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鷹之歌
阿爾巴尼亞，這個巴爾幹半島上最小的社會主義國家，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先後
遭到義大利和德國法西斯的踐踏。阿爾巴尼亞人民不忘記自己是民族英雄斯坎德培的後
代，他們奮起抵禦外侮，力爭取祖國的自由和解放而鬥爭！
某城市的一座影院正在放映一部新聞片，它無恥地宣揚義大利法西斯的軍事力量，
吹噓墨索里尼派來的特使是和平的保衛者……。當時在座的這位特使，在放映結束時，
高興地站起來向大家揮手。那些賣國求榮之徒都舉手向他行法西斯禮，並熱烈鼓掌。接
著特使又出席宴會，義大利的劉契安諾將軍向他祝酒。宴會結束後，特使在將軍陪伴下
得意洋洋地走出了戒備森嚴的大樓的大門。
這時，青年阿爾邊駕著卡車趕到，他一邊對準特使和將軍開槍，一邊高呼：「為了
自由的阿爾巴尼亞！」特使應聲倒地。阿爾邊駕車駛進小巷，兩個憲兵騎著摩托車緊追。
阿爾邊突然來個急剎車，憲兵冷不防撞了上去，兩個人都跌倒在地。阿爾邊棄車而逃，
跳上屋頂。三個警察追來，開槍射擊，阿爾邊肩部中彈，從屋頂上跌了下來。
阿爾邊急迫地敲一家人家的門，開門的是年輕姑娘扎娜。阿爾邊向她求救。她趕忙
把他帶到正在舉行婚禮的鄰居家。主人德米爾讓扎娜和阿爾邊裝扮成新娘新郎，矇混過
進來搜查的衛戍司令和憲兵。當敵人走後，阿爾邊再也支持不住，昏倒了。他醒來後，
向德米爾道了謝，又向扎娜告別，並給她一疊傳單，便執意離去。德米爾當知道他是共
產黨員時，不禁稱讚說：「共產黨員是勇敢的人！」
培金斯是潛入的盟軍情報人員，他和地主資產階級的政黨——巴里黨的頭目埃什列
夫勾結上了。
阿爾巴尼亞很多城市群眾都在遊行，人們高呼著：「打倒法西斯！」的口號。扎娜
和阿爾邊在街上相遇，她問他：「共產黨是幹什麼的？」他說：「共產黨要地球上所有
的人都是平等的，自由的。人們沒有貧富之分，要全人類都幸福。」扎娜說：「阿爾邊，
我要跟你們在一起！」
市集上，阿爾邊挎著籃子向水果店走去。瓦西里正在店門口彈著吉他唱歌，他是個
愛說愛笑的傢伙。他向阿爾邊使了個眼色。阿爾邊進入店內，把籃子里的手槍藏進水果
箱里，然後向邊門走去。他進入儲藏室，共產黨的地下組織在開會。他發現扎娜已經比
他早到了。地下黨的領導凱馬里正在講話，布置明天十時炸軍事基地、倉庫和橋樑的大
規模行動。接著大家把炸藥筒分散拿走。阿爾邊和扎娜把炸藥筒放在籃子里，由扎娜拿
回家去，約好第二天十點在拱門下相見。
扎娜的爸爸阿巴茲膽小怕事，不喜歡扎娜和阿爾邊接近。扎娜一進門就遭到阿巴茲
怒斥，並把她打倒在地，籃子也被打翻了，炸藥筒滾了出來。扎娜連忙拾起東西，跑進
自己的卧室，把門鎖上，有一隻炸藥筒被阿巴茲拿到手，他又急又怕，去向埃什列夫求
援，他說女兒被共產黨利用了。埃什列夫報告了憲兵隊。
第二天約定的時間快到了，阿爾邊不見扎娜趕來，非常焦急。扎娜走不出房門，也
焦急萬分。這時鄰居的孩子彼得魯正從窗口經過，扎娜連忙叫住他，求他把一籃炸藥筒
替她送給阿爾邊。當衛戍司令和憲兵來捉扎娜，逼她交出炸藥時，只聽遠處傳來一聲轟
然巨響，炸藥已經發揮了它的作用。橋樑、兵艦、油井、油槽……都燃起了大火。
憤怒的阿爾巴尼亞人民從東到西，從南到北都投入了反侵略軍的鬥爭。阿爾邊和瓦
西裡帶著一隊人撤離城市，到山區去投奔拉波領導的游擊隊。
一天共產黨的游擊隊和巴里黨人在山區相遇了。拉波制止了雙方的爭論，說：「明
天就有戰鬥，他們是不是跟我們一起來打義大利人，看你們的行動啦！」
第二天，義大利軍隊在劉契安諾將軍的帶領下進攻游擊隊來了。他們放起唱片，士
兵們跳著舞前進，如入無人之境。游擊隊員隱蔽在岩石後面，拉波一聲令下，他們就開
槍射擊。義大利士兵有的傷亡，有的逃跑。公路上開來裝甲車，游擊隊員推下大石頭堵
住裝甲車的去路。他們還以手榴彈炸毀裝甲車、摩托車。
正當游擊隊員和敵人進行激烈戰鬥的時候，巴里黨的部隊卻有意把敵人放過橋，讓
他們包圍游擊隊。阿爾邊冒險突圍，碰到了德米爾和鄉親們一起來解圍，義大利軍隊倉
皇逃遁。這時傳來了義大利投降的消息，人們欣喜若狂。在凱馬里的帶領下，擊斃了衛
戍司令，沖開了監獄大門，釋放了被關押的人。扎娜也被解救了，她見到了父親。阿巴
茲又高興又羞愧。
忽然德國飛機出現在天空。德國軍隊很快接替了義大利軍隊佔領了城市。那些巴里
黨人又在逢迎他們的新主子。德軍的將官繆勒宣稱要恢復秩序，使阿爾巴尼亞人民安居
樂業，並要求「開明人士」支持德軍，共同消滅共產黨。正在這時游擊隊用大炮轟司令
部的屋頂。繆勒一怒之下，下令進行全城大搜捕和大屠殺。
凱馬裡帶著扎娜向山區撤退，把一批繳獲的武器運走。他們從海上渝渡，在快到達
目的地時，遇上了德國快艇。凱馬里掩護扎娜，命令她向岸上游去，自己和德軍周旋。
他用手榴彈炸毀德國快艇，自己負了傷。阿爾邊從遠處看到快艇起火，他向海邊走去，
遇到了扎娜，凱馬里被農婦哈依麗雅救起，用驢馱到村裡，把他藏起來。但被一名巴里
黨人看見了，去告了密。結果哈依麗雅為了救凱馬里，犧牲了自己的女兒。
1944年的冬天來了，德國法西斯在俄國前線遭到慘敗。他們極力想保住在歐洲的後
方，開始了他們的冬季作戰行動，進攻阿爾巴尼亞的人民武裝力量。不少游擊隊員傷亡
了，瓦西里也在掩護村民撤退時犧牲。凱馬裡帶領游擊隊出沒在山區，不斷抓住機會對
敵人突然襲擊。
一天德米爾抓來一個不明身份的外國軍人，押送到凱馬里的山洞裡。凱馬里檢查了
他的證件，他就是以盟軍身份出現的培金斯，是大不列顛帝國的一名陸軍上校。凱馬里
只好把他留在游擊隊里，他不久就對凱馬里散布悲觀情緒，渙散人心，「當一隻活麻雀
比當一隻死老鷹強。」凱馬里給他一張紙，說，「請你寫清楚你要去當德國人的俘虜。
否則我不放你走。」培金斯只得寫下字據離去。
山洞外抬來一副擔架，是拉波負傷了。拉波說：「我中了彈片，打不了仗了。臨死
前，真想對同志們說幾句話，可我一向不會講話，你替我說吧……」凱馬里答應了，他
說：「同志們，我是一個老農民，一生中受了很多苦。我愛祖國的群山，祖國的天空，
祖國的一切……但我最珍愛的是祖國的自由、她的未來和她的獨立。所以當敵人入侵時，
我就拿起武器和他們拚。他們殺死了我，但不能傷害我們的阿爾巴尼亞！」拉波以微弱
的聲音說：「謝謝，凱馬里，……」他閉上了眼睛。
阿爾巴尼亞人民武裝力量成長了，在戰鬥中鞏固壯大了。鬥爭從山區轉向城市，游
擊隊在大街小巷掃射敵人，用手榴彈、汽油燒毀坦克。法西斯（■）的字旗終於被丟在
地上，任人踩踏！
凱馬里、阿爾邊、扎娜和游擊隊員從山上下來，他們看到有架蘇聯飛機掠過，有一
名蘇聯軍官跳傘降落，他向游擊隊員們行禮致敬。凱馬里報了自己的身份，並上前與他
擁抱。游擊隊員們歡呼「烏啦」，大家把那名軍官抬了起來。
這時英國人乘了幾隻小船和登陸艇向岸上靠來，其中有培金斯、埃什列夫等。培金
斯儼然以將軍身份代表同盟軍要給阿爾巴尼亞以援助。凱馬里拒絕了，他說：「在我們
最困難的時候，你們並沒想到援助我們，歷史教訓我們，軍事援助之後隨之而來的往往
是信仰。我們什麼都不需要，我們自己有足夠的力量。現在我們有兩億零一百萬人了。」
安德列耶夫本來坐在遠處的石頭上，這時他站了起來，行了個軍禮，微笑地看著大家。
培金斯等人只好悻悻而去。
凱馬里、阿爾邊和游擊隊員們望著遠方，目光中充滿了自信！