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球賽完了之後,一群人奔到休息處喝水的喝水,拿毛巾的拿毛巾,推搡捶肩,萬分激昂,安寧不由想男生果然是精力充沛。
有人蹭過來跟她打招呼,「大嫂,第一次見面,您好您好!」
安寧也已經習慣了這種寒暄,莞爾道:「您好。」
周圍一圈人見徐莫庭女友如此親切,不禁都湧上來,「你好,我叫阿錚,初次見面,多多關照!」
「徐莫庭真不夠意思啊,嫂子這麼漂亮不早帶出來。」
「大嫂,玩球不?我教你!」
……
於是,徐老大在眾人熱情高漲中,將水瓶交予女友,然後伸了一下手,安寧很自然地停下與他人的交談,把懷中的衣服遞給他,徐莫庭從容地穿上,淡淡地道:「它可能有點餓了,你現在去我那邊還是……要留在這裡再聊一會兒?」
安寧想到貓咪可能餓肚子,當即便說:「現在就過去吧。」
他們之間沒有什麼親昵的動作,但彼此之間卻瀰漫著一股難以言語的默契與親密,讓人無從介入。
周圍的人陸陸續續停下來,然後,紛紛用殷羨,嫉妒,鄙視的目光望著徐老大。
徐莫庭才不管別人心裡怎麼想,他跟安寧在一起的時候本就少,所以萬分珍惜。他倒也不是佔有慾特外顯的人,只是難得跟女友相處,總不怎麼樂意她把注意力花在別人身上。
見徐莫庭起身有兄弟忍不住要鬧騰一下,「老大,這就走了?!」
「不跟咱們一起去喝茶了?」
莫庭只是眉微一揚,正要開口,卻是安寧先拉住他的手,笑眯眯對其他人道:「下一次吧,今天我們還有點事。」貓咪貓咪……
大伙兒見說話的是溫婉可親的大嫂,一時竟都不敢再瞎起鬨,安寧給人的感覺是溫暖如春的,沒有半點侵略性,好像面對她,什麼聒噪的性子都安分了下來。
徐莫庭自然「聽」女友的話,所以最後被輕鬆帶離了場。
程羽回來時就看見安寧拉著堂哥走出場地,「哥,你們要走了嗎?」
徐莫庭將手上的車鑰匙遞給她,「恩。車子你開回去。」
程羽眼珠一轉,笑道:「行。」然後對安寧說:「堂嫂,有空找你玩兒啊!」
安寧對她的「堂嫂」還有點不能適應,總覺得太正式了,不過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好。」
莫庭看著女友,溫聲道:「走吧,先去把你車取一下。」
徐程羽是從未見過她堂哥如此輕言細語,一點也沒有平時的那種冷漠強勢,多少有些驚嘆,嘿嘿樂著,心想以後你不近人情,我就找李安寧!
回到圈子裡,那一群男生就在說,「這麼多年了,我終於看到大嫂了。」
老三問:「在美了老大真一個女朋友都沒交過?」
「沒。當然追他的姑娘不少,不過徐老大都說差遠了。如今一見嫂子方才知道水準之高。」
「哎,高啊。」
「剛老大是不是吃醋了?」
張齊嗤笑,「吃毛醋啊,嫂子多體貼啊,他一伸手她就遞衣服,老大心裡不知道怎麼樂呢。」
老三同意,「以後打球都找大嫂出來吧,安全一點。」
……
這一邊,安寧取了車,徐莫庭站在車棚外面靜靜等著,看她推著車走到他面前,然後歪著頭笑著說:「你載我?」
徐莫庭接手她的自行車,伸手理了理她的長髮。
安寧見他穿著深色的外套,身形頎長,黑髮永遠乾淨清爽,俊逸的臉在暮光下有種卓然獨立的魅力,忽然說:「我記得高中時,你在台上講話,也是這麼與眾不同。」
莫庭眸光閃動,輕聲問:「哪裡不同?」
安寧想了想,「感覺……看到你很愉快,跟別人不同。」
徐莫庭心中一悸,不管她有沒有記得當年的他,現在的她對他的感情一目了然,讓他心癢難耐,情不自禁吻了吻她額頭,然後才說:「回家吧。」
安寧很開心,坐上后座,抱住他的腰,徐莫庭感覺到她的手,才踩動車子。
新年期間,街道上都是喜氣洋洋的,經過的不少商店裡放著流行歌曲,安寧聽到耳熟的就跟著輕哼兩句。
直到前方人說:「走調了。」
安寧一愣,輕打了打他的背,「那你唱啊。」
徐莫庭將她的手拉到前面,慢悠悠地唱道:「明年今日別要再失眠,床褥都改變如果有幸會面,或在同伴新婚的盛宴,惶惑地等待你出現……」
低低的嗓音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暗啞,安寧終於知道什麼叫悅耳,不由得閉上眼睛,貼著他背脊,靜靜聽著,像一隻慵懶的貓。
等到了徐莫庭的住處,終於見到那隻胖貓咪時安寧激動了,「它的眼睛是金色的。」
小傢伙看到主人家回來,一點都不怕生地跑過來,繞在他們腳邊打轉。
安寧將它抱起,還挺重,「你是不是給它吃太多東西了?」
「一日三餐,不多不少。」徐莫庭走到客廳開了暖氣,兌了一杯溫水放在茶几上,見女友坐在沙發里一心一意逗貓,他先去浴室沖了澡,十分鐘後換了一身家居服出來。
徐莫庭看著她蘸牛奶喂貓,笑著提醒,「小心被咬到。」
安寧抬起頭,「它很乖,一點都不凶的。」
莫庭「恩」了一聲,「像媽咪。」說著轉身踱到廚房,拿了一份貓糧出來,小黑貓一聽到食物進盤的聲音就跳下沙發奔過來,男主人將盤子放在廚房門口,小傢伙悶頭就吃。
安寧看它吃得津津有味也不便再去逗它,起身到浴室洗手,前一刻他剛洗完澡,裡面還盤繞著檸檬香的熱氣,鏡子上也是霧蒙蒙的。洗了手和臉,剛拿毛巾擦乾,便感覺身後有人抱住了她。
貼近的溫熱身體讓她似有電流觸過掌心,安寧轉過身,徐莫庭俯下頭吻上她閃爍著淡淡光澤的嘴唇,動作溫柔,似有如無的挑逗。安寧張開唇,放他的舌尖進來,他輕輕地觸及,偶爾吮吸,偶爾咬嚙,不激烈,但纏綿。
一吻完畢,安寧靠在他懷裡,雙眼仿若沾水。
徐莫庭愛惜地看著她,眼中有著不加掩飾的渴望,然後勾起她的下顎,再次吻住了她。
安寧沉浸在美妙的親吻里,漸漸意亂情迷。
一切都發生得自然而然,徐莫庭將她抱進卧室,放到床上,慢慢地,柔柔地吃干抹凈,極情盡致。
事後,莫庭抱著她進浴室清洗,手在凝脂般的身上滑過,慾望又有了動靜,忍不住吻上光滑細膩的肩頸,他是積聚已久,如今食髓知味,難免有些不依不饒。
安寧睜開眼,在詫異之餘有點招架不住,前一場的歡愉還讓她全身疲軟。她想說讓我休息一下,可顯然對方等不及。徐莫庭將她輕抵在潮潤的瓷磚上,抱起她的腰,緩緩進入她的身體。
安寧呻吟了一聲,顫慄地摟住他的脖子,臉緊緊貼著他的頸窩。
莫庭見她適應才敢憑著本能,動作起來。
熱情如火山噴發,一波一波的快感不斷襲來,久久不能平息。
安寧喘息不止,感覺到他退出自己的身體。在高-潮餘韻中,他細細吻她微顫的眼瞼。
等到最後洗完澡,兩人回到床上,已是夜幕降臨。
安寧覺得身上每一根骨頭都酥軟無力。
徐莫庭摸摸她的額頭,「餓嗎?」
「恩……」
「那我去做飯,你躺會兒。」
徐莫庭穿上衣服出去,冰箱里很充足,挑了幾樣她比較偏愛的食材,寄上圍裙,準備晚餐。
徐老大工作非常有效率,不到二十分鐘便煮了兩道菜,飯也跳到了保溫。安寧回復了些許體力,聞到香味,便更感覺到餓了,坐起身穿上他放在床尾的乾淨衣服,走到客廳,原本想問要不要幫忙,但只一看便知道她根本插不上手,站在流洗台前的人動作嫻熟,遊刃有餘。
徐莫庭將最後一份湯料下鍋,轉頭看到她,她歡愛過後總是顯得迷糊慵倦,臉在燈下如玉瓷,白凈溫潤,他看著,總忍不住心蕩神迷。
「還有一道湯,你去外面坐著,先吃點別的菜。」
安寧點點頭,剛走到餐桌邊坐下,門鈴響了,起身去開門——萬萬沒想到是徐莫庭父母,兩位長輩她分別都見過一面,於是,愣在了原地。
門外兩人倒是沒怎麼驚訝,徐母笑容可親地看著她,「安寧,你也在。」
安寧反應過來,連忙側過身讓他們入內,溫溫地叫了聲,「伯父,伯母。」
徐母走上來愉快地拉住她的手,「莫庭前段時間說你一直在忙。伯母就在想呢,什麼時候能見著你。」
呃,其實也算不上忙,就是身不由己而已。
徐父將外套掛在衣架上,回頭對她們輕笑說:「進到屋裡再聊吧,門口冷。」
「對。」徐母看著安寧身上深色的厚質睡衣,兩眼都笑彎了。
安寧這時候也注意到了自己的穿著,是他的睡衣,頓時滿臉通紅。
65、
莫庭端著湯出來,轉頭看到玄關的人,也是微微一愣,不過馬上又一臉平靜無波。他走過來,見女友臉上清晰的紅暈,安撫地到她耳邊說:「爸媽喜歡喝普洱,茶杯在廚房裡,你去泡兩杯。」
安寧當然是求之不得,對兩老靦腆地笑了笑,轉身到廚房去沏茶。
莫庭領父母到客廳里坐下,「爸,媽,你們怎麼過來了?」
「我陪你爸在附近出席飯局,就順道上來看看你。」徐母說著望了眼廚房,輕聲詢問兒子,「莫庭,年初一,小姑娘若有時間,你帶她回家來吃頓飯吧?」
徐莫庭想了想,「我問問她。她可能還要去一趟外省。」
徐母點頭,「她父母分居兩地,小姑娘兩邊跑也著實辛苦。以後嫁過來,勢必不用這麼麻煩。」
徐父笑著拍拍太太的肩,「就算嫁過來,回娘家還是要的。莫庭,什麼時候你安排一下,我們跟女方的家長正式見一面。你要娶人家閨女,禮數不可廢。」
徐莫庭說:「年初十過後吧,等她回來我便安排。」
安寧將茶端出來,徐母接過道:「安寧,以後有空多來找找伯母,恩?陪伯母吃頓飯伯母也開心的。」
徐母給安寧的感覺跟她家媽媽很像,都是大方溫柔的,她很喜歡。
「恩。」
徐母很滿意,「那伯母等著你。」
兩老沒多留,喝了兩口茶,便起身離去。
莫庭送父母出門時對她輕語:「你先喝點湯,不燙了。」
一瞬間,安寧覺得心裡被什麼東西輕易填滿了。
徐莫庭回來,她已經幫他盛了飯,正坐在餐桌前捧著一碗冒熱氣的湯心滿意足喝著,見他坐下,也幫盛了一碗湯放到他面前,笑眯眯道:「很好喝。」
莫庭笑著端起碗喝了一口,屋裡很靜,卻瀰漫了溫馨的氣氛。
「莫庭,我們過完年定婚吧。」
一道極輕極輕的聲音,但徐莫庭卻每一字都聽清了。
他放下碗,走過去坐在她旁邊,伸手擁住了她,低低道:「安寧,你要說話算數。」
當晚徐莫庭送她回家,雖然都十分留戀,但兩人亦是理智冷靜的人。
「回來的時候我去車站接你。」
安寧點頭。
莫庭嘆了一聲,抱住她,「有點捨不得。」
安寧笑著回抱他,「我也是。」
等她上了樓,那輛越野車停了一會兒才開出。
隔天安寧去G市,是李啟山來接她的。當時李父母在客廳聊了很久,她在房間里等著,後來她跟父親下樓時,他說:「寧寧,畢業之後,你若不想到G市,就留下來陪著你媽媽吧。」這是父親第一次明確表示讓她跟著她媽媽。
安寧看著父親不知何時已經發白的兩鬢,微微紅了下眼睛,猶豫著伸出手握住了父親厚實的手掌,「謝謝,爸。」
李啟山面上輕微動容,老了終歸是只要兒女開心,無怨無悔便也知足了。
安寧這一次過去,心理上明顯比上一次來得放鬆。不過,對周兮還是不能做到全然自在,有些人,她善良,可終究不喜歡。
大年夜那一天安寧陪奶奶喝米酒喝多了,朦朦朧朧的被詹阿姨扶進房間,她酒品極佳,就算喝醉了也是乖的,一倒在床上就抱著被子安靜地閉眼休息。
詹阿姨對幫忙的周錦程笑道:「謝謝啊周先生,今天老太太高興,竟把寧寧都灌醉了,寧寧打小喝酒也稱得上是千杯不倒的。」
錦程看著床上的人,「寧寧睡到明天估計得頭疼,等會兒她醒來,你讓她吃片阿斯匹林再睡吧。」
「好,好。」
安寧迷迷糊糊聽到說話聲,然後漸漸消失,喝醉酒之後整個人暈陶陶的,想到什麼都覺得想笑,聽到衣服袋裡的手機響起,她吃力地摸出來按通,「喂?」
徐莫庭溫和的聲音傳來,「怎麼?睡了?」
「沒……」安寧聽到他的聲音就覺得很開心,「我跟奶奶喝酒了。」
「恩,我也是剛吃完飯。」莫庭有些擔心:「你喝了多少?難受嗎?」
「一點點……一點點……」安寧蒙在被子里,無意識的咕噥:「你聲音真好聽。」
徐莫庭笑出來,輕聲說:「要睡嗎?要睡我掛了,你睡覺。」
安寧搖頭,「不要,不睡,你講故事……」
莫庭無奈,卻是寵愛地問:「那你想聽什麼?」
「什麼都可以……」
徐莫庭笑著起身去書架上挑了一本《萬物簡史》,坐回椅子上,「歷史的,你應該喜歡——1911年,一位名叫威爾遜的英了科學家經常爬到本尼維斯山頂去研究雲層的構造。這座山位於蘇格蘭,以潮濕聞名……」
他的聲音舒心溫和,神奇地減輕了她的頭疼,慢慢地就有了睡意。
莫庭讀了十來分鐘,聽到對面悠緩的呼吸聲,停了下來,「安寧,睡著了?」
這一晚安寧睡得極舒服,隔日起來神色清朗,完全沒有宿醉的難受,奶奶看到她都說「神態清明,顧盼生姿」。
安寧汗,奶奶你平時看的是佛經還是鏡花緣啊?
很快拜年走親戚到了年初九,然後,年初九是月末,月末了她大姨媽還沒來……往常是月中,也就是說遲了十來天……然後然後,她想到來之前,那啥……然後,世界爆炸了。
不、不是吧?
安寧頭昏眼花,思緒亂成一團,只記得拿上錢包和鑰匙,跑到車庫開了車,匆匆忙忙出門。
她第一想到的是去藥店,不過要買什麼測試她也不知道,情急之下跟薔薇打電話。吞吐說了原委,電話那端的人明顯比她更震驚,「不是吧?!妹夫動作也太快了!」
二十分鐘後,兩人在大藥房藥店門口會合。
薔薇大衣裡面穿的還是睡衣,拉著安寧走進去,手熟地挑了幾樣物品,笑著說:「結婚算了,記得,你們的孩子一定要讓我做乾娘啊!」
安寧要急死了,她還有心情開玩笑。
「你別瞪我啊,妹夫要是知道,絕對就帶你去扯證了你信不信?」
信。
薔薇悄聲問:「要不要通知他?」
「不要。」
薔薇嘿嘿笑道:「真期待啊,你不覺得在校期間就結婚,然後再生一漂亮娃很讓人心動嗎?」
安寧只覺得迷茫,不真實。
薔薇跟她分道的時候不忘關照,「有goodidea一定要通知我!」
而當天發生的事,讓安寧很多年之後都異常糾結糾結糾結……
事情是這樣的,她回到家進房間里,拿出薔薇說的「測試條」,把其餘東西扔在床上就急匆匆進了衛生間。剛要看說明,就聽到門外面父親的聲音叫了她,沒來得及測,出來就見父親面色嚴肅地看著她床上的東西。
「怎麼回事?」
……
於是,年初十,安寧回了X市,連同父親,奶奶。
接下去的事情電光火石,李啟山跟徐父在當日見了面,具體談什麼安寧不清楚,只知道她和徐莫庭的訂婚和結婚事宜被迅速敲定了——於三月三號在X市辦席訂婚,三月十四日結婚,十五號到G市補辦婚宴。
徐莫庭一號看到她的時候,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也沒說什麼,領她去外面吃了飯。
安寧這兩天心情繁複得無以復加,吃東西都沒多少胃口。莫庭也不勉強她,只讓她喝了半碗紅棗粥。
安寧一直想告訴他,可又覺得他肯定都知道了,鬱悶地半死,默默喝粥。
徐莫庭偶爾夾點菜到她碗里,安寧見碗里越吃越多,不由瞪肇事者一眼。
莫庭莞然,神情一如既往的溫柔,耐心地等著。
終於,安寧委屈,「你一定要我說嗎?」
「我說也可以。」他傾身向前,伸手覆住她放在桌上的右手,「安寧,我們結婚。」
安寧咬了咬唇,忍不住笑了,「我們算是先上車後補票嗎?」
後來,安寧知道他們完完全全走的是正常程序。
她沒有懷孕>_<
不過,知道此事已經是在三月末了,也就是說婚禮早已風光結束。
回想起今年三月,忙亂的就像是世界大戰。
定製婚紗,拍婚紗照,開學,訂婚,登記,正式婚禮……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瘦了好幾斤,他抱她都像是抱羽毛般的輕巧。
四月初,風和日麗,安寧返校,當然,是跟徐莫庭一道。
她要先去見導師,所以在教學樓附近下了車,彎身對駕駛座上的人說:「我過去了。你自己安排。」
對方笑著點頭,「出來了打我電話,中午一起吃飯。」
安寧看手錶,「現在才9點。」
「提早約你,怕等一下你貴人多忘事。」
「……」
安寧覺得婚了,兩人的相處模式和以前差不了多少,就是徐莫庭愉快的感覺外顯了一些。
她看著車子離開,轉身朝辦公大樓走去,迎面吹來的風是暖的,見路邊的喬木都冒出了嫩綠的新芽,恍然發覺原來已是春暖花開。
——網路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