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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狼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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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肢的危險正在迫近約翰·鄧巴中尉。這位美國南北戰爭中的政府軍軍官由於腿部
負傷,此刻正躺在簡陋的野戰醫院中。趁著精疲力盡的醫生去喝咖啡的間隙,鄧巴艱難
地在自己的傷腳上套上一隻被扔棄的皮靴,隨後溜回隊伍中。政府軍的這支隊伍此時正
一籌莫展。他們與不遠處一支南部聯邦叛軍處於對峙狀態。雙方都不想先採取行動,局
面就這樣已僵持了幾日,無形中消磨著士兵們的銳氣。
鄧巴試圖改變這個局面。他出其不意地躍上一匹鹿皮色的駿馬,直向南部邦聯軍隊
賓士而去。這驚人的一幕在每個目擊者看來都是一個自殺性的舉動。鄧巴並不是想當英
雄,與截肢的命運相比,這樣死去無疑要體面得多。然而,鄧巴卻奇蹟般地逃過了敵軍
射來的子彈。政府軍隨後潮水般地湧向叛軍的陣地,很快就控制住了局面。作為對勇士
的獎勵,政府軍的泰德將軍動用良醫治好了鄧巴的腿傷,並准許他任意駐守一個遠離前
線的地方。鄧巴選擇的是遙遠的西部,他要在第二次生命中盡情地看一番廣袤的草原和
天空。與他同行的就是那匹馱著他沖向敵軍陣地的駿馬,鄧巴喚它西斯科。
在西部的海斯,鄧巴見到了那裡的指揮官范布魯少校。一見鄧巴獲得過勳章,范布
魯就認定這是一個來挑戰印第安人的「騎士」。當時的西部邊界還是印第安人的領地,
忙於從事內戰的白人尚無暇顧及那片一望無垠的土地。范布魯少校把鄧巴打發到了邊界
最前哨的塞吉威克要塞。鄧巴並不認為自己有向印第安人挑戰的慾望,但是既然要感受
一種遠離文明印記的生活,他還是願意走得遠些。其實,常年孤獨的駐守已使范布魯有
些神經錯亂了,就在鄧巴離開後,那位少校竟然莫名其妙地開槍自殺了。
為鄧巴帶路前往塞吉威克的是一位名叫廷蒙斯的馬車夫。鄧巴覺得與粗魯的廷蒙斯
同行是一件煞風景的事,但令他欣慰的是在這漫長的旅程中,他畢竟看到了心儀已久的
大草原,這使他激動不已。而且夜晚他還能坐在綴滿繁星的天空下寫日記,這成為他與
自己對話的最好方式。隨著西行進程的推進,他們已越來越少看到活動著的生命,只是
發現過一具被箭刺穿了的人的骷髏。根據常識,鄧巴知道在這一帶他應當能看到野牛和
印第安人。廷蒙斯並不希望碰到印第安人,在他看來印第安人都是一群小偷和乞丐。這
也是白人對印第安人最一般的印象。說來也巧,正如廷蒙斯希望的那樣,幾天以來鄧巴
始終沒有發現印第安人的蹤影,也沒有見到出沒無常的野牛群。
經過數日艱難的跋涉,鄧巴終於抵達目的地塞吉咸克要塞。出人意料的是,由於缺
乏必要的供給,要塞已被棄守,駐守在這裡的美軍早就不知去向。於是,當廷蒙斯走後,
鄧巴就成了這渺無人煙地帶目前的唯一主人。廷蒙斯答應回到海斯後向總部報告鄧巴的
處境,可就在返回的途中,他生火時升起的煙柱引起了帕尼人的注意。帕尼人是印第安
中最兇悍的一支部落。這一帶實際上是印第安另一支部落蘇族人的領地,但帕尼人常常
來侵擾。勢單力孤的廷蒙斯很快就成了帕尼人利箭下的靶子,唯一知道鄧巴去向的人由
此消失了。鄧巴的生活仍然是平靜的。他把要塞的里里外外整飭了一番,由於從海斯帶
來了充足的食品和武器,他暫時還不必為生存而擔憂。一天,鄧巴猛然發現不遠處一隻
狼正在觀察他,便本能地摸出手槍。但是當他感覺到那隻狼對他並沒有敵意時就打消了
開槍的念頭。從此後,那隻狼時常出現在鄧巴的周圍,好奇地關注著這裡的一切。由於
它的兩腿前端呈乳白色,好像套了一雙襪子,鄧巴便稱它為「雙襪」。在這荒野上,
「雙襪」和西斯科是鄧巴中尉最忠實的夥伴。然而就在鄧巴有一天在河裡愜意地游泳時,
他已無意中進入了一位印第安人的視線中。這位印第安人是蘇族中一位有影響的巫醫。
他剛剛隨部落從夏季狩獵場回到這一帶,沒想到回來後第一次巡遊就發現在已被丟棄的
美軍要塞里又冒出一個白人。當鄧巴看到這位印第安人正悄悄地試圖把韁繩套到西斯科
的脖子上時,鄧巴下意識地發出喊聲,印第安人驚慌中躍上自己的馬,消失在一片蒼茫
中。雖然這位印第安人曾想偷走西斯科,但他眼睛中那種沉靜智慧的光芒卻深深吸引住
了鄧巴,後來鄧巴知道他叫「踢鳥」。
回到蘇族的營地後,「踢鳥」向部落首領「十熊」報告了看到白人的情形。部落里
對於如何對付這位白人反應不一。「踢鳥」認為此人能單獨在此地立足必有某種法術,
或許可以通過他與白人達成定約。而勇猛的武士「風中散發」則不願容忍在自己的土地
上看到白人的出現。就在首領還沒有拿定主意的時候,幾位蘇族少年已經暗地裡醞釀了
一個計劃。他們的目標就是要偷來西斯科。西斯科在途中掙脫了幾位蘇族少年,還摔傷
了一個叫「水獺」的孩子。這無疑惹惱了「風中散發」,於是他便帶著六個武士向要塞
衝來。「風中散發」騎在馬上,伸著長矛在鄧巴的面前來回踱步並向他嚷道:「你沒瞧
見我不怕你嗎?」鄧巴對蘇族語一無所知,但他猜得出自己已成為這裡一位不受歡迎的
人。為此,鄧巴決定到蘇族部落中進行一次拜訪。不管怎樣,這要比一味的等待更有意
義。
第二天清晨,鄧巴騎在西斯科的背上,擎著一面美國國旗向蘇族營地進發。剛至村
口,他就被一聲聲的哀歌吸引住了。樹下一位蘇族女人正在用小刀割開自己的手腕,她
是在按照部落儀式悼念死去的丈夫。女人胸前濺滿鮮血,鄧巴想上前為她包紮傷口。女
人驚慌中拚命試圖擺脫這個白人,終因過度虛弱而昏厥過去。鄧巴將女人抱到馬背上,
這時他才驚訝地發現這位女人居然有著白人的外貌特徵。一見到這位不速之客,村子裡
的男女老幼立即不安起來。武士們站在前列,準備對白人的任何舉動作出反應。「風中
散發」從鄧巴的馬上拖下女人帶回營地並吼著要鄧巴趕快離開。鄧巴無可奈何地踏上了
回返的路程。蘇族武士正要追蹤他,被「踢鳥」阻止了,他認為這位白人並不是來挑釁
的。
鄧巴沒有想到就在他失望地回到要塞的第二天,八個蘇族武士突然出現在要塞前的
那片山坡上。為首的正是「踢鳥」和「風中散發。」鄧巴一下就感覺到這是一次禮貌的
訪問,雙方顯然都有進行交流的願望。由於語言的隔閡,他們常常被對方弄得莫名其妙,
直到鄧巴模仿著野牛的動作和咆哮時,「踢鳥」突然用蘇語說出了這個詞。這是他們彼
此溝通的第一步。野牛群對維持蘇族人的生計具有舉足輕重的意義,鄧巴也在注意著它
們的行蹤。「踢鳥」給鄧巴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至於「風中散發,」鄧巴雖然有點畏懼
他,但他相信這是一個誠實的直率的人。他們繼續來訪,好奇地看著鄧巴磨出咖啡來招
待他們。在下一次的來訪中,蘇族人為鄧巴送來一件上好的牛皮披肩。當然,交流仍是
緩慢的,這迫使「踢鳥」不得不去嘗試另一個辦法。
「揮拳而立」——那個被鄧巴救護過的蘇族女子此刻正在「踢鳥」家中養傷。她與
「踢鳥」加同父女,但是面對「踢鳥」今天提出的要求,她深感惶惑。「踢鳥」讓她恢
復對英語的記憶。那是她童年時說過的語言,可是當父母被帕尼人殺害後,這個曾叫
「姬絲汀」的白人女孩便成為流浪的孤兒。後來蘇族人發現並收養了她。「揮拳而立」
害怕白人會把她從蘇族人那裡帶走,所以不願同白人接觸。但是既然她是唯一使雙方溝
通的捷徑,她是不能拒絕為族人做出這點貢獻的。在「踢鳥」的帳篷里,「揮拳而立」
見到了應邀前來的鄧巴。「揮拳而立」順利地恢復了使用英語的能力,這使「踢鳥」終
於得以向鄧巴了解他最關心的問題:是否將有大批的白人來到這片土地上。鄧巴沒法回
答。並非是他不知道,而是他畢竟還是個美國軍官,即使是在已經建立了友誼的朋友面
前,他還是要恪守軍人的某些義務。鄧巴還知道,除了這件事以外,讓蘇族人憂慮的還
有至今仍遲遲沒有出現的野牛群。
這天夜晚,鄧巴在酣睡中被一種奇怪的動靜驚醒了。只覺得四周一切都在震動,似
乎山谷也在搖晃如同發生了一場強烈的地震。片刻之後,鄧巴才醒悟過來:野牛群正從
此地經過!他不假思索地向蘇族營地奔去。鄧巴帶來的消息頓時使整個部落一片歡騰。
作為狩獵的隊伍,部落有秩序地出發了。這類似於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的行軍,其和諧
與效率使鄧巴終生難忘。現在鄧巴已成為了一個受尊敬的人,人們不時以友好的微笑同
他打招呼。就在去尋找野牛的路上,鄧巴目睹了一個令他感到羞愧的一幕:荒野上橫卧
著一大批野牛的屍體。鄧巴知道這是白人獵手乾的,他們只取值錢的舌頭和皮。他為自
己同胞這種不顧蘇族人生計的行為而汗顏,而蘇族人並未以此遷怒於他。部落中派去尋
找野牛的隊伍終於發現了野牛的蹤跡,荒野上一場激烈的廝殺拉開了帷幕。鄧巴帶著他
的一桿步槍也參加了圍獵。當他有效地擊中幾隻野牛後,他以同等的榮耀參加了蘇族人
歡慶勝利的儀式並且分享戰鬥的果實。幾天以後,蘇族人滿載而歸,鄧巴不得不又像過
去那樣回到那孤零零的要塞中。這回他感到了真正的孤獨,離開那些蘇族鄰居們已經成
了令他苦惱的事,因為在他的心目中他看到的是一群真正質樸而自然的人類!
鄧巴終於按捺不住,決定再到蘇族部落進行拜訪。當他騎著西斯科向目的地行進時,
頑皮的「雙襪」卻總是糾纏著他似乎在進行著某種有趣的遊戲。目睹這一情景的蘇族人
由此送給鄧巴一個印第安式的新名字:「與狼共舞」!
「與狼共舞」熱心地向「揮拳而立」學習蘇族語言。一天,他在河邊問「揮拳而立」
是怎麼得來這個名字的,因為每個印第安人的名字都有它的由來。「揮拳而立」說以前
有個女人總是喜歡找她的麻煩。一次她忍不住推了女人一把,那個比她高大的女人栽倒
在地,她卻紋絲不動。就這樣她便得來了這個名字。「與狼共舞」快活地大笑起來,就
在這一笑中他突然覺察了心中一種異樣而微妙的感覺。當他詢問「揮拳而立」為什麼還
沒有結婚時,「揮拳而立」神色黯然地走遠了。直到見到首領「十熊」的好友,一位名
叫「石牛」的老人後,「與狼共舞」才知道「揮拳而立」正在為丈夫服喪。只有「踢鳥」
才能決定服喪期何時結束,因為當年就是他把這個女孩帶到部落來的。
「揮拳而立」也感到了自丈夫死後又重新來到心中的愛情。然而,「與狼共舞」已
經走了,又回到他的塞吉威克要塞。也許這是一種不可能有結果的愛情,所以他還是寧
願暫時回到孤獨中,只讓「雙襪」陪伴自己。但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在將近寫滿的日記本
的最後一頁寫下了一句話:「我愛『揮拳而立』。『與狼共舞』。」「揮拳而立」終於
無法再忍耐思念的折磨。她避開族人的目光,獨自涉過小河去尋找塞吉威克的「與狼共
舞」。由於「揮拳而立」是在服喪期內,他們必須格外地謹慎。或許是過度的敏感,有
一天正當「揮拳而立」躺在「與狼共舞」的懷抱中時,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襲攏了她—
—部落出事了!
部落果然出了事,帕尼人的侵擾開始了。早些時候,「與狼共舞」曾請求參加對抗
帕尼人的隊伍。儘管他並沒有同帕尼人發生過衝突,但是既然帕尼人已威脅了他的蘇族
朋友的生存,他覺得自己與蘇族人並肩戰鬥是理所當然的。「踢鳥」說只有蘇族武士才
能前往應戰。現在形勢的發展顯然已打破了這樣的界限,這已經成為一場近似於全民皆
兵的戰鬥。來犯的帕尼人確實悍勇過人,其中一個被「與狼共舞」認為面目兇惡的人正
是當初殺害廷蒙斯的。蘇族人不斷地發生傷亡,連年事已高的「石牛」也不幸成為帕尼
人箭下的犧牲品。緊急關頭,「與狼共舞」突然靈機一動。他想起來了在塞吉威克要塞
的周圍藏著大量的步槍,那是他從海斯帶來的美軍裝備。於是,他與一位叫「笑口常開」
的蘇族少年迅速趕往塞吉威克。下著大雨,藉助間隙的閃電,他們才能看清周圍的東西。
所幸的是,他們最終找到了「與狼共舞」作過標記的槍支埋藏處。殺傷力巨大的步槍顯
然幫助蘇族人扭轉了戰局。
那位最兇猛的帕尼人也在劫難逃地被蘇族人射來的憤怒的子彈所擊斃。這是「與狼
共舞」參加過的一次特殊的戰鬥,它沒有任何的政治目的,僅僅為了保護越冬的糧食和
部落中的婦女。蘇族舉行慶典歡慶勝利並以此感謝「與狼共舞」為戰鬥所作出的貢獻。
「與狼共舞」找了一個借口提前溜出宴會。「踢鳥」的妻子「黑披肩」注意到,就在
「與狼共舞」離開後不久,「揮拳而立」也出去了。「揮拳而立」最近的變化並沒有逃
過「黑披肩」的眼睛。
在「踢鳥」的帳篷里,「黑披肩」坦率地告訴丈夫可以讓「揮拳而立」結束她的服
喪期了,因為這個姑娘已經同「與狼共舞」熱烈地相愛了。對於部落中這兩位特殊的白
人的結合,蘇族人並無異議。只有「風中散發」聲稱他無法喜歡「與狼共舞」,「揮拳
而立」的前夫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覺得正是「與狼共舞」的到來,好友才走的。儘管如
此,蘇族人還是在部落中為他們舉行了蘇族婚禮。「與狼共舞」相信他與「揮拳而立」
之間的愛情會天長地久,婚禮之後,他的裝束已經印第安化了。
雖然「揮拳而立」事實上是一位白人女性,「與狼共舞」還是認為他是蘇族中的一
員。一天,他終於告訴「踢鳥」將會有多如繁星似的白人來到這裡。這是「踢鳥」一直
憂慮著的問題,而在此之前「與狼共舞」從來沒有說出實情。得知這一情況後,首領
「十熊」取出一隻已經生鏽的舊頭盔。「十熊」的祖輩曾經趕走了戴著頭盔到這裡的西
班牙殖民主義者,現在該輪到他們這一代人來保衛自己的家園了。當「與狼共舞」看到
「十熊」取出這頂頭盔時,他便明白了這位老者的意思。隨著秋季的消逝,「十熊」決
定明天全部落拔營到過冬的營地去。
毫無疑問,「與狼共舞」將與部落同行。他在塞吉威克要塞的那些東西早已搬到了
這裡。然而直到出發前他才想起來將日記本留在了塞吉威克,一旦白人到來就可以從這
本日記中了解到有關蘇族人的一切活動及行蹤。「與狼共舞」執意要回要塞取回日記本。
當他重新見到久已不見的塞吉威克時,他似乎才記起來他曾經是美軍中尉約翰·鄧巴。
然而,塞吉威克已不再是一座孤堡,大批的美軍官兵已經駐紮到這裡。白人到來的速度
顯然超出了「與狼共舞」的預想。一見遠處來了一個印第安裝扮的人,美軍就忙不迭地
向「與狼共舞」射擊。可憐的西斯科身中數彈哀嚎著倒了下去,「與狼共舞」也被打得
失去知覺。蘇醒後,「與狼共舞」辯解他是駐守在這裡的軍官。對於一個印第安人裝束
的白人來說,美軍的解釋只能是這是一個歸化印第安的「叛國者」。於是,「與狼共舞」
將由一支分隊押送到海斯接受軍事法庭的審判。就在向海斯進發的路上,「與狼共舞」
親眼目睹了美軍士兵以取樂的方式向「雙襪」射擊。早已對人類建立了足夠信任的「雙
襪」萬沒料到滅頂之災從天而降,它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遭到了與西斯科同樣的厄運。
眼看押送「與狼共舞」的四輪車越走越遠,一陣印第安人衝鋒的吼聲震動了荒野。
原來當「踢鳥」發現「與狼共舞」沒有隨部落同來時,便預感到可能發生的不幸。他派
「風中散發」等幾名強悍的武士前往塞吉威克找尋「與狼共舞」。面對從天而降的印第
安勇士,七個負責押送的美軍雖是荷槍實彈,無奈在利箭長矛面前反而笨手笨腳,不知
所措,一個個相繼斃命。「與狼共舞」的日記本從一位白人士兵屍體的衣袋中滑落出來,
順著河水飄流而去……後來這本日記被蘇族少年「笑口常開」拾回並歸還給作者,從而
留下了一份珍貴的記憶。
回到蘇族營地後,「與狼共舞」向「十熊」提出他將帶著「揮拳而立」離開蘇族部
落。現在他已成為白人追殺的目標,如果他們發現的話,無疑將暴露整個部落。「十熊」
深有感觸地說道:那個白人士兵要找的人已經不再存在了,現在這裡只有一個「與狼共
舞」……
戀戀不捨的離別到來了。在過冬營地的山路路口,「與狼共舞」看到了站在高聳懸
崖上的「風中散發」。「你不明白你會永遠是我的朋友嗎?」這是「風中散發」留給
「與狼共舞」的肺腑之言,他知道這是說出這番話的最後機會了。
十三年後,白人佔領了印第安蘇族領地,並基本滅絕了這個民族曾經創造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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