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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女主戲,那男主的戲份是極重的,一個國際大明星不能光杵著吧,這多少觀眾是沖他去的,所以對他和溫暖的感情是特別的濃彩重墨,可墨小白是差強人意。他是比溫暖的演技到位,可以很快就帶溫暖進入狀態,可再往深處,這種表達卻不如溫暖,墨小白的眼神的表達上有所欠缺,所以他的演技在這種科幻片中是最出彩的。
每一位演員都有自己的弱項,感情便是墨小白的弱項,若是溫暖的強項。
墨小白聽到墨遙在讚美,心中是十分歡喜的,墨遙也沒再說什麼,兩人就這麼一人辦公一人觀影到了晚上,墨遙出了一身汗,定是要洗澡的,可他又不能移動,所以墨小白斷了水和毛巾過來要幫他擦身,墨遙拒絕,「不必!」
墨小白說,「老大,你又不能移動,那誰幫你洗澡啊,你都沒聞到你身上那股味兒嗎?」
血和汗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又悶在被子中,是有點小小的重的,墨遙眉心蹙得死緊,什麼想法都沒有了,讓墨小白幫他擦身,這不是自虐的行為么?
可如今也就一個墨小白在身邊,他又不能移動,總不能就這麼躺著,身子不清爽,身上的傷也好得比較慢,的確要擦身,洗澡。
可這種事,他是很不願意讓墨小白來做的。
墨遙試圖自己動手,可一動就扯著傷口,墨小白實在忍受不住,走過去壓著他,不由分說地解開他的衣服,墨遙也放棄反抗,隨便了他。
沒辦法,只能如此。
墨小白仔細幫墨遙擦臉,擦身,他因疼痛出了不少汗,又和血跡混合在一起,有幾分濃重的氣味,但並不難聞,因為是他們都習慣的味道,也早就適應的味道。
汗水和血,對他們這些人而言一點都不陌生,甚至熟悉的。
墨小白幫他擦凈上身,換了一套睡衣,他睡衣多,怕墨遙著涼,一擦凈就換了新的,墨遙以為就這樣了,誰知道墨小白又打來一盆水,麻利地褪下他的睡褲和內褲,墨遙努力要表示鎮定,呼吸卻有幾分亂了節拍,他只能閉上眼睛,不去看墨小白此刻的眼神。
欲wang在冷風中,微微顫了顫,他感覺到溫熱的毛巾正擦拭著它的每一寸幾乎,小心翼翼,彷彿是做著什麼很仔細的事情,墨小白仔仔細細地幫他擦凈了身子,這才換上乾淨的衣服。
他沒有睜開眼睛,若是睜開眼睛,定能看到墨小白那三寸厚的臉皮竟然紅了紅,操起他換下的睡衣,幾乎是落荒而逃跑進浴室,墨小白深深地覺得,把老大接回家真是一個錯誤的絕對。
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無法解釋剛剛那一瞬間的面紅耳赤,同樣是男人的身體,他的身體和老大一樣的健美漂亮,也老大有的,他都有,幫他擦身就感覺自己洗澡一樣,他一直這麼認為,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然而,他卻意外的失了分寸,幾乎在他面前露出……
墨小白沉了沉心中莫名的躁動,收拾了浴室,把衣服丟進洗衣機,順便洗澡,他習慣了淋浴,除非是太疲倦的時候,才會泡澡舒展自己的筋骨。
他出浴室時,墨遙已經睡著了,呼吸平穩,影片也到了尾聲,墨小白關了電視。把卧室的燈調暗,他輕手輕腳地出了卧室,去了書房。
他要開始工作了。
墨小白工作到凌晨兩點多,疲倦地揉揉眼睛,他的公寓只有一個房間,今晚睡哪兒?睡沙發?他這麼一個修長的身板睡沙發明天估計得廢了。墨小白猶豫了片刻,果斷去卧室,他卧室的床是兩米的雙人床,十分大,睡兩個人一點都不濟,有舒服的床不睡跑去沙發這種自虐的行為墨小白素來不幹。
墨遙傷重,睡得沉,墨小白進來都沒有察覺,可等他上床的時候墨遙感覺十分明顯,微微睜開了眼睛,小白和他一起睡?這個念頭剛閃過,墨小白就分去他一半的被子。他身上還有沐浴後的清香,那種乾淨的味道讓他的心微微動了動,有幾分柔和,他最喜歡墨小白身上的氣息。年輕的,朝氣的,乾淨的,彷彿太陽底下最燦爛的花釋放的香氣,這樣的香氣令人覺得十分著迷,他很迷戀這樣的氣息。
所以這張床,他睡得十分沉,有他的味道的地方,他都覺得舒服,彷彿渾身毛孔都舒張起來,舒服地呼吸。墨小白不知道墨遙醒了,他把燈徹底滅了,室內一片昏暗,墨遙閉著眼睛,享受黑夜的寧靜,還有他身上的氣息,困意卻不再,輾轉難眠。
墨小白忙了一天,身子很疲倦,倒是很早就睡了,留下墨遙一個人,在黑夜中看著他安靜的睡臉,如果他們不是兄弟,那該多好,或許他就不會如此忐忑不安,躊躇不前,如果他們不是兄弟,小白也沒那麼多忌諱,也不會潛意識就把他定位在哥哥的位置,或許他們會有不同的結局。
可他們的是兄弟,又是極好的一件事,他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如今的墨小白魅力四射,性感美麗,是一名國際巨星,他一舉一動充滿致命的吸引力,這樣的墨小白是成熟的,性感的,魅力的。他很慶幸自己一直都在他身邊陪伴著他成長,他沒有錯過任何一個墨小白。活潑的,單純的,精明的,瀟洒的,性感的……不管是哪一面的他,他都不曾錯失過,人生最美好,最青蔥的一段歲月是他們一起走過的。
這也不算遺憾是不是?
墨遙一時想了許多,心緒難平,幾乎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睡著。生物鐘是個很奇怪的東西,他總在清晨很準時地把你叫起來,墨遙的生物鐘就是凌晨五點,墨小白也是。這是他們在訓練時候養成的習慣,每天都五點起來開始訓練,所以一到五點,他們一定會自然而然的清醒。不管夜裡幾點睡著,墨遙和墨小白幾乎是同時醒的,墨小白想要墨遙說話,墨遙卻覺得疲倦,他他夜裡睡得不多。
「哥,再睡一會兒吧,等吃飯的時候我叫你。」
「你要起來了?」
「再躺一會,困。」墨小白打哈欠,墨遙恩了一聲,便睡了過去,墨小白在床上迷迷糊糊一直翻到了九點才起來做飯,墨遙十點被他叫起來梳洗,吃早餐,十二點吃午餐,豬一樣的生活。
午餐過後,墨遙躺著無聊,又開始看片子,墨小白在一旁介紹,騷包的墨小白當然介紹自己的片子給墨遙看,所以弄得墨遙十分好笑,這些片子他都看爛了,墨小白的台詞他幾乎都能背了。
墨小白卻渾然不覺,躺在床上一邊處理事情一邊說他們拍攝時候的趣事,把墨遙逗都得心情很好,他雖然沒笑,墨小白也知道他心情很好。
墨遙很享受這種養傷的氣氛,有墨小白的聲音,墨小白的味道相伴,他覺得這幾年就這幾天最快活,最舒適,他突然很想胸口的上能夠晚一些日子好。如果自己多拉動,扯動,這傷口裂開便能好得慢一點了吧,墨遙唇角勾起苦笑,可系他這樣的性子,這種想法也就想想而已,不會去實施。
「你手上傷全好了嗎?」墨遙見他解開紗布,忍不住問。
墨小白說,「我這傷很輕,就是破皮而已,沒傷到筋骨,好的快。」
果然,墨小白解開紗布的時候,傷口已有明顯的好轉,只剩下幾道粉色的痕迹,好得特別的神速,墨小白都覺得十分自豪,他有祛疤痕的藥膏,一解開紗布就抹上。
墨遙搖搖頭,墨小白正要說話,電話響了,他一看是派克就接起來,「喂,派克,什麼事情,我不是說了這幾天別煩我嗎?」
「你照顧病人偶爾也要出來轉一轉吧,人都在華盛頓,要不我去你家裡。」派克說道,「有幾分合約和一個劇本要和你談一下。」
「等過一陣子再說,我現在沒心情談這個,先擱著。」
「不能這樣,你老早就和kler那邊簽了約要拍戲,這過幾天就是正式開機,你這時候還沒信,他們會有閑話的。」派克說道,「這事你不會忘了吧。」
「沒忘。」
「沒忘就好,找個時間我過去談一下。」
「派克,你聽不懂我說的話嗎?」墨小白的聲音頓時便得凜冽,夾著幾分不悅和陰寒,哪怕是隔著電話,派克也不敢再說什麼,訕訕地解釋,「如果毀約,他們會告上法庭,我們要賠很多補償金。」
「上就上,你當老子沒上個法庭嗎?」
派克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掛了電話,他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不如讓季冰和他一起去他家一趟,有季冰在,他不會生氣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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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遙問,「有事?」
墨小白揮揮手,笑笑說,「也不算什麼大事,就是一個電影,當初接下,現在不想演,過幾天就要開機,我人不見蹤影,對方說要告我,再來就是幾個合約,屁顛大的事情……」
墨遙蹙眉,「既然簽了合約,便要履行,你這樣是不負責任。」
墨遙最厭惡不負責任的人,可他知道墨小白不是,果然就聽墨小白喊冤了,「老大,我真的冤枉啊,我可冤枉了,當初定下了女主角如今莫名就換人了,換成製片人的女朋友,要老子去捧他女人,他做夢去,又不是老子上了她,還白便宜了她,這事我真不幹。」
關鍵是他和另外一名女藝人默契極好,合作過很多次,也有經驗,突然換了一個新人上來,要他撐場,就是為了朋友他也不幹這事。
多缺德。
當初他接下合約是有但書的,一定要他的朋友當女主角,如今投資方以她作風不檢點給撤了,換了人,這戲碼他也不陌生,又不是沒玩過,在他面前玩就太嫩,他瞅著心煩,索性就不理會了,反正他是不會出演了,如今就是把人換回來,也甭想他演了。
工作不順利,那最簡單了,推掉,一了百了,多好的。
墨遙抿唇,若有所思,墨小白解釋過了,以為他聽不懂又要說一次,墨遙搖了搖頭,倏然問墨小白,「小白,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他沒有看著墨小白,午後的光線淡淡地照射在墨遙沒有血色的臉上,他的臉如半透明的陽光中,有一種觸目驚心的蒼白之感,墨小白瞅著有些心涼,一時也不懂墨遙是什麼意思。
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他怎麼會不記得他是誰,他是……墨小白驟然變了變臉色,有些恐慌地看著墨遙,「哥,你在怪我嗎?」
墨遙眯著眼睛,哪怕此刻傷重,臉色蒼白,精神不濟,可男人的眼光也如鷹一般銳利,彷彿是在大沙漠中要吞噬人的鷹,十分危險,也十分的可怕。
「我只是困惑,你到底把自己定位在哪兒。」
「老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墨小白的解釋有些微弱,甚至是不知所措的,墨遙和他說話從不大聲,可這樣平平的語氣已讓他覺得害怕。
這世上能讓他覺得害怕的人,除了葉薇,就是墨遙。
墨遙說,「不,你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一年會接兩三部電影,他們佔用你幾乎一整年的功夫,你只有有空的時候,才會關心黑手黨的事情。這讓我很困惑,你究竟是誰,是墨家的一份子,還是一名國際巨星。曾經讓我有過一種錯覺,好像黑手黨的事情你漫不經心,可有可無,你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你的事業在華盛頓,是娛樂圈。不然,我怎麼解釋,你如此用心呢?」
「我對黑手黨的事也很上心,我只是……」墨小白不知道如何解釋此刻慌亂的感覺,墨遙似乎把他逼到一種邊緣,讓他去承認自己的疏忽,自己的失職,自己的任性,自己的……不負責任。
他偏偏一個字都不能反駁,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墨小白心中又湧出一種不甘來,「你總是把一切都處理得那麼好,有你,有小哥哥,有姐,你們大家似乎都不需要我,我哪怕不在黑手黨,你們也會把這些事情處理好,哪怕我不在了,對你們也沒有任何影響……」
墨遙驟然轉過頭,因為一下子移動得太厲害而扯動胸口的傷,撕裂般的疼痛卻抵不住此刻心底的憤怒,他的目光如鷹一般銳利地鎖在墨小白臉上,那種眼神彷彿是一把銳利的刀子要把你削得只剩下骨頭,十分可怕。墨遙的視線不是一般人能都抵擋得了的,哪怕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墨小白此刻心中也是害怕的,墨遙極少用這樣的目光看著他。
憤怒過後,是失望。
他的眸又深又黑,彷彿不見底的深淵,其中沉沉浮浮的冰冷涌過,便是一層刻骨的失望,墨小白被他眼中的失望打擊得支離破碎,幾乎要立刻認錯,承認他說錯話了,不該說這樣沒心沒肺的話,可墨遙的眼光讓他發不出一個字,所有的聲音都卡在咽喉中。
「出去!」良久,墨遙沉聲說了兩個字,胸口劇烈地起伏,額頭上青筋暴跳,墨小白幾乎在他面前哭出聲,他知道自己真的惹怒老大,可他卻一句道歉的話都說不出來,最主要的是,墨遙的失望如十字架釘在他身上,動彈不得,墨小白委屈,悲痛,措手不及……
他最怕讓家人失望,哥哥姐姐們都如此優秀,他從小資質是最不好的一個人,論智力,不如無雙,論身手,不如墨遙,論頭腦,不如墨晨。可他依然在努力,努力和他們一起進步,努力不拖他們的後腿,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努力讓自己不愧為葉薇和墨玦的兒子。
小時候的玩樂,童心未泯慢慢消失,變成一種深刻而殘酷的現實,在他最優秀的哥哥姐姐,父母叔伯面前,墨小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他身邊的人都太強大了,他自己也必須強大,這是他潛意識的想法,他不願意認輸,從小到大每一項測驗,他都是最後的,雖然拉下只是一點點,可他總覺得自己少了點什麼,哥哥姐姐走在前面跑,我只有仰望,追趕,從不停歇。
長大後,更是如此……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種自暴自棄的想法,所以更多時間花費在演藝事業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白痴的想要證明什麼。
「哥……」
「出、去!」墨遙的聲音前所未有的米冰冷,根本不給墨小白解釋的機會,在墨遙冰冷的目光中,墨小白無奈地出了房間,他可以和墨遙辯解,可說不出心裡的想法,那種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自卑和不滿足。
他也曾埋怨過,他也曾迷茫過,可總沒人能懂他,他漸漸便也關了心門。
墨遙怒不可遏,他不是針對墨小白的怒,而是針對自己的怒,起初聽到墨小白這些話,他很生氣,若是他沒受傷,肯定一拳就揍過去,直接把他揍扁,這些年來,他們對他付出的一切在他眼裡竟然全部扭曲了,他不知道是什麼造成墨小白會有這樣可怕的想法。
他從來沒提過,小白人很樂觀,也很積極,不開心的事情他永遠都不會告訴你,在人面前,他總是開心的,朝氣的,是一枚開心果。
他從不知道,小白有這種重的心結。
他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想法,竟然以為大家沒了他都無所謂,是什麼讓他有這樣的想法?墨遙渾身冰冷,迷迷糊糊中有一種感知,他彷彿是第一次走進墨小白的心中,應該說,這是墨小白第一次脫口而出的心事,若他沒這麼質問他,或許他永遠都不知道墨小白會有這樣的想法。
這麼多年兄弟,愛了他這麼多年,他卻粗心的連小白的驕傲和自尊都忽視了,他把自己當成鐵人,一人頂一個團,能做的事情都攬走,他不想讓小白的手染上鮮血,他不想小白身上背負殺戮。
小白的心是他們四個人之中最狠的,卻也是最仁慈的,這樣的複雜總讓他和無雙很不解,為什麼人在無情至極的時候又可以悲天憫人。
他很清楚地記得小白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他一夜都睡不著,又跑到那人死的地方,好好地把他安葬,又燒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為他送行,每次殺人,他總會不開心一段時間,他曾經殺了一對夫妻,卻幫他們養著六名孩子,他曾經殺了一對兄妹,卻為他們孝順父母,很多,很多……他是仁慈的。
可是,若是他們指派的任務有格殺時,小白連襁褓中的影兒都不會放過,一槍斃命,無痛無苦,便到了陰間,哪怕那個孩子只是剛剛出生,什麼都不懂。
他很難理解這樣複雜的小白,在他們這樣的世界裡,仁慈是奇葩,所有人身上都是不幹凈的。
小白說,他可以殺人,卻不會殺一個無辜的人,不然心靈會不安一輩子。
正因為如此,墨遙攔下他很多事情,都為他分擔,不讓他的手染上別人的血,這對小白而言,太過殘忍。
他隱約明白了,正是因為他這樣的放縱,自認為為了小白好,才會造成小白有這樣的念頭,他的本意是好好保護他,卻沒想到給他帶來這麼大的心理負擔。
這是他的錯。
是他的寵溺和縱容,把小白寵上了天,讓他沒心沒肺,讓他瀟洒,遊戲人間,讓他把痛苦不甘地壓在心底,忍著絕望痛苦,疑似被排斥的痛苦當他們的開心果。
如今他卻要質問他為什麼要如此沒心沒肺,為何要無法無天,這不是可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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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他寵出來的啊,既然是他寵愛出來的,他就沒資格把他拉下來。墨遙痛苦地閉上眼睛,原來他們的兄弟的心結這麼深,他卻從不知道,他以為小白真的如他臉上笑得那麼快樂。
其實,他真的很好。
他和墨晨,無雙各方面都被小白勝出一點,小白以前年幼,每次測驗下來都不開心,哪怕是體能他都輸給無雙,他怎麼能開心。他沒有站在小白的立場為小白想過,從小到大,他又承受了多少壓力。
他又有多少自我否定和自我貶低。
其實,小白綜合訓練和他們的成績相差無幾,並不遜色太多,可他比他們是要努力出好幾倍,他們在天賦上優勝於小白,可這沒什麼可自豪,小白也沒什麼可自卑,放在人群中能有幾個小白,你總不能那世上最頂尖那群人和自己去比,這樣豈不是太累。
可能是出身在同一個家庭,所以他才會有這麼重的心思,還從來透露出半分,這是難為他了。
他是不是不該再怎麼寵著小白?
墨遙睜開眼睛,捂著疼痛的胸口,對外喊了聲,「進來!」
他知道墨小白沒有離開,就一直在門口,剛剛他太兇狠了,想必是嚇著他,小白從小就怕他,他一說重話小白就不開心,所以他很少凶他。
他聲音剛一落,一張笑嘻嘻的臉就伸進來,滑稽地揮手打招呼,「老大,你耳力真好,不生氣了?」
墨遙蹙眉,剛還陰著一張臉,轉眼又笑嘻嘻了,誰能知道這過去的笑容中有多少眼淚痛苦,墨遙胸口有些疼,墨小白撲過來,如最溫順的小哈巴狗,諂媚地討好老大,「嘿嘿,老大,算我一時失言,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生氣啦,這麼黑著臉,小弟膽子不夠嚇啊。」
墨遙哼了一聲,墨小白知道墨遙不生氣了,總算鬆了口氣,他在門外就差點扇自己一個耳光,說什麼不好,竟然把這些話說出去了。
平時無雙怎麼激他,這些話都不會說出來的。
他真是豬油蒙了心。
這種話也敢在老大面前說,不是找死嗎?老大是多聰明一個人,從小到大都是神一般的存在,他這麼一說,老大就什麼都想到了。
他在門外就數著數,他覺得五十以內老大一定叫他進來,一旦叫他進來,就說明老大什麼都想到了,墨小白是千不願萬不願老大知道他的心結,可他也知道,老大是瞞不住的。
果然數到45就聽到老大叫他,他這心拔涼拔涼,在他面前更是難堪,他都有預料到老大要和他說什麼,說什麼對不起啊,傷害了你這顆玻璃心什麼的,他都要欲哭無淚了。
誰知道墨遙一手扇在他腦袋上,「想什麼想,沒看到你哥傷口裂開了嗎?」
墨小白捂著腦袋說疼,抬頭便見墨遙胸前一片紅,傷口又裂開了,墨小白心疼不已,慌忙拿來醫藥箱,「老大,算我求你,這傷口別再裂開,再裂就會有炎症,到時候就不是鬧著玩了,你不會要去醫院吧。」
「閉嘴!」墨遙冷喝了聲,墨小白乖乖閉嘴,他在墨遙面前就是一聽話的乖孩子,十分招人疼,墨遙說東,他一定不會說西。
重新上了葯,裹了紗布,墨小白不免多嘮叨幾句,墨遙說,「你再氣我,這不是你害的?」
「我錯了,我錯了,老大,小的錯了……」墨小白哭,從善如流地認錯,墨遙哭笑不得,墨小白見他沒這麼生氣了,才說道,「不是我說你,你不應該忘記自己是病患,要打人也不該自己動手。」
墨遙懶得聽他廢話,躺著就要睡覺,墨小白心想,這算什麼,這和他的劇本一點都不符合啊,老大應該摸著他的頭,很悲痛地說,小白啊,過去是哥錯了,哥對不住你,都不知道傷了你的心,哥以後不會再傷你的心這一類的吧……按照常理,老大對他的心思和琢磨,這錯不了啊。
為什麼劇本就被迫改了?
墨小白小心翼翼地問,「你餓不餓?」
「不餓。」
「要不要再看一場電影?」
「不必!」
「哥,我覺得吧,你還在生氣,是不是還生我氣,我道歉行嗎?」
「沒有。」
墨小白說什麼都被他的二字真言打回來,這讓墨小白覺得很無奈,算了,老大抽風了,不夠這樣也好,不過他的心就真的要被打碎了。
老大,你果然還是最貼心的。
墨小白一貫是無恥的,墨遙沒話說了,他就有興趣招惹墨遙了,扯著墨遙聊一些無邊際的事情,又舉手毒誓說自己以後一定對黑手黨的事情十分上心,一年就接一部電影,再不多,全心全意為黑手黨服務云云之類的。他口才一向好,說得口諾懸河,墨遙聽著是想打斷又不想打斷……
這小子嘮嘮叨叨說得他有點小愧疚,他的確是給小白太多空間和太多自由,造成他如今的錯覺,這是一個缺點,以後得改,這事讓墨遙也有收穫,就是聽到墨小白的心聲,似乎又了解了他一點。
墨小白這人是很難讀懂的,哪怕你和他相處一輩子,你也不一樣能完全讀懂他,就想是一本深奧的書,再聰明的人也有過不去的疑惑。
小白……
「你可以閉嘴了。」墨遙的聲音有了一絲笑意,心中的沉鬱也被小白嘰嘰喳喳給帶走了,這是一個專門給人快樂的孩子,哪怕他和你有心結,也會讓你覺得很開心。
墨小白笑得很無恥,「老大就不覺得我聲音很好聽嗎?」
墨遙閉嘴,不打算理這無恥的傢伙,墨小白見他實在是累了,沒辦法只能扶著他休息,他下樓給他忙活吃的。
剛忙了一會兒,他便聽到門鈴聲,墨小白蹙眉,脫了圍裙,洗了手,這才出去,一看竟是派克和季冰,季冰手裡還拿著一籃水果。
「小白……」季冰笑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墨小白已沉了臉,銳利的目光看著派克瑟瑟發抖,慌忙躲到季冰身後去,季冰有些為難,小白緩了臉色,「我不是說過不允許你們過來嗎?當我的話是耳邊風是不是?」
他的怒火主要針對派克,不用想也知道是派克拉著季冰過來當擋箭牌的,派克不無委屈,解釋說,「反正你在家裡,那劇本你不看,看看合約也好,當面談總比在電話好啊。」
季冰點頭,墨小白怕吵著墨遙,出門,關上門,兩人驚訝,他竟然把人關在外面,不讓進去?季冰有些小受傷,派克更是驚訝不已,心想著季冰都沒效力了?
「派克,最近你越來越放肆了,竟然敢幹涉我的決定,看來我們的合作也該到盡頭了。」墨小白這話說得特別輕,就想風一樣,卻把派克驚出一聲冷汗,墨小白臉上無一點笑意,誰都知道墨小白是最愛笑的人,他不笑的時候,神色嚴肅,宛若閻羅,看著令人發悚。
「葉琰……」派克也慌了手腳,本是一件小事情,沒想到墨小白會說出這麼嚴厲的話,他是全好萊塢最金牌的經紀人,為何呢,就是因為他捧著一個國際巨星,可若沒了墨小白,他便什麼都不是,他自然不願意失去墨小白,這一次他過來談合約,也是為了墨小白好,沒想到墨小白會真的發怒。
季冰說,「小白,別這樣,派克也是為了你好,他是無心的,你要是生氣,我們走就是,你別這麼不開心,大家相識多年,彼此也信任了解,別說這麼狠的話,多讓人傷心。」
墨小白蹙眉,看著季冰,季冰把水果放下,對派克說,「派克,我們走吧。」
派克指著門說,「葉琰,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氣什麼,我們也不過是好心,我談合約也是為了你好,你不領情也就算了,今天我們過來一來是為了你,二來你說你哥哥病了你要照顧,我們也是為了看看他。可是你呢,你為什麼這麼冷漠對我們,這門內的人真是你哥?」
墨小白眯起眼睛,午後的陽光碎落在他的眼睛裡,一片冷芒,「誰允許你們過來?我哥不需要人探病,派克,到此為止,別以為你一手捧起我,就是你的本事了,沒了你,我照樣在好萊塢風生水起,你算什麼?都聽不懂我的話是不是,這段期間我不喜歡有人打擾。」
他語氣冰冷,就差沒說出一個滾字了。
派克脾氣本就不好,怒得拂袖而去,小白和派克吵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季冰著急地看著派克的聲音,惱怒地瞪了小白一眼,慌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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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墨小白打電話給季冰,他下午自我反省過,他似乎反應過激一點,不應該那麼嚴肅的,也不算什麼大事,他拒絕地深想自己反應過激的理由,畢竟這理由一定是他不樂意接受的,所以墨小白髮揮他一貫很強悍的漠視精神給漠視了。
季冰接了電話,墨小白對今天下午的事情進行了深刻的反省和道歉,季冰說,「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就算不喜歡我和派克打擾你也不該這麼罵派克,我都沒見他這麼生氣過。」
墨小白好脾氣地接受她在指責,「改日我再和派克道歉。」
「不用了,你也知道派克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沒一會讓就沒事了,就是一路罵你混蛋。」季冰悶悶不樂地說,墨小白倒是不介意派克罵他,他這位啰嗦的經紀人脾氣是火爆了點,也常常罵他小混蛋,他習慣了。脾氣不好的時候,兩人吵過更嚴重的都有,最後還不都是好好的。
他也知道派克是為他好,可兩人的立場不同,所以難免會有矛盾,他是挺喜歡這位經紀人的。
「季冰,早點睡,別太晚休息。」道了歉,墨小白便要掛電話,季冰慌忙喊住他,「你都沒話和我說嗎?」
他們已經好幾天沒見面了,自從墨小白說要照顧他哥哥後就很少給她打電話,這幾天就打過兩通電話,這通電話還是道歉的,真過分。有這麼當人家男朋友的嗎?
季冰有點小小的鬱悶。
她很喜歡,很喜歡墨小白,這種感覺她說不出來,她只知道自己不能沒有墨小白,不能沒有他的關注,不能沒有他的期待,哪怕墨小白一天不理她,她也會很不舒服。
這種可怕的佔有慾讓她害怕,可她控制不了。派克曾經勸她要多給墨小白一點空間,不要都纏著他,可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時時刻刻都要想要見到墨小白,時時刻刻都想著他。
這幾日為了怕她哥哥對她印象差,她不敢騷擾他,派克讓她一塊上門的時候,她是知道墨小白會不開心的,可她還是同意了,因為她很久沒見到他了。
因為,他家裡有他的哥哥,她也想見見他的哥哥。
墨小白說等她身體好一點,他們就結婚,這算是求婚了,她也同意了,他們算是未婚男女的關係,可她不知道墨小白家在哪兒,不只知道他家裡有爸媽,姐姐,兩位哥哥,伯伯和伯母,其他的全然不知道,她連他的哥哥姐姐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季冰是缺少安全感的女孩子,她急需一些肯定。
光是墨小白的肯定是不夠的,還要他家人的肯定。
所以季冰想要得到他哥哥的肯定,她在想,墨小白的哥哥再不願意見人,再不願意被人叨擾,自己弟弟未來的老婆總是會見的吧。
季冰沒想到的是,她還來不及見到墨遙,墨小白就把派克氣走了。
她都沒法進入他的家門,更別說見到他的家人了。
回程的時候,派克一路罵罵咧咧,季冰心情也不好,派克說,季冰,我覺得葉琰一定有問題,他怕我們進去,怕我們知道那是誰,我打賭,裡面一定不是他哥哥。
季冰心亂如麻,又不好問墨小白。
派克說得很有道理啊,她是小白的女朋友,如果裡面是他的哥哥,小白應該迫不及待地介紹她給哥哥認識,他都說要和她結婚了,應該介紹家人給她認識了啊。
可為什麼,小白把他們都堵住了。
真是他的哥哥嗎?
如果是他哥哥,為什麼怕別人看見,季冰很不明白。
派克又在一旁嘮嘮叨叨,她心就更亂了。
派克是說者無心,她是聽者有意,他發泄的時候隨便罵,可季冰聽著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如今聽小白打電話來,她是開心的,不管如何,小白是在乎她的。
可是,她心中真的疑惑,他是照顧他哥哥嗎?
裡面會不會是女人?
只有是情人,才怕女朋友看見吧。
季冰胡思亂想一通,墨小白喊了幾聲她都沒反應,好一會兒季冰才說,「哦,沒事了,在看電影,一時忘記了。」
「好,那晚安。」
「小白,你什麼時候能過來陪我?」
「再等幾天吧,好吧?」
「……好吧。」季冰戀戀不捨地掛了電話,抿唇,有種想哭的感覺,忍不住打電話給派克訴苦,派克一肚子苦水還不知道往哪兒倒呢,兩人都特別糾結。
墨小白卻沒有太多愧疚的情緒,一心一意照顧墨遙,墨遙的身體還是很有本錢的,體能在那兒,恢復力差不了,前幾日是動得太厲害,這傷口總不能癒合,後來慢慢的好多了。三日後能下床走動,墨小白帶墨遙回醫院做一次檢查,檢查沒什麼大礙,他的傷口正在復原,可暫時還不能隨意牽動,這裂開的傷口再癒合比原來要慢一些,又要花費一些時日。
墨遙想回羅馬養傷,墨小白堅決不肯,硬是把墨遙留在家裡,他一定要把墨遙養得痊癒送回去,不然他姐會劈了他。復健後,墨小白和墨遙回家,他還不能太過勞累,墨小白又要去超市買東西,於是就帶著他在外面停了車,關了車門他才進超市。墨小白是個騷包的人,他的車自然是騷包的。
那是一輛黃色的法拉利敞篷跑車,那顏色叫明晃晃,幾乎都要閃花別人的眼睛,雖然敞篷觀上了,可這麼明亮的顏色在街道旁是十分刺眼的。
有幾個剛剛從別加州逃過來的逃犯正要在超市附近盤旋,想要偷一輛馬力十足的車,於是就盯上墨小白這輛黃色的敞篷跑車。因為墨小白一個人下車,這三人以為車裡沒人,於是就走過去,墨遙正在睡覺,他這身子體力消耗得快,很疲倦,他們圍過來並不知道。
這幾人見車裡有人,墨小白是鎖了車門的,他們還無法開,這幾人人高馬大的,墨遙一臉蒼白,看起來很短命鬼的樣子便起了歹心。
畢竟這時候的墨遙看起來沒什麼威脅力。
於是,一名大漢見四周無人便用手肘撞向玻璃。墨遙幾乎立刻就醒了,這大漢一定沒想到,墨小白這車可金貴了,那是防彈玻璃啊,你這手要能撞碎墨小白估計也要撞死。
玻璃沒撞碎,把人給撞醒了。
這三名大漢有點不甘心,見人醒了,他們要強來,撞了幾次沒撞開,這時候是中午,超市沒什麼人,這個超市就供給附近的別墅區局面,街道上也沒什麼人。他們這麼撞著玻璃,玻璃沒撞開,顛得墨遙不舒服,他開了車門下車。這幾名大漢心中可樂了,心想,這人真上道,本來撞不開玻璃沒想到他自動下來,這是多高的覺悟啊。
幾人凶神惡煞,企圖在氣勢上震死墨遙。
墨遙病了許久,這臉色蒼白,可眼神依舊如鷹一樣銳利,沉著,如彷彿一隻被他們吵醒的美洲豹,目光銳利嗜血尋找食物,那幾人不怕死,想要推開墨遙逃跑,誰知道那大漢推不動墨遙。
在他們看來,墨遙就是一個小白臉啊,他的胳膊都是墨遙兩倍粗,可他竟然推不動墨遙,墨遙反手,已經拽住大漢的手腕,用力一掰,繞到那大漢身後,精準地踢到他的腰骨上,腰骨碎裂,那大漢倒地不起。另外兩人揮著棍子上來,墨遙唇角勾出冷蔑的笑,鋒利如刀。他後退一步,側身躲開鐵棍,腳下一掃便避開一人,他揮著鐵棍又上來,墨遙在身子一翻身,突然捂住胸口,那兩人間他胸前出了血便知道他有傷在身,頓時目光狠厲起來,如狼似虎攻上來,每一招都打在老大的胸口,想要把他打垮。
墨遙只要剩下一口氣,他就有反攻的力量和力度,永遠不要漠視了活著的墨遙。
永遠不要。
哪怕是如今的形勢,他出拳都覺得劇痛,他也能在一分鐘內繳了兩名歹徒的械,鐵棍被他扔到一旁,胸口的傷裂開,大片的血跡幾乎染紅了他的傷口,可他的眼神卻如此的鋒利。
那兩名壯漢怕了,忍不住後悔要跑,墨遙胸口劇痛,輕輕捂住,就在這閃神的功夫,一名大漢從後腰拔出手槍,他們是逃犯,身上都有槍,他一拔出來,另外一人也拔出來,墨遙身子往後一滾,滾到樹木後擋住,他身上從不離槍,可墨小白拍著胸脯說,老大,去醫院檢查就回來,帶什麼槍,我帶就好,沒事的。
所以今天他身上沒帶槍,連一件暗器都沒帶。
子彈在樹上打了一排彈孔,那間隔不到一厘米的子彈從他耳朵邊掠過,划過一道紅痕,麻痹地疼起來,墨遙心想,他再相信墨小白這混蛋,他就……
他就什麼?哎,他也沒能把墨小白怎麼樣了,再怎麼都要相信他。
這小混蛋。
那兩人開了槍,這附近肯定會有警察快要來了,他們也不敢多逗留,抱著那受傷的人就要上車離開,墨小白笑嘻嘻的聲音響起,「喲,我這車子昨天才洗過,你們這一上來髒了怎麼辦……老子最討厭髒亂了。」
這話音剛落,那兩人舉著槍要威脅墨小白,墨小白比他們更快,消音手槍已蹦出兩顆子彈,解決了他們,墨遙傷口裂開太厲害,蹲著幾乎動彈不得,墨小白也不顧了,慌忙抱過他,又把東西丟上車,急促開車回家。
真他媽的該死,怎麼就閃一會兒老大就出事?
這傷口才剛好一天又全廢了,真他媽的……他側頭看著墨遙,他疼得臉色發白,微微咬著下唇,頭上全是汗水,很疼,他知道。
他們這種人對疼痛的忍耐力是很強的,可忍耐力強並不代表你感覺不到疼痛。
墨小白抱著墨遙上樓,拿出急救箱急救,這傷口裂得比任何一次都離開,又是揮拳又是動身子的,不裂開才怪,他看著都覺得十分心疼。
墨小白清理傷口,上藥縫合的手法十分熟練,標準,沒一會兒便收拾妥當,墨遙一句話都說,墨小白就先撐不住了,跪地表忠心,「老大,我錯了,我又錯了,你打我吧!」
墨遙真疼得厲害,沒空搭理墨小白,墨小白問他要不要打麻醉,墨遙搖頭,麻醉藥能緩解一時的疼痛,可解決不了什麼問題,他寧願這麼受著。
墨小白狗腿歸狗腿,表忠心後就離開開電腦銷毀證據了,附近沒人,華盛頓這地方啊,攝像頭和田野里的番薯不要錢似的,真他媽的多了,特別是超市附近,所以說啊,他得銷毀證據。
這騷包的法拉利以後他不開了,真的,以前是紅色的,他剛改成黃漆就出事了,還不如紅色呢,吉利啊,心裡亂七八糟地想著問題,銷毀證據倒是很快。
這三人兩人估計是沒命了,一人估計是半身不遂了,墨小白沒什麼愧疚感,對老大下手的人,都該死,一槍斃命算是仁慈了。這要不是老大傷了,他恐怕要好好玩死他們。
墨小白處理證據挺快的,一會兒就消滅了,墨遙疼得要睡著了,墨小白這心裡和被什麼咬了一口似的,這叫不舒服啊,老大你至少哼一聲吧?
「老大,你不高興了?」
老大沒回,墨小白委屈,「我真的錯了,您好歹哼一聲嘛。」
墨遙真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墨小白囧了,他還想說什麼,墨遙揮揮手,墨小白頓時更囧了,他怎麼看都覺得這姿勢像是說,朕累了,爾等跪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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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遙真從鼻子里哼出一聲,墨小白囧了,他還想說什麼,墨遙揮揮手,墨小白頓時更囧了,他怎麼看都覺得這姿勢像是說,朕累了,爾等跪安吧~
墨小白淚了,老大不愧是老大,哪怕是病成這摸樣,依然是老大。
哎,跪安就跪安唄。
小白輕手輕腳地退出去,他一邊看電視一邊剝著水果,是老大喜歡鴨梨,正電視里正報著離奇血案,所謂離奇,當然是找不到證據的血案,據說不知道是誰破壞了這個時間段的城市監控,所以不知道是誰幹的,三名受害者,兩名死亡,一人受傷。這三人是加州監獄的逃犯,兩人是殺人犯,一人是強xx犯,都是犯罪的人,可兇手沒權力要他們的性命,這件事已經轉給聯邦警察,因為能破壞城市監控的人,已不算是一般的犯罪了。
墨小白抿唇,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來,老大今天出去是真面目出去的,那人是見過老大的,這要是拼圖出去……墨小白蹙眉,老大這長相的人不多見啊,這要拼出來不得了,他們用真面的時候還是挺多的,總不能都戴面具。
他有點煩躁,他應該不留餘地的,去的時候那人躺在地上,他以為死了,也沒多注意,這事是不能離活口的,墨小白上樓,墨遙已睡著了,他在留了一張字條便出門,並叫來幾名黑手黨的手下守著別墅,等他回來他們再走。
墨遙換了裝,開另外一輛車去醫院。
殺人對墨小白而言,並不算是平常的事,十五六歲的時候殺人聽多的,那是高峰期,後來墨遙分派的任務便很少有殺人的,這幾年殺人是挺少的。
那人腰骨碎裂,半身不遂,墨小白心想,如此還不如死了呢,有兩名聯邦警察在外守著,據說那人還沒醒,還有一個小時就要醒了。
這趟任務本來是很簡單的,可墨小白沒想到,他會在醫院碰到派克和季冰,派克似乎身體不舒服,季冰陪著他來醫院,好死不死是主治醫生,墨小白雖然換了一副面具。然而這種熟悉感不是靠一副面具來辨認的,所以墨小白非常小心,唯恐撞上他們……
他是眼看著他們進入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墨小白不好太過接近,只能遠遠看著,他並不在這一走廊活動,怕他們出來迎面撞上,等他們出來已是二十分鐘後的事情。
季冰去幫派克拿葯,派克去打針室打針,那主治醫生出來,墨小白才進入主治醫生的辦公室,查看他的查房記錄,還有半個小時就是查房時間。
墨小白換了醫生袍,戴上口罩,就等著過去查房。
他身高和西方人差不都,本來就帶來了美瞳,墨小白辦事是很謹慎的人,很少出錯,他帶美瞳都帶了好幾副,都是美國人常見的顏色,觀察主治醫生的眼睛後,他便知道要待碧綠色的美瞳。
他早十分鐘過去查房,身高本來就差不多,身材也相似,所以很容易地進去了,墨小白抓緊時間把毒藥注射到他的輸液管中,不動聲色地收了針筒離開。
這一切本來也很順利的,可誰知道他剛出門就碰上季冰過來,說是藥單丟了,讓他再寫一張,墨小白嗯了聲,心中暗暗喊糟,只想帶著她離開,季冰卻覺得奇怪,忍不住問,「rtang,你是rtang?怎麼和剛剛不一樣?」
聯邦的警察並不注意觀看,季冰為人心細,發現他的髮型不對,季冰這剛一出聲,墨小白就覺得背後一僵硬,轉而聽到開門的聲音,應該是那警察警惕進去查房了。
正好是轉角處,墨小白轉過角落便狂奔,季冰十分不解,身後兩名警察跑來,一邊跑一邊在和上級報告,唯一的證人死亡,季冰嚇了一跳,這才知道自己目睹了一起殺人案,嚇得拍了拍胸膛。
墨小白從樓梯跑下去,他跑下三樓才坐電梯,附近的警察已把醫院各個出口圍住,排查危險人員,墨小白蹙眉,真可難辦了……
這醫院沒有別的通道,這要出去真的挺難的。
墨小白冷笑,他到男廁把醫生袍脫了,把美瞳和面具摘下來,隨著馬桶沖走,接著摘了手套,點燃燒掉,轉眼一變,已是國際大明星。
墨小白大搖大擺地走出男廁,他去找派克,派克在打針,很驚訝地看著他,派克是個善忘的人,吵過就算,不會記恨,他墨小白來醫院,以為他生病了,關心問他的身體,墨小白說沒事,順便問他什麼事,只是一點小不適,打針就能好,派克也沒多少,墨小白便在這裡等他打針。
「我來給哥哥拿葯,看見你順便過來打招呼。」墨小白說道,並為那天的事情道歉,派克揮揮手,並不在意,沒一會兒,季冰便驚魂不定地下來,見墨小白先是一愣,接著撲在他懷裡,墨小白明知故問,「什麼事嚇著了?」
季冰說,「好可怕啊,有人裝成rtang去殺人,我還遇見他了,好可怕,幸好他沒拿我當人質,嚇死人了。」
墨小白苦笑,你可嚇死了,我也快被你嚇死了。
幸好是季冰,這要是換了別人,他非揍死不可。
派克說,「是不是真的啊?」
「是真的啊,我下來的時候,好多警察,可嚇人了,這兇手一定還在醫院,別傷了其他人就好。」季冰心有餘悸地說,派克說,「我當是什麼事,嚇成這樣,警察又不是吃軟飯的,一定會找到兇手的,別怕啊。」
墨小白也笑著附和說,「是啊,美國警察厲害著呢,會抓住兇手的,放心。」
季冰點了點頭,「為什麼會殺人呢,殺人晚上不會做噩夢嗎?我看見死人都怕呢。」
墨小白心中冷笑,她害怕呢?
是啊,任由是哪個女孩子,都會害怕的吧,殺人兇手?季冰害怕呢,如果她知道那人是他,會不會嚇得更遠呢?他自嘲著,臉上卻笑著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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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正說著話,警察過來尋人,做詢問筆錄,醫院每一個出口都守著,全在排查,華盛頓警察的鼻子可靈著,不放過任何一名可疑的男子。已有三名身高差不多的男子被人抓走,墨小白心中暗忖,這警察辦事真是素來不牢靠。兇手還站這兒呢,往哪兒抓人嘛這是。
墨小白在華盛頓,那是響噹噹一人物,其曝光率和人氣指數幾乎讓每一個華盛頓居民都認識他,哪怕是三歲的孩子指著他都能準確地說出他的名字。所以這兩位警察自然也認識墨小白,當下露出星星眼,難得見偶像,這印象分就沒嫌疑了,所以說啊,名人效應還是有的。
雖然他們花痴,可筆錄還是要做的,季冰是唯一的目擊證人,警察想她做拼圖,季冰很為難,她根本就沒看到人的樣貌,他很高,帶著口罩,她只能說出一個特點,那就是淺綠色的眼睛。
警察也為難,她是唯一的目擊證人,可提供的資料卻完全沒用,他們幹活兒的也覺得為難,忍不住著急,語氣自然也不好,季冰是吃軟不吃硬的人,她沒看到就是沒看到,人家語氣一硬,她面色也沉了。墨小白慌忙打圓場說,「兩位警官,季冰膽子小,見到歹徒都嚇壞了,怎麼能仔細分辨是誰,你們也別難為她,看她嚇得臉色都白了,剛還一起發抖呢。」
兩位警官很無語,是誰嚇得臉色白啊,這分明是還要給他們臉色看來著,怎麼說嚇得臉色白呢。
墨小白髮揮自己三寸不爛之舌打發了警察,其中一名警察問他是不是一起來的,墨小白說是,他們總算滿意地離開了。墨小白抿著唇,突然想到一處不妥。
他問是不是一起來的,是隨意問的,並無多心,畢竟誰都不會猜測到一名紅遍全世界的國際巨星會殺一名惡貫滿盈的歹徒,而且手法如此利落,不留痕迹。
看起來都像是慣犯做的。
他們沒有懷疑,可總歸會查今天醫院進入的人員,墨小白辦事最是謹慎,他要保證自己零危險。
派克掛了點滴,眾人便要走,仗著這張臉是通行證,墨小白和派克等人很順利出了醫院,墨小白自己開車,派克和季冰也開車過來,派克剛掛了點滴,身子有些清爽,約小白一起吃飯,小白想起家裡的老大,搖頭拒絕了,開車便走,他還有事要辦。季冰看著墨小白的車子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有一絲惆悵。
小白有了哥哥,就不管她了。
派克看著安慰說,「嗨,別難受了,小白就這性子,等他哥哥傷好了,他就全是你的了。」
季冰抿唇看著派克,問,「你不是說,小白家裡受傷的人,不是他哥哥嗎?」
派克是樂觀派的人,他脾氣爆炸跪爆炸,心底是好的,可不想墨小白和季冰有矛盾,當下說道,「我也就隨口說說,你別往心裡去,他指不定真有事要忙。」
季冰問,「你說,小白為什麼會看上我呢,我也沒他以前的女朋友好看,他對我是不是也就一陣工夫,我其實是多心了,是不是?」
派克說,「季冰,這話你說得就埋沒良心了,我看小白對你是真心的,只是他這陣子反常,你也別往心裡去,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過一陣就好,別胡思亂想。」
「真的嗎?」
「我還能騙你嗎?」派克嚴肅地說,「老子可從來不騙人。」
季冰總算是開懷了,派克請她一起吃東西,季冰點頭,隨著他一起走。
墨小白回到家裡,神奇地發現老大竟然坐在樓下的客廳里,墨小白手裡拎著鑰匙,慢吞吞地看著樓梯,老大的傷口啊,傷口,真是太神奇了,他是怎麼下來的?
老大沉著臉在客廳看雜誌,整個人像沒事人似的,若不是胸口哪一處紅得刺眼血跡,基本上是看不出他重傷在身,墨小白震撼了。
老大就是一牛人,哪怕他就剩下最後一口氣,他也能行走自由。
「老大,你怎麼下樓了?」墨小白的嘴巴配合張成0形,他這心臟顫抖啊,老大啊老大,您這傷到底是不想不想好啊,這麼折騰,什麼時候才能好啊。
他真是愁死了。
「你去哪兒了?」墨遙生冷如冰,眯著眼睛看墨小白,他身上的消毒水味道讓他蹙眉,他去醫院了?哪兒不舒服?還是去看人?墨遙選擇了後者,這身體結實的,沒病沒痛,不像是看病的。
墨小白不太想告訴老大說他去殺人了,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會讓老大不開心,所以墨小白選了一個借口上樓去,他還有事要辦,醫院的錄像要銷毀。
特別是進出醫院的錄像,墨小白侵入醫院主機的時候暗暗喊糟,因為警察已經看來看錄像了,希望還來得及,這走廊中都有他的錄像,沒穿醫生袍之前的那衣服啊……
墨小白迅速地破壞了醫院的監控錄像,希望沒給他造成什麼麻煩,他了解美國警察的辦案程序,這麼短時間估計也沒看多少呢。
幹完這些事,墨小白疲倦地往後靠,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他怎麼和老大說呢,說實話他一定不高興,這幾年老大幾乎不讓他殺人,這些臟事都留給別人處理,他也怕殺人……
想起自己這輩子唯一一個污點,墨小白心中就吃了一隻蒼蠅,難受得要命。
有些事情,藏得再深,再不願意去想,可總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地爬上你的心,讓你知道自己的脆弱,自己的心結……
一時間,想了許多事。
若非還惦記著樓下的老大,或許他能坐上一整天,每次殺人後,他的心情都會特別低落。
墨小白下樓,墨遙冷冷眯著他,「你去殺人了?」
這幾乎是肯定句,墨小白無措地看著墨遙,不知道他為何如此說,墨遙冷哼,他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也有一絲冷冽的殺氣,以及還沒褪去的鋒利。
一想到他去了醫院,墨遙也就想到沒死的那個歹徒,他便猜測肯定是殺人去了。
只有殺人,他才會路出這樣令人擔憂的神色。
否認,他的小白是全無敵的小白。
「老大,什麼事都瞞不過你,還有一個活口,我怕他指證你,所以就做掉他了。」墨小白輕描淡寫,殺人畢竟不是什麼光榮,值得炫耀的事情,簡簡單單說一遍就可以。
墨遙似乎沒心情聽他說這些,把雜誌丟給他,莫名其妙地說一句,「我餓了。」
墨小白一怔,轉而把自己弄好的水果拿出來給墨遙墊著,他去給他做飯,餓了是好事,就怕不餓,墨小白至今還覺得很神奇,老大真是一神人。這傷口讓他這麼折騰著竟然沒發炎,也沒惡化,真的太神奇了,除了神奇二字,他已經沒詞語來形容他的老大了。
墨遙卻絲毫不在意他的目光,依然很淡定地看他的雜誌,一邊吃水果,墨小白摸摸鼻子到廚房做飯,墨遙就是一帝王般的享受。
墨遙拿過電話,下意識地想讓墨晨處理接下來的事情,然而,他蹙眉,看向廚房內的墨小白,他怎麼總是不放心小白,小白每一件事情其實都很出色,沒必要自己讓墨晨再去檢查一遍。
過去這麼做的道理,究竟何在?
他無聲放下電話,他這個態度是不是傷到小白了。從小,小白就是家裡最招人疼的一個,雖然無雙是女孩,可小白更讓他們寵愛,他記得少年的小白,白白嫩嫩,誰都認不得傷害,他和墨晨風吹日晒,皮膚都偏黑了,他卻曬不黑,總是白嫩招惹人疼,兩人分組的時候,墨遙總是和小白在一組,他幾乎不讓小白做什麼事情,總是一人包辦所有的事情。
他捨不得讓小白受傷,小白跟在他身後,哪怕他再不甘心,他也會退到身後,哪怕他再不甘心,他也聽話,不敢給他招惹麻煩。
是的,招惹麻煩。
哪怕是再危險的情況,他再需要幫手,他也不讓小白上,他要小白安安靜靜地等著他就好,兩人一組的考核反正是一樣的成績。
墨遙心想,那會兒的小白是多麼的不甘心。
是多麼的不甘心。
他長了一副讓人想要保護的臉,他和墨晨和無雙都是下意識地要保護他,做什麼都讓他乖乖呆著,他們來就好,因為他們潛意識就認為,我們是他的哥哥姐姐,我們比他強,我們要保護他。
可他們問過小白嗎?
他願意這樣嗎?
他願意讓他們保護嗎?那麼驕傲的小白,那麼善解人意的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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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做的每一件事,都很漂亮,可他都會讓墨晨再檢查一遍,怕有錯漏,雖然每次都很完美,可他習慣了,誰讓小白長了一讓人不放心的臉,無雙和墨晨都是如此,他們都是為了小白好,本意都是好的,然而……
墨遙嘆息。
他並非不信小白,真的,並非不信,可能是長久以來的習慣,造成他們彼此的心結。
小白是勤奮的,小白也是聰明的,可在勤奮,再聰明在他們面前都是弟弟,都是要他們保護的人,他們總想對他好,讓他無憂無慮做他想做的事情。
是他們寵出了小白如今的沒心沒肺。
墨小白在廚房做飯,他見墨遙拿過電話就知道墨遙一定要打電話給墨晨,讓墨晨處理後面的事情,順便讓墨晨看一看,今天他可有留下什麼破綻。
墨小白怔怔地站在廚房裡,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我呢?為什麼我就不行呢?
哥,為什麼我就不行?
為什麼我做得再漂亮,也得不到你的肯定,你的讚揚,為什麼你總是不放心我,怕我壞了你的事?
墨小白心事重重,他背對著墨遙,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小白露出了悲傷的神色,彷彿路邊被人遺棄的小狗,眉目間都是委屈,他真的好不甘心,很想衝出去和墨遙說一聲,老大,我辦妥了,真的辦妥了,不用擔心,真的不必擔心。
可他剋制了腳步,許久沒聽到墨遙的聲音,墨小白回頭,墨遙正若無其事地看雜誌,墨小白目光一亮,慌忙走過去,蹲在墨遙身邊,搖尾露出最諂媚的表情,「老大……」
墨遙看慣了他這副表情,怎麼看都覺得可愛,就像楚楚養的那條牧羊犬,總是露出這種小鹿般的眼神,怎麼看都像是兩顆紫葡萄鑲在他眼睛腫,美麗又燦爛。
他很想踢一踢他,就像踢楚楚的那條牧羊犬,小白笑靨如花,毫無形象地擺出一副惹人疼愛的表情,他多想歡呼,老大,你這算肯定我了吧。
算是了吧,算是了吧。
墨遙有一絲酸澀,這麼傻氣的小白是極少見的。
「做飯去,你想餓死我嗎?」
他口氣一貫的冷硬,墨小白卻高興得差點撲上來親他一個,歡天喜地去廚房忙活,墨遙看著他忙碌的背影,暗忖道,他要相信小白。
其實,他最相信的人期間也有小白啊。
「小白,其實我很相信你。」墨遙覺得自己有必要說些什麼,可他知道小白是驕傲的,要是戳中他的痛處又會讓他很不開心。
他斟酌著語氣,不知道怎麼繼續,他一貫不是善於言辯的人,黑手黨的外交幾乎都是墨晨和墨小白的。他第一次知道不善言詞是一種要不得的缺點。
墨小白似乎很清楚老大想要表達的意思,他站在廚房中,穿著圍裙,眼睛卻明亮有神,盈盈上挑的桃花眼彷彿碎了漫天的星光,「老大,我也相信你,就算你拿著槍朝我射了一發子彈,我到死也相信,那只是走火。」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墨小白,心中彷彿和他有了共鳴,有一種熱血的東西在血管里奔騰,墨小白說出他心底最深處的話,的確,這就是相信,哪怕你要殺我,哪怕子彈射進我的胸膛,我也相信,只是手槍走火了,並非你真的要殺我。這是一種把命都能託付的信任。
那一刻,小白在他心裡固有的形象似乎慢慢地發生了轉變,他一直認為柔軟的小弟弟似乎被熱血燒去了柔軟的血液,築起了鋼筋血骨,硬氣錚錚。
小白心中歡快起來,墨遙的肯定掃去他素來的不甘心和心底的陰霾,他變得燦爛而陽光,這種燦爛並非特意偽裝出來,而是從毛孔都舒展出來的燦爛。
然而,他卻不知道,墨遙卻在他的歡樂中,對他有了新的認知。
接下來幾天,墨遙的傷養得很順利,他放權讓墨小白處理他所有的職務,這是第一次他對墨小白放權,以前墨小白都在自己管轄區域處理事情。
墨小白把每一件事情都處理得很完美,手法和他並不一樣,效果卻幾乎一致,這讓墨遙覺得很意外。於是,他更肯定了自己以前的失誤,他給予墨小白的空間,實在太少了。
難怪墨小白嬉皮笑臉都是帶著一絲不甘,難怪每年年終會議墨小白總是夾著一絲不悅,他不明白為何,如今卻全部明白了……
他們的相處,似乎第一次有了一種和睦的感覺。
過去都是小白要麼躲著他,要麼逗著他,很少和老大這樣面對面的談論黑手黨的事情,很少在他面前表達自己的意見,以為他知道他的意見如果和老大也相左,老大一定會槍斃他的。
雖然事實也能證明老大是錯誤的,可小白不甘心的是,你總得要讓我試一試,我才知道是失敗的,總不能試一試都不讓你就說我是失敗的,我不服。
他不知道墨遙為何改變態度,可這種改變他是歡喜的,也是欣然接受的。
墨遙的傷口慢慢的結疤,雖然手臂還不能過於搖動,可他能自如走動,生活也能自理,墨小白也不用再事事伺候著,某些太過私密的事情是讓他有口難言的,他不想承認,他會尷尬。
晚上,墨小白一早就洗了澡,上床和葉非墨玩遊戲,葉非墨最近是如魚得水,他還在度蜜月,人還在巴厘島,溫暖喜歡那地方,延長了蜜月期。墨小白是各種羨慕嫉妒眼紅,恨不得把溫暖勾引來華盛頓,可他是不敢挑戰葉非墨的脾氣的,上一次他意外地饒了他已讓他很意外了。
葉非墨問,「老大的傷怎麼樣了?」
墨小白說,「小表哥,你真是太沒良心,你總算記得關心我家老大了,虧得我以為你度蜜月太幸福都忘了老大正在受苦受難呢。」
「再沒良心也沒你沒良心,比這個咱們不是一個等級的,我主動歇菜。」葉非墨說話一貫的惡毒,墨小白開始撒嬌打諢,葉非墨在電腦前翻白眼,這個無恥的男人啊,沒臉沒皮啊……
「老大呢?」
「洗澡了。」墨小白說,葉非墨嚴肅地問一個問題,「我記得你家就一個房間,老大養傷這麼多天,睡哪兒啊?」
「廢話,當然睡卧室!」
「你呢?」
「廢話,老子長身長板的,能睡沙發嗎?當然一起睡卧室。」墨小白理所當然地回答,態度是非一般的理所當然啊,委屈自己的事情墨小白是從來不會做的。
葉非墨抹了抹臉,小白啊,小白,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啊,所有人都不點明的事情你就自動忽略對吧,竟然忽略得這麼徹底,如此漠視老大的感情徹底,這麼狠心的事情,你也做得出來。
夠狠!
他是真的為墨遙感覺到悲哀,小白竟然能夠心無旁騖地和他睡在一張床上,毫無心裡壓力,這說明什麼啊,說明小白就沒當老大是一回事,就當老大和墨晨一樣是哥哥,所以無所顧忌地睡在他旁邊,哪怕是摟著他睡覺。
你說墨遙這心裡是不是在滴血啊,他最愛的人天真無邪,毫無壓力地睡在他身邊,用一種純潔無辜的眼神看著他,小兔子般的純潔地表達了兄弟愛,這是多麼悲劇且剜心的場面。
這讓老大情何以堪?
小白並不是不懂,他是懂的,他是多玲瓏的一個人,這種事情豈會不懂,可他卻故作不知,所以才傷人。
葉非墨冷哼一聲,倏然詭異地笑了,他問,「小白啊,和老大睡在一起什麼感覺?」
「廢話,又不是沒睡在一起過。」
葉非墨的笑聲益發詭異起來,他說,「你十五歲後就魅力無邊,男女通殺是吧?」
「廢話,小爺的魅力那是無法擋。」墨小白得意洋洋。
葉非墨的陰險心是可見一般的,你當不知道是吧,所有人都寵著你,護著你,也沒點明你就當沒事對吧,葉非墨覺得報仇的時候到了。
他可是典型的有人讓我不好過一分鐘,我就讓他難過一百天的性子。
「老大美不美?」
「哎,我們家老大這樣貌啊,我打賭,這世上除了我就他最美了,連小哥哥都沒老大這麼……動人啊。」墨小白說的是實話,墨晨和墨遙是雙胞胎,可他們長的是不一樣的,墨遙偏冷艷,墨晨偏溫雅。
葉非墨很想吐槽,這傢伙一貫的自戀啊,不過這是他們葉家的優良傳統。
「既然老大很美,對你有深情不悔,人家那性子,那身段,那身材,那樣貌,你和他睡在一個被窩,你沒反應?作為一個那女通殺的魅力男人,你對得起這稱號嗎?真的一點衝動都沒有?」葉非墨拉長的聲音,那語氣凈是不信,墨小白恍惚了好長一段時間……
這是第一次,葉非墨說,老大對你深情不悔。
老大對他深情不悔,是啊,他知道啊,誰都知道啊,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沒人會主動提起,葉非墨更不會,他開玩笑葷腥不忌,可從沒說過這件事。
彷彿是一種尖尖細細的東西戳中他的心臟,這讓小白有一瞬間疼痛的錯覺。
他恍惚又有一種憤怒,媽的,為什麼每個人都覺得老大愛他,他就一定要愛老大,為什麼?為什麼他就要被人固定地認為他是老大的所有物?
這種尖銳的憤怒幾乎通過電話傳到葉非墨的心裡。
可葉非墨似乎沒知覺似的,聲音陰柔到了極限,他說,「小白啊,你想想,老大的皮膚多好,偏淺小麥子,那是多健康的膚色,你看他的眼睛,又大又黑,像不像黑寶石,深邃如大海,光是看一眼就好像要溺斃了誰。你不覺得很心動嗎?再看看老大挺直的鼻子,形狀美好的唇,他的血色一樣很好,唇色淺紅漂亮,你不覺得你想要嘗一口,不覺得很饑渴嗎?再看老大的脖子,哎呦,我可真沒見過男人的脖子竟然完美成這樣,又長又直,漂亮得不可思議。再看看老大的鎖骨,是不是也覺得女人的鎖骨都沒這麼好看,再看看老大身上的肌肉,是不是覺得很健美,充滿了粗狂的生命力,讓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他這身材是倒三角形的,多完美啊,肌肉不奮起,也沒那麼粗狂,正是你喜歡的類型了。你看老大腿,又長又直,他的腿和胯骨幾乎是一條直線的,站起來就想一支筆直鋒利的長矛槍,這天底下誰能有這麼完美的身材,你這自稱萬人迷也沒老大這麼挺翹的身材吧。他就像一隻潛伏到熱帶雨林中的美洲豹,健美,優雅,充滿了誘惑力。」
「小白啊,我親愛的小表弟,這樣的男人愛著你啊,他深深地愛著你,你不覺得怦然心動,不覺得想要親吻他,讓他屬於你,或者你屬於他嗎?他是多麼完美啊,身材,樣貌,財富,人品,哎呦,老大的人品可是你一千倍的好啊,這樣的男人擱在那兒都是搶手貨,男女都搶啊。他那麼深愛著你,你沒想到要撲倒他,把他吃得一乾二淨嗎?」
墨小白覺得,他一定是瘋了,所以才會沒掛了電話,所以葉非墨一邊充滿蠱惑力地說著,墨遙正從浴室里出來,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
而另外一邊,溫暖看著葉非墨用這麼夢幻的聲音訴說的墨遙的優點,好像他想上墨遙一樣,聽得她雞皮疙瘩起一身,只覺得葉非墨的笑容真心的妖孽啊。
葉非墨則想著,嘿,小白,看老子整不死你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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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葉非墨異常無辜地看著她,笑得分外猥瑣,「老婆,你這是怎麼了?」
「你還看過墨遙的裸ti啊,說得這麼活色生香的,真是太讓我……」溫暖似乎想要找到一個形容詞來形容她的感覺,可沒找到好的形容詞,葉非墨一本正經地說,「老婆,我對你的忠誠天地可表,其實這活色生香多簡單,瞧著我身材怎麼介紹就對了,一個一準的。」
溫暖這叫瀑布汗啊,您還能再無恥自戀一點么?
想到剛剛他的描述,哎呦,她都覺得有點口乾舌燥,而且很神氣地覺得……「我感覺吧,你就是一個自戀狂,更搞笑的是,我覺得你說得還真的全正確。」
葉非墨哈哈大笑,男人身材好被自己女人誇,那是一件值得自傲的事情。
溫暖笑說道,「哎,懷著一個寶貝,突然聽了這麼一席話,感覺自家老公竟是不好這一口的,真是讓我太上心了……」
葉非墨「……」
……
墨小白在老大出來那瞬間,真真的瞪圓了眼睛,天氣熱,墨遙洗了澡,傷口還有繃帶他沒上衣,下面套著白色長褲,他的頭髮還的滴水,他一邊擦頭髮,抬手舉臂間肌肉划過漂亮的弧度,他不是那種肌肉男,微微隆起的胸肌和腹肌帶著一種健美的粗狂,彷彿蓄滿了力量,這是一種美,男人都會欣賞的美。水滴順著水肌肉一直滑落,晶瑩剔透彷彿是一塊寶石從身體上滾落,慢慢地掩入長褲中。他突然有一種看繼續看下去的欲wang。修長細緻的脖頸,美麗的鎖骨,健美的身材,筆直的長腿,葉非墨說得非常對,老大是那種少見的站起來就像一支長矛槍的男人,挺直得令人咋舌。
墨小白看傻了,葉非墨在他耳邊描述著老大的身體,他眼前卻走出這麼活色生香的一幕,彷彿墨遙從他的描述中走出來似的,有一瞬間,墨小白感覺自己的心臟快了好幾拍,劇烈地震動起來。
墨遙蹙眉,「你在和誰打電話?」
他的聲音如一道冰,精準地射到他的心臟里,瞬間降低了他的熱,他的眼睛緊縮了一下,咒罵葉非墨,幾乎是下意識地掛了手機,差點丟出去。
太丟人了,太丟人了……
***太丟人了,他竟然看著老大的身體看到入迷。
他不自在地避開了墨遙的視線,這真是一種很奇怪的體驗,一個男人告訴你,另外一個男人喜歡他,還youhuo著他去征服這個男人,給他心理和生理上雙重刺激,偏偏這個男人還合適地出現在他的視野里。
墨小白覺得自己真的瘋了。
兩隻耳朵竟然燒起來,紅得厲害,他幾乎不敢看墨遙的眼睛,更不敢看墨遙的身體,可葉非墨的描述如帶了魔力刺激著他的感官。
這對墨小白而言,是一種難堪的折磨。
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摺磨,這讓他很無錯,不知道要如何面對老大。
身體彷彿被人注入一股熱氣,墨小白哀嚎,小表哥,我恨你啊啊啊啊啊,你至於折磨折磨我嗎??????他後悔了,果然不該招惹葉非墨的。
悔青了腸子了。
墨遙坐到床上,他明顯地感受到他身上檀香的香,這是他慣用的沐浴乳味道,檀香中帶出一股清冽,這和他身上的味道極為相似,墨小白髮現,他幾乎想要逃離這張床。
可此刻逃離這張床,似乎讓他看起來更狼狽。
他不能在老大面前,如此狼狽。
墨遙解了自己的紗布,拿過一旁的藥水來上藥,墨小白撇過一眼,臉上倏然惹起來,他整個胸部都是敞開的,彈孔的痕迹撕裂了幾次,有些大,正在慢慢癒合,傷痕有一絲暗紅的色澤,他的胸肌微微隆起,起伏間帶著十足的力量美,胸前那淺色的小茱萸似乎也分外的可愛。
啊啊啊,呸呸呸!!!!墨小白你這混蛋,你在想什麼呢,那是你哥!
墨小白十分難受,身後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嘲笑著他,嘲笑著他的口不對心,嘲笑他的自欺欺人,他似乎不知道這個聲音還在嘲笑什麼,他只覺得身心都難受。他匆匆的,幾乎狼狽的別開視線,不敢看墨遙,那健美的身體似乎有什麼東西正侵染了他的視線,他害怕這種感覺。
以前沒覺得什麼,可這通電話後,彷彿有人在他生理和心理上加了一層枷鎖,墨小白憤怒之餘又忍不住在想,如果這男人不是他哥,不是他哥哥……
那會怎麼樣?
那又能怎麼樣?墨小白腦子亂糟糟一片,他做了一個自己都覺得白痴的動作,他驟然躺下來,掀過被子蓋住自己,把臉都蓋住了。
墨遙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就看見床上隆起一塊,他疑惑地思考,哪個混蛋刺激小白了?
他多少年沒做這樣幼稚的行為了?
墨小白習慣,他遇到想不明白的問題時,喜歡把自己縮在被子中,應該是說黑暗中,似乎黑暗才能讓他思考,可黑暗此刻帶來的蠱惑幾乎讓墨小白羞恥心崩潰。
他們同床共枕數日,他覺得這被子全是老大味道,彷彿無處不在就纏著他,繞著他,逼得他透不過氣來,他排斥這樣的氣息,卻又貪婪地嗅著……
他覺得自己快瘋了。
「小白,你怎麼了?」墨遙問,忍不住抬頭拍了拍那團隆起的物體,墨小白在被子里扭了一下,咕噥說,「別管我。」
墨遙蹙眉,墨小白的羞恥心讓他差點咬舌自盡……熱是他唯一的感覺,耳朵和脖子似乎要燒起來,渾身的血液都迫不及待,激烈地往一個地方沖。
他發現,他的身體莫名其妙的,起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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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wang在抬頭,熱硬得疼痛,墨小白渾身肌肉繃緊,彷彿要崩掉的琴弦,熱血在血管里兇猛地叫囂,幾乎要爆血管般的灼熱和緊繃,這讓墨小白滿頭大汗。
媽的,老子如此經不起挑逗。竟然看著男人的身體也能有反應,這算什麼事啊,墨小白滿頭大汗中不斷地反省,最終得出一個結論,他是太久沒女人了,所以才會出現如此極端的現象。
男人都是感官的動物,身體是最沒節操的東西,說硬就硬,這一想著什麼就是什麼,造成的後果讓墨小白非常的苦惱,他努力把腦海里的畫面想成是季冰,可最終發現,這讓他十分痛苦,他所幻想的畫面支離破碎。嚴重地折磨他的心,他的身體,墨小白的手忍不住往下,握住自己的灼熱。
基本上,墨小白是個樂觀的人。
也是一個很啊Q的人,所以啊,他對這樣的困境苦惱之餘,他也有辦法解決。
沒關係,沒關係,墨小白如此安慰自己,有了反應不可恥,男人嘛,憋久了,誰沒個反應,這是正常的心理現象,他家小表哥描述的畫面和女人很相似,所以他安慰自己,這是很正常的生理反應,不應該緊張。
他的手握住自己的東西打轉,擼動,心中鬱悶之極啊,像他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墨小白啊,雖說男人的右手是萬能的,可他是很少使用自己的萬能右手解決某方便的困境,沒想到……
「你在幹什麼?」墨遙問,他看見棉被裡那團東西不斷地抖動著,十分奇怪,於是開口問,墨小白渾身僵硬,血液彷彿要凍結似的,他這一緊張,差點自己把自己的玩意兒玩折了,當然疼得罵娘,墨遙更是奇怪,墨小白全身心的感受都在那灼熱的血液上,他覺得自己要窒息在這綿長的折磨中。
腦海里又破碎地湧起一些畫面,墨小白暗罵自己白痴,精蟲沖腦,不知道怎麼說,怎麼把女人幻想成……他鬱悶之極,突然一股涼氣從旁邊竄過來,墨遙掀開被子也躺進來,墨小白暗暗叫苦,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他動都不敢動,那手也不敢移動了,就死死地握住。
旁邊是墨遙的氣息,他身上和他相似的體味讓墨小白的熱血一下子炸開了,葉非墨的話如魔一般在耳朵里盤旋,他恨不得一頭撞死在豆腐上。
他怎麼從來沒發覺,小表哥的聲音這麼令人回味呢,值得他如此來來回回地品位他的聲音,真是要瘋了。
熱,渾身上下都熱。
墨遙哪兒知道墨小白在幹什麼,可棉被裡的高溫讓他忍不住伸手過去,「你是不是發燒了?」
他碰觸到墨小白裸露的手臂,這天氣熱,墨小白一貫有裸睡的優良傳統,可老大在床上,他多少要迴避,所以套了一件長褲,可上身沒穿什麼,墨遙伸手過去便是他滑膩的肌膚。
墨小白手臂上的肌膚是經過風吹雨淋的,卻沒有一般男人風吹雨淋過的粗糙,仍然有幾分細膩,墨遙吃驚的是,他觸手的幾乎滾燙得要燒起來似的,肌肉緊繃到了極端,且全是汗水。
肌膚相觸的感覺讓墨小白只感覺轟的一聲,渾身血液都往臉上沖,身體里的血把身體每一處肌膚都渲染紅了,那極致的紅讓人受不住。
隱晦的激情,灼熱的呼吸,yuwang都讓人要崩潰。
他彷彿走到懸崖邊緣的人,幾乎要不顧一切跳下去,這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從未如此強烈。
他不敢動,身體卻堅硬的疼痛,墨遙掀開被子,握住墨小白的手臂剛要轉他回來,墨小白倏然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來,「我忘記刷牙了。」
他一溜煙從床上起來,幾乎是逃一樣的沖向浴室,中途還因為太過狼狽而差點跌倒,墨遙一震,他沒看錯吧,雖是驚鴻一瞥,墨小白幾乎沒和他對視過,可他仍看見滿臉通紅的墨小白,渾身是汗,眼神濕潤而含情,墨遙疑惑,他是不是剛剛眼花了?還是小白又抽了?
墨小白跑進浴室,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把扯了自己的長褲,打開花灑,整個人站在花灑下,握住自己的yuwang擼動,熱氣在浴室里蔓延,墨小白一手撐在牆壁上,一手活動著,他仰著頭,閉著眼睛享受這種快感,汗水和水順著漂亮的肌肉紋理滑下來,隱入身體最深處。
渾身血液越來越滾燙,這種刺激似乎比以往在女人的身體里更勝出百倍,一想到外面是他的哥哥,他剛剛是看著他哥哥有了反應,墨小白就想一頭就這麼撞死的牆壁上也無所謂。
他如躺在驚心動魄的海浪中,不斷地翻滾,不斷地起伏,不斷的衝刺,最終攀上了高峰,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灼熱的液體隨著水流滑下,墨小白身體突然僵硬,緊緊的,死死地咬著下唇,忍住衝口而出的shen**,真的太刺激了,他腦海里一片空白,眼睛裡翻滾出滾燙的火,又倏然停頓,釋放,最後眼睛慢慢地合上。
肌肉里的力量慢慢地釋放出來,他渾身酥軟,緩緩地靠著牆壁坐下來,任由花灑的水不斷地衝刺著自己的身體。他的身體很漂亮,肌肉紋理都是健康的,優雅的,帶著致命的蠱惑力。墨小白靠著牆壁坐著,閉著眼睛享受著最後的餘韻,他為什麼如此受不住。
男人嘛,總有自己使用百能右手的時候,他又不是沒使用過,這種事自己也做過,可從來沒有這樣刺激,從來沒有這樣彷彿要和他的生命融合在一起。
法國人說,**就是小死一回。
他似乎剛剛體驗了什麼叫小死一回,這種感覺,刺激,卻又令人害怕,一想到造成這個原因的一切後,墨小白有些背脊發涼。
可如今,他想不了怎麼多,他渾身都放鬆,暖洋洋地躺在熱水下,似乎故意讓熱水沖走什麼,帶走什麼,他閉著眼睛,想著自己剛剛齷齪的想法,恨不得鞭自己一百次。
這種想法,要不得。
他在浴室待了許久,把頭髮擦得半干,刷了兩次牙,他看著鏡子中臉色暈紅的自己,頓時有一種錯覺,他毀了。
完全毀了。
冷汗慢慢地爬上背脊,臉上的紅瞬間消失,讓人有一種無法忽視的蒼白。
墨小白放棄了掙扎,他不接受,可他也不掙扎,他以自己最平常的心來看待這一次的……失控,他告訴自己,只是正常的生理現象而已,這是正常的。
他出來的時候,老大在玩電腦,他抬眸看了墨小白一眼,似乎想從墨小白臉上看出少許不對勁,想從這半個小時內猜測他在浴室里幹什麼。
可墨遙在想,我為什麼一定要知道他在裡面做了什麼,我為什麼一定要知道,小白做什麼都和我沒關係是吧,他如今臉色正常,無一絲反常,似乎笑容也是乾淨又狡黠的,他和過去沒有什麼兩樣,剛剛那驚鴻一瞥,他是看錯了吧,是的,看錯了的,一定是看錯了。
墨遙在想,這世上的事情,真的你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墨小白有些好奇墨遙在玩什麼,他過去的時候,墨遙關了聊天頁面,墨小白想,老大是典型的工作狂,聊天這種事情對他來說無疑是浪費時間的。
他們在遊戲里玩得天昏地暗也很少見墨遙出來玩一圈,他是克制又冷靜的。
而且,他最煩花時間做沒意義的事情。
剛剛經過一場驚心動魄的情事,墨小白有些病怏怏的,拉攏著腦袋縮在一旁,他很鬱悶,老大就沒問他一句話?是不是有點反常?剛剛他那情況很顯然是不對勁,是個人都知道一定有貓膩,可老大竟然不問,這有點不太像老大的作風。
墨小白偷偷瞄了眼,哎……老大的身材真是好啊,正中紅心。
他媽的,老子的身材也好,對著鏡子欣賞就好,欣賞他的做什麼,如此一想,墨小白又果斷迅速地扭過臉來。
墨遙看了墨小白一眼,微微蹙眉,他背對著他躺著,有點悶悶的,墨遙偷偷打開聊天界面,葉家二少那紅火火的結婚照頭像幾乎要刺瞎人的眼睛似的炫耀。
聊天記錄是這樣的,墨遙把剛剛的情況說了一遍,事無巨細都說一下,問葉非墨何解。
葉非墨問,他去了多長時間。
墨遙想了想,打成一行字,半個小時。
葉非墨果斷地回一句話,他在使用萬能的右手。
墨遙手一抖……這算什麼答應?葉非墨搞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