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淚,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抱歉,我現在叫桑綰心!」坐在地上的桑綰心,眼神暗沉,淡然地目光掃了聞人夫人一眼:「還有,我也不是意氣用事,我只是不需要你救。」
「你……」
「再說了,你確定你可以將我救出去?」
「只要你現在跟我走,我一定想辦法將你送回A市。」聞人夫人壓下了心中的怒火,認真地說著。
桑綰心對她的提議沒什麼興趣,微微搖頭:「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已經說了,我不稀罕你救我,也不需要。」
聞人夫人面色一沉:「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一樣的固執。」
「哼,這麼多年不見,你可是變了不少啊!」桑綰心冷笑:「當年那個清純柔弱的模樣在你身上再也找不到了。」
聞人夫人雙手緊握,目光里閃過一絲冰冷:「聞人淚,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你還是擔心擔心現在的你吧,你就算不為你自己著想,你也應該為你的……女兒著想吧!」
「小魚?」桑綰心皺眉,冷冽的目光射向聞人夫人:「你見過小魚?她也被聞人赫抓到了W市?你們把她怎麼了?」
聞人夫人走向前,表情有些凝重:「你放心吧,聞人赫沒有抓到她!」
桑綰心聽到聞人夫人的話,頓時鬆口氣。
幸好,沒有!
「可是,她卻自己來了W市。」
「什麼?」桑綰心的心再次擰在一起:「她來了W市。」
「是啊,她說她要救你。」聞人夫人帶著一抹苦笑看向桑綰心:「她很在乎你。」
桑綰心抿唇,怔了怔,最後抬眸與聞人夫人對視:「她是我的女兒,她當然在乎我。」
聞人夫人沉默,無言以對。
桑綰心緩緩站起身 ,與她相對而站:「榮蘭,我警告你,你們想怎麼對付我,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你們若是敢傷害小魚,我就算豁出我這條命,我也要殺了你們。」
「我不會傷害她!」聞人夫人移開與桑綰心對視的目光,帶著一絲沉重說道:「如果我要傷害她,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聞人淚,你若是堅持不跟我離開,最後傷害她的人將會是你。」
桑綰心眉頭緊蹙,雙手在潛意識中握緊。
她明白聞人夫人的意思,她在聞人赫手上,聞人赫就可以利用她威脅小魚。
而她也非常了解自己的女兒,她是一個孝順的孩子,她一定會為了救她而失去一切。
桑綰心糾結的目光閃爍著,最後暗自咬牙,看向了聞人夫人:「我告訴你,我答應跟你走,只是不想小魚受傷。」
聞人夫人莫名鬆口氣,平靜的目光與桑綰心對視,最後點了點頭:「我知道,走吧!」
說著,她便轉身,朝樓道口走去。
桑綰心忍著身體的疼痛,邁步跟上。
可沒走兩步,她就吃痛地單膝跪在地上。
聞人夫人聽到動靜,連忙轉身,在看到虛弱的桑綰心時,她皺眉過來,扶住了她:「你還好嗎?」
桑綰心咬牙:「放心,死不了。」
聞人夫人此刻離桑綰心很近,因此清晰地看清楚了她臉上和手上的傷。
「赫,他怎麼能這樣對你?」
「哼,你少假惺惺的。」桑綰心推開聞人夫人:「我有今天,難道不是拜你所賜?」
聞人夫人的手僵在半空,不再敢上前。
桑綰心冷漠地掃她一眼,然後繼續堅持往樓道口走去。
聞人夫人見狀,只能跟著她身後。
離開賭場後,聞人夫人打算親自送桑綰心去機場。
坐上車的桑綰心,一把抓住了聞人夫人的手:「你剛才說小魚來了W市,我要帶她一起走。」
「我已經讓她回A市,等你回到A市後,你們自然就能相聚。」
「真的?」桑綰心打量了聞人夫人一眼:「你沒有騙我吧?」
「我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地騙你嗎?」
「誰知道,你的謊話說得永遠像真話。」
聞人夫人無言以對,唯有對司機吩咐道:「去機場。」
很快,車子便緩緩行駛,直奔機場。
「你救我,就不怕聞人赫生氣?」桑綰心疲憊地靠著椅背,目光落下聞人夫人的臉上。
聞人夫人一臉平靜,看不出她此刻的心情:「這是我和他的事情,你就無需操心。你回到A市後,帶著小魚離開吧,重新找個地方生活,好好的生活。」
「哼,有你們兩口子在,我們想好好生活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不會了。」
「什麼?」
「以後,我們不會再打擾你們的生活。」聞人夫人的語氣非常肯定。
桑綰心卻忍不住笑了:「你和聞人赫在一起那麼多年,你難道不了解他?他想要什麼,你應該很清楚,以他的野心,沒有達到目的怎麼可能放手?」
聞人夫人眼神一黯:「你放心,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榮蘭,你真的變了不少。」桑綰心意味深長的目光打量了聞人夫人一眼:「以前的你,斷然是不會和聞人赫作對。現在,你居然會瞞著他救我,還真是讓我驚訝,你還是我認識那個自私自利的榮蘭嗎?」
聞人夫人終於抬眸看向了桑綰心:「你若是覺得諷刺我會讓你開心,那麼你就盡情地諷刺!」
「切!」桑綰心瞥了瞥嘴:「你是被我戳到痛處了吧。」
說著,桑綰心的目光暗沉下來,身體靠近聞人夫人:「榮蘭,你知道嗎?我知道你過得不開心,過得很痛苦。可是,越是看著你痛苦,我越是開心。還有聞人赫,我相信,老天爺是有眼的,總有一天,你們都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那我……等著那一天的到來。」
「榮蘭,我很好奇,每當午夜夢回的時候,你有沒有被噩夢驚醒過?」
「聞人淚,適可而止吧!」
「怎麼,怕我說下去?」
「我會怕嗎?」聞人夫人一雙眼眸緊盯著桑綰心:「我做過什麼,我非常清楚,一件一件都印在我的腦海里。可是,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想我還是會這麼做。」
「你真是無藥可救……啊!」
突然,車子猛地顛簸了一下,桑綰心整個人撞在了車門上,傷口也被碰到,疼痛瞬間向她襲來。
聞人夫人也撞了一下,她不悅地皺眉,抬眸看向前面的司機:「怎麼回事?」
司機戰戰兢兢地回道:「對……對不起夫人,前面衝過來一輛車。好像……好像是先生的車。」
聞人夫人和桑綰心忍不住互看一眼……
。。。
「啊!!」原本沉睡中的桑小魚,突然猛地坐起身,眼眸中帶著一絲恐懼。
「桑小魚,你怎麼了?」聞聲而起的司徒朔連忙起床來到她身邊,見她面色蒼白,額頭上冒著細汗,不覺地皺了一下眉頭:「做噩夢了嗎?」
桑小魚顫抖的手一把抓住司徒朔,帶著水霧的目光也看著他:「我夢到……夢到媽媽出事了。司徒朔,我害怕,害怕媽媽出事!」
「沒事的,只是夢。」司徒朔沒有多想,直接將快要哭泣的桑小魚抱入了懷中:「夢都是反的,所以不要害怕。」
「司徒朔,從我來W市開始,我心裡就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這裡的一切都彷彿讓我喘息不過來,也讓我想逃離。」桑小魚以為自己可以忽視,可是那種感覺此刻特別的強烈,她真的害怕!
「沒事的。」司徒朔輕輕拍了拍桑小魚的後背,可他的俊臉卻嚴肅了幾分。
究竟是怎麼回事?
「司徒朔,我等不及了,我現在就要去找聞人赫,我要救媽媽。」
「現在?」司徒朔反射性地看了一下腕錶:「現在已經半夜……」
「我管不了那麼多,我必須儘快救出媽媽,我害怕再晚一點……不行,我要去,我現在就要去。」桑小魚鬆開司徒朔的懷抱,然後從沙發上站起來,並且跑過去拿外套,穿鞋子。
司徒朔見狀,也非常無奈。
最後,他也只能換衣服,跟著桑小魚。
現在桑小魚的神色看上去非常的慌亂,大概剛才的噩夢真的把她嚇到了。
司徒朔讓酒店準備了車子,然後他親自開車載著桑小魚去聞人家。
現在雖然時間不對,不過桑小魚非要如此,他也沒有什麼好顧及。
再者,他家老頭兒也在聞人家,他也可以順道把他帶回來。
想到自己老頭兒,司徒朔就感覺頭痛。
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讓他跟著來了。
桑小魚看著車窗外,此刻的她慢慢地恢復了冷靜。
可是天空的黑暗,讓她心情沉重。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那種感覺太過於強烈,讓她想忽視都難。
W市,就像是一個大大的魔障,從她走進來開始,就好似迷失了方向。
「咦,這裡是哪兒呀?」司徒朔突然開口,無意間打斷了桑小魚的思緒。
桑小魚回神,疑惑的目光看向他:「怎麼了?」
司徒朔嘴角一抽:「呃,好像迷路了。」
靠,早知道讓司機送,他居然忘記這裡W市,不是A市。
「迷路了?」桑小魚驚訝,不可思議的目光打量著司徒朔:「怎麼會迷路?司徒朔你居然也會迷路?」
司徒朔頓時漲紅了俊臉,冷眼掃向桑小魚:「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呃……」桑小魚接收到眼神的警告,想說的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沒、沒什麼,我們看看現在走那條路吧!」
桑小魚說著,轉頭看向窗外,幸好有路燈:「額,我們好像走到了……」
「桑小魚,你認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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