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9
白夜說,「小白的心理評估是你做的,你應該知道什麼樣的情況下導致他想自殺,不管是為了什麼,其中一條一定是他心理受創,對這個世界有了厭棄。他心理報告一直很出色,越是健康,越是堅強,一旦崩潰,那就真的崩潰了。他傷好後,要戒毒,要療傷,要康復,要面對很多很多的問題,他會變得煩躁,會變得封閉,會變得自我厭惡和自我否定,牢房的記憶也會困擾他,毒癮,毆打,還有……虐待。人的生理承受極限和身體承受極限都崩潰的情況下,想要恢復並不容易,所以小白不會和過去一樣笑得那麼開心,他也不會再是你的開心果。」
「活著就好。」墨玦說,墨遙在一旁捂著頭,十一握住他的手,免得他的傷害自己,墨遙不斷地自責,「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誰的錯不要緊,人沒事最重要,除了大腿上的感染,小白染了毒品,我想這是很棘手的毒品,等這蘇曼的報告吧。」白夜神色並不樂觀。
墨曄問,「怎麼棘手?」
「小白的各項機能都不正常,肝臟,腎臟,心臟,胃……各項器官都在衰竭,特別是肺部,出血嚴重。」白夜說,「如果是毒品造成的,我在想,他應該怎麼戒毒。」
葉薇的臉色難看至極,「根本戒不掉。繼續注射毒品,他身體早晚得掏空,衰竭而死,如果不用毒品,他的身體抵抗不住毒癮發作的折磨。」
白夜沉重點頭,基本上是這樣沒錯。
墨玦蹙眉,素來沒表情的二公子也開始有些擔心了。
「你的病毒到底有沒有效果,去看看啊。」葉薇不耐煩地把他推進去,白夜雙手扶著她的肩膀,如過去一般疼愛地包容著她的粗暴,「薇薇,別難過,我會盡量還你一個健康的兒子。」
「去看看他。」葉薇說,白夜點頭,進了病房,葉薇又回到中庭,墨遙把柏林的事情說了一遍,沒隱瞞他曾經打過小白的事實,他恨不得葉薇能揍他一頓,這樣他心裡會舒服一些。
葉薇只說了聲沒事,靠在噴泉旁面無表情地等著。
她不喜歡事後追究責任,於事無補,她習慣了未雨綢繆,不然是出了事後直接暴力解決,自責,愧疚這種事葉薇很少有,她是一個很極端的人。
她如今想做的就是為兒子報仇,寬恕和原諒這樣的美德葉薇生來就沒有。
白夜很慶幸,病毒雖然不穩定,總算能夠勉強保住小白的腿,白夜本來也只希望這病毒能給他緩一緩時間,讓他有更好的辦法治療小白的腿,如今算是成功了。
小白的腿不用截肢,他把最好的葯都用在小白身上,盡最大的力量讓小白清醒,蘇曼把毒品分析完成,花了一天的功夫,是一種純度極高的神經毒品,且帶有讓人體器官迅速衰竭的病毒,也就是說,每次注射一次毒品,小白的各項器官功能就會面臨一次病毒侵襲。
毒品緩解了他的疼痛難受,卻加快他的身體衰竭,所以這一路上,小白幾乎沒有清醒的時候,總是軟綿綿如麵條一樣,手腳都是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毒品掏空他的身體,墨遙自責不已,他並不知道毒品危害這麼大,他給小白注射那麼多天毒品,怪不得小白一直都昏昏欲睡。
蘇曼說,「你做的對,必須要注射,小白的身體無法抗過毒品發作時的痛苦,只能這麼做,我去研究戒毒方案。」
「能戒掉嗎?」
蘇曼想了想,「不知道!」
墨遙絕望地閉上眼睛,蘇曼都說不知道,他還能抱著希望嗎?他從龍潭虎穴中救出他,不是讓他死在自己家裡,他不能死,絕對不能……
「我的血管用嗎?」墨遙問。
蘇曼說,「沒用!」
白夜憐惜此時的墨遙,下一代的孩子里,他最喜歡的就是小白,小白和墨遙的事情他當然也聽聞,心中對這兩個孩子是充滿疼愛和憐惜的,如今弄成這樣,白夜心裡也難受。
他和蘇曼走過這麼多年,也有過艱難的時候,可從沒有如此絕望過。
「墨遙,別灰心。」白夜說,「雖然我什麼都保證不了,你也要抱著希望,不能連希望都沒有了。」
「我知道。」墨遙說。
蘇曼和白夜一起研究戒毒的方案,小白第二天早上清醒,一醒來就看見葉薇和墨玦都在床邊,他有一種不真實的幻覺,葉薇握住他的手,「小白,我是誰?」
「媽咪……」
葉薇舒了一口氣,據說那病毒對神經有影響,葉薇還真擔心醒來就真成一小白了,「舒服一些了嗎?」
小白沒回答,目光轉動,十一和墨曄也在床邊,卻不見墨遙,十一說,「白夜把墨遙找去了,他一會兒就過來。」
墨玦說,「你會沒事的。」
小白看著他老子,沒說話,墨玦有點不自在,他能安慰人就到這份上了,雖然也很擔心小白真的掛了,可嘴裡說不出什麼安慰人的話來。
小白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沒有說話,十一和墨曄、葉薇和他說話,他都沒怎麼回答,似乎很疲倦,臉上沒一點笑意,讓是面黃肌瘦,若是普通的傷成這樣,葉薇早就用照相機拍下來以後取笑墨小白了。可這一次她沒這個心情,他們也感覺到小白的不同,很安靜……
小白以前也受過很重的傷,昏迷過幾天幾夜,醒來是盡量表現出我一點事情都沒有的找人揍模樣,儘可能地用歡快的語氣和他們說笑,彷彿真的不曾受傷。
他總能讓身邊的人笑,十一難過地想,他們心情不好的時候,小白總能讓他們笑,可小白面無表情時,他們怎麼讓小白笑呢?
他們怎麼變成小白的開心果呢?
「小白,和媽咪說說話好不好?」葉薇說,鐵骨柔情,難見的溫柔,墨玦在一旁都覺得嫉妒了,雖然覺得不應該,可就是嫉妒,葉薇對他可沒這麼溫柔,受傷也沒這麼溫柔過。
小白覺得聲音有點遙遠和模糊,聽得不太清,更不願意動了,他只想睡覺,於是又閉上眼睛,十一說,「他很累,薇薇,軟讓他休息吧。」
墨曄說,「小白……真的變了。」
他語氣沉重,白夜過來給小白做檢查,小白睜開眼睛,墨遙已經在他身邊了,小白莫名的安心,動了動他的腳,沒有知覺,小白問,「我的腳動了嗎?」
墨遙說,「沒事,你放心,沒事。」
「為什麼沒感覺。」小白驚恐地睜大眼睛,白夜柔聲說,「我用了葯,雙腿暫且麻痹,沒有知覺,等藥效過了,你就感覺到疼了。」
「真的?」
「真的。」十一拍了照給他看,「看,雙腿都好好的,沒截肢,白夜說不會截肢的。」
小白看到照片,這才真正的安心,墨遙看他的目光溫柔至極,眾人和他說話也變得小心翼翼,怕哪一句不對傷了小白的心,葉薇和十一,墨玦和墨曄都不習慣這樣對待孩子。可白夜的命令就是,百依百順,小白說什麼就是什麼,盡量溫和地和他說話,把他當成孩子。
葉薇還很奇怪呢,她什麼時候把小白當大人了?她一直是她沒長大的傻蛋兒子。
「我不想見你們。」小白閉上眼睛,如是說,他是說得一點表情都沒有,連聲音波動都沒有,葉薇瞪圓了眼睛,下意識要發怒,白夜攔住她,搖了搖頭,小白閉上眼睛就沒再睜開。
墨遙問,「我呢,也不想見嗎?」
小白沒說話,白夜說,「除了墨遙,都出去吧。」
葉薇不悅,「白夜……」
「薇薇出去。」白夜沉聲說,葉薇一頭撞出去,十一、墨玦和墨曄也跟著出去,葉薇心中堵得難受,疼得厲害,小白竟然不見她,不想見她?
混賬,混賬,小混蛋,等他好了,看她怎麼修理他。
墨曄說,「可以理解,如果我傷成這樣,也不想見你們。」
「什麼邏輯。」十一說,撇撇唇,男人的自尊心實在是無法理解。
小白眼角滑落一行淚,看得墨遙難受,白夜撫著他的臉說,「別傷心,你媽咪不會怪你,乖乖配合叔叔,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好不了。」小白說,「我親眼看見有人毒癮發作死在我面前,我看見他的死狀,我不要死後變成那副鬼樣子。」
白夜笑道,「你在我手上,想死還沒那麼容易,睜開眼睛,我要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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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和卡卡第三天也飛來利雅得,葉天宇去了中東,墨晨要主持大局回西西里島,蘇家又一次熱鬧起來,黛娜印象中蘇家每年都有一段時間是十分熱鬧的。蘇曼不愛旅行,不愛走動,白夜和他一起出去也沒幾天就回來,不似葉薇和十一他們四處旅遊,所以葉薇和十一他們一有空會來利雅得住幾天。
容顏、、楚離和黑傑克、傑森等人幾乎都是,一般會住上一段日子,蘇家都有他們的專門的客房了,利雅得沒什麼地方能玩的,該走的地方几乎都走爛了,大家都是老朋友相聚。除了專門相聚的時間,就是治療時間,一般的傷痛什麼也勞煩不上便也,一旦要送到這裡的,幾乎所有的人都會聚集在蘇家。
這一次的氣氛比前幾次都要沉重得多,哪怕卡卡心臟有問題,葉非墨有胃癌時都沒那麼沉重,白夜試著給墨小白用藥,減輕血液里的毒素濃度,他的毒癮是一天比一天嚴重,發作時間也越來越短,白夜和蘇曼必須想辦法在保證墨小白身體沒出任何問題的情況下拉開毒癮發作的時間。
對墨小白而言,這是異常痛苦的。
病弱不堪的身體,衰竭的五臟六腑,一日一日折磨他,墨小白要徹底戒掉毒癮必須要在煉獄走幾遭,如今還沒開始戒毒,他已經快崩潰了。
因為毒癮,小白的大腿外傷好得很緩慢,身上的傷口癒合也很緩慢,白夜甚至對他的外傷都不敢掉以輕心,怕出差錯,每天都給小白檢查,看數據,研究,報告,減輕小白的痛苦……如今唯一能減輕小白痛苦的只有毒品。墨遙都無法轉移小白的注意力,隨著毒品一天天減少,白夜漸漸擔心,沒了毒品的小白怎麼辦?且一直注射下去,小白的身體遲早要垮了。
這是一種一旦染上就會喪命的毒品。
葉薇很擔心,小白不願意見人,從第三天開始,連墨遙都不願意見了,除了蘇曼和白夜能見他,誰他都不願意見,墨遙擔心不已,卻別無他法。
他什麼都做不了。
小白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白夜拆了他,重新用骨血塑造的衝動。
一定要停住啊,小白。
這幾天,誰的心情都不好,葉薇和十一日日在中庭,對面就是病房,小白不願意見他們,他們也不敢刺激他,否則他發狂起來,對他的病情一點益處都沒有。
十一問白夜,「能不能有別的辦法戒毒,這樣太殘忍了,小白怎麼可能撐得過。」
這樣還真不如一槍解決他。
白夜說,「我們已在想辦法了,看看能不能研究出抑制這種毒品的血清,這需要時間,小白又等不及,薇薇,十一,醫學不是萬能的。」
葉薇知道,她何嘗不明白,只是他們以前都太依靠白夜和蘇曼,所以難免著急。
蘇曼已不受影響關在實驗室里,爭分奪秒,小白的毒品只剩下七支了,本來一天發作三次的間隔被白夜拉到一天發作一次,哪怕是這樣,也只剩下七天。
在這樣凝重的氣氛下,人都越來越沉默,葉非墨和葉寧遠等人都打電話過來,他們兄弟本想也過來,白夜覺得人多反而心亂,讓他們暫時別過來,他們更需要一個清靜的空間,且又不是醫生過來也沒用。
許諾給了蘇曼一個毒品的配方,這是她從聯邦秘密檔案里偷的,那裡鎖著很多秘密,生化武器,新式發明,一切見不得世人的東西都被鎖在那裡,她從那裡把配方複印了一份發給蘇曼,希望能幫得上忙,這配方就如及時雨,蘇曼早就做了毒品分析,知道是什麼配成的,卻不知道繼續的程序和提煉,他正試圖自己來配一份,可總拿捏不住分量,許諾給了他配方,蘇曼花了三天就自己配出同樣的毒品,慢慢的,他減少了純度。
同樣的毒品,不一樣的純度,對小白而言感覺是不同的,就像吸毒的人一般不會再抽煙,因為不過癮,小白對不純的毒品反應非常大。
痛苦,抽搐,幻覺,噩夢……日日循環,生不如死,白夜日日守著他,幫他適應純度較輕的毒品,小白一開始痛苦得全身肌肉扭曲,又開始自虐,蘇曼和白夜逼不得已,只能用扣鎖把他的四肢和腰扣住。
「小白……」無雙難受,親眼看見他在病床上掙扎難受,他們在外面無能為力,無雙心中抽痛,不忍心去看,卻更不忍心走開,總要在外面陪著小白,讓他知道全家人都在陪著他,度過這一次難關。
墨晨來過一次,又被墨遙趕走,他們一定要有人留在西西里島,不能全部都在外面,墨晨只好回去,七天來,小白就沒有一天是清醒的……因為注射了不純的毒品,他總是昏厥,抽痛,幻覺中不斷地重複,一遍又一遍,只要醒來,心理上承受的壓力就讓快要發瘋,直接折磨他的生理和心理。
他的嗓子幾乎都啞掉了,最後白夜沒辦法,堵住他的嘴,小白的最痛苦的時候,試圖咬舌,白夜知那種難過……
十一說,「加上原來的幾天,都快十天了,為什麼會這樣,戒毒最難的就是前面幾天,後面會越來越輕鬆,為什麼小白越來越嚴重了。」
蘇曼說,「他還沒開始戒毒!」
「什麼?」葉薇不可置信。
蘇曼說,「他的身體很虛弱,沒辦法戒毒,白夜要保證他的身體能夠承受戒毒的痛苦,我們注射不純的毒品只是測試小白的承受能力,他還沒開始戒毒,純度不高的毒品,也是毒品。」
墨玦說,「還沒開始戒毒就這樣,那戒毒的時候……」
蘇曼說,「所以我不建議你們陪著他,一般說來,家屬比病人崩潰得快。」
幾人都不說話了,墨遙這幾天來一句話都沒說過,只是在窗外等著小白,也不願意和人交談,十一和他說話,他都沒反應,十一嘆息,小白若真的出了事,估計墨家就失去兩個孩子。
卡卡走近墨遙,說道:「你需要出去透透氣,墨遙,找點事情做,別這麼待著,不然小白好了,你也垮了,他不會希望看到這個結局。」
墨遙無動於衷,卡卡在他身邊坐下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其實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小白承受這些我們都不希望,既然發生了,就要勇敢面對,你這麼坐著,對小白一點幫助都沒有。」
「我什麼都做不了。」墨遙說,「我甚至和他一起受苦都做不到,因為毒品對我沒用,我不知道還能做什麼能幫助小白,他那麼需要別人幫忙,我們卻幫不了他,我們不如意,不開心的時候,小白總能讓我們開心地笑,他如今倒下來,我們卻沒人能讓他站起來。」
這話題有些沉重,說得卡卡也難受,他拍了拍墨遙的肩膀,沒有說什麼,多說無益,他也聽不進去,其實道理誰都懂,發生在自己身上就沒那麼容易接受。
葉薇問白夜,「還要多少天小白才能好過一點?」
白夜自己也不知道,「他才剛開始,真正難過還沒開始,如今就受不了,接下來的日子怎麼辦?薇薇,我建議你出去旅遊一段時間,過一個月再來,或許到時候小白能好受一點。」
「我兒子能不能活下來都不知道,你讓我去旅遊?」
「你在這裡,什麼都幫不到他,是不是?你自己還難受,這沒必要。」白夜說,葉薇搖頭,「我現在哪兒都不會去,當然,我一出去就得開殺戒,你想讓我走嗎?」
墨玦和葉薇都屬於那種,鬱悶起來想殺人的類型,白夜徹底沒話說了,好吧,墨玦和葉薇是他見過最極端的人,所以他是勸不動了。十一和墨曄也是不會走,那就留下吧,其實他真是為他們好,有時候看不見,心裡反而好過一點。
無雙悶悶地靠著卡卡,卡卡問,「我發病的時候,你是不是和墨遙一樣?」
「沒那麼嚴重,這又不能相提並論,老大覺得自己對不起小白,小白如今這樣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我又沒有對不起你,當然不會這麼崩潰。」無雙笑說道,拍拍他的胸膛,「你也死不掉,所以我不擔心。」
「嘴硬!」卡卡說,「你們家人表達悲傷的表情和行為幾乎一樣。」
「遺傳嘛,小白什麼時候能清醒,怎麼都看不見天亮的感覺。」無雙說,卡卡抱著她,「別想太多,會好的。」
希望吧,希望一切會好的。
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希望了。
老天不能把他們的希望都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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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了,病房裡靜悄悄的,小白乖巧地睡著了,他夜裡睡得沉,只有這時候,墨遙才會出現在他身邊,他握住小白的手,安靜地陪著他,度過一個又一個難熬的夜晚。他的腿傷慢慢地好了,人卻從不曾有過清醒的一天,總是不斷地痛苦循環著,他心疼,卻無法分擔,甚至和他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十一勸墨遙多休息,別把自己累垮了,小白昏沉這段時間,他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哪怕強迫自己睡下,也會猛然驚醒,陪著他,一直到天亮。隨著他身體外傷的好轉,白夜高超的醫術也保證了他的五臟六腑功能儘可能地沒那麼快衰竭,真正的戒毒就要到了。
白夜和蘇曼說,這毒癮很難戒。
一般人戒毒要幾個月,戒毒後會依然有毒癮,又許多會復吸,因為他們忍受不住,真正的把毒品戒掉要好幾年的功夫,依靠自己強硬的意志力。這是一般的毒品,小白身上的毒品卻不一樣,一般人戒毒前面十天比較困難,小白戒毒整整好幾個月都會十分難受,熬過前面幾個月,這才算是真正的解脫,日後發作的痛苦都沒那麼難受。
墨遙真怕小白熬不住……
蘇曼把血清研究好了,因為有許諾的配方,這一切就顯得容易一些,給蘇曼節省許多時間。
無雙推開病房,「老大,華盛頓那邊有動靜,你過來看一看。」
無雙的聲音有一些嚴肅,墨遙蹙眉,如今還有什麼消息能比小白更重要?墨遙蹙眉,無雙沉默地看著他,墨遙走出病房,戀戀不捨地看了墨小白一眼。
大廳里,氣氛沉重。
國際巨星葉琰爆出吸毒,虐童的醜聞,和他合作過的藝人都在抹黑他,一些德高望重的演藝圈老前輩出面譴責,緋聞滿天飛且有一段他吸毒的視頻傳上互聯網,一天之內點擊量就有十幾萬。
葉琰的名聲毀於一旦,他的影迷分成兩部分,對掐厲害,演藝圈內一面倒的醜聞和各種各樣的猜測,抹黑讓墨小白徹底從一名風光無限的國際名人變成一名過街老鼠,且是罪孽一聲,猥瑣不堪的過街老鼠,他們把葉琰逼得四分五裂。葉薇和十一對這樣的緋聞並不覺得什麼,反正國際巨星也不是小白的真正身份,她們憤怒的是,那段視頻,一看就知道是處理過的視頻,但又是真實的吸毒畫面。
小白忍受不住毒品的吞噬,自己拿過毒品注射,只是背景被人改成了他自己的公寓,誰才能擁有這樣的視頻,葉薇心知肚明。
這是聯邦的陰謀,他們要逼出墨小白,毀了葉琰,不惜一切代價。
各種各樣的合成視頻中,葉薇就在意吸毒這一段視頻,因為只有這一段是真實的,其他的視頻不堪一提。墨小白的名聲盡毀了,而他的經紀公司卻不知他的去向,他的經紀人莫名其妙失蹤,小白也莫名其妙失蹤,在全球辱罵中,墨小白沒有為自己辯解半句,這讓傳聞變得更加恐怖。
墨遙臉色難看,很顯然,他們知道小白的身份,逼得小白退出華盛頓,退出演藝圈。墨遙覺得憤怒的是,小白被人這樣冤枉糟蹋,他不舒服。
哪怕知道那些傳聞不實,他也覺得不舒服。
葉薇把自己的電腦拿過來,放到墨玦面前,「黑了聯邦總系統。」
墨玦看著她,「薇薇……」
「廢話少說,黑!」葉薇怒聲說道,「我讓他十天都恢復不了系統數據,我要讓他們看看,惹了不該惹的人是什麼下場,給我篡改他們的資料。」
總系統若是被黑了,那損失是不可估量的,如今互聯網的功能強大得人無法想像,幾乎所有的高科技設備都依靠計算機,聯邦系統里一些絕密資料若是暴露出去,政府的公信力也會一落千丈。他們系統癱瘓一個小時都有可能損失幾十億,何況是篡改資料。
墨玦說,「最能只能黑半天,十天做不到。」
互聯網日新月異,技術領域人上有人,墨玦自認黑客水平世界頂尖,可再頂尖的黑客侵入美國聯邦系統也不可能黑了他們一天,信息是每一個部門最要緊的地方,他們花費巨大的金錢在保密上,在技術更新上,在人才招攬上,全球四名高危黑客被他們籠絡到聯邦,幫他們做事,便於控制,這四人還能入侵黑手黨的系統,所以墨玦知道,他只能黑了他們半天,哪怕是葉寧遠,入侵他們的系統也必須十分鐘內出來,否則一定會被人追蹤到。
葉薇蠻橫地說,「黑!」
墨玦不會用嘴巴安慰人,可非常擅於用嘴巴安慰人,且是非常果斷利落的,葉薇一說完他就開始進入自己的電腦系統,開始入侵一個強悍的計算機領域,幾乎是一觸到對方的防火牆就被人發現,於是就開始了一場較量,墨玦的計算機水品要遠高於葉薇和十一等人,也高於墨曄,卡卡原來是情報部門的,所以他對計算機也是精通的,所以幫忙,兩人一起入侵聯邦總系統……
這是一場黑客和黑客的較量,堪稱是最危險的一次黑客入侵,雙方拼足了實力,不停地較量。
一天後,聯邦信息系統全面癱瘓,葉薇覺得心裡這口惡氣總算是出了,系統癱瘓後,他們立刻修復,備份,整理,墨玦和卡卡又開始攔截他們的信息,那裡已經亂成一團,蘇曼家裡卻是風生水起。
哪怕黑了半天,葉薇心中也高興,且她惡劣地把得來的一些消息散播出去,造成政府誠信危機,美國人人自危……全球都活在恐怖疑雲中,彷彿誰都沒有秘密,更甚至暴露出美國政府監視歐美幾個國家主要首領的視頻,已經安插在他們身邊的特工人員……挑起美國政府和歐洲幾個大國之間的矛盾。
對此,葉薇一點悔意都沒有。
墨遙卻擔心另外一個問題,季冰不見了,小白失蹤這麼多天,他的醜聞遍布,季冰作為他的女朋友出現在公眾場合一次,後來再沒有出現過。
墨晨給他傳來消息,季冰被聯邦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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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遙打算救季冰,小白失蹤,季冰一定急壞了,再加上被聯邦的人扣住,他能想到季冰會有什麼樣的待遇,這些人為了逼出小白,無所不用其極,季冰一定熬不住。
他並不關心季冰,如果願意,墨遙寧願世上沒有季冰這個人,她是小白這麼多年來第一個想結婚的對象,他對季冰沒有一點好感,可季冰就是存在,不能說她不存在就不存在了。既然存在,墨遙也沒想過討厭就殺了她,他關心的人始終是小白,如果季冰因為這樣死了,她在小白的心裡始終留了一個位置,無人能夠撼動,墨遙不允許發生這樣的事情,經過這一次,他不可能放開小白,所以小白必須和季冰說清楚,季冰不能死了,若是死了,小白自責一輩子。這種感覺他最能體會,為了小白,季冰也一定要活著。
小白自殺前說對不起季冰,這女人在他心中是頗有重量的,不管為了什麼,他都要救她,讓小白有機會和季冰談明白,若是季冰死了,他和小白這輩子也算完了,小白不會心安理得和他在一起。
墨遙打起精神,開始計劃救季冰的事情,首先是墨晨要查清楚,季冰到底被關押在什麼地方,墨晨覺得墨遙是自找罪受,葉薇和十一卻支持墨遙的決定,救出季冰,小白承受的已經夠多了,他不能再承受季冰為他而死的愧疚和自責,若是有可能葉薇都想親自出馬救她,保證季冰一命。
可救出季冰,似乎比墨遙想像中要容易,因為季冰是一名人質,被聯邦帶走秘密收押,性質和小白不一樣,所以保密程度自然也不算很好,第一恐怖組織內部有人在聯邦,反恐也有人,所以聯手救出季冰不算難受,墨晨沒費多少時間就查清楚季冰在加州一座小鎮,被幾名特工看守,人不算很多,他們恐怕想不到小白會救季冰,因為小白的身體狀況他們都知道,他們想不到小白能有時間,有精力去救人。
墨遙自然不會親自出馬,如今不可能有什麼事情能值得他親自出馬,離開蘇家,他要保證小白清醒,才能離開,救人的事情交給卡卡和墨晨安排。
三天後,成功救出季冰,墨晨派人把季冰接到西西里島保護,本來墨晨是想讓季冰到利雅得的,墨遙一句話就讓他絕了念頭,只能他來保護季冰。
她沒有受到太多的虐待,只是一些輕刑,逼問不出什麼,他們也沒有為難季冰,因為季冰通過他們的測謊測試,所以她沒有被虐待,她相見小白,墨晨卻沒告訴他小白在哪兒。
白柳從墨家別墅消失,墨晨把這件事告訴墨遙,墨遙沒有一句話,墨晨也尋思不好他究竟要怎麼做,只能等墨遙的命令,這一切都那麼的平靜……
平靜如暴風雨前的海面。
小白的外傷好了一半就開始戒毒,完全密閉式戒毒,只有蘇曼和白夜能看著他,白夜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覺得這樣對所有人都好,看不見也就不心疼,他們沒人知道小白經歷了什麼,只知道每次蘇曼和白夜都是精疲力盡出來,每次小白都被折磨得半死不活要靠一堆試管輸液活下來,奄奄一息。
戒毒比他們想像中的難,這樣神經病毒性毒品足以摧毀一個強壯的體魄,一個堅毅的靈魂,白夜不抱希望地幫墨小白戒毒,其過程讓他好幾次想要放棄。
所謂的放棄就是一直靠毒品生存,知道毒品完全摧毀小白的身體,或許這樣小白會好過一點,靠著他的醫術還能多活幾年,葉薇卻堅持一定要戒毒,不管多難,一定要戒。
這是一個鐵命令,她沒看到墨小白怎麼戒毒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因為看不見,她才能更理智地決定,才不會心軟,再難,再苦他們都過來了,不能倒在毒品上。
葉薇堅持戒毒,墨遙也是堅持戒毒的,雖然每次看見小白出來一身血跡狼藉他都心疼得要命,可他依然覺得,,只有戒毒才是最好的選擇。
白夜說,可能熬不住會死。
葉薇怕,墨遙也怕,可靠著毒品生活,小白和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如果這樣渾渾噩噩,葉薇寧願他在戒毒期間死亡,至少有意義一些,至少是死得有價值。
日子過得很慢,從戒毒開始,墨遙就度日如年,每次都期盼著白夜和蘇曼走出戒毒室,他們走出來就代表小白又熬過一天,他不敢看他們的眼睛,怕看到絕望。
他就這麼一天又一天絕望地等待著。
又是一個難熬的夜晚,小白毒癮半夜發作被蘇曼和白夜送到戒毒室,墨遙想進去陪他卻被白夜踢出來,十一拉著他,讓他別那麼衝動,他們習慣了等待。
「如果小白把毒癮戒了,你會怎麼做?」十一問,這麼多天,她沒問過他以後的打算,如今小白熬過了半個月,十一心想,或許小白真的很棒,能熬得過去,哪怕再辛苦。
「我會一輩子照顧他。」墨遙說,「我要和小白在一起。」
十一點點頭,「如果你真的打算和小白在一起,以後要對他多一些耐心,日常生活更要注意,他的毒癮就算戒掉,也很容易復吸,白夜說完全戒掉要花十年的時間,期間不能讓他再染上毒癮,第二次戒毒比第一次要難許多,可能就永遠戒不掉。」
「我知道,我手下一名弟兄被人打了冰——毒,三個月戒了毒,可六年才徹底沒了癮,看見毒品才沒了衝動,我知道小白戒毒以後看到毒品仍會有衝動,會忍不住復吸,我會注意的,黑手黨很少沾染毒品生意,以後我把所有的毒品生意都轉給別人,不會讓小白聽到,看到什麼,我會好好照顧他,等他完全戒掉。」
十一點頭,「你有這個心理準備就好。」
「媽咪,我愛小白。」墨遙說,毫不避諱,十一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你愛小白,我知道他是你的命,既然如此好好守著他吧。」
墨遙有了心理準備,小白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得過。
幾人正著急地等待,突然看見白夜一身血跡出來,匆匆去手術室拿了幾包血袋進去,墨遙倏然從站起來,慌了手腳,因為從戒毒以來,他們都帶足了藥品,一進去就最後才會出來,從不曾中途出來拿急救藥品,墨遙額頭上都是冷汗,利雅得的空氣熱得他彷彿要窒息。
卡卡按住他的肩膀,「別自亂陣腳,會沒事的。」
卡卡素來樂觀,人身體里有一顆人工心臟也總說沒事,所以他承受能力比誰都好,也屬於這些人中最冷靜的,一個人承受過自己的極限,那別人的極限也能冷靜面對。
天快亮了,戒毒室的門才開。
小白被白夜推到無菌病房,他們只能在窗口看著小白。
葉薇問白夜,「究竟出了什麼事?」
白夜摘了都是血跡的手套,露出戒毒以來第一個笑容,「是好事,今天過後,小白就舒服多了,再熬幾天,估計就度過最艱難的時期,人也會慢慢恢復神智。」
葉薇露出笑容,「真的?」
白夜點頭,「真的,小白的身體素質是好,基礎比我想像中的強,再加上……總之是好事,再熬幾天吧,今天雖然慘痛了一些,進步卻是最大的。」
「白夜你受傷了?」十一握著他的手臂,似乎被什麼鈍器所傷,划了好大一個口子,墨曄說,「小白弄的?他不是被綁著四肢了嗎?」
白夜風雲不驚地回答,「沒事,總會有意外的時候,皮外傷而已。」
白夜正這麼說著,蘇曼從他身邊走過,一手握住白夜的手往他們的院子拖,臉色陰沉得嚇人,蘇美人是一個沒情緒的人,如此陰沉的臉色他們都是第二次見到。
墨玦茫然,「怎麼回事?」
墨曄也同茫然,這兩人是怎麼給小白戒毒的?怎麼感覺要內訌似的,氣氛詭異。
葉薇和十一相視一眼,紛紛不解,他們四人都摸不透,卡卡和無雙墨遙就更摸不透了,誰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只知道蘇曼和白夜一直到中午才出來,人換了一身衣服,蘇美人又恢復了全世界的人死了和我都沒關係的淡定表情,白夜讓人笑意溫和,他們一定吵過,因為隱約能聽到他們院子里有動靜,爭論聲特別大,可沒人知道為什麼,葉薇知道一定和小白有關係,她問白夜,「你們到底怎麼給小白戒毒的,小白又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鎖著他的四肢,他還能傷到你?」
「薇薇,你不會想知道的,以後若要知道,問小白吧。」白夜說,這是作為醫生的醫德,葉薇沒有再問,鎖著的眉就沒鬆開過。
如白夜所料,接下來的幾天,毒品發作非常頻繁,可白夜和蘇曼身上都是乾乾淨淨,沒有弄成可怕的傷口,小白的戒毒最艱難的階段似乎慢慢地過去了。
最開心莫過於墨遙……
小白總算能恢復神智了,他已經二十多天都是懵懵懂懂的,也該清醒了。
墨遙心中一絲不安,卻被小白即將醒來的興奮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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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熬過了戒毒前期,魅力無敵的小白瘦骨如柴,人就和一個典型的竹竿差不多,他醒來目光好一會兒才焦距在墨遙身上,白夜說,小白從今天開始逐漸恢復神智,人不會再昏沉不醒,墨遙和葉薇十分擔心,小白已經很認不得人了,這段時間他彷彿在地獄一般,什麼都變得懵懂,無知。
墨遙甚至希望小白能忘記這一段過去,只要他能恢復到過去的笑容,他什麼都無所謂,這段沉重的記憶,他不想小白記得,白夜和蘇曼都說,病毒會對小白的神經系統有影響,墨遙怕小白完全變了一個人,所以這一夜都在守著他。
小白醒來,眼睛咕嚕嚕地轉,從墨遙身上掠過葉薇,又從葉薇到十一,到墨玦,到墨曄,他很茫然,是那種無所適從的茫然,不明白眼前發生什麼事。
突然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如陽光般晴朗,璀璨如初,是過去那種乖巧的,靈動的笑容,「嘿,媽咪,老大,你們怎麼了?怎麼都露出這個表情?」
他們想過小白醒來所有的模樣,就是沒想過他會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那樣的坦然,仍然這樣的笑著,這是不正常的笑容的正常笑容,經歷過這麼多事情的小白不可能笑得和以前那樣美麗。葉薇和墨遙左看右看又看不出半點怪異之處,無雙出去喊白夜和蘇曼。
他們休息了一個晚上,無雙闖入他們房間的時候,有一絲尷尬,雖然知道白夜和蘇曼是一對相愛的愛人,可看他們摟抱在一起睡覺,無雙竟然會有一種害羞的心情,迅速,飛快地退出去,她忘記敲門了。
白夜整理衣裝,梳洗後出來,戲謔地睨了無雙一眼,「看見什麼了,臉紅成這樣?」
他和蘇曼昨晚什麼都沒幹啊,回來都累趴了,蘇曼癱著累著一根指頭都不想動,他伺候他洗澡後,蘇曼就睡沉了,他也太累就睡著了。內容很陽光的嘛,身上也沒什麼曖昧痕迹,無雙咳幾聲,歪著頭說,「我剛剛在瞎想老大和小白以後抱在一起睡覺是什麼模樣,突然覺得挺有愛的。」
白夜笑得有點勉強,無雙因為小白醒來心情興奮都忽略了這一絲勉強,白夜很快收拾情緒去給小白做檢查。
一切正常,眾人都彷彿經歷了一場不真實的夢境,小白經歷一場地獄浩劫,突然又恢復了過去沒心沒肺,一臉笑意的模樣,所有人都覺得很壓抑,葉薇一點笑意都沒有。
小白睜著眼睛有點小驚恐地看著葉薇,每次葉薇露出這樣的表情就代表著他一定會被揍,小白可憐兮兮地哭喪著臉,「媽咪,我做錯了什麼?」
葉薇笑得溫柔可親,摸著他的頭,「沒事,就是有點開心看見你醒了。」
墨小白疑惑不解,瞪圓了眼睛看葉薇,問墨玦,「爹地,你不生氣嗎?」
墨玦莫名其妙,「我為什麼生氣?」
「因為媽咪這麼溫柔對我,你應該撲上來一拳揍我才對啊。」小白提出疑問,所有人面面相覷,是啊,不是小白不正常,是他們不正常。
葉薇不正常的溫柔,墨玦反常的沒有暴怒,小白如過去一樣沒變化,而是經歷過這一切的他們對小白的態度變化了,彷彿那是一塊摔不得的水晶。
他們捧著,護著,連說話大聲點都不敢。
墨小白醒來後,不太習慣葉薇的溫柔,尋思著葉薇究竟哪兒不對勁,等葉薇抓著白夜出去後,墨小白和墨遙招手,墨遙過去,墨小白偷偷問,「老大,媽咪怎麼了?」
「沒事啊。」
墨小白歪著頭想了許久,沒想出一個所以然來,他又覺得墨遙看他的眼神也不對勁,寵溺的,熱切的,如一團要溺死人的水,墨小白心驚膽戰,卡卡真覺得這一切都不正常,從小白笑起來那一刻就不正常,可怎麼看墨小白都不算是偽裝的,卡卡問,「小白,你沒事?」
墨小白搖搖頭,他似乎想要拍著胸脯說自己沒事,墨遙握住他的手腕,不讓他亂動,墨小白有點奇怪,接著看到自己的手,墨小白的身體零件每一個部分都是修長的,完美的,他的脖子,他的手臂,他的腿,他的手指,他的腳,這些地方都是上帝的傑作,他的手一貫很漂亮,如今他看到的是一雙只有骨頭沒有血肉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像是恐怖片里的骷髏人的手,墨小白嘟著自己的嘴巴,他最愛做這個小動作,可如今臉頰沒肉讓他嘟起來,所以看起來比較扭曲。
小白說,「老大,鏡子。」
墨遙有點擔心地看著墨小白,墨小白驟然怒喝,「鏡子。」
所有人都嚇一跳,正在外面談話的墨家其餘人跑進來,以為出了什麼事,墨遙已經把一面鏡子交給墨小白,墨小白接過去,以閃電的速度毫無疑問地對著自己的臉,接著眼睛越來越大。他有一雙桃花眼,不會過分的大,也不會太小,是那種完美比例的眼睛,眼線有點長,眉骨略高,雙眸十分深邃。如今是面黃肌瘦,臉上的皮似乎都皺起來,像是七八十的老人,一點光澤都沒有,眼睛又大又圓又亮,嘴唇無血色,小白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臉,感覺能拉起一層皺皮。
小白鬱悶內傷,我國色天香的臉呢,為什麼會變成這個鬼樣子?墨小白從震驚到疑惑,到大受打擊,突然甩開鏡子,那小鏡子摔到地上立刻就碎了,眾人嚇了一跳,以為小白又要發瘋,小白拉過被子把自己給捂住,躲在被子里嗷嗷叫,是他受了委屈,耍無賴的時候經常發出的聲音,嗷嗷嗷嗷啊地叫……
葉薇錯愕,十一無奈,無雙茫然,誰能告訴她發生了什麼?
墨玦說,「小白,你是不是難受?」
幾人七嘴八舌地問小白,小白突然掀開被子,拉到因為戒毒造成的傷口而疼得蹙眉,捧著臉哭喪著,「我的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啊,我不要見人了,你們都出去,我的臉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嗷……」
墨小白是一個極端愛美的人,他是完美主義者,他的一個袖口都要和襯衫陪得完美無瑕,對容貌有一點毀損的話都會反應過激。你可以開一槍崩他手臂,你要敢給他臉上弄出米粒般的傷口就試一試,他准要你的命,小白對他這張臉的呵護那不是一般的好。
眾人實在是摸不著頭腦了,小白醒來不關心他度過的這段艱難日子,不關心他和老大之間的問題,沒有一點心理陰影,什麼都沒有……
就關心他近似於毀容的臉。
他就關心他的美貌?
饒是葉薇這麼靈敏的人一時也懵了,又怕說什麼刺激了小白,小白覺得他們全家都不正常了,「哎,你們都沒人同情我嗎?」
他幾乎露出要哭泣的表情看著他們,「我受傷了,我自卑了……嗚嗚嗚嗚,媽咪……」
葉薇被雷了,照理說這樣的小白才是最正常的,他過去就是這樣的,可如今她不敢說正常,無雙說,「你嚎什麼啊,很快就養回來了,,照樣是大帥哥。」
「誰都不準給我拍照留念。」小白氣呼呼地說,眾人一致點頭,他突然大喊一聲,「我受不了了,你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都變得這麼不正常?老子什麼時候變成一個妞兒你們說話還得小心翼翼的?」
眾人繼續茫然,葉薇突然一巴掌呼到他頭上,小白揉著他的頭,受虐體質發作了,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的暴力媽,有一種魂魄歸位的感覺,「媽咪,真好,你終於正常了。」
葉薇問,「你知道你怎麼了嗎?」
「知道啊,我病了啊。」墨小白理所當然地回答。
「什麼病?」
「我在索馬利亞受傷了呀,你們怎麼這麼緊張?」小白問,墨遙頭上青筋突突地跳,心涼了一半,索馬利亞那事已過去五年了。
「啊……」墨小白見眾人驚訝,他也很驚訝,心中疑惑,難道不是嗎?他問墨遙,「老大,你可愛的弟弟怎麼了?」
墨遙突然握緊拳頭,眾人似乎也明白了,小白失去了這五年的記憶,他以為他在索馬利亞受傷了,一直還沒恢復呢,可剛這麼一想,小白又啊了一聲,懊惱地拍拍頭,「我得給季冰打個電話,她一定急壞了。我手機呢?」
墨遙和無雙又茫然了,如果說墨小白的記憶停在索馬利亞受傷那一次,那他記得季冰又是怎麼一回事,他在索馬利亞受傷的時候,季冰還不知道在哪兒,那時候還沒認識季冰,如果認識季冰,他的記憶怎麼如此混亂?
「季冰是誰?」墨遙問。
墨小白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我女朋友,本來想帶回去羅馬給媽咪爹地看看,然後結婚。」
他看著墨遙的目光十分的坦然,純凈,彷彿陳述一個事實,墨遙心中如被什麼刺到一般,小白究竟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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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說,這是拼湊型記憶,把自己人生中發生過的事情可接受的替換成不可接受的,又選擇忘記了自己不想記得的記憶,所以小白記得所有人,記得生命中大部分的事情,可忘記了這一段日子來他所承受的一切,更把索馬利亞那段記憶替代了這段日子發生的殘酷事件,造成了小白心理上舒緩病痛的現象。
於是,那個沒心沒肺的小白又回來了。
他唯獨不明白的是,為什麼自己會犯了毒癮,他以為自己只是受傷,養一段日子就好了,沒想到自己會犯毒癮,醒來後第一次犯了毒癮時,墨小白難受得死去活來,然而卻比前段時間好很多,人也不再是迷糊狀態,神智總是好的,等毒癮過後,小白髮現自己的手腳都有鎖鏈鎖著的痕迹,手臂上全是針孔扎出來的痕迹,他開始有點相信,自己真的吸毒好長一段時間了。白夜說是在索馬利亞監獄的時候被人注射了毒品,墨小白記得索馬利亞監獄所有的事情,就是不記得為什麼被注射毒品,白夜很苦惱,因為小白人生中沒有被注射毒品的經歷,他試毒是慢慢試的,慢慢累計從來沒有過毒癮的記憶,所以他找不到取代這段記憶的記憶,白夜便含糊地糊弄過去。
小白自己不記得,他又是一個不會勉強自己的人,於是就這麼平靜地接受自己吸毒的事情。墨小白更驚訝的一件事是他的手機沒了。墨晨送來一支新的手機,墨小白第一件事就是給季冰打電話,季冰人在西西里島,一聽小白的聲音激動的就想哭,小白許久沒見到季冰,怕她擔心,聽她哭了,使出十八般武藝哄著她,直把季冰哄安心了,他才掛了電話,墨遙在一旁看著他打電話,聽著一句句如剜心的……愛。
嗯,他愛季冰,至少在他看起來是如此,墨遙曾以為,墨西哥的事情後,他和小白就會在一起,小白從沒說過愛他,可那段日子,他能鮮明的感受到小白的愛,如今卻隨著墨小白的記憶混亂風過無痕。
如果說他不難受,那絕對是騙人的,可墨遙難受的同時,也是欣慰的,小白忘記了,所有的痛苦遠離了他,他又可以笑得如此燦爛,這正是他所求的嗎?
小白忘記他們在華盛頓的爭執,忘記他打過他,他幾乎是忘記他們之間所有的事情,從他知道喜歡他開始所有的事情都忘記了,卻記得相關的事件。
墨遙悲苦地想,如今在小白心裡,他只是一個很疼愛他的哥哥罷了,是真正的哥哥,他連他喜歡他這件事情都忽略得徹底了。
「老大,你不用天天都陪著我,小哥哥在家一定發飆了,你趕緊回家去幫他吧。」小白笑眯眯,又很自信地說,「雖然戒毒痛苦,不過我挺得住,真的挺得住,你不用擔心我。」
「等你完全康復了,我再走。」墨遙淡淡地說,墨小白撓撓頭,有些困惑,墨遙切了一個蘋果給他,問他怎麼了,墨小白說,「老大,你是不是不開心?」
「沒有,你好了,我比誰都開心。」墨遙說。
小白心滿意足地點頭,他這人很相信家人說的話,哪怕是騙他的,他也選擇相信,墨小白身體的外傷幾乎都好了,除了戒毒期間一些勒傷和劃傷,表面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了。隨著戒毒,加上蘇曼的血清,他的器官功能也逐漸恢復正常,雖然一時無法完全康復到過去的健康狀況,可情況是慢慢的好起來了。
小白毒癮沒犯的時候,他喜歡在蘇曼家的花園裡呼吸新鮮空氣,他暫時還不能走動,只能坐輪椅,大腿上的傷好了,可因為毒品和病毒的關係,小白四肢無力,無法走動。這是小白最鬱悶的地方,所以他想曬太陽總是墨遙抱著他坐上輪椅,推著他到花園裡,然後又陪著一整天。
墨小白有時候想,老大對我是不是太好了?好到小白都有一種他是他兒子的錯覺。
小心翼翼,百依百順,求什麼有什麼,真是太好說話了,印象中,老大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小白努力尋找他和老大的記憶,卻發現,他們之間的記憶非常的少,且很凌亂,無法接替上,墨小白索性也就不想了。
他好幾次讓墨遙回羅馬,墨遙都含糊地避過去,葉薇和十一看著他們覺得很不可思議,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小白沒心沒肺和老大的痴心等候。
墨曄和墨玦見小白好了,基本上就不擔心他們兩人的事情,他們兄弟是想走了,葉薇和和十一都不願意走,於是他們也就留下來,卡卡在利雅得住得夠久了,不得不回倫敦,無雙回羅馬。
小白的手沒有什麼力氣,可打遊戲和打字這麼簡單的事情卻可以做,他在花園無聊的時候就打遊戲,墨遙不是一個談天的好對象,他太沉默了。小白這一次醒來總覺得和墨遙之間有點小隔閡,沒那麼親密,他不知道為什麼,是心理上的原因,還是真的如此,他想不出來,只是單純的覺得不對勁。
兩人都各有心思,單獨在花園的時候就更不說話了,小白就打遊戲,卡卡和葉非墨打過招呼,所以葉非墨和他聊天的時候也沒提這件事,小白周圍的環境都讓他覺得舒服,正常。
除了在利雅得的這幾人,他的家人有時候太小心翼翼讓他覺得不舒服,他不舒服就會偏頭疼,這是神經毒品的後遺症,總是偏頭疼,唯獨這時候,小白的脾氣才會變得暴躁,易怒,且暴力。
這一天小白意外地看見自己的醜聞,慌忙打開網頁查自己的資料,墨晨已經盡量壓下所有的消息,可對方是政府,他們有時候也無能為力,只能壓下部分的消息,且他越是壓下,對方報道的越兇狠,墨小白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醜聞,吸毒,虐童……那些真實和拼湊的視頻。
墨小白問墨遙,「老大,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我不知道?」
季冰和他打電話的時候,沒有說起這件事,墨小白至今仍不知道,他回不去大明星的世界了。墨遙說,「他們為了逼出你的伎倆,聯邦估計知道你是黑手黨教父,他們鐵了心要抓你,所以毀了你的事業。」
墨小白不知為何暴怒起來,舉起他的掌中寶就摔,墨遙眼明手快,慌忙接住,墨小白非常憤怒,被冤枉在滋味還真不好受,且是鋪天蓋地的。
墨小白一直最注重形象,這一次讓他有些失控。
他一失控,好幾天都偏頭疼,難受,失眠,所有戒毒的後遺症全部襲來,逼得小白似乎又回到戒毒前的他,墨遙憂心忡忡,他覺得一定是哪兒出問題了。
白夜不說,蘇曼最近一直低氣壓,所以墨遙沒問,葉薇和十一又問不出來,這件事就一直拖著。
好幾天後,墨小白總算接受他演藝事業結束的消息,慢慢的變得平靜,他的身體恢復的大半,手腳也有力氣了,能走能跳,看起來和一般人沒什麼不同。
於是小白想出去走一走……
他悶了。
葉薇和十一不同意,墨玦和墨曄沒意見,他們覺得自家老婆太擔心小白了,都快以為小白是嬰孩了。
最終墨遙開車帶墨小白出去兜一圈,白夜規定墨遙要在一個小時候送小白回來,墨遙很有分寸,只是帶著小白兜風,連車子都沒停下來。
公路上,涼風舒爽,小白的心情也變得好了。
這是建立在沙漠的城市,非常炎熱,天氣太熱小白也有些不舒服,墨遙想帶他回去,小白卻不要,他難得出來一次,墨遙無奈之下帶他去沙灘走。
細軟的沙灘,行人不多,不遠處是一條人造河流,為了減緩城市的炎熱,利雅得綠化和噴泉多不勝數,小白疲倦地坐下來休息,人懶洋洋地躺在沙灘上,舒服極了。
他彷彿是被困的野獸,終於出了閘門。
墨遙在他身邊坐下,大中午的時候,如此炎熱的城市沙灘上是沒什麼人的,墨遙可以肆無忌憚地看著小白,因為他閉著眼睛,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老大,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墨小白突然睜開眼睛問,接著是一怔,因為他突然起來,墨遙來不及收回在他身上的目光,兩人目光一對上,墨小白詫異之餘又覺得心驚膽戰,墨遙輕輕地別開目光,「等你完全康復了我們就走。」
墨小白沒有再說話,他頭很疼,剛剛那視線給他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不知道觸及到什麼,渾身都難受,腦海里有一些擴大的聲音響起,墨遙覺得不對勁,慌忙問他怎麼了,墨小白捂著耳朵,慢慢地對上墨遙目光,那漆黑的眸慢慢的變化,變化,突然撲過來,把墨遙撲倒在沙灘上,痴迷地喊了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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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遙沒有處理過類似於這樣的情況,下意識地想到,墨小白髮作了。然而,墨小白的眼睛彷彿含了莫名的yu望,在他的眼睛裡迅速燎原起來。他呼吸急促,雙頰透出紅暈,陷入迷茫和情yu交織的困境中,最直接的反應在他的肢體上,他的手在他身上胡亂地摸著,基於男人的本能往他最脆弱的地方探索。
墨遙握住他的手,墨小白不悅,反手壓住扣住墨遙的手壓在沙灘上,人直接覆上來,吻住墨遙的唇,那是一個像是野獸在啃咬什麼東西的吻,吻得十分狠,毫無技巧,更像一種發泄,柔軟濕潤的觸覺,美好的親吻。
陽光燦爛,天氣晴朗,微風徐徐,一切都那麼的美好,美好到墨遙有一種天荒地老的錯覺,縱容了小白的親吻,一時也懶得去想他有什麼不對,基本上小白對他所做的一切,他都不會反對,何況這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從身體和理智上表現出來的拒絕為零。
墨小白咬破了墨遙的唇,他嘗到鮮血的味道,這彷彿更刺激了墨小白,張口就咬,差點就咬到墨遙的舌尖,幸虧他閃得快,墨小白又不甘心,又尋著要咬,那兇猛的感覺彷彿墨遙是一道甜美的點心,他要吞下去。墨遙習慣於控制一切,他知道墨小白如今是失控了,原因不詳。
他放縱墨小白,是因為他確定他能制服小白,不會讓他傷到彼此,所以一旦情況失控,他覺得危險,他就不會再縱容小白,因為他如今處於特殊期,他不能讓小白的不正常一直持續。
墨小白的吻隨著嘴唇移到他的耳邊,脖子,一直往下,雙手鬆開墨遙的手,不耐煩地扯著墨遙的衣服,墨遙反身一個擒拿扣住他的脖子,用力往旁一甩,兩人姿勢就發生變化,小白被墨遙壓在身下。
「小白,醒醒……」墨遙沙啞地說,小白不過腦子的衝動讓他也生了幾分qing欲,本來他就愛他,經不起撩撥,可他若真的縱容小白,恐怕兩人就在沙灘上演活g了。這是利雅得,一座保守的城市,若是發生這種事,這要被人知道,他們還真干不出這事。
墨小白的嘴唇鮮紅欲滴,如最新嫩的玫瑰色澤,看得墨遙一陣心猿意馬,他的容顏還沒恢復到過去的花容月貌,可仍然是他熟悉的心愛之人,他看墨小白自然是什麼時候看都那麼好看。
墨遙又暗罵自己禽獸,小白神志不清,他可不能陪著他神志不清,免得上了利雅得社會頭版。
墨小白很難受,在他身下掙紮起來,人很有勇士精神的想要撲倒墨遙,墨遙哭笑不得,他就像一個欲求不滿的孩子,欲求不滿和孩子似乎永遠打不上邊,如今墨遙就這個感覺,這讓他一時鬆懈了警覺,小白敏捷地從沙灘上起來,熊抱著墨遙又親上來,「哥,我想親你……」
他最受不了墨小白用這種嚅喏的語氣和他說話,哪怕是要他的命,他都不會決絕,這時候又是心疼,又是憐惜,一時又被墨小白得手……
墨小白不甘心地拉扯他的衣服,眼看就把他的襯衫要撕了,一手探進他的褲頭內,墨遙有點後悔今天穿了運動服,因為這實在是太方便了,墨小白滿足膩在他身上取悅他,又不滿足地讓墨遙取悅他。
墨遙這叫冰火兩重天,他被墨小白弄得意亂情迷,又要豎起耳朵聽周圍的動靜,又要防止墨小白一個發瘋當他家小弟弟是水果給廢了,這一心多用,自然就不能照顧到墨小白的需求,這讓墨小白非常的不高興,非常的衝動,直接就要脫了自己衣服讓方便他家老大quyue他,墨遙慌忙去拉他的手……
「小白,小白……乖,別鬧了……」墨遙囧囧有神地把他的衣服扣上,小白怒,一拳就打過來,說到拳腳功夫,兩個墨小白都不是墨遙對手,何況他大病一場,身子骨虛弱,墨遙很容易就制服了他。「小白,睜眼看看,我是誰?」
「哥!」墨小白被墨遙扣住雙手往背後壓住,就這個情況還要親墨遙,可見他多急切,墨遙暗忖,還不算太迷糊,還認得人,倏然感覺不對勁,墨遙目光下移,耳尖染了一點胭脂的色澤,小白的小小白硬了,他今天穿的也是寬鬆的休閑褲,這一有反應看得十分明顯。
墨遙,「……」
「哥,難受……」墨小白撒嬌,雙手被墨遙扣住什麼也幹不了,墨小白差點哭給他看,墨遙見他不知道是清醒,還是不清醒,心中什麼滋味都有。墨小白在他耳邊說著難受,墨遙覺得他現在最好做法就是把他敲暈了,然後送他回蘇家,然後好好問一問白夜,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可小白紅著臉,流著汗說他難受,下身不停地頂著墨遙,模仿著求huan的節奏,墨遙覺得自己的理智正在崩潰中,他試探地問小白,「墨西哥森林的事,還記得嗎?」
墨小白鬍亂地點頭,墨遙一聲嘆息,鬆了他的手,墨小白歡天喜地撲過來,逮著哪兒親哪兒,墨遙一聽四下無人也就隨了他,墨小白雙手探進他衣服中,又覺得衣服礙眼,一動手就要撕掉,墨遙阻止了他,墨小白yuhuo焚身又難受得要命,墨遙抱起扯著他進了車后座,他剛蓋著敞篷升起窗戶墨小白就從後面抱上來,猴急地拉扯他的襯衫,沒一會就讓墨小白給脫了,兩人半裸著摟在一起,相互quyue,這是墨遙渴求的事情,他不會拒絕小白,哪怕知道小白此刻腦筋不清楚,哪怕知道小白的yuwang不正常,他也沒拒絕。
至少他可以確定這一件事,此刻他們是彼此深愛的,這就是他放縱小白的理由,哪怕過後不記得,只有他一個人記得,他也沒有怨言。
他尚有一絲理智,知道不能真的要了小白,否則回頭一定會挨揍,小白如今這身子狀況他要是在他身上落下什麼痕迹,回頭葉薇知道了非拚命不可。就小白如今這身板,他還真不至於這麼禽獸。墨遙拉著小白進車裡主要是想緩解他的不舒服,同樣是男人,他當然知道yuwang得不到紓解時的難受,何況小白如此的。
然而,墨遙不想上墨小白,可不代表墨小白不想上墨遙,他一逮著機會就想把墨遙壓在身下進入,小白哪怕是喜歡男人也不是當零號的男人,他是習慣和女人在一起,所以這種情況下,小白自然而然的就是想要當一號。而墨遙從未有過這方便的經驗,可他做過這樣的夢,這樣的夢裡他絕對也不是承受的那一位。所以這一場xingshi就變得十分的混亂。
墨遙覺得小白身體不好,不想上-他,男人和男人做和男人和女人是有區別,如今他們在車裡,連runhua劑都沒有,那地方本來就不是承受yuwang的地方,容易傷著,所以他沒想過真和小白做到底。他這番心意在小白這裡完全可以忽略,因為小白沒想過讓他上,而是他要攻下墨遙。
嚴格上來說,墨小白真要堅持在上面,墨遙並不排斥,他覺得這事是兩個相愛的人的事情,只要雙方都覺得快樂沒什麼不可以,他也不會覺得羞恥或者委屈,他願意是因為那是小白。可前提是小白是清醒的,小白是正常的,他知道他在做什麼,他知道他和誰在zuo愛。
如果他被連腦子都不用的小白就這麼攻下了,他覺得自己有抗拒,說驕傲也好,說底線也好,墨遙就是堅持這個。再說小白在監獄不知道承受了什麼,如今他若是要了他,他日他想起來會不會覺得他和那些人是一樣的,小白還沒有從心理創傷中走出來,他是不可能做出這等禽獸事。墨小白見墨遙反抗他就怒了,揮著拳頭就打,狹小的空間幾乎成了戰場,怒火和慾火都要把對方燒起來。墨遙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輸給靠野獸本能的小白。
墨小白是個機靈的人,哪怕他如今腦子不太清楚也知道墨遙愛他,他該怎麼做墨遙會縱容他,所以硬的不來,小白就開始服軟了。用他的身子磨蹭著墨遙,帶著三分委屈四分渴求三分直接地蹭著墨遙,語氣叫得一個叫婉轉多情又可憐,「哥,我難受,讓我上嘛……」
他只要求墨遙,什麼時候都能得逞,墨遙嘆息,捧著他的頭,柔聲說,「你乖一點,哥讓你舒服。」
墨小白不幹,就要上他,墨遙知道自己不能和一個孩子計較,於是也不廢話,直接推倒了他,把他的腳控制住,伸手就握住他的驕傲,那傢伙已經耀武揚威地證明自己在戒毒期間功能完全不受影響,在墨遙手心裡激動地表露出自己的活力。
男人和男人做有一個好處,不用教也知道哪兒是敏感處,知道怎麼樣做會讓對方舒服,墨遙沒這方面的技術,卻有這方便的心思,他對小白的疼愛和呵護凌駕於一切之上,所以讓小白舒服凌駕於自己的yuwang之上,一心一意quyue著他。墨小白本來還有點小小的不甘心,可最脆弱的地方被墨遙抓住,又被如此取悅,他就放棄了堅持要上墨遙的想法,慢慢地享受感官的快gan。墨遙見他舒服,身子微微上傾,吻住他的唇,墨小白激烈地回應他,纏得唇角滑下銀絲,墨遙沿著他的脖子胸膛一路吻下來,很自然地含住他的驕傲取yue他。
墨小白沒有理智控制,全是本能反應,痴迷和陶醉於這樣的享受中,給予墨遙最大的鼓勵,若是他清醒,墨小白絕對不會如此放肆的享受,最起碼他投桃報李讓墨遙也舒服。可如今他是只顧自己,墨遙對他一貫是施大於受,所以兩人意外的合拍,墨遙第一次做這種事,不太有心得,弄得墨小白在地獄天堂一陣轉,幸好他這**來得急切,卻去得急切,最後交代得也快……
不算很久,兩人卻出了一身汗,特別是墨小白,墨小白釋放過後,忍不住壓著墨遙不停地親吻,沒幾分鐘,人就徹底的暈過去。
墨遙扯了車上的指尖打理兩人身上的體液和汗液,又把衣服穿回去,小白出了太多汗,髮根都濕透了,車裡全是那味道,墨遙開了敞篷通氣,把墨小白抱到前面,他整理後面的一片狼藉。
他還真是腦子不清楚才陪小白鬧,墨遙雖然有點惱自己沒骨氣,但沒後果,也沒覺得多羞恥,他對小白本來就有yuwang,有遐想,這樣的事情自然也幻想過。如今如了願,他有一點微妙的幸福感,這個男人至少在剛剛那短短的時間內是屬於自己的,唯獨屬於他的。
墨遙在外面停留了很久,足足有四個時辰,白夜打電話催了他幾次回去,墨遙沒都立刻回去,原因很簡單,他得怎麼解釋他唇上和唇角的小傷口呢?
墨小白蠻勁上來咬破他的唇,這還不算,把他幫小白kou活沒得要領,唇角給扯破了,墨遙頭疼,腦子不清楚就是這下場……這車子還是白夜最愛的跑車,墨遙不太純潔地想,不知道他和蘇曼有沒有在車上那啥過,他要是知道他和小白在車上胡鬧會不會把他們丟出去?
墨遙在利雅得內開車兜風,又兜了一個小時,他肚子有點餓了,小白也有點餓了,他毒癮沒有發作,人迷迷糊糊地醒來,打了一個小哈欠,摸著肚子說,「老大,我肚子餓了。」
墨遙點點頭,又看了小白一眼,小白懶洋洋的,那是典型的事後慵懶,墨遙正想說一起回去吃飯,小白突然睜開眼睛湊過來,「老大,你的嘴巴怎麼了?被誰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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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遙克制自己想要罵娘的衝動,別過目光淡淡說,「野貓咬的。」
小白困惑地撓撓頭,似乎察覺到墨遙不高興了,於是他很乖巧地窩在一邊不敢說話了,心中忍不住腹誹,老大好凶,他好可憐。墨遙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或許事後小白會全部忘記,可有了準備,也是有一點希冀的,希望小白記住,剛剛那一瞬間是屬於他們的。
真聽小白這麼純潔無辜地問他怎麼了,墨遙心中真憋屈,衝動之下很想揍某個人,墨小白是真無辜,見墨遙臉色越來越不好,他就越不敢說話了。
「老大,我有點難受。」他突然蹙眉說道,墨遙看他一眼,慌忙發動車子回去,小白毒癮犯了,幸好他就在附近轉悠,本來就想著轉著不回去,若是小白髮作了,回去也就十分鐘。墨小白如今毒癮發作自己能夠控制,不至於會發狂得什麼都認不出,也不會弄得自己遍體鱗傷,他自己能夠隱忍,能剋制,能自己想辦法緩解他的不舒服。
墨遙側頭看他一眼,壓下心中的心疼,「很快就到家了,再忍忍。」
其實到了家也是要忍的,只是在戒毒室里,小白會覺得安全和依賴一點,且白夜對他戒毒有幫助,在心理上給了墨小白最大的鼓勵。車子迅速開進蘇家,葉薇和十一確認過小白和墨遙沒事,毒癮也沒發作,幾人在中庭玩牌,墨遙一回來就喊白夜,白夜帶著墨小白進了戒毒室,蘇曼也隨著一起進去。
墨玦說,「這次發作間隔長了點。」
十一咦的一聲,「墨遙,你的唇怎麼了?」
墨遙覺得下意識捂著嘴唇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於是淡定說,「吃東西咬著了。」
他說罷,以閃電的速度上樓梳洗,墨曄蹙蹙眉,「那是……被小白咬的吧?」
葉薇說,「小白現在就當墨遙是好哥哥……」
十一困惑,「那是墨遙硬來,小白咬了他一口?」
墨玦對這種事不發表意見,十一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是墨遙沒忍住非禮小白,小白咬了他一口,不然怎麼會自己咬傷自己呢,這不太可能。
墨曄提出自己的疑惑,「他唇上不止一個傷口吧?」
十一徹底好奇了,視線飄上二樓,葉薇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他們出去這麼長時間都去哪兒了?幹什麼了?我怎麼覺得……發生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墨曄一笑,「什麼都要知道幹什麼,他們沒事就好。」
葉薇說,「話不是這麼說,我倒是好奇他們兩人現在怎麼相處。」
十一表示同意,她也好奇,前段時間她覺得小白很讓人心疼,如今又覺得老大真讓人心疼,這兩個孩子都沒讓人消停過……十一讓葉薇去問,葉薇果斷揮手,「誰兒子誰去問。」
「那你問小白,墨遙害羞,肯定問不出什麼。」十一說,葉薇想了想,笑得和巫婆似的,兩人一心想要探索什麼秘密,於是很快就一拍即合。
小白這一次毒癮來得慢,去得快,基本上才一個小時就不難受了,蘇曼給他的血清是每天都要注射的,這樣有助於戒毒,減緩小白的痛苦。小白出了一身的汗,手腕上有點傷口拉傷,血跡斑斑,從戒毒室出來他就上樓洗澡,墨遙和墨小白的房間是相連著的,墨遙梳洗後人在大廳處理黑手黨的事情,葉薇上樓,等小白審問。
小白洗澡後困惑地看著自己身上的一些淤青,誰弄的?好像是吻痕,他想來想去沒想到什麼,於是穿上衣服就不想了,墨小白一出來就看見葉薇在床上等他。
他的彪悍老媽靠著床頭打遊戲,墨小白一笑,膩了過去,「媽咪,爹地要吃醋了。」
葉薇敲他的頭,拍拍身邊的位置,「坐。」
小白乖巧地坐下來,葉薇暫停了遊戲,問,「今天去哪兒了?」
「隨便兜風,沙灘。」墨小白說,葉薇挑眉,頓了頓,「就去這些地方去了一天?」
「是啊。」墨小白點頭,葉薇問,「什麼都沒做?」
小白比她還困惑,「我們必須做什麼嗎?」
葉薇挫敗了,「老大唇上的傷口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咬的?」
小白頓時瞪圓了眼睛,一臉驚慌如良家婦男,「媽咪,為什麼是我咬的,我為什麼咬老大,我毒癮發作要咬老大也要肩膀,手臂,怎麼會咬老大的嘴巴?媽咪,你太不純潔了。」
葉薇試圖從小白臉上看出一點點偽裝來,小白這傢伙不管謊話多高明都騙不過她,可葉薇知道,這一次他說的是實話,他的確是不知道,困惑。
葉薇攤攤手,「你和他一直在一起,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就傷了,誰弄的?」
「我睡了一覺,不知道啊,老大說野貓咬的,當然他說謊,野貓怎麼可能咬他。」墨小白據實以告,葉薇徹底放棄了,可憐地拍拍兒子的肩膀,無語地出了門。
墨小白喊,「媽咪你什麼意思啊?」
葉薇回頭,「睡覺吧,傻蛋一人。」
墨小白很委屈。
葉薇以最敏銳的直覺判斷,他們兩人一定有姦情,除了墨小白沒人能在墨遙唇上咬一口,葉薇暗忖,莫非小白的說謊技術高了,她竟然看不出來了?
這不太可能。
十一問葉薇情況如何,葉薇攤手,把小白的話說了一遍,兩人都很困惑,墨曄和墨玦不管這個,他們對這兩兒子的事情素來不上心的,墨遙處理好黑手黨一些事情,收到一個郵件,白柳的郵件。墨遙臉上頓時下沉,他沒恨白柳,也不怨白柳,只是覺得被人欺騙,不太舒服,且對白柳的做法很不贊同,他再怎麼想卧底,打探消息也不會以真情騙人。
他不會把小白受過得罪怪在白柳頭上,歸根結底,這是他造成的,若不是他和白柳的事情,若不是他同意白柳在家裡住下,若不是他帶白柳去柏林,小白無需承受這一切,這是他的錯,他不會怪罪別人。
如今白柳找他,還能有什麼事?
墨遙點開郵件。
墨遙,不管你信不信,遇上你是我設計的圈套,愛上你卻是我的意外,或許如今你一個字都不會信,可我還想告訴你,我是真心喜歡你。也許你不屑,也許你恨我,可我還想讓你知道,我沒有出賣過自己的感情。
祝好。
信寫得很簡單,墨遙點了回復,卻不知道該和白柳說什麼,他曾經想過要和白柳過一輩子,曾經想過努力再愛一人,曾經想過和白柳的很多,很多,這麼多年來,他除了小白外,白柳是第一個讓他想要試一試的男人。他並非多愛白柳,只是覺得合適了,人不能一人住在孤島上,總要有一個人來陪伴,白柳是一個很好的伴侶。
經歷過這一次,他是不可能還有當初的心思,他只要小白,哪怕小白不要他,哪怕他要守著小白一輩子,他也沒有怨言。一旦做了決定,墨遙就不會再拖拉。就算小白這一次不是因為白柳被抓,就憑森林裡那一個吻,小白說在柏林的時候就該吻下去時候,他知道這輩子是徹底淪陷了。
無法自拔,這樣的他不會再去耽擱另外一個人。
這輩子,他只要小白。
墨遙想起自己還欠著白柳一個答覆,於是打了一句話。
關了網頁,墨遙心情也慢慢地平復,他是個有始有終的人,欠了白柳的答覆他給了,以後或許他和白柳還會遇上,他們是敵是友,端看以後他們各自的選擇,在感情上,他不會給他任何回應了。
白柳看著墨遙發來的郵件,墨遙比他更直接,更簡單,我愛葉琰。就四個字,直接給了他答覆,白柳溫潤的臉龐仍然溫和如水,臉色如十五的月光,朦朦朧朧透著幾分清白。
這是他早就預料到的結果,白柳已有心理準備接受,愛情需要勇氣,當初他追求墨遙的時候,靠的就是勇氣,因為那時候墨遙給了他希望。他甚至想過,如果墨遙也愛他,可要他,他可以放棄這一份事業。
想過很多,很多,當一名卧底愛上敵人,那是一種悲哀,可理智上,他該做的事情,他還是一樣沒少做。於是白柳就知道,愛情不會是他的全部。
如今墨遙已經表明他的態度,他要葉琰,他不該再死纏爛打,他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他一直是平和和溫淡的,這個結果不是他所求的,卻是墨遙給他的。
他是反恐行動隊的隊長,一輩子都是,他的一生要貢獻給反恐事業。
他對這個人的心意,或許一輩子都忘不了,再也找不到這麼喜歡的一個人,可這份心意只能被深深地埋在心裡,哪怕以後見面,他也會挺直了背脊,微笑地和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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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遙找白夜的時候,他和蘇曼出去了,據黛娜說,他們這陣子實在是忙,家裡的電燈泡又多,所以躲出去浪漫一晚上,蘇家的電燈泡們無所謂地揮揮手,葉薇勾著墨玦問他要不要出去,墨玦自然要出去,於是他們夫妻也出去,墨曄和十一自然也就出去,反正蘇曼家的車多,白夜的興緻愛好其中一項就是收集好車。
墨遙想問白夜的事情就耽擱,小白吃飽喝足,又睡得很飽開始無聊,家裡靜悄悄的,墨小白去找墨遙,墨遙正在處理事情,收發郵件。墨小白蹦上了他的床,被子一掀就蓋著自己,墨遙回頭看他一眼,「幹什麼呢?」
「無聊,爹地媽咪他們都出去了,老大,不如我們也出去吧。」墨小白頗有興緻地提議,墨遙說道,「我們今天才出去。」
「利雅得的夜景最漂亮,夜裡又涼快,我想吃烤肉喝啤酒了。」墨小白懷念在沙灘吃燒烤喝啤酒的日子,那叫一個爽快,他最近伙食都很清淡,嘴巴很淡,很想吃重口味的食物。
墨遙說,「你暫時還不能喝酒,戒毒期間,什麼都戒了,按照菜譜來吃,這樣對身體好。」墨遙微笑說道,他喜歡和墨小白這樣聊家常。
墨小白在被子里打滾,央著墨遙出去,他的理由很光明正大,反正沒人知道,喝一點啤酒沒事,墨遙似笑非笑地睨著他,「你的漂亮臉蛋不要了?」
一語正中痛處,墨小白想到自己英俊瀟洒的臉,想到如今臉上的皺皮,立馬就妥協了,食慾很重要,可臉蛋更重要了。墨遙在電腦前忙碌,小白湊過來,「老大,你總是這樣忙,什麼時候出去旅遊。」
「沒時間。」
「有的,有的,反正我戒毒也差不多了,不如我們旅遊,一起回羅馬,季冰也正好在羅馬,老大你還沒見過吧。」墨小白興奮地提議。
墨遙打字的手指頓了頓,又繼續敲字,沒什麼情緒地回答,「嗯,沒見過。」
「等回去我介紹你們認識。」
墨遙頓時覺得煩躁,敲字的手指已完全失控,幾行錯字,墨遙沉默不語,墨小白打了一個哈欠,心安理得在墨遙床上睡著,墨遙說,「回你房間去睡。」
「不要。」墨小白拒絕,「我不要一個人在房間里。」
墨遙聽著一陣心疼,小白失去了部分的記憶,卻沒忘記意識中的恐懼,這讓他抗拒一個人在房間里,他從前天晚上就回自己房間里睡覺,可能是忍過了兩個晚上,實在不願意委屈自己就跑來和他睡吧。
墨小白一回來犯了毒癮,之後又睡著了,如今精神好的好,人不困,他也不上網,也不打遊戲,從墨遙桌上那一本書看,墨遙沒來得及奪就被墨小白看見了。那是一本關於多重人格和記憶混亂的書,他從白夜的書房裡找到的,白夜和蘇曼的書房裡又全球最專業的書籍,醫學,精神,心理學,病毒,計算機……等等這一類的頂尖書籍他們都有,隨便都能找得到,他試圖自己找到墨小白今天反常的原因,所以他拿了一本多重人格和記憶混亂的書,還拿了一本精神分裂的書,還拿了一本心理學的書,本來打算處理事情後看的。
墨小白翻了翻書籍,這一類的內容枯燥得小白想睡覺,他和墨遙偏愛的書籍不太一樣,墨遙喜歡看專業類的書籍,對他的工作有幫助的書他都看。墨小白更喜歡看一些小說,什麼樣的小說都看,偏愛懸疑和推理,兩人對書籍的選擇是不一樣的,此類枯燥的內容墨小白翻了兩頁就放棄了。
「老大,你怎麼研究這種書了?」墨小白問,把書放回去,又把其餘兩本拿過來,墨遙沒有阻止他,淡淡說,「下午在書房看見有興趣就拿來看一看,沒什麼特別原因。」
「老大,這種書少看,看多了人都變得神經。」墨小白把書丟開,又倒回去睡覺,實在無聊把心理學的那本書拿來看,裡面有一個案例是講一個男孩從小被繼父**騷擾和虐待,久而久之就分裂成兩個人格,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女人強悍,男人懦弱,當男人受到襲擊時,他的精神就分裂成女人來保護自己,所以他的另外一面殺了自己的繼父,而逃過了法律的制裁,墨小白覺得不可思議,人怎麼可能分化成這樣的人格呢?
墨遙對這種案例也沒有研究,全球各種各樣的心理疾病和精神疾病實在太多,他們不會每一項都研究得透徹,墨小白對書籍沒興趣,就看案例,從案例看自己的分析和專家的分析,一有不同的觀點就問墨遙,墨遙很耐心的盡量地順從墨小白此刻的思想,站在他一樣的角度看問題。
墨遙處理好事情,墨小白看案例也差不多了,他的身體畢竟是差多了,體力不好,看書也看睡著了,墨遙心疼地看著他,把書拿開,繼續工作。
葉薇回來去看墨小白,墨小白人不在房裡,她就過來墨遙這一邊,一看墨小白在他床上睡得香甜,葉薇也什麼都沒說,只問了一句,「今天出去,沒事吧?」
墨遙想了想,搖搖頭,葉薇點頭,關了門,墨遙回頭看了小白一眼,視線回到電腦上,沒事,一切都好。
第二天,墨遙找白夜問墨小白的情況,提到沙灘上他那不正常的發作,混亂的記憶,還有異常的**yu。白夜並沒有一絲震驚,彷彿他早就知道會這樣,墨遙問,「這到底怎麼回事?」
白夜說,「這很正常,我本來打算晚點告訴你,沒想到他發作那麼快,小白的記憶偶爾會出現混亂,這是他強行抑制的後果,人的記憶一旦存在意識里是很難消除的,沒有徹底的失去記憶一說,哪怕當年葉薇被墨玦洗去記憶也能恢復是一樣的道理,小白如今把自己弄得記憶混亂,他不記得自己哪個時期發生什麼事,隨便取代。那是因為他受到心理創傷,他不想在記憶,所以他選擇記憶中能夠替代的那部分,編成一個故事連貫在一起讓自己相信,這更容易讓他接受。可他的記憶是存在的,一旦受到刺激,這部分的記憶會跳出來,一旦刺激源沒了,這段記憶又被他隱藏起來。至於性……」
白夜苦惱地摸摸鼻子,表示自己也很無奈,「這是毒品引起的後遺症之一,可能要等到他的毒癮完全戒掉才能康復,說起來……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病例,倒真的弄得我措手不及。」
墨遙眯起眼睛,「這樣的不正常的**反應什麼時候會發生?」
白夜攤攤手,「看小白心情,我不知道。」
「他發作過?在戒毒室的時候?」墨遙打破沙鍋問到底。
白夜,「……」
墨遙繼續問,「你幫他解決,所以蘇曼叔叔才會不高興?」
白夜人生中少有的尷尬浮上面頰,墨遙覺得這事真是天雷滾滾,白夜解釋,「事情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墨遙,小白對我而言就是一個孩子,我一直把你們當成我的孩子,所以你應該明白,我對他是就像父親對孩子,或者你可以想成醫生對病人。小白在那段時間裡不能出差錯,我們必須想辦法幫他,度過那段難熬的時間,我自然不會讓蘇曼來,他一見到你會受刺激,自然也不能讓你來。」
「我知道。」
白夜覺的自己解釋還不夠,墨遙卻若有所思,「他這算是不正常,是吧?」
「正常能這樣嗎?」白夜反問。
墨遙點點頭,白夜突然有點猥瑣地看著墨遙的唇,「哎,小子,你們做了?」
墨遙正在想別的事情,白夜這一問他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白夜囧囧有神地指著他,「喂,小白如今這模樣,你也下的去手啊?」
想當然他知道是墨小白主動的,而且是非常積極的那一種,可這樣有點太讓他受刺激了。雖然這項工作交給墨遙他是感激老天,然而白夜有點擔心墨小白的身體。
墨遙意識到自己說什麼,臉色爆紅,慌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和他……」
白夜目光曖昧地看著他的唇,墨遙覺得他來找白夜問這件事真是無比的白痴,白夜卻樂得更猥瑣了,「過後,他全忘記了,是吧?」
墨遙點頭,白夜說,「正常。」
墨遙無比憋屈,什麼狀況再你眼裡才算是不正常的?
白夜說,「還有問題嗎?我還要研究小白的後續戒毒療程。」
墨遙問,「他這種情況會持續到完全戒毒嗎?」
「應該吧。」
「什麼叫應該?」醫生的口氣可真讓人鬱悶的,總是應該,大概,儘力……白夜說,「我不能給你一個具體答覆,只能說不出意外是這樣,還要等他完全沒了毒癮再做一次檢測。」
墨遙尚有一事不明,「你說遇到刺激他就會恢復記憶,且有**yu,那誰刺激了他?」
墨遙隱約知道答案,卻不想接受,白夜嘆息,「墨遙,何必問呢,除了你,還有誰?」
「這麼一說,他不想見到我,不想和我在一起,他覺得有負擔,有壓力,所以才會如此嗎?」墨遙問,語氣苦澀,白夜搖搖頭,「你可以換個角度來想這個問題,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這期間的小白是你見的最真實的小白,以後想見到是沒機會了,所以,傻小子,好好享受你們這段時間吧。這是最本真的他,等他完全康復了,心思多了,你就看不到這樣的他,或者等他記憶回來了,這段日子的影響給讓他有自閉,自厭的情緒,人的性情會發生很大的變化。你要花更多的時間來幫他走出這段時期的心理創傷,哪怕走出來也不會如此單純坦率。」
墨遙有些不理解白夜的話,白夜意味深長地說,「這種事,只能意會不能言談,你自己去感受吧。」
墨遙一整日心思不寧,十一問他在煩心什麼事,墨遙搖搖頭,不太想說,他很多事情都習慣和十一說,可這件事,他真的不知道如何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十一說,「白夜和你說什麼了?關於小白的嗎?」
墨遙繼續搖頭,晚上,墨小白又過來找墨遙一起睡,他自從那一夜後都跑來和墨遙睡,墨遙很小心翼翼沒刺激到他,免得他**yu大發。他穿得嚴嚴實實的,一本正經地工作,就像那種最虔誠的教徒一般,七情六慾不沾,墨小白頭三個晚上還是很正常的。
所以墨遙就放心下來,他覺得可能他想多了,墨小白那不正常的**衝動並不是隨時隨地發生的。然而這一天晚上墨遙正在書桌前工作,墨小白無聊讓他到床上來,墨遙想了想,關了電腦把書拿過來看,墨小白和他聊天著突然變了臉色,痛苦地捂著頭,他經常偏頭疼,時常發作,墨遙把書丟開,扯著他的手免得他傷害自己,墨小白揮著手不讓他靠近,眼前出現了幻像,監獄裡那可怕的一幕又湧上來,小白把這種恐懼直接反應在肢體語言上,他必須要做點什麼,來緩解他此刻的痛苦,很顯然,墨遙是最好的對象。
他急切的如那天在沙灘,在車上的他,墨遙根本不知道哪兒刺激了他,只知道小白很難受,如那天一樣,一直急切地磨蹭著他要解決,力氣大,又執著。
墨遙擁著他,試圖和他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可這沒用,最後墨遙吻住他的唇,「別怕,我在這裡,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