不住裹了裹被子,葉非墨雙手枕在頭下,被子早就滑下了,露出一大片麥色的肌膚,精壯的胸膛一覽無遺,雖然他很瘦,他這身材還是很有看頭的,一時看得溫暖不好意思,忍不住別過頭去,可轉念一想,真矯情,當了一年夫妻,又不是沒見過,可這樣在床上起來,真是久違的場面了。
「你今天不上班嗎?」溫暖問,她邊看著便環視卧室,這是他們的主卧室,什麼都沒變化,連窗帘都是她喜歡顏色,床頭的裝飾品也是她喜歡的小雕像,床頭柜上有他們的合照,牆上也有他們的婚紗照,這一切的一切,都熟悉得讓溫暖熱淚盈眶,昨晚,也不過是試探地說一聲回家,沒想到,葉非墨真的願意帶她回家來。
這是她的家啊!
*
話說,有些讀者是怎麼一回事,我說過這三天很不穩定了還在評論區罵,這一點意思都沒有,過年誰沒一個事啊,讓你大過年上班你願意么?我一年到晚幾乎都沒有斷更過,已經很敬業了,大過年就彼此體諒一下,沒必要罵那麼難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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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非墨頭枕著雙手,神色慵懶,「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
溫暖嗯了一聲,目光還在室內打量,處處透出溫馨和熟悉來,床下的拖鞋也是成雙成對的,她心中緩緩地抽疼起來,沒想到他還會保留著自己的東西,她以為,葉非墨會全部把她的東西,有關於她記憶全部刪除,真的沒想到,真的沒想到……溫暖感動得幾乎落了淚。
「溫暖,昨晚的話再說一遍。」葉非墨已起身,身子半裸地擁著她的肩膀,強迫溫暖轉過身子來,逼得她面對著他,溫暖一陣手忙腳亂,心如打鼓,要說什麼,什麼再說一遍,昨晚她說了很多話呢。葉非墨不容她逃避,沉聲說,「既然你沒醉,人是清醒的,那就再說一次,我們再談一次,昨晚的都不算數。」
他要在她清醒的情況下,再聽一次她的心意,再確定,他懷中的小妻子不會再離開他,這是他做夢到心痛的事情,絲毫不敢相信,這麼快就成了真。
他仍然戰戰兢兢,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打碎了這塊珍寶,溫暖……
溫暖低著頭,指頭糾結地扯著被子的一角,葉非墨抬起她的頭,她看見他眸中灼熱的光,似要吞噬了她一般,令人害怕,顫抖,卻也生出一種暖暖的感動。
「非墨,如果……」溫暖咬著唇,似是難以啟齒,葉非墨靜靜地等著,她猶豫許久,總算鼓起勇氣問,「如果我後悔了,我後悔了,可不可以原諒我,讓我回到你身邊?」
「後悔什麼?」葉非墨似笑非笑地問,他是完全沒料到溫暖會如此直接地問,他以為溫暖會更含蓄一些,他的妻子他是了解的,這麼直接不是她的性子。
溫暖嬌嗔,可見葉非墨那模樣又生不出氣來,她說道,「我後悔了,我不該和你離婚,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應該和你一起面對,哪怕是死亡,哪怕是……哪怕不管是什麼,我應該考慮到你的想法,你的意願,不該一意孤行,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所以……所以才會做出那些事。非墨,你能原諒過去不成熟的我嗎?」
葉非墨握住她的手,原諒么?他苦笑,有什麼不可以原諒的,在他察覺到溫暖這一次回來是為了他之後,他便軟了心腸,在她抱著他向徐文慧宣誓主權的時候,他便打算從此不放手。
既然還相愛,憑什麼要放手。
過去的事情,一筆勾銷,誰也不欠誰,他們重新開始。
然而……
「我記得,你說過,你要追我,你要求婚的。」葉非墨微笑說道,溫暖臉大紅,眨了眨眼睛,壯士扼腕般點頭,「好,追就追,求婚就求婚。」
葉非墨的心情特別的好,這回也有心情逗著她,「那麼,你要怎麼追我?」
溫暖想了想,「約會,看電影,吃飯……」
這是普通追人的步驟,她斜睨著葉非墨,手肘往後一頂,「你不會想讓我送你玫瑰花吧。」
葉非墨哈哈大笑,他就知道自己不該期待溫暖的,實在太喜感了,其實他們兩人都不會怎麼追人,都是自然而然在一起,誰在乎誰追求誰。
她已經很久沒看見葉非墨笑得這麼爽朗了,像一個大孩子,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曾經笑得這麼爽朗過,然而,這一年內,他的笑容是越來越少了。
她心疼至極,此刻也感動至極。
溫暖掀開被子,抱著他的脖子坐到他大腿上,她底下什麼都沒穿,葉非墨目光一暗,緩緩地升起一團火來,看著溫暖,溫暖吻著他的唇,慢慢地吸吮著他的唇,他的舌尖,勾著他和她纏綿,葉非墨化被動為主動,瘋狂地掠奪她的甜蜜,雙手從她的襯衫中伸進去,撫著她的背部,又慢慢地往下移……
她挑逗著他的火熱,指尖在頂端慢慢地打圈,他的火熱越來越腫——脹,她抬起身子,在葉非墨深灼的目光中慢慢地坐下去,那種充實到灼痛的感覺是那麼的陌生又熟悉。
這是非墨,她愛的非墨,他們是一體的,彼此早就融入到血液中,再不分離。
葉非墨要動,溫暖硬是按著他,不讓他主動,她慢慢地上下移動取悅他,她自己要掌握要他的速度。葉非墨脫了她的襯衫,那如玉般的完美的她便這麼暴露在他的眼前,葉非墨含住她胸前一枚紅梅,啃咬吸吮,大手在令人結合處撫弄,增添兩人之間的快gan。
卧室里只有**撞擊的曖昧聲音,還有他和她的喘息和shen吟聲,曖昧地交織在一起。
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膽而火辣了,溫暖在這事上從來都是被動,從不曾主動,他也曾試著讓她在上位,讓她自己動,可她最多堅持兩下便不幹了,死活不願意。
這一次卻出乎意料之外,他是男人,當然享受自己女人這樣的主動和熱情。
……
要了她兩回,溫暖累趴了,一根指頭都不想動,眯著眼睛如貓一樣,懶洋洋地趴著,葉非墨意猶未盡,指尖在她的背上慢慢畫圈,勾著她想要再來一回,她不在的這段日子,他可憋壞了。
「暖暖……」某人慾求不滿的聲音。
「不成,累……」溫暖趴著不願意動,葉非墨親著她的肩膀,笑說道,「體力不成了,以前做幾回你都不嫌累的。」
溫暖抬手打他,瞧他說什麼混蛋話。
葉非墨也沒躲,溫暖事後也沒什麼力氣,軟綿綿的,打著一點都不疼,葉非墨握著她的手一根一根地吻著,溫暖迷迷糊糊累得慌,若換了以前,葉非墨一定不管不顧地要她,可今日見她著實太累了,剛醒來趴著都能睡著,沒什麼精神,他自然也沒這麼禽獸,真的硬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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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睡著了,葉非墨自然也不願意離開她的,兩人便一起睡下了,昨晚他睡得也不錯,迷迷糊糊聽見門鈴聲,葉非墨翻了個身子,一看錶已下去四點了。門鈴還在響著,葉非墨起身,套了一套長褲,把睡衣披上便出來,一看是程安雅和葉三少,葉非墨摸摸鼻子,開了門。
葉三少拎著兩塑料袋站在,裡面全是一些新鮮的蔬果,日用品什麼的,他一看門,程安雅往後退了一步,葉三少似笑非笑,他們來的似乎不是時候啊。
葉非墨咳了聲,側身便讓程安雅和葉三少進來了。
「你剛睡醒啊,這都幾點了?」程安雅說道,葉三少把東西往餐桌一仍,去冰箱拿一罐飲料喝,隨口問,「難怪今天是陰天,這麼反常。」
葉非墨扭頭回卧室換衣裳,程安雅抿唇問,「喂,你說他房裡是誰?」
「你跟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葉三少對這個一點興趣都沒有,白痴都看得出來兒子睡醒前幹了什麼,他們是多敏銳的人,一眼就看出不對勁,程安雅好奇地看向門口,有些抱怨地說,「非墨什麼都和你不像,就是找女人的速度和你像極了。這什麼人都往家裡帶,太不像話了。」
葉三少切了聲,「別扯我,別扯我,我都和你說別來了,你偏不放心。」
「溫暖回國,他這幾天就特別不對勁,綳著臉也不說話,抑鬱得一副要自殺的模樣,我能放心嗎?」程安雅說道,正說話間,葉非墨又出來了,這回洗了臉,換了一身米白色的運動服,帥氣又斯文,英俊得不得了,活脫脫是年少時的葉三少,程安雅微笑地看著他,她後來帶著寧寧回來的時候,葉三少就是這模樣,也是這歲數。
「媽咪,你們怎麼過來了?」葉非墨問,起身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喝,程安雅說,「我們去了唐家,正好有時間就過來看看,順道一起回家吃飯。」
「我今天就不回去了。」葉非墨說道,他正想一會兒溫暖醒來一起去附近的超市買點東西回來做飯吃,沒想到媽咪都準備了,真是太貼心了。
「那你晚上吃什麼?」
「晚上做!」葉非墨嘴快,程安雅挑挑眉,葉三少吹了一聲口哨,「非墨,你房裡是誰?」
程安雅瞪了葉三少一眼,葉非墨也沒變臉,甚至帶著一點笑意,程安雅就更好奇了,當初他和徐文慧那事,葉三少說了句這麼快就忍不住了?葉非墨把臉一扭就變了面色,她本以為這回他更要變臉呢,誰知道竟然還笑了,程安雅驚訝地看向門口,「溫暖?不會吧?」
葉非墨笑說,「媽咪,今天我就不回去吃飯了,你和爹地回去吧。」
「見色忘親。」葉三少笑著送他四個字,淡淡說,「找個時間回家吃飯,別再折騰了,再讓你媽操心,我切了你老二,看你怎麼風流。」
程安雅,「……等給我生個孫女再切。」
葉三少,「……」
她家老婆一如既往的可愛。
葉非墨也沒和程安雅他們說什麼,說著便送他們出門了,他和溫暖的事,還需慢慢來,一時急不來,溫暖還有半年的學業。
葉家夫妻走後,葉非墨便去了書房,處理安寧一些合約,沒一會兒便看見穿著他襯衫的溫暖出現的書房門口,依然是那件白色的襯衫,露出一雙修長筆直的腿,頭髮蓬鬆,鎖骨精緻,那是一身風情,嫵媚逼人,葉非墨喉結滑動一下,溫暖已經走過來,也無避忌地坐在他腿上,可愛地打了一個哈欠。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葉非墨揉了揉她的長髮,溫暖側著身子枕在他肩膀上,「睡不著了。」
他笑著側頭,吻住她的唇,沒帶任何情yu的氣息,只是單純地吻著她,相濡以沫,藉以訴說一種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感動和溫暖。
「爹地媽咪剛來過了。」葉非墨說道,溫暖點頭,她聽到聲音了,可她又怎麼能出來打招呼呢,就這模樣,出來多尷尬啊,還不如裝死睡著呢。
葉非墨似乎也是知道的,再一次揉揉她的長髮,沒說什麼,雙手扣在她腰上,溫暖看見他桌上有一本雜誌,是GK國際發行的一本雜誌,封面是她,她好奇地拿過來,隨意一翻,裡面全是她的新聞匯總,一路走來的歷程,事業和婚姻都一清二楚。溫暖疑惑,「這應該是安寧出的雜誌,怎麼到GK出了?」
「那小子新官上任三把火,動作快。」葉非墨說道,溫暖更疑惑了,那小子?誰?GK國際傳媒的總裁和葉三少是一輩兒的人,絕對稱不上是小子。
葉非墨也沒解釋,笑說道,「你走後,安寧沒做你任何雜誌,也沒讓你登過頭條。」
「公報私仇!」溫暖長指推了推他腦門,葉非墨握住她的手,笑了笑,也沒否認,溫暖翻了幾頁便不感興趣了,自己的新聞誰比她更清楚呢。
「什麼時候回美國?」葉非墨問,溫暖道,「三月中吧,十月我就畢業了。」
「我知道!」葉非墨說道,握住她的手,一年都過去了,半年也不過轉眼就過了,很快的,「我等你回來。」
溫暖點頭,咬著唇看向葉非墨,「我接了一部美劇,四月多開拍的,還接了一部電影,不知道畢業後能不能準時回來……」她越說,聲音越小了,因為那時她和他還僵著,美國那邊又有好幾個機會,她自然也要挑一挑,這對她的演藝事業是很充實的鍛煉,機會難得,好萊塢的電影製作一向周期又長,所以溫暖也吃不準時間。
葉非墨深深地看著她,「我等!」
溫暖的心酸澀地疼,以前非墨最討厭她接拍電影,最討厭她的事業,如今呢,是不是一如既往地討厭,排斥?根本不會真心認同,這也是他們兩人之間的矛盾。
*
初四同學聚會,姐妹們,從初五開始恢復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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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葉非墨握住溫暖的手,「暖暖,你才22歲,這麼早就被我收到羽翼之下保護,當一花瓶對你來說的確不公平。我知道你在表演上有天賦,有熱情,過去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不能接納,如今,我支持你任何決定,你想拍戲,那就拍吧,我不會阻攔你,你放心做你願意做的事情,當初你和我的十年之約也作廢了,你願意拍戲,我就一輩子讓你在娛樂圈裡闖。」
「非墨……」
葉非墨笑著啄了啄她的唇,他過去是一根筋沒想通,溫暖的確太年幼了,這麼早就放棄她的理想事業留在他身邊,時日久了,溫暖必定心生怨懟,到那時,夫妻兩人感情破裂,日益轉淡便不可挽救了。她想要表演,有這個**,他便支持她又如何,這可是他的世界,她在他的世界肆意遊走,他也能保護著她,不會被撞得頭破血流,她可以安心做她自己喜歡的事情了,又何必硬讓溫暖放棄。
他曾經為了一個女人憎恨娛樂圈,厭惡娛樂圈,如今,他能為了另外一個女人接納娛樂圈,哪怕再臟再亂,這也是他心愛的人的舞台,他所需要做的便是讓這個舞台的烏黑遠離她,僅此而已。
「非墨,謝謝你。」溫暖含淚說,緊緊地抱著他,原本她自己心中也做了計較,若是葉非墨實在真的不能接受,她便退到幕後,再也不要做幕前了,雖然這樣很可惜,可她和葉非墨的感情更重要,可沒想到,葉非墨卻想通了,願意讓她繼續在娛樂圈裡走。
這對溫暖而言,比什麼都寶貴。
她過去真的犯渾了,才會傷害了葉非墨。
他拍了拍她的背部,「昨天去藍莓之夜的時候,還想著怎麼挖苦你,嘲笑你,我不好過也要拉一個墊著,誰知道才過一天的功夫,這個世界全是藍天了。」
「你可以拿徐文慧刺激我的嘛。」溫暖開玩笑說道,又重重親了他一口,葉非墨笑而不語,他並不害怕溫暖知道徐文慧的事情,就怕溫暖胡思亂想,聽她的口氣,並不上心,葉非墨也安心了。
「那是無足輕重的人,又怎麼可能刺激到你。」葉非墨轉了話題,「說起來,我很久沒嘗你的手藝了,做飯去。」
溫暖重重點頭,從他的腿上跳下來,張經理正等著他回信,葉非墨此刻也沒心思工作了,關了電腦便出了書房,溫暖正在餐桌上看程安雅買來的東西,有幾種水果,兩種蔬菜,還有魚和牛肉,牛排,葉非墨笑問,「手藝沒退步吧?」
「我在美國都是自己動手做的,怎麼可能退步,哥哥也說我手藝好,吃得可香了。」溫暖眨眨眼睛,葉非墨微微一笑,對溫暖的小得意,他是一點都不介意。
她手藝的確是好,溫暖揚了揚手中的牛排,「我們吃牛排吧。」
葉非墨點頭,溫暖便去做牛排,他從酒櫃里拿出一瓶酒,溫暖去煎牛排,順便坐了兩盤配菜,一盤是蘆筍,一盤是青豆,顏色青翠,看起來就令人很有食慾。
葉非墨坐著看她在廚房忙碌,心情充滿了滿滿的感動和感恩,溫暖,溫暖,這是他的妻子,他彷彿回到了他們沒有離婚之前的日子,彷彿他們之間沒有分別一年,彷彿他心中沒有一道道傷痕,沒有那一道道隔閡,哪怕是今天,他仍然有些心中仍有一些放不下,仍有一些心結。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此刻在他眼前忙碌的女子重要,只要她回到他身邊,他不介意這一年裡發生的所有事情,不,是他說服自己不要去介意。
他走過去,從背後輕輕地環住她,廚房有油煙味,卻給他十足的安心,讓他知道,溫暖如今就在他懷中,這是一件幸福,且滿足的事情。
「非墨,怎麼了?」察覺到他情緒波動的溫暖輕聲問,「是不是不開心?」
「沒有,只是很久沒可看見你做飯了,有些懷念。」葉非墨說道,他嗅著她的發香,柔聲道,「暖暖,把頭髮拉直染黑好不好?」
溫暖一怔,「為什麼?」
「我喜歡看你長發飄飄的樣子。」葉非墨說道,溫暖一笑,的確過去她是長黑頭髮,他特別喜歡,總喜歡幫她吹頭髮,親吻她的髮絲。
「好!」溫暖笑說道,這也對她而言,沒什麼難的,她也想換回原來的造型。
葉非墨一笑,溫暖拍拍他的手,「牛排做好了。」
……
吃了飯,兩人窩在一起看電視,溫暖接到蔡曉靜的電話,說幾個女人有聚會,問她去不去,溫暖當然要去,葉非墨義不容辭地當她的司機,兩人去KTV包外時,唐舒文也送陳雪如到了,他們夫妻見葉非墨和溫暖在一起,頗為驚訝,女人的聚會,男人是不參與的,溫暖和陳雪如一起進去,唐舒文和葉非墨便留在外面了。
「你們又在一起了?」唐舒文笑問,心中已經有了答案,葉非墨索性也不回答了,「走吧,陪我去喝一杯。」
陳雪如和溫暖進去的時候問葉非墨的事情,溫暖也如實告知,陳雪如笑說道,「早該在一起了,折騰來折騰去,感情耗不起。」
「可我感覺非墨心中仍有一些心結,沒有全部接受我,只是不想失去我,所以忽略心中的不快和疑惑。」溫暖說道,哪怕葉非墨心思藏得再深,她也曾經是他的枕邊人,他一些細微的動作和表情,她也猜測到幾分,這溫暖預料中的事情,所以她也沒覺得特別難過。
「那是必然的,你一去美國,誰都以為你要和杜迪在一起了,非墨生病,你又……」陳雪如嘆息,「你們能破鏡重圓已屬不易,他心中的心結,還需要你去解開,我想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失去你,所以你是有機會解開他的心結,真正做到無裂痕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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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雪如推開包廂的門,蔡曉靜已在唱歌,曼冬和高春苗在一旁助唱,氣氛很熱烈,溫暖和陳雪如坐下來,她們自己唱完了一曲,稍微把音量關小了。
高春苗穿著短袖也出了一身汗,雖然A市一年四季如春,可2月的天氣還是有些微涼的,她卻出了一身汗,大咧咧地坐下來,開啤酒就喝,「溫暖,你昨天和葉總一起離開的,有沒有,那啥,那啥……」
溫暖臉蛋一紅,「瞧你們都約好了審我的吧,一開口就問,也不知道婉轉一下。」
「婉轉什麼呀,我們還不熟悉你那德行,說,說,說,怎麼又想在一起的,以前離婚的時候誰勸你都不聽,現在又回來,到底當初發生什麼事?」高春苗說,她對溫暖的感情世界太好奇了,應該說,全A市的人都好奇,誰不想知道葉家媳婦和葉二少的緋聞。
詛咒這樣的事情說出來他們也不信,且會說她太白痴,溫暖也不想說太多,只說是沒了孩子,心情鬱悶,想不開無法原諒葉非墨,所以要離婚,其他的沒多說什麼。
蔡曉靜說,「你要離婚的那會兒,正巧葉總又胃癌,圈裡稍微知道內情的人都以為你是因為癌症拋棄葉總,如今回來,閑言閑語可多了。」
因為葉非墨的病情已經好轉,溫暖這時候回來,自然會落人口實,溫暖也不怕,她自然料到這樣的情況,也甘願承受這樣的壓力。
不管怎麼說,以後她是要和葉非墨過一輩子了,只要他對她一心一意,哪怕有再多的阻礙和心魔,她也會克服的。
溫暖道,「旁人怎麼說都無所謂,我管不了,我只要自己知道就成。」
「你離開一年了,對葉總就這麼放心,你知不知道,徐文慧可是……」
蔡曉靜背後踩了高春苗一腳,高春苗蹙眉說,「曉靜姐,你踩我做什麼,身為好朋友,我當然要告訴溫暖一切,我又不是挑撥離間,分明就是這樣子,告訴溫暖,她心裡有個底,自己也好琢磨,她要真的鐵心和葉總在一起,這點事要弄清楚吧,若不想弄清楚,總有疙瘩,藏著掖著做什麼,敢做就不怕人說。」
陳雪如喝了一杯飲料,溫暖淡淡一笑,蔡曉靜搖頭,唐曼冬說,「春苗說得對,溫暖,當初葉總可把徐文慧帶去酒店呢,就聖誕那晚上,兩人在一起一天呢。」
蔡曉靜淡淡說,「我說你們這兩小姑娘,一看就是年輕單純的孩子,離了婚的夫妻,各自行為各不相干,哪怕葉總真和徐文慧有個什麼,那又怎麼了?」
溫暖低頭一笑,她的確十分都強求都不得,高春苗扁扁嘴,溫暖笑說道,「好了,別說這事了,他昨天和我說過了,我不介意。」
蔡曉靜一拍手,「那就皆大歡喜了,對了,今天出來前林寧問你,《傾城美人》要拍電視劇,你有意向么?」
唐曼冬特別喜歡《傾城美人》,一聽就特備興奮,拉著蔡曉靜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是真的嗎?確定嗎?我可喜歡那部電影了。」
蔡曉靜點頭,陳雪如也不知道這個消息,問蔡曉靜,「林寧導嗎?他不是不導電視劇么?」
「是奇異的陳導,他執導這一類的電視劇非常成功,目前在拉投資,劇本是林寧和陳曉月一起寫的,他就讓我問問你有沒有意向,畢竟這是你的處女作。」蔡曉靜說,可說真心話,她不贊同溫暖再拍電視劇,走上大屏幕的人便是大屏幕混了,小屏幕就暫不接觸了,她還沒見過哪個大腕兒拍慣了電影還會拍電視劇的,溫暖的定向十分明確,可如今她不是她的經紀人,溫暖也不算安寧的員工,她便不說了。
陳雪如說,「這倒是怪了,我都不知道林寧還寫電視劇劇本。」
「他寫啊,從來不署名,掛陳曉月下面。」蔡曉靜說,誰都知道陳曉月是電視圈的才女編劇,她的電視劇都是收視冠軍,口碑很好。還不知道林寧在這裡參了一腳,蔡曉靜說了他們才知道,原來陳曉月是林寧表妹,陳雪如搖頭笑道,「他還真深藏不露,電影劇本寫得順溜,電視劇劇本也順溜,難怪我看陳曉月的戲,偶爾覺得很大氣。」
唐曼冬說,「我就快畢業了,實習工作也差不多了,這能不能讓我來導啊?」
眾人,「……」
高春苗笑著推她一下,「你行不行啊你。」
「滾!」唐曼冬不爽了,「老子實習成績一把罩,學業成績也是一把罩,有什麼不行的,不成,回頭我得和我哥說說,讓我哥投資,我來拍,投資還沒到位是不是?」
蔡曉靜說,「的確還沒到位,不過這事……你是和陳導一起導,還是獨挑大樑?」
「獨挑,虧錢也是我哥的事。」唐曼冬說,「哎,烏鴉嘴,我拍的絕對不虧錢,絕對不會,一定紅遍大江南北,曉靜姐,這事林寧和陳導打過招呼了嗎?」
「是陳導和林寧說要拍的,林寧還沒應他呢,他現在就寫劇本,林寧的計劃是把劇本寫出來給他,他要是能挑,那就拍攝吧,不過林寧讓他拉投資了,這也默認了給他,你這回要的話,不太好說吧,除非你和陳導一起執導,這倒不難,再說你一個導演系的小姑娘剛畢業,心也別這麼大,先練手練手嘛。」蔡曉靜笑說道,圈內地方不大,這消息要是一傳開,林寧那邊難做人,雖然他不怕得罪人,可應了的事,再推了,總不太好。
唐曼冬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可她太喜歡那部電影了,「這還不簡單,傾城這麼好電影口碑在那,劇本是林大哥寫的,一定很好,幹嘛便宜了外人了,我們安寧拍不就好了。如果陳導那邊說不過去,哎,對了,青蓮公主不是打算拍續集嗎?免費贈給他不就好了,再不成就買個人情給我,總有我還的時候,我的處女作要是傾城我就滿足了,曉靜姐,晚上回去你和林大哥說說唄,我的能力他知道的,拍一部電視劇沒問題。哎喲,對了,葉總一定同意的,我這麼精益求精,他就給我這麼點投資,要是沒錢我自己還掏腰包,不然管我哥要,他肯定樂意。」
陳雪如哭笑不得,蔡曉靜一聽也覺得靠譜,「成,回頭我說說。」
唐曼冬興奮一拍手,回頭抓著溫暖,「來來,女主角確定了,就你了,不準推了。」
「我?」溫暖反手指著自己,有些為難,她原本不打算要接國內電視劇的,蔡曉靜也看出溫暖的意思,也同唐曼冬分析了一回,這要是早了一年,唐曼冬用溫暖沒問題,可如今……的確有不妥。
唐曼冬說,「咱們報專業的時候就說好了,我的處女作你一定參演,你可不能給我賴了。而且電視劇維持名氣也挺好的,我的第一次,你就當捧我。」
溫暖一笑,她知道她是推不掉曼冬的,「給我一個角色,一集或者兩集的可以吧,主演就給別人吧,我友情演出就好。」
「那不成,你以後真不拍電視劇了?」唐曼冬問。
陳雪如道,「曼冬,溫暖十月份才畢業,時間恐怕也對不上吧。」
「對的上啊,劇本準備要一兩月吧,演員也要選好吧,磨幾個月半年太正常了,我都怕十月還不能開機呢。」唐曼冬說,硬要溫暖當主角。
同名電影和電視劇,都一個主角的還是少見的。
「知道了,你也別催了,我心中有數,回頭我自己琢磨一下,你試著找別人,實在要是找不到,我再應你就是了,我當你備用的。」
「哈哈,那就說定了,什麼備用,我就不考慮別人了。」唐曼冬哈哈大笑。
溫暖抿唇,蔡曉靜看她一眼,也搖頭笑笑,高春苗拍手,已興奮的要當群眾演員了,蔡曉靜和陳雪如看著她們的衝勁,都覺得特別羨慕。
年輕真好。
幾人玩得晚,葉非墨來送接溫暖回溫家,已經午夜了,葉非墨也不便進去做,他牽著她的手,有些戀戀不捨,這情景彷彿回到了當初剛戀愛的時候。
離別依依,總是難捨難分。
「你回去開車小心,我要進去了,今天有些睏倦。」
「明天中午過來陪我午餐。」
溫暖想了想,「我明天沒什麼計劃,不過要問哥哥,他要是不需要我陪,我就去找你。」
葉非墨不悅了,「我還排到他後面啊?」
「我們著什麼急,哥哥難得來一次,我得好好帶他玩,不過我看他多半也不需要我的。」溫暖失笑,葉非墨搖搖頭,輕吻了她額頭一下,「進去吧,明天見。」
「你先開車走,我再進去。」
「你先進去。」
「你先開車。」
……
698
翌日清晨,綠光晨報鋪天蓋地報出一組照片,是葉非墨和溫暖的親密照,一張是葉非墨親著溫暖額頭的照片,一張是兩人牽手的照片,一張是葉非墨目送溫暖進去的照片,三組照片的雖然距離得遠,可看起來都非常的清晰,很容易就辨認出是葉非墨和溫暖。
碩大的標題寫著葉二少和溫暖破鏡重圓。
下面又是一系列兩人的歷程,接著有模有樣地寫著溫暖這一次回國就是因為葉非墨,兩人複合在即。綠光日報出了獨家,搶佔了今天的報紙銷量第一。葉非墨進公司的時候便知道消息了,他也無所謂,偷拍就偷拍,有這麼一個明星老婆,去哪兒都會被偷拍,他都習慣了。
這是好事,他恨不得大肆宣傳,讓覬覦溫暖的人都知道,她又回到他身邊了。
葉總的好心情,惠及秘書室,今天一早葉總便說了一句這個月加獎金,把秘書室常年任勞任怨的秘書小姐們,高興得拍手慶祝,這是一個大喜事。
葉二一早也接到各個熟和不熟的朋友來電,詢問他和溫暖的事,葉非墨煩不勝煩之餘卻覺得十分安心,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壞,就好像每個人都知道他和溫暖都複合了,他們又將會走在一起。
他們共同的朋友更是不用說了。
徐文慧偷偷地問蔡曉靜,「曉靜姐,溫暖和葉總真的複合了嗎?」
「我怎麼知道,你去問他們。」蔡曉靜說,徐文慧有點失望,她以為蔡曉靜會告訴她真話呢,這報紙上頭的消息,有時候做不得真,她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有時候也是夢的懵懂,深怕被騙了,照片拍得這麼清楚,她又親眼看見過他們那麼親密,應該是在一起了,可她依然有些不死心,對葉非墨仍有一絲幻想。
蔡曉靜看得出她的心思,搖搖頭,這新人她估計是帶不久了,資質是不錯,可性格和她不適合,等溫暖和葉非墨再穩定一點,她便讓別的經紀人帶她,性子不合,她帶著也不舒服,也不會盡心儘力,浪費資源,耽誤人家,不如早點給別人,徐文慧是個好苗子,只要努力,會做出成績來的。
「溫暖和葉總才離婚一年多,沒想到這麼快又要複合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們說,是誰主動的?」有人悄悄地議論。
「這還用說,一定是溫暖,當初離婚,如今知道沒了葉總不行一定會回來的,她一回來,看來陳雪如的位置也保不住了,媛媛姐和楊洋姐的地位也保不住了。」
「哎,你們說,會是假消息嗎?當初也報道過他們和好的消息,後來證實是假消息。」
「這一次一定是真的,你看照片都拍這麼清楚,有人在藍莓之夜看見他們很親熱地在一起,多半是真的在一起了,說不定從頭到尾就沒離婚,豪門的事誰知道,可懸著呢。」
「是啊,我也覺得,不過我覺得葉總和溫暖挺配的,走在一起很有夫妻相。」
「哈哈,葉總這一年可真乖,除了……」
她們看出徐文慧曖昧地笑,徐文慧有些不甘心,每個人都以為當初聖誕節是她故意學溫暖的穿著打扮去引誘葉非墨,出了緋聞,後來又在蔡曉靜帶著出了一點小名堂,如今還學著溫暖的穿衣打扮,說話做事都一樣。然而溫暖回來了,她們對她的態度自然是尷尬多了。
過去奉承,如今是踩低了。
她急急出了辦公室,然而,運氣不怎麼好,竟然在電梯口碰見溫暖,她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最後鼓起勇氣進去了,電梯門自動關上,溫暖認出了她,徐文慧自然認出溫暖,恭敬地叫師姐,雖然她比溫暖大一歲,可溫暖是先進公司的,所以要喊師姐。
溫暖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徐文慧卻覺得她高不可攀,故意弄出這種高姿態,電梯上升,她忍不住問,「你知道我和葉總的事嗎?」
溫暖本以為會一直沉默下去的,這女孩看起來不會和她聊天,可一聊天就不是她喜歡的話題,她微笑反問,「哦,你和葉總什麼事?」
眼看便要到32樓,徐文慧想下一次和她見面也不知道何時,哪怕自己失望了,也要她難過一下,她脫口而出,「葉總曾和我一起去過酒店過夜。」
叮噹,電梯到了32樓,溫暖出了電梯笑著回頭說,「和葉非墨一起去酒店的女人多不勝數,不缺你一位。」
她笑著回身,電梯門關上,徐文慧眼睜睜地看著她踩著高跟鞋離開,那背影都是驕傲的,挺直的,她突然察覺到他們之間的距離。
她以為,溫暖會生氣,會憤怒的,可誰知道,她竟然一點都不生氣……
她真的不介意嗎?徐文慧有些茫然,可溫暖沒給她答案了,她在想,自己真的死心了,以後要在演藝圈混,一定不要得罪類似於溫暖這樣的人,她太有權力了,她幾乎已經後悔剛剛的衝動,可她想溫暖應該不會和她計較,他日她也大起大落,歷經千帆後,或許也能和她一樣自信,美貌,傲視群倫。
總裁辦公室,溫暖笑著喝咖啡,張玲的咖啡一如既往的好,葉非墨還有一些公事要處理,溫暖喝咖啡,手機上網玩,順便發了一條微博。
是你的,轉了一圈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費盡心機也於事無補。
很多人在下面評論,她這句話說是她和葉二少,今天報紙才說的沸沸揚揚,微博馬上就出來了,今天的熱詞本就是他們複合的消息。
一轉眼便有一千多轉發,一千多留言,她是看不過來的,去林寧那邊倒是玩得不亦樂乎。
葉非墨抬頭看她一眼,溫暖低頭不知道笑什麼,正入迷地玩手機,今天她打電話說龍承天不需要她陪,他便讓她早些過來,有她在辦公室等著,葉非墨是開心的,且心中是十分溫暖的。
這是他的妻子,嗯,那張離婚證書要撕掉的,她們又要選一個日子把婚事辦了,他都迫不及待了。
這種感覺真好,有她的氣息,有她的存在。
「你玩什麼玩這麼開心?」
「林導啊,他休息期間也在玩,順便問說什麼,一個人有兩個結婚紀念日太忙了。」溫暖笑說,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葉非墨聽到心裡去了。
兩個結婚紀念日,的確是太忙了。
不如等到結婚紀念日那天,正好離婚快兩周年便登記了,免得弄得手忙腳亂,說起來,她還欠溫暖一個盛大的婚禮,他知道溫暖不在意這些,可他是在意的。
這一次不需要什麼隱婚了。
溫暖抬起頭來,突然笑說道,「對了,我剛剛在電梯里遇到以前的老同事,她告訴我一件事,嗯,你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沒興趣。」一定是他的壞話。
溫暖笑說道,「她說,你曾經和徐文慧一起去開房過夜。」
葉非墨面色一變,倏然抬起頭來,溫暖已經低頭笑著玩手機,葉非墨有些緊張,他和溫暖解釋過,可仍然怕溫暖誤會,「那你說了什麼?」
「我說和葉非墨去酒店開房的女人多不勝數,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溫暖涼涼說道,這是大實話,葉非墨一時倒是無語了。
「溫暖……」
「成,別解釋,報紙當時都出來了,我早就知道,離婚期間,我管不著你,我也不能強求什麼,雖然我有點不高興。」溫暖說道,「以後你就別想了。」
葉非墨放下鋼筆,走了過來,深深地看著溫暖,「溫暖,我沒有,那一晚什麼都沒有發生。」
「嗯。」她嗯了一聲,沒多大反應,對她來說,區別不大。
「溫暖,你相信我。」
「我沒說不信你,你不要緊張嘛。」溫暖笑說道,認真地看著葉非墨,「我說真的,你不用太緊張,我真的不在意,若在意我就不會提了。」
葉非墨一笑,的確,溫暖的個性便是如此,越是在意的事情,藏得越緊,若是介意這件事,就不會這麼輕鬆地說出來,可說出來,他總是高興的,心結少一個是一個。
「你呢,可有話要問我?」
「你和杜迪……」
「我們清清白白。」溫暖說,「你信嗎?」
葉非墨微笑著點頭,「你說,我信。」
溫暖暖暖一笑,且不管葉非墨這句話是真,是假,可他願意說這句話,對她來說是莫大的信任了,她也應該信任他。
既然都說開了,彼此也更好相處。
「溫暖,找個時間,回家吃飯吧,嫂子又懷孕了。」
699
溫暖倔不過葉非墨,被他拖著回葉家吃飯,他似乎迫不及待地讓家裡知道,他們又複合了,她又回到他身邊了,溫暖也只能隨了他。
程安雅和葉三少,葉寧遠和許諾都在家,葉可嵐和葉天宇不在,葉天宇說是去中東了,葉可嵐在維也納,家裡就幾位長輩在,溫暖也不覺得拘束,就是有點不好意思。當初離婚時說得那麼堅決,結果還沒撐兩年就撐不住了,再一次見到他的家人總覺得有點尷尬。
可坐了一會兒,氣氛又熱絡了,葉寧遠能言善道,風趣幽默,很快就把溫暖的生疏打散了,人也變得活潑起來。許諾又變得漂亮了,身上那股冷清的氣質被懷孕中的慈愛中和了,人看起來柔軟許多,她有五個月的身孕了,肚子稍微隆起來一點,走路並不是很明顯,從後面看也看不出來懷孕了。
程安雅說,是個兒子,葉寧遠原本是想生一個女兒來寵的,他知道是兒子後大喊意外,接著便開始精準地計算著下一胎,打算再生一個女兒,許諾是服了他,這退休後馬上就生孩子,真素……太有喜感了。
程安雅說,葉家比較古怪,陽盛陰衰,生女兒的概率太小了,葉寧遠的四叔葉雨桐也成親了,生了一對雙胞胎男孩,程安葉三少自己都必須承認,他們家生女兒真是太難了,歸結於他們家的男人太霸氣了,所以生男孩多。
程安雅哭笑不得,溫暖想,難怪葉可嵐如此受寵了,且葉家的男人都是男孩是草,女孩是寶的心理,所以女孩特別金貴,程安雅說,「你要是生個女兒,保准被他們疼得無法無天。」
溫暖臉一紅,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呢,且她也害怕生女兒,怕這詛咒,所以她還是覺得,哪怕是生孩子,也要生男孩,不想要女兒。
葉寧遠打趣說,「非墨,你們什麼時候計劃要小孩?」
「懷上就要。」葉非墨笑說,他們一直都沒避孕,要懷上了,自然是要生的,雖然溫暖學業還沒完成,可這是勢在必行的事情,看自己哥哥都有一對龍鳳兒女,他多眼饞啊,也想著趕緊生一個,最好生個一個女兒,全家的男人都會把著金貴的女兒寵上天的。
孩子是葉非墨心中永遠的痛,雖然時隔一年,可每次提起,心中仍是一道傷,許諾懷孕的事,他們很少在葉非墨面前提起,溫暖回來了,他們和好了,葉寧遠這才提起。
葉三少說,「你跟你哥學著點,他都三了,你一個都沒有,沒出息。」
程安雅默,這和出息有幾毛錢關係,葉非墨摟著溫暖的肩膀說,「得了,這比數量還不簡單,溫暖一胎生四個就賽過哥了。」
溫暖,「……」
一胎四個?
她瞅著葉非墨,這麼猛的實力你有么?你有么?話說,今天她回來吃飯是被迫著聽他們說生孩子的么?許諾在一旁微笑,「一胎四個,要是有兩女兒,石頭一定搶一個。」
他最眼饞女兒了,她生完這一胎就不打算生了,本來就不計劃生孩子了,是葉寧遠偏要說生一個閨女,兩人這才計劃生孩子,這生孩子,養孩子又要幾年,她可不打算退休後就生孩子,養孩子了。
有三孩子,她已經很滿足了,葉寧遠唉聲嘆氣,摸著許諾的肚子無比感慨,「還是老婆最了解我,等他出來後,我就當閨女養。」
「滾!」
溫暖也笑了,葉非墨說,「我說哥,聽說天宇……咳咳,你都木有擔心過,嫂子這一胎出來,明年天宇這小子也鬧出人命來,那就精彩了……」
「打住,打住,打住,這個問題暫時不屬於我們家討論範圍。」葉寧遠慌忙喊停,這是他無比糾結的問題,葉寧遠看了溫暖一樣,真是閉門一家親,都亂套了。溫暖疑惑,大哥看她做什麼?許諾說,「所以我說,生完這個就不生了,他前幾天還打電話給天宇說反對早婚早育,也不想想,早婚早育是我們家的傳統。」
程安雅咳了聲,「溫嵐都快嫉妒死我了,最早有孫子,估計也是最早有曾孫的。」
溫暖問,「天宇談戀愛了嗎?他才十七歲,說生孩子太早了吧?」
葉寧遠指著程安雅,「我媽十七生我的。」
程安雅道,「那是你命大,差點就把你做掉了。」
葉三少拒絕參與這個話題,葉寧遠十分鄙視他,一家人和和樂樂,十分開心,依然是葉寧遠做飯,他真是全職奶爸,據說葉家的廚房活他是全包的,把父母和老婆伺候得十分舒服,這年頭喜歡做家務,卻又樂意服侍爸媽老婆的男人可不少見,溫暖心想,回頭得訓練葉非墨去。
他連他哥一分都沒學到,真是悲劇,程安雅說,「就是寧寧太勤快了,非墨就懶了。」
這回輪到葉非墨拒絕參與這個話題,許諾在一旁剝著酸橘子吃,溫暖說,「我聽我媽說,愛吃酸應該是生女兒的。」
葉寧遠興奮了,他說,「所以我說檢查一定是錯了,說不定是個女兒。」
許諾沒好氣地看他一眼,這人想女兒想瘋了。
葉三少問,「你們什麼時候把手續辦一辦,這回是要大辦,還是怎麼樣?這婚禮還舉行嗎?」
上一次他們結婚就是偷偷摸摸,先斬後奏,葉非墨還沒回答,葉寧遠就說,「還是舉行婚禮吧,女孩子一生難得一次,我說上一次就是沒舉行婚禮,所以你們才離婚的。」
「你和嫂子也沒婚禮。」葉非墨說。
葉寧遠微笑說,「那是你們不懂,我和你嫂子七歲就辦婚禮了,當然不需要了。」
許諾無語,這人欠她的婚禮一欠就是幾十年,還真好意思說,葉非墨也要鄙視他了,他說,「我想舉行婚禮,不過要等溫暖畢業,她十月份才畢業。」
程安雅說,「十月份畢業,現在開始準備婚禮也可以,算來得及的,溫暖,你的意思呢?」
溫暖說道,「我也想穿婚紗了。」
這一次結婚和上一次,心境有了很大的變化,上一次結婚,唯恐被別人知道她和葉非墨有什麼不清不白的關係,唯恐讓別人知道說閑話,所以她在公開場合都不敢和葉非墨親近,可這一次,她想穿上漂漂亮亮的婚紗和他一起走紅地毯,她不怕別人知道他們結婚,也不怕別人知道她是葉太太。
葉寧遠說得對,女孩子一生難得一次,當然要穿婚紗了。
溫暖一鬆口,程安雅這才安心,婚禮的事便交給葉家忙活了,雖然他們離婚了,可程安雅和溫暖的媽媽在一些場合還是見面的,也算熟悉,兩人在一起合計也好辦,關鍵是兩個孩子心意相通,事情便真的簡單多了。
她最怕出什麼波折了,關於詛咒一事,程安雅也想通了,不管有沒有詛咒,葉非墨行屍走肉般活著,她總是提心弔膽,心疼擔憂,還是溫暖回到他身邊的好,笑容都多了,人也變得開朗起來,這樣轟轟烈烈愛過一場,比一輩子痛苦活著強多了,葉非墨心中也是有數的,所以這件事,程安雅並沒有阻攔,也沒問溫暖。
溫暖應該也是想通了,所以才會回來,選擇破鏡重圓。
可喜的是,他們能夠再走在一起,至於兩人之間的裂痕,交給時間,總有一天會完完整整,再沒有一絲裂痕,到時候便好了。
飯後,葉寧遠扶著許諾在沙發上休息,她胃口很好,吃得最多,身上暫還不見浮腫,也不見發福,仍是清清瘦瘦的,葉寧遠拚命想要養胖她,可目的始終沒達到。許諾是第三次懷孕,葉寧遠最有經驗了,伺候她的活做得十分順溜,以前葉天宇和葉可嵐從懷上到出生,都是他照料許諾的,真比誰都貼心。
溫暖見了十分羨慕,不禁也偷偷地想,如果她懷孕了,非墨會有什麼表情呢?會不會也很開心,很溫柔呢?葉寧遠看著許諾的時候,真的很溫柔呢。
在她眼裡,懷著孩子的許諾最幸福,她也想懷孕了。
孩子不僅是葉非墨心中的傷口,也是溫暖心中的傷口,她也曾有過一個孩子的,只是……不能想,不要想了,多想無益,這事也不能強求。
溫暖去廚房切水果,程安雅隨她一起,「羨慕了吧?」
溫暖驚訝地看著程安雅,「媽咪……」
「我看你看著許諾的眼神就知道你羨慕了。」程安雅微笑說道,「你和非墨都很年輕,將來一定會有孩子的,你也不要羨慕許諾,你也會有貼心寶寶的。」
700
溫暖重重點頭,程安雅又接了一句,「當然,生女兒最好,阿琛高興,寧寧高興,我也高興,非墨就更別提了。上一次許諾檢查錯誤,把寧寧給鬱悶好幾天。誰」
溫暖撓撓頭,「我想生兒子。」
程安雅也想到龍家的詛咒,笑容頓了頓,又說道,「還是女兒好。」
溫暖微微一笑,動手切水果。
切了水果,溫暖端出去,葉非墨要吃水果沙拉,她又重新做了一份水果沙拉,伺候他的感覺讓她覺得幸福,久違的幸福……
許諾就吃草莓和酸橘子,吃得十分歡樂,溫暖也看得嘴饞,也跟著她一起吃草莓,葉非墨說,「你一直不喜歡吃草莓,好吃嗎?」
「還行。」溫暖說道,吃了好幾個,這草莓的酸一直是她敬而遠之的,能吃已是奇蹟了。突然她覺得胸口悶悶的,胃部有些翻滾,溫暖慌忙站起來,慌忙走向廁所……
吃下的草莓全部給吐出來了,那味兒讓溫暖腹部翻滾得更厲害,嘔吐不止,剛吃下的飯菜也全部吐出來了,最後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葉非墨跟著她一起過來,輕拍著她的背脊,擔憂問,「怎麼了?很不舒服嗎?我送你去醫院。」
溫暖無力搖了搖頭,輕聲說,「沒事,沒事,只是有點噁心。」
葉非墨抿唇,「都讓你不要吃了,好點了嗎?」
溫暖抱著馬桶,又嘔了好幾次,程安雅蹙蹙眉,目光一挑,上樓去拿了件東西,讓葉非墨出去,她來照顧溫暖,葉非墨看了程安雅一眼,走出去,程安雅拿過杯子,接了水讓溫暖漱口,把驗孕棒交給溫暖,「測一下唄,說不定真的有了。」
她有過幾個孩子的經驗,溫暖驚訝地抬眸,結果驗孕棒,一時有點恍惚,程安雅笑問,「例假多久沒來了?」
程安雅一提醒,溫暖才想起來,她的月事應該是月初來的,如今都月末了,遲到了一個月,她作息再不準,月事晚幾天,也不會晚這麼多天。
想起自己這段日子嗜睡,好吃,溫暖心中一喜,驚訝地瞪圓了眼睛,程安雅摸摸她的頭,笑著說,「看來真的不用羨慕許諾了。」
溫暖用驗孕棒測試,結果讓她和程安雅都十分歡喜,果真是有了。
溫暖激動地摸著小腹,她有孩子了,又有非墨的孩子了,溫暖激動得幾乎落淚,她剛回來一陣子,自然不是回來有的,一定是新年的時候有的,還是一個新年寶寶呢。
「你真粗心大意,以前懷上幾個月也不知道,現在也不知道,多大了?」程安雅問。
溫暖有些不好意思,她的確是夠粗心的,竟然全部疏忽了,可著也真不能怪她,一點反應都沒有,「一個多月了,新年的時候有的。」
程安雅略微驚訝,「就是非墨去美國那一回?怪了,你們都好這麼久了,怎麼他回來還一副鬱悶樣?哎呦,你不會是**了他吧……」
「媽咪……」
「開玩笑,開玩笑,得了,我去告訴他去。」程安雅笑著,溫暖拉住她的手臂,「媽咪,先別說,我想親自和他說,上一次我粗心大意沒了孩子,我挺內疚的,這一次我要親自告訴他。」
「那怪非墨,不怪你,成,不說就不說,回頭我再說,你自己和他說吧,這是件喜事呢,還有,找個時間和非墨去登記,婚禮要不提前好了,不然十月份大著肚子穿婚紗不好看。」程安雅說道,開門出去,溫暖一笑,洗了臉也跟著一起出去,許諾問,「暖暖沒事吧?」
溫暖搖搖頭,目光看向葉非墨,他伸手牽過她,坐到他身邊,接下來的時間,他們談什麼,溫暖都心不在焉,心中充滿了感恩和興奮,孩子……
她握緊葉非墨的手,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保護她的孩子,一定會平平安安生下來的,彌補上一次的不足。
葉非墨察覺到她心不在焉,低頭問,「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
溫暖臉色一紅,搖了搖頭,程安雅說,「成了,你們也別坐了,都下午了,先回去吧,該幹嘛幹嘛去,我還得去唐家走走。」
葉三少挑眉,因為葉非墨和溫暖要回來,他們都沒什麼計劃,什麼時候說要去唐家了。
葉非墨也無心留了,溫暖的臉色有點奇怪,兩人和家人告別便起身回去,葉寧遠問,「溫暖怎麼了?怎麼一臉嬌羞樣,懷孕了?」
程安雅指著他,「你要不要這麼料事如神?」
「冤枉,這是正常推斷,你看爹地一點都不驚訝。」葉寧遠攤手,嘆息一聲,「非墨果然變笨了,這麼明顯的事情都察覺不到。」
「你就說非墨,諾諾懷上你是第一個知道的嗎?」
「那當然,我抱著她的時候……哎呦,老婆,我錯了,別別別……」葉寧遠笑著去躲,許諾也沒臉紅,伸手差點就要揪他的耳朵,程安雅哭笑不得。
葉三少問,「幾個月了?」
「一個多月。」程安雅說,「新年有的,奇怪了,你說非墨新年的時候都和溫暖好了,回來怎麼還一副陰鬱的樣子?」
葉三少切了聲,「葉非墨從小到大就沒陽光過。」
程安雅,「……」
葉寧遠說,「是女兒就好了,我自己沒女兒,有個侄女疼寵也是好的。」
「得了,可嵐一聽要離家出走了。」
想起這寶貝金蛋,葉寧遠更唉聲嘆氣了,「她都兩天不理我了。」
許諾翻白眼,就兩天不打電話而已,至於么?至於么?真是……她討厭女兒。
葉非墨載著溫暖一起回名城公寓,一路上,溫暖沉
默著,臉上卻是歡喜的,葉非墨疑惑,問,「你到底哪兒不舒服,不是回來水土不服?」
溫暖搖頭,「我沒事。」
一路回到名城公寓,溫暖泡了一杯薑茶,拉著葉非墨坐到沙發上,「非墨,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葉非墨親了親她的唇,讓她說,溫暖羞澀不安,「我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葉非墨先是一喜,後是一僵,目光深沉地盯在溫暖身上,彷彿暴風雨在眼底凝聚,她有身孕了?一個多月,是誰的?杜迪的?
他看著溫暖嬌羞不安,一臉興奮,心沉入深淵中,一片冰冷,若不是愛著孩子的父親,她怎麼會有這樣的神色,可這樣,他算什麼?
溫暖見葉非墨一臉沉鬱,忍不住擔心地問,「非墨,你怎麼了?你不開心嗎?」
開心?他怎麼開心,他突然想要甩開溫暖的手,可又想起上一次他甩開溫暖的手,結果沒了孩子,她也差點沒命,他突然想要大笑,溫暖十分心驚,緊張地握著葉非墨的手,「非墨,我們有孩子了,你一點都不開心嗎?為什麼?我以為你會很開心的。」
溫暖說著,有幾許委屈地紅了眼睛,葉非墨的表情太讓她意外了,她以為,他會開心得瘋狂,葉非墨壓抑的情緒正要爆發,突然卻覺得奇怪,我們的孩子?這句話彷彿是水,澆滅了他心中的嫉妒和怨憤,他反手緊張地握住溫暖的手,「你說什麼?我們的孩子?」
「當然是我們的孩子,新年那一夜,我們在遊艇上……等等,我們的孩子?不是我們的孩子,你以為是誰的孩子?」溫暖瞪圓了眼睛,驟然發了怒,甩開葉非墨,跑進卧室,摔門關上卧室的門,留葉非墨一個人在沙發上發怔,新年,遊艇……那一天他起來,全身赤-裸,身上有很明顯的情yu的痕迹,他以為是一夜春夢,他沒有任何記憶,卻沒想到,他以為是夢,夢裡和溫暖歡好,沒想到是真的……
墨小白這混蛋,他死定了。
葉非墨一陣狂喜,倏然站起來,跑向卧室,溫暖上了鎖,根本開不了,葉非墨一陣著急,拍著房門,說,「溫暖,開門,開門……」
「滾開,我不想理你。」溫暖的聲音有著哭意,葉非墨更著急了,高興得不知所措了,「溫暖,開門好不好?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這麼說,只是我忘記那一夜了,我以為我在做夢,我沒想到會是真的,溫暖,原諒好不好?開門,我想看看你的孩子。」
「滾,這不是我的孩子,是我和別人懷的孩子,和你沒關係。」溫暖破泣為笑,故意氣他,聽他的解釋,心中已經沒覺得多氣了,不過,怎麼會忘記了呢?細細想起來,他的確迷糊得緊,葉非墨以為她真生氣了,心中更慌了,「溫暖,不要這樣,你先開門好不好?」
如果有人問葉非墨,幸福是什麼,他此刻的回答一定是,在他的老婆和孩子身邊,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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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氣極了,也不理會葉非墨的拍門聲,自己跑到床上睡覺,她打算生一天氣,不打算理葉非墨,他竟然誤會她和別人有了孩子,簡直是……莫名其妙。哪怕是誤會,也不行,溫暖越想,越覺得揪心,真是太過分了,吃完了就忘了,拍拍屁股走人,竟然什麼都忘記了,哪有這麼過分的男人,哪怕不是有意忘記的也不行。
溫暖紅著眼睛,揪著被子偷偷地罵著葉非墨,突然想起葉非墨可以上45樓下來,她想想便算了,那裡又沒有門,鎖不上,誰知道她正偷偷罵著葉非墨,房門就被人打開了,葉非墨竟然找到鑰匙開門了,沒上45樓,溫暖聽到腳步聲就翻了一個身子,不理他,葉非墨爬上床,掀開被子,溫暖揮拳就打,葉非墨也乖乖地受著,孕婦最大,什麼都比不過溫暖的情緒重要,她肚子里的可是寶貝啊。
他的寶貝……
「暖暖,彆氣了,彆氣了,我認錯行嗎?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我錯了,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葉非墨柔聲說,低低地哄著溫暖,她難得撒潑撒嬌,他心中自然是高興的,興許是知道她懷了孕,這回越看越覺得溫暖嬌態可人,越看越漂亮,他都快要疼到心口裡去了。
「讓你說我,讓你說我,這是我的孩子,和你沒關係。」溫暖推著他,不讓他抱,葉非墨哪兒讓她掙脫,抱著她不撒手,這回也不管什麼面子,好話說盡,「是是是,你的孩子我也疼,我也寶貝著。」
「滾吧你,瞧你口是心非的,剛剛那臉沉的,都沒法看。」溫暖不高興地說,扁扁嘴,可一想,的確不能全賴葉非墨,墨小白的關係最大。
墨小白這混蛋,他竟然沒告訴葉非墨她來過,且在他房裡過了一夜,他竟然瞞著葉非墨,墨小白,你太不可愛了,太不可愛了,溫暖心中嘔死了。
葉非墨卻高興壞了,趴在床上沒形象地看著她的小腹,這兒有一個寶貝了,他和她的寶貝,他也沒追究那晚的事情了,定是真的,他自己是有些感覺的,可以為是夢境太逼真了,沒想到是真的,難怪是那麼美的夢,難怪溫暖會和他主動說話,她在美國的時候已經主動示好了,而他去卻不領情,她一定很難過,以為他故意的,天地良心,他真不是故意的,這都要怪墨小白,這死小子,他死定了。
溫暖見他這樣,什麼脾氣都沒了,忍不住摸著他的頭髮,新任爸爸,總是十分新奇的,溫暖笑說,「你先走看什麼呀,孩子還沒長大呢,還要幾個月才能看見肚子呢。」
葉非墨的手放在溫暖平坦的小腹上,滿心感恩,他心中別提多高興了,下午才羨慕哥哥有了三名子女,才轉眼溫暖就給他一個驚喜,他怎麼能不高興。
「一定是個女兒。」葉非墨說道,他已經幻想出一個像極了溫暖的寶貝女兒,一定十分漂亮,可愛,一定是最受寵的小公主,一定是他的心肝寶貝。
溫暖哭笑不得,葉家人的思維邏輯都是一樣的,一懷孕,一定說是女兒,可想而知,女兒多金貴,她卻想生兒子,可這不是她決定的,這孩子已在她肚子里了,是男是女也不能改變了,不能說是女的就不要了。
「暖黁,謝謝你。」葉非墨坐起身子,深深地握住溫暖的手,目光凈是憐愛,「謝謝你,願意再回到我身邊,謝謝你,願意為我生育子女。」
「你說什麼傻話呢。」溫暖的心都被他的話泡柔軟了,葉非墨擁抱著她,緊緊地抱著,深怕一個鬆手,她便不見了,他沉聲說,「這不是傻話,是我很早就想說的話,對不起,我曾經誤會你,以為你和杜迪……今後再不會了,我發誓,以後心中有疑惑,我一定親自問你,不會在亂猜測,不會在生疑,原諒我好不好?看到女兒的面上,原諒我好不好?」
原本她是聽得很開心的,可最後一句話卻讓她笑場了,「葉非墨,你差不多一點好不好,現在是男是女還說不準呢,這要是男孩我就不原諒你了?」
「當然不是這意思,不過我肯定是女兒。」葉非墨固執地認為,這一定是個女兒,這情形就像葉三少當初知道程安雅懷了第二胎,葉寧遠知道許諾懷孕後的反應,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非常堅決,固執地以為,一定是一個女兒,溫暖隨了他,他願意這麼想就這麼想吧,她也沒辦法。
若是女兒也好,她想開了,哪怕是詛咒,也有三十年快樂時光,不悔今生足矣。
壽命長短,沒必要太過在乎了。
「你真粗心,竟然沒發覺,幸好是媽咪機靈,萬一再出現意外可怎麼辦。」葉非墨想起來便覺得驚險,他自己也是有常識的,懷孕前三個月,不能有激烈的房事,可他和溫暖倒是好,頻繁不說,且很是激烈,這萬一要是出個差錯,他豈不是要悔恨死。
幸好這個寶貝堅強,溫暖說道,「我的確不太上心,我作息不太規律,月事晚了半個月是常有的事,而且剛回國不久,我以為時差沒調過來所以一直覺得睏倦,誰知道是懷孕了。」
說起這個,溫暖也覺得後怕,葉非墨笑說道,「看來這寶貝健康,我和他親密接觸也不抗拒,真好,真好……」
「狗嘴吐不出象牙。」溫暖斜睨他一眼,揮手就打,葉非墨滿心高興,握住她的手不斷地親吻,「我得馬上打電話告訴他們,我有寶貝了,我要當爸爸了……」
溫暖,「……」
「非墨,你也太著急了點吧。」溫暖扯著他,葉非墨已經拿出自己的手機,一個一個打電話太麻煩了,他編輯一條簡訊群發給幾個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家分享他的快樂,溫暖哭笑不得,她看著他帶笑的側臉,心中最柔軟哪一處似是被什麼撞擊一下,酸酸痛痛的,這一年來,她給葉非墨帶來的痛苦,真的太多了,幸好她來得及補償,幸好葉非墨還願意給她機會,幸好,他和她還有緣分。
她當初真的蒙了心,所以才會辜負了這麼深愛著她的葉非墨,從今後,她一定要更好對他,疼愛他們的孩子,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人生真的很圓滿了。
真的再圓滿不過了。
她這輩子運氣太好了,總是心想事成,總是一帆風順,哪怕有過波折,如今也過去了,徹底過去了,悲傷徹底過去了,剩下的,只是快樂了。
這一刻,她原諒了曾經傷害過她的人,杜月盈也好,韓碧也好,陌生的綁架人也好,龍秀水也好,她不再責怪任何人,怨恨任何人。
因為她得到的,一定比這些人得到的要多,她享受的快樂幸福比這些人享受的快樂幸福要多,所以還有什麼好怨恨呢?
她如今要做的,便是好好當他的妻子。
這就足夠了。
葉非墨發了簡訊,才一分鐘便接到電話,唐舒文反應最快了,立刻打電話過來問,葉非墨迫不及待地告訴唐舒文溫暖懷了女兒,唐舒文也恭賀,唐曼冬打電話給溫暖,他發簡訊的時候,唐家正在喝下午茶呢,一條簡訊誰都知道了,唐曼冬高興極了,她們三支花溫暖是最早當媽媽的。
唐舒文說,「生了寶貝女兒,給我當童養媳,我一定好好寶貝的。」
葉非墨口氣冷艷,童養媳,沒可能的事,「我寶貝女兒以後要招上門女婿,小念要是入贅,我可以考慮一下。」
唐舒文,「……」
溫暖在一旁聽著笑倒了,看葉非墨這架勢,的確有要讓女婿入贅的意思,真的太極品了,是不是女兒還不知道呢。
這一日為了慶祝溫暖和葉非墨有了孩子,眾人又在藍莓之夜聚會,這一次溫暖被禁止喝酒了,上一次不知道竟然喝酒,膽子太大了。
這一次葉非墨全程監護,深怕出一點意外,林寧最是嫉妒了,他一直覺得單身很好,也覺得孩子是累贅,結了婚沒想過要孩子,如今見葉非墨如此護著溫暖的肚子,他開始羨慕了,美人導演磨拳霍霍,「從今天起,我要鍛煉身體,曾經精子的存活率和質量,也要趕明年生一寶貝。」
蔡曉靜白他一眼,他們一直沒避孕,沒懷上是時機不到好不好,以林寧這麼獸性,兩人身體又健康,她有預感,三十歲之前她一定會生寶貝,所以這一點他不著急。
唐曼冬說,「溫暖說好了,生女兒給我們小念當媳婦,親上加親。」
溫暖說,「好啊。」
閨女影子還沒見著呢,女婿就有,多便利的事情啊。
702
「不成,小念是我看中的,我要生女兒嫁給他的,不準和我搶。」林寧特別喜歡唐舒文家的小念,都想讓他到電影里客串了,那寶貝小小年紀溫文有禮,又有教養,像是小紳士,人見人愛,打扮還有范兒,林寧不知道多喜歡。
唐舒文樂了,兒子是搶手貨,他說,「我說你們,生個女兒有什麼好呢?我一定要好好教導小念,以後把你們閨女治得服服帖帖的,哎,生閨女沒用啊,以後長大都會被男人騙走的,很悲劇的,我要是有個閨女,天天擔心她不到十八就被男人騙走,我的頭髮都要白出幾根了。」
陳雪如不理她,蘇然說,「喂,這裡一群人都想生女兒的,你自己都想得要命,酸啊。」
葉非墨說,「生個女兒被男人騙走還不悲劇,要是生個男孩被男人騙走了,那才叫悲劇。」
蘇然一口酒差點噴出來,葉二少真經典。
唐舒文抓起花生果揍他,幾個女人笑成一團,唐舒文摟著陳雪如說,「老婆,為了加強防範意識,我們得趕緊再生一個,不對,最好是再生兩個,一男一女,小念一定是好哥哥。」
陳雪如一笑,「你自己生去。」
「我沒那功能啊。」唐舒文好不委屈,唐曼冬說,「溫暖既然懷孕了,那還回美國念書嗎?」
溫暖說,「要回的,總要把文憑拿了,也就剩下半年了,先辦了婚禮,然後過去念書半年,十月份孩子還沒出生呢,如果休學又要一年,如果害羞不算很嚴重的話,我打算今年就把學業完成。」
學業完成了,便專心生孩子,帶孩子,休息一兩年,繼續工作。這就是她的打算,不算很遙遠,實現起來也十分容易,葉非墨是贊同她的計劃的。
「那什麼時候辦婚禮?」蔡曉靜問,「這回也不怕什麼隱婚了,這婚禮好好的辦一辦吧,彌補當初的遺憾。」
「我也是這麼想的。」
唐曼冬和高春苗立刻舉手,「我要當伴娘。」
溫暖一笑,「沒問題,伴娘肯定是你們兩人,還能有誰。」
葉非墨說,「我媽咪在選日子,這婚禮也不需要辦得太鋪張,就請二十桌,就選在GK東方酒店,等他們排著日子,我們就能開始舉辦了。最快也要一個月以後吧。」
葉家有錢,要辦一場婚禮其實是很簡單的,溫暖一切都聽長輩的,這幾天程安雅和溫媽媽正商量著他們的婚禮,大家都覺得不要太鋪張的好,葉家一貫也不興隆重這一套之說。
葉非墨和溫暖要復婚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各大媒體,消息先是安寧國際發出來的,接著各大媒體爭相報道,這是今年一大盛事,背後好壞都有人說,溫暖如今不在乎這些,想祝福的給祝福就好。
她在國內也讓蔡曉靜代替著處理國內的公關事宜,安寧媒體發布後,溫暖和葉三少便在安寧樓下召開新聞發布會,正式宣布他們要結婚的消息。
A市一片轟動。
龍承天當然知道溫暖決定和葉非墨在一起的消息,雖然他心中對詛咒的事情心有餘悸,且也不是很喜歡葉非墨,可他支持溫暖一切決定。
她要結婚,他便全力支持,若是以後葉非墨再敢欺負她,他就有好看了。
知道他們要結婚,最驚訝的就是墨小白了,他最近太忙了,看到發布會才知道他們要結婚了,墨小白心有餘悸地想,他們新年那事解決了咩?如果沒解決,小表哥會這麼寬宏大量簡直就是奇蹟吧。
於是,墨小白再三琢磨下,打電話給葉非墨,「小表哥,恭喜啊,恭喜啊,總算又追回老婆了,恭喜,恭喜,恭喜……」
葉非墨皮笑肉不笑,聲音一貫的木然,「哼,謝了。」
「小表哥,我好心好意和你說恭喜,你就這反應啊,太傷我心了吧。」墨小白心想,這反應到底是知道了,還是不知道呢?好懸著呢……
「記得來參加婚禮。」葉非墨陰陰一笑,墨小白,你這死小子,他會送他一分的大禮的,不然怎麼報答他呢。
墨小白拍著胸脯說,「當然會去參加,小表哥你放心,你結婚,我們一家都會去的,話說,小表哥,你沒話說了嗎?不是,你沒話問了嗎?」
「我很忙,要沒事就掛了,記得來就好。」葉非墨不打算讓墨小白知道他已經知道全部事實。
墨小白鬆了口氣,哈哈大笑,「來,來,來,一定來。」
大型商場外面的電視上報道著溫暖和葉非墨即將結婚的消息,一名女子沉默地看著大屏幕,目光流露出悲傷,她就是韓碧……
如今的韓碧,已不是風光無限的國際巨星,娛樂圈人氣起來快,消失也快,這一年來,她幾乎淡出觀眾視線,且她的名聲被葉非墨毀壞,又遭到封殺,不能出演任何片子,不管是國內外,沒有一個人敢用她,這等同於活生生地阻斷了她的後路,她的餘生只能這麼生不如死地活著。
她很有錢,她是一個有錢的女人,可是,這有什麼用,她還不到三十歲,還如此年輕,曾經如此輝煌過,可因為犯了錯,一輩子都要接受這樣的懲罰,這樣的懲罰比讓她死了更難受。
她沒了巨星的光環,圈內名聲盡毀,人人不敢靠近,她失去了愛情,失去了事業,失去了朋友,唯獨一個顧睿不離不棄地保護著她。
可那是個薄情的男人,他的愛情又能保鮮多久?
經歷過葉非墨的事情,她已經變得不相信愛情了。
曾經,她也美好過,曾經,她也單純過,可是為什麼變成這幅樣子?
韓碧流著眼淚,看著畫面中葉非墨幸福的樣子,當初葉非墨和溫暖離婚,失去一個孩子,她是知道的,報紙都在說他們的慘烈,她曾經慶幸過,她就是不甘,憑什麼溫暖可以,她不可以,到最後,誰都沒得到他,韓碧是開心的,至少不是溫暖,至少不是溫暖……
然而,她在角落裡躲著偷偷地看著葉非墨,知道他變得憔悴,變得消瘦,她又開心心疼,懺悔自己所做過的一切,她幡然醒悟,更覺得自己太過狠心。
她也愛著葉非墨啊,雖然這份愛不太單純,有著功利,可她是真的愛著他,她也想他幸福,可她所做的一切,卻毀了他的幸福。
韓碧是後悔了。
如今溫暖回來了,他們又要在一起了,韓碧覺得自己在罪孽減少了一點,心裡也好過一點,她沒有那麼大方要祝福他們,可她是祝福葉非墨的。
你終於能幸福了,近十年了,他的痛苦比幸福要少許多,希望以後上蒼給他的艱難少一些,開心多一些,哪怕她不在國內,她也會祝福他的。
這A市,她是呆不下去了,以前不走,是因為不安心,如今他們要復婚了,她也沒什麼操心了,葉非墨的幸福有溫暖操心即可,她已經完全死心了。
……
溫暖最近很開心,生活過得很滋潤,美國那邊的美劇要開始拍攝了,可因為她懷孕的關係,溫暖推了那邊的美劇拍攝,她懷孕了,已經不適合拍攝美劇,且生活作息要規律,健康,她已經推了下半年所有的工作,結婚後,好好念書,待產,如此就好。
幸好那邊劇組沒有刁難,她是葉家的媳婦,就看點面上,人家也不會為難她,可她的角色是安排的了,是一個東方女子,馬上就要拍攝了,臨時找不到適合的演員,溫暖把陳雪如推薦過去了,導演一見陳雪如的影片便決定用她了,溫暖身上某些氣質和陳雪如是極為相似的,這個量身定做的角色給陳雪如演繹也絲毫不差。
除了唐舒文,皆大歡喜。
陳雪如自己也蠻喜歡這個挑戰的,推了手上的兩部電影便過去美國開始拍攝,唐舒文差點沒掐了葉非墨,溫暖聳聳肩膀,不管是誰,都願意接受這個挑戰的。
美劇的事情決定好了,便只剩下結婚的事情了。
杜迪發來郵件祝福她,溫暖想回一句對不起,可最終什麼都沒回,欠的東西永遠都欠著,她不追究杜月盈,也算報答了杜迪。
天天沉浸於幸福中的溫暖,不知憂愁,可突然接到龍秀水的電話,把她心底最深處的的擔憂刺破。
她不知道,為什麼龍秀水要給她打電話,她這個女兒對龍秀水而言,可有可無,不,是根本沒有,她雖然同情她,可對她沒多少親情,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繫便是詛咒。
她這時候找她,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