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秦若雅打退堂鼓

「不用了，你今天約我來，有事嗎？」蘇顏兮並不喜歡喝咖啡。

可是不明所以的秦若雅因她的拒絕有些小小傷心：「你……你是不是不想見我？」

「嗯？」蘇顏兮疑惑地看向她，她什麼時候說不想見她了？

「對不起姐姐，其實我並不想惹你不開心。可是我還是想要和你見一面，還有就是和你說聲對不起。我希望你和蘇染阿姨可以原諒爸爸，還有我老媽，或許你們會覺得我老媽很可惡，可是她畢竟是我的媽媽，所以……」

「若雅，你別這樣！我……」

「姐姐，你聽我說，當我知道你是我的親姐姐時，我很震驚也很矛盾，因為我害怕爸爸因為你的緣故而拋棄我和老媽。可是現在我不會矛盾了，因為很多事情是不能勉強的。我老媽勉強老爸和她結婚，結果他們這一輩子也不幸福，所以如果老爸選擇和蘇染阿姨在一起，我也會理解的。」

「若雅！」蘇顏兮伸手過去，輕輕握住了秦若雅的手。

秦若雅受寵若驚，忐忑的目光看向蘇顏兮：「姐姐……」

「既然你還叫我姐姐，那麼我又怎麼能不把你當成我的妹妹。」蘇顏兮朝秦若雅釋然地一笑：「關於上一輩的感情世界我們無法干預，所以讓他們自己決定吧。而我們，永遠是好姐妹，這一點從來不會改變，對嗎？」

秦若雅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的她用力地點頭：「對，不會改變，我們是好姐妹，永遠的好姐妹。」

兩人手握著手，相視而笑，這一笑化解了她們心裡的隔閡和糾結。

秦若雅也著實鬆了一口氣，來時她還擔心著蘇顏兮不會再接受她這個妹妹。

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對她的態度並沒有任何改變。

她真的很開心：「對了姐姐，我和老爸老媽今晚的飛機回z市。」

所以，她才想借這個機會再見蘇顏兮一面。

「今晚？」蘇顏兮微微一怔，最後勉強地揚起了嘴角：「哦，這樣啊，那我祝你一路順風，如果以後有時間，你可以來a市玩。但是不能像這次一樣離家出走，遇到壞人多危險啊。」

「嘻嘻，有姐姐關心真好！」秦若雅甜甜一笑，更加用力地握緊蘇顏兮的手：「放心吧姐姐，以後不會了，你要是不放心，你就來z市接我，這樣你也可以來z市玩。」

蘇顏兮表情微頓：「呃，再說吧！」

「恩恩，我的家就是姐姐的家，隨時歡迎姐姐回家！」秦若雅希望蘇顏兮可以接受她，也希望她可以接受她們的爸爸！

蘇顏兮又何嘗不明白秦若雅的心思，不過很多事情並沒有想像的那般容易。

她沒有拒絕秦若雅，也沒有答應，而是轉移了話題。

「你回z市的事情告訴連城先生了嗎？」

「呃……」秦若雅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她的反應以及給了蘇顏兮答案：「怎麼了？打算放棄了嗎？」

「不是啦，姐姐！」秦若雅糾結地撓了撓後腦勺：「我也想大叔喜歡我，可是他好像並不喜歡我。我以前想著，只要我喜歡他就好，但是知道了老爸老媽的事情後，我發現這樣的事情不能勉強。如果他不喜歡我，我卻逼著他和我在一起，以後我們一定會像老爸老媽那樣痛苦。我不想看著他因為我痛苦！」

「若雅……」蘇顏兮有些吃驚，沒有想到秦若雅會說出這番話，在她的印象中，秦若雅是一個直接的女孩，其實偶爾挺霸道的，也是不顧一切向前沖的主。

不過現在的她，像是瞬間長大了，懂得站在別人的角度去考慮。

她真不知道該為她高興，還是為她難過，這幾天，她一定很煎熬吧！

「連城先生他告訴你，他不喜歡你嗎？」

「哎，還用說嗎？」秦若雅無力瞥嘴：「他的態度也夠明顯了！」

「呃……」

「不過無所謂啦，也許我和他沒有緣分，既然沒有緣分，也就不必勉強。」

「你真的能放下？」蘇顏兮嘗過愛情的滋味，知道愛情並不是那麼容易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果然，她的話一出，秦若雅就苦著一張小臉看著她。

「事到如今，就算不能放下，也要試著放下啊！」不然還能怎麼辦？

蘇顏兮心疼地握住她的手：「那你要離開a市的事情，有沒有和他說？」

「沒有！」

「若雅，去見他一面吧，就算是去道別！」

「不去！」秦若雅搖頭果斷拒絕。

蘇顏兮疑惑地看向她：「為什麼呀？」

秦若雅抬眸看著蘇顏兮，表情特別的糾結：「我怕我會忍不住！」

「忍不住什麼？」

「忍不住把他綁去z市！」

「噗……」蘇顏兮也是無語了。

秦若雅雙手托腮，一臉的無奈，也沒有在意蘇顏兮的反應，只是感嘆道：「我也要和蘇染阿姨一樣，做一個優雅的女人，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一個為了自己心愛之人做出犧牲的偉大女人。」

此刻，秦若雅在心裡已經將蘇染當成了她的偶像。

蘇顏兮瞧著她的樣子，真不忍心打擊她：「成，優雅的女人，希望你回去後不會躲在被子里哭！」

「哇嗚，姐姐，我真害怕自己會躲在被子里哭！」她捨不得她的大叔。

大叔啊大叔，你怎麼就不喜歡我呀？

嗚嗚……

秦若雅不知道真哭還是假哭，在咖啡廳里鬧了一會兒。

蘇顏兮一般安慰她，一邊打擊她。

總之最後，她突然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蘇顏兮和秦若雅在咖啡廳門口道別，秦若雅擔心秦夫人，所以坐車回了酒店。

看著她離開的蘇顏兮卻沒有直接回顧家，而是去了小洋樓。

或許她能為這個妹妹做的事情也只有這一件。

再次來這個地方，蘇顏兮的心裡五味雜陳。

其實在恢復記憶後，她就想和連城見一面，只是發生太多事情，讓她一直沒有時間。

今天，或許借著這個機會，也該和他見一面了。

蘇顏兮雙眼微眯，走進了小洋樓。

連城因蘇顏兮的到來而感到幾分驚訝：「今天怎麼會想到來這裡？」

蘇顏兮走過去，在他的對面坐下，深邃的目光看向他：「難道連城先生不認為我們該見一面？」

「你……」

「我心裡有很多疑惑想要連城先生幫我解答！」蘇顏兮的語氣不冷不熱，平靜無波。

可是卻給了連城一種陌生的感覺：「什麼疑惑？」

蘇顏兮潛意識地握緊了雙手，目光不躲不閃與連城直視：「當初，你為什麼放過我？」

轟……猶如一記驚雷在耳邊響起，連城整個人怔住了。

他透著驚訝的眸光微眯，直直地看向蘇顏兮：「你……你的記憶恢復了？」

蘇顏兮抿唇，淡淡地揚起嘴角：「難道連城先生不希望我恢復記憶？」

連城看向蘇顏兮，沉默地看著她，其實這一天他早就想到過，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突然。

突然間，有種想笑的衝動。

他抬起頭，整個人向後倒去，靠向了椅背，表情比剛才冷淡了幾分：「恭喜你，終於恢復了記憶！」

「謝謝！」蘇顏兮淡淡地看了連城一眼：「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當時為什麼要放過我了嗎？」

「你還記得當時發生的一切嗎？」

「當然記得！」蘇顏兮看著連城，思緒卻漸漸回到了自己被困小黑屋的情形：「你說你要讓顧西城看著我死，你要讓他失去我，我以為我死定了，可是沒想到……」

「沒想到，到現在你還活著！」

「為什麼……」

「沒有什麼為什麼，我突然不想讓你死而已。」

「就這麼簡單？」

面對蘇顏兮的質疑，連城只是不在意地攤攤手：「那你以為呢？」

「你不是想為你的母親報仇嗎？你不是想毀了顧家嗎？」蘇顏兮打量著連城：「為什麼……為什麼最後你沒有這麼做？」

現在想來，蘇顏兮也沒有明白。

整整五年了，顧家還是顧家，連城還是連城，並沒有任何改變。

如果說他要報仇，是不是等待的時間太長了？

連城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一雙黝黑的眸子看向是蘇顏兮，兩人對視著，像是一場拉鋸賽。

最後，連城輸了。

其實，在五年前見到蘇顏兮那一刻他就輸了。

他眼神一黯，微微垂下眼帘：「蘇顏兮，你還記得當初你是怎麼求我放過你的嗎？」

蘇顏兮微愣，仍然看著連城，只是思緒已經飄遠。

耳邊傳來連城低沉的聲音：「當時你跪在地上對我苦苦哀求，你說你可以死，但是不要傷害你的孩子。你說你可以死，但是不要讓顧西城看到。你說你可以死，但是要把賀錦兮送去醫院。你說你可以死，但是不要傷害顧家的任何人。」

每每想起那一幕，連城就忍不住想笑：「我遇到過很多求饒的人，可是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你這樣的。面對死亡來臨，還在為別人苦苦哀求。我本來想讓你死，可是看著你倒在地上那一瞬間，我卻突然覺得什麼都沒有意義了，你死或是不死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所以……你就放了我？」

「是！」

「可是我後來怎麼會失憶？」對於這一點，蘇顏兮卻沒有想起。

當時那些畫面她依稀記得，可偏偏不記得自己怎麼失憶的。

連城的目光再次看向蘇顏兮：「如何失憶的還重要嗎？你現在不是已經恢復記憶了嗎？」

蘇顏兮微怔，隨即與連城對視，像是要從他的表情里看出什麼，可是最終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她無力嘆息一聲：「既然你願意放過我，為什麼後來又要把我帶去瑞士？」

讓她和顧西城分開了整整五年，也讓他們因為分離而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