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李安寧在書房裡搗鼓域名,要把它從Godaddy遷移到name.com,但由於Godaddy後台十分變態,搞得安寧異常糾結。此時MSN上毛毛呼叫,問她什麼時候回學校,順便非常迅速地發了一份研二第三周的實驗大綱。安寧一看受驚了,果然研究生的真正工作是當導師的雜役,竟然連幫忙搬家的事情也在大綱里……
安寧:^-^能不能叫搬家公司啊?
毛毛:你出錢,我贊成。
安寧:……
毛毛:對了喵啊今天是911呢。
安寧:哦。
毛毛:你說這種大日子,咱們是不是應該給美國總統打個電話問候下啥的?
安寧:國際長途很貴的,少說幾句吧。
毛毛:你打算說啥?
安寧:嗯……年年有今日吧……
李安寧研二的日子是這樣的,每天早上七點起來,YY半小時,回歸現實,然後雜役,實驗,SPSS,實驗,雜役,PPT……
這天安寧出門碰到隔壁寢室的薔薇:「阿喵啊。」
安寧:「早。」
薔薇一聽面部開始猙獰:「為什麼我要那麼早起啊?為什麼我要天天通宵趕報告啊?為什麼我就是沒有男人啊!!你說,為什麼?!」
安寧:「那個……其實我也沒有男人……」
薔薇:「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請假,我要去找男人!喵你想辦法幫我跟老太婆請假!」
安寧:「要不……事假?」
薔薇忽然深沉盯住李安寧:「奇怪了,你這女人,外貌身材頭腦冷幽默一應具全,咋就也沒男人呢?」
安寧同悲憤:「就是說!莫非現在的男人要求都太低了……」
薔薇:「……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了。」
周末安寧騎著她的新座駕回家,之前她買過兩輛自行車,一輛被盜,一輛被毛毛搶去至今未歸還,這次她大手筆買了輛小綿羊,外加兩把鎖,迎風而起時,安寧深覺自動擋的果然比腳動擋的愜意。
然後正當她愜意之際撞上了一輛轎車,事情是這樣的:拐彎,撞上。
李安寧從地上站起來時,她的小綿羊「噗嗤」了一下,熄滅了……
「小姑娘,你沒事吧?」
「我的綿羊……詐屍了……」
那司機大叔估計沒聽明白,於是,又問了一遍,「你有沒有受傷?要不要送你去醫院看看。」
安寧嘆氣,拍拍身上的灰塵,「我沒事。你給我張名片吧,如果我家綿羊真的挺屍了……」回頭看到那輛閃亮的車門上有一道長長的刮痕,「唔……算了,各自收屍吧。」
大叔:「……」
此時旁邊一人經過,他沒看她,但安寧卻很精準地看到他笑了。
李安寧後來才想起來,那人是他們系的師兄,很有名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有名。
綿羊事件後的一周,安寧不上心跑錯了一個音樂進修班,然後很悲催地被點了名。
老師:「沃爾塔瓦河的特色在於不斷重複主題及變奏……那麼這種重複的節奏表達了什麼?」
安寧:「重複……重複……呃……就是……無限循環小數……」
雙方都沒明白。
老師正色狀:「那麼,你覺得這個曲調適合運用在什麼地方?表現什麼樣的情緒?」
安寧小聲說:「適合做鬧鐘……」
老師:「你課後留一下。」
李安寧生平第一次被留堂。
當所有學生邊走邊笑著看她最後一眼離開後,安寧被老師叫到前面,面黑板思過。
沃爾塔瓦河(LaMoldau)是選自斯梅塔納交響詩《我的祖國》。作曲家以細膩委婉的筆觸,刻畫了沿岸秀麗的風光,描繪了捷克人民的生活習俗,以獨具一格的音符傾吐了對祖國的深沉的熱愛……愛……
安寧有些眼花了,眼珠轉了一圈瞟向寫在黑板右上方的一欄獎勵生名單上。
錢琳琳,李波,徐莫庭……徐莫庭……莫庭……安寧突然有點想笑,莫庭,是不是他的父母希望他永遠都不要停下來呢?
安寧一副專心致志的研究模樣,讓嚴苛的老師終於露出了滿意的微笑,於是說:「今天就這樣吧,你可以走了,下次注意。」
安寧:「哦。」下次我應該不會再走錯教室了。
2、
安寧上午實驗完後去圖書館整理資料,順便還上次借的兩本書,今天人不多,只有四五個在排隊,習慣性等的時候茫然注視前方……這次是一道高挑的背影,唔,她的頭只到他的第三根肋骨。
然後她聽到經常說她拖欠還書日期的黑面老師說:「同學,你卡消磁了。」
安寧精神一振,她看著前面那道身影,只聽他說:「這樣,那給我寫張單子吧。」
佩服啊,她通常都是對著黑面點頭道歉的。
黑面又說:「你當這是商店嗎?趕緊去換了卡再來借書。」
對方略沉吟,而安寧不知道怎麼很勇敢地探出了腦門,「那個,用我的卡吧。」
於是乎,黑面黑著臉刷卡。
他接過書,看了她一眼,「984932,我號碼。」
安寧擺手,「你還了書就可以了。」
對方微遲疑,說了聲謝謝點頭離開。
安寧弄完總結回宿舍已經將近七點,一進門就看到毛毛撅著屁股在牆上蹭,不由一驚。
「莫非……猴子附身……」
毛毛白眼:「是我屁股坐太久啦,估計起疹子了。」
基本上毛毛這個人每天就是對著電腦看小說,境界可以強到十二小時屁股不動一下,直到霍然而起,「憋死我了,憋死我了!」然後衝進廁所,一分鐘後滿面笑容出來繼續回到位子上將頁面上「恩恩……啊……」「不要……」「人家,人家已經……」慢慢地刷下來。
作為一個研二生,她能把日子過得如同大二一般,也是一種能力,安寧深深佩服,哪裡像她,過得跟無限循環小數似的。
薔薇勒著褲腰帶走到她們門口:「阿毛,你要我們等到什麼時候?食堂快沒飯了。」
薔薇室友麗麗跟在後頭,「我說薇薇你就不能塞好了褲子再從廁所里出來?」
薔薇轉向她嫣然一笑,「人家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勒褲腰帶嘛。」然後轉頭,「毛毛!!」
「等等等等,馬上要高-潮了!」
眾人黑線。
等一干人走後,安寧開電腦,一上線表姐的頭像就閃過來:在吠一聲。
安寧:喵。
表姐:我給你發張美男圖吧。
安寧:==!不要了吧。
表姐:只是讓你YY一下又不是讓你上他你緊張什麼?
安寧:……我沒緊張啊。
表姐:我們以前系的一個師兄,第一任打擊社社長。
安寧:打擊社?(安寧理解為打擊人的社團)
表姐:恩恩,打擊社!帥啊,來來來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
一分鐘後,表姐:……丫的你版本過低?
終於安寧被迫裝上最新版本MSN之後,她看到了打擊社社長……有點面熟,貌似以前在表姐電腦里看到過,然後她閑來無事……恩……玩了一下,這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這種增之一分則太長,減之一分則太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
安寧只恨不能拍手:好!
表姐:好像PS地過了點,我怎麼看著都成女的了……丫誰P的?!
安寧潛了。
隔天晚上,安寧的另一個室友沈朝陽從廣東趕回來,這人前段時間摔斷了腿,請了半個月假,也是安寧請的「事假」,只是當某陽用草上飛的速度朝她們奔跑過來時,安寧覺得她怎麼就那麼傻……
沈朝陽熱情地拉著安寧,順帶毛毛薔薇,去了本城最高檔的麵店——「一碗面」。
朝陽:「我覺得我胖了。」這句話說出來通常是讓人家反駁的。
於是薔薇毛毛:「哪有!」
安寧:「恩,是有點。」
麵條上來後,朝陽:「我是不是應該減肥了?不過我喜歡躺床上,不喜歡運動。」
安寧思考一秒:「那就……床上運動?」
眾:「喵,你下流!」
安寧無語:「是你們不純潔吧。」
薔薇「切」了聲:「人家我最純情了!對了,吃完晚飯後我下□片去。」
安寧黑線:「下這種東西電腦會中毒的吧?」
薔薇:「對哦。那我讓我們寢室長下去,讓她中毒。」
安寧折服,說:「英國大選結果出來了,我贏了。」
薔薇:「我就知道我選得那個沒出息!哎,□片這種東西一般都是可遇不可求啊。」
安寧:「其實克萊格就是身家不夠,實力還是有點的。」
薔薇:「如果我有身家,我自己去找人拍AV,你說多好?」
安寧:「卡梅倫也沒見得有多好,只是現在金融危機下,有錢總是好辦事。」
眾:「……」
薔薇,安寧:「以後再討論吧。」
然後安寧聽到旁邊桌有人笑了出來,側頭看過去,是一個長發的女孩子,此時正有意思地看著她,安寧有點不好意思了,下一刻安寧看到女孩對面的人,咋又那麼眼熟呢?恩……第三根肋骨。對方抿著唇,側臉很好看。
安寧事後想想,幸虧她是安寧,不是薔薇……否則丟臉死了。
3、
周五下午,安寧等人從實驗樓回來,路上看到一輛獻血車,停在校體育館門口,人潮湧動。
薔薇:「想當年啊,我去獻過,結果被趕了下來。唉,當天B型血太多,說B型的不要……B型怎麼了?!你才B型呢!你們全家都B型!!」
安寧:「其實父母是B型血,出生的孩子百分之七十五是B型的,所以,全家都是B型的概率是相當高的。」
薔薇終於暴走了,毛毛和沈朝陽悶頭笑。
最後毛毛跟安寧去獻血,朝陽安撫薔薇。
結果那天毛毛的B型血被選中了,安寧的O型血被淘汰,原因是不到九十斤。
對方的原話是:「姑娘,你的體重沒達標,不到指標獻血容易出問題,你看,你獻了血,回頭我們還得給你輸血——」
安寧:「……」
安寧在獻血名冊上籤下毛曉旭三字的時候,看到上面一格里有一個似曾相識的名字,徐莫庭,很漂亮的筆跡,安寧想,他以前一定練過書法。
無聊之際在旁邊的廢紙上描摹起這個介於行書和草書之間的名字。然後看到毛毛痛苦的表情,其實開始是安寧想來獻血,毛毛陪同……安寧扭頭看車門外。
這時有人上來,安寧「咦」了一聲,第三根肋骨啊……他跟抽血的兩名護士微頷首,看到她坐在那裡似乎愣了一下,隨即走過來輕掃了一眼桌面,然後找到了那隻被紙張覆蓋住一半的灰色手機,走開時,他又似有若無,若有所思,狐疑地瞟了她臨摹的名字一眼。
安寧當時想的是:莫非她寫的草稿是他的?
晚上安寧常規跟表姐聊天。
安寧:我今天去作陪獻血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帥哥,恩……事實上是第三次看到。
表姐:噢。說起來我今天竟然吃中飯了,決定是不吃的。
安寧:你平時都不吃嗎?
表姐:什麼平時都不吃啊?!今天第一天決定不吃,結果還是吃了……
安寧:……
又是平靜的一天過去。
而這周末安寧不回家,慣例去圖書館消磨時間,主要是那裡有空調。
這次她剛進去,黑面就朝她「喂」了一聲,「同學,過來一下!」
安寧左右一看,沒人,無可奈何走過去,「老師有事么?」
只見對方從後面架子上抽出一本書扔在櫃檯上,「以後別把私人物品留在圖書館裡,這會增加我們的工作量。」
「……這不是我的。」雖然她看的書很雜,但是,《當代中國外交概論》,她應該還沒看過吧?
「你叫李安寧,我沒記錯吧?」
「是……」不是吧?已經記住她名字了?
「那麼就是你的了。前天來還書,這本夾在裡面。行了,趕緊拿走。」黑面不再理她,忙碌地俯身看電腦,安寧從後面的玻璃里看到黑面在……偷菜,唔,果然很忙。
最後安寧拿著那本《當代中國外交概論》,找了一個位置安安靜靜啃起來。
中途有兩個女生坐在她對面,坐了大概十分鐘,開始聊天。
A君:「這個暑假我家樓下不是失火了么,我跑出來的時候我男朋友已經在外面了,我當時就問他你怎麼不等我?我男朋友說當然要先跑出去啊,我不跑出去怎麼救你?我瞬間窒息了。」
B君:「這就是你跟他分手的原因?」
「其實啦——」A君笑:「我老早就想跟他散了,你知道,我一直欣賞江師兄的。」
B君:「江師兄啊……我記得物理系的傅薔薇不是經常來我們文學院找他么?真不知道安的啥心?」
A君:「司馬昭之心唄。」
安寧:「其實……薔薇以前是姓司馬的。」
「……」
對面兩人在一分鐘之後離開了現場……安寧繼續回歸書本,中午回宿舍,路上習慣性問兩名足不出戶的室友要不要帶午餐,均回減肥中。在快到美食家門口時倒是看見了薔薇,她正拉著個人說話……安寧隨後想起來,這人是上回綿羊撞轎車事件時走過的那位有名師兄。
「喵!」
原本想悄無聲息走另一扇門的奢望被那聲響亮的喵叫聲撲滅了,只能走上去。
薔薇:「來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大學時期的室友,李安寧。」
他這次對著安寧終於笑得明目張胆了,「是你呀?」
安寧:「……不是。」
薔薇:「安寧,這位是我母校的師兄,當然也是現任師兄啦!你絕對有聽說過他,中國民間文學系的,我們學校的期刊校報都是他在出。」
安寧見兩人都看著她,她似乎應該要說點什麼,於是:「師兄,你——叫什麼名字?」
繼江旭後來回憶:李安寧這廝絕對能溫溫婉婉地把人活活氣惱死!
這天安寧陪同薔薇和有名師兄吃了飯,的確是吃飯,安寧一直在默默地吃,因為餓了。中間收到表姐一條簡訊:「減肥的黃金時段應該是25歲之前,我也覺得25歲之前減肥很容易的」簡直是放屁!
安寧感嘆減肥果然是世界的主流啊。
4、
隔天安寧啃著早餐去上公開課,她一向是踩著鈴聲進門的,薔薇在位置上朝她招手,看著安寧慢條斯理走上來,不由對旁邊的沈朝陽說:「你說喵是來上課呢還是逛大街啊?張老頭都在瞪她了。」
沈朝陽:「你有見過她對什麼事情急躁么——你說我的實驗報告怎麼辦啊?現在就要交了!」
薔薇一笑:「兄弟,早死早超生吧。」
沈朝陽:「……你陪葬?」
薔薇:「我燒紙錢。」
「有本事你燒真錢給我啊!」沈朝陽把包拿開讓安寧坐下,「阿毛呢?」
安寧:「她扭到腰了。」
薔薇驚訝:「毛毛那腰……都那麼粗了,怎麼還能扭到啊?」
這時旁邊的C同學靠過來對安寧說:「喵啊,你剛太可惜了,如果早來五分鐘就能見到帥哥了。」
朝陽「嘖」了聲:「也沒怎麼樣吧,就身材好了點。」
后座D:「某陽,你絕對是酸葡萄心理。」
C:「他好像是來跟老張交涉什麼事的?莫非是想要來上我們的課程?」
D:「我先前上去交報告時故意停留了一下,他似乎是在跟老師拿上課名單什麼的。」
安寧打開背包隨便說了句,「應該是學生會的人吧?」
眾人均一愣,回想起那架勢,覺得甚像。
薔薇不懷好意地笑了:「莫非學生會終於要做本大的黑名單了?」
C,D,朝陽:「那你絕對是第一個!」
那天老張的量子統計完了之後,安寧原本想去生物工程那邊旁聽一堂醫用課,結果出來發現外面在下雨,三人之中只有沈朝陽帶了一把小洋傘,蕾絲邊,中間還有幾朵漏空的繡花圖案。
薔薇:「你說你這傘是要來幹嘛的啊?它撐太陽的還漏光吧!」
朝陽:「我這不是看著它漂亮嘛。」
薔薇:「行。去,去雨里兜一圈,讓姐姐看看有多漂亮,喵的!你——」
安寧:「恩……薇薇啊,請不要把它當髒詞的代名詞,謝謝。」
薔薇再次暴走。
最後打電話讓扭了腰的人送傘過來。
毛毛:「我扭腰了呀。」
薔薇:「那你就給我扭著腰過來!!」末了加了句,「再多說廢話以後別想讓我幫你點名。」
毛毛飛奔過來時,朝陽笑著拍拍她肩,「辛苦了啊兄弟。」
安寧安慰:「腰沒事就好了……」
眾默。
周三幫導師搬家。這其實是一件挺鬱悶的事,做好了是應當,做的不好那就是能力問題,說不定還影響「平時成績」,安寧跟毛毛相偕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裡面已經有兩位同學在了。
導師跟她們介紹:「這兩名是外交學系的,以後他們跟你們一組,不同系不同課題,但我希望你們也能從中互相得到幫助和提升。」
「一定一定!我們一定會互幫互助的,老師您請放心。」這是昨天晚上掛上導師電話後一度詛咒他祖宗十八代全搬祖墳,外加指天發誓如果再回他一句話她就跟他姓的人說出的第一句話……安寧望窗外美好的夏末秋初。
不過安寧想這物理系跟外交學系完全搭不上一點邊,怎麼互相幫助啊?後來安寧覺得自己很傻,真的,當她跟外交學系的同仁一起扛著一張桌子往二樓搬的時候她深深體會到了那句互相幫助和提升的深刻含義……
中途休息的時候,安寧坐在小花台邊乘涼,一同仁走過來坐在她旁邊:「你叫……李安寧?」
「恩。」安寧正在慢慢喝水。
「還記得我么?」
安寧偏頭看她,「你是……」也就是不記得了。
對方也不介意,笑道:「上次在麵店里聽到你跟你朋友的一番對話,印象深刻,只是不知道你叫——李安寧。還沒自我介紹,程羽。」
她每次在「李安寧」前的那一秒停頓總讓安寧覺得暗含意義,於是安寧回答:「哦,我叫李安寧。」
這時手機響了一下,是表姐的信息:「胴體」,我考,這個念dong啊,我一直念tong呢!你念念看,當場笑抽過去了我!在課堂課上!
安寧念了一下,咬唇……唔,的確是有點變態的發音。
程羽微微揚眉:「什麼這麼好笑的?」
安寧咳了一聲,想了想說:「上帝欲使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我覺得這句話挺有道理的。」
冷場。一旁外系的那男生也聽到了,笑出來:「上帝說的話原來這麼有意思的,他老人家還說過什麼話來著?」
安寧:「恩……整本聖經都是他說的。」
外交系兩人:「……」
事後他們自我檢討,怎麼會被個物理系的人弄得搭不上話呢?得出的結論是:這個姑娘思路不對。
搬家事件之後安寧整整休息了一天,隔日回家讓母親大人在腰椎骨貼狗皮膏藥。她是本市人,來去也方便。從學校後門坐公車到家只要五十分零十七秒,她做過平均差,中位數和眾數,這個答案很精準。
晚上在家陪同母親大人看電視,看到一幢老洋房,李太太:「寧寧,這房子真漂亮呶。」
安寧:「嗯,是啊……地板好像是上桐油的……」
李太太:「是啊是啊。」
安寧:「桐油好像燒起來很快的。」
李太太:「……」
恩……安寧承認自己很會冷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